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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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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西施连声答应,并催促绿娘给贺五家送豆腐,此时她一点没有衙役那时的惊慌,只嗔怪的用肩膀一扛时穿,希望把时穿顶到一边去……但马上,她感觉自己仿佛像撞上了一堵墙。
“哎呦呦……”豆腐西施揉着肩膀,嬉笑着:“哪有你那么做生意的,满满一大碗啊,都像你那样卖豆腐脑,我今天要赔死了。快让开,我开店做生意的,你板着一张欠债八百万的脸,谁敢上门。”
时穿讪讪让到一边,豆腐西施开始上柜卖货,闲的无聊的时穿走在店门口,望着渐渐有了人气的街道,嘴里低声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已经有了城市的模样,也似乎有了市民阶层。瞧着人来人往的,虽然看起来很匆忙,但好像比现代人多了点什么,啊,还似乎少了点什么……
对了,自信,多了点自信,或者说是‘对未来生活预期的满意’,少了点紧张感……那些人脸上的表情肌是松弛的,这让他们脸部的线条很柔和,很阳光……
女人,对了,这时代的城市是‘两性城市’,逛街的既有男人,也有女人,除了这个时代之外,明清的大家闺秀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将自己的人生当作坐牢,以自己的房子为监禁地。所以,那时的城市是单一性别的,街上走的大多数是男人,敢抛头露面逛街的,被男人碰一下手都要砍断手来显示‘贞洁’。
两性的城市,让城市的色彩顿时缤纷起来……那中年少妇,头上插着一枝花,走起路来风姿摇曳——原来穿古装也很好看啊……“
正嘟囔着,那个头上插着一枝花、穿着大红丝绸衣服的女人走进店来。她进店来先不买东西,东张西望的,带着一副侦探的表情,等见到穿短衫、站在店门口阴影处的时穿,她眼前一亮,别有意味的笑了。
“难道这里的是一位不正经女人,怎么笑得如此鬼祟?”时穿心中想。
豆腐西施热情地招呼这位中年妇女:“顾二嫂,你稍等,忙完了手头这位客官,我马上给你打豆腐。”
顾二娘笑着回答:“今儿我来两块‘小宰羊’——两块。”
相传豆腐制作技术是汉代淮南王刘安始创的。但他只是记录者,并不是发明人。这位图谋皇权的淮南王为了增加名气,曾招集大批方士,改进了当时许多民间技术,并将这些技术整理成册,这就是《鸿烈》(后称该书为《淮南鸿烈》或《淮南子》)。
刘安的门客整理了农民制豆腐的方法,改用石膏或盐卤作凝结剂后,洁白细嫩的豆腐制作出来了。到了宋代,因当时民间有不吃肉的习俗,豆腐便成了代替肉类的蛋白质。当时的人们将豆腐呼为“小宰羊”,认为豆腐的白嫩与营养价值可与羊肉相提并论。
宋代豆腐作坊在各地琳琅满目。当时的豆腐有南豆腐、北豆腐、老豆腐、嫩豆腐、板豆腐、圆豆腐、水豆腐、冻豆腐、包子豆腐等种类,还有豆腐鲜货制品,包括豆腐干、豆腐皮、豆腐脑等;豆腐的发酵制品则有臭豆腐、乳腐、长毛豆腐等。而宋人笔记中记录的豆腐名产有:安徽的八公山豆腐、湖北的黄州豆腐、福建的上杭豆腐、河北真定府的豆腐脑、广西桂林腐竹、浙江绍兴腐乳等。
豆腐西施边跟顾二娘寒暄,边快手快脚递给对方割好的豆腐:“二娘,你家小七娘今天又要吃豆腐羹么,最近她又学了什么点茶的手段?”
顾二娘悄悄一指时穿的背影:“我刚听说你又嫁了,是这个汉子吗?”
豆腐西施顿时满脸通红,稍停,她泼辣的问:“哪个在胡说?”
顾二娘笑得很开心:“贺五刚才路过我门口,说你屋里多了一个穿内衣的汉子,那汉子一句话不会说,还带了一大一小两个拖油瓶的女娘……三娘,我说你嫁谁不好,即便一嫁再嫁,最后也不能找一个哑巴啊,还是个拖油瓶的哑巴?你说你要模样有模样,要产业有产业……”
第028章 占着茅坑不拉屎
“谁是哑巴,谁?”时穿不客气的插话。
他这一插话,豆腐西施更加羞得手足无措,她急着上前推时穿:“看看你都对我做了什么?你还站这儿干什么,快回屋里去。”
时穿与豆腐西施前后答话,似乎都忘了把主要问题给解释清楚,如今豆腐西施对时穿又推又搡,说话的口气语气说像责骂,还不如说像撒娇。顾二娘马上展现出一付“我明白了”的表情,等时穿被推走后,她望着时穿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评价:“虽然看上去有点傻,但长得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不常晒日头,经常坐书房苦读的那种……书生。
嗯,也应该是那种人,李三娘你嫁了七次,哪次不是有身份的人,选的汉子不是城里的吏员就是寓公……李三娘,回头把你这汉子我也用一用,我家小七新近学了几个点茶手段,让你家汉子品一品,如果能顺手做出几篇酸文来,我定要重重酬谢。“
宋代把所谓顺口溜、打油诗,统称为酸文。
李三娘跺脚:“他不是我汉子……我跟你说不清楚,回头你去问蒙都头。”
顾二娘带着长者的宽厚回答:“说不清楚就别说……啊,这事儿连蒙都头都知道了?我就说嘛,蒙都头那个胆小鬼,站着茅坑不拉屎,老说打算娶你,只见楼梯响,不见人下来,弄得一县的男子都望着你干流口水。”
刚才买了豆腐的客人还没走,很八卦的在一旁笑了起来,插嘴说:“顾二嫂误了,豆腐西施独门独院,若不是蒙都头帮衬,县里的无赖子早就拆了豆腐西施的门板,所以,别说蒙都头占着茅坑不拉屎,焉知不是李三娘占着蒙都头那座茅坑。”
豆腐西施欲辩无力,恨自己的嘴平时很流利,都能把死人说或活人说死,偏这个时候她不知该从哪儿说起……幸好幸好,黄娥恰如其分的醒了,她手里捏着时穿的外衣,惊慌的喊:“哥哥,哥哥——你去哪了?”
等看到满屋子的客人,黄娥立刻恢复了清醒,她一派大家闺秀的姿势,静静地坐了起来,温婉的用手指梳弄着头发,很有气度的询问:“李家三姐,我哥哥去了哪里?”
市井小民哪里见过这种典型的大家气度,店中的闲杂人等被这气度镇的说不出话来,顾二娘眼睛发亮,她望了望豆腐西施:“她称呼你李家三娘?”
豆腐西施读懂了顾二娘两眼发亮的原因,她警告性的瞪了后者一眼:“当然了。”
顾二娘喃喃:“原来他真不是你汉子,原来——他的外衣在这位小娘子手里。”
豆腐西施回了黄娥一个礼,学着对方的口吻回答说:“时家大郎出去了,现在大约是在后院。”
黄娥举步要走,发觉自己的衣襟被人扯住,她回头一看,环娘还在床上瞪大眼睛望着她,她静静躺着,但手上紧紧抓着黄娥衣襟不放手。
黄娥摸摸环娘的小脸,轻声招呼后者起床。两姐妹收拾一下床铺,并排站在地上冲豆腐西施福了一礼,再叉手不离方寸向顾二娘打招呼,并礼貌的宣布:“我两姐妹准备更衣,失礼了,请准许我等告辞。”
两人款款的离去,准备上厕所。
环娘小脸憋得通红,但她依旧迈着小碎步,跟着黄娥有礼貌的走出店铺……这两女孩显示出来的教养,让顾二娘两眼发亮,等这女孩一出门,顾二娘一把抓住豆腐西施的手,着急的问:“你跟这两女孩什么关系?”
豆腐西施叹了口气:“这事……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总之,都是苦命的孩子。”
“苦命,太好了,我不管了,既然她们住在你家里,这事就拜托你了,苦命之人一定缺钱,你跟她说,我付钱,待遇优厚。”
“那个大的,听说是官宦人家女娘……”
“官宦人家,更好——我就喜欢官宦人家。”
豆腐西施挥手甩开了顾二娘的拉扯:“顾二嫂,你家小七是准备做妾婢的,学人家官宦人家小娘子的气派做什么,没得让人正妻憎恨。”
顾二嫂举起手,又想拉扯,豆腐西施赶紧躲到一边。顾二嫂只好空悬着双手,着急的说:“正妻憎恶算什么,只要他郎君怜悯,多多给点钱,最多十年,我家小七就能获得自由身,等她出来后,身上的钱丰厚,哪里找不上一个好郎君嫁了。”
豆腐西施无力地点点头,敷衍道:“那好,我帮你问问……不过,他的脑子不灵光,时好时坏的,过去的事情全记不得,能帮上多少忙也说不定。”
顾二嫂啐了一声:“这么护着他,如此知根知底,还说不是自家男人,谁信?嘻嘻嘻,养这样一个傻子,我看值。傻大憨粗的,做起活来好一把力气;人傻就不知道勾三搭四,只一心一意对你,李三娘,好手段啊。”
绿娘在一旁点头:“没错哦,这男人手脚好快的,百十斤的豆腐桶,轻轻一抓就起来,往常我跟三娘累得浑身汗才能抬进店中……三娘,今后只要抬豆腐,都喊他帮忙。”
豆腐西施跺脚:“我跟你们说不清楚,罢了,今晚县里出榜单,蒙县尉在桃花观击杀了几个拐子,你们见了榜文就知道了,那傻子人虽傻,手却不笨,咱背地说人……”
豆腐西施顿了顿,跺脚:“我去与大郎说,成不成可不敢保证。”
“你去你去!”顾二嫂欢天喜地:“左右无事,我就在这里坐等。”
……
后院里,等候上厕所的女孩们已排成长队,一名年纪大、名叫素馨的女孩正竭力维持着队伍,见到时穿慢悠悠走来,女孩们脸一红,扭捏一下,却谁也没离开队伍。不一会儿,黄娥与环娘一同走了过来,她们走走停停,脸憋得通红,连跟时穿打招呼都忘了,只低着头小心走路。
素馨见此,赶紧跟队伍中的女孩低语了几句,闪过时穿上前搀住这二人,急急走进茅厕。一旁的时穿站在院里发了一阵呆,这才感觉到女孩们的不好意思,他背过身去,溜达溜达走到墙边,正打算寻个僻静无人处……素馨扭捏地走了过来,嚅嗫地、细声细气的说:“枣子……枣子,不够数了?”
上厕所呐,还吃什么枣子……啊,想起来了,这是古代,古人上厕所,要拿枣子塞鼻孔、堵臭味。
这都什么人嘛。明明是一群被拐女孩,行事一派大家气概,枣子,便宜吗?
第029章 千挑万选挑出来的美人
时穿翻了个白眼——拐子的眼光八错啊,女人仅仅皮相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生活习惯、处事方式,这攸关自身成长环境,日积月累的,才能从小节上看得出来。光是有美貌,做事太小家子气,顶多卖出了丫鬟钱,唯有熟知豪富之家的一切奢华享受,才能调教出顶级妾婢,或者行首(妓女)。
时穿低头望了素馨一眼,后者身子在发抖,似乎在竭力压抑恐惧的感觉……时穿摸了摸下巴,或许自己昨天带给人的感觉过于凶厉,但那是“起床气”不是吗?如今的时穿情绪已经恢复稳定,他哦了一声,尽量放缓了语调,柔和地说:“现在赶着去买,恐怕来不及了,先忍着点,回头我来安排。”
素馨长长松了口气,她直起腰来,小心翼翼打量时穿……然后,很放肆地将时穿看来看去,嘴角含着笑,一边看一边点头。
素馨的举动引起了其他女孩的注意,她们先是远远旁观,见到时穿没有不耐烦的表情,也躲躲闪闪地围了过来,一名大胆的女孩小心说了句:“哥哥,我叫墨芍,记得我吗?”
素馨与墨芍,听起来像是丫鬟的名字,这应该是拐子给她们起的名字吧。但考虑到现在是宋朝,连很多男子都是以排行数字作为名号,女孩子就更不用说了。这年头大多数女子出嫁后,只能在前面冠上夫姓称为“某某氏”,前一个“某”是她们丈夫的姓,后一个,是她们自己的姓氏。所以,她们原先叫什么名字通无所谓,反正那名字也!“过期作废”,在这种情况下,父母们能给女孩起个乳名,或者排行,已经很不错了。
时穿记得这两个女孩的名字,对于他来说,过往的一切不过是一些时光碎片,他拥有相对于俗人来说是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眼前这两个女孩当中,素馨的年龄最大,墨芍其次。此外,素馨是幸运的,她还记得自己父母的名姓以及家乡的位置。而墨芍,她只能记得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比如自己家住条巷子,邻居是谁,自己姓什么,再问到其他的,则含含糊糊,无法根据她的讲述判断更具体的家乡地点。
素馨用这个名字介绍自己,是因为她不愿说出本来名姓,生怕给家人带去不好的丑闻。墨芍……相对于她原先的排行称呼,墨芍这名字至少高雅点,反正今后是否能再回家也说不定,本名就先放着吧。
“我记得,素馨来自蜀地,墨芍你家住在杨柳巷,你们两个都快十五岁了,素馨生日在十月,墨芍是腊月——但愿你们的父母能在你们生日前寻到门上。”
墨芍咯咯一笑,素馨赶紧福了一礼:“若没有哥哥拯救,我……我们今日还在受苦,昨日慌乱,忘记谢过,奴家这里有礼了。”
“是呀是呀!”墨芍连声说:“今早晨,我觉得太阳都亮多了,吸气呼气都觉得格外舒服,哥哥,奴家今后可全指望哥哥了,望哥哥多多垂怜。”
“哼!”赶着出门的黄娥重重一哼,打断了墨芍的话。旁边的环娘还在系裤子,大约是急着出来,连裤子都忘了提,好在她还小,众女孩没在意,借助墨芍的话头,大家纷纷向时穿行礼。口中称谢。
豆腐西施探头探脑的走出来,这时,环娘已在黄娥的帮助下系好了裤子,众女孩还没起身,环娘赶紧抢着说:“哥哥是我……我和娥娘姐姐的,谁都不许和环娘抢。”
黄娥笑着捏了一下环娘的鼻尖,似乎在奖励她。
豆腐西施扬起了手帕,脆声说:“姑娘们,该吃早饭了,都回堂屋去,我和你们哥哥说会儿话……小环娘,肚子饿了吧,我给你准备了‘小宰羊’,快去趁热吃。”
“哦!”环娘一声欢呼,奔向散发香气的堂屋。众女子纷纷福一礼告退,黄娥犹豫了一下,轻轻巧巧走到时穿身边,示威似地看着豆腐西施,也不说话。
豆腐西施犹豫了一下,默认了黄娥的存在:“大郎,你可得帮帮我,我一个单身女子过日子不容易,平常全靠邻居照应,如今邻居求到门上,你看……”
黄娥抢先插嘴:“瓜田李下的,李三娘求告什么,说出来听听,哥哥若不方便,我等可以出面。”
豆腐西施一拍手:“正想着求你出面呐,咿,顾二嫂家的小七娘,如今举行鬟礼了,正打算寻个主儿卖了……”
一听说卖儿卖女,时穿的脸阴了下来——哥好不容易才挽救了一群少女,你这头又要卖女儿,还来求我,哥没钱,有钱也不买。放着一群拐子千挑万选挑出来的美人,哥还愁吃不消呐,邻家女孩,还是吃自己吧。
黄娥似乎对这种买卖习以为常,冷静地反驳:“李三娘看我们是买得起女使的吗?”
豆腐西施笑的花枝招展:“却不指望大郎买下小七娘,嘻嘻,大郎要买奴家也要拦着……那顾二嫂把顾小七娘自小娇养,原不指望她做端茶倒水的活儿,只是小门小户的,花钱学点技艺倒也容易,但大户人家的举止做派,花钱你也学不到——顾二嫂什么人,那些给大户人家叫举止礼仪的女先生,可不是她能请动的。
却才顾二嫂见了娥娘以及小环娘的举止,想着……“
黄娥打断豆腐西施的话:“小七娘是打算做妾婢吧,三娘可是觉得我们一派妾婢风度?”
黄娥个头比豆腐西施矮了很多,但说话间气势却牢牢地压着豆腐西施,豆腐西施感觉到这种劣势,咯咯笑着,颤抖着饱满的胸脯,故意打量了一眼黄娥那平板身材,轻蔑地一笑,转向时穿继续说:“小七娘确实是打算做妾婢的,不过小门小户,一旦决定走这条路,谁不指望着更上一层楼,能多学点大家气派,自然是好的。
大郎,都乡里乡亲的,人家求到门上,不过是随着大家一起作息,在相处中学习待人接物而已,这点小忙,大郎斟酌一下。“
“等等,妾婢?买卖?这是不是拐卖妇女的祸源吗?”时穿脸沉了下来:“原来,爷是因为这原因被敲了闷棍,啊?”
第030章 贴身服务
黄娥赶紧看了一眼豆腐西施,解释:“大郎的脑子被打傻了,过去的事情记不得了。”
豆腐西施听出了时穿话音里的厌恶,呀了一声,眼珠转了转,解释说:“大郎,这妾婢买卖呀……其实也是一种雇佣劳务,不过,却与平常的劳务雇用不相同。
嗯,也许是一种很独特的劳务关系。咱皇宋明文禁止贩卖奴隶,但然而乡野百姓便是多收了三五斗,谁不想找个人伺候,舒舒服服过员外生活,所以这奴仆生意,官府挡也挡不住。“
“哦,需求决定存在!”时穿鼓励说:“继续说,我听着呐。”
“乡野之间,需要伺候人的奴仆怎么办,官府规定只能寻找牙人介绍,而后雇佣奴仆,可这样雇佣来的人,不知根不知底,主人那里放心让他在家里随意走动。平常人家过日子,也不能什么东西都收起来,东西摆在外面,万一雇来的人手脚不干净,顺手拿两样卖了——什么样的大家庭也禁不起这样的老鼠啊。
所以,无论官府怎么查禁,也挡不住民间购买奴仆的需求。大郎你想,买来的奴仆,自由全在你手里,出门在外,不担心他把屋里的东西卖了,然后跑的找不着人。那官府啊,也知道挡不住民间需求,只好想出个变通办法……“
黄娥对这个熟悉,在一旁补充:“刑律规定,可以一次购买奴婢十年的自由,这十年就是役期。”
“我明白了!”时穿回答:“这相当于一次性支付了十年工资,以后这十年,他的人身自由就全归主人支配了。那十年就相当于买断服务年限。”
黄娥愣了一下:“哥哥这么说也行。不过,奴仆虽然卖身十年,但十年期间,他还是被雇佣的,是有薪水的。”
“那就是说:十年之内,只发最低生活保障,是吧?……原来,这就是大型拐卖团伙猖獗的原因。”
“这个……刑律还规定,唯有父母可以买卖子女,这规定原本是为了防止拐卖的,可惜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拐子拐了人,常常诱逼女子认一位身家清白的同伙为父母,而后由这位同伙出面售卖——父母卖儿女也不叫‘卖’,他们索取的那笔钱视为‘赠嫁’,或者是‘典身钱(相对于男女奴仆)’。
律法还规定:买卖合同要在官府上档,盖上朱红大印的契约,称之为“红契”,如此才能受到官府保护。如果买卖合同不在官府上档案,那么这种契约无效。在奴仆买卖中,如果拐子不能立下可以在官府上档的红契,守规矩的人家也不敢购买,因为只要奴隶有机会脱身,前往官府告一状,主人就是一个“拐卖良人”的重罪,要被流放三千里。
律法规定:契约一旦在官府上了档子,则役期可以连续计算,被‘典’之人无论转了几道手,她的服役期限都要合并计算,最长只能是十年,十年合同期满就须终止劳务关系,任人自由离去。“
“哦,这有点相当于‘工龄连续计算法’,我明白。”
“律法还规定:拐卖十岁以下儿童者死,这可是刑律上少有的死刑。所以拐子为了逃避死刑,最喜欢拐卖十岁出头的女孩,偶尔才会对环娘这样性格好,美貌非常的小美人胚子下手。”
“难怪桃花观里的拐子什么话也不说,拼死跟我打——他们屋里藏着环娘,十岁以下的幼童,一旦被发现了就是死刑,所以他们才拼命。”
黄娥点点头:“官府上面也是这态度,桃花观内拐子全死了,官府正好可以结案——便是因为他们当时不死,事后追究也是死刑。哥哥动手免去他们的劳作,还让他们白得一份功劳,自然赏赐优厚,还什么也不问,赶紧结案。”
时穿叹息:“这大宋朝真是仁义啊,瞧这法律定的,多么严密。然而,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多么严密的法律也挡不住钻空子的人多,瞧瞧,每条政策都有人钻缝。
我最欣赏关于役期的规定,朝廷大概是想着,即使民间贩奴屡禁不止,但有了这条法律,即使女人被拐卖了,卖身钱不算,她工作期间也有薪水,等工作十年后,被拐女人挣够了嫁妆钱,就可以恢复自由,然后凭借这笔钱招赘一个男人上门,以此度过余生。“
“不错!”黄娥犹豫了一下,略带羞涩的补充:“典身,典出去的不光是自由,身子也要典的。”
明白明白,就是说这种服役是“贴身服务”,全方位“献身服务”。
“哎呦呦!”豆腐西施挥舞着手帕赞叹:“小小人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如此清楚,我这也是第一次听说,可长见识了。
大郎,这小妹妹说的不错,咱这里的事,向来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天底下需要奴仆的人家多,不光拐子在里头上下其手,普通老百姓也能想方设法钻空——也不能说这是钻空子,典妻租妾,官府都不禁止,连贫寒官员都这么做,很平常的。
官府规定:妾的合同是三年,三年一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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