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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宋-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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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牛就是黑旋风李逵的乳名,宋江与李逵的母亲相熟,所以用乳名称呼李逵。听到招呼,李逵大吼一声,抽出随身的板斧招呼杨志:“杨兄弟,咱们冲杀一阵。”
杨志苦笑了一下……真拿他当喽啰兵啊?
李逵、索超是宋江死党兼打手,自来做打手的人物,脑袋都不笨,知道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人可以投靠——李逵就是这样一个合格的打手,据记载,李逵投降后干活很勤奋,宋金爆发战争后他已经升任密州防御使,当金人兵临城下时,“知济南府宫仪及金人数战于密州,兵溃,(宫)仪及刘洪道俱奔淮南,守将李逵举密州降金(《宋史。高宗纪》)……”
女真人进入密州后进行了屠城,于是,密州这个宋代六大市舶司之一、专业对高丽开放的口岸城市、曾经的十二世纪世界着名十大港口城市之一,一夜之间,因为李逵的出卖变成荒野废墟,直到二十一世纪,密州都不曾恢复宋代的规模——高丽人记述:密州港口区的仓库群绵延十八里路,桅杆密集的可以排列到高丽。
很奇怪的是,就是这样一个出卖同胞,协助侵略者对自家邻居、伙伴进行大屠杀的人,居然在后世享有“忠义”之名……究其原因,大约有二:一是宋以后的历史是蒙古人编的,宋亡之时,十万士子齐蹈海,以至于华夏文化出现断层,而统治者为了愚民与洗脑,不得不宣扬李逵这种“为了维护祖国大业”、不惜屠杀自己同胞来染红自己的帽子的行为,体现了对女真人的赤诚忠义,故此,黑旋风李逵必须成为“忠义”的代表。
其二是古人不太有国家观念,尤其是按照儒家、道家传统思维,汉民族被杀戮、被虐待、被奴役、被亡国,那都是汉民族该得的,是正常的“五德循环”之一,而像李逵这样的“女真人之友”,每逢亡国之际能用同胞的血维护“五德”运转,所以他该表彰。
巧了,宋江招呼走的解珍、解宝兄弟也是一对卖国人物,《三朝北盟会编》卷二一七引《韩世忠碑》上记载:“……建御营,以王(韩世忠)为左军统制,诏平济州山口贼解宝、王大力、李显……等,所向剿除,升定国军承宣使。”这里被韩世忠剿除的“梁山贼”解宝,就是当年绰号‘双尾蝎’的解宝,他招安后回来老家,因为金人兵锋山东抵达,他乘机举兵占领济州山口,打算相应另一梁山寇——九纹龙史斌的队伍,一同作金人的“带路党”
……
传统上,所谓忠义之人都是生性莽撞、比较鲁直的人,这也是洗脑文化所特意给大家形成的印象——忠义之人肯定没脑子,没脑子才“忠义”。等他读了儒家书、掌握国家命脉后,铁定不会“忠义”。小说中的李逵就是按这样的形象塑造的——但现实中的李逵最擅长审时度势,当然,现实社会中,也没有哪个权势人物身边溜须拍马的狗腿子是缺心眼的人。而能反映李逵性格的一个最明显标志就是:宋江投降后复叛,他被杀后,跟随宋江作伴当的李逵反而升了官……凭什么?
此刻,望着忙忙碌碌登船的梁山好汉们,“卖国二人组”杨志与李逵收拾好人手,却你望我我望你,都指望对方开口,杨志比较深沉,李逵憋不住了,只好先说:“拿两幅重甲来,且让我去冲杀一阵。”
杨志沉了沉脸色,劝说:“不好吧。大火间隔,咱们冲进火海中,与熟悉地理的大将冲杀——那李彦精熟战法,万一使人沿大火隔断了我们的后路,咱们可就退不回来,那就糟了……”
李逵眼睛一亮,马上问:“依你之见,该怎么做?”
杨志出的主意,肯定是出工不出力,偷奸耍滑的取巧活儿,只见他微笑着说:“我等且在这里歇息一下,养精蓄锐,等大将们跨过火海而来,那就攻守易位了——你带人迎头痛击,我领人沿火海侧击,隔断他们的后路,我们让这股大将有来无回,接下来,让李彦再派人渡火海时,一定仔细思量。咱们则可以乘李彦犹豫的时机,大摇大摆登船而去。”
“这主意好,我喜欢——”李逵欢喜的掂了掂斧子:“且在这里等他们上门,让俺这双板斧好好开开利市。”
没让李逵等多久,李彦再度发起攻击。作为捕盗行业的老手,李彦在敌人势大时喜欢持续不断的给敌方施加压力,不求一击制胜,只求让对方处于持续不断的惊恐当中,所以他的这次进攻以骚扰为主,进攻的人员先以刀盾手护住进攻主力——弩手,而后冒烟突火冲来之后,李逵吼叫着冲了上来……
作为一个合格的狗腿子,要是不会虚张声势狐假虎威狗仗人势,那么情商特别高的宋江能看上李逵嘛?
李逵这次攻击正打在李彦的软肋上,李彦派来的攻击者主要以弩手为主,而弩手一旦被人贴近了,等待他们的唯有一场屠杀了——当他们刚刚穿过大火,还没等弓弩手在烟火中寻找到目标,李逵已经大吼着“梁山好汉全伙在此”,随即团身撞到盾牌上。
他那粗壮的身材撞过去,顿时将盾牌挤开一条缝,眨眼之间,李逵斧子左右回撩,狠狠砍在他们的手腕上,两名盾牌手大声惨叫的丢下盾牌——盾墙出现了缝隙。
紧接着,李逵继续大吼着,得势不饶人的冲进弓弩手的队列,许多弓弩手还没来得及把弩弓端起来,李逵左右开弓,展开了一场血腥屠杀。
“快退快退!”领队的大将连声招呼。
作为一个都指挥使,杨志打顺风仗的时候,对战机的判断是合格的。李逵冲开盾墙,杨志立刻挥手召唤大家跟上,随即,他带着另一队人马贴着火墙侧击。这个时候,越来越多的人涌入大将阵营,大将们穷于应付李逵那队人马,杨志这头便疏忽了。这时的杨志轻易在火墙边站住了脚……
这时,大将们的阵型已经散了,多数大将陷入各自为战,少数大将转头准备重新回到火墙另一边,正好被杨志兜了个正着,双方一接触,立刻厮杀的你死我活。
稍后,泊位区正在上船的梁山好汉见到,能腾出手的人员立刻赶上来帮忙——援兵当中有小李广花容、有没羽箭张青这两位优秀射手,大将们更是组织不起有效抵抗,片刻之间,大将们如汤泼雪。李逵厮杀了两个来回,见到周围不再有站立的大将,他一眼扫过,见到几位大将还在血泊中呻吟,便挥起斧子,上前一斧一个,看下伤员的头颅,而后欢声大笑:“痛快痛快!”
这个时候,李彦正在火墙另一边,隔着火焰听到对面惨叫连连,紧接着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哪里大笑,李彦脸色阴沉的转过脸去,下令:“斩杀所有梁山俘虏!”
“不可!”一位部下连声阻止:“承信郎,大家都是刀头上舔血的人,胜败源自个人手段,生死却由天命。如今胜负已定,那些人能侥幸活下来乃是天意,我等已经做完自己该做的事,不妨慈悲一点,把他们移交官府,接下来不插手他们死生的事情,也是给儿孙积福啊!”
“正是正是!”无数大将迎合说:“承信郎,你也是老人了,惯例:分出胜败后,若对方能侥幸活下来,咱还得负责医治,负责把对方好好移交官府——斩杀俘虏,这种事咱们做不出来。”
“梁山贼做得出来!”李彦赤红着眼睛,指着对面的火墙说:“咱们派出去三十二人,竟无一人突围而出……你们听,这么长时间了,对面再无一声呻吟,这说明什么?说明对方连伤重者,连投降者都全部杀了,凭什么梁山贼做的,我们做不得?来人,斩杀所有俘虏——这是命令!”
周围的人没有动,李彦再度大呼:“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天经地义既然梁山贼杀俘了,那就别指望我们善待俘虏——唯有这样,才能组织他们继续杀俘。唯有以牙还牙,才能让他们有所顾忌!”
这个道理大家听进去了,大将们开始挪动脚步。有大将再问:“承信郎,刚才我们已经移交州衙一批俘虏,是否要把他们也要回来?”
“要回来——杀以杀止杀,佛经云:行霹雳手段,方显菩萨心肠。既然梁山贼喜欢杀戮,那我们就给他杀个痛快……去跟州衙说明情况,反正海捕文书上对他们的悬赏是‘生死不论’,头颅交给衙门领赏,把他们的尸体扔过火海,让梁山贼也瞧瞧,我们也不缺霹雳手段。”
“敢不遵命!”事关大将们的生死,大将们不再犹豫。片刻间,大将们一个完成往返,他们用板车推来无数尸体……以及一个活人。
“怎么还有一个活的?”至今为止,对面不再发出一声声响,李彦也知道自己的猜测恐怕落实了,正处于狂怒状态的李彦心中击溃就有愤恨……不带这样的啊。大家都是玩刀枪的,与人留一线生机,也是给自己一个方便,梁山贼怎能坏了规矩?
愤怒的李彦见到大将们推来一个活人,暴怒的问:“我们只要他的尸体,头颅留给衙门领赏,要活的干什么,杀了!”
有大将嚅嗫的解释:“承信郎,这是梁山首领索超——是时承信带人出去俘虏的。”
李彦愣了一下,马上问:“怎么把他弄来了?”
大将们解释:“我等前去衙门一说,衙役也很愤怒,蒙县尉当即带人验明牢中的梁山贼正身,准许我们当场问斩。轮到索超时,蒙县尉说这厮他们不敢决断,让我等推过来有承信郎处置……他说,反正都是承信郎干的,承信郎的俘虏由承信郎动手,衙门也好交代。”
李彦沉默片刻,立刻下令:“那还等什么?承信郎那处我去解说——把这厮杀了这样一个重量级人物咱们都敢杀,我看梁山贼还敢乱杀不?”
火墙对面,黑旋风李逵听到海州城方向久久无动静,爽快的大笑着,对杨志说:“啊哈哈,这下子他们知道厉害了吧,瞧,这半天工夫,对面毫无动静……咱们早这么干,早就安生了。”
杨志翘首向海面望去,这时,张横已经从右斜街甲士战船赶来左斜街,他的船停在左斜街泊位区顶端,屏护着左斜街的船只出港,而梁山的水军将领们,已经收拢船只准备出战,至于其余的人,则在加紧督促货物装船,头领宋江在长堤上焦急的踱来踱去,等待水军头领提前打开一条通道。
“早这么干,恐怕也没效果!”对于陆上部队来说,时间并不紧,至少他们要坚持到水面交战分出胜负来,所以杨志有时间跟李逵聊几句,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语气和缓的分析:“李彦要的是逐步压缩我们的活动区域,现在水面上呐喊声声,想必李彦在火墙那头已经听到看到,所以他不急,他要等时承信动手,这才两面夹击。
而之前,时承信未曾赶到,李彦的任务就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打乱我们登船的步伐,并拖延时间——那个时候,即使攻击失败,他也必须不断组织人手过来袭击我们。现在时承信到了,他拖延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看咱们能否打破时承信的海上封锁了,所以李彦才放缓攻击节奏……“
话还没说完,火海中突然窜出一个黑影,李逵眼尖,立刻怪叫一声抓起了斧子……当他高高举起斧子之后,却诧异的吼了一嗓子:“头在哪里,这厮的脑袋怎么没了?脖子上空空荡荡……咦?”
火焰中接二连三的掷过来尸体,第一具尸体扔过来的时候,“卖国二人组”还觉得诧异,等连续不断的尸体扔过来后,大家都明白了。
“是咱们被俘的兄弟——”杨志首先醒悟。
“好好好!”李逵拍着板斧,大笑着说:“我说对面怎么半晌没动静,原来他们去找咱们的兄弟生气去了,可惜呀可惜,可惜咱被俘的兄弟少,要不然能再多拖延李彦一会儿……弟兄们,那活儿来了,等尸体投掷完之后,李彦那厮定会组织另一次进攻,兄弟们打起精神,瞧,落在李彦手上也活不了,索性豁出去了,拼命吧。”
正在这时,有一个尸体投掷过来,李逵手起斧落,将这具尸体一劈两半,而后高声冲对面大叫:“梁山好汉全伙在此,有种的就给爷爷过来,爷爷的斧子正等着你呢。”
对面传来一声哈哈大笑:“黑厮,你兄弟的身体在此,接好了!”
“看爷给他一板斧!”李逵大笑着挥出了斧子,但斧子挥出后他突然觉得对面飞过来的身躯给他一股熟悉感……他手下猛地一加力,斧子狠狠砍在那具尸体上,大吼:“爷自大干了这一行,就知道性命不由己,从此天收天葬,谁在意这副臭皮囊。”
“是索超兄弟!”杨志一声惊呼,将码头上梁山头领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第377章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梁山众头领一阵沉默,稍倾,宋江当先颂曰:“存,吾顺事;殁,吾宁也。”
活着,我顺应这个时代;死亡,对我来说是一种安宁,是一种解脱。活著时对“富贵福泽”、“贫贱忧戚”均以平常心处之,充分实现人生价值;面对死亡则一派平静自然,体现出对生命完成的大欢喜。
这话不是宋江先说的,宋江说这话也不是天性凉薄——这句话是宋代“五贤”之一,关学创始人张载所说。而这种说法基本体现了宋人对待死亡的洒脱,故而成为宋人的主流观念。
张载是真正的大儒——一名由仆人自学成才而成就的大儒,所以他的儒学观念中,自然带有一种看穿世情的潇洒。
张载的父亲曾是涪州(今重庆市涪陵区)知州张迪,后来其父在涪州任上病故,十五岁的张载和五岁的张戬与母亲,护送父柩越巴山,奔汉中,出斜谷行至郿县横渠,因路资不足加之前方发生战乱,无力返回故里开封,遂将父安葬于横渠南大振谷迷狐岭上,全家也就定居于此。
按理说张载也曾是省长公子、正宗的“官二代”,可是宋代是个阶层活跃的时代,即便是省长公子,没钱了照样要去打工——张载扶灵柩一路往家赶路,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不会中途停下脚步,把父亲安葬在郿县横渠。为了养活年幼的弟弟与寡母,张载便去做仆人赚钱。而宋代的仆人都是工薪阶层,没有明清时代所谓“卖身奴仆”的说法,所以张载做仆人打工挣钱,并不丢人。
仆人这一职业,张载做了二十一年,直到他三十六岁,弟弟成年了,张载才出去参加科举……其后他创立的理学分支——“关学!”号“横渠先生”。
“存,吾顺事;殁,吾宁也。”梁山头领齐声跟着宋江唱颂:“索超兄弟,一路走好!”
略等了一会儿,等到大家都消化了悲哀,宋江大声下令:“出击,冲出海口。”
“冲出海口——”梁山好汉齐声呐喊,水军头领开始纷纷登船。
海川码头跟所有江河湖海的码头一样,即使外面的水域很宽括,但为了防备涨潮退潮时的水浪冲击,以及台风季节的巨浪飓风,泊船区域基本修建在海湾深处,而且还要修建的长长的、深入海中的防泊提,以减缓海浪的势头。因此,此处的海港也同平常港口一样,只留下一条狭窄的通道方便船只的进出,其余的地方都有长堤围起来——这个通道口如果开的大了,海浪直接灌涌,那就起不到减弱浪击的作用。
梁山好汉们顺着狭窄的通道口,慢慢地将船驶出,并开始在泊船区前方稍空旷的水域整理队形,时穿给梁山好汉们留下的空地并不大,加上梁山好汉们为了避免再度碰撞,将船只距离拉得很开,故此,梁山好汉一次只排开了三十余艘船只——但这就够了。
梁山好汉中的水军统领混江龙李海(《水浒传》中作李俊)、浪里百跳张顺、立地太岁阮通(水浒传做阮小五)、短命二郎阮进(《水浒传》中作阮小二)、火船工张岑领着从左斜街驶出的船只,汇合一丈青张横从右斜街驶出海船后,由火船工张岑操船当先,操纵着几只堆满柴草的小船,呐喊着向港外驶去。
海湾口,时穿目光穿透了冲出来的火船,向防波堤望去,在那片长堤上的天空,海鸥不知下面即将变成火海与血泊,依旧展开白色的翅膀、无忧无虑的在水天一色的蔚蓝上,发出一声声嘎嘎的鸣叫,此时,烧了一下午的吊塔吊杆等等,发出的火焰已变得有气无力。烟雾变淡,可以望见左斜街泊位上,梁山士兵正在整队上船,依旧留在陆地上的梁山好汉们,继续隔着残火与李彦的部队对射,不过,双方的交战都是静默无声的,包括登船的士卒也在无声而有序地登船。
时穿皱着眉头下令:“装填,火炮准备射击。”
这时,火船工张岑已冲到了湾口,随着他一声令下,火船点火了,只见风助火势,大火呼呼的燃烧着顺着海流向外飘来,随后,火船上只留一位船员继续掌舵,其余的人纷纷跳海,海中浮动着百余颗脑袋,一起向友船游动。紧接着,梁山泊其余船则发出震天呐喊,仿佛在用嗓门给同伴鼓劲。
海风狂吹之下,火船移动很快,笔直地冲着时穿的四艘快帆船冲来。
时穿稍稍等了一会儿,招呼快帆船船长上指挥台,下令:“现在由你接过指挥权,按照我们预先演习过的阵容,反复巡航,我下到底舱,指挥开炮——记住,你只要按照操典严格执行航行路线就行,不要让对方打乱了阵型。”
快帆船船长挺身相应:“教头放心,我一定严格执行操典。”
时穿以拳击胸,大声说:“现在,我移交指挥权。”
船长大声回应:“现在,我接过指挥权!”
双方相互敬礼之后,时穿走下指挥台,快帆船船长上位后,立刻下令:“炮窗全开,全舰进入射击位置,炮位指挥权——移交防御(使)”
时穿鞠躬接令,而后,在随船大将诧异的目光下,转身走下船舱。
这四艘快帆船是时穿亲手训练出来的……好吧,是他的一个时空分身,手把手教出来的。这几艘船是武装商船,但必要时摇身一变就能变成战船。船上的船员,一部分来自码头上雇佣的熟练水手,一部分来自花膀子的亲属,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年轻,极端的年轻。
时穿从两年前就开始训练这些人,先教授这些人掌握三角函数知识,手把手教授这些人识字,教授这些人熟悉软帆船的操作。他是按照士官生的标准教导这些人的,这一点他也反复告诉了船员,正是在“有一天我也能指挥一条船”的期望下,船员们学的很努力,以至于长久以来,在锦绣街的路灯下捧书阅读已经成了码头一景——那些贫寒学子家里点不起灯烛,干脆凑在锦绣街彻夜不息的路灯前苦读,以期尽早掌握时穿所教授的知识。
时穿一直以为:存在的东西必然有其道理。所以他没有时间自创一套航海标准,直当然,也没有时间去试验这套标准的正确与否。与此同时,他希望自己能批量化制造成熟的航海人才,而他也知道,与其期待自己手下都是天才,还不如指望自己制定一个好的制度,让庸才照本宣章也胜任工作。
于是,他干脆生搬硬套了现实世界行之有效的那一套大帆船操典,并把他们制成自己的航海操典,让船员贯彻执行——好制度,比天才更重要!
两年以来,船员们一边学习新知识,一边熟悉软帆船,顺便利用快帆船的高速度做一点短途贸易——主要是维持海州与京城的航线,如今他们三角函数学得怎样还不知道,但操纵战船灵活转向,保持编队航行、以及测量自己的位置,这些都是熟练活,哪怕他们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只是练得手熟而已,也足够应付码头区的水文状况。
所以时穿现在不担心战船的操控问题,他担心的是舰载火炮能否发挥作用。
当然,两年来,快帆船炮手每天也在不断练习装填、测距等等,偶尔也开炮试验一下自己的练习效果,但真正的实战却不曾有过,毕竟这片海域以前被海公子把持着,而且这是对日贸易的繁忙航线,海商们绝不容许有人打搅这片海域的安全,所以在这条航线上,海盗的毛都找不到,怎么练习实弹炮击?
火炮这玩意不比操船帆,弄不好要死人的,时穿担心他们由于缺乏训练导致失误,所以干脆将舱面指挥适宜全交给副手,自己下到舱里亲自指挥火炮。
果然,等他进入舱中,之间舱室内一片混乱,各炮位炮手慌得不知该做什么,过度的紧张让他们肌肉僵硬,平常熟练的装填动作都出了问题,很多人死硬的搬动炮口,意图让炮口转个方向,以便适合装填……
“全体都有——立正!”炮舱指挥官见到时穿到来,一声吆喝。多年以来养成的条件反射,立刻让士兵们触电般跳起,原地站的笔直。
时穿站在原地回了一个军礼,而后缓慢而坚决的喝令:“装填第一步骤——”
炮手们站在原地,身子挺得笔直,背诵:“解除炮身固定设备!”
“照着做!”原来的炮舱指挥官大喊:“一边做一边大声复述步骤!”
炮手们机械地喊着:“……清洗炮膛,根据射程确定装药量,填装火药,填装……”
人在恐慌时,大声把自己动作喊出来,果然能舒缓情绪。炮手们这会儿的动作虽然机械与呆板,却不再慌乱与茫然。
海上炮击跟陆地上炮战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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