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兴宋-第19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时穿没有回答,只凶狠地看着林冲。一旁的孙立看不下去了,连忙振臂大呼:“上来几个人,准备火枪。”
早就耐不住的凌飞见到有人行动,立刻跟着大喊:“炮队,准备火炮,给我轰。”
两位军官接连发话,林冲蠕动了一下嘴唇:“罢罢罢,你要打,咱就打甲队,瞄准,准备射击!”
顿时,溪边人喊马叫,孙立带着三百马队沿溪追击,不停指挥部众上前:“甲队,举枪,瞄准,开火……甲队退下,乙队上前,瞄准,开火……”
枪声砰砰响个不停,凌飞一路直催促炮车快行,战马拖着跑车快速在岸边颠簸,沿途,只要找见可以固定炮位的地点,凌飞立刻下令:“填装弹药,快快快,快开火。”
仓促之间,炮兵连火药都未曾夯实,只管塞进药包,装上炮子,立刻被催着发炮,这样的射击自然没有准头,只见溪面上弹如雨下,江面上时时溅起一朵朵浪花,江舟穿行浪花之中,船身安然无恙。
稍倾,浓烈的硝烟中,只见江舟上那壮汉晃了晃身子,似乎捂住了胸口,而对方胸口上不见箭杆,似乎是哪位火枪手建功了。舟上的船夫见此情形,立刻过来搀扶他,但那人陡然挺直胸膛,厉声催促船只快行——声音之大,枪炮声都盖不住。
此人说的话是一种女真话,这时候,众人方知此人不是宋人但没几个人听得懂女真话。
“这条溪通向哪里!”枪炮间隙中,时穿回身询问向导。
刚才人荒马乱的,来自两浙路团结兵的向导看的目瞪口呆,见到自家首领辛兴宗都没劝住时穿,向导连咽几口吐沫,畏惧地回答:“通向太湖。”
见到时穿犹凶狠地盯着自己,向导马上补充:“太湖通往松江,松江在华亭直入大海。”
辛兴宗再度劝解:“算了吧,大人,这谜语猜不出也就罢了……哦,这厮出的谜语真有点难度,放他走吧。”
这时候怎么解释?朝廷现在正与女真人好的恨不能同穿一条裤子,说出对方的身份,让支持海上盟约的童贯知道了,那是“侮辱友邦使者”,大罪!
可是真要不顾一切把真相说出来,指认这人是女真间谍,谁又会相信?
人世间从来就没有军事冒险。
战争这件事,一是一、二是二。它是双方实力的较量,这个实力既有军事实力,也有经济实力。它是一场钢铁与金钱的较量。而大宋在这时代,钢铁产量占了全世界的百分之七十。对于处于穷山恶水的女真人来说,宋国是庞然大物,战争的动员潜力几乎是无穷,女真人如果做不到一开始就席卷天下,一旦宋国将战争拖入相持阶段,生产能力严重不足的女真人,立刻会陷入经济崩溃的状态。
所以女真人在开战之前,必须做好详尽准备——战争的导火索已经点燃,正在扑哧哧作响。而对面的完颜使者,就是手持导火索的人……当然,他不是唯一手持导火索的人,他并不是女真人唯一派出的南下间谍。
然而,时穿把真相说出去,恐怕谁都无法理解。在惯性“天朝思维”的引导下,大家都相信除了天朝之外,其他地方都是蛮夷,是没有文化、没有文字、没有历史记录,不通阴谋诡计的野蛮人。坚决不肯相信对方对于战争的准备,远远超过我天朝。
哪怕时穿说自己是穿越而来的,根据九百年后的研究所得,知道对方的险恶用心……估计也没人相信穿越这回事。
周围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冷,明明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周围的人却感觉到寒冬的来临。这个时候,枪声炮声陡然间变的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遥远而空洞。稍倾,众人眼睛一花,发觉时穿突然从马上消失,下一刻,他身影出现在炮车周围,再下一刻,只见时穿坐在双肩扛起九磅炮,晃眼间,时穿出现在岸边某处,手中火把戳向了炮门。
轰隆一声,行军炮喷出一团火焰,溪上的的那艘舟船船尾顿时翘起,再过了片刻,炮弹落地、木舟碎裂的声音才遥遥传来……
稍后,渔舟的船尾重重拍打在溪上,一个巨型浪花涌起,波涛荡漾中,时穿缓缓走回自家的战马。杨惟忠拨马返回,询问:“大人,是否要去溪中寻找尸体?”
还是党项人好呀,给足利益后,从不询问为何而战,让打就打,毫不犹豫。
时穿重重拍了一下杨惟忠的肩膀,表示感谢。对面,林冲面无表情,辛兴宗则满脸为难:“至于吗?大人,听说你一发炮弹好多钱啊,这,你一个谜语猜不出来,就急成这样……咳咳,咱们怎么说?该怎么对江上那人论罪,怎么上上面汇报这场战事?”
辛兴宗满脸好气又好笑的神情,过了一会儿,见到周围的人没有响应,他突然回过神来——呀,好可怕的时穿!
早听说对面这位海州主薄,做“大将”的时候是海州第一大将,曾有传说他一招击倒了索超。而审问方腊水寨的俘虏,也说方腊的将领石宝,听说时穿的名字便立刻决定逃走。平常瞧这位时主簿挺温和的,也挺讲究生活情调的,吃穿上面追求极致的舒适,大家确实把他当作读书人,以为那些传说都是海州兵自吹自擂……但刚才,对方的一连串动作让人眼花缭乱,两匹马拉的炮车,此人居然能一个人拖着跑……他他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候,所有人都在为时穿刚才的动作而震惊。即使林冲、孙立等人,也未曾亲眼见到时穿与索超的交手。索超是宋江招揽的打柴汉,因与人吵架,一拳打死对方,随后被迫出逃。索超不是科班出身,不会耍什么成套的拳脚,昔日在梁山上,也就是仗着宋江的势力,以及一身蛮力横行。对于林冲孙立这样的军官来说,他们不见得待见索超这样的鲁莽汉,所以即使他们知道时穿击倒了索超,也没觉得多了不起——因为他们自认为,真要生死相搏,他们不见得杀不了索超。
可就在刚才,时穿怒起来,动作快如闪电……甚至,那些眼花缭乱的动作,仿佛如鬼魅般透着森森寒气。林冲稍稍将自己带入场景中,心中不禁打了个哆嗦——索超死得不冤啊。这般快手快脚,即使自己遇上了,恐怕也是被一拳击倒。
“怎么回复?没账!”时穿阴着脸回答。既然解释不清楚,那就干脆不解释:“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大家继续赶路……孙立,前行哨探。”
刚刚赶回来的孙立也是一脸阴沉——江舟上的人在船只启动时,才说出自己的谜语。江舟启动后,船速越来越快,而阳羡溪即使在21世纪也是一条很宽的河流,如今的阳羡溪宽度在数里左右,江舟拼命往江心行驶,孙立带着三百人的马队,配备的又是长短火铳这种犀利武器,却把江舟奈何不得,而时穿一出手……
想到时穿出手时那种鬼魅速度,孙立不仅打了个寒颤——可怕啊这是人的速度吗?
这个平常懒洋洋,眼里只看到钱的家伙,居然还有这付身手?
听到时穿的命令,孙立下意识一挺胸膛,答:“得令!”
随即,孙立听到身边的动静,斜眼一瞧,原来是凌飞拖着跑车,灰头灰脸的回来了。他仿佛对师傅的怪形早已司空见惯,只是沮丧的回答:“师傅,炮队的演练还是不够,刚才仓促之间,装填速度以及准确率,都不尽如人意……师傅,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好好操练他们。”
“算了吧!”时穿回答:“开战以来,炮队就没动过手,当然遇事慌乱了,下一次我们遇到方腊,让炮兵先上……”
凌飞顿了顿,立刻兴奋地追问:“师傅,江水还很浅,水虽然有点冷,可也不是下不去,我找几个人去摸一摸,打捞一下船上的东西?”
时穿想了想,回答:“也好,打捞上来的东西……财物由你们自己分配,案卷文书必须直接交给我,任何人不许私自阅览船上文书。”
说完,时穿看了孙立一眼,孙立一个激灵,立刻下令:“甲队乙队,前行哨探。”
辛兴宗凑了过来,好奇地问:“莫非,时大人猜出了那个谜语,所以才对船上有案卷文书存在,这么有把握……啊,刚才那人说的不是我们的话,我在西边打了那么久的仗,西夏语、契丹语、吐蕃语都熟悉,可对方说的话既不是西夏语也不是契丹话……”
辛兴宗想了想,马上补充:“陕西那一片,那么多部族,浑没有一种语言跟他说的话相似,这是什么语言?”
这个问题时穿不想回答,他把目光转向孙立,孙立受刺激了,立刻流水般派出探马赤侯,辛兴宗就等无语,只好讪讪回身,询问自己的掌书记:“诸军已经妥当了吗?”
掌书记躬身答复:“已按部次准备停当。”
这时,只听时穿下令:“左厢军,出发。”
这说的是海州团练左厢,它属于林冲统领。
林冲赶紧挥手,随即,梅渚镇中开出一队火枪兵,他们沉默地迈着正步沿大路开进,不一会儿,与镇口的时穿等人擦肩而过。稍停,隶属海州团练的右厢军开出了,他们左右跟随者晋西蕃兵,这些蕃人骑兵没有沉默行军的习惯,他们走的居高临下趾高气扬,一路大声吆喝自己的战马。在与时穿等人插肩而过的时候,他们向杨惟忠大声问好,神态亲昵。
杨惟忠给他们找了个好财主啊,这段日子以来,他们的伙食已经跟海州兵同列,每顿不仅有肉,还时不时供应白酒——当然,他们的供应量比海州兵的份例少,可这比起他们以前吃不饱的日子,已经是天上地下了,故此,这件事过后,杨惟忠的声望在部族兵中上升到顶点。
杨惟忠一边跟士兵打招呼,一边盯着溪流上的打捞行动。这个时候,炮队已经出发了,参与打捞的是时穿的辅兵,渔夫们猛灌几口酒,一个猛子扎下去,在浑浊的溪流里摸索着,时不时捞上来一件行李与箱子。辛兴宗看得直摇头——这不是打劫路人的行李吗?这,与昔日梁山贼寇的做法有什么两样?嗯,刚才那个谜语的谜题是什么,时穿做出那么大反应?
同样的问题孙立也在问,他追上林冲的队伍后,催马靠近林冲,问:“林兄弟,刚才那谜题你解出来没有?主簿大人怎么一听对方说谜,立刻下令格杀——以咱对时大人的了解,那厮是个挺沉稳的人呀,怎么如此冲动?那谜题说了什么,让他变颜变色——还要船上的文书与档案,难道,他是方腊的人?”
“不是方腊的人!”林冲沉吟着说:“我也一直在想刚才那谜语……”
第411章 有钱分,不用解释的
林冲沉吟着,分析说:“猜谜的手法很多,这句谜里,‘天然与我亦灵通,还与人间事不同’,听着有点鬼气森森,似乎不同于人类……嗯,江上那人说的不是中原话,那么这句迷是说:他跟咱们不同,不是中原人;‘要识我家真姓字,大字南头一点红’——这里暗示谜语采用示型法,或许还要用上虾须格、卷帘格(此为两种谜语格式)……”
孙立马上补充:“辛兴宗刚才说过,此人讲的语言完全不是西部蕃人语言——至少不是契丹语。”
林冲思索着说:“船上那人站在乾位,南方丙丁火,主刀兵。以八卦的卦为计算……哦,八卦卦象,南位的卦象形状类似‘三’形,‘南头一点红’,则这个字应该是‘大王’加两点——金。”
“金人!”孙立脱口而出。马上又纠正说:“这是一位金人大王?”
“没错……唔,应该是这样。‘还与人间事不同’,既是说他不是中原人,也在说他不是普通人,‘大字南头一点红’则说的是他是位‘金大王’——金人大王!”
宋金签署海上盟约的事情,连路边卖烧饼的都知道了,孙立林冲自然也知道。孙立就纳闷了:“不可能,金人乃蛮夷也,藏身于白山黑水之间苟且度日,但从他出的这个谜语上来说,出谜人非常精通咱的谜语手法——便是一个饱读诗书的老儒,也不见得能如此精通谜格、谜面……这,这灯谜可是咱们玩的花样,女真人能如此精通?我不信!”
林冲没理孙立的嘟囔,静静想了片刻,脱口而出:“是我鲁莽了——这事时大郎做的对,我不该犹豫的!”
孙立刚才稍有犹豫,立刻执行了时穿的命令,但他执行命令是出于军人本能,并未加以思考。此时听到林冲的话,不仅斜眼瞪着林冲问:“你什么意思?”
“此人不是中原人,这已经能肯定了……按照谜面上猜测,此人是个金人大王,那么,宋金刚刚签署海上盟约,金人大王到江南来做什么?
按理说,作为盟友,如果金人没有邪心思,到此处只是出于官方目的,那么只要他亮出身份来,地方官绝对会殷勤招待——童贯使相便是一力主张签署海上盟约的人,如今使者到了他的地盘,能不殷切招呼吗?可对方就是不亮身份,反而乔装改扮,隐秘而行——为什么?“
林冲这句问话没有得到回答,过了一会儿,林冲低声说:“过去时长卿曾说过一句话,很有道理,他说的是:按照事理去推断,无论结果多么匪夷所思,如果推理过程正确的话,那么这个匪夷所思的结果就是正确的,很可能还是唯一正确的。
这话说的有道理呀,金人大王在风雨飘摇的时候,隐藏身份来到战火纷飞的江南做什么?顺着事理推断下去,越想越令人胆寒……所以时长卿才不做解释,硬要杀了这位金人大王,而且要搜查对方的行李,笃定对方行李里有文案卷宗——这个结论虽然有点匪夷所思,但却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唯有这个解释,才能验证时长卿的所作所为。
所以我刚才说:我莽撞了。不该不听从时长卿的命令——你想,一贯冷静的时长卿突然呈现出爆炭性子,一定有原因的。而我刚才的推测,就是原因。“
孙立还是不信:“不可能吧。金国势力小,在契丹的压迫下喘不过气来,唯有联合我大宋,让辽国两面开战,才能有所喘息。宋金海上盟约对金人也有利,战胜辽国之后,我大宋又不贪图辽国土地,只取燕云故地,金人对此不是很乐见其成,故而双方才签约的吗?照你这么说,金人南下……金人南下……”
孙立说到这里,突然被自己的话吓到了。
一位金人大王,在这时候隐藏身份来到江南,他的目的还有猜吗?定是搞情报来的。而宋金明明是盟友,金人想要宋国的相关情报,比如与金人联合动手的将领情报。军队情报,那还用自己动手吗?只要他们说一声,咱们会双手奉上。
而如今金人秘密来江南,那么他要的情报,肯定不是宋国对金人公开的那部分情报。那么金人要的具体是那部分情报,那部分情报是他们既感兴趣又不想让大宋知道自己感兴趣的……这还用猜吗?
没错,唯有这样,才能解释时穿刚才的行为——时穿定是猜出了那个字谜,觉察到对方意图对大宋不利。但这是宋金正处于蜜月阶段,他猜测到了对方的意图,可惜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干脆以杀戮来阻止,事后也不加解释。
这才是对时穿的反常行为,最合理的解释。
“这件事恐怕不好善后吧!”孙立担心的说。
宋代是个讲法律的时代,权力受到约束,商人受到保护,发明创造有版权法……
这不是一个随便可以把人定性为黑社会分子,然后可以任意杀之的时代。时穿当着许多人面对一位旅人喊打喊杀,即使目前处于战争状态,也会有人跳出来否定的。想当初王安石多么嚣张,只要不同意他的主张就流放,其得意弟子蔡京多么猖獗,照样有人争执他们。如今,既然时穿无法说出理由,那么,铁定时穿会栽在这件事上。
想想刚才辛兴宗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就知道……没准辛兴宗这厮回去就在书写告发奏章,没准这会儿,奏章依旧走在路上了。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林冲苦笑着摇摇头:“时大人真要从那人的船上发现了什么,估计也不好说出来——没法说呀你我都难以置信,谁会信时大人?”
林冲这句“时大人”喊得真心诚意。经过这番推导,他已经对时穿佩服的五体投地——当时自己也在现场,这番推论是自己下来后捉摸许久,这才得以确认的。而时穿当时就推导出结果,并且下了斩钉截铁的格杀指令,自己当时怎么那么迟钝,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嗫?
看来,智力差距不是通过个人努力就能抹平的。智慧啊,一丁点差距就让人望而兴叹。
“若是事到临头,唯有我顶上了!”林冲继续补充说:“咱们梁山好汉抢劫个把路人那是平常。这事儿搁时大人身上是罪,搁我们身上顶多是‘贼性未除’。刚才我违逆了时大人,而时大人一向把我们好吃好喝供着,我不该对他的命令迟疑的。所以,唯今之计,只要保下时大人,弟兄们后半生就可以保障——唯有我来!”
孙立想了想,嘴唇蠕动了几下,叹着气说:“辛兴宗那里……”
“让杨惟忠来劝说……”林冲决然的回答:“孙兄弟无需歉疚,只要保下时大人,想必我也不会有大事。杨惟忠最先参与此事,辛兴宗要举高,不能不顾忌杨惟忠。蕃人想在官军里混本就艰难,杨惟忠摊下了这事儿,今后永远是个把柄。这蕃人现在不清楚状况,只要我们把内情说一下……”
孙立突然噗哧一声笑了,林冲听到笑声怒目而视。孙立笑不可抑地说:“不妥,你跟杨惟忠那莽汉说,杨惟忠会不会埋怨时大人把他拖下水?……别怒,我刚才突然笑,是因为想到咱们的身份。咱么是谁,时修武的手下败将,当初时修武将我们困在海州码头上进退不得……你觉得,凭他这等智慧,会让自己陷入困境吗?
哈哈,哈哈哈,咱两个反应慢半拍的人,在这里琢磨着替时修武顶罪,没准这时候,时修武已经把屁股搽干净,正在弹冠相庆呢……斥候,前路情况如何?“
孙立调转话题,听到他的命令,一名斥候拍马上前回答:“孙统制,前路……前路情况真说不上,二十里外突然有了大队人马,瞧那状况,又不像逃荒的流民,因为这大队人马似乎有组织。但也不像是兵丁,因为他们手上没有武器……”
“是方腊的人!”孙立立刻断定:“他们头上扎红巾了没有?”
这名斥候原先是梁山下来的,是孙立带入海州团练的亲信。所以他说话比较随意,回答说:“正是没有扎红巾,所以弟兄们才不敢断定。”
“继续哨探——很可能就是方腊的人,听说他带的乱民就没有武器,告诉弟兄们小心,勿要过分靠近!”孙立吩咐几句,回身对林冲说:“咱们不要看戏掉眼泪,替古人操心,这件事让时修武自个处理吧,咱们只要把仗打好,也算回报时修武的厚待了。”
“说的是!”林冲振作精神:“一俊遮百丑,咱把仗打好,谁都挑不出毛病来——命令戊队、壬队沿大路两侧行进,展开队列,随时准备迎战。”
这个时候,梅渚镇口,时穿与杨惟忠的队伍已经走完,但这两人都未动身,辛兴宗也没挪动脚步,他望着溪中打捞的渔夫,眼看着两浙路团结兵插肩而过,向建平镇进发——这个镇子毗邻广德军,离梅渚镇约八十里。
不一会儿,打捞的渔夫过来,呈递上几只匣子:“江中捞起几只钿萝匣子,款式很精致……你瞅瞅?”
这匣子做得很精致,上面的红漆光可鉴人,漆下镶嵌着贝壳雕出的图案。单看盒子的款式,似乎旅行者是名宋人——盒子上的漆是宋漆,也就是现代称之为“日本漆”的玩意。盒子上挂了一个狼牙形锁具,材质是铜制的。唯有这个锁子似乎有点异族风貌,因为宋人使用的多是铁锁,很少有铜锁。但狼牙形锁具是典型汉代锁,汉人称之为“玉阙”锁,这似乎又不完全是异族风格。
古代锁子花样很多,但钥匙都是同一款式,都是插入式开锁方式,所以钥匙的区别只在于长短与宽窄。这种锁子难不住时穿,随意找了根铜片,不会儿,匣子打开了,无数滚圆的珠子状东西呈现在大家面前。
“是东珠!”时穿瞥了一眼珠润玉圆的,色若淡金,鸽子蛋大小的珠子说。
女真人是个善于保守本民族秘密,并善于编造事实的民族,比如他们民族中白姓黑姓的区别,这秘密就一直保守到现代,现代人根据多项研究,只得出了“白姓大约是王族,是尊贵姓氏,黑姓则较低贱”这个简单结论。而东珠也是女真人保守的秘密之一。
传说中,东珠是一种冷水蚌所产的珍珠,采集它的时候需要用黑天鹅,黑天鹅吞噬这种珍珠蚌后,经过胃液润滑摩擦并排出体外,最终成为“东珠”这种珍贵的贡品——可是到了现代,任人们怎么寻觅,在东三省也找不到相关的冷水珍珠蚌,以至于人们认为这种珍珠蚌已经因过度采掘而绝种了。
但实际上,东珠跟珍珠没啥关系,虽然二者都是圆形。
根据现代对残留的清代“朝珠”研究所得,所谓东珠很可能是一种蜜蜡,是大兴安岭一带,松树的松蜡经过万年演变而变成的蜜蜡珠——或者它原本不是珠形,经过特殊工艺打磨处理之后才变得珠润玉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