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兴宋-第20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时穿在京东东路搞建设,需要大量的官员协助,太学里的官员清闲,基本上都被调入官署,协调各地筑路工程,而秦桧凭着他卓越的才能,立刻在众多官员中脱颖而出。时穿早期还对秦桧有成见,但后来迫于此人的能力,还是予以了重用,于是,秦桧便成了时穿的智囊之一。
当然,时穿之所以重用秦桧,看中对方的才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源于现代思维——现代网络上有种论调,认为“秦桧跪下去,愚民教育站起来”,说的是岳飞墓前的秦桧像不该是跪着的,因为杀岳飞不该由秦桧负责。
一个基本概念要包含“外延”与“内涵”两部分,“政府”这个词,“内涵”当然是政府体制——以及首脑,外延则包含整个体制内各级官员、国土、百姓……等等。所以政府所做出的政令,该负责的是政府首脑,唯一政府首脑。如果那首脑总叫嚷“都是下面人出的错,我是受蒙蔽的,这件事跟我没关系”,那就是愚民,是故意混淆概念的外延与内涵。
冤杀岳飞是政令,应当为这条政令负责的是宋高宗——只能是他那种领袖总是伟光正的,犯错误都是下面的执行者的论调,只能是对庶民智商的愚弄而这种愚弄源自于政教合一体制下对皇帝的神化。
当然,秦桧在冤杀岳飞一案中并不完全清白……不过,这已经不是时穿考虑的事情了。青年秦桧有着敏锐的直觉,时穿只要稍稍一想,立刻明白了:“不错。海贸货物市舶司抽税为五分之一,咱们的货物进出都不抽税,更况且咱们的船快,还开辟了独有的辽东线路,这样算起来,谁能都明白这笔买卖能赚钱。
如今基金会各项支出都已完毕,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回本,我们曾经支出百万贯,却不曾亏本,那么剩下的利润有多丰厚,谁都知道……只要我一走,朝廷随便调个官员来,就能把这笔进项握在手中,至于火药什么的,恐怕没人在意它的数量与质量。“
时穿喘了口气,马上说:“即然这样,咱们就散伙——反正该花的钱已经花了,咱们也不积存利润了,该还本还本,该分红分红,接下来进入偿还债务阶段。以后枢密院想买硫磺硝石,自己掏腰包吧!”
宇文虚中一阵纠心的疼痛,禁不住说:“可惜了,这么多官员与富商,十数万民夫,数万造船匠,前前后后忙碌了一年,竟然做了无用功……”
“谁说做了无用功!”如今时穿在整个东东东路,说话是一言九鼎:“我们扩大了战争潜能,更况且……”
稍作停顿,时穿接着说:“况且我只是说还本付息,解散基金会,却没说要把这个赚钱机器废弃……”
秦桧马上接上:“没错,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股东会,一旦解散就各自为政,一盘散沙。嘿嘿,咱们募集了两百五十万贯,即使还本付息,一时半时也换不完。当初咱们承诺要还本付息的,如今官府撤出来,各位股东的股权却不能废弃……就让他们自己组织起来,继续运作,直到还本付息完成的那一天。”
“诡寄?”、“托名”——宇文虚中与刁翚不约而同的喊出这些词。
换个名字,把土地等财产挂在一个不存在的人,或者一位貌似不相干者名下,这种做法类似于举人进士的投充田,也是一种官场潜规则。时穿只要提个醒,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立刻明白了关窍,宇文虚中与刁翚彼此对望一眼,立刻将目光移开。
一年来的投资成果保住了,宇文虚中与刁翚略略心安。他两人喊出的话传到周围官员耳中,所有官员都露出微笑……
不远处,黄娥挺着大肚子,在几位官太太的搀扶下向这里走来,时穿眼角瞥见黄娥过来,摆了摆手,示意官员们散开,宇文虚中临走时提高了嗓门,用自言自语的口气说了句:“等回到衙门,我立刻行文召集股东,宣布基金会解散……”
基金会、股东、股权这些新词都是时穿带来的,如今宇文虚中说这些挺顺溜的。
秦桧要走被时穿叫住,同时叫住的还有时穿的嫡系武将,时穿一边挥手向黄娥打招呼,一边下令:“呼延将军,从现在起扩大水军招募,向船厂下订单订购战船,我要求战船数量在三百艘,舰上员额齐整,并开始操练。操练内容以海上严查,禁绝铁器的输出为主——这一点我要求你不折不扣执行从明日开始,一根铁钉不准输出,不管输向那里。
所谓一根铁钉不许输出,指的是家具上、箱包上——只要包含一点点铁器,绝对不准运出京东西路。“
“这个!”呼延绰犹豫起来。
这时时穿却转向秦桧:“从现在起,我要求建立外来客商档案——筑路总署无需解散,马上转成海监所,负责海商登记与身份查证。尤其是入港海商,辽东的、高丽的,要进行严格身份检查。”
刚才时穿就询问到辽东海商的入境问题,秦桧心中一动,马上答应:“遵命,大人。”
这个时候黄娥已经走到时穿身边,她刚想问起出征的问题,时穿伸出一根手指做阻止姿态,又命令林冲:“此地驻扎两个指挥,兵力太少,调五个指挥来吧,派一位你信任的都指挥使或者统制。军械库里多存放弓弩与弓箭,再将登州外房的部分火药存放在此处……”
时穿如此布置,似乎不是要走的姿态,林冲沉吟着答应下来,只听时穿转身吩咐黄娥:“你马上动身回海州,告诉凌飞,想方设法推脱出兵的事情,如果实在不行,那就抗旨。”
在大宋,抗旨不是啥“罪及九族”的大事,如今朝堂上乱纷纷的,几个公文来往辩驳一下,时间的关键点就过去了……黄娥毫不犹豫答应下来,马上反问:“相公,奴家回去后,可是要其他人过来服侍?”
时穿深深看了黄娥一眼,答:“你看着办,但环娘一定要来,我需要她的人手。”
时穿没有妾室,黄娥所谓的让其他人过来服侍,暗指崔小清。妾是贱籍,外室是良人,崔小清这个外室地位比妾室稍高,主要是因为时穿不想让对方沦入贱籍,但实际上,崔小清如果来到登州,为了时穿的官声着想,她只能以妾室身份出现。
时穿听懂了黄娥的暗示,他也隐晦的许可了黄娥的想法。但此刻他急着想把环娘调来——战争即将到达家门口,不知道如今不知监控是否来得及。
能做的就这么多了,而登州团练目前只是雏形,因为害怕火器外流,时穿并未给登州团练装备火枪,甚至未对他们进行相应的火器训练,这一年登州剿匪,时穿只出动了自己从海州带来的千余名“随从”,然而齐鲁大地从来不缺战斗者,宋高宗南渡后,这片土地仍独自战斗了上百年,他们缺乏的是正确的战术以及合格的统领。
“既然朝廷要求登州团练出兵,总得做做样子……徐宁,马上扩编登州团练,火器先不要发放,但要让他们用木棍木枪进行火器模拟训练,只是别告诉他们是在练习火枪;孙立,我马上想方设法从辽东购入马匹,你要让登州团练人人都学会骑马;呼延将军,海上没收的铁器都存在库中,禁止外流……又来什么情况?”
时穿后一句话是望着登州方向说的,武将们闻声望向登州方向的官道——远处,又一名信使快马跑来,这位信使属于登州知州衙门,他跑得并不快,见到碉楼附近的官员,立刻跳下马去,凑在宇文虚中身边窃窃私语。时穿呶呶嘴,呼延绰立刻晃了过去,不久带着秦桧回来,说:“大人,恐怕我们要回衙门了——金人使者抵达登州,是催兵使者,要求我们立刻送他去汴梁。”
稍停,秦桧补充:“使者说辽国皇帝耶律淳病逝,辽将萧干立耶律淳之妻萧氏主持国政——金国使者态度嚣张,说他们国主完颜阿骨打叮嘱:这次你们南朝该放心出兵了吧,别连一个老娘们也斗不了啊……大人,若是朝廷再度集兵北上,恐怕我们登州也要出点兵力……”
第434章 国师的锦绣文章
时穿不置可否的笑了:“让金国使臣等着——今天是休沐期,满朝文武都放了假,陛下也在游园,没听说过今天有人办公,接待什么接待……来,咱们继续游园。”
其实说满朝文武都不办公,也说得绝对了一点,起码“八百里加急军报”不曾放马南山……可那些小兵小卒不休假也做不了什么大事,能管事的人都在休息,古代有没有传呼、手机,管事的人一旦出了衙门,你去那里一个个找回来。
宋代官员出游没什么大架子,道君皇帝泡二奶尚且青衣小帽,所以别看此处几乎聚集了登州所有的高级官员,附近官道上的客商照样人来人往。刚才军情传递,让客商们稍稍驻足,这时候见到官员们不慌不忙继续赏玩,围观的客商不一会便散了。
人群散了之后,五六个客商打扮的人朝时穿这里走来,而官员们此时抛开国事,情不自禁让这场聚会变成典型宋代文人的雅会——一群官员围拢着秦桧,嚷嚷着要求秦桧作诗吟词,通判刁翚的嗓门最大,秦桧则显得心不在焉,与秦桧一样心不在焉的还有宇文虚中。
时穿退开两步,离开了喧闹的人群,而后低声嘱咐黄娥:“你马上动身,告诉凌飞,从现在开始储备铁料与火药,告诉张横,把船队抓紧,柳州航线决不能放弃,要源源不断从柳州运送粮食、棉花、木材,存放只玫瑰堡。”
黄娥对自己的丈夫有着一种盲目的信赖,这也许是桃花观事件的后遗症,听到时穿说得严重,她连质疑的心思都没有,直问:“相公,情势有多险?”
时穿哼了一声,这时候,迎面走来的几位客商已经接近官员周围的警戒线,正在与警卫低声交流,似乎想过来与时穿交谈,这几个客商神态衣着绝不似中原人,为首者方面朗目,气概非凡,显然是个贵人。时穿心中琢磨着对方的来历,冲警卫点点头,示意警卫放他们过来,而后低声对黄娥说:“陕西已经没有军队了,河北的军队也快完了,京营还在南方剿除方腊残匪,我们的国境线上空空荡荡,你说有多险?”
黄娥难以置信,求证说:“不是……我们在进攻辽国呀?辽国明明只剩下孤儿寡母了,怎么……危险的反而是我们……相公,我需要做什么?”
对面的客商走近了,为首的那位贵人拱手:“高丽使臣王舒冒昧来此求见,对面可是上国京东东路防御使大人?”
时穿仰天打了可哈哈,一边摆手让黄娥赶紧走,一边拱手向高丽使者招呼:“我们的码头真是漏勺,什么人都能进来……我信你是高丽使臣,可是接待你的权力不在我这里,所以你也不用给我呈递国书了。贵使有什么话要秘密告诉我?”
王舒风轻云淡的笑了:“人都说大人才是上国京东东路第一聪明人,果然……下官前几日遇到一艘进港的宋船,听闻金国要再度联合宋国攻辽,心中放心不下,故而秘密前来上国,因此行见不得人,故而不曾招摇。
大人,所谓唇亡齿寒的道理我也不说了,女真人素无信义,乃豺狼性格——大人,豺狼是永远喂不熟的。我等在辽东与女真打交道百余年,深知女真人一旦吃饱立刻反噬恩主,且对此忘恩负义行为毫无负疚感,绝不可与他们真心相交,必须早做提防。“
时穿注意到那些吟诗作词的官员已经向这里望过来,他挥手让身边的官员过去凑热闹,只留下林冲呼延绰,而后满脸笑容的问:“最近,女真人把高丽煎迫狠了吧?”
王舒愁眉苦脸:“谁说不是,想当初金人攻辽,我高丽也曾资助粮草兵器,没想到这伙人得势便猖狂,如今我高丽算是养虎遗患,但愿上国不要犯敝国的错失。”
时穿微笑着在身前画了个圈,让对方看看黄县蹲狗山、莱山附近修建的这些碉楼群,笑而不答。王舒心中意会,轻松的说:“若不是看到京东东路沿线的这些设施,下官只会秘密前往京师,不会现身与大人交谈——大人,虎狼在侧,请多加小心。”
王舒说完,再度风轻云淡冲时穿拱拱手,仿佛像一个路过客商一样,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转身而去。不远处,那些正在谈诗论词的官员,几乎没发现什么异常,很多人马上遗忘了这一情景,继续相互谈论着风景。
不一会儿,心事重重的宇文虚中走了过来,他面对时穿连续喘了几口气,神色陡然变得坚定:“长卿,我决定上书朝廷,细说一下再度伐辽的事情。”
“伐……哈哈!”时穿笑了:“宇文大人,‘伐’这个词可不能乱用,平等的国与国之间交战,用‘伐’字;宗主国攻击藩属、臣属国,用‘征’字——多年以来,我们是辽国的‘子侄国’,所以咱不能用‘伐辽’的字眼。”
“这个时候可不是咬文嚼字的时候!”宇文虚中不满的说:“官家肯定不喜欢‘弑’字,咱要跟官家说道理,要让他听的进去……”
宇文虚中还要介绍一下他打算写入奏章中的内容,警卫忽然过来,低声说:“京东西路安抚使张叔夜大人遣来信使,急报大人——大人,现在见不见。”
“见!”时穿很快响应:“我原本跟他约定,一年筹备,两年出兵,协同剿灭山东盗匪,如今一年之期已到,看来他是急了。”
张叔夜来的信却不是说协同剿匪的事情,信函中只有一句话:“种师道敢做,尔敢否?”
“敢!”时穿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种师道不惜自污名声,也要保全河北军队,现在童贯急了,四处抽调精兵强将去填坑,大约张叔夜警觉到这种情况,所以提前提醒——不,是警告时穿不要把军队调出山东。
宇文虚中大大的松了口气,他拍拍时穿的肩膀,因为时穿个头高,宇文虚中不得不踮着脚尖拍时穿的肩膀:“武官不怕,文官更不当怕——时大人,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咱们联手把军队留下来。”
是夜,宇文虚中还上书道君皇帝,详细论证了伐辽一战难以打赢,不如趁早放弃。他说:“用兵之道,要先做周密完全的准备,计算强弱虚实,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而后,宇文虚中扯破脸皮,尖锐地攻击童贯的骗术:用宣抚司的纸面统计数据来证明军事物资充足,但其实沿边各州、府库房里空空如也;用西北军的十万精兵证明我军神武,其实沿边各州府人员匮乏、武备废弛,真正能打仗的精锐有几?我朝军队防守容易进攻难,守城容易攻城更难,主动进攻曾经强盛的辽国,收益远小于风险。抛弃态度恭顺的契丹人,反去联合态度倨傲、作风凶悍的女真人,难道不是引狼入室……?
当夜同上奏章的还有秦桧——与真实的历史相比较,这次两人因为有二百五十万贯债券催逼着,书写奏章的动力更大,一个过去的状元,一个将来的金国国师,将自己的文章做的花团锦绣,更因为有时穿的而存在,宇文虚中与秦桧多少学了点逻辑学,于是,这两份奏章更显得推理严密,只要是理性思考的人看了,都不得不为其中蕴含的真理而折服……
宇文虚中写完奏章后天已大亮,他兴冲冲走下碉楼,遣人将奏章正本传递京师,而后将草稿送与幕僚欣赏,自觉这篇文章已经是毕生才华的巅峰之作,故而得意洋洋问幕僚:“怎样,你看了这篇奏章,心中可有触动?”
幕僚伸出大拇指夸奖:“东翁此做,掷地发金石之音!”
“快去送与时大人看看!”宇文虚中睥睨左右:“长卿好歹也是同进士。”
不一会儿,幕僚返回,汇报说:“秦大人也写了相同奏章,时大人正在阅读……啊,真是状元文章啊,其文词藻美,瑰丽万端。”
“同去同去,老夫也看一看状元文章!”宇文虚中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服气。
时穿看着两篇文章,久久不语,黄娥耐不住,上前看完文章,啧啧称赞一番,立刻提醒:“相公可不能表态!”
时穿点头:“没错,屁股决定立场,屁股决定智商。咱是童贯的人,你说的再有道理,咱不能跳出来反对。咱不能用理性思考,咱要用屁股决定……来人,把这份奏章送给张叔夜大人,他懂的。”
黄娥扶了扶酸软的腰,说:“相公是让张叔夜大人也上书反对……有用吗?”
“没有用!”时穿冷笑着回答:“谁反对都没有,说的多有道理都没有——但反对的人多了,我出兵的事情就可以拖下去了。”
黄娥轻叹一声,这时,门外的马车夫连声催促,黄娥向时穿行礼:“相公,那我走了,相公多多保重。”
时穿将黄娥送到门边,叮嘱:“你回去后赶紧招募人手,通知沭阳刘家、东海施衙内、怀仁李彦……还要散布在整个海州的时家所有姻亲,让他们招募庄丁准备自卫。曾经参加过江南剿匪的那五千人,你留下一千五百人做教头,分给各家姻亲,剩下的都让他们来登州,哪怕伤残者我也要。”
黄娥默默福了一礼:“夫君,珍重。”
宇文虚中赶到的时候,秦桧的奏章已经送出,黄娥的马车也已离开,宇文虚中因为看不到秦桧奏章,懊悔的直顿脚……不一会儿,宇文虚中与秦桧的奏章内容传播开来,在场的登州官员纷纷过来询问,自己是否有必要也上一份奏章。对此,时穿一个个予以鼓励,当然他也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在下是文官兼武职,这种事情不好出面,但大家说的我都赞成……就是无法开口表态。”
“咳咳!”宇文虚中轻咳一声,提醒:“诸位大人,咱们该回去会会那位金国使者。”
众官员纷纷上了马车,时穿紧走几步,上前拉住了通判刁翚的袖子,低声问:“我听说之前的金国使者,曾被陛下‘挽留’在汴梁城一年多?”
刁翚立刻摇头:“留不住——使节怎能私扣,要死啊?”
“他上京师汴梁去那是受皇命,但等他通报陛下后,算不算交卸使节任务,成了一个普通人?”
刁翚止步,诧异的问:“既然他已经交卸使节任务,他带去的口信,该知道的人已经知道了,还有什么扣押价值?”
“地理!”时穿阴阴地说:“他走过这一趟,沿途的地理都熟悉了,而金人叵测,连高丽人都知道,所以我打算……不对,我干嘛要扣押他,大海茫茫,谁知道他的船是不是翻了?”
刁翚歪着头想了想,摇头说:“时大人过于敏感了吧?”
刁翚什么都好,有气节、敢不惜一命赴死,可就是绝对的军事外行——在自家后院里也能被千里奔袭的女真人伏击,可见此人多么鲁莽,多么缺心眼。
时穿嘿嘿一笑:“谁知道呢——小心无大错,我宁愿过分小心,也不愿让别人有机可乘。”
“有机可乘!”这四个字立刻说服了刁翚,他把眼睛一闭,答:“我们只负责保证使节的境内的安全……大海茫茫,确实容易沉船。”
“收到!”时穿松开了刁翚,后者一本正经的踏上马车。
这一路走得并不平静,文官沿途都在商议怎么写奏章……文官嘛,是一种最喜欢扎堆的生物,他们绝不动手,只喜欢动口。宇文虚中与秦桧两篇锦绣文章,立刻逗弄起文官的攀比心理、扎堆心理。一路走他们三三两两彼此交流着自己的观点……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登州无兵可调。
而武官一路上则不停地在时穿的马车上窜上窜下,每位走下时穿马车的武官都脸色沉重——连军事外行宇文虚中都看出来这一仗是“派兵送死”,都看清国家形势严重,武官们自然更清楚了。但文官头上有免死金牌,朝廷不会杀文官,所以文官可以随便抗旨,武官却不能正面反驳朝廷命令。
等进入登州城时,武官们也商议好应对策略,因为防御使衙门在登州水城,时穿准备在城门口辞别文官,刚下马车准备跟宇文虚中说几句,忽觉得城内气氛凝重。不一会儿,走在前方的宇文虚中走来,低声说:“长卿,还得借重你——刚才衙役来报,金国使节因为我们怠慢,把他晾在驿馆,从昨晚起就在州衙闹腾,不禁打伤了数名衙役,还把大堂的登闻鼓砸毁……”
第435章 没回扣的投降不要
宇文虚中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时穿,时穿稍稍停顿了一下,哧的一声笑了,别有意味的笑了:“宇文大人,本官也不怕说实话——我时某人可不是傻子?”
宇文虚中脸色一灰,嚅嗫:“大人,只是借助你的士兵去撑个场子,免得金人过于……”
时穿摇头:“宇文大人,当今官家有求于金人,童使相有求于金人,枢密院有求于金人——在这种情况下谁得罪了金人,只要金人在朝堂上随意一嘀咕,恐怕此人今后欲求一个全身,亦求之不可得。
嘿嘿,宇文大人这时要我派人去,即使我出了一口恶气,维护了登州官体,但又有什么用呢?金使一抱怨,朝廷上上下下都会埋怨我侮辱金使,我除了自己丢了官受斥责,对宋金约战、对金人今后的态度有何影响——什么影响都不会没有,官家、枢密院、童使相,人该怎样就怎样。
所以啊——无论金人怎么在衙门无理,无论他怎么欺辱官吏,该承受的就得承受,没办法,朝廷为了‘大局’,牺牲几个官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