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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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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在村落附近的山梁上,奥巴马像铃鹿一样奔跑着,他那黑色的身影,在夜色中几乎等于不存在,唯有两只眼睛像野兽一样反射着星光。
奔跑了一段时间,奥巴马停下脚步,耸了耸鼻子,像狗一样东嗅西嗅,而后重新找准了方向,继续奔跑起来。不久,他的身子嘎然而止,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搜索动作,奥巴马身子伏下来,像蛇一样蠕动着,来到一棵大树的根部。
哦,一直是奥巴马在奔跑,但时穿却提前蹲在那棵大树下,他冲摸上来的奥巴马打了个手势,用手语说:“我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奥巴马对这种突然出现,神出鬼没的主人,已经习以为常了,他用手比划着,同样用手语回答时穿:“狼的气息——是母狼,刚生了小崽子,这样的狼最危险。”
时穿在黑暗中点点头:“我只能预感到危险,却分辨不出来是狼,你把狼窝给我找出来。”
奥巴马伸着鼻子嗅了嗅,身子继续蠕动着,悄无声息的绕过树根,向附近的灌木丛中摸去。
闪过了灌木丛,远处出现一棵粗大的,两三人难以抱拢的巨木,奥巴马指一指树根下,黑乎乎的一团,用手语转告:“就在那里,里面有七个心跳声。”
时穿在灌木边慢慢的直起身来,他轻声的说:“知道地点就好,太阴险了,我本来打算从这棵树边绕过去,可突然间感到危险……下面的交给我了。”
话音刚落,下一刻时穿的身影陡然出现在树根下的黑洞,他手中的梭镖猛的插进土里,一声压抑的呜咽随之传来,时穿松开梭镖,身影往旁边一跳,一个黑影立刻穿过他留下的残影。
时穿来不及另取其他的东西,恰好左肩上扛着火枪,他快速的一拽枪带,下一刻,枪托闪电般飞起,那团扑来的黑影立刻改变方向,被枪托砸得飞向高空,一声卡巴卡巴的脆响,夹杂着短促的惨叫声,黑影坠落。
“点火!”时穿喊了起来。在静寂的山林中,这声平常语调的喊叫,简直像一声霹雳。
奥巴马立刻取出一个竹管,他扒开管子,一点红色的火头呈现出来,他立刻鼓着腮帮子对着火头吹了几口——火光出现了。
从附近寻了几只枯枝,奥巴马快速编出一只火把,然后在火把的映照下,寻找柔软的枝条,开始编篮子,而时穿则附身打量着树根下的黑洞,他扭头看了看刚才扑来的黑影,那是一头母狼,脖子已被枪托打断,正躺在他脚边抽搐。
伸手拔出扎在土里的长枪,编篮子的奥巴马在枪尖嗅了一下,马上伸出大拇指向时穿点头,紧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荡在空气中。
时穿一用力,枪尖被弯成钩子,他把钩子伸进洞里,不一会拖出一头幼狼的死尸,两头小狼不舍的追了出来,围着母狼叫个不停,紧接着,一头小狼窜出来,用他的小乳牙拼命的咬时穿的裤脚。
三头小狼比小猫大不了多少,时穿咧嘴一笑,又探手入洞,从洞中摸出两只未睁开眼的小狼崽。
奥巴马赶紧抓了把枯草垫在篮子中,他伸手掐着小狼崽的脖子,将它们一一扔进篮子里,而后看了看两只未睁开眼的小狼,打着手势说:“狼崽三天就能张开眼,这母狼生了狼崽不足三天。”
低着头,看那三头睁开眼睛的小狼,奥巴马继续说:“这三头生的早,壮实;那两头小狼,如果我们不插手,怕争不过这三头狼,最终会饿死。”
时穿打个手势:“虽然弱了点,但女孩子一定喜欢——把那两头没睁开眼睛的送给崔姑娘,另外三头我们带回去。”
奥巴马低下身,翻弄了一下陈年母狼的尸体,摇摇头说:“都是土狼,品种不好,”
“可以了……听说云台山还有老虎,不知道咱能不能混上一个打虎英雄!”时穿顺嘴调侃一句,迈着步子继续朝前走。身后,奥巴马放下篮子,随手寻了几根枝条,编了一根绳索,将两匹陈年狼尸体的脖子拴在一起,抡起来一前一后搭在肩上,手里提着篮子,跟上时穿的脚步。
前面不远处就是曾癞子的姑妈家,两人一路行来,虽然也顺手打了一些兔子,几只野鸡,但总的说来,大约由于狼窝的存在,附近再没有大的凶兽。
站在坡顶,眺望着山坳下黑沉沉的村落,时穿扭过身去,望了一下身上挂满猎物的奥巴马,轻笑着:“咱把村子附近的狼打了,这村子就不会再有祥林嫂,也算积德了。”
第155章 没有包庇罪
奥巴马用手比划着:“这座山猎物真丰富,在我们那里,为了捕捉猎物常常需要连续奔跑两三天,而这里,只要随便转一转,收获真多啊。”
时穿轻轻摇头:“不是村民不擅捕猎,是因为这里终究富足——捕猎只是额外的生活补贴,既然不是正途,村中就不会有人专门研究并传授这些技巧,于是,村民需要用生命去实践,亲身总结捕猎的经验,哈哈,他们当然手法笨拙,让很多猎物逃脱而去。”
奥巴马理解的点点头,他指一指山坳处的村落,打个手势问:“我们的猎物在那里,主人,需要下去吗?”
时穿轻轻摇头:“不需要了,我已经发觉村中没有那股忐忑不安的气息,那种慌乱的气息两天前离开了村子,回去吧,明天来一趟例行公事,然后我们继续追踪。”
天亮的时候,王小川刚刚睁开眼睛,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两人吓了一跳,急忙抓起刀棍,凑在窗边向外张望,只见院落中,时穿蹲着身在炉子旁忙活着,那位黑人坐着小板凳,手里舞者雪亮的匕首,正在为一只兔子开肠破肚,地下已经摊了两张狼皮,三张兔皮,以及一地鸡毛。
不一会,农舍的主人也起床了,一位壮硕的老汉,带着大大小小四个儿子走进院落,大声的赞叹:“大将好手艺,这两张兽皮连一个箭眼都找不见,摆弄好了能卖不少钱。”
时穿抬起头来,回答:“老丈,我昨天摸回来五只狼崽,有两只还没能睁开眼,请老丈你帮我照料一下如何,嗯,村中有什么牲畜产崽,弄一点奶水;实在没有奶水,熬点米汤用毛笔蘸了摸在狼崽的嘴上,随便喂养两三天,我下山的时候来取它们——我自然不会让老丈白费力气的。”
老丈低下身,在篮子里摸着嗷嗷叫的几只小狼,回答:“没问题,大将狼崽好活的很,我替你照料几天,与我留下一只狼如何?乡人居住山中,没有一条狗看家实在不方便,老汉正琢磨着问人讨一只狗来。”
时穿很大方:“没问题,这些牲畜的下水都留给你,老丈把那些鸡拿走,兔子留下两只,再帮我把两张狼皮、两张兔皮,还有狼肉都送到过山的崔庄,交给崔姑娘,或者崔庄海园的管家。”
老丈也爽快:“海家的,我认识,崔姑娘我不清楚,往常我们在山里采了蘑菇竹笋都送到海家去。他们收山货的价钱公道,大将与他们认识吗?”
王小川嘴快,炫耀说:“那海园如今已变成时园了,海公子已把崔庄那座宅院赠予了我们大将。”
老丈连忙拱手:“大将,不知道今秋你还收山货吗?”
时穿点头答应:“照收,价格依旧。”
话音刚落,一名媳妇抢了出来,接过时穿手里的干柴,把时穿挤到一边:“大将可是金贵人,哪能让你自己动手烧火呢,我来我来。”
时穿站起身来:“老丈,把你的孩子都叫来,今天有肉汤,把两只鸡炖了,我包裹里有干饼,鸡汤泡饼,吃顿饱的。”
老丈搓搓手,赶紧回答:“大将难得来一趟,我家的人食量大,哪能让大将既出肉又出饼呢,孩他娘,烙几张饼子。”
在老丈的殷切招待下,时穿等人吃过早饭告辞而去,等他们走后,老丈赶紧叫儿子媳妇挑上狼皮,带上狼尸,顺带捎上家里积存的山货,赶往方庄——也就是现在的崔庄。
正午时分,时穿抵达了曾癞子隐藏的庄园,为了唬人,时穿特地拿出包裹里的金丝甲——也就是《水浒传》里金枪将徐宁祖传的唐猊甲——披在身上,而后耀武扬威踏入庄中。
这身奢华打扮吓坏了村中的庄民。
按《水浒传》的说法,高太尉要强夺徐宁唐猊甲,出了一千贯的“地板价”,也就是一百万的铜板……山里的村民,一个月三百文的收入,已经算是中产之家了,骤然见到一个人身穿百万元的装备,那还不得把时穿当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人。
王小川耀武扬威,咋咋呼呼的盘问着庄民,庄民躲躲闪闪,不敢强硬应对,曾癞子的姑母在自家屋子接见了这一行人,她跟王小川说着话,眼角不断地瞥着身穿百万装备的时穿,以及时穿身边同样高大健壮的黑人。
“我家的屋子就这么大,官人不信尽可以搜一搜!”曾癞子的姑母语气软弱,然而寸步不让的回答。
宋代是个宗亲社会——因为国情一点不特殊,在这个社会里不存在包庇罪。作为亲属,帮助隐藏自家的亲属,这是“人性”而不是“罪行”,所以在《水浒传》里,鲁达鲁提辖打死镇关西后,可以躲进某员外的庄中;武松、宋江杀人后,也得以躲进朋友庄园里继续吃酒喝肉。
所以,只要不被抓住现行,在这个人情社会里,官府知道你在帮助自己的亲眷,但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亲亲友友,这叫“悌”,是人性美德之一,历朝官府一直在提倡……好吧,满鞑子也在一直提倡“悌”,可你敢照他提倡的做做,试一试?
曾癞子的姑母表现出对官府足够的尊重,但她并不怕官府知道自己庇护亲戚,王小川明知道这点,也不敢过度纠缠,他领着红眼的苦主周毅在村里四处转了一下,而后回到端坐不动在村口的时穿身边,低声询问:“大将,我们是守在村外,还是随便找一户农家借住?”
唐猊甲是一种类似套头衫的服装——还带风帽的那种套头衫,时穿穿的这件唐猊甲让他只露出一个脸部,在王小川四处转悠的时候,时穿一直阴着脸,拄着长枪站在村口,这时他开口了:“不必了,我这位随身仆人,鼻子灵的,比最好的狗还厉害,咱们在村中四处转悠,再做决定。”
这话一说,曾癞子姑母的脸色顿时一变,时穿对她不管不顾,起身走进了村子,奥巴马则在村口继续整理着弓箭,他手中的梭镖插在身边,手上只拿一张弓,而时穿带来的枪弩则到了王小川手上。
装模作样的在村中转了半圈,时穿长枪一指旁边一条小径,四人二话不说拐上了小路。这条小路通向深山,草径深深但并不荒凉,似乎人常走动——没走几步,四人身后涌来了一大群手持钢叉与锄头的村民,为首的村民边追边喊:“兀那汉子,站住,那里,去不得!”
王小川站住了脚,大声回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官差办案,哪里去不得?!”
嘣的一声,弓弦颤动,奥巴马闪电般射出一箭——箭射在村民脚前,箭杆扎在地上,箭羽还在颤动,他又闪电般搭上另一根箭,指着村民一言不发。
时穿缓缓的回身,从鞍袋里抽出一杆火枪,枪口朝天,慢悠悠说:“我的仆人说,那杆箭就是我们的底线,谁敢越过箭杆,杀无赦。”
也许是因为时穿说话语气和缓,村民觉得这汉子过于好欺负,吵架都不大声嚷嚷,几位村民不仅不没有恐慌的表情,一位村民甚至笑嘻嘻的把脚迈过箭杆,嬉皮笑脸的说:“我就过了,怎么着?”
话音刚落,黑仆松开了弓弦,箭离弦而出。
“嘟!”得一声,箭杆紧贴着村民那只越线的布鞋,插进土里。奥巴马随即懊恼地摇摇头,马上又从箭壶取出另一支箭搭在弦上,一付射不着对方不肯罢休的模样,那位越线的村民被吓了一跳,他收回脚,原地跳着喊:“真敢射啊,你这黑厮……”
第三箭射出了,这次是冲着人胸膛射的。箭刚离弦,那村民觉得箭杆方向不对,他向后一个仰倒,站在他身旁的村民也连滚带爬,躲开了他身体附近……那箭杆“嗖”的一声穿过人丛,扎在远处。
静寂,周围一片沉默。在这工夫,奥巴马重新搭上一杆箭,一副冷漠到底决不通融的态度,那位村民知道好运气不可能一再降临他身上,他钻入路边一束灌木,借灌木的掩护探出头来说:“我们人多……”
嗖,四支箭射出,深深的扎入灌木丛中,那位村民赶紧蹲下来,不敢露出一片衣角。人丛中,一位四十多岁的老农夫有点不愿意了,他打量着左右,用目光怂恿、煽动说:“朗朗乾坤,便这样明刀明杖的要打杀我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小川得意了,他提着弩弓,跳着脚说:“你还知道王法?官差办案,你们竟敢明火明杖过来拦阻,想造反了吗?”
刚才说话的老农夫忍了一下,见到左右没有人受煽动,他的语气缓和下来:“官逼民反,官府若不过分逼迫,民怎敢反……官人,那个方向是我们村子躲避战火修的秘密坞寨,坞寨中存放着存粮与要紧物食,官人要查看,不妨且等我们请了族老,陪同官差一通。”
时穿指了指插在地上的那第一箭:“我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至于请族老陪同查验坞寨,虽然很有道理,但我怕:又请族老的时间也有通知曾癞子的时间,万一耽搁了,我又要多走几步路了。”
王小川垂下了弩弓,蹭到时穿身边悄悄说:“大郎,让他们陪着也好——万一没人陪着,我们走后他们向官府报失,说是少了什么东西,那我们就有嘴说不清了。”
第156章 擅长分析
时穿想了想,答应:“你看着办吧,让他们派两个人来。”
王小川一指庄丁当中看上去像头领样的人物:“你、你,跟我们一块过去。既然你们说有要紧东西在,便一块去看看,也省得事后嚷嚷少了东西。”
庄丁们低声谈论着,为首的两个庄丁还是胆气足,他们低声推选着报信的人——在他们讨论的时候,时穿毫不停留的转身,继续前进,庄丁们见到“大将”根本不在意他们讨论的结果,也并不在意他们是否跟上去,顿时慌乱了,被点名的两人一咬牙,匆匆交代了几句,越过地上插的那杆箭,朝时穿等人追去,而其余人则留在了原地。
黑仆奥巴马走在队伍前面,时不时的蹲下身来查看着路面上的脚印,偶尔用梭镖拨开草丛,寻找出路人丢弃的食物碎屑,或者解手的痕迹,在他的追踪下,这条荒僻小路曾经的情形一一呈现在众人面前:
曾经有三个人,在不久前走过这条小径。三个人中,一个人走路很稳重,步伐变化不大,很少离开小路;另一个人脚步变化很多,忽前忽后,似乎行径的速度一会快一会慢,而他走路姿势也比较跳跃,脚印当中,脚尖印记深,脚后跟印记浅,一定是一个短跑速度特快、擅长短途冲刺的青年。
“这个人一定是曾癞子!”时穿指着最后一双脚印,分析说:“此人穿的是新鞋,鞋底绣了绣花……瞧,鞋印这部分的针脚,密度跟旁边的不一样,鞋底绣的花样一定是莲花。
他走路脚步沉重,脚后跟留着很长的拖痕,似乎心事重重,走起路来,一步一拖。另外从鞋底绣花来看,这个人比较喜欢享受,连鞋底这样不被人注意的地方,也要弄出花样来,此人平时一定喜欢炫耀,喜欢吹嘘。
还有,此人没有什么耐心,三双脚印当中,唯有这双脚印,时不时的离开路边,一会去草丛里揪个花,一会钻到草里解个手,花摘下来了很少见到丢弃的痕迹,说明此人虚荣心强,基本上把摘来的花都插在头上了。“
王小川一脸佩服的望着时穿:“大将,你过去是干什么的,几只脚印就能看出这么多名堂,连人物的性格都能分辨出来……”
王小川马上转向两名随行的庄丁:“二位,那曾癞子是否像大将描述的那样?”
两名庄丁首领当中,一人满脸震惊的望着在前方搜索前景奥巴马,另一名庄丁首领也张大了嘴,但他望的是时穿。王小川接连把话提了两遍,后者才回过味来:“果然……其他的我不清楚,那位曾癞子确实喜欢吹嘘,脚下穿的真是一双绣了莲花的布鞋。”
话音刚落,那名庄丁猛然醒悟过来,他这么一说,等于承认了曾癞子曾经窝藏在他们村中,而且这些人都见过这位凶犯。
说错话的庄丁身子缩了缩,另一位不曾说话的庄丁看着奥巴马,又回头打量了一下时穿:“好手艺啊,这份手艺如果用来打猎,满山的猎物哪个能逃过去。”
他这句回答,也等于承认了曾癞子的存在。
前方的奥巴马打了个手势,身子钻到草丛里,时穿用原来的速度走到奥巴马隐藏的地点,望了一下地面的痕迹,也不藏起身子来,扭头冲王小川吩咐:“快到了——这处脚印杂乱,一定是他们经常出没的地方,没错,他们就在附近。”
王小川马上扬起了弩弓,对着跟来的两名庄丁,神色有点恶狠狠:“奸不相欺,俏不相瞒——几位跟到这个地头,再跟下去我们不放心。两位要想留得性命在,还是在此稍稍留步,等我们处理完前面的事,两位再过去,也好做个证见。”
两位庄丁欲言又止,此时周毅两眼通红的拔出腰上的斧子,仰天祈祷了几句,往旁边的草丛钻去,时穿从包裹里抽出一柄连鞘腰刀,把腰刀拔出了鞘,拎在手上,他左手腋窝里还夹了一柄火枪,而后,时穿轻轻地松开了马缰,拍了拍两匹马的脖子,让马自己去草丛吃草。
说实话,两位庄丁跟上来,心中也许打着背后袭击的意图,在他们想来,这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曾癞子的方面有三个人,他们有两个人;而时穿这方面总共四个人,那周毅庄户出身,没听说过会拳脚,剩下的那名衙役太年轻,只要他们两人能缠住时穿与黑人,或许有机会夹攻时穿等人。
对于庄丁来说,他们身后有十几名青壮接应,即使受伤也没有后顾之忧,而这荒郊野外的,时穿方面受了伤,哪怕扔在草丛中让他们自生自灭,这些人也会被野狼野狗糟蹋,到时候庄丁们干脆推不知道,即使官府找来了,也拿他们没办法。
但此刻,时穿越是坦然,越是对他们不屑一顾,这些人心中越是忐忑,毕竟对方是官,自己是民,如果不能把这四人全部埋葬深山里,只要他们当中走脱了一个,在场的人就要一个不落登上下一份海捕文书,而他们的头颅将成为别人的赏金……
这种后果让庄丁们不得不犹豫再三。
时穿的动作很快,没等庄丁们作出决定,他已经腋下夹了火枪,手里提着马刀,嘴上吹着口哨,身披那套价值百万的唐猊甲,悠闲得像一个踏春旅游的闲汉,摇摇摆摆的沿着小路继续前行。
周毅拎着斧子追上了时穿,王小川考虑了一下,向两一侧路边摸过去,他不知道奥巴马在马路另一边是如何隐藏的,但这一路上,多少见识了奥巴马的潜踪行径,他也压低了身子,淌着草前行。
两位庄丁终究没有跟上去,许久,一位庄丁用试探的口气,断断续续,明显想拖时间地问:“大柱,你觉得……”
名叫大柱的庄丁,沉吟着回答:“那位黑人擅长追踪,大将本人擅长分析,这两人搭配在一起,看来是刑捕老手,这样的人……”
对面的庄丁一言不发,等待后者给予答案,后者等了许久,没见对方接话,便为难的是:“我家最小的孩子才三岁,我不能给他惹来灾祸……”
话音刚落,前方响起一声轰雷,一股刺鼻的硝烟冒了出来,两名庄丁相互看看,几乎同时抬脚,但没等他们选择把这只脚迈出去,还是重新落回原地,便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时穿那冰冷的嗓门:“别动,官府办案,不相干的人闪开。”
两名庄丁彼此望了望,把脚落回原地,许久许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王小川满脸满身的血,神色惊慌,脸色苍白,跑了过来,招呼:“你们两个过来搭把手,有一位匪徒同伙受伤了,你们帮忙抬一下。”
曾癞子的同伙,不就是村中的村民吗?
两位庄丁奔跑起来,绕过了几株树,地势突然出现转折,两位庄丁熟门熟路的身子往下一沉,顺着坡上的草滑下。
坡顶深草与巨树掩映着半人高的洞口,一条小溪从洞口蜿蜒流出,涓涓的溪水飘浮着缕缕血丝,两名庄丁顺着血腥气跑去,只见一处洼地边,周毅手持斧子,满身的鲜血,正用力跺着一处首级,嘴里喃喃:“这是给我妹妹的,这是给我侄儿的,这是……”
周毅正在砍的那具尸首,胸口有个大洞,他仰面朝天栽倒在溪流当中,不远处,一名庄丁抱着腿呻吟,他腿上插着一支长箭,还有一名庄丁蹲在不远处,两手抱着脑袋,浑身抖个不停,不知道是在哭泣还是在恐惧。
黑人已经不见了,时穿站在溪流上方,枪口指着蹲下的那名庄丁,见到两位庄丁出现,他脸色一沉,训斥周毅:“手脚这么慢,还没做好吗,闪开。”
周毅收起了斧子,身子才闪开一个缝隙,后来的两名庄丁眼睛一花,望见时穿出现在尸首旁边,挥刀朝地下一划,紧接着,时穿的身影再闪,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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