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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梅之烟断香微-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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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梅儿吓到的表情忙放低音调,哀求道:“露儿,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就是物品被推来推去,在你而言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成蟜平时看着温润如玉,要真发起火来,就跟上次出征前一样,狰狞五爪。
  “不,露儿对我来说很重要!”成蟜以为还有希望,极力解释。
  “哪里重要?若不是被逼到墙角,由死至终你怕是都没胆量带芈露离开王宫!更何况芈露的到来和你能够幸运的活下来都是嬴政所助,是嬴政不要了你才能够得到。那,你又凭什么得到芈露!”梅儿是为芈露报不平,肉身的前主人她有真正喜欢过这个男人吗,若是喜欢就太不值得了!梅儿甚至怀疑连她的死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成蟜年仅十九岁,锦衣玉食的生活让他无法成长,本就还是个任性懦弱的孩子。国仇家情他从来不善处理,只一心想着得到,于是强硬的扑了过来:“我为了你放弃妻儿亲母,留守屯留,我甚至为此谋反,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要干什么,住手!”梅儿努力踢打挣扎,想要摆脱成蟜的钳制,也不由激动和愤慨:“说什么为了我,全是因为你自己失去强势依仗才会被逼出咸阳,你若足够强大有本事攻打下赵国,就不会选择在屯留叛变求活!”
  “你!”成蟜被说得哑口无言,此话已经刺到了他的心灵深处。
  当时梅儿被禁足时嬴政说什么——危难之时是成蟜救了她,现在细想方明白根本不是成蟜救她,一切皆在嬴政的算计当中,即借吕不韦送走成蟜,又借恩宠芈露救下成蟜家眷,彰显君王的仁德多情。梅儿越想越气,这嬴政怎么能这样利用别人,还要显出一副让别人感恩戴德的高尚!
  成蟜看到梅儿一副嫌恶的表情,心情越发繁重,手亦越收越紧,“我知道你还想着王兄,可现在你是我的,我的!”
  “成蟜,你抓疼我了!”梅儿痛得直叫,却被成蟜压到了榻上,顿时心下大乱:“你要做什么?停、停手!”
  此刻成蟜哪里听得进去,从来他就敌不过王兄,可是芈露他一定要得到,不然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一边想着,手上的力道也就更重了。
  成蟜压制住她的双膝,一只手死死扣住梅儿双腕,另一只手去解她的衣带,梅儿慌张得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求救的声息渐不可闻:“救命……”
  唇舌霸道的封住梅儿口中低颤的音调,眼见最后一件亵衣便要脱去,房顶突然破开大洞,一把寒刀直冲成蟜后脑!
  成蟜吓得慌乱了手脚,梅儿趁机挣脱开他的钳制,只见光棍队反应迅速,已随即入内相护。
  成蟜避到光棍队身后,问道:“你们什么人?”看那黑衣刺客个个训练有素,分明就是为夺他性命而来!
  “我等受长信侯之令取你狗命!”其中一位黑衣人刚报出来历,马上飞身杀去。
  梅儿见势忙拿了细软逃跑,却手上一滑,一物掉在地上碎成两半,赫然是那块定情的龙玉!梅儿没空去捡,急急逃跑。成蟜如今成为刺杀目标,哪里脱得开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玉碎人去,如同初见时的无奈,泪水不期然的滑落……
  稚童十余载,立身咸阳安。
  蟜出何生政,亲疏两相宜。
  高呼秦王尊,求全韩相女。
  君臣义守之,妄念儿女情。
  从此弃权贵,妻母悲哭诉。
  夏守秋为期,瓜熟自为琼。
  执手烟波里,身近暮霭沉。
  生死天命定,挥袖别云雨。
  ——《成蟜传》
作者有话要说:  求包养、求蹂躏、求评价!!!我需要动力

  ☆、第29章 灰暗霸凌

  梅儿并非自私无情之人,想来一个精锐的光棍队护着成蟜哪会有什么危险。先顾上自保,若是此刻不逃走,那她不是变成刺客的刀下鬼就是变成成蟜的阶下囚!
  接下来的路,她是一身麻衣,混入难民中跟着他们吃糠咽菜的一路平安过险。
  这些难民有些是逃出邯郸想到强大的秦国定居的,有些是家破人亡无处为家去邯郸寻亲避灾的。蝼蚁的征途不知磨破多少双鞋,终于听到人们兴奋的喊叫:“邯郸,到了!”
  梅儿登上山坡垫脚远眺,那高凸耸峙的城墙仿佛是新生活的招手!
  下了这座山便是邯郸城,梅儿重新汇入人群中,如河流奔腾而下。可不知为何没走几步大家就停了下来,远处马蹄声至,把他们全部堵截在山上,马上之人看打扮流里流气的,分明就是土匪。哦,不,应该叫山贼。
  这里少说也有一两百人,梅儿自然没有感觉到惧意,正想着他们是不是要说老套的开场白:“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散财免灾,反正重要的钱财她都藏得很严实,就不信他们能一一搜身。
  “给我抓起来!”为首的山贼振臂一呼,身后的一众贼子跃身下马,手起刀落间打晕反抗的男子,毫不留情的抢夺幼童和年轻姣好的女子。
  这年头人最值钱!
  众人哄挤作一团,呼天喊地着逃窜,却根本避无可避。那感觉,要是怀孕的人,铁定会把孩子挤下来!
  “哇……”山贼抢着妇女手中的幼童,拉扯得孩子痛哭不已。
  本来梅儿不想多管闲事,可这般惨痛的画面梅儿哪里忍心,只好就近捡了根木棍敲去,娇弱的她还没来及出手便被贼子夺了棍,手肘用力一挥,梅儿顿时脸上吃疼摔倒在地。
  贼子定眼看去,大喜:“原来是女子。”
  说着便被丢上马车,拉入山寨贼窝。
  一双双惊恐的眼睛在幽暗的房间中闪着幽光,四周充斥着呼喊与哭泣,梅儿知道此刻是被关在了地牢里,这里极为窄小,长宽皆为两步的距离。墙壁上有滑溜溜的水汽,摸着黏糊糊犹如鼻涕,空气中亦散发着霉变的气味。
  每日会有人把地牢的天顶打开投下食物,那些被污水泡烂发臭的剩菜残羹起初的梅儿是坚决不吃的,可到后来看着大家争夺的仿佛是美味佳肴般,自己也早饿得不行,她只好捡些稍稍干净的冷炙果腹。
  为何要在战国苟且偷生?
  心中萌生出死亡的念头,可当那破碎冰冷的陶碗触上手腕,才明白自己不够勇气,总觉得有些事放不下。秦,还有什么是她未完成的使命?死亡又是否能把她带回现代呢?太多的不确定让她不敢选择自杀,生不如死唯听天由命!
  黑暗、无尽的黑暗,早分不清过了多少时日,仿佛是一个世纪吧,地牢从最初的霉变味升级成地下水沟的腥臭味。梅儿的头发已粘在一块,单薄的衣衫也变得破烂肮脏,因为长期没洗澡浑身沾染尿骚味,甚至瘙痒难耐,早已经把自己抓出血肉模糊的伤痕。
  地牢里的人从最初的几十人变成十几人,有的为了活命放弃尊严成功走出牢笼,有的不堪重负盾墙魂逃,至今尸体都还安详的躺在地牢里,幸好天气越来越冷,没有溃烂长蛆,最多就是流些尸水,加些空气恶臭剂!
  行尸走肉的生活也就不外如是了吧!
  往日的牢内牢外都是黑夜,今日天顶打开得倒是有些早,投下几缕白光,梅儿看着纤尘在空气中飞旋,有雪飘落下来。
  不知不觉中,原来冬天已经悄然入户!
  冬是什么?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白昼短暂得仿佛流逝到生命尽头,似深邃孤冷的熟男,用他独有的冰容雪颜蜜意着万物。
  梅儿呆愣愣的看着落雪无声,心中想到的却为何是嬴政。恨吗?恨——若不是他,自己就不会落得死生不得!本该恨的,可若不是自己弃之安乐图求忧患哪会有这般田地,怪只怪饱暖思淫、欲,怎“贪欲”二字足以!
  生活在这样的地牢中消磨了多少的斗志,已是秋去冬至,看着这场雪,却突然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惧怕什么?
  人活着,有的时候必须要懂得放下坚持,摆脱枷锁迎风而上!
  可,不知这放下坚持是摒弃了尊严还是直面了勇敢?
  “你们谁要出来?”沉重的门在一阵刺耳的巨响后投射入光明,一个莽夫抵着门沿,重复着曾经无数次开门后的问话。
  长期的营养缺失让梅儿身体虚弱,可她必须站起来,用脚而不是双膝,一步步坚实的走出这紧锁的门。牢外的光线太强,刺得梅儿眼睛发胀,她用手背遮挡着,仍是努力仰望天空…… 
  雪落在肩头,瞬间融化后迅速浸入伤口,疼痛让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即便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生活却是血淋淋的真实存在。已是来战国的第二个年头了吧,不知未来的道路将是如何的艰辛?
  刚出来就被凶巴巴的莽夫领到一位书生打扮的人身边,“赵先生。”
  那位被称作赵先生的人问她:“什么名字?”
  “王梅儿。”梅儿受了苦,此刻变得老实乖巧。
  “是干净身子吗?”赵先生落笔,继续问。
  “什么?”梅儿以为自己听错了,怎无缘无故问如此羞臊之事呀?其实,此刻的梅儿衣衫褴褛,诱人的浑圆早已呼之欲出,要说害臊这更让人害臊,可在山贼眼中与砧板上的肉质无异!
  赵先生眸都不抬,再次厉声问:“是干净身子吗?”他长年累月的给这些个女人登记造册,早已厌烦不堪。
  “不是。”梅儿下意识的回答,声音却是低低的带着些胆怯。
  赵先生递上一件麻袍,吩咐身后押解梅儿的莽夫:“带到西所去。”
  梅儿终于吃到一顿饱饭,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暖水澡,擦上疗伤药膏,穿好那件清寒的单衣,美美的在西所睡了场觉。西所里的一众妇女满面愁容,毫无交头接耳的心情。
  接下来的数日由几位老妇调、教她们坐立行言,有半点不听话和扭捏的就会被针刺,跟那该死的容嬷嬷一样心狠手辣。幸好梅儿是从王宫里出来的,对礼仪还算略懂便少了些皮肉之苦。
  如同牲口般的对待,只有夜晚才是最美好的安宁,只求明日的太阳晚些升起。特别是今日,调、教礼仪的老妇告诉她们:“明日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好好表现啊!”
  这一夜因此而失眠,直到灯光和夜色都暗淡下来,梅儿隐约听到西所的门被人打开,她屏住呼吸,只求魔鬼不要降临到她的身上。
  接着是沉重的喘息声,第一个、第二个,直到第三个才有了声音,“求你……不要!”
  “什么不要!给我乖乖的,就跟前面两个一样让爷快活。”那凶狠的男子仍是精神旺盛,美人在怀让他乐不思蜀,“反正又不是什么清白身子,装什么清高!明儿把你们卖了出去不还是要服侍那些个爷!”
  男子在山寨中排行老九,年纪尚轻也自然血气方刚,早想碰碰这些美娇娘,可碍于寨规严谨才没好动手。而这些人明天就要被卖出去,寨里都忙着整肃出发,他才终于寻到机会遣退守卫入西所。
  梅儿感觉到旁边的人儿在发抖,转头看去,原来不仅仅是自己醒着,那些柔弱的女子一个个假装熟睡,都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恐惧。
  “英,救我!”女子哀怨的眸搜寻着求救,只见之前被强、暴的其中一个女子,也就是被称作英的女子踉跄着下榻,拿起墙脚的刀砍去,可力量微弱,老九背上吃疼,马上从快活中清醒过来,抓住刀刃用力一带,将她摔出丈远。老九迅速的翻身下榻,狠掐郑玉英的喉咙,指印深深陷进肉里。她顿感呼吸困难,双手努力的想要掰开老九的手。
  而获救的女子也扑了上去,熊抱住他用那细弱的胳膊挽住他的脖子。榻上的众女都看着这个场面倒吸凉气,不知是该反抗还是该继续装睡。梅儿犹豫着,可见两女子如此英勇斗男,也是热血沸腾,于是捡起地上的刀,快步向前。
  此时,老九正被挽住脖子,他伸手一扣,肩臂一震将背上的女子摔倒在地。梅儿见时机成熟,一声怒吼:“闪开!”趁着女子倒下避开的空档,一刀刺去,直命心脏!
  “咳……咳……”郑玉英推开压在她身上的老九,探了探鼻息,确认已没有呼吸后终于放松了神经,轻咳数声后扶墙而起,环视众人:“他已经死了,你们还怕什么?”
  众女人顿时来了底气,如饿狼扑虎,全都围上来拳打脚踢,把几月里受到的痛苦发泄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只有梅儿一人呆愣在原地,温热的液体溅在脸上,在月光的照射下透出魔鬼般的阴狠,她甚至无法呼吸,思绪早不受控制的回到万人坑的恐惧中……
  她,杀人了!
  大家泄完愤后才想到后怕,要是让人知道这个山贼死在西所的话,她们一定会被灭口的!
  到最后也只有梅儿、郑玉英和刚才险些被强、暴的女子——郑飞华一同藏尸,两姐妹看似柔弱却因亲情而变得强大,她们的举动犹如巾帼英雄激起了梅儿生存的斗志!
  众人一夜无眠……
  邯郸郊野。
  这里是赵国的奴隶集市,它就如同秦国的乌巢巷,虽然隐晦却人尽皆知,是聚集腐败、肮脏、冶艳、霸凌之地,这便是灰色地带。世界上有黑与白的极端就需要用大片的灰相接,灰在一处毁灭又会在另一处兴旺,层出不穷,即便再光鲜辉煌的国家都会需要如斯灰暗推动经济的发展!
  人潮攒动间,女人们相继走上高台后又被买走。梅儿呆愣在原地,还没等反应就被人扒掉襜褕,一双无情的魔掌将她推上高台。此刻她只穿了亵衣,类似于肚兜般的单薄裸、露。台下如狼似虎的眼睛毫不怜惜的看着她,梅儿忙条件性的抱住双肩,可根本是杯水车薪的挡无可挡。
  “脱掉!脱掉!”台下有好色之徒见梅儿面容姣好,便吼叫起来。
  “听到没,脱呀!”负责奴隶买卖的是山寨中的老三,他正戳着梅儿让她快些行动。
  赤身裸体的展现在众人面前,这般的奇耻大辱她是绝不肯受的,手抱得更紧,只求找根柱子,一头撞死得了!可高台上空空如也,想就近找棵树,都难逃出这些人的包围圈。
  老三见梅儿没反应,手上鞭子一扬,毫不留情的打在她的身上,背上顿时印出一道血痕。看客们反而更加的兴奋起来,起哄叫好,老三的鞭子就越发的狠辣。
  梅儿蜷缩在台角,双手捏紧着拳头,双眼里迸射着怒意,真的很想一刀砍死他!
  鞭鞭都是触目惊心,她感觉生命在流逝,就要死在这屈辱中,手也无力再握紧。鞭子终于停下,听到老三的声音:“今天算你命大,有人买你。”
  梅儿被领进了一辆辇车,可车还没来得及出发就又被老三带人拦下。
  “等等。”帘外的老三吼道:“我们不卖了,把人留下来!”
  “这是为何?”帘内的女子轻语问道。
  老三听到温柔的女声,自己也不由变得谦和了些,“实不相瞒,我家九弟刚发现遇害,就死在这女子的住所附近。”
  “你们查到她是凶手了吗?”女子看了看躺在自己身边的梅儿,早已伤痕累累。 
  “没有……”老三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女子拦住了话。
  “那,如果查到她是凶手,你再来抓也不迟。”女子随手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梅儿无力抬眼,只顺势抓住了女子的手,虽然冰冷得冻人却给了她无限的安稳。
  下人再次来报,老九死得悲惨,身上多处淤青,这西所的女人没一个脱得了干系!“我要她们全部陪葬!”
  说着便要剑拔弩张,帘内的女子却是悠悠的叹了一声:“三爷不要因为一时义气毁了和我们嬖姜坊多年的生意。”
  老三犹豫片刻还是收了剑:“那我今天就看在嬖姜坊和你的面子上放过她。走,去跟我追其他卖出的女子!”
  辇车解困,行向邯郸城内……                        
作者有话要说:  求包养,求评价,求蹂躏

  ☆、第30章 流穗绿红

  
  《战国策》二卷“东周”引周文君云:“齐桓公宫中女市女闾七百。按周礼——五家为比,五比为闾。则一闾为二十五家。管仲设女闾七百,为一万七千五百家。管仲设女闾,等于后世之有花捐也。”我国官营妓院便是由“女闾”为开端,管仲始设以充盈国库收支,自此红火到各国各地。
  而嬖姜坊就是赵国最大的官营妓院,救梅儿的人叫颜雪,她在这邯郸城是颇具名气和地位的。
  “谢谢姑娘搭救。”梅儿在床上养了些时日总算恢复点体力,顶着这张容颜妓院之地不宜久留。
  刚要起榻离开就被颜雪叫住,冷清无情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威慑力:“你是我用钱币买来,谁允许你离开的?” 
  “我……”梅儿觉得理亏,还以为她是个好心人,原来是唯钱是图的妓女,她只得泄气道:“只要不卖身,梅儿愿听姑娘差遣!”
  “什么姑娘?怪怪的,以后你就称我颜姬,好好的在这做我的仆人。”颜雪给了个下马威,不过后一句还是极为好心的,“病没好就不要随意往外逃,坊间到处是魑魅魍魉。”
  一日,天还没亮就有人来敲门,梅儿自然要赖床不想起来,终于还是蹭到颜雪亲自开门,“见过坊主。”
  梅儿刚好在外室躺着,现在佯装熟睡,眯眼偷窥,这坊主不过三十上下,风韵犹存。
  坊主一进屋,就看到了榻上躺着的梅儿,皱眉微怒:“妹妹新买的奴仆怎这般不懂事,还要你亲自来开门。”
  “坊主说得是,妹妹会好生调教的。”颜雪不动声色的将屏风拉直挡住梅儿。
  坊主正打算看看颜雪新买的奴仆何等姿色,却被屏风挡住,也便话入正题:“调教归调教,可不要耽误了正事,妹妹偷闲这几日可有好些主顾想得紧呢。”
  两人再寒暄几句,坊主终于起身离开。
  颜雪关上房门,坐回木案旁,悠远的琴声弹起伴着她悦耳的话语:“听到了吧,你也该起来了!”
  自己并未动弹分毫的,怎么就发现她醒着?
  梅儿叹气下榻,酸疼的手臂吃力的推开屏风,语气也因此带着些不耐烦:“颜姬有什么吩咐?”
  “王梅儿,凡事不要如此蛮横。若不是我的仆从寻得好归宿,哪轮得到你来伺候。”颜雪敛袖,翻手捻起木案上的流穗牌,“去,把它挂到坊外。记得,挂于木额。”
  梅儿接过流穗牌,牌底垂着红色的流穗巧工精致,木牌上写着玲珑篆体,想来应是“颜雪”两字吧。
  “莫急。”梅儿正要出去又被叫住,“进内室找件我的旧衣换上,还有……”颜雪牵出袖中的一条白纱,“你的鞭伤未愈,拿它遮面,以免污了我的身份。”
  她现在伤痕累累的肯定很丑,仆从不就该越丑越衬托主子的美吗?梅儿腹谤着走进内室翻找衣裳,第一眼就被一件水兰色长衫吸引,跟当时太王太后送的那件很像,抚摸着柔软的布料记忆不由又回到从前……
  “身在福中不知福。”梅儿叹息,为何要经历千山万水才明白此话的可贵!
  “好了,就这件吧。”梅儿正伤怀,突被身后的冷声吓了一跳。
  啊,这衣裳看着挺新的……
  颜雪说着便已将长衫塞到她的怀里,“快些,我可不想找一个只知食寝,不勤干活的仆从。”
  颜雪见梅儿仍是一副羞涩扭捏的模样,便心领神会,默默退出内室。
  换好衣裳,梅儿顺道照了照镜子,几个月的路途奔波让她肤色蜡黄,清晰未退的鞭痕狰狞的斜划在脸上,但仍是掩不住国色天香的佳人貌。拿起镜子细细端详,正面照到的自己虽朦胧却是最真实的剪影,反面雕刻着华丽的图绘但逐渐凋零去了漆色,梅儿这才领悟到古铜镜的真谛——真作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
  原来言行冷漠的颜雪实则心善,于是出去之时衷心的改口,“谢谢雪姐姐的照顾,以后我会好好的帮你做事。”
  颜雪没有回应,只是手上顿了顿,后又拨弄起木案上的琴。
  坊外立着很高的木桩,早已挂了两色流穗牌,红绿有序。想来就是挂在这里,而木额嘛?应该就是挂在最顶端,故吃力的搬来块石头垫脚,踮起脚尖拉长脖子抬高手臂,总算是挂上去。下来时却脚上一滑,幸好被一位公子接住。
  梅儿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男子没想到有美人投怀送抱,看这里是倡女花坊,她即不会是什么清白人家的女子,便生出调笑的兴致:“小心,可要留些力气在晚上。”
  梅儿忙站直了身子,气得跺脚:“呸,哪来的登徒浪子,说话放尊重点!”
  登徒子身后的中年男子突然站前一步,厉声喝道:“休得无礼!”
  “郭开,莫惊吓到佳人。”登徒子示意郭开退下,没再理会梅儿,一边离开一边还说笑打趣,“登徒浪子?与倡女不就正好绝配!”
  “站住!”梅儿跑过去拦住了他,“看你这么懂风花雪月,我考考你。”她指了指身侧挂着的流穗牌,“知道何用吗?”
  梅儿本就好奇流穗牌之事,刚好登徒子经过,也便择人不如撞人,厚脸皮的问问。
  “这……”虽说喜好风月,却耻于此地抑或惧入此地,若非郭开提议,他今日也不会鼓足勇气寻来。
  “此等贱民公子何须理会,让郭开为公子答之。”郭开看出他的难色,自是懂得解围,做书生样的悠转几步方笑言:“晨露坠嬖牌,昏黄酣女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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