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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山河(八阿哥重生)完结+番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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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未落音,胤禛蓦地起身。
  那拉氏莫名所以。“爷?”
  “苏培盛!”
  “奴才在!”苏培盛闻声跑进来。
  “备马,进宫!”
  进了宫,胤禛直奔阿哥所,却看到苦着脸的高明。
  “你家主子呢?”
  高明如见救星。“四爷,您来了,我们家爷被太子召去,还没回来呢。”
  他愣了一下,转身又往毓庆宫走去。
  自从吕有功暴病死后,毓庆宫第一得力的太监就换成了贾应选。
  这会他正站在殿外,见了胤禛,远远便认出来,不待他上前询问,已经小跑着上来行礼。
  “奴才见过四爷,四爷吉祥!”
  “太子殿下呢?”
  贾应选迟疑了下,道:“殿下正与八阿哥在里头说话。”
  胤禛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疑窦顿起,拨开他便往里边走去。
  “诶诶,四爷!”贾应选不好拦他,忙追上去,急声道。
  胤禛脚步飞快,待走至门口,脚步却不自觉缓了下来。
  “胤禩,你觉得二哥如何?”太子的声音有些低沉,与平日不大一样。
  “自然是好的……”回答的人语气迟缓,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么四弟呢?”
  “四弟……?”
  “对,胤禛。”
  “胤禛……”伴随着道出这个名字,胤禛似乎听到里面的轻轻地叹了口气。“累……”
  “累?为何累?”
  “他凡事……总喜欢多想,我却要步步小心……很累……”
  “哦?那你为何还与他这般交好?”
  “……”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瓷器落地的脆响,胤禩扶着额头的手微微一顿,似乎清醒了一些,甩甩头,想起身,却力不从心地歪倒在榻上。
  “四爷!”惊叫声自外面传来,但此刻听在胤禩耳中,却显得分外遥远。
  四哥?
  四哥来了?
  胤禩皱了皱眉,想起自己刚才好像说了什么,但随即又淹没在头部阵阵涌上来的抽疼中。
  四肢有些乏力,身体也有些发热。
  他靠在桌旁,极力压抑着因不适而想逸出口的呻吟。
  胤禛转身便走,不顾身后碎了一地的瓷器,也不理会贾应选的大呼小叫。
  他只愿自己刚才没有来过这里。
  这样就不会听见那句话。
  我步步小心……很累……
  原来与我相处,竟是这般勉强你。

  化险

  太子听见外头声响,本是一惊,又听见脚步声远去,贾应选还喊着四爷,才放松下来,嘴角甚至扬起一抹笑容,望着胤禩的目光多了几分深意。
  原本不过想灌醉他惩罚一番,再乘机套些话。
  不料却有意外的收获。
  他回头望去。
  胤禩正揉着额角,眉间紧紧拧着,表情有点压抑,似乎正在忍耐着什么。
  “八弟?”太子坐上与他同一侧的软榻,伸手去扶他,状若关切:“可是有身体不适?”
  胤禩压根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觉得耳边嗡嗡直响,下意识地摇摇头,起身便要离开。
  太子按住他,笑道:“若是精神不佳,不如今晚就在此处安歇吧。”
  头疼得愈发厉害,胤禩闭着双眼,只想减轻此刻剧烈的晕眩感。
  本就摇摇晃晃的身体被太子这么一拉,猝不及防歪了下来。
  正巧让太子抱了个满怀。
  那人原本白净的脸因醉酒而浮上微晕,连带着薄唇的颜色也在酒水浸染下变得更加艳丽。
  方才两人喝的是烈酒,太子别有用心,便一直往胤禩杯里斟满,半强迫地逼他喝下,自己倒喝得不多,所以神智还算清醒。
  然而看过眼前这一幕,也觉得心神一荡,有些把持不住。
  胤禩的面容,偏于温雅清俊,虽然肖似良妃,却与柔媚入骨之类的形容完全搭不上边,皇子贵胄,天生贵气,更不可能让人联想起小倌一类的人物。
  只是太子本就男女不忌,少年时也曾对胤禩生起过一些阴暗不能见人的念头,此刻见了这般情致,便突然觉得莫名喜悦,有种近在咫尺,得偿所愿的刺激感。
  那边胤禛走到半路,蓦地想起以前太子对胤禩做过的事情,不由停住。
  “爷?”宫门外,翘首以盼的苏培盛赶忙迎上来,却见他站定脚步,脸色阴沉。
  “你先别跟我回去,去见太子妃,就说八弟现在在太子那喝酒,他酒量不好,怕言行冲撞了太子,请太子妃帮忙照看一二。”
  “嗻。”
  “八弟?胤禩?”太子轻轻喊了几声。
  怀中之人紧皱双眉,靠在自己怀中,却无力动弹,仿佛任其施为。
  太子放心了,他轻笑一声,低下头去,印上那张带着艳色的薄唇。
  出乎意料的柔软。
  浅浅的酒意自唇舌相接处传了过来,夹杂着胤禩身上的味道,并不令人反感,反而让太子愈发有种探索下去的欲望。
  胤禩虽然神志不清,但并非全无察觉,下意识便欲推开太子,却被紧紧抓住手腕。
  他的眼睛半睁开来,虽然望着前方,细看却无焦距,只是茫然而混乱。
  太子一着得手,又见他浑然不知,更加肆无忌惮,半晌自那唇上离开,轻轻滑过对方微微抬起的下巴,沿着白皙的颈部蜿蜒而下。
  屋内只余下两人,没有太子的命令,谁也不敢进来打扰。
  檀香自炉中幽幽袅袅地升起,连同那隐秘暧昧的气息,弥漫在四周,缠绕着两人。
  胤禩喘息出声,隐约觉得有人抱着自己,恍惚中仿佛又回到那个夜晚,那个梦境。
  那人紧紧抱着自己,手探向前方的欲望,耳边萦绕着对方炽热的气息。
  四哥教你人伦之事,害羞什么……
  做一次给我瞧瞧……
  感觉如此真实。
  胤禩忍不住呢喃出声:“四哥……”
  太子的动作顿了一下。
  “四哥……”俊秀的少年拧着眉。“……不要……”
  断断续续的话语落入太子耳中,他盯着胤禩看了半晌,嘴角缓缓勾起。
  原来如此。
  四弟你真是好手段。
  连本宫这个太子,也自叹弗如。
  难怪胤禩会甘愿为了你奔波求情。
  本宫还道,这世上真有如此兄弟情深呢。
  太子哼笑一声,抚上对方微肿的唇,拇指缓缓揉着,力道有些失控,以致于胤禩在半昏迷中,也忍不住想要躲开。
  扣子一颗颗解开,终于将最后一层里衣也脱了下来。
  少年赤裸着上身呈现在他眼前。
  这具躯体,纵然还有些青涩,却已经慢慢崭露出男人的身段。
  读书时,胤禩的弓箭骑射也算中上,后来虽然开始办差,但每隔三两天也会练上一两回,所以身体不但不瘦弱,反而修长有度,十分匀称。
  “哼,四弟倒真是好艳福……”
  手捻住胸口的淡色乳投,缓缓揉捏,直至那人因吃痛而呻吟出声,才将手移向没了外袍遮掩,却犹自被裤子覆住的欲望处。
  太子熟谙情事,自然知道怎样做才能令一个人既快活又痛苦,便也不急着下手,只是缓缓地,用手指描绘着那隔了一层布料的形状。
  少年人的躯体最是血气方刚,任胤禩实际上有多少岁,身体上的反应是遮盖不住的。
  沉睡的欲望在刻意撩拨下慢慢抬头,半硬着撑起裤裆。
  太子满意地笑了,俯下身又亲了亲他的唇角,正欲褪下他的裤子。
  叩门声响起。
  太子的笑容凝住,瞬间沉下脸色。“本宫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吗?”
  “太子爷!”贾应选在外面小声而急促地喊道。
  若无大事,贾应选也不敢来打断他的好事。太子皱了皱眉,“进来。”
  贾应选推门而入,一眼便看见被半褪去衣裳,躺在太子怀中的八阿哥,当场愣在那里。
  “狗奴才,魔怔了?”
  贾应选对上太子似笑非笑的目光,不由打了个寒颤,即刻回过神来,心中犹自震撼,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
  “太子爷,前方来报,御驾不日将返京。”
  太子皱眉。
  前线消息传递困难,他已经有数十日未曾收到索额图密信,因此也并不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难道说,噶尔丹的计谋失败,皇阿玛并没有遇刺身亡?
  那么他在京城这一番动作……
  这么一想,顿觉一身冷汗,再也没有任何狎玩弟弟的心情。
  “谁带来的消息?”
  “索相的亲信,现在还在外头候着呢。”
  “出去说话。”他起身往外头走去,到了门口脚步顿了顿,又交代了一句。“回头找个人帮他收拾一下。”
  指的自然是榻上的胤禩。
  贾应选连连答应,待太子先走出去,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仍觉惊心不已。
  太子爷平日玩玩内侍小倌也就罢了,竟连兄弟也……
  贾应选得了吩咐,等太子与人密谈时,又折返回来,处理太子留下的烂摊子。
  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自然不能喊人帮忙。
  他扶起昏睡不醒的胤禩,将衣服一件件穿好。
  贾应选忙得满头大汗,也没注意门被轻轻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直到脚步声近在咫尺,他才醒过神来,忙回头看去,却是骇得几乎失声。
  “太、太子妃!”
  惊骇之下,甚至连跪拜行礼也忘了。
  石氏也没有指责他的失礼,穿着暗红色金丝衮边常服,稳稳站在那里,已是一派雍容典雅。
  “收拾好之后,将八阿哥扶至偏殿歇息。”
  “嗻。”
  “今日之事,绝不可泄露半句。”
  “嗻。”再长十个胆子也不敢,又不是活腻了。贾应选低着头,暗暗叫苦。
  “我出现在这里的事情,也无须告诉太子爷。”
  “嗻。”贾应选的头垂得更低了。
  太子妃御下宽厚,脾气温和,可他也知道,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皇家阴私一旦扯出什么事来,头一个要倒霉的,必定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所以即便石氏不说,他也不会鬼迷心窍似的跑去告黑状。
  交代完贾应选,石氏便转身离开。
  她贯来是温和柔顺出了名的,此时脸上却浮着几不可见的哀愁。
  胤禩是在头痛中醒过来的。
  宿醉加上眼伤,让他一睁眼便皱着眉头。
  “爷,你醒了?”高明忙扶起他,又让人端来醒酒汤。
  “嗯……”胤禩努力回忆起昨天的情形,自己似乎是在太子那里喝醉的?
  “这是哪里?”
  “这是毓庆宫偏殿,太子妃吩咐了,让你好好休息,又把奴才喊过来照顾你。”
  太子妃?“那太子呢?”
  “自奴才过来这边就没见着太子爷,爷,咱这是回去还是?”
  “回去。”胤禩想也不想便道。
  向太子妃石氏道谢告别,两人往回路上走。
  高明絮絮叨叨说起昨天的事情:“四爷来找你,见你不在,他又上毓庆宫去了。”
  胤禩皱眉,他怎么没印象?“你碰见他没有?”
  高明摇摇头:“后来奴才等了半天,太子那边来了人,说你在那歇下,一大早奴才才被叫过来。”
  酒这玩意儿果真误事,自己竟是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胤禩揉揉额角,临时改变主意:“出宫,上四哥那儿。”
  想了想,又道:“算了,先回去梳洗一下,这副样子也邋遢得很。”
  身上还有淡淡酒味,一会那个严谨的四哥见了,不晓得又会说什么。
  四阿哥府位于京城东北角,据说前身是明代内官监官房,胤禛搬进去的时候,虽然已经修缮一新,但也还保留了旧府的一些痕迹。棱角飞檐处,虽经岁月洗练而有些陈旧,却依旧不掩精致,可以想见当时此间主人的权势与气派。
  因胤禛喜洁,四阿哥府上下每日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连门口那两座石狮子,看起来都要比旁边人家来得白一些。
  胤禛很少与皇室宗亲之间互相走动,仅有关系比较好的,也就是胤禩和几个年纪小点的阿哥,今日休沐,没去宫中,十有八九是留在家里。
  府上家人正打开大门想打扫台阶,一眼就看见走过来的胤禩。
  “八爷!”下人堆起满脸笑容,上前行礼。“你来了,奴才这就去禀报!”
  四阿哥府的人都知道主子与八阿哥亲厚,每次上门无须通报,但此时胤禛正与幕僚在书房议事,不允许任何人入内。
  胤禩点点头,任那人去通报,径自在院落里看花。
  不多时,府中管家苏培盛过来,面上带了点为难。“八爷,我们爷正在议事,只怕今个儿不太方便……”
  事实上,胤禛说的是不见,但他又怎敢原话转达。
  胤禩愣了一下,没想到是这个回答。
  苏培盛暗暗叫苦,他不知道这两位爷在闹什么别扭,但说到底总是亲兄弟,若来日和好,倒霉的不还是下人奴才。
  “既如此……”胤禩若有所思。
  苏培盛等着他说告辞,却不料八阿哥微微一笑,道:“既如此,我便等四哥议完事出来吧。”
  “那依你看……”
  “四爷。”
  叩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话,胤禛有点不快。“什么事?”
  “八爷说要等你议完事,现在外头等着呢。”
  胤禛一怔,沉默片刻,道:“让他先回去,就说我今日没空。”
  当日在毓庆宫,他等了数日,翘首以盼,却没有看到那人的身影,太子的话虽明知是挑拨,却也让他在失望之余多了几分烦躁,及至从那拉氏口中得知那人为他四处奔波劳累,才知道自己一时任性误解了他,又匆匆往宫里赶。
  若是没去便好了,如此也不会听见那句伤人的话。
  我自问对你处处关照,又有哪里对不起你,何止于让你觉得疲惫?
  一个恼怒的声音自心底响起。
  胤禩的母妃出身低,他这一路过来,确实吃了不少苦头,与自己相处,从来都是少年老成的模样,他说自己步步小心,又有哪里错了?
  另一边,却还不由自主为他辩解。
  说到底,自己气的是那人这句话里,仿佛将与自己的交情当成一种负担。
  既想跑出去质问他,又觉得如果这时候见到他,肯定又会心软。
  胤禛心中纠结无比,只能强捺下烦躁的心情。
  他却忘了自己从毓庆宫出来的那一刻,也曾动摇怀疑过的。
  沈竹看着自家主子在房中来回踱步的身影,只觉得头晕眼花,不得不出声道:“四爷,若八爷有事,不若奴才先行告退?”
  胤禛顿了一下。“继续说你的。”
  刚才明明是你在说,让我说什么?
  沈竹无奈,只能胡乱找了个话题,说了半天,却发现胤禛压根就心不在焉。
  “爷!”外头的高明突然惊叫一声。
  “八爷晕倒了,快来人啊!”
  喧哗声自外头传来,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胤禛再也按捺不住,立时推门出去,几步到了胤禩跟前。
  一把将那人扶住。
  “还愣着做什么,把人背进去,拿热水来!”
  冷眼一扫,效果立竿见影,这边有人小跑出去拿热水毛巾,那边苏培盛已经弯下腰,作势要背胤禩。
  原该昏迷的人蓦地睁开眼,神色清明。
  “四哥。”
  胤禛愣住,片刻才反应过来。
  当即沉下脸,冷声道:“你越发长进了,还能算计起四哥来!”

  开解

  随着话语,胤禛便欲甩开胤禩的手,却被顺势抓住。
  胤禩笑道:“若不是这样,怎能引四哥出来。”
  这一路上,他思来想去,已将事情猜了个七八分。
  太子召见,他本有防备,只是没料到太子居然敢在酒里下药,让他防不胜防。
  而胤禛去找自己,又匆匆离去,应是听见自己酒后失言说了什么,又恰好让胤禛听到。
  酒是穿肠药。
  枉费他多活了四十几年,到头来居然被太子算计。
  胤禩一直觉得,自己因为知道结局,所以比别人多了一些优势,从前那些不好的事情,都可以预先避免。
  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他在做了一些与前世不同的事时,同时也改变了事情原本的方向。
  上辈子他谋求大位,一直韬光养晦,凡事都有大阿哥和百官去出头,太子压根不会注意到自己。
  但是这辈子因为与四哥拉近了关系,连带着也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
  太子的心思,其实再明白不过。
  目前大阿哥是储君位置的最大威胁,有他在,太子永远束手束脚,所以太子也想拉拢兄弟为自己所用。
  只因为表现不错,又没有依附大阿哥,所以太子想拉拢自己。
  但他又不放心,因为自己是惠妃的养子。
  所以在拉拢的同时,也要打压离间,以免将来胤禛被一起拉到大阿哥阵营里去。
  真是用心良苦。
  可惜用错了对象。
  若他这番苦心能用在皇阿玛身上,只怕已经有了百倍回报。
  说到底,储君废立,不过是那个人的一句话。
  想到这里,胤禩暗自冷笑,太子居然鬼迷了心窍,想算计自己。
  这笔账,自然是要慢慢来算的。
  然而因着这次的事情,他突然有些明白了。
  为什么总想着躲避,就哪一方也不依附?
  就连前世的四哥,明面上也是打着拥护正统的旗帜的。
  或者说,他猜透了皇阿玛的心思,在满朝文武都棒打落水狗的时候,独独他拥立太子,给皇阿玛留下大公无私的印象。
  而这辈子,自己如果真想做点对江山社稷,对天下百姓有利的事情,就不能像五哥、七哥那般与世无争,关起门来过日子。
  眼下皇阿玛交给他的吏部,就有不少弊病需要整治。
  吏部被称为六部之首,重要性可想而知,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差事办砸了,也就罢了,办好了,必然有人找上门来。
  但谁也不支持,就会经常疲于应付各种各样的拉拢与暗算,说不定还会让皇阿玛觉得自己奸猾。
  自己现在本就是个不及弱冠的少年,有些事情,处处算计,再三思虑,总想着如何示弱,如何不露锋芒,如何韬光养晦,反而落了下乘。
  反倒不如凭着本心行事,只要处处以皇阿玛为先,也就不会与四哥的利益发生冲突。
  何必每时每刻都想着如何讨好四哥,平白给心中增添负担。
  这辈子,他与四哥兄弟感情渐好,这是一桩好事。
  其余的,顺其自然也就是了。
  话说这头,胤禛看着他装晕让自己跑出来,气就不打一处来。
  袖子甩不开,便也任由他拽着,只是表情冰冷,足以吓退不少人。
  却不包括胤禩。
  他笑道:“四哥生气了?能不能让我讨杯水喝?”
  胤禛不回答,那拉氏也从别院赶过来了,见状便对府中下人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八爷扶到里头去!”
  福晋开口,胤禛不好驳斥,也冷着脸走了进去。
  那拉氏看到胤禛的脸色,已知两人之间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胤禛也不至于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两人分坐厅中两侧,却都不言语,气氛尴尬。
  那拉氏见状,便挥手让众人都退下去,自己也顺手带上门出去。
  自然是胤禩先开口。
  他起身走到胤禛面前,道:“四哥,好端端的生什么气,莫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骂便是了,可别不理我。”
  说罢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带了些讨好的神色。
  要胤禩来做这种动作,可真是难为他了,但他知道这个四哥素来是吃软不吃硬,如果与他硬扛着,那只能两败俱伤,不若自己先放下身段。
  他能听到自己晕倒便二话不说跑出来,可见心中情份并没有减少,只是不知道自己喝醉说了什么,居然惹得他发如此大火。
  眼见胤禛脸色似乎和暖一点,他又道:“如果四哥还不解气,打我也行,你若这么不理不睬的,弟弟我以后出宫可就无处可去了。”
  胤禛被这句话气笑了。“敢情我这府上对你来说就是个出宫的借口?”
  胤禩笑眯眯的。“自然不是啊,还有四哥家里的好菜,待我如亲弟的四嫂。”
  居然没有我。
  胤禛气哼哼地想,看着他眉眼弯弯,心里却不由一阵发苦。
  那天那句醉话,到现在依旧萦绕耳旁。
  让自己无法不去介意。
  撩拨几句,胤禩看火候差不多了,又软下声道:“四哥,我一直没来得及问你,你被太子软禁在毓庆宫,可有受了什么委屈?”
  胤禛想起他这些时日为自己奔波的情景,纵是有再多的气,也不知不觉消弭大半。
  “没有,太子待我甚好,只是听说太子后来又将你召去,说了什么?”
  胤禩苦笑道:“那天我眼伤发作,去了之后被太子拼命灌酒,没多久就醉得人事不知,哪里记得,只是近日京城戒严,人心惶惶,四哥自己万事小心些,莫落了他人把柄。”
  胤禛点点头:“你自己也多注意,没事就待在阿哥所或吏部,别到处乱跑。”
  两人很有默契地绕过那个敏感的话题。
  胤禛那日,只听到胤禩醉后太子诱话,听了半截便怒气冲冲地离去,浑然不知后来又发生了何事。
  幸而他生气中仍有一丝理智,心中总对太子留着几分防备,又让苏培盛去通知太子妃,这才免了一场弥天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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