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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清浅-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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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怎样会这样?现在不该是栖川浅月出丑的时候吗?

  瞧,她挑了一个多好的位置,大厅正中央,等不及要欣赏讨厌的人将会被万人唾弃的画面。

  为什么,照片上的那个人,那么眼熟?为什么,大家都在说西本怎么怎么样,不该是栖川吗?

  “不是我,不是我……”西本遥的脸色煞白,喃喃自语,黑眸湿漉漉的,看着众人,急忙替自己澄清:“是别人陷害我的!”

  对,一定是栖川浅月!只有她有动机,肯定是之前她知道了自己的计划,才会……

  环顾四周,触目所及的都是鄙视嫌弃的厌恶眼神,直到看到窗边的人,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笑容……

  是栖川浅月,可是,没有证据,她说了只能害整个栖川家族为自己的行为陪葬!

  “切,都已经那么清楚,居然还有脸说是被陷害的……”

  “人家脸皮厚啊,要不也做不出来这样放荡的事。”

  “世界上有哪个做贼的会承认自己是贼的,以为我就觉得她表里不一,果然……”

  面对着众人的鄙夷,西本遥踉跄地夺门而出,一切都完了,她的整个人生,全被毁了!

  恶魔,栖川浅月是个恶魔!

  她不该自不量力地招惹她的,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西本遥没有注意的是,因为她是朝着浅月的方向走过去的,所以慌不择路地出了后门,而浅月也尾随着她而去。

  该是作个了断的时候了!

第六十七章 害人害己

  西本遥跌跌撞撞地来到藤堂家后院的露天游泳池旁,跌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黑眸空洞茫然,好似一个破败的布偶般,失了心神。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嘲讽的笑,恶意的指责,那些面露鄙夷的脸孔,化成了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恶魔,咆哮着向她冲过来……

  走开,不要过来!

  在一群恶魔中,一个浅蓝色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地走向她,美丽优雅,嘴角还噙着一抹浅笑,紫色的长发在夜风中悄然飞舞,仿佛从云中飘然而来的天使。

  可是,倒影在黑眸里的,不是安琪儿,而是双翅被染黑的堕天使,连笑都充满着嗜血。

  栖川浅月?

  西本遥的神智渐渐回笼,白皙的额头在八月燥热的夜晚却频频冒着冷汗,蜷缩着的身子越发颤抖得厉害。

  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她感受到如此的恐惧。

  那个好似从地狱而来的恶魔,是栖川浅月,是她憎恨了五年之久、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人。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栖川浅月,不该只是个被保护过渡的无知千金小姐吗?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气势?

  “西、本、遥,”浅月走到她面前,俯视着匍匐在地、颤抖的人影,姿态优雅如高高在上的女王,天空色的眸子冰寒刺骨,精致的面容却扬起灿烂的笑,一字一顿地开口,“你,惹错人了。”

  “……”清冷的嗓音在耳边炸响,西本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整个人彻底清醒了过来,脑海里飞快地计算着,也明白了前因后果。

  她今晚之所以会出丑,全都是面前的人所赐!

  “是你!是你陷害我的!”歇斯底里的怒吼响起,却被从大厅传来的阵阵欢笑声淹没,了无痕迹,唯有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看到了疯狂的黑眸因愤怒染成的赤红。

  “陷害?哈哈……”浅月直起身,不顾形象地大笑着,视线却牢牢盯着她被气得红一阵白一阵的脸,清冷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嘲讽:“真的是陷害吗?本小姐还真是低估了你颠倒是非的本领了。”

  “你!”西本遥气得跳脚,被羞辱的怒火却被那双冰冷的眼睛浇熄了大半,只剩下满心的惶恐。

  怎么办?好似自己的小伎俩一开始就被知道得一清二楚,那么接下来,栖川浅月会怎么报复她?

  西本家根本没有那么大的权势和十大家族之一的栖川家硬碰硬,况且,今晚过后,西本家会以她为耻吧?

  万一要是再让父亲他们知道自己得罪了栖川家的大小姐,她就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如果她的本意被知道了,等于得罪了栖川、真田、伊藤三大家族,而看今晚的情况,搞不好连迹部家都会摻上一脚。

  日本的政界、商界、黑道世家,不是她一个小小的西本家二小姐开罪得起的。

  可是,栖川浅月怎么会知道的呢?她自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难道是那个该死的平宫影出卖了她?

  不会的,他那么迷恋自己……

  对了!西本遥扭曲的面容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抵赖到底,绝对不可以让栖川浅月知道自己想要陷害她的初衷!

  这个计划从头到尾只有她和平宫影知道,万不得以,就将一切推到他的身上,平宫影因爱成恨,她不过是一个无辜可怜的受害者而已。

  想清楚了一切,西本垂下头,收敛起眼睛里的愤恨,酝酿了一下情绪,再抬起头来时,黑眸里已经蓄满泪水,楚楚可怜。

  “栖川桑,对不起,因为刚刚的打击太大了,一时失了神智,才将你误认为陷害我的人了,”西本遥一边柔柔地道,一边摇摇晃晃地起身,一副柔弱不堪的样子。

  “呐,栖川桑,你相信我的吧,那些照片里的人,真的不是我。”

  “哦?”浅月玩味地笑了笑,眸色暗沉,耐心在她的装模作样下也渐渐流失,在她猛然紧缩的瞳孔中拿出碟片在指尖把玩,“呐,你还要装下去吗?”

  “你……是什么意思?”踉跄地退后了两步,西本遥的脸色煞白,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装傻道。

  “咔嚓”一声,碟片碎裂成两半,被遗弃在大理石地板上,泛出幽幽寒光。

  清冷的月光透过枝桠倾泻在浅月不耐烦到极点的脸上,忽明忽暗,让心虚的西本遥更加胆寒。

  好可怕,这样的栖川浅月好可怕!

  “啊,真恶心,”纤细修长的手指百无聊赖地卷起胸前的长发,浅月半眯起眼,厌恶地看着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某人,心情差到极点,不想浪费时间再和厚颜无耻的小人耗下去,开门见山道:

  “西本遥,你的算计,我一早就知道了,无论你承认无否,今晚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双手环着剧烈颤抖的身子,西本遥苍白着脸,矢口否认到底,心里却惊惧不已,舌头都打结了,连说出的话都磕磕巴巴的。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浅月上前几步,对着退后的她步步近逼,像是戏耍猎物的豹,优雅而残忍,“呐,西本家的二小姐,我啊,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呢,你犯到我的底线了,所以,要乖乖接受惩罚哦。”

  懒得再和她浪费唇舌,浅月将被她用链子串起、贴身戴着的手链从晚礼服内拿出来,放在惊愕的西本遥眼前晃了晃,冷冷地道:“这个,你还记得吗?”

  西本遥退无可退,无力地靠在圆形的柱子上,冷汗涔涔,却仍想挣扎,哪怕,她已经清楚,在夏威夷的时候,自己就被识破了。

  “栖川桑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记得了吗?那么本小姐就好心提醒你一下,”浅月撇撇嘴,不耐道:“呐,西本遥,在夏威夷时,你就处心积虑地想陷害我吧?明知我对这条手链的珍视,所以趁我不注意时动了手脚,然后又将松脱的手链扔到海里。”

  浅月顿了顿,不再看向她,天空色的眼望着夜空,缓缓地揭破:“那时起,我就对你起了疑心,派人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也就知道了你接下来的阴谋。”

  “今晚,你本来是想趁着众多名流都出席的场合,将你自己做过的事移花接木栽赃到我身上,让我出丑的吧?可惜,你派去的人一早就落入了我的手中。”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那条手链是藤堂静扔的,是她嫉恨你,真的不关我的事!”西本遥强作镇定,稳住摇摇欲晃的身子,绞尽脑汁辩驳:“虽然我对你是存有嫉妒之心,但我从来没想过要陷害你,栖川桑,请你相信我!”

  “是吗?”浅月转过头,眉目淡然,浅浅而笑,如蝶翅般的睫毛掩盖了眼睛里的嘲弄。

  藤堂静也参与了啊,她果然猜对了。

  “是的,是的,”见她的神情有所松动,西本遥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急忙点头,讨好地解释道:“我真的没有派人去陷害栖川桑,对了,肯定是平宫,他一直暗恋我,以前他也曾为了替我出气而找其他人的麻烦,肯定是他……”

  “够了!”浅月冷冷地打断西本遥的喋喋不休,心里微微叹息,到了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悬崖勒马,已经没救了。

  “栖川桑……”

  “呐,本小姐说过的吧,无论你承认无否,都已经不重要了。”

  “你……”艳丽的脸在月光下不停地扭曲着,西本遥又气又怕,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你想怎么样?!你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呵,你说呢?明天你就会知道了,惹到我栖川浅月的后果!”浅月用力打下她指向自己的手,光滑精致的脸在月光下笑得仿若邪恶的女巫,“本小姐可不是什么正义人士,非得要所谓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光明正大,只要本小姐认定了就可以了哦,西、本、桑。”

  说完,浅月转身,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和这样不知悔改的人在一起,连空气都变得浑浊不堪。

  本来,她着跟出来,是想知道,为什么西本遥会那么恨自己。

  而且,如果她认错的的态度良好的话,还会考虑考虑要不要对她手下留情,毕竟,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身败名裂已经是最严重的惩罚。

  可惜,她死不悔改,还妄想将一切都推到手下的身上,不可饶恕!

  “栖川浅月!”心知已经一切无可挽回的西本遥大叫出声,凄厉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你这个恶魔!我和你拼了!”

  浅月转身,将扑过来的人影一脚踢飞,毫不留情。

  被踢了个正着的西本遥,像断了线的风筝,后背狠狠地撞在石柱上,闷哼出声,人也昏了过去。

  “堂本。”浅月无视昏迷在地上的人,对着空气轻唤出声。

  她知道堂本会一直隐藏在她身后的某处,所以才放心大胆地和西本遥对峙。

  栖川家的大小姐狠厉无情的另一面,是不可以轻易让外人知晓的。

  “月小姐。”堂本出现在她面前,恭敬地单膝跪地。

  “将她送回西本家,顺便将今晚在藤堂家发生的事,连同所有的照片,全部都交到西本佑一的手上。”

  “是!”堂本应声,一手拎起昏死过去的西本遥,一手捡起碟片,眼神貌似不经意扫到不远处被柱子遮住的身影,严肃的嘴角弯起诡异的弧度。

  像来的时候一样,堂本带着西本遥,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带着他的一点点小心思。

  迹部家的少爷,月小姐不光只是一个单纯的世家大小姐而已啊,这个世界上,只有少爷,才是和月小姐天造地设的一对!

  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浅月悠闲地走在长廊里,又恢复成以前那个无害的栖川家的大小姐,好似刚刚狠厉的样子不过是幻觉而已。

  “浅月。”

  略微低沉暗哑的嗓音响起,止住了她前进的脚步。

  浅月微微一愣,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半倚在石柱上的熟悉身影,银色的清辉洒在他身上,像是沐浴在月光下的王子,优雅高贵,俊美不凡。

  “迹部……”叹息般出声,颦眉微蹙,天空色的眼黯淡了色彩。

  他,怎么会在这里?堂本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罢了,是他的话,应该没关系的吧。

  这样也好。

  迹部景吾,也该知道了,她栖川浅月不是单纯善良的公主,不配生活在阳光下的王子的钦慕。

  “啊恩,刚刚,你还算华丽。”轻笑出声,迹部伸出手,揉乱了她一头长发。

  “咦?”惊讶出声,天空色的眼对上流光溢彩的紫灰色桃花眼,看清楚他眼中的赞赏,浅月愣住了,连他在她头发上作乱的手都忘了拨开。

  “那样不华丽的母猫,就该狠狠地教训,”迹部大爷越笑越欢,大掌在柔顺的紫发上留恋不舍,顺便拍了两下,“栖川浅月,你没让本大爷失望。”

  啊,手感真好,比家里那只笨狗的触感好多了。

  “迹部景吾!”回过神来的浅月不客气地将他的手挥开,一边懊恼着自己刚刚的失神,居然又让这个动不动就化身为登徒子的大爷给轻薄去了。

  大爷他以为自己在拍谁?他家的狗吗?

  只是,浅月看不到,自己的脸上发自内心的笑,显示着此刻,她心中的安然和放松。

  因为,没有被讨厌。

  “呵呵,”见好就收的某人收回手,双手环胸,眼里的戏谑在一瞬间消失不见,深邃暗沉得如夜里的海,“那只母猫,原先想要陷害的是你吗?”

  很好,西本遥是吧,敢动大爷他在乎的人,真是活腻了!

  “啊,你都听见了?”侧身,浅月不再看他,转向树影摇晃的庭院,淡淡地开口。

  “嗯。”迹部也跟着侧身,和她并肩,视线落在同一处。

  他,似乎更加了解她了呢,栖川浅月的每一面,他都想了解。

  “我不是好人。”

  “啊恩,本大爷也不喜欢当好人。”

  “我很自私。”

  “商人都唯利是图,而今后,本大爷会带领迹部家走向更加辉煌的时代。”

  “我没有同情心。”

  “啊恩,滥好人都不长命。”

  “……”

  “……”

  夏日的夜空,微风轻拂,月色迷人。

  栖川浅月不知道的是,在她的心中,迹部景吾不再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名字。

  迹部景吾知道的是,无论怎样都好,他喜欢栖川浅月,如此而已。

  没有人可以伤害她而不付出代价!

  他们两个都不知道的是,有一个人,隐在门边,愤恨地看着他们并肩而立的身影,长长的指甲陷进掌心,蓝眸划过嫉恨的光芒。

  而除他们之外的很多人,虽然依旧谈笑着,相比之前的气氛却差了一大截,都被这场闹剧弄得心神不宁,几乎没几个人记得自己是来参加藤堂家大小姐的订婚宴的。

  而正想极力挽回宾客注意的藤堂一家,不免有些沮丧和愤恨,难道真是天要亡藤堂家了吗?

  好好的一场订婚宴,居然被三番两次地破坏,可以预见明天他们又会成为上流社会的笑柄了。

  更为担心的是,在藤堂家出了这样的事,人家好歹还是东京政界名门西本家的二小姐啊,虽然相比十大家族不算什么,可也不是现在岌岌可危的藤堂家惹得起的啊!

  不过,不管人们是怎样想的,最终,这场闹剧般的订婚宴,草草地落下了帷幕,留下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由今晚而引起的上流社会的波涛汹涌,远远没有结束,只不过,一切都隐藏在夜幕中,除了当事人,无人知晓罢了。

  西本宅

  西本佑一,也就是西本家的现任当家,日本现任的内阁议员,死死地盯着散乱在书桌上的□照片,以及一桩桩详详细细的文字资料,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嘭!”西本佑一愤恨地一拳砸在朱红色楠木书桌上,资料和照片被砸得四处飞散。

  真是奇耻大辱啊!以后,让他怎么在内阁参政?!西本家,没有这样丢人的女儿!

  “管家,进来!”拨通内部电话,西本佑一重重地靠在咖啡色真皮转椅上,疲惫地闭上了眼。

  为了西本家的名声和多年的家业,他只能选择牺牲女儿了,不过,他是不会放过罪魁祸首的!

  “老爷。”管家诚惶诚恐地来到书房,战战兢兢,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刚刚二小姐居然昏倒在大门口,身边还有一大叠不堪入目的照片,想也知道出大事了。

  “你,马上派人去调查今晚在藤堂家发生了什么事,顺便通知二老爷,让他尽快收购藤氏企业!”西本佑一睁开眼,冷冷地吩咐道。

  “是的,老爷。”

  “让暗卫调查二小姐最近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以及有什么人和她不合,还有,”停顿了一下,西本佑一狠下心肠,“先将她关到地下室去,派人看紧了,明天起你亲自订一张飞往美国,不,是墨西哥的机票。”

  如果事情最终一发不可收拾,只能先将她送出国了。

  等下,他还是亲自去问问事情的起因吧。

  迹部家

  晚上十点,迹部回到家之后,立刻吩咐管家让翼组的人去书房见他。

  “少爷。”翼组的情报小组头领恭敬地单膝跪地,等待着吩咐。

  “明天早上,本大爷要看到一份关于西本家族近年来在政界的所有贪污的受贿资料,西本家族名下海内外所有的投资公司资料,以及西本家的二小姐的个人详细情况。”

  迹部站在玻璃窗旁,紫灰色的桃花眼一片冷凝。

  据他所知,西本佑一在任内阁议员期间,贪污腐败,勾结黑道,洗黑钱等等,现在,大爷他不介意充当为民除害的角色。

  西本遥,既然你敢动本大爷视若珍宝的人,那么,你和你那些不华丽的家人,就一起接受本大爷华丽丽的怒火吧!

  玩权弄术的西本家,可以淘汰了!

  “是的,少爷。”

  一阵风过,书房内除了迹部,已经没有其他的身影。

  轻轻点上泪痣,迹部回想起在回廊时和某人貌似鸡同鸭讲的谈话,不由得轻笑出声。

  栖川浅月,本大爷也不是个善人啊,这样的我们,更相似,不是吗?

  美国洛杉矶

  伊藤修挂断电话,俊美的脸犹如地狱修罗般冰冷无情,紫眸更是凝聚着阵阵狂烈的风暴,令人望之却步。

  刚刚的电话是他安排在浅身边的堂本打来的,详细向他说了最近发生的事,以及西本遥的阴谋。

  很好,西本遥!

  没有人可以动他伊藤修心爱的人一根头发丝儿,哪怕是想想也不容许!

  他,绝对,绝对要让那个痴心妄想的女人亲自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

  居然敢打浅的主意,看来她是寿星翁上吊——嫌命长了!

  反正,从知道对浅不善的那刻起,他就已经暗中派人掌控了西本家在美国的所有势力,只是秘而不发,该是时候让一些对西本家感兴趣的日本政界人士知道,西本家已经日落西山了。

  而且,他还发现,西本佑一和美国一些黑道势力有来往,在美国还有好几个秘密帐户,钱财的来源不明,哪一项都够将他送入国家监狱了。

  不过,是该好好教训浅了,出了这样的事居然想瞒着他!看来,上次给她的教训太轻了。

  伊藤修让自己陷进软软的椅子里,冰冷的紫眸因为想到某人而温柔成一滩水,嘴角勾勒出温暖的弧度。

  呐,浅,我很想你啊。

  很快,很快,我就会处理好一切,回到你的身边,一生一世,再也不离开。

  栖川本家

  浅月洗好澡,懒懒地靠在床边看书,突然打了个喷嚏。

  放下书,浅月走到窗边,看着远方出神。

  修,是不是你正在念叨我?

  明天,还是问问堂本有没有不顾她的告诫向修告密吧。

  西本遥,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她一个人就可以应付过来了,无需惊动修的。

  不是想要隐瞒什么,只是,不想忙碌的他为自己担心而已。

  “叩叩”

  敲门声响起,浅月收回心神,淡淡地开口,“进来。”

  “小姐,老爷让您现在去书房一趟。”

  “嗯。”

  栖川安彦坐在沙发里沉思着,今晚的事情有些不正常啊。

  听到开门声,抬头,就看到推门进来的浅月,严肃的脸上立刻露出和蔼的笑,“来,浅月,坐到爸爸身边来。”

  浅月什么也没说,乖巧地坐在他的右手边,眼眸澄澈透亮,“爸爸,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看到女儿和妻子如出一辙的天空色眼睛,栖川安彦有几秒钟的恍惚,奈津子……

  “爸爸?”

  “啊,”栖川安彦回过神来,苦笑着摇摇头,正色道:“浅月,你是不是不喜欢藤堂家的小姐?”

  他自己的女儿,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如果不是太过讨厌一个人,浅月是不会在那样的场合故意给主人家难堪的。

  虽然,在他心里始终认为,自家的乖乖女儿肯定是被迹部家的臭小子连累的。

  “……我是很讨厌她。”想了想,浅月还是决定坦白,她可不想自己的父亲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因为和威尔克家族的交情,而让藤堂静有机会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样啊,那我就不请杰森来家里共进晚餐了。”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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