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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清浅-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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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等了一辈子般,自从两个月前从栖川家的暗卫的调查中得知,修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只身犯险,她的心就一直漂浮在悬崖的边缘。

  她一直在等待着,等着他回来,等着他再次牵起她的手,在人生的路上并肩前行,一直走到白发苍苍。

  这一次,她不会再放开他的手,绝对不会。

  我喜欢你。最普通不过的告白,可是,却触动了她灵魂深处最脆弱的那一根弦。

  “浅,我喜欢你,伊藤修喜欢栖川浅月,很喜欢很喜欢,一生一世,所以,不要哭了啊,我会心疼。”

  温热的薄唇缓缓上移,温柔地吻去她眼角不由自主滑落的泪,带着虔诚的膜拜,因动情的嗓音更显沙哑性感,一个字一个字重重地钻进她的耳朵里,烙印在她心底最深处。

  “……修,”浅月缓缓吐出他的名字,像是念着这个世界上最美的诗句般,心动,情动,“修,我也喜欢你,和你喜欢我一样多。”

  是的,她再也不会逃避了,这个世界上,她不会再喜欢任何人像喜欢修一样,深深的喜欢,满满的爱。

  “呵……浅,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伊藤修高兴得语不成句,在她说出喜欢他的那一刻,感觉心跳都停止了,好似已经过了千年般,地老天荒,紫眸迸出璀璨的光华,照亮了他和她的心。

  “对不起,修,让你等了那么久,我……”被他的体温熨烫的手心贴上虽然难掩疲惫却光彩焕发的脸,不敢直视他炽烈的紫眸。

  是啊,因为她的固执,他们之间,浪费了很多的时间,兜兜转转,她的心里住的着,依然是他,伊藤修,一个只会为了她而温柔的男子。

  “傻瓜,说什么呢,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即使再等上另一个十年,我也心甘情愿……”

  薄唇轻柔地吻上她的额头,眼角,鼻尖,潮红的脸,最后,落在她的唇上,深情地吻着,久久……

  直到浅月快呼吸不过来,伊藤修才不舍地放开她,戏谑的眸子一直盯着她像是煮熟了的虾子似的脸蛋上,指尖轻触,坏坏地调侃道:“温度好高啊,都可以煮熟鸡蛋了。”

  “……伊藤修!”原本害羞地将头埋进他怀中不肯出来的浅月愤恨地叫出声,连脖子都红透了。

  啊啊,失算了,早知道就不该一时头脑发热说出口的,以后肯定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呵呵,叫我有什么事吗?老婆~~”伊藤修闷笑出声,下巴搁在她的颈窝,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她敏感的耳垂,薄唇故意时不时擦过她的耳垂,引来一阵轻颤。

  哈哈,被欺负了十一年,终于找到可以轻易制服她的法子了,以后他的日子,应该会过得很愉快吧。

  这样害羞的浅月,真的很少见啊。

  可惜,他真的高兴太早了!

  浅月愤恨地推开拥着她的修,眼中闪过一丝羞恼,恨恨地道:“伊藤修,谁是你老婆啊!本小姐还没决定要嫁你呢!再胡说就把你赶出去!”

  啊啊,她就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太顺着他的,太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呵呵,口是心非,这一辈子,你嫁定我了。”伊藤修一边说一边从将浅月放在对面的沙发上,在她疑惑的眼神下,从西装裤兜里掏出一直带在身上的戒指,郑重地单膝跪地,执起她的手,紫眸对上天空色的眼,深情缱绻,温柔而专注,“浅,嫁给我好吗?”

  “……”看着他信心满满肯定她会一口答应的样子,浅月突然起了促狭的心思,她就是小气,谁让他之前一直让她担心,回来后又欺负她的!

  “……”精致的脸上缓缓展开一个优雅的淑女笑,浅月俯□,温柔地吻在他的额头,水光潋滟的杏眼对上预感到不好的他的紫眸,语气温柔得令人不寒而栗:“呐,修,要爸爸和真田爷爷,还有弦一郎和小晨他们都答应了,我才会答应哦。”

  啊,他就想着现在的她不能拿他怎么样,准备吃定了她是吧?

  哼,她是拿无赖的他没法子,不代表父亲他们没有,想就这样拐走栖川家的大小姐,门都没有。

  “浅……”笑容满满的俊脸顿时垮了下来,握着她的手僵了僵,啊,他居然将那一票令人头疼的麻烦人物忘到脑后去了,如果真要得到他们的首肯才能抱得美人归,有得磨了。

  不管了,一不做二不休,先将某人套牢了再说!

  于是,在浅月的瞠目结舌下,伊藤修霸道地拉过她的左手,将为她量身订做的雕成樱花形状的蓝宝石戒指戴到她的无名指上,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猫,满足而得意。

  浅月无语地看着鸭霸的某人,汗颜,有哪个人原本应该浪漫无比的求婚是像她这样被逼的?

  伊藤修,你果然很好很强大!

  天空色的眼危险地眯起,打量着手上合适无比的戒指,好吧,她承认,修的审美眼光还不错,樱花,是代表他们相遇时是在樱花盛开的季节吧,看来他预谋很久了啊。

  不过,还是很不甘心啊,以后还是让他吃吃苦头吧,让他知道,无论何时,都不可以吃定她!

  可怜的修少年,因为一直赶着回来,好几晚都没好好睡过了,头搁在她的颈窝,疲惫地睡去,嘴角弯起满足的弧度,一点都不知道浅月起的坏心眼,等他醒后,就会知道,浅月的家人,有多么恐怖了,追妻之路还远得很呢……

  叹息一声,无论再怎么想整他,浅月还是不舍得他这么疲惫的,吃力地将他半扶到不远处的床上安置好,脱下鞋子和外套,刚想替他盖上被子,手却被睡着了的他无意识地抓住。

  无奈地一笑,浅月轻轻地上床,偎进他的怀中,闭上眼,安眠。

  她何尝不是,一天一夜没睡呢。

  因为想他,想到睡不着,现在,终于可以呼吸着他的呼吸,沉沉入睡。

  梦里的他和她,都不会再孤单。

  两个同样寂寞的灵魂,两颗受过伤的心,两个拒绝他人靠近的少年少女,在恰到好处的时间,遇见了彼此。

  十一年后,已经长大的少年少女,终于完完全全地,将两个人的世界,融合成一个温暖的家。

  他从来不曾犹豫,因为,自始至终,他的眼中,看到的只有她。

  她曾经固执过,不肯相信爱情的再次降临,可是,一旦突破了心房,她的心里眼里,早已装得满满的都是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

  路过的风景再好,她也不会迷了眼,因为,没有人会比他更爱她。

  这一个寒冷的雪夜,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倾泻在相拥而眠的两人的身上,都染上了他们唇边的温暖。

  十指相扣,执手千年。

结局之迹部景吾

Part 1 另一个十年

  十年后,迹部浅月二十五岁,迹部景吾二十五岁,迹部晟睿三岁。

  时光悄然溜走,在不经意间将一切都颠覆。

  夏天的夜晚,有些许炎热,浅月突然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天空色的眼睁得大大的,空洞而迷茫。

  现在,已经凌晨了吧,又到了这一天。

  掀开薄被,轻轻地将搂在腰上的手移开,却不想惊动了沉睡中的人,不满地咕哝了几声,长臂一伸,将想要起来的她重新带入怀中,即使在睡梦中,也霸道地不许她离开半步。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浅月将脸埋进带有淡淡玫瑰香味的温暖怀抱,晶莹的泪悄然从眼角滑落。

  她,这是在干什么?在丈夫的怀抱里,想念着另一个人吗?

  不该的啊,她知道的,可是怎么办,只有这一天,她无法忘记啊。

  今天,是修的生日啊。

  即使她忘记了自己,也不会忘记这个日子。

  已经十年了啊,多么漫长,早已物是人非。

  十年前,她叫栖川浅月,世界里只有三个人,自己,小晨,修。

  十年后,她叫迹部浅月,世界里依然还是三个人,自己,小睿,结婚五年的丈夫——迹部景吾。

  一切都不一样了啊,好像患了失忆症般,没有了十一年的记忆,属于伊藤修和栖川浅月的,从四岁到十五岁的记忆。

  因为太痛,痛到无法呼吸,痛到想要毁灭自己,所以,失忆了。

  身边的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手臂更加圈紧她的腰,薄唇熟练地找到她的唇,轻轻地吻了吻,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样,想要安慰她,迷迷糊糊地咕哝着:月,我爱你。

  浅月沉默着,将头更深地埋进他的怀中,纤弱的双臂环上他的腰,像一个既畏冷又受了伤的孩子,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取暖。

  宽厚的大掌无意识地绕到她的背后,轻轻拍着,一下,一下,想要哄她入睡。

  景吾。对不起。

  这些年,爱着这样的她,很累吧?

  她曾经彻夜彻夜地失眠,只要一闭上眼,就会出现满身鲜血的修对着她笑的样子。

  那时,他就这样,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一整个晚上不歇手。

  曾经高傲张扬的少年,因为爱她,即使在睡梦里,都不得安稳。

  这些年,委屈他了,也多亏他了。

  否则,这个世界,不知道还没有没她的存在。

  十年了,他像曾经的修一样,守候在自己的身后,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一转身,就能看到他深情的眼眸。

  她的世界,在十年前的那一天坍塌了,而他,固执地将失了心神的她一步一步从地狱边缘拉了出来,重新为她撑起另一片不一样的蓝天。

  景吾,对不起,我爱你。

  只有这

  一天,请原谅我,想他。

  缓缓闭上眼,浅月细数着他沉稳的心跳声,遗忘另一个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一直闭眼假寐的浅月感受到了轻柔的吻落在她的眉间,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俊美得令人窒息的脸,比起当年少了几分外露的张扬,更加沉稳内敛,也更加成熟霸气。

  “吵醒你了?再多睡一会吧,气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又没睡好?”因为刚睡醒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修长的手指怜惜地抚上她的眼角的青黑,深邃锐利的紫灰色桃花眼溢满心疼。

  “……可能昨天和小睿玩得太累了,”浅月淡淡一笑,掩去眼中的黯然,纤细的手臂攀上劲瘦的腰身,将脸埋进他的怀中,不敢直视那双能洞穿人心的桃花眼,闷闷地道:“你等下不是要赶上午的飞机去法国吗,等下我做早餐给你吃,好不好?”

  “呵呵……”看着像只小猫似的亲昵地依在自己怀中的人,愉悦的笑声溢出口,一手搂紧她,一手穿梭在她的发间,细细地梳理有些凌乱的紫发,迹部干脆也不起身,和她一起赖在床上,目光灼灼,调侃道:“啊嗯,本大爷的宝贝越来越像一个贤妻良母了。”

  话音一落,想像以前一样来一个早安吻,却被她避开了,温热的唇落在了她的嘴角。

  “……好了,快点起来,要不又该晚了。”浅月闭上眼,推了推他。

  这个时候,她真的没有心情和他调情。

  “怎么了?真的累了?那个臭小鬼,交给管家带就好了,就知道成天黏着你,真是太不华丽了。”迹部退开一些,细细地观察已经闭上眼的妻子,眼眸沉了沉。

  又是像五年之前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今天是?

  是了,今天是那个人的生日,接连几天都忙着公事的他忘了。

  “……小睿昨晚在你回来之前就被爷爷接走了,说是今天要带他去拜访几个老友。”浅月睁开眼,因为想到越老越像小孩子的迹部爷爷和整天调皮捣蛋的心爱的儿子,脸上露出一个暖暖的笑。

  “嗯哼,”迹部不悦地眯起眼,有些吃味,看来还是儿子在她心里的份量更重,下巴抵在她光滑的额上摩挲,不满地道:“只许你在想我的时候才能这么笑,不许只想那个臭小鬼。”

  啊啊,大爷他这一生做过的最不华丽的事,就是有那样一个恋母癖严重的儿子,看来再过几年该将他扔去和那个有同样癖好的毒舌小鬼做伴了。

  自从有了小睿,他和月好久都没过过二人世界了啊,怨念。

  “景吾,他是你儿子!”浅月无语,右手伸到他腰间,使劲拧了一下,无奈道:“快点起来,时间不早了。”

  “……再睡一会?”迹部不满地捉住她捣乱的手,埋在她的颈间,细细地啃咬着,一边模含糊不清地道:“最近一直很忙,要不这次就让永山去法国洽谈好了,你也放下公事,我们找个无人的小岛过二人世界吧。”

  今天,他容许她想另一个人,明天,他要她的整个世界依然只有他。

  而且,也不放心就这样离开日本,她应该会很难过很难过的吧,应该早点想到的,就不将去法国的行程定在今天了。

  “……景吾,你可是迹部财团的会长啊,怎么可以出尔反尔,我没事的,而且最近公司也有很多事要处理,等你从法国回来后再休假,好不好?”

  浅月一边说,一边躲开他的亲热,天空色的眼闪过一丝愧疚,这一辈子,她终究是负了两个同样深爱着她的人。

  他,发现她的异样了吧,才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

  她,是该好好考虑一下了。

  已经十年了,这个从高傲张扬的少年长成了成熟内敛、有担当帝王般的男子,一直用他的爱时时刻刻温暖着她,不在乎她是否为了另一个人黯然伤神,为她撑起一片无风无雨的天空。

  她怎么能够,再这样继续逃避下去?

  虽然一直不肯相信修在那一场枪战中死了,可是,她已经嫁作人妻,而景吾,那么爱着她包容着她,十年来无微不至的关怀,她虽然什么也没说,却一直铭记在心。

  她已经负了修了,不可以再辜负景吾的深情厚义,不可以了。

  最后一次吧,今天,是最后一次。

  以后,她会好好收拾起属于栖川浅月和伊藤修的所有回忆,埋进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不再想念。

  “呐,景吾,等你从法国回来后,我们就任性一回,带上小睿,一起去环游世界好不好?”

  浅月抬起头,对上他瞬间发亮的眸子,笑得幸福而甜蜜,微凉的手寻到他的大掌,十指相扣。

  是啊,这一生,无论如何,和她执手一生的人,是他啊,是迹部景吾啊,那个曾经不管事实如何,都始终坚定地站在她身后维护她的人。

  “啊嗯,还算华丽的计划,”紫灰色的桃花眼光华灼灼,心里似乎松了一口气,等了十年,她终于不在这一天将他拒之心门了,不过,“只有我们两个人。”

  “嗯?”

  “……本大爷不要电灯泡。”迹部躲开她的视线,不自在地道,反正,自家臭老头那么喜欢逗着曾孙子玩,交给他带就好。

  他等了那么久,才不要带着一个几百万伏特的超大电灯泡去二度蜜月,小孩子实在是太不可爱了!

  她的人和心都是他的,不许分给任何人,儿子也不行!

  “……”浅月无语,这是做人父亲该说的话吗?

  果然,虽然他比以前内敛了

  ,霸道的性格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算了,现在争论也没用,到时先斩后奏好了,小睿才三岁而已,她绝对绝对不会和某人同流合污的!

  磨磨蹭蹭了一个早上,才终于将越来越厚脸皮的某人送出家门。

  目送车子绝尘远去后,浅月脸上的笑才垮了下来,打了一个电话去公司,告诉特助她今天不上班了,才走到厨房,挥退忙着收拾的佣人,取出材料,动手做起蛋糕来。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只有今天,她想要做回栖川浅月,也是,最后的一天。

  将一个一个鸡蛋打入搅拌器内,就像打碎了尘封的记忆,全部蜂涌而至,淹没了她的全部思想。

  十年前,栖川浅月十五岁的生日,盛大的Party,笑语喧哗的大厅,满屋子的来客,一张张带着祝福的脸。

  晚宴的时间到了,开场舞的音乐响起,盛装打扮的她不顾众人的疑惑,始终不肯接受任何人的邀请,倚门伫足,等待着约定好了这一天会回来的人。

  那天的她,是那么的任性,将所有的宾客交给父亲去周旋,那时的她,不是栖川家的大小姐,只是一个急切地等待将近半个月毫无音讯的爱人的普通女子。

  派去的暗卫都没有消息传来,野比也在半个月前飞去美国了,堂本他们,都有志一同地,无论她怎么逼问,都不透露一个字,紧皱的眉,闪躲的目光,都给了她不好的预感,他们说,少爷没事,修少爷很忙,马上就能回日本了……

  于是,她相信了,不是因为他们的话,而是,相信修。

  修曾经在一个月前打过一通电话给她,笑着说一定会在她生日的时候赶回来的,还准备好了礼物,到时他会回来,亲自对她说一句很重要很重要的话。

  所以,即使他毫无音讯,她也会在原地,笑着等他的归来,只是……

  宾客散尽,月落日升,一直守在门外的她,始终没有等来他的身影。

  金色的朝阳笼罩在她身上,却感觉那么冷,那么冷,冷到她的身子不由得打颤。

  身边来来去去了那么多的人,他们在说着什么,为什么都那么焦急,看不到了,也听不到了。

  好想告诉他们,不用担心的,修一定一定会回来的,他从来都不会对她说谎的。

  是不是?修。

  好不容易理清了感情,好不容易解开了两世的心结,好不容易想要和一个人牵手一生,白头到老。

  修,不会让她失望的,是不是?

  修,舍不得让她伤心的,是不是?

  呐,大家,不要那么悲伤地看着她啊,修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昏眩袭来,她的世界,坍塌了。

  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面容憔

  悴的父亲挥退了所有人,沉着脸的弦一郎,红肿着眼的雪薇,连夜从法国赶回来的小晨……

  父亲最终还是告诉了她,原来,他们都在欺骗她,十天前,意大利,谈判回来后的修在路上遭了埋伏,在枪战中,中枪后跌落悬崖……

  这些天,整个伊藤家的全部势力和栖川家能调动出去的暗卫,全部赶往意大利,连迹部景吾和美作玲都知晓,分别派了人去寻找。

  他们都知道,只是瞒着她一个人,不让她看到或听到一丝消息,想着在她生日之前,找到他。

  可是,这么久,还是没有找到,悬崖下是河流,几百个人潜下去寻找,只找到了一枚蓝宝石戒指,而其他沿着河流到处寻找的几千人,也没发现任何踪迹。

  父亲颤抖着手,将那颗雕琢成樱花形状的戒指放在她的手心,告诉她,那是修为她准备的生日礼物,一直带在身上,只等着回来时就向她表明心迹后求婚的。

  那天的她,只是静静地听着,一滴眼泪都没流。

  为什么要哭呢,修还活着呢,他不会丢下她的,不是吗?

  肯定是他们弄错了,她的心还在跳动着,修怎么可能会有事?

  他一定是受伤了,行动不便,才会食言的。

  她要去找他,她会找到他的!

  父亲拗不过她,最终同意了。

  谢绝了所有人的陪同,她一个人乘坐私人飞机来到了修出事的地点,站在悬崖边,目光空洞。

  一眼望不到底,修摔下去一定很痛吧?

  再向前走了一步,手臂却被牢牢地抓住,她惊喜地回头,以为是修回来了,映入眼帘的,却是那张有着泪痣的脸。

  迹部景吾。

  她生日的那天,他也是这样,沉默着,一直陪在她身后,她等着修,他陪着她。

  轻轻抽回手,她还是继续往前走,接着却被愤怒的他狠狠地扯了回去,他暴跳如雷,怒吼着,可是她却什么都听不见。

  直升机在头顶轰鸣,她挣脱开他的束缚,上了直升机。

  他以为她要跳下去吗?怎么会呢。

  她会好好活下去,找到修。

  后来,她带上食物和水,在悬崖底下,一直一直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隐蔽的地方,沉默着,不和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人说一句话。

  她找了一个月,终于心力交瘁,不支昏迷。

  昏倒前,感受到了一双强有力的手将她带入熟悉的怀抱。

  呐,修,是你吧?

  醒来后,睁开眼,看到的依然是那张带着关心焦急,隐隐还夹杂着愤怒的有着泪痣的脸。

  呵,不是修啊,怎么会不是修呢?明明是那么的熟悉。

  之后,她一直那样浑浑噩噩地活着,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不知所谓。

  栖川浅月的所有坚强和骄傲,在伊藤修失踪的那一刻,再也不复存在。

  是的,失踪,连一夜苍老的伊藤伯伯都已经快要放弃希望了,她依然坚信着,修只是暂时失踪了而已,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她爱修啊,很爱很爱,用着三分之三满满的感情来爱着他。

  在找到他之前,在证实他再也不会回来之前,她会好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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