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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十八朝艳史演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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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大怒,责授守兵部尚书。越二日,又下御史狱。捕系中书堂官赵白、秦王府孔目官阎密、小吏王继勋等。命翰林承旨李昉、学士扈蒙、卫尉卿崔仁冀、御史滕中正,一同鞫讯。得供:卢多逊累遣赵白把中书机要事件密告秦王,且说愿得宫车早日晏驾,尽力侍奉大王;秦王亦遣小吏樊德明答报卢多逊,说,承旨所言,正合我的心意,因赠遗卢多逊弓矢等物,卢多逊受了。阎密恣横不法,讲话每指斥朝廷;王继勋尝替秦王求访声妓,藉势赃污。李昉等审讯明白,即把这供状奏复太宗。太宗诏文武官员,会集朝堂,共同拟议处分。太子太师王溥等七十四人,联名拟议复奏。议云:谨案兵部尚书卢多逊身处宰司,心怀怨望,密遣堂吏,交结亲王,通达语言,咒诅君父,大逆不道,干纪乱常,上负国恩,下亏臣节。宜膏铁钺,以正刑章。其卢多逊,请依有司所断,削夺在身官爵,准法处斩。秦王廷美,亦请同卢多逊处分。
其所缘坐,望准律文裁遣。谨议。
议上,太宗略有更改,诏削夺卢多逊官,流崖州,并徙其家属期亲于远裔;赵白、樊德明、阎密、王继勋等,悉斩于都门外,籍其家财;赵廷美勒归私第,所有子女复正名称,子赵德恭、赵德隆等仍为皇侄,皇侄女适韩崇业,除去公主驸马的名号,并发遣西京,就赵廷美居止。又因赵廷美属官阎矩、孙屿二人辅导无状,贬阎矩为涪州司户参军,孙屿为融州司户参军。
赵普心里还以为赵廷美的处分太轻,恐怕他死灰复燃,自己不但位置保不住,而且这条老性命也保不住了,便又捏造事故,陷害于他,务要置他于死才罢。于是赵普乃嗾使开封府李符,上奏赵廷美居西京未肯悔过,反多怨望,乞徙居边郡,以防他再生变端。太宗得奏,诏降赵廷美为涪陵县公,安置房州;妻楚国夫人张氏,削夺国封。命阎彦进知房州,袁廓通判州事,监视赵廷美的行动。赵廷美至此连举动也不得自由了,思前想后,既气且愤。一日,泣谓妻张氏道:“你我倘不生在帝王家,而生在平民百姓家,你我夫妻,或耕田,或种地,或渔钓,或樵采,当着现在的年纪,岂不过着很愉快美满的生活么?可见人间要想求得真乐趣,享受真幸福,断不可生做贵族的子弟,处在是非的地位哩。”张氏亦泣对道:“可不是吗?千岁有什么罪过呢?所以使千岁到现在这个地步,就是为着千岁有继承大位的资格啊!然而千岁也无须自怨自艾,自从有君主以来,与千岁同遭际的岂是少数吗?总而言之,人世上若有这君主的位子一天,同时就也有与千岁一样遭际的人。如果要希望天下后世,再不要有与千岁一样遭际的人,正本清源,必须废掉这君主的位子才能够。”正说着,听得外面有人走动,二人遂停止不谈说了。因为这时阎彦进、袁廓监视赵廷美的言动异常严厉,若是二人这种说话给他们听到一言半语,更要加重罪名,增添苦楚哩。自此赵廷美日处郁愁中,不久,竟忧悸成疾,长在床褥间度他可怜的岁月。
赵普把卢多逊、赵廷美等一并打倒,或杀或贬,自己稳稳地复得相位,真是如心乐意,说不出的愉快。不料太宗因他权位大重,又好修小怨,不免猜忌起来,要罢免他的相位。真个是:万事不由人作主,一心难与命争衡。
太宗想定了遣去赵普的主意,因谓群臣道:“赵普乃开国元勋,与朕多年故交,朕倚赖他的地方很多。他如今年已衰迈,头白齿落,朕还把枢务相劳,使他昼夜不得停息,殊失却朕待老臣故交的礼节,朕心实不能安。应当选择一个良好的地方,早日使他去享享清福,颐养天年才是。”当即作诗一首,命刑部尚书宋琪,持赐赵普。赵普拜受了,宋琪自回。赵普细玩诗意,竟是太宗讽他自请辞职,不禁流泪自叹道:“我这番作为,竟是为他人忙了。唉!唉!”没奈何,只得遵着赐诗意旨,写下辞表。翌日早朝,便当驾亲递上去。太宗览表,抚慰了几句,当即准奏,罢赵普出任武胜军节度使,赐宴长春殿,亲与赵普饯行。席间,太宗复作诗一首,赠别赵普。赵普捧诗泣拜道:“蒙陛下赐臣诗章,臣当刻石,他日与臣朽骨同葬泉下,生死不忘陛下恩德。”太宗听了赵普的话,亦为感动,又好言抚慰了数语。于是赵普便叩辞圣驾,一径赴武胜军去了。
起先赵普因佐命的功劳,代范质等作宰相,太祖倾心信他,事无大小,尽行咨询赵普取决。赵普尝荐某人作某官,太祖不允,明日,赵普复奏请任用,太祖仍不允。又明日,赵普仍复奏请任用,太祖大怒,把奏牍撕碎掷于地上。赵普颜色不变,跪着把它拾起,带回家去,补缀完整,过了几日,又进于太祖,同先前一样奏请,太祖乃悟,卒之任用这个人。又有某臣子当迁官,赵普奏请于太祖,太祖因素来厌恶那人,不许所请。赵普坚决请求,太祖发怒道:“朕固执不给他迁赏,看卿怎样么?”赵普对道:“刑赏乃是天下的刑赏,陛下岂得把喜怒把持着呢?”太祖怒甚,起身往里面走,赵普亦跟着后面走去。太祖便走进宫里,赵普即伫立于宫门外边,一竟不出去。太祖没法,卒之依允了他。他行事的刚果态度,大概都像这个样子。但是赵普居心异常忌刻,屡屡地把微贱时节得罪了他的人奏知太祖,要图报复。太祖因晓谕他道:“若风尘中能够分辨得天子和宰相出来,那么谁都会来巴结了。”然而赵普私下里毕竟因私怨害了不少人,像冯瓒、李美、李檝的死,便是他所诬陷的,因此朝臣无一个不忌惮他。后来因为卢多逊常在太祖面前攻击他,太祖亦亲自发觉他受贿贪赃的事件,遂罢了他的相位。后来虽然起复,但信任他不像前此之专诚了。太宗即立,卢多逊又在太宗面前攻击他,于是赵普又奉朝请。这回因为构陷赵廷美,推倒卢多逊,遂得复相。至是又罢为武胜军节度使,一场辛苦为他人忙了。
赵普既罢去,太宗乃命李昉、宋琪同平章事,且因参知政事窦称病殁,另选李穆、吕蒙正、李至三人参知政事。随诏史官撰修《太平御览》一千卷,日进三卷,以供御览。九年,下诏改元做雍熙,群臣一齐拜表入贺。太宗为要粉饰太平,赐满朝文武百官欢宴三日。这日太宗正与群臣欢宴,忽房州知州阎彦进驰驿入奏。太宗听奏,掉下眼泪,大放悲声。这正是:表章入奏缘何事,剩有余情又泪零。
要知阎彦进驰奏的是什么大事,太宗为什么大放悲声,下回分解。
第二十四回 欢天喜地颂德歌功 发愤成狂操刀执梃
原来涪陵公赵廷美在房州病殁了。当下太宗泣谓宰相李昉、宋琪并众臣道:“唉!廷美在小时候就很刚愎,长大着越加凶恶起来。朕因同气至亲,不忍把他依法重办,暂时把他徙住房州,望他闭门思过,痛改前非。正想恢复旧日的恩爱,谁料他就病殁了。朕兄弟四五个人,而今竟只存得朕躬一个,思想起来,怎不教朕伤感呢?”说着又大悲伤。李昉忙劝奏道:“人死不能复生,愿陛下少抑悲哀,善保龙体,为天下珍重。”太宗遂命罢止饮宴。翌日,降诏追封赵廷美为涪陵王,谥悼。
即日发哀成服,在死人面上献殷勤。赵廷美所以得罪而死,固然是为着那个皇帝位子,然而也是赵普构陷的。所以后来真宗即位,即追复为秦王,妻张氏为楚国夫人;到仁宗又赠封太师尚书令;徽宗改封为魏王:这都是知他生前冤抑,聊为荣宠于死后哩。太宗旋即又诏命赵廷美长子赵德恭为峰州刺史,次子赵德隆为襄州刺史,女婿韩崇业为静难行军司马。这件丧事方毕,忽朝中大臣参政知事李穆又死了。太宗闻丧,更加嗟悼,即亲往赐奠,并谓侍臣道:“李穆为国家的忠良,操履纯正,作事一出至诚,真是最难得的人材。朕方赖他谋划,遽尔亡故,丧失国家柱石,朕能不悲悼么?唉!这并不是李穆的不幸,实是朕的不幸啊!”说罢,甚觉惨然。又对灵痛哭了一场,才启驾还宫。
一日,太宗忽想起在晋王邸时,太祖与他论建都一桩事,觉得太祖的说话很有深意,而今为自己的子孙打算,便也想择个好都城,替后人立下巩固的根基。于是便想到华山隐士陈抟精于数学,预知未来之事,不如问他一问,好决定这事,免得自己瞎撞钟,白抛一片心机。即遣一亲臣,赍着手诏,至华山云台观少华石室,把陈抟宣入朝来。太宗因他为高洁的隐者,当下待以殊礼,赐锦墩命坐。起先与他谈论治国家的道理,陈抟奏对如流,所谈悉中肯要,甚合太宗的心意。太宗乃问道:“朕立国以来,总算还是顺遂的,但未知将来的运祚是怎样?”陈抟奏对道:“太祖皇帝以至仁得天下,以厚义服人心,运祚不患不长久的。”太宗又问道:“那么建都的地方,应该选择在哪一处地方才稳固呢?”陈抟又奏对道:“建都的地方么,必须一汴、二杭、三闽、四广。”太宗听了不解,诘问道:“这话是怎么说呢?”陈抟但唯唯不说明。太宗又再三诘问,陈抟还是唯唯不解答。太宗晓得他必不肯直陈的了,便不再问。
命侍监把陈抟送至中书省。李昉、宋琪等迎着,既夙慕陈抟的玄修,又见是太宗的上宾,敢不恭敬?真是款接殷勤,执礼谦恭,座间问道:“素仰先生玄学精深,今日有幸得接光仪,愿请赐教一二。”陈抟答道:“鄙人对于玄学实在亦欠研究,不过是得着一知半解罢了。但这种玄学,未必有益治道,所以现在承诸公辱赐下问,并非鄙人不肯把所知道的尽情贡献,乃是无补国家,不当淆乱诸公的听闻。今皇上乃圣智的君主,诸公亦贤明的臣子,而天下合当太平的时候,正该君臣一心,兴化致治,又何必研究到这个呢?愚质的见解,还希原谅。”大家听了肃然起谢。明日早朝,李昉便把陈抟的说话述奏太宗。太宗叹道:“真是明达的隐者啦!”即诏赐陈抟号做希夷先生,并给紫衣一袭,又命有司给陈抟增葺云台观,暂时把他留居阙下。陈抟且擅诗才,太宗暇时与他谈诗论赋,陈抟奏对悉称上旨,太宗益喜。过了些时,有司奏报云台观已修葺竣工,陈抟遂辞驾要行。太宗不好强留,乃厚赐金钱绢帛,送他启程,陈抟概辞不受。太宗遂用着秀才人情,命纸笔亲书“华山石室”
四字,作为赆仪,陈抟这才拜受了,辞返华山去。太宗因问不出端的,只得把卜都事丢开。
这时太宗中宫的位子久空着,颇感内助乏人的苦处,便又重提立后事。先是李妃既病殂,太宗想册立她的心思成了空想。
因听得潞州刺史李处耘第二女容德俱茂,极有贤名,于太平兴国二年选入后宫,察看她果否幽娴沉静,以便册立。那李氏生得圆姿替月,嫩脸羞花,而身材更是肥瘦得宜,修短适中。可称:略减半围微觉瘦,稍添一粟便为长。
太宗见了甚是喜悦,极加宠爱。李氏入宫数年,总是和顺恭谨,从无恃宠而骄的狂态。后宫的人莫不称她贤德。至是,太宗遂册立李氏为皇后。仪文的周备,典礼的矞皇,视当年太祖册立宋后的一回,可谓有过之无不及。太宗在铺张上面更是特别,内宫外廷遍赐大宴五日,京城人民亦遍赐大酺三日。真个是人人吃喜酒,个个有欢颜。又在后苑里面搭彩台两座,传集供奉皇家的戏班,日夜演唱戏剧,以娱群臣;在午门外边亦搭彩台两座,传集阖城的戏班,日夜演唱戏剧,以娱百姓。把一个京城竟弄到闹热得像过元宵一般。那些百姓又有酒吃,又有戏看,乐得欢天喜地,异口同声歌功颂德,说是自乱离以来,到今日才得过着尧天舜日。太宗听到百姓这种赞扬的话,更是乐得心花怒放,还想要宣诏叫他们多乐几天儿。李后谏奏道:“自古道,乐不可极。如今欢乐已经数日,正可以休止了。而且为君父的人,是要无时无刻不怀念民间的疾苦,在欢乐的时候,尤其要想到民间必有多数不能得欢乐的人。而今像这样的欢乐,固然是陛下的恩典,但臣妾的意思,总以为要适可而止为是。俗语还有两句最耐寻味的话,就是‘高楼一席酒,穷汉半年粮’,愿陛下深求广众的民隐,勿好局部的颂扬。区区的愚衷,敢请明察。”太宗允奏道:“卿所奏议,意诚语当,朕哪有不听的?”因此,便没有宣诏继续欢乐了。
太宗的长子赵元佐,是已故的李妃所生,自幼便极聪慧,相貌很像太宗,甚得太宗欢心。及长,博览众书,且善骑马射箭。太宗征太原,伐幽州,赵元佐都随侍在军,凡所策划,能先得太宗的意旨,太宗更加欢喜他,所以班师之日,即拜检校、太傅加职太尉,晋封楚王。太宗为特示荣宠,命有司新造一座楚王府,建筑得宏大壮丽,极是华美,赐给他居住。当赵廷美得罪之日,赵元佐尽力营救,再三请求太宗,赦免他的罪过。
太宗不听,反重重呵斥了几顿。及至听得赵廷美忧悸成疾,他又请求太宗赦罪召还,太宗仍是不听,又呵斥了一顿。后来听得赵廷美病殁,他愤极发为狂疾,每因小事,便操刀执梃击伤侍者。太宗命御医用心给他医治,症势稍觉好了些。太宗殊为喜慰,因大赦天下,想藉此替他消灾解孽,好使他病恙早日痊可。
不料在重九的那一日,太宗召诸王赐宴后苑,较射取乐,因他病体新痊,没有召他参与。及晚,诸王宴射完毕归去,从楚王府走过,被他看见,问明端的,大恚道:“他们都得与宴,我独不得与宴,这明明是弃我了。”又命左右道:“他们有圣上召宴,我不能得圣上召宴,难道不会自家开宴吗?快与我备酒肴来!”左右解劝道:“殿下勿误会!圣上不召殿下与宴,乃见得殿下病体新痊,形神未复,一则尚宜静养,二则不胜酒力,是以不召殿下。这正是爱惜殿下哪!要是在往时,凡有饮宴,不是头一个就宣诏殿下吗?愿请殿下详察此意。再者太医说过,殿下此时最所当戒的便是酒,今日开宴,请多进珍美肴馔,请勿用酒。”赵元佐道:“既开宴,怎说不用酒呢?”左右又劝道:“实在是太医说过,殿下此时万不可用酒。殿下当以身体为重,莫争闲气,还是依着太医的话不用酒的是。”赵元佐拍案怒呵道:“怎么说!太医的说话比我的命令还重大么?尔等要听着太医的话来制住我,竟不听我的命令了吗?岂有此理!还不快与我备酒来!”左右大惧,不敢再劝了,忙备上酒肴。赵元佐便左手执壶,右手把杯,满斟痛饮起来,一壶尽了,又命添上一壶。如此更番添酒,连下数十大觥,直饮至夜凉如水,更深人静,醉意十足,才停酒就寝。左右见他酒后不发怒气,不声不响便睡去了,大家谢天谢地道:“天幸地幸,今日不使酒性。”于是大家收拾一切,各自去睡了。
谁知赵元佐并不是真的安寝,乃是假装睡眠,听得众人没有了声响,知道都入了睡乡,即起来放起火来,想要自焚而死,免得活着怄气。一片时烟雾腾腾,火光烈烈。左右惊觉,慌忙奔入,把赵元佐并他的眷属救离火窟。但这火已是无法救得熄灭,只好瞧着把一座壮大华丽的楚王府化为焦土。太宗听得并非失火所致,乃是他自己放火焚烧的,不禁大怒道:“不肖子怎的这等作为,不如废了他倒安静。”即诏废为庶人,安置均州。宋琪率百官上表,请恕他病狂,留居京师。太宗不许,并切诏赵元佐即日出都,不得延滞。赵元佐得诏,携同眷属即时出离都门。宋琪等再三奏请,太宗无奈,始又下诏召还。这时赵元佐已行至黄山,奉到诏书,乃回车返京。太宗恐他住在外面又要生事,即把他幽居南宫,使他行动不得自由。赵元佐并不把谪废禁幽为意,竟处之泰然,还好像释却了什么重担一般,这且不提。
在这年的二月里,西夏叛逆李继迁袭据银州,复破会州,焚城廓而去。这事奏闻朝廷,太宗即诏命知秦州田仁朗等将兵去征讨。这西夏在秦陇以北,共有银、夏、绥、宥、静五州的土地,世为拓跋氏所占据。唐朝初年,拓跋赤辞入朝,赐姓李。
中间又断绝了些时。至唐末,黄巢起义,僖宗奔蜀,拓跋思恭率藩众来助讨义军,封定难军节度使,复赐姓李。历五代据地境如故。周显德年间,李彝兴嗣立,封西平王。太祖建隆元年,李彝兴入贡,加太尉。乾德五年,李彝兴死,子李克睿嗣立。
太宗太平兴国三年,李克睿又死,子李继筠继立。五年,李继筠亦死,由弟李继捧承袭着。七年五月,李继捧入朝,献银、夏、绥、宥四州的土地,并自陈愿意留居阙下。太宗即遣使至夏州迎接李继捧亲属入京,授李继捧彰德军节度使,赐他的昆弟李克信等十二人官有差。另派曹光实为四州都巡检使。独有李继捧的族弟李继迁不肯至汴,于六月叛,走入地斤泽,号召部落谋抗朝廷。八年,曹光实见李继迁的声势渐大,恐怕不早剿灭终为大患,遂领兵驰往袭击,斩首五百级,焚烧四百余帐,获住他的母与妻子。李继迁只身脱逃。李继迁既逃得生命,东西转徙,连聚豪族,渐渐又强大起来。那西夏的人民因为李氏世著恩德,所以多肯归顺他。李继迁因谓众豪族道:“我李家有此处的土地,已不是一朝一夕了,而今一旦让与他人,我实不甘心。尔等既然不忘记我李家,可肯从我举兵谋兴复吗?”众豪族齐声应诺。至是李继迁乃率众赴夏州诈降,诱杀曹光实于葭芦川,遂袭据银州。
那时田仁朗奉到命他征李继迁的诏旨,即檄调军队,开拔前往。行到绥州,所檄凋的军队尚未齐,乃上表请求增兵。这时李继迁围攻三族寨。寨将折遇乜把监军使者杀掉,与他合兵一处,乘胜进攻抚宁寨。田仁朗得到探报,喜道:“藩人时常乌合扰边,胜了就进,败了就走,不能够扫除他的巢穴。而今李继迁啸聚数万,尽所有的精锐出攻孤垒,抚宁寨虽是个小去处,地势却很是险固,断不是五日十日能够攻破的。我待他疲敝了,然后用大兵去击他,分派强弩三百人,截住他的归路,那么便一网打尽了。”安排已定,田仁朗要故意做出不上紧的样儿以诱敌兵,因纵酒樗蒲,好像不理兵事似的。副将王侁想夺取他的位子,便藉这事做成他的罪案,密奏朝廷。太宗得奏大怒,召还田仁朗,下御史狱,劾问他无故奏请增兵及失陷三族寨的罪状。田仁朗奏对道:“臣奉命征讨李继迁,檄调银、绥、夏三州兵将,均托辞要守城池,不肯出发,所以奏请增兵。
至三族寨失陷,因距离绥州太远,不是臣赶救得及的。若擒捉李继迁,臣已定下计策,恰又奉诏还朝,不能做到臣的计划。
臣看李继迁颇得人心,愿陛下或是优诏召他归顺,或是用重利买动该地的酋长,使图害他。不然,将来定是个大大的边患哩。“太宗大怒,贬窜田仁朗于商州。王侁等领兵出银州北面,连破悉利诸寨,斩藩酋折罗遇。于是麟州诸藩皆请纳马赎罪,协讨李继迁。王侁遂统率所部入浊轮川,大破李继迁,斩首五千余级。李继迁与折遇乜落荒遁去。王侁遂奏凯旋。恰逢朝廷诏命郭守文到边,与王侁同领边事,郭守文复与知夏州尹宪共击盐城诸藩,大获全胜,焚烧千余帐。由是银、麟、夏三州藩众百二十五族,悉行内附。西北一带暂告平定。
忽三交屯将贺怀浦与子知雄州贺令图,上表奏议边事,说是辽邦新主年幼,由母后萧氏专政,宠幸用事,请朝廷乘此机会伐取幽、蓟。太宗见说辽邦有可伐的机会,又生雄心。这正是:劳师动众寻常事,扰攘干戈何日休。
要知太宗这次又生雄心,还是御驾伐辽,还是命将伐辽,下回分解。
第二十五回 曹彬失律屡战屡逃 杨业败亡尽忠尽节
三年正月,太宗遂命曹彬为幽州道行营都部署、崔彦进为副,米信为西北道都部署、杜彦圭为副,出兵雄州;田重进为定州路都部署,出兵飞狐;潘美为云、应、朔三州都部署、杨业为副,出兵雁门关,征伐辽国,以取幽、蓟。
这时辽主贤已在三年前病故,遗诏立长子梁王隆绪继位。
隆绪小名唤做文殊奴,即位的时候才只十二岁。谥贤做孝成皇帝,庙号景宗;尊母萧氏为太后,专理国事;复国号做大契丹,改元做统和。这萧太后系尚书令萧守兴女,名做燕燕,美才色,通韬略,自景宗立她为皇后起,便干预国政,通国知名。至是因隆绪年幼,遂完全专掌国事。用韩德让为政事令兼枢密使,总宿卫兵;耶律勃古哲总领山西诸州事;耶律休哥为南面行军都统。怎么说是复国号做大契丹呢?这却要追溯辽国的源流一下。辽国的种族系鲜卑别种,起先居住黄河附近,自称是神农的苗裔,聚成个部落,号做契丹。后梁初年,契丹主儿耶律阿保机并吞诸部落,僭称帝号,辽国称他做太祖。耶律阿保机死,传子耶律德光,助晋灭唐,得着幽、蓟十六州的土地做报酬,所以幽、蓟十六州的土地遂归了辽国。后耶律德光又举兵灭晋,才改国号做辽。耶律德光,辽国称他做太宗,死于杀狐岭;传侄耶律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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