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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十八朝艳史演义-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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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回 易质请和敌兵北还 微服冶游上皇南幸
和议虽成,金人因输款不足,仍不退兵,游骑时出劫掠。
李纲入奏道:“金人贪婪无厌,势非用兵不可。敌兵只有六万,而现集城下的勤王兵已达二十余万。金人以孤军深入,犹如虎投陷阱中,不必与他列阵争胜负,当以计取:一面派兵扼河津,绝饷道,并分兵收复畿北诸邑;一面以重兵临敌营,坚垒勿战。
等他食力尽疲,纵他北归,出奇兵半渡截击,此为必胜之计。“钦宗深以为然,约日举事。不料姚平仲极力主张速战,奏道:”勤王兵大集而不战,土卒皆有怨言。今夜愿率本部出击敌营,不胜愿当军令。“钦宗顾语李纲道:”卿意如何?“纲见平仲忠勇可嘉,便道:”且去一试,臣当率兵助之。“是夜,平仲率步骑万人出城击敌,哪知金人已先觉,冲人敌营,人影全无,连忙传令后退。忽闻喊杀连声,伏兵已四面杀来,宋兵大溃。
平仲力战得脱,心想败人城中,必然按军法斩首,就此畏罪逃亡。李纲只道他被敌兵围住,忙率诸将出援,与金兵大战于幕天坡,因黑夜交兵,不敢冲锋,用神臂弓射死金兵甚众,金兵遂败退。纲得胜回城,不见平仲,只道他战死了。有兵士说:“见他突围而出,向东南逃去的。”只好置之度外。次日,师道人奏道:“昨夜劫营虽误,今夜索性再遣兵分道袭击,也是一种出其不意的奇计。如仍不胜,索性每夜以数千人出击,扰得敌人夜夜不得高枕而卧,不消十日,敌必遁去。”李纲等皆称奇计。偏有李邦彦独持异议道:“金营迭来催缴金币,逻掘俱穷,无法措缴,若然加以袭击,必然索款愈急,何以应付呢?”师道语塞,只好放弃不去袭击。
且说斡离不召诸使臣至帐中,诘伺何故违誓用兵袭营,邦昌涕泣不语。康王神色不变地答道:“我也不知道。”斡离不挥手令退,即遣王汭人城诘责,并要挟易质亲王。王汭奉令人城,见帝面达主帅语,并催割三镇地。钦宗因乎仲已脱逃,推说用兵系李纲所主张,朕未闻知。当将李纲罢职,三镇地准予割让,即遣肃王枢为质。一面监着金使罢免李纲官职,即命肃王枢系徽宗第五子随王汭往金军代质。康王、邦昌遂得放归。
金兵仍不退,时有游骑出掠。此时李纲罢职,师道恐金人指摘,亦出居城外。都中人心大震,有太学生陈东等千余人,上书请留李纲,乞罢李邦彦、张邦昌、白时中等一班奸贼,略云:“纲为社稷重臣,邦彦、邦昌等,为社稷之贼。罢纲朝命一传,兵民至于流涕,皆称不日将为虏擒,乞复纲而罢邦彦等,且以阃外付种师道,社稷存亡,在此一举”,云云。书达宣德门,军民不期而集数万人。恰值邦彦入朝,众人拦路大骂,面斥他的罪恶,声势汹汹,将欲动武,邦彦疾驰得免。内侍传宣令退,众不肯去,殿帅王宗澄恐激生变乱,请帝俯从众情。钦宗乃遣耿南仲告众人道:“已有旨宣纲入朝了。”内侍朱拱之持诏宣纲,迟迟不去,众军民竟出利刃剁为肉泥,并杀内侍数十人。
钦宗忙遣户部尚书聂昌传旨复纲右丞兼京城防御使。陈东始率诸生退去。众军民又道:“愿见种老帅。”钦宗下诏催师道人城弹压。师道乘车赶来,众军民掀车帘谛视,说道:“果然是老帅。”语毕,始散去。次日,邦彦请诛杀死内侍的士民,王时雍请尽置太学诸生于狱,并禁止伏阙上书,幸赖杨时力谏乃止。诏令聂昌宣谕诸生,以后不得妄于朝政,人心始安。
且说李纲既复用,下令能杀敌者厚赏,众皆奋起欢跃。原来自纲罢职,由蔡懋守城,禁止不得辄施矢石,将士人人积愤,故尔李纲特下此杀敌令,将士都踊跃登城,出其不意;把矢石如雨点般向敌人射击。金兵伤者无算,始稍稍引退。斡离不又遣王汭人城,催缴金银,并要钦宗御笔书定三镇界。钦宗遂遣使奉诏赴金营,许割三镇地。那时斡离不急欲北归,所以得诏后,不待金币足数,即遣韩光裔来告辞。次日挟肃王北去,都城解严。种师道请旨,乘金人半渡击之。钦宗道:“敌已北退,何苦再去惹他复来?”师道说道:“敌人满志而还,异日必有国患。”御史中丞吕好问也奏道:“金人得志,益轻中国,秋冬必倾国复来,此时不加追击,御敌之计,当速讲求。”中丞许翰也奏道:“金人此去,存亡所系,当令他受一大创,使失利而去,则中原可保,四夷可服。否则,将来再举,必有不救的大患,宜令师道追击。”钦宗皆不听,反语许翰道:“师道年纪已老,不及壮年时勇敢,不可将兵咧!”许翰答道:“师道沉毅有谋,确是名将,不可使解兵柄。若嫌他年迈,则汉宜帝用老将赵充国,卒能成金城之功;周武王用老臣吕望,卒能兴国灭纣。古来老将能达大功的,几不胜枚举。秦始皇轻视王翦年老,时用李信,兵败于楚。古语云:”将在谋而不在勇‘。师道智虑未衰,虽老可用。“钦宗不纳忠言。因邦昌有功和议,进为太宰,吴敏为少宰,李纲知枢密院事。时值种师中系师道之弟,及府州帅彦折质,各以勤王兵五万来至都城,纲即请诏令师中等追击金兵。偏偏邦昌又令护送出境,勿轻动以启外衅。政令如此矛盾,哪得会有成功?
且说斡离不渡河攻汴之初,金将粘没喝同时分兵攻太原。
诸县俱陷,惟有太原城,赖张孝纯率兵固守,屡攻不下。金人乃于城外矢石不及处,筑城坚围,使内外不相通。后来得闻斡离不已议和,粘没喝亦遣使人都求赂。邦昌等以为勤王兵俱到,有恃无恐,遂将来使拘住。粘没喝闻报大怒,分兵进攻汴京,折可求、刘光世军皆为所败。金兵遂人南北关,攻陷隆德府,知府张确殉难。钦宗得报金兵已抵泽州,即召群臣入朝,询问:“三镇应否割让?金兵如何应付?”徐处仁奏道:“金人先自背盟,何必割让?至于金兵复来,可向斡离不诘问:为甚一面议和,一面进攻?”钦宗遂颁诏天下,说明金人无故背盟,并罢斥主和之臣;一面遣使往追斡离不,诘问何得容粘没喝进攻。
斡离不急忙奏请金主,把粘没喝召还云中,只留一军守太原,都城暂告安宁。忽然辅臣等皆言:“童贯、高俅拥兵扈从上皇南幸,将复辟于镇江。钦宗因出自辅臣口中,颇为忧虑。朝议以聂昌为东南发还使,驰往镇江,力图制止。李纲奏道:”此系都城受围,东南邮传阻隔。童贯、高俅素来怙恶不悛,都人恨之如刺骨,因是造作谣言。陛下何竟误信,遣使南行?若使聂昌所图果成,必然震惊太上,陛下何忍出此?万一并无其事,童、高等激而生变,必然挟太上于东南,要求剑南一道,陛下将如何处置呢?不如罢昌南行,另以密书请太上去此二人,自可不劳而定。“钦宗从其言,收回聂昌南行诏命,遣李纲迎太上皇于南京。
且说上皇南幸,先到毫州驻跸,起居很觉不适,久慕南朝金粉,趁此机会,拟往一扩眼界,遂向蔡攸、高俅等问道:“朕久慕江南名胜,欲往游幸,未得其便,现在郁郁居此,只怕要闷出病来咧!朕拟移跸金陵,二卿以为如何?”蔡攸答道:“金陵乃系省会,官吏众多,诸多妨碍,不如临幸镇江,与金陵只隔一江面,而且地方富庶,商业繁盛,江边有金、焦两山,可以登临眺赏,比之金陵,有过之而无不及。”上皇称善。次日,率宫眷启行,由蔡攸等扈从,一路平安,直抵镇江。蔡攸先登岸,同地方官觅定行宫,连忙修葺一新,然后迎上皇及宫眷人行宫暂住。上皇专为游玩名胜而来,遂日日与高俅、童贯等微服出游。那上皇春秋虽高,好色之心依然未改,一日,向高俅问道:“这里有没有妓院呢?”高俅答道:“此地为盐商木客聚集的所在,冶游地方多得很。”上皇含笑说道:“人生行乐是便宜,且与卿同作狭邪游,聊资消遣。”说罢,内侍取出一套便服,扮作绅士模样,一君一臣,由行宫后户走来。那时镇江妓院惯例,不招待生客,须有熟人介绍,方得问津。高俅未曾到过镇江,不懂此中惯例,经路上行人指点,闯然直入翠云院。龟奴问道:“两位相公找哪一个姑娘?”高俅答道:“我们初到镇江,尚未见过你们姑娘,你领我们到美丽的姑娘房间去便了。”龟奴含笑答道:“这里向不招待生客,对不起得很!”高俅本是浪子出身,懂得此中惯例,料想要由熟客作介的,只好同上皇转身退出。上皇很懊丧似地说道:“久慕南朝金粉,渴想一亲芗泽,不料竟以闭门羹相饷。一时觅不到熟客介绍,难道就罢了不成!”高俅答道:“陛下不必懊恼,臣自有问津方法。”于是一路移步前行,见道旁有一家酒菜馆,牌名“杏花天”。时当日中,刚正吃客陆续登楼,君臣俩也拾级而登,择雅座点菜对饮。高俅有心和堂倌问长问短,搭谈了一会,忽向上皇丢个眼色,叫他暂且回避。聪明不过天子,上皇已经会意,便立起身来问明小便处,踱步而去。高俅向堂倌问道:“这位东京客人,你认识么?”堂倌答道:“不相识。”高俅又道:“他是赵宰相的父亲,因慕镇江多美丽姑娘,特地来作狭邪游。奈无熟人介绍,你们做堂倌的,必然晓得这里最美丽的时髦姑娘,引领赵相公去,重重有赏。”堂倌答道:“彩风院中有个名妓叫吴丽娟,出落得好似天仙化人,不过眼界甚高,寻常嫖客,往往拒绝不见。等一会儿,我来引两位相公去啊。”高俅问他姓名,方知他叫金福生。此时上皇已归座,高俅就把福生的话详述一遍。上皇笑容可掬地说道:“江南名妓吴丽娟,朕在东京久闻其名,只道她住在金陵城内。朕初意要往金陵游玩,就是想去访她,不料近在目前,殊出朕意料之外。”高俅说道:“谅有前缘,才得会如此巧遇。”说罢,酒落快肠,举杯豪饮,直喝到吃客如鸟兽散,方才撤席。付过酒资,福生就引君臣俩径抵彩凤院,君臣俩在门口止步。福生一溜烟奔到客堂里。丽娟的母亲,叫做大姨的;正在那里吩咐龟奴叫酒席,因有当地巨绅王成在内宴客,一眼望见福生走人,就问道:“此刻吃客上市,你怎好到这里来闲逛呢?”福生含笑答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因为小馆子里来了一位东京贵客,特地把他介绍来,挥金买笑酌。”大姨问道:“怎样一位大客人,值得劳你大驾送来呢?”福生翘着大拇指说道:“这位客人姓赵,是当朝宰相的父亲,富堪敌国,东京城里的银号典当,泰半是他开设的。因为久慕你们丽娟姑娘的美名,不惮跋涉,到此寻访。现在和同伴守在门口,叫我进来先容,望勿以闭门羹相饷!”大姨问道:“年纪有多少了?若然是个老头子,我们丽娟不愿意接待的,请到瑶仙房间里坐吧。”福生答道:“年纪老不老,请你们姑娘自家看。她是懂得相术,管教瞧见了赵相公的面貌,才知我不是虚言唐突。”大姨道:“既是上客,赶快去请他们里边坐吧!丽娟房间不空,且到瑶仙房间里宽坐。”福生转身出来,向上皇说道:“有请两位相公里边坐。”说罢,在前引导,一起走到客堂里。那大姨本也是做婊子出身,阅人已多,当下瞧了瞧赵相公的相貌,暗暗吃惊;再看后面一个,也是方面大耳,服饰华贵,仪表不俗,连忙笑容可掬地招呼道:“今朝檐前喜鹊噪,我道有甚贵客到,原来是两位相公光顾。贵人临贱地,就此彩凤院要兴发哩!放肆在前引道,随我到里边宽坐。”一壁说,一壁引到瑶仙房间里,请君臣俩坐下。瑶仙殷勤招待,上皇只道她就是丽娟,瞧她年纪约摸十六七岁,具有五六分姿色,暗想并不十分美丽,何得名噪一时?
正在疑想间,大姨早巳看出,就向上皇说道:“这是我的养女瑶仙。只因丽娟在房间里应酬台面,请宽坐一会,等待酒阑客散,就可到丽娟房间里坐的。”接着向上皇请问来历。上皇无非撒诳唐突,犯不着费笔墨去描写,且把丽娟母女俩的出身叙明。
那大姨本姓朱,是个维扬妓女,后来被节度使吴四维纳为簉室。产生一女,就是丽娟,自小出落得粉装玉琢,好似个天上安琪儿。父母爱如掌上明珠,自幼就请女教师授读。等到四维卸职归里,优游林下,专以绘事消遣。丽娟生得秀外慧中,闲来跟着父亲学画,不到二年,已得乃父衣钵。不料长成到十四岁,四维一命呜呼,大妇就将丽娟母女俩挥诸门外,仅给以白银三千两为生活费。母女俩回到镇江原籍,坐吃了一年多,手头积蓄渐渐短少。大姨顿起恐慌,心想自己红颜老去,不能够再为冯妇。见爱女正届妙龄,娇滴滴越显红白,有此一株钱树子,岂肯放弃?就在镇江开设彩凤院,并出钱买了个养女,就是瑶仙。还有几个姑娘,是做拆帐的。丽娟自觉多才多貌,并经术士推算,命中贵不可言,将业有后妃之望,所以不愿为娼。大姨一再劝导,并许她接客自由,要嫁就嫁,绝不横加干涉,丽娟方才允许应征。一年未满,艳名已遍传远近。不过丽娟眼高于顶,寻常客人概不招待,所与往来的,都是巨绅显宦,虽不见得守身如玉,有关系的客人也只有一二人。正是:天生丽质难自守,堕入平康噪艳名。
谷知上皇宿娼情形,下回分解。
第六十四回 荒唐云雨枕畔吐真言 固结恩情神前立私誓
且说镇江巨绅王成,是丽娟的梳拢恩客,在她身上浪掷缠头,不下四五万金。丽娟的艳名是他一手捧出来的,每月要来报效几次。今天也是他在丽娟房间里设席,为一客官洗尘,在座都是达官显宦。丽娟正在席面上殷勤劝酒,忽然大姨走到她房门口,伸手向她招招,丽娟就一溜烟走来。大姨就低低说道:“由堂倌福生领来一个东京贵客,说是当朝赵宰相的父亲,相貌堂堂,迥异常人,因慕名南来访你。你自小看过相书,且去仔细一观,包你称赞不已。”丽娟就跟着她妈走到瑶仙房门跟前,母女俩从门帘边偷瞧。大姨指着上皇,悄悄地向丽娟说道:“那个白面长须的就是赵相公。”丽娟就把上皇的面貌仔细打量,见他顶平额阔,鼻正口方,大耳垂肩,一双凤目奕奕有神,两手下垂过膝,虎背龙腰,简直似帝王相。就只下颏太觉尖的,晚景不及壮年,而且举止大方,是像个大员,心想:在我眼里,公侯将相见得多了,却没有这样的仪表。此人来历可疑,且去试探他的口气,究竟是个何等人物。打定主意,把她妈推人房中,自己跟在背后。大姨笑吟吟报道:“小女丽娟来咧!”上皇连忙把丽娟上下打量,见她挽着一个朝天髻,秀发如云,长眉人鬓,一双秋波似的眼睛黑白分明,合有倾国倾城的媚态。
再看鼻赛琼瑶,齿如编贝,面容犹如晓日芙蓉,腰肢好似春风杨柳,身材匀称,不长不短,恰到好处。细小金莲贴地,身上穿一袭湖色罗锦的花衫,袅袅婷婷走进房来。暗想:六宫粉黛三千,有谁及得她这般美丽呢!毕竟名下无虚传,不愧称为名妓。当下丽娟走到上皇面前,裣衽相见,就在旁边坐下,瓠犀半露地向上皇问道:“赵相公此次南来,有何贵干?”上皇答道:“久慕你是个多才美貌的名妓,专程南来访美,并无什么公干。”丽娟说道:“阿奴丑若无盐,蠢若东施,哪里称得起名妓?东京也不会有人知道。吾知相公此来,定因金人猖獗,都城戒严,特地南来避乱的。”一语道破了上皇的真相,竟半响不作一声。
看官们,你道丽娟怎样会晓得都城戒严呢?原来是王成曾在席面上和客官谈起,丽娟才知金人围困都城,太上皇已到镇江避难,却不料来的就是上皇。当下见上皇半晌无言,她何等乖觉,并见上皇似露惊慌状,便想:此人莫非就是上皇,否则哪得会有此帝王之相呢?若然果是上皇,这是我的好运到了。
只恨未便直言相问,只好缓缓地设法试探,常言道:“要知心腹事,但听口中言”,消不得要吐露口风的。想到这里,就对大姨说道:“我在这里招待,你和瑶仙去应酬台面,并对王相公说:”我已应徵去了。‘“大姨就带了瑶仙,自去应酬台面。
丽娟一溜烟追出房来,向大姨附耳说道:如是这般,问个明白。
大姨唯唯。丽娟回归原座,问过高俅贵姓,然后又问道:“高相公在都做什么生理?此次南来,是不是避难呢?”高俅诳答道:“我是和赵相公同伴南来游玩,并无公事。现在都中赋闲,从前曾在部里当过差使的。”丽娟原想向高俅探口气,依旧不曾有端倪。再想出许多话来,向上皇探问,暂且慢表。
先说大姨同瑶仙走到王成席面上,大姨就向王成说道:“丽娟到翠云院堂唱了,由瑶仙来代庖,王相公不要动气,请多饮几杯。”说着,执壶斟酒,接着又向王成问道:“这几天东京有无平安家报?”原来王成有兄名炳,向在都中做官的。当下王成答道:“只因金兵围困都城,两个多月邮传不通,直到昨天方接到京信哪。”大姨又问道:“现在宰相是不是姓赵,为甚不把金兵打败呢?”王成答道:“朝中的宰相是李邦彦,是个主张和议的奸贼,况且是文官,不会打仗的。”大姨受了女儿的嘱咐,特来探问赵宰相的所以,又问道:“只怕现在宰相是姓赵的做了?”王成答道:“皇帝却是换了一个姓赵的,宰相却从未有过姓赵的。”大姨说道:“是我弄错了,请多用一杯,待我去催女儿回来啊!”说着,回到瑶仙房门口,叫丽娟出来,把王成的话,以直告之。丽娟说道:“我早知朝中只有姓赵的天子,没有姓赵的宰相的。你去催促上菜,等到席面散后,把赵相公掉到我房间里,也要整备酒菜咧。”大姨就去招呼杂役们。那丽娟回到房间里,上皇搭讪着问道:“你们母女俩鬼鬼祟祟,讲些什么?”丽娟笑笑道:“妈妈说你是个冒牌货,朝中从未有过赵宰相。请相公不要藏头露尾,不妨把真相老实告诉我。出君口,入我耳,除却高相公,没有第二人晓得,有何妨呢?”上皇含笑说道:“难道你惬意我这个老头子,否则何用寻问根底呢?那末我老实地告诉你,难道你肯和我对亲不成?”丽娟答道:“常言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只要三生石上有前缘,十七八岁的姑娘,嫁给五六十岁的男子多得很。况且你须发未白,算不得老头子咧!承相公看得起我,路远迢迢到此,人非木石,岂不知感,所以抛撇了熟客的台面,竭诚招待相公。相公也应该推诚相与,何必藏头露尾呢?“上皇答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并未唐突你啊!至于不肯一一详细告你,别有苦衷。你是很聪明的,我的真相,只能意会,不能言宜的。“丽娟笑吟吟说道:”依旧是半吞半吐,不过既有苦衷,不敢再加请问,请给张名片,我以作纪念。“上皇答道:”现在没有,再来时带给你便了。整备酒肴,与你把酒谈心,好么?“话声未绝,却巧大姨走来说道:”房间空咧,请两位相公那边宽坐吧!“丽娟就引君臣俩走到自己房间里。
上皇见前半间放着堂橱、画桌、琴台,后半间放着凉床、衣橱,两壁挂着名人书画,妆台前挂一幅《风尘三侠图》的小立轴,款写着丽娟自绘。收拾得窗明几净,纤尘不染。上皇啧啧赞美道:“这里才像名妓的房间,伧夫俗子踏进来,要吓得倒退出去的。丽娟你既身堕娼门,哪得具此能书能画的大才呢?”丽娟答道:“阿奴本是宦家女,先父吴四维官居节度,书画都是先父传授的。只因生成薄命,及笄先父作古,母女俩就被嫡母驱逐,以致流落娼门,真正可怜可愧。”上皇不加思索地说道:“原来你是吴卿的爱女,怪不得如此多才多艺,不愧是个闺阁千金。”上皇不留意,露出了破绽。丽娟“噗哧”一笑,说道:“何苦瞒妾,如今吐露口风了,什么叫做吴卿,分明是说惯了,才会带口便说出来的。”说到这里,向上皇媚眼微饧,盈盈一笑。上皇知难唐突,就握着丽娟的手,低低说道:“你既识得朕本来面目,也不用瞒你,但不可在人前吐露口风。就是在你母跟前,也不要直说。为防一人传两,两人传三,若被外人晓得了,闹出大乱子来,这是要你负责的。”丽娟答道:“尽管放胆等在这里,妾愿把身家性命当做担保品,如何?总可高枕无忧了。”上皇走近床前,伸手拍着睡枕说道:“这个绣花枕低得很,怎能叫我无忧呢?”丽娟就向衣橱中取出一个同样的睡枕,并叠在卧榻上,含笑问上皇道:“高不高?总可安睡无忧了!”上皇答道:“且和你来一试。”一壁说,一壁同向枕上睡倒,喁喁情话。丽娟忽然叫道:“陛下……”上皇不待她说出下文,就喝道:“住口!我说了一个‘卿’字,已被你听出破绽,现在你竟称我陛下,难道旁人都听不懂的?”丽娟笑答道:“睡在碧纱帐里称陛下,有谁听得呢?在人面前仍旧称相公便了。”上皇道:“这也何必呢?一律称呼相公的好。只恐叫顺了口,当着人一时带口便出声叫唤,岂不要弄出岔枝儿来呢!”丽娟含笑说道:“有了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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