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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十八朝艳史演义-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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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宗瞠目愕视道:“你是吾儿么?”宁宗吓得什么似的,口内连称是的,目光注视侂胄,意欲叫他奏明内禅是奉太皇太后的指挥。侂胄正拟奏达,光宗先向他说道:“汝等既欲内禅,朕并未曾驻跸远方,近在咫尺,为甚不先来奏闻,偏去恳求太皇太后指挥,于法似嫌不合;现在既属吾儿受禅,也不庸说了。”宁宗听说,连忙拜谢。光宗又向他吩咐了几句,宁宗就同侂胄退出。那李后自尊为太上皇后,不能干预朝政,只好安分守己。偏偏韩侂胄仗着吴太后、韩皇后的两重内戚,作威作福,日益骄横。一日,往见汝愚道:“此次定策功臣,惟公与我,宜请封赏,公何迟迟不奏呢?”汝愚答道:“君系外戚,吾是宗臣,国家有疑难,理当出力维持,何可言功,以图爵赏;惟爪牙之臣,自当推赏。”侂胄不欢而别。次日,汝愚入奏,请加郭呆以节钺,迁侂胄为防御使,侂胄大为失望。宁宗固知受禅时,亏得侁胄力请吴太后,有功于己,渐加亲幸。宁宗又因汝愚定策功高,诏拜右丞相。汝愚力辞道:“臣属同姓之卿,不幸处君臣之变,安敢言功?务请收回成命。”宁宗见他功成不居,遂命为枢密使。知临安府徐谊往见汝愚道:“侂胄异时,必为国患,宜饱其欲,调居外任,庶免后患!”汝愚含笑答道:“侂胄居朝,犹如虎在柙中,奚能为人患?一经外调,好似纵虎归山,再加以节钺,授以兵权,简直是为虎添翼了。”徐谊无言而退。汝愚因叶适赞襄定策有功,拟加封赏。叶适当面辞谢道:“国老效忠,原属人臣的天职,语云:”食君之禄,必当忠君之事。‘适虽不愚,岂敢邀功,以膺滥赏;唯侂胄心怀缺望,所冀不过节钺,宜如愿以偿,外调为节度使。“汝愚只是摇头不允。叶适又道:”若不将他外调,只恐怨恨日深,必遗后悔。“汝愚答道:”且作缓图。“叶适告退,预料祸患将作,犯不着处此漩涡中,就力求外补,隔不多时,就出领淮东兵赋。宁宗即位之初,尚能采纳忠谏。有侍御史章颖,疏论内侍陈源、杨舜卿、林亿年等离间罪恶,下诏一体贬官斥逐。宁宗欲得正士侍讲经筵。汝愚首荐朱熹,黄裳亦言熹为当世大儒,于是下诏召熹入值经筵,命为焕章阁待制兼侍讲。熹奉召入都,在途闻得泰安朝礼尚缺,近臣且有用事者,等到入对,就上疏直奏道:”陛下嗣位之初,方将一新庶政,自宜爱惜名器。若使幸门一开,其弊不可复塞。至于博延儒臣,专意讲学,必求所以深得亲欢的,为建极导民的根本;思所以大振朝纲的,为防微虑远的宏图。“疏上不报,力辞新命,不许,只好留侍讲筵。时值赵彦逾按视孝宗山陵,以为土肉浅薄,下有水石。宁宗又命孙逢吉按复,也说有水石发见,奏请别求吉兆。有旨命大臣集议,左相留正即与辅臣等在都堂集议。汝愚的意见竟与留正相反,辩驳多时,未曾决议。侂胄也在都堂,目睹两人争持不下,就乘间进谗,入奏宁宗,极言留正糊涂已极,难胜宰执之任。宁宗竟信其言,马上下诏罢正为观文殿大学士,判建康府,一面进汝愚为右丞相。汝愚本甚倚重留正,及闻此次罢相,纯出侂胄的谗间,便向签书枢密院事罗点说道:”我和留正为公事争论,私交甚厚;侁胄竟敢藉此进谗,倘若事事如此,大臣还能说话么?“罗点正欲答言,忽见门吏来报韩侂胄请谒。汝愚正在愤恨的当儿,说道:”不容他进见。“门吏转身出去拒绝。罗点忙向汝愚说道:”公误了,为甚要拒绝他呢?“汝愚恍然省悟,再命吏役去请侂胄进见。侂胄正因门吏拒绝,含怨欲行,只见吏役走来说道:”相公有请。“侂胄勉强入见,不谈秘密话,没精打采地说了几句闲言,就作别而归,由是和汝愚结怨愈深。汝愚以为我以忠正自持,侂胄也奈何他不得,所以极力汲引正士,奏请增置讲读诸官。诏令黄裳、彭龟年、陈傅良等入值讲筵。不料天不永年,隔了几个月,罗点、黄裳相继病殁。侂胄即荐京镗代罗点后任。他本官刑部尚书,宁宗欲命他镇蜀。汝愚力阻道:”镗望轻资浅,难胜方面重任,命他镇蜀,必遗大患。“宁宗遂留诏不发。镗因是衔恨汝愚如刺骨,与侂胄密谋,引用己党刘德秀、刘三杰、李沐等为台谏,以作帮手。朱熹见小人幸进,难安缄默,面奏侂胄奸邪,右正言黄度也上疏论侂胄罪恶,皆不报。反被侂胄密奏宁宗,先除黄度知平江府,又称朱熹迂阔,不可再用,遂下诏除熹为宫观。
虽经汝愚等上章保留,皆不报。熹即出都自去。还有陈傅良、彭龟年等,也都坐罪罢官。惟欲逐汝愚,苦无罪名,侂胄很为焦灼。京镗献计道:“他是宗亲,本系太祖嫡派,只要诬他觊觎神器,危谋社稷,足够他受用的了。”侂胄大喜,即日授意李沐,具疏入奏道:“汝愚以同姓为相,原违祖宗定制,当上皇圣体未康时,汝愚心怀叵测,倍虚声,植私党,窥窃神器;今犹定策自居,大权独揽,似此不法,亟宜罢斥,以安天位,而塞奸萌”云云。宁宗不加详察,竟将汝愚罢相,降为提举洞霄宫。侂胄尚未甘心,再令何澹、胡弦奏劾,说汝愚倡引伪徒,谋为不轨,暗与徐谊造谋,欲卫送上皇过越,以图复辟云云。
于是下诏谪汝愚为宁远军节度副使,安置永州;降徐谊为惠州团练副使,安置南安军。汝愚行至衡州,竟暴病而亡,时在庆元二年正月。正是:一死只因君不悟,孤忠幸有史长存。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九十三回 假虎威专权逐朝士 逞狐媚设计惑君王
汝愚既死,京镗为左相,与韩侘胄、何澹、胡弦等定出一个伪学党的名目来,欲将朝野正士,一网打尽。何澹首先上疏,有旨令辅臣复议。京镗遂编列正士名册,诬为伪学,呈请宁宗一一窜逐,幸被吴太后所闻,力劝宁宗勿兴党禁。宁宗始下诏免究,并谕台谏论奏,不得牵连往事。一班正士,方得安然无事。那京镗和韩侘胄岂肯就此罢手,唆使邵裒然奏言伪学风行,不但贻误朝廷,并且延及场屋,以后遇科举取士,及荐举改官等,必先具结申明并非伪学,庶可杜绝祸根。宁宗居然核准施行。那时朱熹奉祠家居,得闻汝愚被逐,正士被谪,一时愤不能平,手草封事数万言,历陈奸邪朋比为奸,良相被逐冤死等情,即拟缮正拜发。幸得诸弟子极力劝阻,谓此草一上,大祸即来。门人蔡元定亦言不可拜发。熹始取稿焚毁,一面上疏力辞职衔,不许。有诏命充秘阁修撰,熹称疾不就,只在家中闭户著书,且与门人讲学。不料胡弦与熹有嫌隙,恐怕他疾愈来京,授意沈继祖疏劾朱熹十大罪,结末谓熹毫无学术,簧鼓后进,褫职罢祠;门人蔡元定助熹为妖,乞送别州编管,疏入,下诏削去朱熹秘阁修撰,窜蔡元定至道州。
元定遭谪,徒步三千里,足为流血,并无怨言,逾年病殁。光阴迅速,至庆元三年十一月,太皇太后吴氏薨,遗诏命承重皇帝服齐衰五月。宁宗仍服丧期年,尊谥为宪慈圣烈。
侘胄见吴太后已死,就命京镗奏请按籍伪学。次日降旨,将列名五十九人,一并坐罪。第一名是已死的赵汝愚,以外朱熹、留正、徐谊等皆在其内,都是忠直无私的正士。党禁既兴,连带《六经》《语》《孟》诸书,也垂为世禁,简直和秦始皇时代焚书坑儒差不多,吓得好学之士,人人自危。朝上无一正士,自丞相以下,都是韩侘胄门下的走狗。那时侘胄封豫国公,官加少傅,好似当年的蔡京。朝臣奉承侘胄,比较奉承宁宗,格外小心。工部尚书许及之,本属韩家门下走狗,他还想得预枢要,极意献媚。适逢侘胄做生日,百官都馈送重礼,登门道贺。
及之也耗费千金,备得厚礼,先一日恭送,次日登门,趋至寿堂前,犹如臣下见了皇帝,三跪九叩首,必恭必敬,行了个全礼,然后向侘胄屈膝拜寿。侘胄还了半礼,便与他略叙寒暄。
及之就奴颜婢膝地恳请栽培。侘胄答道:“我也念你劳苦,正拟替你设法咧。”及之连忙屈膝道谢。果然隔了两天,就有旨令及之同知枢密院事。那宁宗好似个傀儡,一切任免官吏,唯侘胄之言是听,莫怪他要日益专横了。而且侘胄是个好色之徒,家有张、谭、王、陈四妾,俱已封为郡夫人。王氏诨号满头花,生得妖冶非常,四妾中推为翘楚,最得侘胄宠爱。以外另有十个司朝婢,都是门下走狗进献的,个个生得粉装玉琢,也都日抱衾祔,平分风月,所以很安逸的,并无醋海风潮激起。一日,有个想升官发财的走狗,不惜巨金进献四顶北珠冠。侘胄看了一过,就拿人内室,分给四位夫人,在送的人,以为有四个夫人送四顶冠,可算得公平了,殊不知十婢统抱向隅,岂肯干休。
于是十婢结团体,互相告语道:“难道我们不算韩家门下人的,还是我们戴不得珠冠么?既然只有四妾在人眼里,以后无论大小事情,我们都不要触手,让戴珠冠的去做便了。”大家都表同情,并且见了侘胄,不是嘲笑,定是讥讽,添了侘胄无限的心事。一日,知临安府赵师择请谒,侘胄和他谈及:“前天有人送我四顶北珠冠,反累我担了一桩心事,你想还有十婢未得珠冠,常常向我冷嘲热讽,岂非累我担心事吗!”师择道:“赵某能为我公解忧,五日以内,必有以报命。”说罢别去,隔了三天,果然购得北珠冠十顶,送至韩府。侘胄即命人分给十婢,十婢快活得什么似的,都是笑容可掬地走来向侘胄道谢,并道:“我辈得受赵君厚赠,公应酬报他一官。”侘胄含笑点头。隔了两日,有旨进师择为工部侍郎。侘胄又晋授少师,封平原郡王,威权不可一世,还只是日日排击正士,将彭龟年、刘光祖俱追夺官职。亏得朱熹已在籍病故,平生著述甚富。最著者当推《周易本义启蒙》、《大学中庸章句或问》、《论语孟子集注》、《孝经刊误》、《通鉴纲目》、《仪礼经传通解》,皆后学所奉为楷模的。以外书目繁多,不胜枚举。门人都是知名之士。
当时未得封赠,直到侘胄伏诛,始追赠宝谟阁直学士,赐谥曰文,至理宗朝,晋赠太师,封徽国公,这是死后哀荣,未来先说。
那太上皇后李氏,自宁宗即位后,还算安分,至庆元六年六月,竟一病不起,尊谥慈懿。隔了两月,太上皇也崩逝,定庙号为光宗。至十一月皇后韩氏又崩,谥为恭淑。半年间连遭三次国丧。宁宗先经父母之丧,已觉哀恸非常,不料韩后又相继崩逝,益觉伤心,国事全委诸侘胄。至次年,始改元嘉泰,加封侘胄为太傅。至暮春三月,临安大火,延烧四日乃灭,焚毁民居五万三千余家。莫说渡江以来,都城失火从未有如此浩劫,就是历古以来,也未之前闻。宁宗一面下诏罪己,一面避殿减膳,并出内府十六万钱,米六万余斛,分赐被灾百姓。宁宗虽然如儆,下罪己诏,侘胄却依旧揽权专横,将自己的童子师陈自强,荐签书枢密院事。处士吕祖泰因之击鼓上书,请诛侘胄,无如满朝都是韩党,一个处士有什么用?反责他挟私上书,语言狂妄,杖一百,发配钦州收管,这也不在话下。且说自韩皇后死后,中宫久缺。延至嘉泰二年,宁宗拟择立继后。
侘胄劝帝立曹美人为后,并说性格柔顺,器量宽洪,足当中宫之任,宁宗未曾回答。看官你道侘胄何从得知宫嫔性情呢?原来他是韩皇后的叔祖,所以韩家四妾,时常出入宫中。妃嫔中得承宁宗宠幸的,只有杨贵妃和曹美人。杨氏早有才女之称,涉猎书史,博通今古,素性骄傲非常。韩家四妾人宫,一则仗侘胄是韩后的长辈,二则侘胄垄断朝政,宰执尽属韩家的走狗,因是四妾自大非常,遇着杨、曹二氏,并坐并行,慢不为礼。
曹美人生性柔顺,并且想得侘胄助力,争夺中宫,故尔和颜相待,每以小辈自称。杨贵妃见四妾不分尊卑,心中颇存芥蒂,以为历朝定例,外戚入宫,当行君臣之分,就是皇后归宁省亲,父母见面时,尚且先行臣礼,后叙亲情。现在韩后已崩,她们并不是韩太傅的正室,何得如此夜郎自大,寻常官僚私第,可以由她们放肆,此间是宫闱重地,岂容她们任意出入呢?愈想愈恼,不免形诸词色。四妾何等乖觉,也都看出杨妃的神气。
当下四妾一齐起立,王氏向曹美人说道:“你宫中的腊梅着花也未?我们想几朵去制蜜。”曹美人知她们是不愿和杨妃等在一起,要想借故走避,就含笑答道:“只怕没有开咧,同去一观如何?”王氏一壁答应,一壁向三妾丢了个眼色,就一齐起立,并不向杨妃道别。王氏握着曹美人,一窝风地走了。毕竟杨妃心机灵敏,当下就觉不妙,那时正值提议继后,皇上已经许立我为中宫,不过曹美人尚想争夺;现在韩家四妾既和我不睦,必然要替曹美人帮忙,争夺中宫。四妾虽然不便入对,不过侘胄权倾一世,辅臣尽是他的私党,与我竭力反对,在皇上前合词请立曹美人为后,叫我孤掌难鸣,哪里对付得过许多辅臣呢?兀自沉吟了一会,想就一计,准备进行。究竟是什么妙计,暂时替她保守秘密,好得看到下文,自会一目了然的。
且说韩家四妾,到了曹美人宫中,曹美人即命宫女准备茶点,诚意招待。那四妾中尤推王氏最美丽,最得宠,兼之语言伶俐,性情也最骄傲,当下向曹美人说道:“闻得皇上将要选立继后,资格相符的,惟有姐姐与杨妃;不过姐姐素性柔顺,杨妃生性狡猾,口才捷给,且工狐媚,若和姐姐争夺中宫,只怕姐姐要失败的啊!”曹美人答道:“我也因此很担心事,全仗夫人帮忙,回府转托韩太傅在皇上面前为我力保,托赖太傅大力,果得继位中宫,自当谒诚报德。”王氏说道:“好说!
回去必定替姐姐说项,实在杨妃太觉眼底无人了。韩皇后在日,我们进宫,也和她不分尊卑,并坐并行,韩后未尝以为无礼。
偏偏杨妃身价自高,因我们不曾向她行礼,就悻悻然露于辞色。
若然她继位中宫,我们只好永远不入宫门,所以我也极端反对她为继后,情愿竭力帮你的忙。“曹美人听了这一席话,心中很觉宽慰,以为有韩太傅帮忙,大有继后之望,就很诚恳地留四妾在宫中宴会,直到黄昏,方得罢宴出宫。当晚王氏就把曹美人的话,转告侘胄。侘胄一力承当,所以次日就向宁宗进谏,请立曹美人为皇后,宁宗未置可否。侘胄又道:”臣与曹美人并无戚谊,立后乃属陛下的家事,本无庸臣哓哓多渎。只因韩皇后系臣同宗,当韩后病笃时,小妾王氏人宫探病,韩后向王氏说:“病人膏肓,万无生存的希望。不过此病被贵妃杨氏激怒而成,我死之后,别人继立中宫都可,惟独不许杨氏为继后,务乞转告叔祖留意,我死之后,如果提议择立后,要叔祖在皇上前申说一言,我就死也瞑目了。‘臣之请立曹美人,并不是阿其所好,无非尊重韩后的遗志,谅陛下也不忍故违后意的!”宁宗沉吟了一会,心想:杨妃博通今古,颇识大体,平时对于韩后,并无嫌隙,就是韩后待她,也尚和好,在朕面前从未说过杨妃的坏话,何得有此遗言?又何故不向朕说明?想到这里,疑信参半,便向侘胄说道:“急景凋年,准备度岁,不遑顾及择立继后,且到来春,再行酌定吧!”侘胄只好退出,回转私第,四妾见面,就探问消息。侘胄便把宁宗的话详说一遍。
王氏道:“不妥当,杨妃心思灵巧,既工狐媚,又多诡谲,若然强迫皇上传内旨立她为后,这便如何呢?”侘胄道:“册立皇后,例须将旨意发交丞相,转命礼部缮册进呈,这是一定的法度。只须吩咐宰执,内廷如有立后诏传出,先呈我阅看,如果立杨氏为后,我可拿着内旨,去和皇上力争的。”王氏说道:“事不宜迟,就去知会宰执吧!”侘胄就亲笔书写条子,纳入封简,遣人送往丞相府。曹美人有此硬靠山,中宫位置应当属她。殊不知,硬靠山毕竟敌不过巧心思。那杨贵妃生得聪明绝顶,早巳被她料到:韩家四妾既和自己作对,必定要替曹美人出力夺后,侘胄犹是专横成性,说得出做得到的;宰辅又都是他的心腹,若然要求皇上,临朝降旨,立我为后,必然要被侘胄拦阻。只有如此这般,不经宰执的手,出其不意,传内旨立我为后,侘胄虽然专横,也只好奈何徒唤。打定主意,故意来见曹美人,和颜悦色地说道:“我俩共处,情逾同胞姐妹,此后中宫,若然属你,或是属我,总是一样的。不过我风闻自继后议起,有几个大臣希望做国丈,准备将他们的女儿,送人宫中为继后,那末我和你俱归失败。”曹美人忠厚有余,听了她的逛言,竟然信以为真,就问道:“娘娘既有所闻,胡不早为之计?”杨妃答道:“我想今朝我俩各自设席请幸,在席上询问上意,决定立谁为后。”曹美人欣然说道:“此举甚妙,不过同时两处设席是不便的。”杨妃答道:“你先我后,你就整备御筵,我当守到晚上预备。”曹美人假意推让,自愿居后。
杨妃笑答道:“我俩有何先后之别,决意照议办理。”说罢,作别而去。曹美人就命内侍去吩咐御厨,整备盛筵,一面亲往寝殿,邀请帝驾。见了宁宗,推说今日雪后严寒,臣妾备有佳肴,请陛下临幸,共饮消寒。宁宗笑答道:“朕准领你的盛情,你先回宫。”曹美人欢然拜谢而行,回到宫中,布置得齐齐整整。守到日暮,宫人入报帝驾临幸,曹美人连忙奔至宫庭中跪接。宁宗将她扶起,移步入宫,只见盛筵列张,满室生春,和暖非常。曹美人就请帝上坐,自己侧坐相陪。宫娥斟酒,喝了几杯,曹美人轻启朱唇问道:“中宫久虚,闻得陛下拟立继后,不知意将谁属?”宁宗答道:“总不外你与杨妃两人中,不过年近岁逼,且待来春考虑周到,方可发表。”曹美人听说,正拟追问,忽有宫女走至筵前报道:“贵妃娘娘来了。”曹美人免不得离座相迎人内,邀她同席。杨妃就向宁宗说道:“臣妾宫中也备着酒肴,陛下既到此处赏光,也该临幸妾处,勿使臣妾独抱向隅。”宁宗只好离座欲行。曹美人拦阻道:“求陛下再饮几杯。”杨妃说道:“姐姐何必着急,车驾临幸妾处,停一会儿仍可回到这里的。”宁宗说道:“是啊!朕一视同仁,这边饮几杯,那边也饮几杯便了。”说着,就同杨妃登辇而去。
正是:惯弄机谋妃子巧,枉抛心力美人愁。
欲知杨妃如何争夺中宫,下回分解。
第九十四回 丧师辱国诸将无能 决策锄奸权臣伏法
杨妃本是贫家女,随母张氏,入隶德寿宫乐部。杨妃年才及笄,秀外慧中,聪明绝顶,闻声即悟,按节能歌,而且好学不倦,暇则求人教授书史。后来张氏因病归籍,留女宫中,入侍吴太后,事事能先意承旨,颇得吴太后怜爱。后因宁宗无子,吴太后遂以杨氏赐给宁宗,初封婕妤,后进贵妃,与曹美人并得宁宗宠眷。今因争夺中宫起见,安排妙计,把宁宗接到宫中,放出一种柔媚手段来,亲捧玉杯殷勤劝酒。那宁宗本非洪量,先在曹美人宫中,已饮过几杯,此时又被杨妃捧杯劝饮。宁宗喝了两杯,说道:“朕已醉了,停吧!”杨妃含笑说道:“陛下方才说那边饮几杯,这边也饮几杯,现在只喝得两杯,就要罢酒,可是嫌酒菜恶劣,还是嫌臣妾伺应不周,不愿喝了?”
一壁说,一壁捧着杯酒,送到宁宗口边。宁宗不得已又喝了几杯,便觉龙颜泛赤,玉山半颓。宁宗又道:“酒寒得很,扶我里边去睡一会吧!”说着,立起身来,一手搭着杨妃的香肩,走人寝室。杨妃乘势问道:“像臣妾的才貌,可能继位中宫么?”宁宗答道:“你如此多才多貌,继位中宫,可庆得人。”杨妃道:“天子无戏言,请陛下写在纸上。”一壁说,一壁回顾宫娥。宫娥早受吩咐,连忙呈上文房四宝。宁宗已喝得醉醺醺,就取过纸笔,写了“贵妃杨氏可立为皇后”九字,递给杨妃。
杨妃又取一方预备的白纸,要求照样再书一纸,宁宗就提笔一挥而就。杨妃接来看了一看,春风满面地屈膝谢恩,然后立起身来,命宫娥替宁宗去冠脱袍,伺候安睡。杨妃走出宫室,密嘱近侍,把御笔连夜送交杨次山,叫他如是这般办理,不得有误。近侍应命而去。杨妃回宫侍寝,极意交欢,就在枕上说明,所书御笔已经发出去了。宁宗本来想立她为后,所以并不发怒,说道:“朕本届意于你,不过侘胄力保曹美人,还说是韩后的遗嘱,只怕他们谏阻,如之奈何?”杨妃答道:“立后是陛下的家事,他不是太上皇,怎能来干涉呢?只须加他爵位,管教不作一声。”宁宗心想不差,就不复言。等到次日,百官陆续入朝。那位贵戚杨次山本和杨妃是同姓不同宗的,自从册封贵妃后,两下始认为兄妹。当下次山急忙忙登殿,把隔夜接到的御笔,宣示朝堂。却巧还有一纸,由内廷照常例发出,百官都无异议。等到侘胄最后上殿,宁宗已临朝,内旨已经由辅臣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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