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陈书-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广达,持节、安南将军、吴州刺史彭泽县侯鲁悉达,甲士万人,步出兴口。又遣前吴兴太守胡铄,树功将军、前宣城太守钱法成,天门、义阳二郡太守樊毅,云麾将军、合州刺史南固县侯焦僧度,严武将军、建州刺史辰县子张智达,持节、都督江吴二州诸军事、安南将军、江州刺史安吴县侯吴明彻,楼舰马步,直指临川。前安成内史刘士京,巴山太守蔡僧贵,南康内史刘峰,庐陵太守陆子隆,安成内史阙慎,并受仪同法捊诙龋峁士ぁS置把籼鼗ǎ饬医椭荽淌放舜客樱轿鹘③荽淌沸览窒睾钫抡汛铮⒙术稍煸舫恰J钩纸凇⑸⑵锍J獭⒄蚰辖⒖峭尽⑾嬷荽淌废娑す龋智财裕嗉躺系溃甏嗡捌锩稚健S众蚰辖⒖峭九费纛Q,率其子弟交州刺史盛、新除太子右率邃、衡州刺史侯晓等,以劲越之兵,逾岭北迈。千里同期,百道俱集,如脱稽诛,更淹旬晦,司空、大都督安都已平贼异,凯归非久,饮至礼毕,乘胜长驱,剿扑凶丑,如燎毛发。已有明诏,罪唯迪身,黎民何辜,一皆原宥。其有因机立功,赏如别格;执迷不改,刑兹罔赦。
吴明彻至临川,令众军作连城攻迪,相拒不能克,世祖乃遣高宗总督讨之,迪众溃,妻子悉擒,乃脱身逾岭之晋安,依于陈宝应。宝应以兵资迪,留异又遣第二子忠臣随之。
明年秋,复越东兴岭,东兴、南城、永成县民,皆迪故人,复共应之。世祖遣都督章昭达征迪,迪又散于山谷。初,侯景之乱也,百姓皆弃本业,群聚为盗,唯迪所部,独不侵扰,并分给田畴,督其耕作,民下肆业,各有赢储,政教严明,征敛必至,馀郡乏绝者,皆仰以取给。迪性质朴,不事威仪,冬则短身布袍,夏则紫纱袜腹,居常徒跣,虽外列兵卫,内有女伎,挼绳破篾,傍若无人。然轻财好施,凡所周赡,毫厘必钧,讷于言语,而襟怀信实,临川人皆德之。至是并共藏匿,虽加诛戮,无肯言者。昭达仍度岭,顿于建安,与陈宝应相抗,迪复收合出东兴。时宣城太守钱肃镇东兴,以城降迪。吴州刺史陈详,率师攻迪,详兵大败,虔化侯陈訬、陈留太守张遂并战死,于是迪众复振。世祖遣都督程灵洗击破之,迪又与十馀人窜于山穴中。日月转久,相随者亦稍苦之。后遣人潜出临川郡市鱼鲑,足痛,舍于邑子,邑子告临川太守骆牙,牙执之,令取迪自效。因使腹心勇士随入山中,诱迪出猎,伏兵于道傍,斩之,传首京都,枭于硃雀观三日。
留异,东阳长山人也。世为郡著姓。异善自居处,言语酝藉,为乡里雄豪。多聚恶少,陵侮贫贱,守宰皆患之。梁代为蟹浦戍主,历晋安、安固二县令。侯景之乱,还乡里,召募士卒,东阳郡丞与异有隙,引兵诛之,及其妻子。太守沈巡援台,让郡于异,异使兄子超监知郡事,率兵随巡出都。
及京城陷,异随临城公萧大连,大连板为司马,委以军事。异性残暴,无远略,督责大连军主及以左右私树威福,众并患之。会景将军宋子仙济浙江,异奔还乡里,寻以其众降于子仙。是时大连亦趣东阳之信安岭,欲之鄱阳,异乃为子仙乡导,令执大连。侯景署异为东阳太守,收其妻子为质。景行台刘神茂建义拒景,异外同神茂,而密契于景。及神茂败绩,为景所诛,异独获免。
侯景平后,王僧辩使异慰劳东阳,仍纠合乡闾,保据岩阻,其徒甚盛,州郡惮焉。元帝以为信安令。荆州陷,王僧辩以异为东阳太守。世祖平定会稽,异虽转输粮馈,而拥擅一郡,威福在己。绍泰二年,以应接之功,除持节、通直散骑常侍、信武将军、缙州刺史,领东阳太守,封永兴县侯,邑五百户。其年迁散骑常侍、信威将军,增邑三百户,馀并如故。又以世祖长女豊安公主配异第三子贞臣。永定二年,征异为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南徐州诸军事、平北将军、南徐州刺史,异迁延不就。
世祖即位,改授都督缙州诸军事、安南将军、缙州刺史,领东阳太守。异频遣其长史王澌为使入朝,澌每言朝廷虚弱,异信之,虽外示臣节,恒怀两端,与王琳自鄱阳信安岭潜通信使。王琳又遣使往东阳,署守宰。及琳败,世祖遣左卫将军沈恪代异为郡,实以兵袭之。异出下淮抗御,恪与战,败绩,退还钱塘,异乃表启逊谢。是时众军方事湘、郢,乃降诏书慰喻,且羁縻之,异亦知朝廷终讨于己,乃使兵戍下淮及建德,以备江路。湘州平,世祖乃下诏曰:
昔四罪难弘,大妫之所无赦,九黎乱德,少昊之所必诛。自古皇王,不贪征伐,苟为时蠹,事非获已。逆贼留异,数应亡灭,缮甲完聚,由来积年。进谢群龙,自跃于千里,退怀首鼠,恒持于百心。中岁密契番禺,既弘天网,赐以名爵,敦以国姻,傥望怀音,犹能革面。王琳窃据中流,翻相应接,别引南川之岭路,专为东道之主人,结附凶渠,唯欣祸乱。既妖氛荡定,气沮心孤,类伤鸟之惊弦,等穷兽之谋触。虽复遣家入质,子阳之态转遒;侍子还朝,隗嚣之心方炽。
朕志相成养,不计疵慝,披襟解带,敦喻殷勤。蜂目弥彰,枭声无改,遂置军江口,严戍下淮,显然反叛,非可容匿。且缙邦膏腴,稽南殷旷,永割王赋,长壅国民,竹箭良材,绝望京辇,萑蒲小盗,共肆贪残,念彼馀,兼其慨息。西戎屈膝,自款重关,秦国依风,并输侵地,三边已乂,四表咸宁,唯此微妖,所宜清殄。可遣使持节、都督南徐州诸军事、征北将军、司空、南徐州刺史桂阳郡开国公安都指往擒戮,罪止异身,馀无所问。
异本谓官军自钱塘江而上,安都乃由会稽、诸暨步道袭之。异闻兵至,大恐,弃郡奔于桃支岭,于岭口立栅自固。明年春,安都大破其栅,异与第二子忠臣奔于陈宝应,于是虏其馀党男女数千人。天嘉五年,陈宝应平,并擒异送都,斩于建康市,子侄及同党无少长皆伏诛,唯第三子贞臣以尚主获免。
陈宝应,晋安候官人也。世为闽中四姓。父羽,有材干,为郡雄豪。宝应性反覆,多变诈。梁代晋安数反,累杀郡将,羽初并扇惑合成其事,后复为官军乡导破之,由是一郡兵权皆自己出。
侯景之乱,晋安太守、宾化侯萧云以郡让羽,羽年老,但治郡事,令宝应典兵。是时东境饥馑,会稽尤甚,死者十七八,平民男女,并皆自卖,而晋安独豊沃。宝应自海道寇临安、永嘉及会稽、馀姚、诸暨,又载米粟与之贸易,多致玉帛子女,其有能致舟乘者,亦并奔归之,由是大致赀产,士众强盛。侯景平,元帝因以羽为晋安太守。
高祖辅政,羽请归老,求传郡于宝应,高祖许之。绍泰元年,授壮武将军、晋安太守,寻加员外散骑常侍。二年,封候官县侯,邑五百户。时东西岭路,寇贼拥隔,宝应自海道趋于会稽贡献。高祖受禅,授持节、散骑常侍、信武将军、闽州刺史,领会稽太守。世祖嗣位,进号宣毅将军,又加其父光禄大夫,仍命宗正录其本系,编为宗室,并遣使条其子女,无大小并加封爵。
宝应娶留异女为妻,侯安都之讨异也,宝应遣兵助之,又资周迪兵粮,出寇临川。及都督章昭达于东兴、南城破迪,世祖因命昭达都督众军,由建安南道渡岭,又命益州刺史领信义太守余孝顷都督会稽、东阳、临海、永嘉诸军自东道会之,以讨宝应,并诏宗正绝其属籍。于是尚书下符曰:
告晋安士庶:昔陇西旅拒,汉不稽诛,辽东叛换,魏申宏略。若夫无诸汉之策勋,有扈夏之同姓,至于纳吴濞之子,致横海之师,违姒启之命,有《甘誓》之讨。况乃族不系于宗盟,名无纪于庸器,而显成三叛,飐深四罪者乎?
案闽寇陈宝应父子,卉服支孽,本迷爱敬。梁季丧乱,闽隅阻绝,父既豪侠,扇动蛮陬,椎髻箕坐,自为渠帅,无闻训义,所资奸谄,爰肆蜂豺,俄而解印。炎行方谢,网漏吞舟,日月居诸,弃之度外。自东南王气,实表圣基,斗牛聚星,允符王迹,梯山航海,虽若款诚,擅割瑰珍,竟微职贡。朝廷遵养含弘,宠灵隆赫,起家临郡,兼昼绣之荣,裂地置州,假籓麾之盛。即封户牖,仍邑栎阳,乘华毂者十人,保弊庐而万石。又以盛汉君临,推恩娄敬,隆周朝会,乃长滕侯,由是紫泥青纸,远贲恩泽,乡亭龟组,颁及婴孩。自谷迁乔,孰复为拟,而苞藏鸩毒,敢行狼戾。连结留异,表里周迪,盟歃婚姻,自为脣齿,屈强山谷,推移岁时。及我彀骑防山,定秦望之西部,戈船下濑,克汇泽之南川,遂敢举斧,并助凶孽,莫不应弦摧衄,尽殪丑徒。每以罪在酋渠,悯兹驱逼,所收俘馘,并勒矜放。仍遣中使,爰降诏书,天网恢弘,犹许改思。异既走险,迪又逃刑,诳侮王人,为之川薮,遂使袁熙请席,远叹头行,马援观蛙,犹安井底。至如遏绝九赋,剽掠四民,阖境资财,尽室封夺,凡厥苍头,皆略黔首。蝥贼相扇,叶契连踪,乃复逾超瀛冥,寇扰浃口,侵轶岭峤,掩袭述城,缚掠吏民,焚烧官寺,此而可纵,孰不可容?
今遣沙州刺史俞文冏,明威将军程文季,假节、宣猛将军、成州刺史甘他,假节、云旗将军谭瑱,假节、宣猛将军、前监临海郡陈思庆,前军将军徐智远,明毅将军宜黄县开国侯慧纪,开远将军、新除晋安太守赵彖,持节、通直散骑常侍、壮武将军、定州刺史康乐县开国侯林冯,假节、信威将军、都督东讨诸军事、益州刺史余孝顷,率羽林二万,蒙冲盖海,乘跨沧波,扫荡巢窟。此皆明耻教战,濡须鞠旅,累从杨仆,亟走孙恩,斩蛟中流,命冯夷而鸣鼓,鼋鼍为驾,阑方壶而建旗。
义安太守张绍宾,忠诚款到,累使求军,南康内史裴忌,新除轻车将军刘峰,东衡州刺史钱道戢,并即遣人仗,与绍宾同行。
故司空欧阳公,昔有表奏,请宣薄伐,遥途意合,若伏波之论兵,长逝遗诚,同子颜之勿赦。征南薨谢,上策无忘,周南馀恨,嗣子弗忝。广州刺史欧阳纥,克符家声,聿遵广略,舟师步卒,二万分趋,水扼长鲸,陆制封犭希,董率衡、广之师,会我六军。
潼州刺史李者,明州刺史戴晃,新州刺史区白兽,壮武将军修行师,陈留太守张遂,前安成内史阙慎,前庐陵太守陆子隆,前豫宁太守任蛮奴,巴山太守黄法慈,戎昭将军、湘东公世子徐敬成,吴州刺史鲁广达,前吴州刺史遂兴县开国侯详,使持节、都督征讨诸军事、散骑常侍、护军将军昭达,率缇骑五千,组甲二万,直渡邵武,仍顿晋安。按辔扬旌,夷山堙谷,指期掎角,以制飞走。
前宣城太守钱肃,临川太守骆牙,太子左卫率孙诩,寻阳太守莫景隆,豫章太守刘广德,并随机镇遏,络驿在路。
使持节、散骑常侍、镇南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江州刺史新建县开国侯法挘溲现辛鳎晕蟮睢
斧钺所临,罪唯元恶及留异父子。其党主帅,虽有请泥函谷,相背淮阴,若能翻然改图,因机立效,非止肆眚,仍加赏擢。其建、晋士民,久被驱迫者,大军明加抚慰,各安乐业,流寓失乡,既还本土。其馀立功立事,已具赏格。若执迷不改,同恶趑趄,斧钺一临,罔知所赦。
昭达既克周迪,逾东兴岭,顿于建安,余孝顷又自临海道袭于晋安,宝应据建安之湖际,逆拒王师,水陆为栅。昭达深沟高垒,不与战,但命军士伐木为簰。俄而水盛,乘流放之,突其水栅,仍水步薄之,宝应众溃,身奔山草间,窘而就执,并其子弟二十人送都,斩于建康市。
史臣曰:梁末之灾沴,群凶竞起,郡邑岩穴之长,村屯邬壁之豪,资剽掠以致强,恣陵侮而为大。高祖应期拨乱,戡定安辑,熊昙朗、周迪、留异、陈宝应虽身逢兴运,犹志在乱常。昙朗奸慝翻覆,夷灭斯为幸矣。宝应及异,世祖或敦以婚姻,或处其类族,岂有不能威制,盖以德怀也。遂乃背恩负义,各立异图,地匪淮南,有为帝之志,势非庸、蜀,启自王之心。呜呼,既其迷暗所致,五宗屠剿,宜哉!
列传第三十 始兴王叔陵 新安王伯固
始兴王叔陵,字子嵩,高宗之第二子也。梁承圣中,高宗在江陵为直阁将军,而叔陵生焉。江陵陷,高宗迁关右,叔陵留于穰城。高宗之还也,以后主及叔陵为质。天嘉三年,随后主还朝,封康乐侯,邑五百户。
叔陵少机辩,徇声名,强梁无所推屈。光大元年,除中书侍郎。二年,出为持节、都督江州诸军事、南中郎将、江州刺史。太建元年,封始兴郡王,奉昭烈王祀。进授使持节、都督江、郢、晋三州诸军事、军师将军,刺史如故。叔陵时年十六,政自己出,僚佐莫预焉。性严刻,部下慑惮。诸公子侄及罢县令长,皆逼令事己。豫章内史钱法成诣府进谒,即配其子季卿将领马仗,季卿惭耻,不时至,叔陵大怒,侵辱法成,法成愤怨自缢而死。州县非其部内,亦征摄案治之,朝贵及下吏有乖忤者,辄诬奏其罪,陷以重辟。寻进号云麾将军,加散骑常侍。三年,加侍中。四年,迁都督湘、衡、桂、武四州诸军事、平南将军、湘州刺史,侍中、使持节如故。诸州镇闻其至,皆震恐股栗。叔陵日益暴横,征伐夷獠,所得皆入己,丝毫不以赏赐。征求役使,无有纪极。夜常不卧,烧烛达晓,呼召宾客,说民间细事,戏谑无所不为。性不饮酒,唯多置肴脔,昼夜食啖而已。自旦至中,方始寝寐。其曹局文案,非呼不得辄自呈。笞罪者皆系狱,动数年不省视。潇湘以南,皆逼为左右,廛里殆无遗者。其中脱有逃窜,辄杀其妻子。州县无敢上言,高宗弗之知也。寻进号镇南将军,给鼓吹一部,迁中卫将军。九年,除使持节、都督扬、徐、东扬、南豫四州诸军事、扬州刺史,侍中、将军、鼓吹如故。
十年,至都,加扶,给油幢车。叔陵治在东府,事务多关涉省阁,执事之司,承意顺旨,即讽上进用之,微致违忤,必抵以大罪,重者至殊死,道路籍籍,皆言其有非常志。叔陵修饰虚名,每入朝,常于车中马上执卷读书,高声长诵,阳阳自若。归坐斋中,或自执斧斤为沐猴百戏。又好游冢墓间,遇有茔表主名可知者,辄令左右发掘,取其石志古器,并骸骨肘胫,持为玩弄,藏之库中。府内民间少妻处女,微有色貌者,并即逼纳。
十一年,丁所生母彭氏忧去职。顷之,起为中卫将军,使持节、都督、刺史如故。晋世王公贵人,多葬梅岭,及彭卒,叔陵启求于梅岭葬之,乃发故太傅谢安旧墓,弃去安柩,以葬其母。初丧之日,伪为哀毁,自称刺血写《涅槃经》,未及十日,乃令庖厨击鲜,日进甘膳。又私召左右妻女,与之奸合,所作尤不轨,侵淫上闻。高宗谴责御史中丞王政,以不举奏免政官,又黜其典签亲事,仍加鞭捶。高宗素爱叔陵,不绳之以法,但责让而已。服阕,又为侍中、中军大将军。
及高宗不豫,太子诸王并入侍疾。高宗崩于宣福殿,翌日旦,后主哀顿俯伏,叔陵以剉药刀斫后主中项。太后驰来救焉,叔陵又斫太后数下。后主乳媪吴氏,时在太后侧,自后掣其肘,后主因得起。叔陵仍持后主衣,后主自奋得免。长沙王叔坚手搤叔陵,夺去其刀,仍牵就柱,以其褶袖缚之。时吴媪已扶后主避贼,叔坚求后主所在,将受命焉。叔陵因奋袖得脱,突走出云龙门,驰车还东府,呼其甲士,散金银以赏赐,外召诸王将帅,莫有应者,唯新安王伯固闻而赴之。
叔陵聚兵仅千人,初欲据城保守,俄而右卫将军萧摩诃将兵至府西门,叔陵事急惶恐,乃遣记室韦谅送其鼓吹与摩诃,仍谓之曰:“如其事捷,必以公为台鼎。”摩诃绐报之,曰“须王心膂节将自来,方敢从命”。叔陵即遣戴温、谭骐驎二人诣摩诃所,摩诃执以送台,斩于阁道下。叔陵自知不济,遂入内沈其妃张氏及宠妾七人于井中。叔陵有部下兵先在新林,于是率人马数百,自小航渡,欲趋新林,以舟舰入北。行至白杨路,为台军所邀,伯固见兵至,旋避入巷,叔陵驰骑拔刃追之,伯固复还。叔陵部下,多弃甲溃散,摩诃马容陈智深迎刺叔陵,僵毙于地,阉竖王飞禽抽刀斫之十数下,马容陈仲华就斩其首,送于台。自寅至巳乃定。
尚书八座奏曰:“逆贼故侍中、中军大将军、始兴王叔陵,幼而很戾,长肆贪虐。出抚湘南,及镇九水,两籓庶,扫地无遗。蜂目豺声,狎近轻薄,不孝不仁,阻兵安忍,无礼无义,唯戮是闻。及居偏忧,淫乐自恣,产子就馆,日月相接。昼伏夜游,恒习奸诡,抄掠居民,历发丘墓。谢太傅晋朝佐命,草创江左,斫棺露骸,事惊听视。自大行皇帝寝疾,翌日未瘳,叔陵以贵介之地,参侍医药,外无戚容,内怀逆弑。大渐之后,圣躬号擗,遂因匍匐,手犯乘舆。皇太后奉临,又加锋刃,穷凶极逆,旷古未俦。赖长沙王叔坚诚孝恳至,英果奋发,手加挫拉,身蔽圣躬。叔陵仍奔东城,招集凶党,馀毒方炽,自害妻孥。虽应时枭悬,犹未摅愤怨,臣等参议,请依宋代故事,流尸中江,污潴其室,并毁其所生彭氏坟庙,还谢氏之茔。”制曰:“凶逆枭獍,反噬宫闱,赖宗庙之灵,时从殄灭。抚情语事,酸愤兼怀,朝议有章,宜从所奏也。”
叔陵诸子,即日并赐死。前衡阳内史彭暠谘议参军兼记室郑信、中录事参军兼记室韦谅、典签俞公喜,并伏诛。暠,叔陵舅也,初随高宗在关中,颇有勤效,因藉叔陵将领历阳、衡阳二郡。信以便书记,有宠,谋谟皆预焉。谅,京兆人,梁侍中、护军将军粲之子也,以学业为叔陵所引。
陈智深以诛叔陵之功为巴陵内史,封游安县子。陈仲华为下帯兀庑乱南刈印M醴汕莩ń4徒鸶饔胁睢
新安王伯固,字牢之,世祖之第五子也。生而龟胸,目通精扬白,形状眇小,而俊辩善言论。天嘉六年,立为新安郡王,邑二千户。废帝嗣立,为使持节、都督南琅邪、彭城、东海三郡诸军事、云麾将军、彭城、琅邪二郡太守。寻入为丹阳尹,将军如故。
太建元年,进号智武将军,尹如故。秩满,进号翊右将军。寻授使持节、都督吴兴诸军事、平东将军、吴兴太守。四年,入为侍中、翊前将军,迁安前将军、中领军。七年,出为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南徐、南豫、南、北兗四州诸军事、镇北将军、南徐州刺史。伯固性嗜酒,而不好积聚,所得禄俸,用度无节。酣醉以后,多所乞丐,于诸王之中,最为贫窭。高宗每矜之,特加赏赐。伯固雅性轻率,好行鞭捶,在州不知政事,日出田猎,或乘眠轝至于草间,辄呼民下从游,动至旬日,所捕麞鹿,多使生致。高宗颇知之,遣使责让者数矣。
十年,入朝,又为侍中、镇右将军,寻除护军将军。其年,为国子祭酒,领左骁骑将军,侍中、镇右并如故。伯固颇知玄理,而堕业无所通,至于敗湮誓眩衅嬉狻N峡粒в卸橛尾恍尴罢撸丶訕柍骄逖桑墒茄б灯慕
十二年,领宗正卿。十三年,为使持节、都督扬、南徐、东扬、南豫四州诸军事、扬州刺史,侍中、将军如故。斋
后主初在东宫,与伯固甚相亲狎,伯固又善嘲谑,高宗每宴集,多引之。叔陵在江州,心害其宠,阴求疵瑕,将中之以法。及叔陵入朝,伯固惧罪,谄求其意,乃共讪毁朝贤,历诋文武,虽耆年高位,皆面折之,无所畏忌。伯因性好射雉,叔陵又好开发冢墓,出游野外,必与偕行,于是情好大叶,遂谋不轨。伯固侍禁中,每有密语,必报叔陵。及叔陵出奔东府,遣使告之,伯固单马驰赴,助叔陵指挥。知事不捷,便欲遁走,会四门已闭不得出,因同趣白扬道。台马容至,为乱兵所杀,尸于东昌馆门,时年二十八。诏曰:“伯固同兹悖逆,殒身途路。今依外议,意犹弗忍,可特许以庶人礼葬。”又诏曰:“伯固随同巨逆,自绝于天,俾无遗育,抑有恒典。但童孺靡识,兼预葭莩,置之甸人,良以恻悯,及伯固所生王氏,可并特宥为庶人。”国除。
史臣曰:孔子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非其道得之,不处也”。上自帝王,至于黎献,莫不嫡庶有差,长幼攸序。叔陵险躁奔竞,遂行悖逆,辕袴形骸,未臻其罪,污潴居处,不足彰过,悲哉!
曾巩《陈书》目录序
《陈书》六本纪,三十列传,凡三十六篇,唐散骑常侍姚思廉撰。始思廉父察,梁、陈之史官也。录二代之事,未就而陈亡。隋文帝见察甚重之,每就察访梁陈故事,察因以所论载每一篇成辄奏之,而文帝亦遣虞世基就察求其书,又未就而察死。察之将死,属思廉以继其业。唐兴,武德五年,高祖以自魏以来,二百馀岁,世统数更,史事放逸,乃诏撰次。而思廉遂受诏为《陈书》。久之,犹不就。贞观三年,遂诏论撰于秘书内省。十年正月壬子,始上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