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裹沙场:青衣天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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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么好笑么。”擎苍沐玄一脸不悦的看着笑得开怀的擎苍沐言，顿时有些气闷。看来他这个王妃还真是个不可小瞧的人物啊，一向冷漠淡雅的皇兄都笑了，看来还真是了不起！

　　“是很好笑。”擎苍沐言竟然破天荒的又补了一句，惊得擎苍沐玄差点没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好，很好笑。''”擎苍沐玄顿时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明明肚子里憋着一团火，却发不出来，脸色阴沉，在屋子里差点要暴走了。

　　顾青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刚刚僵硬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擎苍沐玄看着笑得灿烂的两人，心里更加不爽，赌气似的说道：“本王去找那只妖孽了，你们继续笑。”

　　看着擎苍沐玄恨恨的背影，顾青城禁不住笑出声来。她绝美得脸庞上还有些许的苍白，因为刚刚睡觉而散乱的发丝柔柔的瞬间而下，如水的美眸里盈盈荡漾着愉悦，皓齿莹白如玉，一笑间，风情万千，倾断红尘。

　　擎苍沐言微笑着站在那里，淡淡的眸光洒在顾青城身上。他看着她笑的那般自然纯澈，像一片不含杂质的翠湖，怎么也想不出那会是那种世人所说的不守礼教，心计诡异的女子。

　　感觉到擎苍沐言无声的目光，顾青城收起笑容，变得严肃起来：“我想知道，我的伤最快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最快半个月，前提是要司马洛来调理。”擎苍沐言收回目光，淡淡笑道。

　　“那我们还有多久的准备时间？”顾青城的思维跳跃的很快，这倒让擎苍沐言有些意外。

　　“顾小姐问这个做什么，身体最重要。”擎苍沐言好看的眼底暖暖的含着关切。

　　“若是我没猜错，这次遇到的麻烦应该不小吧，甚至可以说非生即死。”顾青城像是在谈论天气是否晴朗一般说的淡然洒脱，根本没有一般小姐那般娇柔纤弱的气息。

　　好个聪明的女子！擎苍沐言暗叹一声，若是个男儿身，定是将相之才！

　　“有我和沐玄在，不会有事的。”只是淡淡一句，却叫人无比心安，彷如擎苍沐言天生就有令人信服的气质。看似平常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得神圣不可侵犯，像是本身就存在的事实一样不容置疑。

　　顾青城笑了笑，语气含了几丝不耐：“若是不严重，司马公子也不会来了吧。”

　　“司马来就为了给你调理身体。”擎苍沐言并没有丝毫不悦，淡然的都让顾青城以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气闷很可笑。

　　“有时候事情并不是你能左右的了的。早晚会知道，还不如事先告诉我，太子你说呢。”顾青城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看擎苍沐言还能不能憋得住了。

　　“唉——”擎苍沐言微微一叹，薄唇勾出一个无奈的弧度，走向前摸了摸顾青城的头，“小丫头，怎么小小年纪，这般老成。本不想告诉你，看来也是瞒不过你的。”

　　当他白皙纤长的手触到她头发的时候，顾青城一瞬间出现了一种错觉，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前世那个温暖明媚带着淡淡花香的午后，一个少年摸了摸她的头，笑着对她说“别哭了，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鼻端淡淡的栀子花香味让顾青城心底抑制不住的难过，北上不可言状。眼前擎苍沐言给她的感觉像极了苏慕白，那个如风一样飘过她青春的男子，给她爱和温暖，给她伤和眼泪，教会她爱和别离的男子。

　　顾青城长长的睫毛有些微微的湿润，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不久就会血雨腥风了，就想你想的那样，该来的总也躲不掉的。他们还会来的，就是想拿走我们的命。确实，带上你是一个不小的包袱，为什么你该明白吧。”擎苍沐言笑笑地看着顾青城，那感觉根本没有给她自己想一个负累的压力。

　　“知道，我若死了，就算你们活着回去，也要对昭和有个交代，对擎苍皇室有个交代。”顾青城说的直接又坦然。


第九十四　一个更比一个强


　　顾青城说完，眼神又黯淡下去，擎苍沐言此时的关切神情让顾青城心里的难过又生生添了几分，相似的眼神，相似的温暖，却不是一个人。留下只是物是人非的伤感和一生回忆的悲凉。

　　“怎么了。”擎苍沐言轻声问道。

　　“没有，想到一些往事而已。”顾青城不知不觉与他的距离拉近了。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人总要向前走的。时间不会等一个人，只会带你认识新人，将那些忘不掉的，埋在心底就好。”

　　擎苍沐言清俊淡凉的脸庞染上几缕柔柔的笑意，完美的眸子轻瞅着顾青城，“无论什么，都会过去的。对不对，小丫头。”

　　顾青城看着他优雅到极致的笑颜，有些恍神，他这种神情，像极了曾经的苏慕白。可惜，东风易残，红颜已故，他们再也看不见彼此。岁月总会静悄悄的改变某些东西，比如说爱情，比如说顾青城与擎苍沐言，比如说擎苍沐玄。

　　“能否告诉我他们是谁的人？”顾青城不着痕迹的躲开擎苍沐言触着她长发的修长的手，表情有些冷淡。

　　擎苍沐言面色从容的收回手掌，丝毫没有不悦和尴尬，淡笑若静开的白莲，带着不染纤尘的纯净：“二皇子擎苍沐扬。”

　　“想取而代之？”顾青城勾起一个趣味十足地笑容。

　　擎苍沐言看着顾青城的样子，轻笑了笑，颇有些宠溺地说道：“嗯，聪明。”

　　“你是迫不得已来这的吧。”顾青城挑挑眉，对擎苍沐言将她看作小女孩有些不满。说实话，在擎苍沐言眼里，她就是小女孩。擎苍沐言长她几岁，自小看尽人间沧桑，尝遍世态炎凉，对于顾青城，他只认为她是从小被宠大的任性小姐，再怎么飞扬跋扈，也是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官家千金。

　　“算是吧。是有些事要处理。”擎苍沐言淡然平常，好似来这游山玩水般轻松惬意。

　　顾青城在昭都时就从花言那探听八卦可谓技压群芳的丫头嘴里了解到很多擎苍沐言的情况。这位擎苍太子年幼丧母，擎苍皇帝不闻不问，还要在深宫里保护擎苍沐玄，能长成今天这般风华如仙，超然尘外的模样，不得不令她惊叹这是个奇迹。

　　“能让太子这样说的事情，想必是棘手非常。”眼前的男子要么心计藐视天下，要么真的看破红尘、羽化成仙了。显然，顾青城不觉得擎苍沐言属于后者。

　　“还好。”擎苍沐言似乎没有什么想法，只在陈述事实一样。对于顾青城这么冒昧的的话语，竟然还是笑意丛丛。

　　不知道为什么，顾青城在擎苍沐言面前完全放下了戒备，心里的想法随口而出。就刚才说的话而言，容易让人产生怀疑，仅仅凭那一句话，顾青城就泄露了她调查过擎苍沐言底细的这一事实。

　　就在顾青城意识到自己失言之后，便不再做声。

　　擎苍沐言看着顾青城明灭不定的神色，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几分好奇。这个女子身上，似乎藏着很多秘密，难道这就是赫连楚不愿意娶她为妃的原因？

　　“你渴不渴，要不要喝口茶。”擎苍沐言微风般的话语立刻拂去了室内淡淡的尴尬。

　　“你给本王滚出去。”顾青城正要回话之际，忽听外面传来擎苍沐玄气急败坏的一声大吼。

　　顾青城虽没看到擎苍沐玄的表情，但是却能想象出来他有多么无奈又暴躁，却又拿那人没有办法。

　　擎苍沐言微微一笑，像一朵盛开的天山雪莲，美得不像话。

　　“你笑什么？”顾青城似乎也被感染了好心情，也绽开一个绝美的笑容。

　　“我们等着，别出声音，等着看好戏。”擎苍沐言竟然对着顾青城狡黠地眨了眨俊眸。

　　顾青城微微错愕，没想到淡雅如擎苍沐言竟然会流露出这般幼稚的表情，实在是令她很震撼。

　　“嘘。”顾青城刚刚启唇想说什么，却被擎苍沐言伸出修长的手指一下子点住，然后对着她笑着摇摇头，眉眼如画，俊美如仙。

　　“王妃美人在哪呢，话说本公子上次都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一下。”顾青城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青衣男子摇摇晃晃的走进来了，一边走一边还用那双精光闪动的眸子四处乱瞄。

　　他身后跟着一脸阴沉到不能再阴沉的擎苍沐玄。

　　“你给本王滚回去。”擎苍沐玄完全没了平日里妖孽飘洒的邪魅样子，连一向最注重的形象也不管不顾了，红色的衣衫上竟然沾染了不少灰尘。

　　顾青城目瞪口呆的看着有些狼狈的擎苍沐玄，一时间忘了反应。身边的擎苍沐言倒是淡定从容，笑眯眯的看着那两人。

　　“明明是你让本公子来的，本公子抛弃寻找惜红的机会，不辞辛劳，跋山涉水，风雨无阻，披荆斩棘的赶过来见你。你不但不知恩图报，竟然还让本公子滚回去。那本公子的损失怎么算！要本公子滚回去可以，王爷先把欠我的银子还清了再说。”那青衣男子无视擎苍沐玄阴狠狠的脸庞，一脸委屈的说道。

　　顾青城反应过来，美眸里满是看好戏的意味。

　　“司马洛！”擎苍沐玄看来被气的完全失去了理智，吼声更大了。

　　“呀！这就是美人王妃啊。”青衣男子行动真是世间罕见的快，眨眼间就到了顾青城身边，围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啧啧叹道，“果然是世间罕见的美人。虽然气血不足，脸色苍白了点，但是还是难掩芳华绝世，嗯，果真是国色天姿的美人。”

　　顾青城被看得不舒服，可是听着他一停不停的冒出那么一堆的话又觉得好笑。一时竟有了哭笑不得的感觉。

　　“唉——可惜了，可惜了。”接着那青衣男子惋惜无限的叹了一口气。

　　“嗯？”顾青城挑挑眉不解道。

　　“司马洛，你这匹种马，赶紧给本王消失！”擎苍沐玄知道他准没好话，气的不住跳脚，指着那个叫司马洛的男子就是一串粗话。

　　“可惜了这么个美人啊。难怪沐玄能抛弃这多么莺红柳绿跑去昭和，原来是为了这么个世间难寻的美人。罪过啊罪过，好好一美人，竟然将要毁在你手里。”司马洛一副怨怼的神情，似在责怪苍天无眼，“天哪，你要让那妖孽祸害多少美人啊。”


第九十五　　风度不倾城


　　“唉——可惜了，可惜了。”接着那青衣男子惋惜无限的叹了一口气。

　　“嗯？”顾青城挑挑眉不解道。“司马洛，你这匹种马，赶紧给本王消失！”擎苍沐玄知道他准没好话，气的不住跳脚，指着那个叫司马洛的男子就是一串粗话。

　　“可惜了这么个美人啊。难怪沐玄能抛弃这多么莺红柳绿跑去昭和，原来是为了这么个世间难寻的美人。罪过啊罪过，好好一美人，竟然将要毁在你手里。”司马洛一副怨怼的神情，似在责怪苍天无眼，“天哪，你要让那妖孽祸害多少美人啊。”

　　“司马洛，本王要杀了你。”擎苍沐玄说着衣袖一甩，脚下生莲，瞬间向着司马洛冲过来，那样子恨不得活生生吃了他。

　　“君子动口不动手，停！你堂堂一王爷竟然不讲理，明明是你千里传书让本公子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赶过来的，现在竟然要本公子滚。我告诉你，本公子可是有骨气的人，绝不能说走就走。”司马洛俊美的脸上笑意盎然，说出的话严肃非常，还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顾青城瞬间无比赞赏的看向擎苍沐言，真不知道他怎么会没受到这样妖孽的两个人的影响，养成这般从容淡雅的性子，抗打击能力真强！

　　擎苍沐言淡淡勾着嘴角，眼神有了几许温度。也许，这就是生死兄弟之间无与伦比的默契和存在的幸福感。

　　“停？”擎苍沐玄笑的无比的阴险奸诈，“本王可从没说过自己是君子。”

　　“唉，你说你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无赖流氓加风流成性的人做夫君呢。”司马洛忽然俯下身看着顾青城，一脸认真地说道，说着还皱皱眉，那摇头晃脑的模样摆明了在说“你真没眼光”

　　“死马，你给本王等着。”擎苍沐玄怒气冲天看到司马洛那贼兮兮还一本正经的样子，气得快要爆炸了。

　　“切，我傻啊。”司马洛丢了你很白痴的眼神给了擎苍沐玄，然后闪电般的躲到一边去，对着扑了个空的擎苍沐玄嘻嘻笑道，“王爷，对不住了。”

　　顾青城看这两个俊美的不像话的男子就跟小孩子打架似的你一言我一语的争锋相对，不禁冷汗涔涔，明明很精明的俩人，怎么遇到一起这么白痴，难道擎苍沐的淡定就是被这两人锻炼出来的？

　　擎苍沐言看到顾青城狐疑的眼神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不禁有些莫名其妙，笑道，“怎么，我有什么不妥么。”

　　顾青城被问得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发现你的气质太好了，太好了。”顾青城被两人一闹，心性顿时变得开朗了许多，不知不觉搞怪的天分又出来了。

　　擎苍沐玄一边追着司马洛一边叫骂，完全没了一丝翩翩王爷的样子，微微有些凌乱的发丝粘在他的额前，再配上他耀眼的红衣，还真是令人哑然失笑。

　　顾青城瘪了瘪嘴，强忍住心里的大笑，绝美的脸庞涨的红扑扑的。

　　擎苍沐言看着眼底满满都是笑意，笑的纯澈又干净，根本不像世人传说的那样。一时间心里有些微的波澜，为这个此刻笑的温暖，笑的不染纤尘的女子感到惋惜。再看看一边追逐打闹的擎苍沐玄他们，心里粘上淡淡的苦涩。

　　人生啊，总是这么令人向往又惆怅。擎苍沐言想起以前那些苦难相依的时光，想起那些苦涩却流进骨髓里的追忆。人要经过多少条路，多少磨难才懂得眼前的幸福珍贵呢。

　　“死马，有本事你别跑，我们堂堂正正的打一架。”擎苍沐玄忙活了半天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是没有追到司马洛，颇为气急败坏。

　　“嘿嘿，王爷，本来本公子是不想跑的，可是若是本公子停下来，呢么王爷您多没面子啊。本公子相信王爷的是无人能及的。”司马洛真的是说的脸不红气不喘。

　　“好，你行！”擎苍沐玄笑的阴测测的。

　　“好吧，本公子就吃点亏好了。只要王爷把欠本公子的钱还清了，本公子就安安分分的。”司马洛一脸委屈的说道，“十年前的本公子就不要了，谁让我们是生死之交呢。但是那天为王妃看病的银子不要忘了，还有本公子新炼制的丹药的钱。”

　　“本王什么时候欠你钱了！”擎苍沐玄黑着俊脸怒不可遏。

　　“哎哟，王爷您正是好年华呢，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忘了呢。”司马洛无奈的叹口气，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算盘，二话没说，噼里啪啦的就打了起来。

　　顾青城满脸黑线，还有这样的人！今天算是开眼界了，真可谓是不是冤家不聚首，。

　　“前天看病一万两，一年前一万五千两，一年半之前一万八千两。。。。。。”司马洛手里的算珠飞快地在他指尖下闪动，欠债的数字在不断地增加。

　　顾青城听得满头大汗，这么多帐而且有这么久，难为他还能记得清楚。

　　“司马洛，你给本王解释清楚，本王一年前怎么欠你钱了！”擎苍沐玄大声吼道，终于气的暴走了，纤纤玉指抓着头顶的墨发，优雅终于丧失殆尽。

　　“哎——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一年前王爷吃了我的烟花醉香丸一粒。那可是本公子最新研究出来的好药，效果绝对是好的没话说。这一点王爷应该在清楚不过了不是。”司马洛笑的温风细雨，“难道王爷不想认账不成。”

　　擎苍沐玄这下更是憋得脸色青紫，可是又被说的哑口无言，他怎么好意思说他被司马洛整的那么凄惨，岂不是丢大了面子。

　　司马洛得意的笑了。他就知道擎苍沐玄是个死要面子的人，绝不会说自己偷吃了他的媚药，然后泡了一天的冷水澡，最后实在憋不住了跑去青楼，结果最后那侍寝的女子被折磨得只剩下半口气。

　　擎苍沐玄看着司马洛威胁十足的眼神，恨得牙痒痒却拿他没办法，那件事一直是他的软肋和把柄。


第九十六　木槿花好人更好（一）


　　“王爷还钱吧。还了本公子的钱，本公子立马就走。”司马洛嘿嘿一笑，双手一伸，“哦。王爷还不知道应付本公子多少诊金吧。嗯，一共是三十万八千九百七十二两银子，看在我与王爷是至交的份上，那八千九百多两就不用还了。”

　　顾青城听得惊讶，这司马洛还真敢开口，任擎苍沐玄再有钱，三十万两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能供多少寻常百姓之家开支一年啊。想来这司马洛应该是连蒙带骗的才拐了擎苍沐玄那么多债务的。

　　“司马洛，你想要钱？真的不再想想了？”擎苍沐玄反而淡定下来，找个张凳子，优雅十足的坐了下来，身子慵懒的倚在桌子沿上。

　　司马洛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依他对擎苍沐玄这只千年狐妖的了解，现在他定在想什么坏主意来整治他。司马洛眼神飘忽地躲闪着擎苍沐玄直剌剌的目光，去还是看见他闲闲的抚着被他弄乱了的墨发，心里不禁发毛，通常擎苍沐玄这样子的时候，准时别人最悲惨的时候。

　　“其实，本王并不是在乎这点小钱，三十万对本王来说也不是什么大数字。本王原本是想等你成亲时作为置办费用的，若是你现在有急用，本王也就给你好了。”擎苍沐玄慵懒的敲着桌面，笑的万分和蔼可亲。

　　顾青城没明白司马洛娶妻与擎苍沐玄还钱到底有什么关系。依司马洛第一名医的本事和名声，娶妻应该不会缺钱吧。而且看擎苍沐玄那笑得分外奸诈的样子，定不是什么好心。这时，她身边的一直默不作声的擎苍沐言忽的笑开，清凉的眸子里全是笑意。

　　“呵呵，本公子暂不缺钱。王爷先不急着还钱，这事以后再说也不迟。怎么说咱们也是生死之交啊。本公子怎么可能因了这些身外之物扰了咱们的感情呢！”司马洛立刻换上一副狗腿的样子，与之前的趾高气昂、气死擎苍沐玄不偿命的表情简直是天壤之别。

　　强中自有强中手，一赖更比一赖强，顾青城不得不佩服司马洛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妖孽成双！”顾青城忍不住吐出一句。

　　擎苍沐言看着顾青城毫不掩饰的鄙夷眼神，再加上那正气的容颜却孩子气的话语，不禁呵呵笑了起来。

　　顾青城听见他的笑声，白他一眼，有这么好笑么，难不成比眼前这两只妖孽还好笑！真是莫名其妙，可是怎么连笑也是那么该死的优雅好看，幸好她看过万千美男，否则还真可能就成了花痴。

　　擎苍沐言笑起来淡淡的，像一阵春风拂过房间，而后慢慢飘远。顾青城感觉傍晚的微风吹远的笛音也比不过擎苍沐言笑起来悦耳，果然有人说的“翩翩如仙皇贤储”风度。

　　擎苍沐玄和司马洛却被擎苍沐言的笑声吓了一大跳。他们吃惊地齐齐转头像是见鬼般的看着擎苍沐言，并且用前所未有的默契对视一眼，心里同时感叹：是他们听错了，还是太阳又升起来了，竟然听到了擎苍沐言的笑声！在他们记忆中，貌似他永远都是一副温润如风、清清淡淡甚至淡漠与人千里的形象，也只有在遇到他们时才会有些起伏。但是，也没见他这么璀璨的笑过啊。

　　司马洛看了一眼顾青城，木木的转向擎苍沐玄，呆板地说道：“你这王妃不简单！”

　　顾青城听着这话，怎么那么熟悉，感觉像是在看电视剧。不耐烦的白他们一眼，真是无聊透顶的两个祸害。

　　擎苍沐言无视两人的惊讶，起身淡淡对着顾青城笑道：“顾小姐要不要出去走走，刚好后院的木槿花开的正好。”

　　擎苍沐玄他们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终于确定他们没有幻听，可是，沐言真的很不正常！

　　顾青城冷冷的瞥一眼已成呆滞状态的两人，径自掀开锦被，镇定自若的下床、穿鞋、更衣，动作干脆利落，有条不紊。

　　司马洛的眼瞪得更大了，好歹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他自认为的），这样的大家闺秀他就没见过。当着几个男子的面脸不红气不喘的穿衣服，实在是比江湖女子更洒脱更霸气，真乃千古第一女子也！

　　擎苍沐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觉得顾青城的动作分外刺眼。

　　擎苍沐言依旧淡笑然然、眉目如画、超然脱俗。他心里是真的什么想法都没有，反而觉得眼前的顾青城做的理所应当，甚至觉得当她纤白如玉的手仔细地系玉佩时的动作美得像幅画。

　　原来女子的柔弱纤纤之美就是这般，温婉如她，飘然如花。擎苍沐玄看着顾青城，淡漠的心多了几许温柔，第一次仿佛触及到了人间的温度，不再像个与世隔绝的人，不再像个看客。他好像上去握握她的手，感觉一下那是什么温度。

　　“走吧。”想到可以悠闲的转转，看看那些美丽的木槿，顾青城的心情好像也变好了，绝美的容颜也多了几分从没有在陌人生面前表现出来的神采飞扬。

　　“嗯。”擎苍沐言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