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裹沙场:青衣天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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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擎苍沐言知道他当初一个错误的决定竟然生出这么多波折，改变了这么多人的命运，他就算死，也不会做出那样选择。

　　可惜，一世桃花，半生姻缘，只不过是一场风花雪月的笑谈。

　　擎苍沐言压下心里的不安，冷淡的开口：“很简单，做好你的令主，发展十二铁骑。”

　　“十二铁骑已经很优秀了。”顾青城笑笑。

　　“是么，城儿你真这么想。”擎苍沐言笑眯眯的开口，温润如玉的俊颜平淡如水，可是眸子里却含着明确的不信。

　　“千真万确。”顾青城认真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本太子就放心了。十二铁骑出马定是战无不胜，若是不成功，那就说明是指挥有误了。”擎苍沐言了然的样子看起来很是严肃。


第一百三十七章　站在光影里看你离开（四）


　　两人一来一往，最终顾青城还是败下阵来，谁让她在人家的底盘上呢，最重要的是她也别无选择。其实，这也是她的性子使然，虽不能说她是完美主义，但是她绝对不允许她手下的人怯弱无能，打造一支王牌的精英队伍，也令她沉寂的心跃跃欲试。

　　“今日，我们不论性别，不分立场，以酒交心可好？”擎苍沐言对于顾青城最终的承诺放下心来，他不仅相信她的能力，而且相信她的人品。他不怕十二铁骑背叛擎苍，比起这个，他更怕十二铁骑沉默了这么多年，这年轻的新一代早就名不副实了。

　　顾青城摇摇头，笑道：“我也与太子作笔交易可好？”

　　擎苍沐言怔了一下，而后脸上挂了浓浓的兴趣，清淡的眸子隐隐透露出些期待，笑着说：“也许。”

　　“我帮你登上皇位，事成之后还我自由。”顾青城垂下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表情，说着这话脑海里却闪过妖媚绝艳，红衣翩跹的擎苍沐玄的样子。

　　“你不是说永不回昭都了么。”擎苍沐言心里微微翻涌出异样，苍木曾经在昭和所得的关于她情报在他心里闪过，他有些愤怒，一个赫连楚值得么。

　　顾青城隐隐猜到擎苍沐言话里的意思，“天地之大，不止一个昭都。漂泊天涯，四海为家，以天为盖，以地为庐，潇潇洒洒何尝不好。”

　　等到擎苍沐玄从激动中平息下来，松开苏婉儿的时候，才发现周围早已没了其他人的身影。

　　痴迷的看着苏婉儿柔美明媚的容颜，擎苍沐言的眸子慢慢溢满了沉痛、思念、欣喜、酸涩。。。。。。许许多多的感情交织在一起，他修长的身子微微颤抖，向来邪肆的嘴角似哭似笑。

　　这些年，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她一走，他的心都是凉的。多少次的午夜，月凉如水，他却辗转反侧，盯着她的画像手指顺着她的轮廓描了一遍又一遍。多少个漫长的黑夜，他念及了她曾经如花的笑颜一遍又一遍，梦里全是她转身离去的身影。

　　抬手，擎苍沐玄叹口气，轻轻将苏婉儿耳际的发抚了抚，温柔的别到她的耳后。

　　苏婉儿一瞬间美目盈泪，泫然欲泣。看着眼前越发绝魅沉稳的男子，她的模样更加楚楚动人。他，变了。记忆里那个总是痴痴盯着她的美丽少年不复从前了。这次见面，他不如她想象中的那么激动。若换做从前，他此刻应该笑的倾国倾城，不染半分他样。可是，他的眸中多了太多的东西。

　　她，是不是回来的有些晚了。有些东西开始变了呢！她，心悸，还好她回来了。她回来拿回她的东西了，任何人都不能抢走。

　　“玄。”她唤他，一如当年，温柔多情，柔软似水。

　　她总像一朵洁白无瑕的梨花，纤白的惹人爱怜。

　　“婉儿。”擎苍沐玄目光紧紧盯着她娇美的容颜，声音沙哑，说不出的魅惑。

　　“听说，你——你成亲了。”苏婉儿明亮的水眸瞬间黯淡无光，泪花闪闪，洁白的皓齿轻咬着唇线美好的下唇，黄莺般的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委屈，轻轻别过脸去。

　　“婉儿，我——”擎苍沐言急忙想要开口否认，脑海里却倏然闪过顾青城那晚脆弱如瓷的样子，顿时后面的话卡在了喉里。

　　“是不是方才那个白衣胜雪的绝世佳人。”苏婉儿眸中晶莹的泪珠终于忍不住顺着眼角滑下来，强自扯了个嘴角，头垂下去，声音里闪烁出满地的忧伤，“我不怪你，当初，是我放弃了你。你该怪我的，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不是的，不是的。”擎苍沐玄美丽的手指摩挲着苏婉儿细腻的肌肤，轻轻拭去她的泪花，语气却满是焦急，“我从来不曾怪你，只是，怪我自己。”

　　“真的么，玄，你不怪我当初离开，让你难堪么。”抬起头，那满是泪水的容颜上一双怯怯又满含期待的明眸让人怎么忍心责怪。

　　“真的，不曾怪过。”擎苍沐玄深深地看着苏婉儿的脸，轻轻笑了，前所未有过的凝重和温柔，“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清纯如水的小女孩。”

　　“对不起，玄，对不起。”苏婉儿扑到擎苍沐玄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胸襟，“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任性的。”

　　“哭什么，傻瓜。”擎苍沐玄紧紧抱着苏婉儿，低声笑道。

　　“那个女子很美。”苏婉儿闷闷的声音从擎苍沐玄怀里传来，“她很善解人意，对不对。”

　　擎苍沐玄心一颤，忽然想到顾青城刚刚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心变得无比沉重，盈满了无力感。她，应该都看到了，凭她的聪明，是不是什么都了然了。她，会不会伤心，会不会怨他。

　　“玄，你喜欢她对么。”苏婉儿忧伤的声音像一个迷蒙的孩子，瞬间让擎苍沐玄的心揪成了一团，“她那么美，娶她为妃，一定很幸福对不对。她不像我一样只会任性对不对。”

　　擎苍沐玄还是无声，苏婉儿的心瞬间慌乱。

　　声音里带了哭腔，苏婉儿紧紧抱着擎苍沐玄：“我不怪你，都是我没能力守住我们的爱情。只要你快乐，我怎样都无所谓。她很美，你们站在一起，是天生一对。而我，只是个孤儿，配不上你。但是，看你幸福，我就别无他求了。”

　　“我娶她，是答应了皇兄，为了擎苍国的百姓。我对她，没有感情，只是一场权力婚姻而已。”擎苍沐玄冷漠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真实而又残酷，“我要的女子，自始至终，唯有你一个。”

　　“就算是你骗我，我也很开心。得君此话，死而无憾。”苏婉儿轻轻笑了，纤纤手指覆上擎苍沐玄绝美的脸庞，“我以为这辈子再也听不到你对我说这些话了，现在听到了，真像一场梦。”

　　“不是梦，婉儿。”擎苍沐玄的心瞬间柔软，百炼钢成绕指柔，面对这样楚楚可怜的美人，况且，他还牵牵念念的人儿，要他如何不温柔，“这辈子，只有你是我的妻。除了你，再没有人有这资格。”

　　原来，镜中花水中月就是这样。就在你以为能够触摸到美好的时候，只化作一池清水在原地荡漾，却不见了最初的模样。

　　顾青城站在长廊的尽头，明媚的笑了。笑谁痴，笑谁狂。


第一百三十八章　她只是过客


　　顾青城站在长廊的尽头，明媚的笑了。笑谁痴，笑谁狂。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上，她还是她，他依旧是他，他们不过是彼此生命中一个错误的相遇，然后正确的分开。

　　擎苍沐言站在顾青城背后，看着她的脊背一点一点挺直，长发扬起在空中纠缠成一团。纤细的身影柔软却像笔直的青松，坚定不移，岿然不动。只是，那蔓延的寂寥却不可抑制的从她身上渗出来。

　　“玄，你不骗我？”怀里的女子扬起明媚的笑容，眸子晶晶亮亮的看着他。

　　“傻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擎苍沐玄将苏婉儿轻揽进怀，下巴蹭着她光洁的额头。

　　顾青城目光悠悠略带迟滞的看着擎苍沐玄的动作，安静的仿若没有呼吸。

　　“我好害怕，玄，好怕。她是那么美丽动人，又是将军的女儿。”苏婉儿的语气满是无助和哀伤，娇滴滴的模样勾起人心底最强烈的保护欲，“我好怕你会喜欢她。”

　　“傻瓜，这辈子，沐玄最爱的女子只有一个，就是你啊。”擎苍沐玄喟叹，“若不是为了擎苍，我怎么会与她有交集呢。”

　　“可是，她仍然是你的王妃。”苏婉儿清泪又止不住流下来，打湿了擎苍沐玄的红衣，凄凄艾艾的哭泣，“她才是你的妻子。”

　　“妻子是要执手一生的人啊，而我那个从始至终都没变过，都是你呵。”擎苍沐玄笑着盯着苏婉儿柔美的容颜，“我的承诺，从不曾忘记过。”

　　苏婉儿破涕为笑，眸光不经意间扫过顾青城的位置，微微勾起一个嘴角。

　　顾青城冷眼旁观，她不是她的敌人，她又何必耍这些手段。擎苍沐玄的心里不曾有过自己的位置，一直都是她的，有什么好争的。不过，这个叫苏婉儿的女子看来并不像表面般温柔似水，单纯善良，擎苍沐玄牵挂的女子竟是这般。

　　“我在王府住下，她会不会不高兴。”小心翼翼的口气。

　　“沐王府是本王的，她只不过是个外人。”擎苍沐玄漂亮的眉轻轻弯起，妖媚的眸子闪过寒光，想到顾青城的冷冽，他似乎真的看到了她对婉儿的冷厉。

　　“咳咳。”擎苍沐言感受到了顾青城身上的寒气，一向淡然的眸子微起了不悦，对于擎苍沐玄的说法深感不悦。

　　擎苍沐玄转身，发现顾青城站在离他百米远的地方，低垂着头，刘海的阴影遮住了她灵动的眸子，光影明灭，看不清成她的表情。那轻翻的衣角在夕阳下熠熠生辉，只是那个站立的女子太过沉静。

　　擎苍沐玄愣住，心开始混乱。

　　“玄。。。”苏婉儿娇俏的杏仁眼隐隐含着泪花，玉手不安的抓着擎苍沐玄的衣袖，惴惴不安的看着顾青城。

　　顾青城抬起脸，微微笑了。妖孽丛生，水光四起，是谁说，美人一笑，倾国倾城。这话，真对。

　　苏婉儿的心前所未有的慌张，眼前的女子美目闪着的光芒太过耀眼，好像什么都能看透，锐利又冷漠。更重要的是，对于自己的美貌一向自信的她，有些挫败的发现，她比不上顾青城。

　　嫉恨就像黑夜里看不见的疯长的水草，缠缠绕绕，在心里蔓延。

　　擎苍沐玄心一疼，轻轻拭去苏婉儿的泪，然后皱眉望向顾青城：“你们怎么在这里。”

　　“路过而已。”擎苍沐言的声线冷漠的划在空气中，而后对顾青城轻笑，“走吧。”

　　擎苍沐玄心里顿时烦躁不堪，目光炯炯的看向顾青城，满含质问和愤怒。

　　顾青城对擎苍沐玄轻轻颔首，跟着擎苍沐言迈开步子。

　　擎苍沐玄看着两人站在一起的绝美身影竟觉得无比契合，看他们之间那份默契和从容的淡笑，他的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阴冷。

　　苏婉儿看着擎苍沐玄铁青的脸色和阴鸷的眸子，身子不禁颤了颤，记忆中，擎苍沐玄一向是绝美浅笑的痞痞的样子，慵懒的倨傲的对着别人，就算是生气，也绝不会表现在脸上。可是，方才他动怒了，为了那个叫顾青城的女子。

　　苏婉儿柔美的脸上闪过狠戾的光芒，她决不允许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触碰，尽管，那不是东西。

　　“很难过么。”擎苍沐言放慢脚步，目光一如既往的清淡从容，温润如玉的笑容令人心旷神怡。

　　“还好。”顾青城慢慢说道。

　　“你喜欢沐玄。”擎苍沐言语气低沉几分，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叹息。

　　“有些。”顾青城发现，在他面前，她总是能毫无戒备的敞开心扉。他身上的气质教她安心，就连方才那纠缠不清的低落都得以抚慰。

　　“那为何还要离开。”擎苍沐言其实明白顾青城想法，只是看着她强自把自己包装成坚强的样子，他不忍心，他只想与她说说话。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顾青城淡淡的笑了，“昭和有我牵挂的人，我于擎苍来说，不过是个过客。我向往的生活是煮酒弄花，逍遥山水。我与红尘，格格不入。”

　　“沐言倒是觉得，你才是最适合行走红尘的那个。”擎苍沐言不以为然的笑道，“你的一双眼睛看透了太多东西。”

　　“能在人世间活得好是一种本能，但是那不代表适合。莫逆红尘，心怀菩提，何尝不是人生路。”顾青城严肃的看着擎苍沐言，“若是太子还要一个理由，那么，为何你的眸子总含着落寞。”

　　擎苍沐言瞬间僵硬，瞬间面无血色。他压抑了自己那么多年，逼迫自己忘掉心里最渴望得到的东西，学会淡定从容，举止如仙，直到自己都被自己欺骗，认为现在的生活就是自己想要的。

　　有多久了，他没有笑过了，不是不会笑，是不懂笑的感觉了。终日一副浅笑如风的样子，连他自己都认为他是那个样子的。可是，今天，顾青城的一番话，让他无所遁形。所有的伪装都被撕去，只剩可怜的孤独寂寞和失落。


第一百三十九章　风波暗生


　　有多久了，他没有笑过了，不是不会笑，是不懂笑的感觉了。终日一副浅笑如风的样子，连他自己都认为他是那个样子的。可是，今天，顾青城的一番话，让他无所遁形。所有的伪装都被撕去，只剩可怜的孤独寂寞和失落。

　　“去吃晚膳吧。”擎苍沐言淡淡收敛心思。

　　用过晚膳，顾青城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谢绝了擎苍沐言的的邀请，避开了众人，随易安去自己的院子休息。

　　顾青城跟在易安后面，揉揉疲惫的眉头，虽然她看得开，但是多多少少还是在意的。餐桌上擎苍沐玄对苏婉儿呵护备至的模样依稀在她眼前闪现，心里还是不可抑制的泛起了苦笑。同时，她也在庆幸，自己还未到无法自拔的地步，想必依自己的性子，要做到对一个人生死相许，很难。

　　顾青城自嘲，她还真是没心没肺，也活该形单影只。

　　顾青城走后，擎苍沐玄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一会儿，俊脸阴沉了不少，心里对顾青城更是愤怒。她冷漠如冰的样子分明是藐视他的存在，一句身子不舒服甩袖就走，自进了这个房间就没有拿正眼看过他一眼，可是对皇兄却温言有加！这叫他怎么能不生气！

　　苏婉儿看着擎苍沐玄阴鸷吓人的眸子，漂亮的瞳孔颜色深了几分，但是瞬间又恢复了原样，笑的加温婉动人，轻轻揽了擎苍沐玄的手臂，娇美的声音像清泉流过人耳际：“吃完饭我们去晚亭赏月好不好，今晚的月色很美呢。”

　　司马洛眸光闪了闪，轻皱了眉头。他总觉得苏婉儿变了，不是以前那个清纯如水的女子了，可是具体什么他有说不出来。方才她看顾青城的眼神——但愿是他看错了。

　　“好。”擎苍沐玄对面苏婉儿娇柔弱柳的样子俊脸总算缓和了不少。

　　擎苍沐言专心致志的品着菜，连头都不曾抬一下。

　　“沐言哥哥，你也一起去好不好，我们几个好久不曾坐到一起吟诗赏月了。”苏婉儿美丽的眼睛盛满了盈盈的期盼，幽幽叹息间或勾人怀念的风情，“想起当年那些日子，真的很怀念，多美啊。”

　　擎苍沐言眸子里的淡漠化作一弯清泉，浅浅的动人心弦。优雅的放下手中的筷子，笑着应道：“好。”

　　顾青城随着易安兜兜转转终于到了一座院子前，拱形的门上刻着清月院三个字，顾青城站在院子前愣了一会，对在一边立着等她发话的易安说道：“这是王爷的意思？”

　　“是。”易安恭敬地说道，垂下眸子不敢看顾青城的表情。

　　“我知道了，你回去复命吧。”顾青城淡然的说道，然后举步就迈进了院子里。

　　“王妃，挑选的丫鬟已经在厢房里候着了，敢问王妃现在是否去挑一下。”易安小心翼翼的看着顾青城。

　　“我相信易总管的眼光，这事情就交给你来办吧。”顾青城无所谓的说道，“我今日身子不适，就先进去休息了。”

　　“奴才知道了”易安恭敬地语气略含几分疏离，“王妃这边请。”

　　“易总管回去吧。”顾青城挥挥手，“本王妃想自己走走。”

　　“那王妃安好，奴才告退了。”易安愣了愣，低眉顺眼的说道。

　　顾青城冷笑，擎苍沐玄调教出来的人果然不一样，懂得察言观色。她这个昭和来的和亲王妃刚刚进府就被安置在沐王府偏僻的院落，一看就不得势。这一路上跟着见了他们的丫鬟下人请安倒是恭敬本分，但那是对易安的尊敬，并不是因为她这个王妃。那些异样的眼光她不是没看见，只是懒得理会。

　　“易总管没事的时候还是少来清月院吧。”顾青城说这句话是因了易安眼中的那份欣赏和处变不惊的淡然，尽管他说话冷淡疏离，但是他眼中对她的尊敬却是真切的。

　　易安顿住脚步，叹了一口气，说道：“王妃不要想太多了，王爷没有别的意思。苏姑娘和王爷青梅竹马，感情自然比别人要好一些。”

　　“我都明白。没事的话，我去休息了。”顾青城转身就走，一袭白衣在夜色中摇曳生姿。

　　易安回去复命时，擎苍沐玄一行人正有说有笑的坐在凉亭中听苏婉儿抚琴。

　　“王爷。”易安刚刚开口。

　　“嘘。”擎苍沐玄摇了摇头，微笑看着苏婉儿纤细的手指勾捻压挑，打断了易安想要说的话。

　　擎苍沐言瞄了瞄擎苍沐玄，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易安，想到顾青城的现在的模样，顿时听琴的兴致了无踪迹。

　　一曲完毕，苏婉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久没弹了，你们可不许笑我。”

　　司马洛邪邪的勾了个嘴角：“苏姑娘的琴艺绝对是冠绝天下。”

　　“多年不见，婉儿还是这般谦虚。”擎苍沐言笑了笑，温声说道。

　　“沐言哥哥还是这般风华一身，温润如风。”苏婉儿俏皮的笑道。

　　“小丫头还是这么嘴甜。”苏婉儿一席话惹得众人笑起来，擎苍沐言清淡的脸上也隐隐浮现真切的笑意。

　　“易总管可有什么事情？”苏婉儿一副娴熟有礼的样子。

　　“奴才是来禀报王爷，王妃那里都打点好了。”易安面对这么多双眼睛一起盯着他，有些犹豫，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王妃身子可好些了？”苏婉儿立刻一副关切的样子，有些担忧的看着易安，“方才王妃说身子不舒服，可有请大夫。”

　　“婉儿不必担忧，司马就是名医。”擎苍沐言淡笑道。

　　苏婉儿听后长舒一口气，俏脸晕上一片红色，不好意思的说道：“一着急，我倒是忘了。是我失礼了，还请司马公子不要介意。”

　　“苏小姐客气了。”司马洛不以为然的笑笑，后又补上一句，“像苏小姐这样温婉如水的美人，本公子哪里忍心责怪。”

　　“司马洛！你给本王收敛点！”擎苍沐玄满脸阴沉，不悦的看着司马洛。

　　苏婉儿笑道：“司马公子说笑了，久闻司马神医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流气韵，鲜有人能及。”


第一百四十章　风波暗生（二）


　　“还是苏姑娘慧眼识真金啊。”司马洛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看的擎苍沐玄绝美的脸上满是不屑加鄙夷的神情。

　　苏婉儿掩唇笑了，随即明丽的脸上布满焦忧，对擎苍沐玄说道：“玄，王妃——身子不舒服，你还是去看看她吧。毕竟她是你明媒正娶进王府的妃子，而且她又是昭和的郡主。”

　　粉面含泪惹娇羞，美人欲挽语未留。尽管心里一千个不愿意，但是面子上还是要做足的。温婉尔雅的大家闺秀才是擎苍沐玄所喜欢的。

　　擎苍沐玄抿着薄唇默不作声，木然的俊脸看不出丁点情绪，刚刚融洽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僵硬。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决定，好像大家形成了默契似的。

　　“这会儿她应该睡下了。”许久，擎苍沐玄冷冷的掷出一句话，目光锐利的看着苏婉儿。

　　擎苍沐言清眉轻皱，同时，却莫名其妙的在心里松了口气。

　　“呀，天色已晚，本公子还与佳人有约呢，让美人久候可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我得赶快走，你们继续啊，不送。”司马洛未等大家反应过来，身影一晃，已不见了踪影。

　　“玄，你还是去看看她吧。”苏婉儿温声劝道，美丽的小脸上还带着点哀求，“王妃她千里迢迢的来到擎苍，在这里举目无亲，肯定不习惯，而且听说她有伤在身。”

　　“你希望我去看她。”擎苍沐玄叹口气，目光柔柔的落到苏婉儿美丽娇柔的脸上。

　　“嗯，其实她挺可怜的。”苏婉儿说着眼泪又出来了，“我是个孤儿，知道那种感觉，所以希望玄能对她好点。”

　　“婉儿，这么久了，你还是没有变。善良又多情，让人放心不下。”擎苍沐玄小心翼翼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宠溺的说道，“你说去看就去看，哭什么。”

　　“我就知道玄会答应的。”苏婉儿立即破涕为笑，纯真的笑容像个得了糖的孩子，不染一丝纤尘。

　　“沐玄，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