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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裹沙场:青衣天下-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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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儿，不要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输得起，我却赌不起。我只想要你好好地活着，若是可以，我宁愿拿自己的命去换。你知不知，听到同城的消息时，我这儿痛。”淡淡的哀伤从向易口中逸出，握了顾青城的手，移到他左胸口。
“向易哥哥。。。”顾青城心瞬间染上酸楚，泪控制不住的落下来，“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也许，死也是一种解脱，不必再忍受这尘世的纷扰。”
向易听了顾青城的话，心中一紧，唇角晕开苦涩的笑意。他这条情路走的还真是艰难，他庆幸他早来了一步，若非如此，城儿的心真的会教那个清冷如月的男子占去了。其实，他是真的欣赏那个男子的，若不是为了城儿，他不愿与他为敌。可惜，命运早已安排好了，他与他注定成不了朋友。
“你心中还是放不下他，是不是？”轻轻的叹息，像一阵风飘进空气中又散了去，落进尘埃里。
闻言，顾青城眼泪掉的更凶了。伏在向易的温热的胸前，像极了一个委屈的孩子。 “是我对不起他，我曾经答应过他，答应过他试着跟他走下去的。可是，现在，我带给他的除了伤痛，什么都没有。”
顾青城的话教向易一怔，眸中划过惊讶。随即，俊逸的容颜闪过狂喜，原来只是内疚！看来是自己太过于患得患失了，太怕擎苍沐言了，甚至面对他，连胜了他的把握都没有！“天意如此，这不怪你。只为了心中的一份愧疚，你就要拿命去赌！”
“不仅仅是内疚，我是真的喜欢那个温润如玉、气质如仙的男子。”顾青城脸上泪意未干，有些恍恍惚惚的说道，“初见一身光华，他浅笑的模样，是真的令人难以忘记，我总觉得，负了这样一个男子，会一生不安的。 ”
向易神色微变，抬去顾青城的脸，极是认真的看着她，一句一句说道：“城儿，内疚不是爱，你问问你自己，爱他么？就算你对他有几分喜欢，他现在已是擎苍的皇上了，已经有了皇后了，你以为你们还能回头么？”
顾青城呆呆看着向易焦急的神色，过了好一会，才皱着眉说道：“事在人为，没有谁的命运一辈子不变的。他若是愿意放弃这天下，这江山，你又怎知没有机会？”
向易眉眼一冷，眯着眼看着顾青城，温温润润的语气却处处散发着霸道的气势：“错过了就已错过了，我再不会给你们机会！从今天去，是生是死，你的身边站着的人只能是我！我已给过你们机会了，而现在，再不会有第二次了！”
“我不愿做的事情，谁也勉强不了我！”顾青城冷了眸看着向易。
向易轻笑，修长的指抚上顾青城颈后，眉梢眼角全是风情。他低下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顾青城的眸，轻语道：“我从来不曾勉强过你，你心中若是没我，为何这里还留着齿痕。你若是心中没我，为何那晚任我抱着不推开我。城儿，你告诉我，你心中真的没有我？”
向易温柔的眸凝视着顾青城，眸底似乎凝了他的一世深情。
顾青城不语，眸中浮现几分慌乱，瞬间有了种做坏事被戳穿了羞愤感。扭了头，撇了脸，不语。
“城儿，你可还记得你为你父亲画题的诗词？”
顾青城又转了眸，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写的真好，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我没想到，这辈子会栽在当年你那样一个小丫头手中。当初接近你，只是为了好玩，也许，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从青楼初见的那一刻，你便掳了我这一辈子去。”向易唇角含笑，记起从前种种，恍如一梦，“其实，当初，我只是不承认自己被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迷了心神而已，只想逃避，想自欺欺人，却差点让自己后悔一辈子。城儿，这便是命中注定。”
“我不信命。”顾青城挑了眉冷道。其实，她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别扭，像极了闹别扭的孩子。
“我也不信，可是，因了你，我便信了。假戏真做又有何不可，这辈子，我再不会给你离开的机会了。”向易微笑的模样煞是动人心弦，他仿佛用上了所有的深情，眸光里的蛊惑足以倾城倾国了，“这么多年的刻骨相思，我已尝够。城儿，这一生，我便倾尽所有，赌你的一世相携了。”
缠缠绵绵的语调泛着淡淡的哀伤，揪的顾青城的心轻易晕开痛意。她不知此刻该笑还是该哭，当初拼了命的避开他，以为他们没有将来，没有结果。她只是希望他好好地，做那个风流潇洒的玉笛公子，一生无忧，可以做他自己。万万没想到，他还是奋不顾身的追了过来，还是为她沾染了一身的风尘。
顾青城无声地笑了，极美的笑容，极美的眉眼。
谁能读懂谁的落寞，谁能不负谁的深情。原来，情在，即使冷了心肠，隔了天涯，也终做不到自欺欺人。
晓是一场琉璃休 不遮我心半月明。终究，是自己错了。顾青城泛起苦笑，看着向易儒雅的容颜，再不掩饰眸中的情。
向易见此，也轻轻笑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热闹非凡的同城
顾青城抿着唇，狠狠地瞪着笑得无比妖娆的向易。她算是看明白了，他俨然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占了她的座位不睡，连这军队都像是他的似的！他怎么会一直以为他是风华温润的翩翩公子，现在看来，他才是天生的狐狸，竟然在她面前伪装了这么多年！
“元帅真是用兵如神，那个穆勒果然不敢攻城。”杨立夫在顾青城和向易之间来回扫了好几遍，终于受不了房间里诡异的气氛，没话找话的说道。
提起这个，向易心中就有气，好看的丹凤眼瞄向顾青城，眸中责备之意不言而喻。
“派人去打探一下牟林山谷的情况！”顾青城冷冷的瞅着杨立夫，眼神都快要喷出火来。
郑凡倒是破天荒的沉住了气没说话，只是那赤裸裸的求知的眼神令顾青城又一巴掌拍死他的欲望。顾青城怎么也没想到，郑凡火爆直爽的性格中还隐藏着如此八卦的一面。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看他盯着向易那炯炯有神的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瞧见了哪家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呢。
领命前去的杨立夫不消片刻又回来了，原来在城外遇见了率军前来的赫连楚。
顾青城在听到赫连楚的名字时秀眉不可察觉的皱了皱，但如风过无痕，很快便隐了去，恢复如常。
原来噙着笑的向易仔细的看了看顾青城，顿时敛了眸子，轻叹一声，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几人，俊挺的身影生生多了几分落寞。眸中染了几分苦涩，向易品着心中的苦味。家国天下，儿女情长，中逃不了人事变迁，岁月无常。他的手紧紧握住，又松开，又握住，反反复复，正如他此刻松弛不一的心脏。
“杨将军速去牟林山谷接应林将军，想必那边应该找到沐王了。郑副将吩咐下去，准备酒菜，宋捷飞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又逢贵客临门，今夜喜事真是多啊。”顾青城淡淡的语气听似无甚异常，可心中压抑的东西却瞒不过向易。
“没想到楚来的这么快。”向易低沉的语气漾在空气中，泛着几分似有若无的哀伤，“城儿，我们去城门吧。”
心开始抽痛，向易举了步子就欲向外走。原以为他可以做到云淡风轻，包容一切，却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他现在很生气，也很怕，好似一切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只是，人都变了，各自心中有了不一样的东西。
“站住！”顾青城冷了脸，声如寒冰，冻了一室温情。
向易止了步，不动，也不回头。
顾青城再没有了下文，向前几步，行至他身边时，美眸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径自向前去了。
向易蹙起眉，嘴角狠狠的抽搐一下。她这个眼神动作像极了当年在顾府两人相见的那次，不过，他很喜欢，因为他明白她为何生气。但是，想到赫连楚，他才稍稍舒缓的心情又紧张起来。
望着顾青城纤细动人的身影，向易无奈的笑。他的城儿怎么能生的如此倾城，怎么能如此出众，轻而易举的就折煞了这秦风大陆一众男儿。若是她能平凡一点该多好，他就可以放心的霸占她一辈子，不用费尽心思、用尽手段阻挡围她身边的男子，还都是些极俊秀非凡的男子。
到了城门，顾青城正好看着骑着马远远而来的昭和大军。赫连楚还是一身华贵冷酷的黑衣，俊逸冷峻的容颜风采不减半分，寒星般的眸子依然似从前泛着拒人千里的冷意。
只仅仅一年，便恍如隔世，再次相见，顾青城的心已再无半点波澜。眯着眼，想起从前她执拗的追逐，只觉好笑，他是他，明禾是明禾，即使再像，也不是一个人，还亏她在二十一世纪受过那么多年的高等教育。
向易看着顾青城轻轻扬起的唇角，勾唇一笑，衣衫翩翩的划过一个完美的半圆弧度，顾青城转眼便落进了他的怀抱。
赫连楚远远看见向易的动作，寒星般的眸子微微闪了闪。方才看见顾青城的那一瞬间，顿觉她的青衣迷了他的眼，但是心却是苍凉了开来。陌生又熟悉的绝世容颜，风华绝代未变分毫，只是她的眸子再也寻不到从前看他的眷恋和淡淡的哀伤。
“真的不一样了。”赫连楚身边的冷征看着股清晨俊逸飘扬的青衣，还有她眉眼间沉稳温润却迫人的气势，忍不住惊讶了。
赫连楚忽的就记起那次宫宴在他母妃的院子中她那惊若翩鸿的一笑，她印在他唇上温热的吻，还有她决绝转身的身影。经年还未流转，他们就已经变了，这是曾经他想要的，可为何现在看着她清淡的眸子，他心中却不是滋味。
“你在怕什么？”顾青城呆在向易怀中未动，只是叹息般的逸出一句。
“不是怕，只是不想再受一次煎熬之苦，我一个人要对付这么多人，很累。”向易又收了几分力道，极美的眸子低垂了看着顾青城，清润的嗓音淡淡地蕴含着无限情意，毫不顾忌已渐至面前的赫连楚和昭和大军，“这一生，情缘已许，不离不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赫连楚看着面前的向易和顾青城，勒了马，漠然不语。
擎苍这边的将士看着向易和顾青城，皆偷偷抿着唇乐了。
“好，既然如此，我便当你立了誓。若是有一天你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便要了你的命！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从前的那些红粉知己是谁！”顾青城扬起笑，美眸凌厉，口气更是张狂。
其实，有个人是自己的这种感觉很不错！
“城儿大可放心，这辈子，只你一个！”
“若有别人，我尽杀之。”顾青城接话淡淡的吐出一句，半分面子不留给向易。
“顾青城！”冷征狠狠的瞪着顾青城怒道，“天下哪有你这种女子！”
“天下的确只有我一个顾青城！你若是有意见可以选择别活在这天下！”顾青城对着冷征冷笑，眸中一片杀意。
第二百三十五章擎苍沐玄归来
赫连楚看着面前的向易和顾青城，勒了马，漠然不语。
擎苍这边的将士看着向易和顾青城，皆偷偷抿着唇乐了
“好，既然如此，我便当你立了誓。若是有一天你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便要了你的命！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从前的那些红粉知己是谁！”顾青城扬起笑，美眸凌厉，口气更是张狂。
其实，有个人是自己的这种感觉很不错！
“城儿大可放心，这辈子，只你一个！”
“若有别人，我尽杀之。”顾青城接话淡淡的吐出一句，半分面子不留给向易。
“顾青城！”冷征狠狠的瞪着顾青城怒道，“天下哪有你这种女子！”
“你敢！别以为你是擎苍的元帅我就怕你！”
“你可以试试？”顾青城挑唇讥讽，“就凭你，想要你的命，还不是难事。”
赫连楚知顾青城所言非虚，终于开了口，语气冷淡一如从前：“怎么说我们也是客，一年不见，顾元帅就这么不待见了？”
“昭王爷严重了，我已吩咐下去，早就备好酒菜，为王爷和昭和将士接风洗尘。”顾青城淡笑，敛了杀气，眉眼温和。
浅浅淡淡，笑颜倾城，只是在寻不到当时的眸中深情。真的，她真的放下了。赫连楚心一紧，俊颜微微失色。
“走吧，回去再说。”向易深深地看了赫连楚一眼，笑道。
冷征欲要再说什么，被赫连楚和向易两人各自一个眼神堵在口中，本就冷漠的俊颜越发阴沉了几分。
刚刚松了一口气，正欲率军回城。岂知顾青城脸色突地一边，推开向易，提起一口气，足尖轻点，瞬间向城外掠去。
赫连楚和向易对视一眼，默契十足的一道飞身而起，跟着顾青城离去。
昭和擎苍双方主帅不留一言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撇下一众将士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顾青城心中着急，内力提到极致，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更是行如疾风，令人望尘莫及，饶是身后的向易和赫连楚也未能追得上。
“本王没想到她的功力这么好，看来真的是小瞧她了。”赫连楚不只是恼恨还是气急，沉着脸冷哼一声，同时又将功力提升一个等级。
“无论如何，只要是她便好。”向易衣袂翻飞，神色未变，只淡淡承道。
顾青城一路飞奔，到了一处山谷终于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情景，铺天盖地的杀意从她身上蔓延开来。
“属下参见令主！”十二铁骑皆已虚弱的不成样子，残破的衣衫布满了血污和窟窿，裸露在外的皮肤早已溃烂的不成样子。看到顾青城的身影，这一群向来冷硬的男子眼中顿时升起神采，皆重重松了口气，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擎苍沐言更是惨不忍睹，大大小小的伤痕布满全身，有些伤口已结疤，有些甚至还在往外渗着鲜血，原本一身青色的衣衫已成了暗红色。惨白的容颜，毫无血色的唇，一向邪气妖魅的眸子紧紧闭着，额头渗着点点的汗珠，绝美的眉紧紧蹙着，断断续续的呻吟逸出口，看起来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面颊凹陷，短短几日，竟然已瘦骨嶙峋。这个向来妖孽无双的绝色王爷，早没了从前的优雅高贵！
“女人！你还不来帮忙！”司马洛苍白着脸，恶狠狠地吐出一句，可惜底气不足，听起来软绵无力。
顾青城醒神，立即过去坐到司马洛背后，双掌运起内力，将它化成真气向司马洛身体不断的输去。
随后赶来的向易和赫连楚见此，二话没说，动作迅速的运功帮忙。
半个时辰过后，随着司马洛一声“收”，几人同时撤掌。赫连楚和向易脸色虽白了几分，但并无大碍。司马洛眉宇一舒，倒在地上昏过去。顾青城毕竟内力不厚，一个不支，就向一边倒去，还好向易及时接住了她。
“司马洛！起来！”顾青城眸中没有一点温度，靠在向易怀中伸脚踹向昏过去的司马洛。
“城儿，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擎苍沐玄的伤不能再拖下去了。”向易按住情绪激动的顾青城，看着她血红的眸子眼中也泛起杀意，好个穆勒！竟然找了巫族，使用禁术！
“我已对不起他了，若是擎苍沐玄出了事情，我还有何颜面见他！这辈子，我怎么背着内疚活下去！”顾青城的泪水如决了堤的洪水，多日的担忧终于爆发了出来，双手成拳捶打着向易的肩膀，哭道，“我好恨，为什么老天总是捉弄我，总是逼我，总是为难我。”
“城儿，一切有我。是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扔下你一个人了，生死我都陪着你。所有的后果和苦难都由我来承担，绝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向易的心有如被车碾过，再扔进火海中烧烤，疼的极致，都痛到了骨髓。
赫连楚默然不语的看着两人，眸中隐隐泛出几许落寞。终于，在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他对顾青城动心了。
原来，有些人，不是不爱，只是不敢去爱。因为害怕，所以拼命逃避，不断用伤害别人的方式去保护自己，以为赶走了对方，自己便可以安然无恙。殊不知，情不知何起，缘不知所踪，到了结局时，方知后恨。
赫连楚再也看不下去，闪到一边去点了司马洛的身上的几处大穴，将他唤醒，又去查看十二铁骑的伤势去了。
“向易。。。”顾青城最终无力的倒在他胸前，低低的沙哑的唤道，绵延了无限的哀伤。
“我在这，会一直在这。”无需多少语言，这一句便够了。他的承诺，永远不会变，陪着她，一生一世，他愿意用尽三生三世的力气。
“我很累。”顾青城勉强扯了一个笑容，长长的睫毛有沾满了湿意。
“睡吧，有我在。”
“你在，你在就好。”顾青城轻喃一声，勾起微微的笑容，合了眸子，安然睡去，再无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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