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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与回忆-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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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立了功。我现在申请解除职务,比尔。”
  “坐下吧。 别这样捶我的桌子。不需要这样嘛。”实际上拜伦是用拳头砸那玻璃板。
  “对不起。”拜伦一屁股坐在椅子里。
  作战军官向拜伦敬了一支烟。然后他开始用信任的口气透露一些惊人的秘密。俄国就要参战了。太平洋舰队的潜艇获得了消息。麦克阿瑟就要在日本登陆;先是九州,然后是本州。日本海将被分划为美军和俄军的作战区。以后将展开一场崭新的球赛。唯一有最大油水可捞的地方是日本海,所以太平洋舰队潜艇司令要用地狱之钟大举进攻,要尽一切力量真的来一次大扫荡。“是潜艇打赢了这一仗,拜伦,这一点你应当知道。但是,直到战争快要结束的时候,它们才在发挥作用。你干得挺出色。 埃斯特夫人会为你感到骄傲。可你别临阵脱逃呀。”
  “好吧,”拜伦说。“多谢你啦。”
  他并不生作战军官的气。这个家伙认为人生在世就是为了捞最大的油水。他找到了热衷于FM声纳的将军的办公室,直接闯了进去。他很镇静地向将军叙述了他跟作战军官的那一席谈话。
  “将军,现在是这样,”拜伦说。“您可以以擅离职守的罪名把我提交军事法庭受审,您也可以不这样做。我要去看我妻子,还要去找我儿子——如果他还活着的话。请下令准许我去。我一心要报效国家。如果找到了家里人,如果那时候战争还在打下去,我要飞回到这里,指挥一艘有FM声纳的潜艇进入东京湾。我还要指挥一艘潜艇进入符拉迪沃斯托克,如果您要我那样做的话。”
  将军发窘地眯起眼睛,突出了下巴,说:“瞧你的胆量可真不校”他一边说,一边查阅他桌上的一些公文。“无论你个人有多么大的困难,我总不爱听你这样对我说话。”
  “原谅我,将军。”
  “凑巧我这儿收到了一封海军作战部部长的信——瞧,它摆到哪儿去了?哦,在这儿。海军作战部部长需要一队有经验的艇长,去检验在德国缴获的潜艇。根据初步报告,那些潜艇看来要比咱们出产的好。这真叫人不好意思。要了解真实情况,唯一的办法是带几个艇长去驾驶它们。你懂德语吗?”
  “将军,我德语说得挺好。”
  “感兴趣吗?”
  “天哪,我太感谢您啦,将军!”
  “好吧,你有作战经验。你必须首先把要到FM声纳潜艇上接替你的人训练好了。让他去莫洛凯岛外假布雷场航行一个星期。”
  “是,长官。多谢您,上帝保佑您,将军。”
  “喂,拜伦,你的FM声纳运行得怎么样?”
  “好极了,长官。”
  “这是自从罐装啤酒以来最大的一次发明,”将军说。
  第九十八章
  每次巡逻回来惯常收到的信件,一叠儿摆在拜伦的铺上,其中有一个沉甸甸的马尼拉纸信封,那是他父亲寄来的。 拜伦向它扑了过去。里面厚厚的一扎纸上别着一页手写的信。
  亲爱的拜伦;我知道你出海作战去了,所以我拆开了欧洲寄给你的信件。就是你现在所看到的这些信。由于怕这些信件遗失,我已经给它们复制了副本。娜塔丽的经历使我和帕米拉都感到恐怖。“恐怖”这个词还嫌用得太轻了。我们仍旧无法理解,一个美国女子竟然会经受这样的折磨,但是看来她是碰在点儿上了。
  这儿,在美国,真实情况一直到现在才开始透露。 艾森豪威尔将军把新闻记者派到了布痕瓦尔德、达豪、贝尔根一贝尔森以及所有那些地方去。 报纸上整版刊载了这方面的照片和报道。娜塔丽能够幸存,说明她具有坚强的毅力,同时这也许应当归功于我们祈祷的力量。然而,祈祷并没能挽救几百万被屠杀了的人。这次都亏了这一位叫拉宾诺维茨的人,他手下的人当时在图林根工作。我管这件事叫神明的拯救。我相信,她都亏了神佑才保全了性命。他的信详细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许多日子以来,帕米拉一直问我:“为什么要进行这样一场丑恶的战争?你的儿子为什么必须牺牲?我们达到了什么目的?现在,这件事清楚了。我们必须将那个能使这种邪恶猖撅泛滥的政治制度从这个星球上加以肃清。它可是十分顽强的。俄国人、英国人和我们的联合力量,总算勉强遏制了它的势力。否则它是尽可以在整个世界上横行无忌的。因为日本人和这股势力合在一起了,所以我们必须把日本也打垮。华伦是为了一个伟大的正义事业而牺牲的。现在我明白了这一点,将来我永远不会改变这种想法。
  你的孩子离开了特莱西恩施塔特好几个月,人一直很好,因为娜塔丽看到他在布拉格郊外农场上拍的照片。你不要灰心。也许还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找到他。如果你要打电话给我,可以打到白宫海军副官办公室。那是我的新职务。晚上可以打到我们的公寓里,那儿的电话号码是共和区4698号。
  帕姆附笔问好。
  爸爸一九四五年六月十四日底下,在一张上端印有“陆军医疗队”的信笺上,拜伦看到打字机打的这样寥寥几行字:亲爱的拜伦:我现在好一点儿了。去年七月里,班瑞尔来到特莱西恩施塔特,带走了路易斯。后来,我收到了孩子在布拉格郊外一个农场上拍的照片。他看上去挺好。 阿夫兰说,他们会找到他的。我爱你。
  娜塔丽一九四五年五月二十日(以上口述由美国看护队陆军中士埃米莉。丹妮护士笔录)
  颤巍巍的签名是用绿墨水写的。
  阿夫兰。拉宾诺维茨的一封长信,用打字机打在薄葱皮纸①上的,是用同一支笔签的名。
  亲爱的拜伦:我口头说的英语,要比书面写的好一些,同时我又很忙。所以,我就把这封信写得简短一些,让你知道事情经过。首先要说的是,她患斑疹伤寒已经好了。她现在需要调养,人非常虚弱。战时难民救济委员会来访问的,是一个愚蠢的女人,所以娜塔丽在陈述书里的那些话,听来也就象愚蠢的人说的了。现在她人已经清醒,话也说得有条理了,但很容易哭,不愿意谈她的遭遇。经过那几次访问,她发了三天烧。这种情形以后再不容许发生了。她托我写这封信给你。你可以看出,她写字时手抖,因为人虚弱。再说,她也不愿意回忆和写下那些事。
  长话短说,我参加的一个救济团体的办事处设在巴黎,至于那些琐碎的细节,我这里就不去多谈了。我们正在清理那些遭到纳粹破坏的地区,把一些流浪和挨饿的犹太人送进难民营,以便让他们恢复健康,然后启程去巴勒斯坦。这是一件十分艰巨的工作。德国崩溃的时候,党卫军一时不知道把这些没被他们屠杀的犹太人怎么处理。局势变化得太快了,他们来不及杀死所有的犹太人,掩饰那些集中营,虽然他们也曾这样尝试过。他们把犹太人到处赶来赶去,或者关在火车里运走,没有秩序,没有目的地,也没有食物或饮用水,等到美军或者俄军开到,德国人就索性撒腿一跑,把那些犹太人都丢在原来留下的地方,我不知道有几千万这样的人分散在欧洲各地。我们工作人员在一列火车里发现了娜塔丽,那列车是从设有妇女集中营的拉文斯布吕克开来的,后来被阻塞在魏玛郊外一片森林里,就那样停在那里了。也许那车是准备开往布痕瓦尔德去的。娜塔丽躺在铁路路基上火车跟前。她因为车上四周围的妇女一个个死了,就从车里爬出来。当时我在另一个队里,夜里工作人员跟我通了电话,他们告诉我,说在车下发现了一个妇女。她说自己是美国人。有许多犹太人为了要获得更好的照顾,都冒充美国人。这些工作人员又不会说英语,所以我乘车从埃尔富特赶了去,再没想到会找到了你的太太,天哪,但是做这种工作的时候,我还遇到过比这更加离奇的事哩。她不大容易被人认出来,一身皮包骨头,并且神志有点不清,可是我认识她,而且她不停地念叨路易斯和拜伦。于是我去美国陆军司令部,向他们报告我们发现了一名美国妇女。那时候是半夜里,他们立刻派出了一辆战地救护车去接她。因为她是美国人,部队给她的照顾好极了。
  部队正设法送她去巴黎,我相信这件事可以办到。 巴黎有一所很好的美国医院,以前娜塔丽在那里工作过一个时期。医院管事的还记得她;虽然医院已经人满,但是管事的愿意接受她。然而官僚作风太重了,比如部队里的工作人员还在给她设法补一张护照,不过这一切都会办妥的。至于你的儿子,那确实没一点儿消息。你可以在那份陈述书里看到,他们俩是怎样分散的,这件事娜塔丽做得很对。她做得非常勇敢。然而我们去布拉格办理这件事可不容易,因为俄国人占领了那个地方,他们不和我们合作。虽然如此,我们的工作人员仍旧一直在那一带地方进行查核,只是还没一个眉目。就在俄国军队开抵布拉格之前,那地方发生了多次骚乱,还有过一次暴动,德国人杀了一些共产党和其他的人,等到溃退的时候,德国人又抢劫了那里附近许多农场,还放火烧了它们,所以后来那儿究竟是个什么情形,那就很难说了。看来,你的孩子肯定还在,但是要找到他就象“海底捞针”一样。流浪的犹太儿童本身就是一个问题,他们成千上万,在欧洲各地漂泊,有的已经变成野人和狼孩,他们的父母被杀害了,他们学会偷窃度日。德国人所造成的损害,是永远也没法弥补的。红十字会、联总、红联以及其他组织,正在巴黎和日内瓦收集大量卡片索引,但是直到现在为止,这些资料仍不免挂一漏万。我已经将有关你儿子的资料交给了我们那些查看文件的工作人员,但是资料多得简直叫他们没法应付。 工作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情况就是这样,我很抱歉,它不能令人更加满意,但是至少娜塔丽健在,并且正在开始复原。她胃口不好,否则她会恢复得更快些。你的来信会对她非常有益的,最好是你把信寄给我,我会作出安排,让她看到。写信的时候,你要尽量用愉快的口气,告诉她:你相信你的儿子平安,我们会找到他的。
  忠实的阿夫兰。拉宾诺维茨一九四五年五月十七日陈述书是一份用复写纸单行打的副本,污黑的纸上字迹黯淡,句子不通,以致有些地方拜伦几乎无法看懂。它根本不象是娜塔丽写的。那分明是访问的人先做了摘记,然后再匆忙在打字机上打出来的。从和平时期的锡耶纳开始叙述,描写了她怎样从偷袭珍珠港事件起就落了难,以及此后一连串的遭遇。两个人在马赛会晤前的那些事,拜伦多半都知道。有关特莱西恩施塔特的大段叙述,尤其是有关党卫军地下室的描写,可把他吓坏了(虽然她或者那位访问者已经略去了那些猥亵的描写)。陈述书头里说有过三次访问,但是从特莱西恩施塔特开始以后的叙述就少了。有关埃伦。杰罗特罗最后的事写得异常简单。
  我们刚要上火车,遣送组的一个工作人员把我们分开了。此后我就再没看到我叔父。后来我听说、那一次遣送的“知名人士”全部被毒气熏死了。他是一个年老体弱的人。他们只挑出少数几个年轻力壮的留下来,所以我肯定他是死了。
  总共就是上述的这么几句。以下她对奥斯威辛的叙述就不大连贯:恍惚记得怎样被剃光了头,怎样在臂上刺了号码,怎样穿上破烂衣服,妇女们住的那所砖砌的房舍里是什么情景,卫生设施和饮食供应又是什么状况。一个从特莱西恩施塔特来的朋友,名叫乌达姆的,给她在抄存犹太人财物的仓库里找到了工作。她被派到儿童玩具部里肥那些玩偶人、玩具熊和其他填料玩具拆开,搜查藏在它们里面的钱财和贵重物品,然后把它们修补还原,准备出售或分配给德国儿童。整个陈述书里,最生动的一段是描写做这种工作受罚的情形。
  我学会了很熟练地拆开后再装配好那些玩具。玩具堆积如山,每一件都代表一个被德国人杀害的小孩儿。但是我们不去想那些事,我们的头脑已经麻木。许多玩具都是一个样式的,是同一些厂里制造的。有时候我们找到了一些东西:宝石、金币或者钞票。当然,也有人偷窃。我们冒着生命危险藏起了这些东西,因为每天下午离开加拿大的时候,我们都要经过搜身。仓库那一带地方被叫作“加拿大”,因为波兰人把加拿大看作一片黄金国土。我们必须偷窃,为的是要用那些偷来的东西调换食物。仔细想一想吧,这是什么人的财产?它们又不是德国人的!我倒没被捉出来过,但是有一次,完全平白无故,我差点儿被打死了。我拆开了一个破旧的玩具熊,里面什么也没有。但是后来怎么也没法再把它收拾好。它在我手里散开了。监工是一个该死的希腊犹太女人,她打扮得象一个女党卫军,老是那样大刺刺地在旁边走来走去。因为我是美国人,她就恨我,巴不得要找一个机会拿我开例。她把我的事报告了党卫军。我被判剥光了衣服,抽二十藤条,“因为阴谋破坏德国财产”。我当着所有召集到“加拿大”那儿的工人受刑。我必须裸露了身体,趴在一个木架子上,由一个男党卫军抽打我。我从来没受过那样的痛苦。他还没用完刑,我已经晕了过去。乌达姆和我的几个女伴把我抬到房舍,乌达姆把我送进医院。要不亏了他,我会因为流血过多死了的。我有一个星期都走不动路。但是,我发现我自己的体质真强剑我的创伤好了,又回去干那活儿了。那个希腊女人就好象没事人儿一样。
  以下就是有关奥斯威辛一般生活的不大连贯的叙述:如何把死尸从丛葬地里掘起来焚烧,发出那股臭气;如何进行黑市交易;耶和华见证教徒如何表现出特别坚定的信心;一个好心肠的党卫军跟房舍内一个女人相好,如何给她们带来许多很好的食物。陈述书内描绘了如何传播着俄军将到的谣言,如何听到远处的炮声,几千名妇女如何接连三天在雪地里步行到终点车站,乘了敞篷运煤火车开往拉文斯布吕克。她到一个服装厂里去工作,经常对拉文斯布吕克的医药实验提心吊胆,因为早在奥斯威辛就听到了有关这方面的谣传。招待党卫军和武装部队的妓院向这个集中营招收战地娼妓;她对这些事所发的感触虽然已掺杂了访问者的想法与语气,但听来仍是辛酸可怜的。
  这种威胁对我倒没什么影响。我以前也曾经被人认为长得很动人,然而奥斯威辛那几个月的生活竟使我因祸得福。不去管它吧,好在他们只招收那些最年轻娇艳的犹太姑娘。来到拉文斯布吕克的匈牙利犹太妇女,其中有一些真是纤妍的美人。再说,我自从到了拉文斯布吕克就没法多弄到一些食物,当时已经象现在这样瘦得象一具骷髅了。而且,如果经过体格检查,我也不会合格,因为我身上有那些创疤。那样儿德国男人是不会喜欢的。
  四月里,我们好几千人被一起装上了火车。我们听说,战事就要结束,俄军和美军即将会师,我们都在屈指计算日期,祈祷获得解放。但是德国人把我们塞进了一列封闭的牲口车,开往不知道什么地方去,根本没有食粮和饮用水的供应,没有医药治疗。 斑疹伤寒在集中营里已经开始蔓延。到了车上,这病就越发不可收拾地传染开了。自从离开了拉文斯布吕克,我就很少记得当时的事情。只知道车上的情形十分可怕,我从来没见过有比那情形更糟的。我乘的那节车成了一个陈尸所,几乎所有的妇女都已经倒毙,或病在垂危。据说,人家在车下面发现了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会到那里的;我不明白自己是怎样还会活着的。如果说有什么力量使我能够坚持所有这几个月,那是因为我希望有一天能够再见到我的儿子。我相信,就是这希望给了我力量,使我能够离开那节车。我没法告诉你,车门是谁打开的,我又是怎样出来的。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了。
  第九十九章
  一个力气大的小孩双手可以捧起大约十五磅重的东西,只要那东西的体积不是太大,比如说,那是两块人工提炼的钚重原素。如果那孩子把这两块钚远远地分开着拿,那样是不会出什么事故的。但是,如果他能极快地把双手拍合到一起,如果他又是一个住在大城市里的孩子,那么他就能使两块钚达到“临界质量”,把上百万人炸死;从理论上说是如此。但实际上并没一个孩子能把双臂挥动得那么快;最多他只会象点燃一个“嘶”的一声就阴掉了的炮仗那样,仅仅杀害他自己(虽然未发生核爆炸,但仍会因靠近而家具核反应,放出更多的射线,将人杀死)引起了一场混乱。我们还需要一种装置,要它能够刷地一下把两小块钚合在一起,那样就会引起一次原子爆炸,掀起一场毁灭整个城市的熊熊大火。
  这一种自然现象的表演,在一九四五年里曾经震撼了全世界,而今已经成为陈旧的故事。然而,听来它仍旧是奇怪可怕的。我们不愿去想到这件事,正有如我们不愿去多想一个现代的国家如何试图屠杀欧洲所有的犹太人一样。然而,这一切又都是我们现代生活中的绝对现实。我们小小的地球蕴藏着少许开天辟地时留下的原始死灰,只要少量的这种死灰,它就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毁灭我们所有这些人:因为人类天性中秉赋了少许野蛮本性,仍然保存有这种野蛮本性的进化的社会就会用这种物质毁灭我们。这就说明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两个基本势力的发展。在经常习见的历史中,这些势力被重大的战役扬起的尘埃所遮蔽而变得模糊,但是只要等尘埃一落净,它们就又显得清晰了。人类的故事是不是也象本书中所叙的,从此进入了最后一章呢,这可是谁也不知道的了。
  再说,钚块第一次爆炸,发出了奇光异彩,当时西姆。 安德森也在常
  “怎么一回事?”梅德琳嘟哝,半夜里听见拉警报。
  “打扰你了,”他打了个哈欠。“这是集合信号。”
  “又是集合?天哪,”她说时翻了个身。
  西姆穿好衣服,走到外面冷飕飕的细雨中,登上了一辆拥挤的客车,车子把洛斯阿拉莫斯这些第一流的科学家和工程师一起送到试验场上。在这次大会战中,西姆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但他现在是跟帕森斯上尉那员大将一起去。天气不适宜于进行这次试验。等了好久,仍旧没决定是不是要延期,爆炸的时刻被推迟了。去观察的人离开试验塔许多英里,都在黑暗中等着,一面喝着咖啡,抽着烟,有的兴致勃勃、有的心事重重地谈着话。谁也不能够确知,炸弹爆发时是什么情形。有些人并不完全是在开玩笑,谈到爆炸时大气可能着火,或者地球可能分裂。还有些人紧张地谈到,这可能会是一次失败。
  进行这次试验就是为了要确知这一点。铀—235已经在实验室内获得可喜的成就,科学家们都感到满意,认为它肯定会在临界质量状态下及时引起轰然爆炸,所以用它去炸广岛,可以不必事先再作试验。问题是:庞大的曼哈顿计划进行了那样大量的工作,只提炼出大小象一个有毒的耗子那么一块铀—235,它仅够制造一枚炸弹。发现用钚制造炸弹更简单,它的储量也更丰富。但钚是一种更敏感的物质。谁也不敢担 保,两块钚接触时不会过早引起爆炸——那将是一次失败。所以必须对几位世界上最优秀的科技工作人员设计的装置进行一次试验,看它是否能把两块钚拍到一起,在那一刹那间引起爆炸。这时候风雨逐渐减小,开始进行试验。试验成功了。 拜伦从旧金山去华盛顿搭的夜班飞机被恶劣的天气所阻,这时候看见南面天空中隐约闪过一片亮光,但是他以为那是二次闪电。那天凌晨,美国西部有许多雷电交作的暴雨。他的妹妹,象多数洛斯阿拉莫斯的主妇一样,在试验进行的整个一段时间里一直鼾睡未醒。
  当然,在西姆。 安德森眼中,那可不象是一次闪电。他站在二十五英里以外的地方,透过黑玻璃眼镜,目睹了人类从未在地面上见过的闪光,虽然那闪光是他们经常在烈日的照耀和星星的闪烁中看到的。西姆扑倒在地。这是出于一种本能。等到他站起来时,曾经使奥本海默博士想起《大神之歌》里显灵时的火云已经升到高达许多英里的空中。一位陆军准将和一位科学家正站在西姆旁边,手里拿着咖啡纸杯,透过遮灰尘的眼镜,呆呆地望着。
  “这一来战事可要结束了,”他听见科学家说。
  “是呀,”他听见准将说,“只要咱们向日本人投下一两枚这种炸弹。”
  帕格和帕米拉在安德鲁斯机场接拜伦。自从收到了拜伦从关岛寄来那封很亲切的信,帕格就猜想他儿子会热烈地拥抱他,但现在却是拜伦那样热烈地拥抱帕米拉,使他感觉到自己是胜利了。 拜伦紧搂住他新过门的后母吻着,抓住了她的肩膀,一面从头到脚打量她,一面盖过了军事空运局飞机起飞的吼声大喊:“你知道吗?要是我叫你妈妈,那才怪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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