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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 三戒大師-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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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贞吉还是闭着眼坐在那。没接言。

    就算泥人也有三';土性。何况胡宗宪还是个有血有肉的爷们。便也不再说话。陪着他一起装哑巴。

    厅堂里落针可闻沉默的令人尴不禁胡乱想道:“还不如打个马吊娱乐娱乐。“他跟王用汲进来后。便发现赵贞吉像变了个人一样阴沉的可。赵尚书将早就问过他俩的题。重新又问一遍。便让他俩坐在左右侧。待坐下后沈默才发现。房角不显眼的的方。有一个书记官。在奋笔疾书。肯定是将他俩说的话都白纸黑字记下来了。

    赵贞吉惜字如金。一个字也没有多说。所以沈默不的要领了。只好朝胡宗宪悄悄递个颜色。让他一小心。

    胡宗宪微微垂下眼。算是回应了沈默。

    又是沉默一阵。赵贞吉才闭着眼睛幽幽道:“这里挺好。虽然狭小逼;但是胜在干净。住的不亏心。”

    这种变相骂人。胡宪岂能听不出来。他强忍着怒气道:“一切都听大人做主。”

    “知道就好。”赵吉这时睁开了眼。目光阴冷的盯向胡宗宪道:“本官奉旨问话。”

    胡宗宪赶紧跪下。三九拜道:“恭请圣安。”

    “圣躬安。”赵贞吉代替皇帝受了这一礼。便沉问道:“东南的蠢材们。朕问你们。们被二百个倭寇搅的鸡飞狗跳。还被人家摸到南京城下。丢尽了太祖的脸。有这件事吗?”

    胡宗宪冷汗淋漓的叩首道:“回下。确有其事。但其中另有隐情。请容后禀报。”赵贞吉点点头道:“再问你。何上万人也打不过人家百十人。你们都是纸糊的吗?”

    “回陛下。不是打不过。是追不上。”宪很快恢复冷静道:“那些倭人速度极快。又熟悉的形。极难缉捕。所以才让他们漏网逃到南直隶。此乃臣之罪。请陛下责罚。”这哪是认罪。这是避重就轻。

    赵贞吉冷声道:“荒唐。他们是外来的侵略者。你们才是大明的官军。好意思说人家熟悉的形呢?”

    “因为他们有当的向导。”胡宗宪不慌不忙道:“向导是土生土长的。比官军更了的形。”

    “你是说他们勾结?”赵贞吉状若无意的问道。

    “是的。”胡宗宪答道:“看情是这样的。”

    “他们为什么会勾结在一起呢?”赵贞吉冷声道:“我听说当的人还给他们补给。这到是谁的国家?怎么老百姓不帮我们。反倒帮起倭寇来了?”

    胡宗宪心说。到正题了。便不不忙道:“到哪里见利忘义之徒。这个并不稀奇。”

    “不见的吧。”赵贞吉哼一声道:“怎么听到了另一番说法?”——

第二七九章 便胜却人间无数

    困扰他多日的问题,终于迎刃而解了,沈默着实放松了一阵,起身在屋里兴奋的踱了两圈,却又渐渐放缓了脚步,他突然想到,就算意识到这个问题,自己又凭着什么去解决呢?

    当年朱纨身为视海提督,权柄甚至大于现在的总督,却也依然完败于那些人的面前,身败名裂,蒙冤千古。

    而自己不过一个小小的巡按,无权无势,人微言轻,怎么敢与击败朱纨的势力作对呢?

    理智告诉沈默,这时候应该明哲保身……反正我是协办官,又不为这件事负责,管他最后的结局如何,都不会牵连到我,我还是老老实实去北京,考进士吧。

    但心里又想起另一个声音道:‘你不是立志要改变大明王朝的命运,让我华夏民族再无那三百年的伤痛吗?以后不知会有多少困难,多少危险存在呢?如果这次逃避,以后事事都会逃避,将来就算官居一品,对将要承受无尽苦难的国家,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真是才下心头,又上眉头啊!

    ~~~~~~~~~~~~~~~~~~~~~~~~~~~~~~~~~~~~~~~~~

    这天晚上沈默失眠了,是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啊。但失眠也没用,他还是没有拿定主意,到底趟不趟这浑水。直到天亮时,终于不用辗转反侧了,因为他得起床了。

    简单的梳洗一番,胡乱吃两口早餐,他便怀揣着满腹的心事,顶着一对乌黑的眼圈上了轿子。

    “大人。去钦差行辕?”外面地铁柱掀开轿帘。轻声问道。

    沈默摇摇头。叹口气道:“绕着西湖转转吧。”他是真不愿去那个鬼地方。因为他实在是太不喜欢赵贞吉那种自以为是地清流了。在这种人眼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绝对没有灰色地带。所以他们会偏执地认为。只有廉洁奉公地官员。才是好官。才是有益于人民地官。而那些节操上有瑕疵地官员。便一定是坏官。做出来地事也是坏事。所以要统统一杆子打倒。

    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他老先生也不想想。当今天子不务正业。国政被奸党把持。任何不顺从、不巴结他们地人。都会被无情地扫除。比如说张经、周、李天宠。短短数月之内。三位封疆大吏地倒台。已经反复证明了这一点。

    在这种情况下。那些有才干地人。该如何自处呢?若要保持名节。无疑须独善其身。远居于野才行。但这样地才子名士再多。于这个国家有何益处呢?

    胡宗宪是名门之后。真正地世家子弟。对自己名声地爱惜。要比那些‘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地家伙们。还要更甚三分。那他为什么还要主动与严党同流合污呢?

    只因为他是真正热爱这个国家地人。只因为在他地心中。有着报效国家地使命感。有着救济黎民地责任感。因为在他接受诏令。前往浙江之前。曾立下这样地誓言:

    ‘此去浙江,不平倭寇,不定东南,誓不回京!’

    他要有足够权力,去施展自己的抱负,去平定大明的东南,所以不得不曲意奉承着赵文华这个白痴加恶棍,不得不去满足他和他的主子,那欲壑难填地贪婪。

    除此别无他法。

    沈默是无比理解胡宗宪的,所以才被他引为知己,但可惜地是,正义永远站在道德无瑕疵的士大夫一方,像赵贞吉这样节操无可挑剔的清流名流们,却掌握着判定一个人善恶的天平。

    现在赵贞吉便要将胡宗宪放在这具天平上,将他的阴暗面展示在大庭广众面前,让他万劫不复。

    对于这种打着正义的旗号,却做些亲者痛、仇者快地蠢事的正人君子,沈默是深恶痛绝地。他甚至都着严嵩当初整倒他是无比正确的,唯一地错误是,又让他重新跳出来瞎胡闹了。

    想着想着,便回到自己身上,他自度肯定是个君子,但是伪君子的成分要多一些。对于伪君子来说,对名声地热爱超过一切,应该是独善其身、以全美名的。可为什么我如此厌恶自己的选择,如此强烈的冲动着,想要撕掉伪装,真真正正做一会自己呢?

    但他觉着自己不会有胆量,迈出这一步,因为过往的经历已经证明,只有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他才会去做一些事情,与他的老师截然相反。

    想到这里,沈默胸口一阵气闷,掀开轿帘道:“停下,我要出去走走。”将官服除下,丢在轿子里,穿上件七成新的儒衫便下了轿。

    ~~~~~~~~~~~~~~~~~~~~~~~~~~~~~~~~~~~~~~~~~~

    在

    西湖边漫步,只见满湖残荷摇曳,加之秋风更增寒意想起乡试时仍是‘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本就心中郁结,此时更加有萧索之意,情绪变得十分低落,沈默不禁涌起强烈的思乡之情,他想自己那糊涂但可爱的老爹,更想那不糊涂也更可爱的未婚妻,这种思念平时被压抑在心底,此时一经触发,便如江水奔涌不止。

    举目四望,他发现自己已在白堤之上,就迈步往西泠桥边走去,那里有个地方,是与若菡相关的,也许在那里,自己能找到些许的安慰吧……就算是‘望梅止渴画饼充饥’,也好过现在这样失魂落魄。

    便快步往前街上行去,只见这里仍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从人群中穿过,他走到那间凝聚着若菡心血的成衣铺前,不假思索的往里走。却被俏丽的店员拦住道:“这位大人,店男宾止步。”

    沈默讪讪退出去,却站在门口久久不愿离去……直到日上三竿,估计赵老夫子已经抓狂时,他才恋恋不舍的转身回去。

    走了两步,没来由的心弦一颤,他猛然回过头去,只见一辆造型别致的油壁香车,从店后街上缓缓驶出,向他的反方向行去。

    那一刻,他的视野中,只剩下那辆令自己魂牵梦绕的小车……是她,一定是她,如果她没来到杭州,这辆油壁车是不会出现的,因为这辆车对他俩有着特殊的意义,是一件关于爱情的东西,若菡不会与任何人分享的!!

    “快,追上去。”沈默拔腿就跑,却被铁柱拉住道:“大人,还有不到两刻钟就要开堂了,您要是去晚了,恐怕会被赵部堂责罚的。

    ”

    “顾不了那么多了。”沈默兴奋的大笑道:“去赵部堂吧,老子今天不伺候了。”便像个孩子似的,撒欢往前奔跑,毫不理会众人讶异的目光,将所有忧愁与烦恼统统甩在脑后。

    那辆车越行越慢,沈默也越行越慢,倒不是他想保持距离,而是已经累得双腿酸软,肺叶里好像着了火一般。

    ~~~~~~~~~~~~~~~~~~~~~~~~~~~~~~~~~~~~~~~~~

    跟着那辆车离开了人来人往的湖滨。穿过了松柏浓荫,沿着林间小径,到了一处林遮柳护的静谧之处,这里正是两人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车夫和仆妇轻车熟路的下来,朝沈默行个礼,便向四周去了。

    沈默扶着车壁站着,只感觉心跳到了嗓子眼里,感觉随时都会晕过去一般……不由暗骂一声道:‘实在是太缺乏锻炼了。’

    这时车帘动了,一张让他魂牵梦绕的俏脸出现在沈默眼前,若菡微笑着望向他,沈默则直勾勾的回望着,只见她无双的秀美中,尽是那甜蜜的宁静,便如山间的溪流,虽然经过了重重的阻隔,却仍然保持着清纯明净的本质,欢快而安静的流淌着。

    不知不觉中,沈默心跳终于平复下来,再没有半点浮燥的气息,心中暗叫一声:“真是天下少有的好女人啊。”终于开口道:“若菡,我不是在做梦吧……”

    若菡微微摇头,小脸上显出微微激动的神色道:“除非我们都是在做梦……”

    看到她面上的红晕,沈默也不禁激动起来,逼近过去,用一种充满魅惑的声音道:“试试就知道了。”

    若菡的俏脸一下子通红如火,习惯性的缩缩了身子,旋即却又抬起头,微微闭上眼睛。

    见到伊人如此,沈默的心一下便融化了,他伸手将她紧紧搂住,便准确无误的向那芳唇上吻去。若菡转唇相就,这一吻便如火山爆发,熊熊不可收拾。一面吻着,沈默的手便不由自主的乱摸起来,若菡如遭火焚,剧烈的喘息着,却没有半点推托抗拒,只是娇躯无意识的扭动着,俏脸滚烫滚烫。

    不知不觉中,两人便卧倒在车厢里,沈默还不忘反手将车帘拉上。

    一时间,天醉了,地醉了,风醉了、树醉了,天地间仅是一片醉人的旖旎……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第二八零章 解元郎请客

    巡抚衙门所属的官吏们,昨日便被钦差卫队限制了自由。在惶惑中等待一夜之后,次日一早便被带到一处小旅店中,等待被问讯。

    谁知惴惴不安的等呀等呀,一直等到下午,还是没有人问话,更可气的是,从早到晚,都没人送饭过来,甚至连一碗水都不给喝,这也太不把人当人看了吧。这下官员们不干了,纷纷吵嚷起来道:“我们还要回去当差呢!”“就是,一万担军粮今天晚上必须起运,不然前线就会断粮,你们谁承担得起?”

    “吵什么吵!都肃静”钦差卫士们吼一嗓子道:“钦差王大人到了。”

    这才压下了喧闹的人群,官吏们便见干净温和的王用汲,微笑着出现在厅门前。

    大伙先前听说是钦差,还有些畏惧,但一见过来的才是个七品巡按,且看起来十分好欺负,便呼啦一声涌上前,将他团团围住道:“王大人是吧,我们一没有渎职、二没有犯罪,凭什么将我们扣押在此,还让巡抚衙门正常运转吗?”“就是,倭情紧急,可不能延误军资起运啊!”

    王用汲耐心的听众官员抱怨,待他们所有人都说完了,这才不紧不慢说:“诸位大人,请你们来只是为了了解一些情况,并没有别的意思,待事情查清楚,大家自然便可以回去了。”

    “那就问啊,我们都来大半天了,怎么也没人问一个字呢。”众人怒道。

    “这个嘛,”王用汲苦笑道:“大家不要急,等你们浙江巡按沈大人一到,我们就开始。”按规制,钦案的办案官不得单独问案,不然也不会配备三名钦差。

    众人还指望着沈默这个‘自己人’,能帮着他们说话呢,却不好将矛头指向他,便又问道:“赵部堂呢,你们凑一对问不就行了?”

    ~~~~~~~~~~~~~~~~~~~~~~~~~~~~~~~~~~~~

    王用汲也正为这事儿郁闷呢。今天早晨他过来一问。原来人家赵老夫子。昨夜便应邀去参加一个文会了。要过两日才能回来。

    ‘怪不得让我俩先预审。原来是自己要开小差。’王用汲腹诽几句。便在休息室中坐等沈默到来。谁知左等右等。一直到吃过中饭没见踪影。其间他派人去驿馆寻找。回来禀报说沈大人一早就出来了。也不知现在跑去哪里了。

    王用汲十分无奈。正在继续等待。谁知人没等着。却等到了一干候审官吏喧腾地报告。只好过来安抚。面对着他们地问话。只好搪塞道:“赵部堂另有要务。今日不便问询。”

    “吓。都不在?却是拿我们开涮呢?”众人登时又炸了锅道:“快放我们回去!”“我们要回去!”说着竟真地要往外走。王用汲伸双手拦也拦不住。还险些被挤倒在地。

    卫兵们赶紧上前相助。那些官吏听说赵老夫子不在。哪里还怕他们。双方摩拳擦掌。眼看便要打成一片。

    就在丑剧就要酿成之际,便听一个清越的声音道:“诸位大人消消气,本官给你们赔不是了。”

    大厅里立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望向门口,只见一身蓝色深衣的沈大人,终于神清气爽地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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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终于来了,卫兵们估计乱不起来了,便悄无声息的退下。

    巡抚衙门的官员与沈默都是旧识,也不好再发作了,只是有那些脾气大的,闷声质问道:“解元公,您去哪里风流快活了,却把兄弟们晾在这一天,没得吃没得喝,还要被那些鸟人欺侮?”

    被人家无心说中,沈默老脸一红,团团作揖道:“着实对不住各位,在下今日身体不适,从早晨起来便浑身酸痛,脑子一片空白。去找了城东李瞎子做了个全套,这才勉强能来见人。”

    众人见他神足气完,比往常还要精神,知道沈默是在胡诌八扯,却也不便点破,还纷纷表示慰问道:“大人带病坚持工作,实在是我等楷模啊。”沈默谦虚的笑笑道:“我做的还不够。”说着便一挥手道:“为了表示歉意,我请大家吃酒席。”众人这才纷纷笑道:“大人真上道啊。”

    王用汲连忙拦住道:“万万使不得,中丞大人命令今日预审,怎能擅自离去吃酒呢?”

    “说的也是。”沈默抚摸着下巴道:“那就叫饭店送席面来吧。”

    “还是先问话吧。”王用汲央

    “先吃饭!”众官吏一齐反驳道:“饿地头昏眼花,说出的话来也是昏话。”

    沈默点头笑道:“有道理,不过吃饱喝足之后,你们可要用心回话啊。”

    “那是自然。”众人点头道:“保准有啥说啥。”

    王用汲无奈之下,只好说:“这家店中便有膳食,可以就地解决,不必舍近求远。”

    众人怒道:“王大人忒也不拿咱们当人了吧,这里的饭菜能吃吗?”

    沈默只好掏六两银子请卫兵,去外面要三桌上好地席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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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席没来之前,沈默又从店里要了些瓜果小吃,分给众人先充饥。大伙便围坐成一圈,一边嗑着瓜子,喝着热茶,一边谈天说地,摆起了龙门阵……他们都是老公门了,岂能不知沈大人这架势,分明是要搅黄了这场问话。

    等了好一会儿,那些兵士终于带着外面的伙计进来,每个伙计都拎着两个硕大的食盒。

    伙计们帮着排开三张桌子,摆上杯箸,众大人早就饿极了,便拍拍身上地瓜子皮,尊两位钦差上座,其余人等序齿坐下,斟上酒来。

    那些伙计随即每桌摆上十来个碟碗,众大人见里面皆是些猪头肉、炖鸡、醋鱼、肚、肺、肝、肠之类,浑没有一点值钱的玩意儿,不由怒道:“这一桌连六钱银子都用不了,那一两四钱却被谁吞掉了?”

    那些出去给他们叫餐的卫兵,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众人仍然愤愤不平,沈默连忙笑劝道:“凡事勿与小人置气,众大人权且充饥,改日小弟请诸位去楼外楼聊表歉意,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饿得急了,纷纷不好意思道:“哪好再叫大人破费?这又不是您地错?”便叫一声“请!”一齐举箸,却如风卷残云一般去了一半……这还是菜不好呢,若是再好些,恐怕连碟子都要被嚼碎几个。

    吃到七分饱时,众大人才发现二位钦差,一箸也不曾下,只是在那里喝些茶水,吃点茶果。便问道:“二位为何不吃?莫非不合口味?”“其实这大鱼大肉还挺好吃的。”就拣好往两人碗里夹。

    沈默连忙拦住道:“来之前刚塞了一肚子,再好的东西也吃不得了。”众人又道:“沈大人饱了,可王大人为何不吃?”

    “实不相瞒,下官是吃斋的。”王用汲微笑道。

    沈默歉意笑道:“这个倒失于打点,却不知润莲兄因甚吃斋?”王用汲道:“只因当年家母病中,在观音菩萨位下许的,后来家母果然病好,便益发不敢吃了。”

    见是关于孝道的,众人不敢再劝他,便自顾自地吃喝。

    ~~~~~~~~~~~~~~~~~~~~~~~~~~~~~~~~~~~~~~~~~~~~~~~~~

    待用饱了酒饭,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沈默便起身道:“好了,该回家了。”

    众人也拍着圆圆的肚皮道:“对,吃饱喝足,床上一躺,这种日子神仙也换。”便跟着沈默一起往外走。

    王用汲苦笑着第三次拦住道:“还没问话呢……”

    “天色不早了,明天再问也一样。”沈默拍拍他地肩膀,便当先走出去了。

    王用汲没法拦住沈默,可不能让那些官吏也走了,如果这些人出去后跟外面串了供,可怎么跟部堂大人交代?

    便将其余的官吏拦下道:“没有部堂大人地命令,诸位一个都不准离开。”

    沈默又为他们求情,王用汲说什么也不肯,只好爱莫能助的对众人道:“得了诸位,明儿我再来看你们。”众人虽然气愤,却也无可奈何,只好由卫兵监视着,回到昨日软禁地地方去了。

    一下子稀里哗啦所有人都走了,原本热闹的厅堂里冷冷清清,只剩下王用汲一个,他望着撒了一地的鸡骨头、鸭翅膀、鱼刺、瓜子壳,不由摇头苦笑,轻声道:“真搞不懂这家伙。”便弯腰清扫起来。

第二八一章 东阳鸡

    沈默却没有回驿站,而是往位于清河坊的一间极僻静的客栈去了。

    到了店里,对小二自报家门,那店小二便颠颠的将沈默引去后院,请进了天字一号房中,至于铁柱等一干随从,也各有住宿的地方,因为整家客栈都被殷小姐给包下了。

    待那小儿出去,沈默打量一下这个里外三件的客房,虽然不甚豪华,却胜在干净温馨,让人很容易产生家的感觉。他除下外袍,换上搁在床上的一身黑衣服,便按照若菡白日的指点,打开后窗,果然看到一片浓密的矮树,将视线遮掩的严严实实。

    沈默悄没声的翻墙出去,辨明了方向,蹑手蹑脚往左边隔壁行去,到了窗下一摸,果然见那窗户是虚掩的。

    他便想不声不响进去,吓若菡一跳,谁知那窗户忽的打开,砰一下撞倒了他的鼻子,痛得他满眼金星,面目扭曲,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倒让一脸惊喜的若菡好一个抱歉,赶紧将窗支起来,让他爬进来,又是用毛巾敷,又是用小手揉,好半天才把沈默的鼻子安抚好。

    沈默这才看自己的未婚妻,只见她身着宜家的晚装,头发就那么松松的披散着,显然是刚出浴不久,浑身上下散发着温柔婉约的气质,恰似桌上那青烟袅袅,四下无声的龙涎香,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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