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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 三戒大師-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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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到没有。”好在徐阶的答复让他松了口气:“陛下虽然忙于用功,无暇顾及琐事。但对大事还是不放松的。”

    “哪些大事?”沈默轻声问道。

    徐阶屈指道:“人、财、兵、刑!”说着朝玉熙宫方向拱拱手,高声道:“别的不说。就说你关心的。皇上深知人命关天。即使在最忙碌的时候,也从不将勾决人犯的权力下放!他老人家曾经说过,能决定人生死的,只有天子一人。其他人都没这个权力,否则人命将不值钱,草管人命将普遍发生!”

    沈默有些奇怪。这位怎么突然唱起高调了?直到看见徐阶脸上无奈的笑,他才明白隔墙有耳,即使大学士的房间也不安全。那刑部的回文应该还没发出,还有时间扳回来”之所以是一半,谁知道杨顺会不会暗中作梗。让老师瘾死在狱中,所以还是不能放松!

    “他们给你师傅罗织的什么罪名?”徐阶轻声问航

    沈默便将那封信搏出来,双手交给徐阶,徐阶看了,不由皱眉道:“好狠毒的计谋,陛下最恨邪教,这下该如何解救?”

    沈默凑到徐阶耳边。轻声道;“上次我交给老师的东西。怎么迟迟没听见动静?”

    “你说”徐阶想一会儿,才恍然道:“我让太岳去办了,他将其交给了吴时来。但为了避嫌。我到现在没有找过他。不知进行到哪一步了。”

    我很真诚的向大家道歉,最近更新不正常,不是像前段时间那么忙,而是因为,我很想戒掉,但我又老是忍不住去看,我痛恨自己,又不能把眼挖了,大家给出个好主意吧。

    西苑无逸殿。内阁次辅值房中。

    徐阶对沈默坦言,想要救沈炼很难很难。

    沈默心说:‘这阵子又有什么事情容易过?’轻声道:“如果我直接找皇上呢?会不会有希望?”以往的经验看,嘉靖还是挺吃他那套的。

    徐阶摇摇头,小声道:“皇上如今……怎么说呢,有些喜怒无常,你要是贸然面圣,后果很难预料……”

    “时间不等人。”沈默低声道:“学生只能铤而走险。”

    徐阶看着沈默坚毅的面庞,知道他主意已定,便低头沉思了好长时间,等抬起头时,竟然面露狰狞道:“如果真要干,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他说这话时,沈默竟感到杀气四溢!

    沈默一愣神,没想到温吞水似的徐老师,竟也有如此野兽的一面,不由低声道:“怎么干?”

    “兴起一场滔天的大案,将杨顺、路楷,甚至许纶等人,全都拉下马来!”徐阶一挥手道:“扫清这些祸害,重固我大明北疆!”

    沈默有些错愕,但他终究是有慧根的。转眼便明白了徐阶的意思,轻声道:“老师的意思是,非得把事情夸大到一定程度,才能引起陛下的重视?”

    “不,你错了。”徐阶摇头道:“根本不需要夸大!自从拿到你给的材料,我便着手调查此事,发现情况比想象的还要坏……由于朝廷这些年的重点在东南,对北疆便有所松懈,那里的局势已经极端败坏,从军到政,从政到民,都有很大程度的恶化,如果再不引起警觉,不消十年时间,我大明经营百年的九边防线,将土崩瓦解,到那时,京师再无依凭,除了迁都没有别的路可走。”说着笑笑道:“你当过苏松的父母官,当知道我松江民风有个特点,是‘畏首事’,怕当这个出头椽子……”

    沈默笑笑道:“其实也不尽然。”

    “不,老夫承认,我确实不喜欢当这个出头椽子。”徐阶摇摇头,沉声道:“但这次,我责无旁贷!”

    沈默感受到徐阶矮小身躯中,蕴藏着的可怕力量。不禁肃然起敬道:“学生听从老师的安排。”

    “那些材料还在不在?”徐阶点点头道。

    “还在,原本都在我这。”沈默道:“随身带着呢。”

    “很好,”徐阶道:“你这就去玉熙宫求见皇上,将那些材料呈上去。按照我方才说的思路,控诉杨顺等人的罪责,强调他们是畏罪才要杀害沈炼的。”沈默点点头,表示明白,又听徐阶道:“切记,我们这次的目标是杨顺、路楷、许纶,能把这些人铲除,边镇便可肃清。但绝对不许牵扯到严阁老和小阁老,不然又会掉进党争的泥潭,最后不了了之。”

    “是。”沈默郑重点头,问道:“然后怎么安排?”

    “你只管告状鸣冤,”徐阶道:“后面的事情都归我。”说着不无担忧道:“你准备怎么做,万一忤逆了皇上,或者让皇上以为咋俩是串通的,就大大的不好了。”

    “老师请放心,学生自有主张!”一个个英雄形象在沈默眼前闪现——孙悟空大闹灵宵殿,猪八戒夜闯女儿国,李向阳进城炸军火。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顿生莫大的勇气,便毅然出了无逸殿,往玉熙宫去了。

    ~~~~~~~~~~~~~~~~~~~~~~~~~~~~~~~~~~~~~~~~~~~~~~~~~~~~~~~

    玉熙宫,谨身精舍。

    在房间的四周八方,各摆放着一个仙鹤造型的紫铜灯座,那细而长的鹤嘴是烛托,都插着一根儿臂粗的白蜡烛,烛光闪闪烁烁,轻烟飘飘袅袅,烛火时而爆出一声脆响,显得十分神秘。

    在蜡烛中间,是一架铺有明黄蒲团的圆形坐几,上面盘腿坐着个身穿棉布暗花九龙袍,头发花白的消瘦老者,便是大明至尊、忠孝帝君,嘉靖皇帝陛下,但见他眼窝深陷,嘴角也有深刻的皱纹,已经有老态龙钟的趋势。

    虽然被李时珍从鬼门关拉回来,但身体里经年累月的丹毒,还是极大地损害了他的健康,然而嘉靖帝却偏执的拒绝了医生的建议,继续狂热于他的斋醮大业,也许他认为,只要神功大成,就能包治百病、长命百岁吧。

    当然,李时珍的话也不是完全无用,至少皇帝已经不再乱用丹药,而将更多的时间与精力。投入到打坐与修炼中。

    往日打坐入定,嘉靖便会进入一种玄妙的境地,仿佛有天降甘露,将尘世间的一切喧嚣污浊洗涤干净,心中只剩一片空寂,无比清明,令他如痴如醉,锲而不舍。

    但最近不知是怎么了,再也没法入定,心中充斥着嘈杂之声,眼前弥漫着乌烟瘴气,人影憧憧,一会儿是曹端妃、杨金英;一会儿是夏言、曾铣;一会儿是杨升庵,一会儿又是陆文明……这些伤害过他、或被他伤害过,最终都成枯骨的男男女女,仿佛从坟茔中复生,整日环绕在他身边,只要一闭上眼,就冒出来缠着他、对他哭、对他笑,一时一刻也不放过他!

    他越想安静下来,摒弃幻象,却发心烦意乱,终于忍受不住。猛然昂头发出一声狂吼道:“啊……”

    那吼声仿佛颤得精舍都微微晃动,霎时传遍了整个宫殿,令宫人们噤若寒蝉,个个佝肩缩背,唯恐引祸上身。

    也吓得候在外面的黄锦不知所措。最近一段时间,皇上可太不好伺候了,他小心翼翼、竭力奉承,还没少挨训,板子都吃了几回,竟想念起还在蹲禁闭的陈洪来,心说要是这家伙在。好歹能分担一半啊。

    想归想,手脚不敢慢,还是颠颠的进去,打开那个紫铜香炉,从中拿出一个温着的紫砂壶,试了试水温正合适,一脸憨态可掬道:“主子请用茶。”嘉靖急火攻心,口干舌燥,自然要喝茶的,上次黄锦便是因为慢了一步,被皇帝骂了一顿,又因为茶太烫,被打了屁股,这次可记得清楚了。

    嘉靖斜倚在蒲团上,接过那古铁似的紫砂壶,重重吸一口,又呼出一口浊气,面色这才好看些,看也不看黄锦道:“谁在外面?”

    “哎呦,主子您真神了。”黄锦伸出大拇哥道:“隔这么老远都能听见!”

    “哼,到底是谁?”嘉靖恨恨道:“哭哭啼啼的,吵得朕心神不宁。”

    “是……”黄锦畏惧的看皇帝一眼,小声道:“是沈大人。”他暗暗祈祷,沈默不要像自己一样挨板子。

    “那个混小子……”好在沈默还有几分薄面,嘉靖没有发作,只是哼一声道:“来干什么?”

    “这个……”黄锦小心道:“奴婢也不知道,反正哭着鼻子就来了,说要求见皇上呢。”

    “还哭鼻子?”嘉靖就喜欢黄锦这股子憨憨的俏皮劲儿,闻言面色稍稍缓和道:“叫他进来吧。”

    ~~~~~~~~~~~~~~~~~~~~~~~~~~~~~~~~~~~~~~~~~~~~~~~~~~

    黄锦出去一会儿, 便带着沈默进来,大礼参拜之后,嘉靖让他抬起头来一看,呵,两眼哭得跟俩桃子似的,这可真是稀罕,不由心情大好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让谁欺负了吗?”

    沈默闻言咧咧嘴,还没说出话来。眼泪就又下来了,赶紧低下头,使劲吸气也止不住。

    见他竟哭成了个泪人,嘉靖奇怪道:“什么事儿这么伤心?”

    沈默只是泪雨滂沱,也不答话,嘉靖最近本就火大,一下子暴发道:“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儿?!”

    沈默倒也听话,硬生生止住泪,将鼻涕倒吸回去,两眼跟兔子似的望着嘉靖帝,抽泣道:“皇上,皇上,我师父要被人害死了……”

    “什么?”嘉靖也惊了,道:“徐阶出什么事儿了?”

    “不是徐阁老,是微臣的授业恩师。”沈默道:“沈炼沈青霞。”

    “沈炼?”嘉靖皱眉回想道:“似乎听过这个名字。”下一刻恍然道:“就是那个上书辱骂严阁老的家伙吧?他怎么了?”

    沈默哭诉道:“我师父谪居保安州,去岁俺答入寇应州,连克我四十余堡,然宣大总督杨顺畏敌怯战,对虏寇不敢发一矢。待俺答退后,他唯恐失机被查,竟纵吏士杀兵及百姓,取其首级谎报战功!那巡按路楷也被他收买了,帮着他一道瞒着朝廷。”

    嘉靖的脸色阴沉下来,紧抿着嘴唇听沈默接着道:“我老师虽然已是白身,但不忘忠义,眼见杨路二贼如此丧心病狂,蒙蔽圣听,不由五内俱焚,直奔总督府面叱杨贼,并作文祭奠死者!又收集上千人的证词,送到京城状告此二獠!杨路二贼自然恨之入骨,竟诬告我师与白莲教谋乱,将其下了总督府大狱,并捏造口供呈刑部批决,要除我师而后快……”说着又伏地哭泣起来。

    “再哭就滚出去!”嘉靖不耐烦的低吼一声,好在却没望别处想,沉声道:“你这一说,朕倒想起来了,上午时勾决了几个白莲教徒,是有那么个叫沈炼的。”

    沈默失声道:“皇上,可不能冤杀好人啊……”

    “放肆!”嘉靖哼一声道:“朕怎可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词?”

    “微臣不是一面之词。”沈默手中捧着一摞厚厚的状纸,递给黄锦道:“这是宣大数千百姓的联名状,请皇上御览。”

    黄锦便将那摞状纸送到嘉靖面前,嘉靖拎起一张来,看上面写的内容,与沈默所说的大差不差,只是更加详尽而已,又随手翻了几页,便看到后面的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指印,令他触目心惊。

    沉吟片刻,皇帝轻声问道:“谁在内阁值守?”事情涉及到宣大总督,另一面又是这沉甸甸的联名状,他不可能轻易表态,必须找大学士咨询一下。

    事实上,这也是朱元璋当年设立大学士的初衷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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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阶对嘉靖的了解,绝对超过沈默,准确的预见到了这次召见。所以当太监来请,他不慌不忙的整好衣冠,跟着就去了玉熙宫。

    叩拜完毕,嘉靖命平身,徐阶便站起来,看到了对面低着头的沈默。

    嘉靖的目光在徐阶与沈默之间巡梭,看得沈默心中忐忑,脊背直冒冷汗,但徐阶却十分坦然,安之若素。

    良久,嘉靖方冷冷地问道:“阁老可知朕唤你何事?”

    “回皇上。”徐阶躬身答道:“微臣斗胆妄测,是国子监祭酒沈默,来您这告状了。皇上忧心边关,垂怜子民,故召微臣垂询。”马屁来去无踪,却又随时随地,真高手也!

    “知道怎么不拦着他?”嘉靖的目光笼罩徐阶,似是要透视他内心深处道:“莫非他来哭诉,也是你的主意?”

    “他也来您这哭了?”徐阶错愕道:“真是狗胆包天!”说着赶紧跪下请罪道:“他确实找过微臣,但微臣让他先回去,说定会禀明皇上,查清此事,给他个交代的……原本打算明日奏事时,向皇上说明呢,他竟然直接来了!”气得摇头道:“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见徐阶跪了,沈默赶紧跟着跪泣道:“阁老恕罪,学生等不到明天,须知我那可怜的老师,已经落入杨顺的魔掌三天了,多耽搁一刻,都可能就是诀别……”说着给嘉靖磕头道:“皇上,这事儿跟徐阁老没关系,确实是罪臣擅作主张,请皇上责罚!”这就是他一直哭泣的原因,没有之前的情绪铺垫,现在突然走悲情路线,就会让皇帝感觉是在演戏……哪像现在,哭啊哭的,就把皇帝给哭习惯了,就很顺滑的把徐阁老撇清出来,不然怎么帮自己说话。

    做事如下棋,高手都是多想几步的。

    “哭哭哭,就知道哭!”嘉靖简直要被沈默烦死了,恼火道:“再哭一声,就赏二十廷杖!”

    沈默赶紧捂住嘴,不敢再出声。

    ~~~~~~~~~~~~~~~~~~~~~~~~~~~~~~~~~~~~~~~~~~~~~~~~~~~~~~

    沈默的哭肉计奏效了,嘉靖果然不再怀疑徐阶,缓缓问道:“徐卿家,你看过那状纸了吗?”

    “微臣看过。”徐阶微微点头道。

    “看了感官如何?”嘉靖问道。

    “兹事体大,不目见耳闻,不能臆断有无。”徐阶沉声道:“其实此事微臣早有耳闻,也已经调阅相关文档在查此事,现在沈祭酒提出来,微臣正准备连夜写奏章,将初步结果禀明皇上呢。”意思是,这就是我为什么明天才报告。

    嘉靖看一眼沈默道:“多学着点,什么叫老成持重……你那个沈老师教不了你。”

    沈默知道皇帝入彀,心中一喜,但面上还是唯唯诺诺,抽泣不止。

    “你查的怎么样?”嘉靖又问徐阶道。

    “很不乐观……”徐阶轻叹一声道:“这些年,朝廷的战略向东南倾斜,难免放松了对九边的要求和支持。起先有杨博镇着,尚且可以维持局面。但两年前杨博丁忧,杨顺上任,局面开始恶化,边将愈发堕落,鞑虏愈发嚣张,边疆惨遭践踏,百姓复陷苦海……仅去年一年,倭寇入寇的次数,便是前面五年的总和,到了今年,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九边从东到西,处处都见蒙古人劫掠的铁蹄,其侵略之势竟呈燎原之势!微臣浏览一遍东南的奏章,只见到一道道告急文书如雪片一般,但奇怪的是,具体战报竟如凤毛麟角,难以寻觅,仅有偶尔几张报捷的文书,却远不及告急的十中之一。”

    “这是为何?”嘉靖不解道。

    “兵部的解释是,没有发生交战。”徐阶道:“前线过度紧张所致。”

    “胡说八道。”嘉靖不信道:“难道鞑虏在跟我们藏猫玩吗?”

    “皇上圣明!”徐阶奉承一句道:“微臣也不信,便用了别的法子,间接调查此事!”

    “什么法子?”嘉靖好奇问道。

    “微臣秘密查阅了近两年,九边文官的任职更迭情况。”徐阶道:“又查阅了兵部的官兵世袭备案,通过这两方面的数字,便能得出边军乃至文官武将的阵亡情况,再对应那些个告急文书,又能得出每次鞑虏来袭,我方的真实损失了。”

    “阁老有心了。”嘉靖赞许的点点头,轻声问道:“结果如何。”

    “触目惊心!”徐阶吐出四个字道。

第五九四章 断头饭

    一

    听到皇帝问询,徐阶心中一喜,他要显示自己强过严嵩,就得靠着这种机会露脸。

    徐阶当年可是神童,本就记忆力超凡,清清嗓子。便给皇帝一口气背诵道:

    “仅去年一年为月戊申,虏自偏头关入。掠寺坞等堡。杀指挥以下军官十余人,兵丁近千人。”

    “四月己丑,俺答亲率数万骑入应州,攻毁四十余堡,我方折损一知府、两知县、两指挥,三千户,十四百户,卫所兵丁四千人。”

    “七月戊子。虏数千骑由朔州移营而南。攻山西大掠,我阵亡两知县,三百户,卫所兵丁一千人。”

    “十一月辛己,虏数百骑犯山西神池等处,大掠数日,我阵亡一百户,兵丁七百人,”

    烛光幽幽跳动。嘉靖的脸色愈发难看,终于忍无可忍,暴躁的打断徐阶道:“够了!够了!上百轻虏竟能长驱直入三百里!那些吃联俸禄的文臣武将,就是这样替联抵御勒虏的吗?开国百七十年,闻所未闻!”

    精舍中所有人赶紧俯身请罪。

    “是谁在替他们打掩护?”嘉靖阴着脸问道:“为何没有战报。还得靠这种方法去查,许纶那老朽想干什么?”因为东南战事归胡宗宪全权负责,所以兵部尚书的主要职责。就是对宣大蓟辽一线的经营。现在出了这种事。当然要向兵部尚书问责。

    徐阶轻声道:“皇上息怒,许老大人年事已高,精力有限,难免被下面人糊弄了。”也不知他这是给许纶说好话,还是在挑唆。

    “尸位素餐要他何益?”嘉靖皱眉道:“你要他写个奏本,给联个解释。”

    “是。”徐阶轻声道。

    “还有宣大那边也要查。”嘉靖继续道:“到底是虚报损失。还是真的损兵折将,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必须要查清楚!”

    “是。”徐阶应声道:“请问皇上,派哪方面的人去查?”

    “事涉宣大总督。不能偏听偏信。”嘉靖轻轻按压着眉心道:“让刑部、都察院、兵部都派员,还有锦衣卫的人,各路神仙都去瞧瞧。回来各上各的本,倒要看看联养的这些白眼狼。是怎么个睁着眼说瞎话的。”

    “是 ”徐阶又应一声。

    “下去办吧。”嘉靖一挥袖道。

    旁听了许久的沈默终于忍不住道:“皇上,那我师傅呢,他是被恶势力打击报复的

    “嗯”嘉靖顿一顿,向黄锦问道:“勾决的名单还在吗?”

    “马公公上午就带回司礼监了。”黄锦答道:“奴婢这就去看看。”

    嘉靖没搭理他,而是望向沈默道:“你不是金都御史吗?联看都察院的人选就是你了。联给你手诏一道,先暂缓行刑吧”

    沈默忙谢恩不迭。

    “但丑话说在前头。”嘉靖声音变得严厉道:“如果查来查去,是你师父诬告或者他真的加入了邪教,你就跟他一同领罪吧!”

    “是!”沈默郑重一礼。俯身道:“臣愿意!”

    得了皇帝的手诏,沈默便匆匆离了玉熙宫。径直往司礼监跑去,正好碰见马全往外出,笑着向他问安道:“哎呦沈大人,啥事儿急成这样?”

    沈默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道:“老马,马公公,勾决的名单在哪里?”

    “早就让刑部拿去了。”马全还搞不清状况道:“这次也不知怎么了,何部堂亲自来要 唉。对了出啥事儿了?”

    沈默哪有工夫搭理他,呲牙笑笑道:“等着问黄公公吧”说着一拱手道:“告辞了。”便一溜烟跑掉了。

    “这么急干什么?”望着他飞快消失的背影,马全不解的摇摇头。

    沈默知道沈炼现在是小山羊进了老虎洞,唐三藏误入小雷音。随时都有被害的可能,哪敢有片刻怠慢,不停歇的出了宫,上气不接下气的坐上轿子道:“去刑部!”

    刑部衙门在西单牌楼白庙胡同南,从西苑出来拐个弯便到,沈默还没歇过来。轿子就停了。

    咬咬牙,沈默从轿子上跳下来,大声对守门兵丁道:“有皇上手谕,快带我去见你们部堂!”

    守门士卒并不认得他,但见沈默一身绯红,知道是不可能诳人的大官,便急忙忙带着他直入衙门。到了尚书签押房外,才进去通禀。何宾也被唬了一跳。赶紧扶着歪斜的官帽跑出来,一看是沈默,不由变了脸色,狠狠瞪那兵丁一眼,道:“妈了逼的,也不问清楚是谁。”

    他粗鄙的言辞让沈默不禁皱眉,沉声道:“何大人,上谕面前口出不逊,似乎不妥吧。”

    “你是御史吗?”有道是近墨者黑,在严世蕃的熏陶下,何宾已经出口成脏而不觉羞耻了,反而振振有词道:“你管得着吗?”

    “我当然是御史,不过没工夫耸你的臭嘴!”沈默从袖中掏出嘉靖的手书,挺胸正色道:“左合都御史沈

    何宾这才磨磨蹭蹭的跪下道:”臣何宾恭请圣安!”

    沈默也不打开,沉声问道:“皇上问,今日勾决人犯的名单何在?”

    “尚在微臣桌上摆着呢。”何宾答道。

    “其中宣府上报之人犯沈炼,因尚有疑点,暂缓处决!”沈默将手诏在何宾眼前一晃。便收起来道:“何大人,请照办吧。”

    “回皇上话”何宾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道:“覆本已经送出去了”川

    沈默闻言黑着脸。低喝一声道:“还不快追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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