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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 三戒大師-第5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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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清楚〖道〗德的力量,海瑞为什么那么有影响力?因为在大家眼里”他是〖道〗德完人,在这个泛〖道〗德论的社会里,这是跟,真理、正确,划等号的。

    自己虽不想做那个完人,然而要成大事,就不能学徐养正、刘体乾那种给自己抹黑的举动,不然就算将来当上首辅”也无法一呼百应,更别提需要极大个人魅力的改草了!

    所以张居正决定赌一把,赌老师会原谅自己!

    这正是沈默他们总结的三要点面子,良心和利益。三者全得是上策:中策得其二:下策仅得其一。

    张居正选择了上策,面子、良心、利益全得;沈默选择了中策,放弃了面子。这不是谁更高明的问题,而是身为徐阶的爱徒,张居正敢去赌徐阶的耐心,而沈默这今后娘养的就不敢,给徐阁老这个处置自己的借口。

    张居正赌赢了,徐阶那一刻只感到满嘴的苦涩,却并未想要如何去处置他。对于这个学生,徐阶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实在是没有魄力舍弃了。他苦笑着说:“这么说,你认为他没有罪过了?”

    “有罪无罪,皇上独裁。”张居正也不敢把老师得罪狠了,又缓和道:“,学生不敢妄议。”

    “也好,你下去吧。”徐阶点集头,望着张居正ting拔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眉风后响起一阵悉索声,把徐阶从沉思中拉回来,他望向那个穿着粗布长袍的老人道:“让公公见笑了……”

    “国老哪里话,有这样的高足,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那老太监,乃是司礼监新任掌印,叫陈宏,是裕邸最早的总管太监,也是皇帝幼年时的大伴,为人老成持重,后来因为年迈,便在京郊皇庄颐养天年。前任大内总管马森告老后,皇帝便把这个比马森老多了的老太监叫回来,让他管着宫里……隆庆实在不放心,把偌大的内宫交给司礼监那几块料。

    隆庆确实任人唯亲,好在这陈宏确实不错,而且又是看着皇帝长大的,所以有他在,隆庆收敛了不少,批奏章都比原先勤快多了。

    “今天不好相送。”稍微寒暄两句,徐阶道:“只能委层公公走后门了。”

    “前门后门都一样走人。”老太监笑笑,也不用他送,就悄无声从值房的后门出去了。

    待所有人都走了。

    徐阶回味着陈宏那句话,不由自嘲的笑道:“我的学生,倒要比我老师的强不少啊……”想当年夏言被严嵩构陷,自己就不敢说一句公道话,甚至为了自保,还跟着一起上本弹劾来着。现在自己的两个学生,却都不肯说高拱的坏话。这样看来,将来自己下野后,也会很有保障的……

    人呐,总是自我感觉良好,真以为有一层师生关系,就能高枕无忧了么?

    第二天,沈默造访了高宅,两人一番密谈后,第二天,高拱便再上一疏,这一次,他对被指控的种种罪状不再做任何辩解,只说自己病得很重,向皇帝乞骸骨。

    隆庆见疏后,大惊道:“高师傅真病了吗?”

    边上服shi的冯保,巴不得高拱赶紧滚蛋呢,于是回道:“确实病得很重……”

    “老师的身子骨原先多壮啊……”隆庆垂泪道:“快把朕的御医派去给老师诊病。”同时又派人轮番前去赏赐,几乎把内库的滋补品搬空了。

    但他越这样,高拱就越不想再纠缠下去,一样赏赐都不接受,坚决上疏请辞。高拱接连上了十几本,每一本的语气都比前一本坚决,皇帝终于知道老师不想再让自己为难,己是去意决绝了,终于在隆庆元年五月十三日,批准了高拱的辞呈。

第七九五章 不如归去(下)

    第七九五章不如归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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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迫于万般无奈,皇帝批准了高拱归乡养疾,但他不会让老师孑然而去,本想以最高规格礼送高拱回乡,然而徐阶劝谏说,这样会让他更加招人嫉恨,这才作罢。尽管如此,仍是赐金币、驰驿,遣行人导行,完全是硕德老臣致仕的规格。

    让高拱如此体面收场,徐阶不太满意,那些言官更不满意,是以很快放出话来,谁要在高拱离京那天,敢去送相送,就是铁杆高党,就是他们下一个要攻击的目标其气焰之嚣张,令人侧目。

    然而现今的他们,确实有资本放这个狠话,试想连帝师高拱都败下阵来,这天下谁还有谁是他们的对手?

    于是到了五月十六,高拱启程那天,果然没有人敢来相送。负责护送的锦衣卫,将胡同封锁了,街坊们只能从门缝里,巴望着高拱一家人、两辆车,凄凉萧索的离开了京城最里最寒酸的相府。

    就在高拱的座车快要离开巷子时,不知什么人从门缝里大喊一声道:“高阁老走好啊……”街巷里很快有许多人呼应道:“阁老长命百岁……”“阁老别忘了咱们啊……”畏惧锦衣卫的yin威,街坊们不敢出来相送,他们只能用这种方式为他送行……

    高拱却仿佛毫无所觉,一直眯着眼睛打盹,其实他哪里有什么瞌睡?只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两眼通红的样子。

    老妻坐在他的对面,满脸担忧的望着自家老爷,这几个月来,他所遭受的折磨,足以将十个人疯掉了,她真担心他一离开京城,就会撑不住倒下。

    直到马车离开了胡同,上了人声嘈杂的大街,高拱才睁开眼,便看到了老妻忧虑的表情,心中升起一团歉意道:“唉,这些天让你跟着担心了。”

    “我是干着急,急不死人,”高夫人摇头道:“倒是老爷,你可要想开些啊……”

    “呵呵……”高拱捋着凌乱的大胡子道:“你放心,我已经想开了,江南说的对,这次我败得不冤,明明实力远不如人,还妄自尊大,到处得罪人;条件还不具备,就整天喊着兴革改制,只争朝夕,谁愿意看到我在台上?恐怕就算没有徐阶,老夫这脾气也要被群起而攻之的”

    “老爷说的我不太懂,”见丈夫有心情说话,高夫人的心就放下一半,这些日子来,他整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吃不喝不说话,让人都要担心死了。如此看来,不当这没白没黑、累死累活、还遭千人恨、万人骂的大学士,也还真是件好事:“看来还是沈大人有灵丹妙药,竟一下就治了老爷的心病。”

    “灵丹妙药,不错。”高拱的心思回到了四天前那个晚上,缓缓点头道:“他对我说了两句话,一句是‘做官要思危、思退、思变’,知道了危险就要躲开危险,这就叫‘思危’;躲到人家都不再注意你的地方这就叫‘思退’;退了下来就有机会,再慢慢看,慢慢想,自己以前哪儿错了,往后该怎么做这就叫‘思变’……”顿一顿道:“另一句叫‘置之死地而后生’,现在徐阶谁也都不过,我留在京里就是个死,还不如自己了断,回到新郑老家,修身养性,好好反思反思呢。虽然他徐阶现在如日中天,但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谁知道几年过后,他又会变成怎样呢?一旦他犯了错,我的机会又来了……”说着自嘲的笑笑道:“这本是常识,可笑我还得让人点拨,又焉能不败呢?”

    听高拱的意思,似乎还有东山再起的意思,高夫人有些怏怏道:“在京里有什么好的?就不能在老家过几天安生日子?”

    “妇人之见”高拱眉毛一扬,高夫人马上噤声,这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害得老妻跟自己遭罪,又有什么资格和她使脾气呢?为了掩饰尴尬,他挑起车帘,回望着远处红墙碧瓦的巍峨皇宫,心情一下子沉下来,对自己说这可能是最后一眼了……虽然沈默对他做出了承诺,他也相信沈默一诺千金的信用,然而残酷的政治斗争已经让他明白,许多事,就连皇帝也说了不算。再说朝堂上一代新人换旧颜,就算沈默愿意自己回来,别人呢?官场上人情比纸薄,他可是见识了,那么多的门生故吏同年,竟然没有一个来送自己的,将来谁还会希望自己回来?

    虽然说是想开了,然而踌躅满志的堂堂帝师,竟如此落寞离京,他心里焉能不满是苦涩?

    ~~~~~~~~~~~~~~~~~~~~~~~~~~~~~~~~~~~~~~~~

    五月中的北京,已是盛夏了。刚出门的时候,因为还是早晨,凉风悠悠,阳光也不毒辣,是以高拱夫妇还能安之若素,然而马车出了正阳门不久,便已是骄阳似火了,毒辣的日光把树叶子都晒得蔫蔫的,知了躲在浓荫深处,声嘶力竭的叫着‘热啊,热啊……’更让人感到闷热难耐。

    夫妇俩乘坐的马车,燠热的如同蒸笼一般。车厢四围帘子虽都卷了起来,却一丝风也没有,高拱一身青纱道袍皂巾的穿戴,也全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但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他仍然咬牙端坐着,一动也不动。只是苦了他的夫人,本就体弱多病,哪能受得住这样的折腾?出了正阳门不远,就差不多要晕过去了。亏得老管家高福经验吩咐,预先让她服下几粒仁丹,又让丫鬟隔一会儿便用井水浸湿的汗巾,为她敷住额头,才不至于中暑。

    就这么苦捱着赶路,大约到了午牌时分,两辆车,二十余骑人马,才堪堪赶了十里路,来到京郊一处叫京南驿的小集镇上。

    便见路边树荫下,立着个两个男子,一个侍卫打扮,一个管家装束,一见到马车过来,两人赶紧上前,一起恭敬行礼道:“小人拜见高相。”

    高拱认识他们,一个是沈默的护卫胡勇,另一个是张居正的管家游七,这两人怎么凑一起了?

    见高拱面露不解,游七陪笑道:“沈大人和我家大人,在京南驿略备薄酒,为阁老饯行,怕您一行走过了,故而让小人和胡兄弟先行在此恭候。”

    高拱看看老伴,已是热的要死不活了,再瞧瞧那锦衣卫的小校,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看看他什么意思。

    那小校却极好说话,笑道:“正午头了,本就该打尖,也让老夫人歇歇脚。”

    “早为诸位也摆下了酒席,”游七侧身恭请道:“请阁老这边来。”

    京南驿镇,顾名思义,是因为镇上有个京南驿,后来才慢慢发展成集镇的,这个驿站就在镇中央。高拱和老伴来到驿站,听说他们俩还没到,就在偏厅里略坐了片刻,吃了几片井水镇的西瓜,喝了些绿豆汤,降了降暑气,便听到前院一阵骚动。

    高拱想了想,还是起身相迎,便见沈默和张居正联袂而来,这两人都穿着云素绸的夏袍,露着一截白纱中单的领子,显得干爽利索,上下不见一点汗渍,端的是仪表不凡,气蕴丰凝,仿佛两个富贵王公一般。

    相较之下,老高拱的形象就寒碜多了,他早晨出门时穿的蓝夏布道袍,已经浸透了汗又沾满尘土,进京南驿后换了一件半旧不新的藏青色直裰,胡须花白,神色疲惫,看上去倒像是一位乡村的老塾师。

    乍一见他这副落魄模样,沈默和张居正都感到很不习惯,在他们印象中,高拱一直都是高昂着头的雄鸡,美人迟暮、英雄落难,总是最让人酸楚的。

    双方见礼后,高拱笑道:“你们二位首辅高足怎么来了?我高某真是棒槌打磬——经受不起啊。”

    “此去一别,还不知何时能相见,当然要来送送阁老了。”张居正微笑道。

    “不错。”沈默点点头,转而对胡勇道:“宴席准备好了?”

    “都备好了。”

    “老夫人那里,单独送一桌过去,随行家人也都得酒菜招待。”沈默轻言慢语的吩咐完毕,便与张居正一左一右,伴着高拱进了正堂。这是一间连着花厅的三楹大厅,今天因为两位阁老要在这里请客,所以其他的客人一概免进。

    此时,院中庭荫匝地,大堂里窗明几净,清风徐来,和外面简直两个天地,甚至连蝉鸣都变得悦耳起来。须臾间酒菜上来,摆了满满一桌,下人们张罗完毕,便全都退了下去,只剩下三人坐在酒席上。

    这两人能来送自己,高拱十分欣慰,尤其是他们徐阶弟子的身份,就更让他觉着难得。他这个人,快意恩仇,别人对自己坏,就一定要十倍的坏回去;对自己好,也更要百倍的好回去,叹口气道:“你们不该来的,犯不着为我个落魄老头,再惹得人家不高兴。”

    “您是我们的老上司,”张居正一边持壶,一边为高拱斟酒道:“又是内阁的前辈同事,如今要离京返乡了,我们俩来送送,谁也说不出个不字。”

    高拱又望向沈默,心说张居正是不怕,那你呢?你可没他的日子好过。

    对着高拱关切的目光,沈默了然一笑,道:“所以我非要拉着太岳一起来。”

    “呵呵哈……”高拱捻须笑起来道:“也是,你们一个个沾上毛比猴儿还精,哪用得着我担心。”

    “高相,本想多邀几个人来为你饯行,也好有个气氛,但转而一想又改变了主意,还是我们仨小聚谈心更好。”张居正端起酒杯,道:“来,先干一杯。”

    三人一碰杯,都是一饮而尽。高拱搁下酒杯,颇为感慨道:“我们仨上次坐一起喝酒,还是都在国子监时……”

    “是啊,高相那次请我们吃鱼,”张居正笑道:“那鱼还大有来头,是北邙鲤鱼的吧?”

    “嗯。”沈默点点头,也想到了那次,高拱还是满怀雄心壮志,把那条鲤鱼分给自己和张居正,给自己的是‘唇齿相依’、‘高看一眼’,给张居正的是‘中流砥柱’、‘推心置腹’,他们俩也知情知趣,一个送高拱‘展翅高飞’、一个祝他‘扶摇直上’,三人是臭气相投,相期大业,说了很多对大明未来的期许,喝高了似乎还当场捻土为香,拜了把子……

    虽然之后谁也没再提这茬,但那晚上的一幕幕,显然还深深印在三人心中,并未随着时间流逝而淡忘。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随着高拱和徐阶关系的恶化,沈默和张居正夹在中间十分的难受,三人的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彼此之间也不再全是当初的意气相投,难免产生了些猜忌和疏离。

    然而现在,当高拱要从舞台谢幕时,那种种不愉快顿时烟消云散,当初那份珍贵的友情,又重新在三人胸中激荡:

    当时他们还不是高官显贵,只是在国子监中坐着冷板凳,然而他们都怀着鸿鹄之志,都梦想着挽狂澜于既倒,做出一番事业。又彼此欣赏、相互吸引着,久而久之,成了要好的朋友。记得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屹立在晨风之中的高拱,面对国子监的森森古槐感慨万千,对站在身边的沈默和张居正说:‘二位之材,必成大器,我愿与君共勉,将来入阁为相,匡扶社稷,建立千秋不朽之功业”

    当初的豪言壮语犹在耳边,于危难中力挽狂澜、建功立业的凌云壮志仍在胸中,然而首倡者高拱却黯然下课,沈默和张居正也各自陷入了重重困境,壮志不得舒展,甚至随时可能会步上高拱的后尘……

    一时间,气氛惆怅忧伤,三人眉宇间都拧着化不开的心事,都沉默不语。良久,张居正拿起根筷子,轻轻敲着酒盅,在那叮叮的伴奏声中,低声唱道:‘无可奈何,不如归去皇城中尔虞我诈、衙门里铁马金戈,羽扇纶巾,说是些大儒大雅,却为何我揪着你,你撕着我?高堂之上,伏几多吮血豺虎?御阶之前,张罗捕雀,牙机暗隐专待……归去耶,归去耶人生在世不称意,散发江湖弄扁舟,待到三阳开泰时,再请重拂广陵柳,烟波湖上载莫愁……’张居正唱的投入,待把一个‘愁’字吐出,已是荡气回肠,虎目通红了。

    另外男人听了,也都肃然动容,嗟叹不已。是啊,如果官场的环境再这样恶化下去,什么改革、什么创举都进行不下去,恐怕会有更多的贤臣国士‘无可奈何、只能归去’。

    但是就这样失去希望吗?张居正显然没有,他的歌词中隐含着,请高拱不要灰心,暂时隐居林下,等到时机出现,再东山再起,重新振作的意思

    高拱毕竟是豪杰了得,见两个老弟都对自己没有丧失信心,也眉头一扬,颓废尽扫,朗声道:“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叔大、拙言,我们虽然都遇到了些挫折,但不能颓废啊只要我们还活着,兴制改革,中兴大明的理想就不会磨灭”说着饱含热泪的紧紧把他俩的手握在一起道:“我愿与君共勉,以此生许我华夏,匡扶社稷,建立千秋不朽之功业”

    “我愿与君共勉以此生许我华夏,匡扶社稷,建立千秋不朽之功业”沈默和张居正紧紧反握住高拱的手,一齐低声和道。

    “来,我敬你们一碗”高拱放开手,拿起酒坛为他俩往白瓷碗里倒上酒,道:“今日一别,不知是否后会有期,请你们永远不要忘记我们共同的志向,多苦多难,也不要放弃”

    “披荆斩棘,一往无前干”沈默和张居正端起酒碗,和他满饮了一碗。

    高拱仰面‘嘟嘟嘟’,将满满一碗白酒饮下,一抹胡须上的酒渍,放声大笑道:“哈哈哈,痛快啊痛快”说着朝两人一拱手道:“就此别过,二位要努力呦,老夫期待着三阳开泰的那一天”

    “就此别过”沈默和张居正一起拱手道:“定不负君之所望”

    ~~~~~~~~~~~~~~~~~

    双方就此别过,沈默和张居正回京,高拱继续他返乡的行程,离开京南驿不久,那锦衣卫小校来到马车边上,朝高拱一抱拳,道:“这里有封信,是沈阁老给高相的。”

    “哦……”高拱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沈默一直和张居正在一起,确实没机会给自己,便接过来,果然是沈默的笔迹,打开一看。乃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叮嘱,上面说,您这次没有被彻底打倒,很多人心里是不甘的,鉴于国人痛打落水狗的传统,回乡后切忌放松警惕,以免祸从口出;同时多给皇帝写信,多回忆一下当年,多讲述思念之情;至于您那些党羽,必然要受到些冲击,他尽量为其周,然而必然力有不逮;不过你也不要着急,下去的还可以再上来,离京的也可以再回来,千万不要瞎打抱不平……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就是对高拱不放心。

    “这小子,以为我是白痴啊……”高拱口中埋怨,心里却暖洋洋的,他知道,只有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才会这样毫无忌讳的唠叨。

    最后,沈默告诉他,这个锦衣卫小队,是自己侄子的亲信,完全可以信任,路上有什么小鬼跳梁,就交给他们处置吧。高拱起先还不以为意,但很快就明白了沈默的苦心……原来真的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锤’,一路上途径的郡县,几乎没有一个怠慢他的,还有不少故意找他麻烦的,仿佛这样就可向首辅大人邀功一样,虽然徐阶一准不会知道。

    若非有这些锦衣卫一路上为他撑腰,替他接招拆招,高拱还不知要遭受多大的折辱,才能回到新郑老家呢……

    ……分割………

    呃。大家不用担心,木有人能影响到我……地球人已经不能阻止我了

第七九六章 尚书遇袭(上)

    第七九六章尚书遇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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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别了高拱,生活还要继续,沈默和张居正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城门落锁前回到了京城。

    然而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永定门竟然提前关闭,一行人和许多要进城的老百姓一起,被堵在了城外。北京城门的开闭,都是有严格时间限制的,早晚雷打不动。现在却提前关门,定是有大事件发生。

    为了安全起见,护卫们请二位大学士先在道旁树荫下稍坐,然后派人前去打探消息。不一会儿,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说城里从两个时辰前就戒严,好像是在抓捕什么人。

    “能发生什么事?”张居正眺望着高高的城墙道。

    “不知道。”沈默缓缓摇头道:“只能等等看了。”

    好在运气不错,城门在最后时刻开了,免了再去找地方投宿的麻烦。

    一进城,胡勇便去喊城门校尉过来问话:“谁在这里负责?”

    “俺,”一个校尉迎过来,一看这校官衣着光鲜,官阶虽然相同,但腰牌格式却不一样,这是午门内当差的穿戴,便堆下笑脸来问,“请问有何事。”

    “咱是内阁沈阁老的护卫班头。”胡勇在马上一抱拳道:“奉命问兄弟几句话。”

    “请讲请讲。”校尉心说,怪不得这么牛气呢,原来是内阁的人。

    “京城有何时发生?”胡勇问道:“为何关闭城门?”

    “具体的咱也不清楚。”校尉道:“只听说兵部尚书王大人遇袭,然后兵马司就闭了九门,全城搜捕凶手呢。”

    “什么?”胡勇吃了一惊道:“何人如此大胆,逮着了吗?”

    “这咱就不知道了。”校尉摇头道:“不过上头让开城门,兴许就是抓到了吧。”

    胡勇知道他个小校尉也没多少干活,便回去禀明二位大学士了。

    得知了情由之后,沈默和张居正都很吃惊,堂堂九卿大臣竟能在京城遇袭,这真是闻所未闻呐

    现在怎么办?按说应该马上会内阁去,然而此时天色渐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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