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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 三戒大師-第6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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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问题的。

    沈默才会百般袒护李成粱,就是为了这个时候,至少有这位爷镇着,méng古人也好,辽东的武将也罢,都不敢乱来。

    就着这个话头,两人深入的探讨下去……

    沈默在那里绞尽脑汁的为大明谋划,宫里的皇帝也在绞尽脑汁,在他看来,自己的所作所为,也都是为了大明!只不过在皇帝心里,大明两个字,指的是他的祖宗江山……

    十八岁的皇帝,学不会徐阶、沈默、张居正的乌龟神功,在对正面斗争彻底失去信心后,他没有耐心等待沈默自己滚蛋,在经过一番长时间的思想斗争后,终于下定决心,从肉体上消灭这个空前绝后的权相!

    下定决心之后,他便苦苦思索,如何用最恰当的方式杀掉沈默。

    其实杀掉沈默不难,毕竟作为臣子,进入皇极门后,是不能带任何随从的。只要埋伏好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就能把他那把老骨头拆了。

    但是,杀死一个拥有圣人名声的首辅,后果是任何人都承受不起的,就算他是皇帝也不例外。万历根本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

    所以必须要换一种杀法,要悄无声息,要让自己甩开干系,这样才能得到想要的效果。。

第八九四章 雄黄酒(上)

    自去岁起,大明朝持续十来年的风调雨顺似乎到了头,尤其是北方各省,晴雨季节不按时序,春夏宜雨却一直旱,秋天宜阳又淫雨不止,导致年景荒歉收成微薄,有些田地甚至颗粒无收。

    这在任何朝代,都是了不得的大问题。因为对于一个农业社会来说,主要的人口都是靠天吃饭、地里刨食。一旦出现歉收绝收,若官府再不念及百姓受灾实情,催缴田赋一如往日,用暴力对待欠税,就会出现大量农民破产。失业农民背井离乡,就会形成未及王朝根基的流民潮。

    作为见证了大明朝从泥潭中一步步挣扎出来的老臣,沈默没有被眼前轿马挤塞于途,丝竹不绝于耳的太平盛世所麻痹,他深知百姓之艰难,今日局面之不易,岂能让京畿之内辇毅之下,再出现这等饿殍遍野的惨事?

    好在朝廷为了保护条编的稳定推行,防止米贱伤农,在接连丰收的六七年里,采取了“不存余银、超量购粮,的政策,早就囤下了足够二十年支取的粮食,哪怕出现现在这种大面积的歉收绝收,不得不开仓赈灾,也可以维持五六年时间。

    家里有粮,心里不慌,但一点也大意不得。因为以他过往的经验看,原先大灾之后,朝廷也不是没有拨给赈灾粮,但为什么依然饿俘满地呢?主要原因不是赈灾粮不够,而是各级经手的官府层层刷皮之后最后灾民反而所得无几。

    为了避免赈灾肥官,将粮食尽可能多的送到受灾百姓手中,沈默派兵将各地常平仓保护起来,由户部派专员负责放粮。并把那些整天聒噪的科道言官踢到省里去,监督整个赈灾过程。对于受灾府县的地方官员,按照受灾的严重程度,将考成指标从税收额度,换成了百姓生存率。沈默在下发给各州县的廷寄中强调一一给你多少粮食,就必须给我养活多少百姓,化人场烧化超过一定数量你就直接把这身官衣也烧了吧!

    在赈灾一事上,他表现出了与对税收截然不同的态度。对于收税,他总是要求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如果情有可原可以适当降低考成以免地方官对百姓逼迫太甚。但对于赈灾,沈默毫不通融,去岁到今年接连查处了三十余名救灾不力、克扣钱粮的官吏,全都罪加一等,严厉处置,任何人说情都没用。

    在他的严加管束之下,地方官们只好老老实实赈灾。当然沈默也没有只给任务不想办。他一方面命各级官府抗灾自救,在各省推广一种抗旱高产作物一已经引进大明十余年,并在福建成试种、育种成的红薯。一方面命工部组织兴修水利工程,仅直隶一省便兴修一百三多处引水渠、疏浚河道两千余里,这样不仅可以有效的调节水资源在空间和时间上的不平衡,同时能使大量的青壮有口饭吃,不至于游手好闲扰乱社会。

    这场长时间的天灾也不完全是坏事,至少向吕宋、安南、占城等地的移民工作,大大受益于此。

    下南洋可以致富早就已经家喻户晓,但因为故土难离在能吃得上饭的时候,老百姓不会考虑背井离乡,到遥远的吕宋去谋生。但连饭都吃不上时,与其留在家里等死,许多人便决心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闯出一条康庄大道呢。

    怀着这种心理的不在少数,报名的人数激增。而地方官府迫于考成压力,放人要比之前痛快多了。当然,这也有税制改革的因素起作用,现在推行的条鞭,是以亩计税,而不是人头计税,这使地方官不再那么在意人口的流动。

    这天阴得厉害,沈默接见完派去各省监督赈灾的轮班御史,外面就已经黑沉沉看不清脸了,他刚要命人掌灯,外面疾步走进来他的侍卫长,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余先生来了。”

    气…”沈默心一沉,半晌才点点头道:“让他到直庐等我。”然后也不急着回去,点起灯来继续办公。

    过了盏茶的夫,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而且还起了风,吹得值房的两扇窗户呼嗒作响,沈默才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喃喃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说完他便去后殿的食堂用过饭,还与几位大学士交谈了一会儿,才回到自己的直庐。

    沈默进来后,余安纳头便拜,然后站起身,立在他的右手边。直庐中没有掌灯,只能看到人的轮廓,但两人谁都没有点灯的意思。一片呜咽的风声中,沈默先开口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这关口,任何通信方式都不保险,属下只能冒险来一次。”余寅幽幽道:“不过大人不必担心,这皇宫里跟我们的后院没什么区别。”

    “还是小心为妙。”沈默叹口气道:“最近这段时间,我总觉着不踏实……”

    “是…”余寅轻轻应一声,道:“属下已经探明了,小皇帝准备在五月初五陈太后的寿宴上动手。之所以选在那天,是因为又逢端午节,按习俗要饮用有浓烈颜色和味道的雄黄酒。这种酒中溶解剧毒川鸟头后不易被察觉,而且可将发作时间延后到二十个时辰以后。”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了余寅的话后,沈默还是被打击得弯了腰。大风挟着尖厉的呼啸声从四面八方吹进厅中,窗户也被风刮得“哐瞪,乱响,外面的侍卫赶紧关上窗。

    “不要关。”沈默大声道:“我憋得说”,…”侍卫们只好停下动作,改为牢牢地握住窗户使其纹丝不动。

    沈默扶着茶几,缓慢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被刮得猎猎飞舞的窗帘,黯然神伤道:“亏我还一直心存侥幸……”

    “大人,您早就该放弃不切实际的每想了。”余寅幽幽道:“其实从一开始,这就是你死我活的一局棋!”

    “你死我活么……”沈默颓然道:“难得我真得走进死胡同了吗?”说来也怪,他说了这句话,那风渐渐小了,天却慢慢暗了下来,这是要下雨了。

    “大人能醒悟还不晚。”余寅轻声道:“属下有二十七种办使皇帝死于非命,其中九种查无对证,属下个人最中意的子,是将那毒酒悄无声地换给皇帝,让他自食恶果……”。仿佛为了回答他,天地间一片煞白,一道闪电划过夜空,跟着便是一声炸雷,下地了,好像就炸在门外一般。

    暴雨紧随着雷声倾泻而下,沈默的手微微挥了一下。侍卫长刘大刀,立刻对那些侍卫道:“都退下吧!”

    侍卫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这时又是一连串的闪电打起,不久,从天际远处滚过来一阵闷雷。沈默望着余寅,缓缓问道:“君房,你说我是你效忠的对象,还是你理想的载休?”

    “起”,…”余寅没想到沈默会这样问,他面色发白道:“这有区别么?”

    “当然有!”沈默提高声调道:“你若是效忠我,只会老老实实的执行我的命令;你若把我当成你的理想载休,就会绑架我的意志!”

    “君房,你听到这雷声了吧。”一声滚雷之后,沈默目光惨人地望着他道:“你说,皇帝走到这一步,跟你们有多大关系?”

    “皇天在上,属下若是稍有二心,叫天雷立刻将我殛了!”电闪雷鸣中,余寅扑通跪地,指天发誓道:“皇帝的所作所为,绝对不是我设计的!大人应该清楚,您和皇上最终只能有一个,立在这大明的朝堂之上,这是任何人也没改变的!”

    “这不是你们该操心的事。”沈默的目光穿过大开的窗户,望向外面天幕般的雨帘,幽幽道:“你应该知道,我最忌讳的是什么……。”

    没有响雷,余寅还是浑身一震,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他俯身跪在地上道:“大人可能误会了,三少爷是找过我,但我没有见他。”

    “你要是见了他,便一辈子都见不到我了。”说着轻轻一叹道:“他想当曹不,却也得先问问我想不想当曹操。你想当贾诩,就怕最后成了杨修…”。说到最后,那种刻骨刺心的嘲讽,已经能把人冻住了。

    余寅那张脸本来就煞白,听了沈默这番话立刻变得更白了,他高高抬起头道:“属下还是十年前那句话,属下之所以敢擅作主张,凭得无非是一颗忠心!要是哪天我的心里掺杂了别的念头,天厌之,天弃之!人神共诛之!”

    “擅作主张也不行,再有下一次,不用老天爷,我就亲自收了你!”沈默在那里攒足了劲,厉声喝道:“君房,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啊!”

    又是一声闷雷炸响,余寅整个人就像在雨里淋过一样。

    一番敲打之后,沈默命他起来坐下说话。这下余寅老实多了,轻声问道:“眼下这一局,大人准备如何对付?”

    “如何对付?”沈默凄然自嘲道:“就连小皇帝要害我,尚且知道掩人耳目,我这个做臣子的,又有什么办呢?”

    “属下可以做的干净利索,事后包括我在内,所有知情人都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保管它成为一个无头悬案、千古疑案。”余寅对于杀死皇帝,已经到了痴狂的地步道:“如果大人觉着对不起先帝,那就不要下令,让我擅自行事吧!”

    “打消这个念头吧!”沈默摇头道:“我和皇帝之间的矛盾,虽然没有表面化,但无论是保皇派,还是支持我的人,都对此事心知肚明。皇帝要是现在死了,哪怕你有再多的证据表明他是自然死亡,人们也会联想到我身上。”端起茶盏来,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他随手搁下道:“现在不是五代乱世,而是立国二百年,尚未有亡国之象的大明,在这里,讲得不是成王败寇,而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只要我背上弑君的恶名,哪怕只是嫌疑,都会永远失去大义的名分。”说着苦涩的笑一声道:“我们的理想再伟大,没有大义的支持,能做得了什么?”

    “那大人的意思去”,”余寅索性不乱猜了,等着沈默给出答冇案。

    “毋庸讳言”。沈默深深叹息一声道:“十年改革,已经走到了死胡同,一切的一切,都缠绕在皇权这个死结上。不把这座大山搬倒了,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顿一下,他十分艰难的启齿道:“其实你的那个念头,我也不是没想过。但很快便否定了,一来,我身受两世皇恩,世庙且不说,单说先帝,以手足兄弟待我始终,我要是谋害他的后代,不仅在世人看来禽兽不如,连我自己这关都过不了。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的敌人,从来不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小皇帝,甚至不是盘踞在这紫禁城上空的至高皇权,而是刻在每个人心里的奴性!不破除这一点,就算弑君,也只是俗套的宫廷斗争而已!不信你翻看《二十一史》,被臣子弑掉的大小帝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除了满足个人的野心,给百姓带来灾祸之外,哪个给这个国家带来希望了?”

    “大人说的不错”。余寅也叹口气道:“可皇帝今年已经十八了,您就算只手遮天,又能罩得住几年?其实这些年,改革之所以陷入困顿,与皇帝逐渐长大有直接关系,您说的不错,这大明朝,总是有些当不成奴才就惶恐不安的家伙,他们叫嚣着要让皇帝揽权独裁,恐怕随着皇帝年龄增长,这样的声音会越来越多。”

第八九四章 雄黄酒(中)

    天空漆黑如墨染,闪电银蛇般翻滚云端,雷声轰鸣着震撼大地,暴雨如注,倾泻在紫禁城的层层重檐之上。

    御huā园深处,一座不起眼的两层阁楼上,风卷着雨从洞开的窗户中涌入,发出呜呜的呼啸声,更增加了深夜的神秘感。

    一道闪电划…过长空,天地间刹鼻通明雪亮,才看见那窗前立着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人,他毫无表情的面孔,正如一尊石刻似的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霎时又沉入更黑暗的模糊之中。这短短一瞬,便已经让人看清,他竟是当今天子万历皇帝!

    但是皇帝的身上,没有穿代表九五之尊的龙袍,而是普通的蓝sè太监服sè。在这样一个深夜里,年轻的皇帝不在寝宫,却穿成这样,躲在这种僻静的地方,绝对不是来欣赏雨景的。

    他今天费尽心思躲开一双双暗中窥视的眼睛,是为了来见一个人的。皇帝已经到了不短的时间,那人却还没到,但年轻的皇帝没有任何的烦躁,依旧耐心的等着。他在淙淙大雨中仰望着深不可测的天空,心中沉思着:“都说天象代表着上天的心情,那么此刻上天的愤怒和咆哮,是在恼怒朕这个“天子,的不肖呢?还是在憎恨权臣jiān相的大逆不道呢?

    眼看大事日复一日的迫近,皇帝的心里却愈发火烧火燎,坐卧不宁,他总觉着,事情不会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况且除掉沈默之后,必定朝局大乱,到时候会不会不可收拾,实在不好说……这一个一个的难题,压在心头无从排遣却又必须解决,因为一个措置不当,万乘之君求为一匹夫也不可得!

    在冰冷的风雨拍打之下,万历的思想终于冷静下来。如果说十八岁的朱翊钧和十六岁时有何不同,那就是更加冷静沉着,学会深思熟虑而后动了。其实这两年间他只消沉了短短的一个月朱家皇帝血脉中的偏执因子,不允许他长久的消沉。也正是从那时起,他对沈默的恨意提高到了杀意的程度,之后的两年时间里,他只在做一件事,那就是谋划着除掉首辅沈默!

    他至今仍清晰记得,两年前,张四维给自己讲《后汉书》的时候,意味深长的评点八岁登基的汉质帝道:“质帝天资聪颖,见识超人小小年纪便能洞彻世情。惜乎,这位小皇帝锋芒太lù,当面指斥权臣粱冀为“跋扈将军”被粱氏恨之入骨,暗以毒饼为饵,死于非命…,最后,张四维长叹一声道“实在令人惋惜呀”

    万历早意识到自己缺少智囊辅助,只能依靠张四维帮忙了他忙屏退左右,待孙海进来后,才小声问道:“我还想请问先生,那粱冀专横如此,既害了质帝,却因何没有夺位自己当皇帝呢?”

    “因为清议所在”张四维淡淡道:“再加上东汉气数未尽王莽前辙犹在,粱冀不能不有所顾忌。”

    万历不大愿意相信道:“我看清议老是跟我作对,怎么还会帮我?”

    “那是因为清议认为,皇上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无论如何,您是名正言顺的大明天子这就是最大的正确。”张四维笑道:“如果真有人敢动您的九五之位,自会有无数悍不畏死之士,冲出来维护皇上的!”

    百历顿了许久,又轻声问道:“即以质帝而论,yù除粱冀,何为上策?”

    张四维沉思了一会儿方回答道:“审度当时时势以粱冀之恶,四面树敌,已触犯众怒人心丧失。若能韬光养晦等待时机,外作大智若愚之相内蓄敢死勇士,结纳贤臣,扶植清议,时机一到,诛一粱冀,只用几个力士便就可以了。”万历听着,不禁lù出一丝释然。

    “但是,本朝的那位不像粱冀”万历终于按捺不住道:“而是像伊尹,最次也是霍光。”

    “皇上说的对。”张四维点点头道:“但是您也不用太忌惮他了,这大明天下最大的是您,而不是他……”“那么,朕可否明降谕旨,向天下公布他的罪过,就算不能杀掉他,也可以将其罢黜为民吧?”这是对万历来说,最理想的方案。

    “这不成。”张四维却泼冷水道:“明发诏谕,六科肯定行使封驳之权,群臣也会上书反对的。”说着微微苦笑道:“怕连微臣也不例外。”

    “朕记得,当年罢免高拱的旨意也被封驳过,但他还不是羞得无地自容,坚持求去了么。”

    “高拱所倚仗的,不过皇恩而已,先帝一去,他就成了无本之木,闹不起什么风浪来。”张四维道:“那人之所以可比伊霍,是因为他的权高势大并不是靠着皇上来的,而是内外心腹密如罗网,两京十三省到处是他的门生故吏。一旦他坚持不去,事情闹大了,必然jī起事端,后果不堪设想更可虑的”说着他以手指蘸茶水,在桌上划…

    了“戚、李、马,三个字道:“这三员上将各自统兵十万、环卫京师,都唯他的马首是瞻。有了这些本钱,行废立之事,不是痴人说梦。”

    万历面sè惨白,后脊粱一阵阵发寒。他想起自己和沈默暗斗的情形,虽然一直没有撕破脸,但实际上已经恩断义绝。听了张四维的话,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鲁莽,多么的冒险。不由大为后怕起来…自己实在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殊不知历朝历代,多少皇帝死的不明不白?远的不说,单说本朝,就有仁宗、宣宗、武宗三位皇帝,死得蹊跷异常,谁敢说不是被人谋害的呢?

    “那,有没有既能除去他,又不能乱了社稷的法子呢?”好半晌镇定下来,万历问道。

    “皇上问到点儿上了。”张四维赞许的领首道:“以微臣拙见,有上中下三策。”

    万历眼一亮,向椅上一靠道:“愿闻其详。”

    “他的势力虽大,但弱点同样明显,团伙存亡都系于他一人之身,一旦他从这个世上消失,那些人没了效忠的主子,也就闹不起来了,没人会为他殉葬。

    ”张四维道:“故而我们可以精选侠义烈士乘其不备之时掩而杀之事成则由皇上降旨明布其罪,事败则由微臣一身当咎。但这叫不问而斩,擅杀大臣。那人虽有司马昭之心,但要数说他叛逆的实迹却是太少,掩杀之计从目下说,一定会*乱朝纲,

    损害皇上的形象,将来善后必定麻烦。所以此乃下策!”

    万历想了想,摇头道:“那人的扈从如云,戒备森严,一旦被他逃出生天,朕岂不危险?况且一时也难以募得许多死忠之士,如若万一不成,再生别计更不易成功,这着太险了。”“招募死士的事情,可以交给微臣。”张四维道:“只要宫门一关,他还能插翅膀飞了不成?”“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冒险。、,万历摇头道:“请讲中策。”“中策是由皇上择一佳节,宴群臣于宫中,然后一杯毒酒鸩杀了他!”张四维道:“微臣知道一种用雷公藤为主料的毒药,可以延时一到两天,到时候他毒发身亡,皇上完全可以推得干净,不惹是非。”“这个主意不错。”万历动容道:“还有上策是什么?”

    “他老家还有父亲健在,若能设法使其离世,因为有了张江陵的前车之鉴,他纵使有通天之能,也必须乖乖的回乡丁忧。”张四维道:“虽然他肯定接受张江陵的教训,把他父亲重点保护起来。但说句不中听的大实话,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只要我们耐下xìng子,隐藏好自己,总是等到机会的!”“恩,别人守制三年,他就得守一辈子。”万历欢喜道:“此计甚妙,如果能成的话,他也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给朕出一口恶气!”说着当即拍板道:“孙海,这件大事就交给你了!”

    一直在边上老实听着的孙海,闻言痛苦不堪道:“内厂还太nèn,就怕走漏风声,误了皇上的大事……”“没用的东西”万历一想也是,但他实在没有可相信的人了,只能看向张四维道:“先生有没有人选?”“微臣这段时间,联络了一些侠义之士,他们都深恨那人欺凌君上,愿为皇上做任何事!”张四维显然成竹在xiōng,顿一下道:“只是这样一来,微臣肯定要在史书上留下骂名的。”无论动机如何,暗杀官员无辜的亲人,实在是令人不耻。

    “先生不必担心,区区腐儒偏见,岂能抹杀您的社稷之功?”万历会意道:“再说,他去之后,你就是朕的首辅了,这也是你分内应当的!”张四维就等皇帝这句话。他虽然位列次辅,但时刻都没忘了,远在千里江陵,还有一位皇帝从小依赖的张师傅,总不能自己忙活半天,担这么大风险,却给张居正做了嫁衣吧?

    “住多谢皇上恩典,微臣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张四维一脸jī动道。

    ……一……口……一……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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