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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格格之宁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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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出了宫,宁雅心惊胆战地回了府。见到上来迎她的翠竹,挥了挥手,“没事了,吩咐门房,我身子不适需要休养,任何人都不许打扰。”翠竹一听也不敢多问,立马就下去传话了。

    午后,太后传旨到将军府。新月格格身子不适,特遣太医前来诊脉。雁姬看着一行嬷嬷和太医开进望月小筑,也不敢多问。外头的人只道这新月格格好大的荣宠,连太后都派人来瞧病。

    过了几日,仍是音讯全无,连派去宁雅那儿的人都被吃了闭门羹,雁姬越来越慌,新月怕是出事了。没准被拐子拐了,或是发现惹了祸,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灭了口。否则怎么到现在也没个消息?雁姬急得直跺脚,她已经顾不上影响问题,四面八方都派了人出去寻找,心里愈发没底了。

    又过了一天,太后召见了雁姬和老夫人。惴惴不安地行了礼,雁姬抬眼就见到太后没有好脸色,顿时心中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这些日子来,新月的事,让哀家十分烦心,说来说去,都是你们的不是,哀家把新月交给你们,怎么会成如今的局面?现在暂替你们遮掩着,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这么多日子也没个准信儿,估计新月也是凶多吉少了。你们倒说说,这该怎么收场?”

    雁姬一听,面容惨变,万念俱灰。此刻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和太后争辩了。太后见雁姬的表情,当下就长叹了一声说:“这门婚事原是哀家的一番美意,想成全骥远的心事,谁知道竟是这么个结果……”太后语气一转:“珞琳胆大妄为,却是你这个做额娘的平日里疏忽管教了……”

    太后这几句话,像是从雁姬头顶上,敲下了重重的一棒,打得她天旋地转。字字句句都令她的脸色更加灰败了,心里原准备了许多要说的话,现在一句都说不出口了。新月和骥远的婚事原本是她去求来的,苦果也只有她自己吞了。

    “哀家想了很久,过两日只对外说新月思念骥远以致旧疾复发引致病故算了。这是唯一的法子,也可以息事宁人了。新月擅自出走,哀家说她病好歹也是处置过了,无论她日后是否找到,也都是宗谱里殁了的人,与宗室再不相干。至于珞琳,哀家念在她父兄为国效力,又是你唯一的女儿,免了她的选秀,自行婚嫁。”

    太后的软硬兼施,和话中有话,使雁姬只能忍气吞声。老夫人已拉着她匍匐于地。“太后的吩咐,奴才们全体照办!多谢太后恩典!”

    太后对老夫人的表态很满意,“希望你们不要再横生枝节,以后安分守己地过日子。一切就这么办了!你们跪安吧!”

    老夫人和雁姬急忙磕下头去,嘴里必恭必敬说着:“奴才告退!”

    两日后,将军府里传出一片哭号声,新月格格由于思虑过度旧疾复发,不幸亡故。整座府邸悬起了白布,下人们也穿起了孝服。接到报丧,宁雅和克善到了将军府,见到这景况只觉得如释重负。新月闹出的这场祸事,总算有了一个了解。

    小半个月,在烟花巷可以发生许多改变。黑压压的巷子里挂着一盏盏灯笼,传出一阵阵的浪声笑语。

    衣衫不整的新月瘫坐在房间里,哭得脂粉尽退。迷迷糊糊间,连门被人用力踢开也没有任何反应。

    老鸨见她半死不活的样子气极了,用力在她瘦弱的胳膊上拧了一把:“短命的下贱坯子!做这幅样子给谁看?又不是第一次接客,再不尽心把爷们伺候好了小心我打死你!”

    新月委屈地又要掉下泪来,老鸨一脚踹到她身上,“哭什么丧!老娘还没死呢!快去把脸洗干净,待会儿还有客人要来……”等骂够了,才转身扭着腰走了。

    留下新月独自在房里,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弄了块帕子浸湿凉水敷在脸上。才捂上,一阵疼痛钻心,新月又是气闷,“啪”的把帕子朝了门上甩去,昏黄的铜镜里,嘴角边一大块青紫,手臂上也是没有一处完好。

    正巧赶上楼里的小丫头进来收拾,新月正在气头上,抓起梳妆台上的粉盒朝她砸过去,尖叫道:“死奴才!出去!”喊岔了气,新月脱力地缩成一团直打颤。

    逃到楼底的小丫头端着水盆,听到上头没了响动,愤愤的朝地下啐了口唾沫:“呸!什么东西,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

    新月看着镜子里自己模糊的面容,双手搂住了肩膀,喃喃自语:“为什么还不来找我?为什么还不来……”

 
 二十五

    新月的葬礼办完后,雁姬将原来侍候过新月的丫头们都远远地打发到庄子上,曾帮着珞琳放跑新月的砚儿,因怕她漏了口风,说出新月失踪的真相,雁姬便随意找了个理由,将她杖毙;    又命人封了望月小筑,交代了府里上下一律不得再进这所院子。    叽叽喳喳,没心没肺的珞琳经过这件事后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老实安分了,也不再总闹着出门骑马玩了,多数时间都安静地在房里练习女红,家里也很少能听到她开朗的笑声了。雁姬见她这个模样,内心的隐忧又被提了上来。如今珞琳的婚事就只能靠将军府自己张罗。京里的达官显贵这么多,要给珞琳找门好亲事却是不易。    努达海已是待罪之身,骥远又生死不知,初上战场若能立功自然最好,可万一有个好歹,也说不准将来能如何。珞琳选秀资格被取消的事,让在京内的亲贵女眷们都暗暗议论,说这将军府的小姐不知何故触怒了太后,竟免了她的参选资格,恐怕是个不安于室的。大家对于雁姬的心思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没人理会她的再三暗示。    雁姬看在眼里,急在心头,珞琳都十七岁了,再耽误下去成了老姑娘,亲事就更困难了。想到这些,雁姬更恨极了新月,若不是因为她,珞琳哪里就到这步田地。    其实珞琳的心情也是高高低低,起伏不定。她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和犯罪感。看起来纯洁美丽的新月竟然会和她从小崇拜的阿玛有那种令人羞耻的关系,这让他们从珞琳心目、中的神坛上重重跌落,摔得粉碎;新月甚至还欺骗她,让她背叛了额娘,成了帮凶,毁掉了她的未来,昔日明艳照人的额娘为了收拾这场祸事,连眼角都出现了明显的皱纹;还有她可怜的哥哥,骥远,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还心心念念着与他同床异梦的妻子……思及种种,珞琳的胸口猛的一痛,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给狠狠地撞了一下,不自觉地将手中的绣好的丝帕扯出了裂口,对新月的恨意更是如海水般滔滔不绝。    雁姬的忙碌终于有了消息,一家人家主动来提亲了,家世倒是匹配,是贝子法略。只是这位贝子的名声实在不太好,成日花天酒地不上进,只是荫了祖上爵位,至多是个闲散宗室,没有什么大前途。有女儿的好人家都不愿与他家结亲,听说珞琳被取消了资格,尚待闺中,年纪也不小,便上门试试。    雁姬和老夫人听了,也不喜这门婚事。要珞琳嫁给这样的人实在是不放心;可真的挑三拣四又怕相中的人家对方不愿意,婆媳两人不由得直叹气。但对来提亲的人也不敢直接一口拒绝,含糊其辞地说先问问珞琳的意思再定。弄到这份上,将军府只能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自作自受了。    解决了新月的问题,宁雅感觉整个人都轻松多了。闲下心就教佳珲说话,听着儿子奶声奶气地叫额娘,宁雅的成就感瞬间高涨。当然她也没忘记让儿子学着叫“阿玛”。抱着越来越重的儿子,宁雅觉得自己想费扬古了,期盼他能早日班师回朝。    “巫山之役”,是一个艰苦而漫长的战役。费扬古采取了持久战术,他们包围了巫山,长达四个月之久。他们断绝了敌军的粮食补给,消耗他们的战备和武器。随时和他们打一场遭遇战。这样逐步逐步的把敌军逼进了巫山的一个侧峰,大洪岭的山头上。然后,他们就在山谷下扎营,厉兵秣马,枕戈待旦,准备着来日大战。在这个漫长的战争里,清军和十三家军一共交手了十七次。    骥远是初生之犊,像个拚命三郎似的,每次打仗,都豁出去打,完全不要命。这种不怕死的打法,打得居然也轰轰烈烈,有声有色。费扬古在意外之余,对这个年轻人也生出几分认同。但是,随着战事越来越密集,费扬古每次派他出去,都要捏把冷汗,生怕他出岔子。因为不放心他,常常派兵尾随在后面保护他。这样,好几次都在危急关头,才把他救了回来。一次,他差一点被敌人掳走,幸好董学礼及时赶到,杀退了敌兵,才解了他的围。    大军驻扎在山脚下,骥远注视着天上的明月,不禁开始想家了。夜色已在不知不觉中降临了,几丛营火,在山野中明明灭灭。家,好遥远啊,等他凯旋归去时,新月会用怎样激动喜悦的表情迎接自己呢?骥远满心期待着。    然后,那决定性的一仗来临了。努达海果然是被十三家军俘虏了,但是费扬古并不理会他直接发起攻势,这一仗,打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双方都伤亡惨重,血流成河。最重要的是,费扬古率领的部队打赢了!    军帐中,费扬古派了军医去照看努达海,经过几个月来的折磨,努达海完全失去了当日的神采奕奕,头发灰白,背脊也佝偻了,骥远看着眼前意志消沉的父亲,恍然间觉得那个高大威武的阿玛不见了,从心底生出一股浓重的失望感。但他还是安慰了努达海几句,并且表示全家都期待着努达海的平安。    费扬古命人将捷报飞马传回京师,同时开始休整军队准备班师。一个月后,费扬古大军回到了京城。皇帝龙心大悦,加封费扬古为一等伯,下令犒赏三军。有赏自然有罚,努达海带兵不利,致使正白旗损兵折将,所有官职被一撸到底,骥远倒是因为作战勇猛得了顺治的几句夸奖,另外调他去兵部就职。    骥远和努达海回了将军府。将军府上下早就得了消息,老太太带着雁姬和珞琳在门口迎接他们,见到神情萎靡的努达海,老太太忍不住泪洒当场,直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雁姬看着黑瘦了许多的儿子,泛出一股心疼:“可是吃了不少苦,瘦多了。”    “额娘,儿子没事,这次出征历练了不少。”骥远冲雁姬说道,张望了左右来迎接的人,“怎么不见新月?”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僵硬,老太太和雁姬的脸色都变黑了,珞琳没好气地冲哥哥说道:“你就只知道想新月,不要再提她了,她已经死了!”    “死了!?”骥远两眼一黑,抓住珞琳的手臂道“什么叫‘死了’?你给我说清楚!”    珞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大声喊道:“死了就是死了,有什么好说的!像她那种人,早些死了倒干净!”   
 二十六

    珞琳的话让努达海心中掠过了一抹强烈的不安,他迅速地抬眼看雁姬,雁姬也正好看向他,眼中闪过一抹怨愤的光芒,令努达海的心脏猛地一跳。   “珞琳,不要放肆!你一个女孩儿家,哪来那么多话?”老夫人听不下去了,出声斥责道。    “玛嬷!”珞琳气得脸色发青,甩开骥远的手,直接跑回了府里。    骥远心有不平,自己辛辛苦苦打仗回来,妹妹就是这样迎接他的,怒气冲冲地冒出了一句:“珞琳的话是什么意思!新月到底怎么了?玛嬷,额娘,快告诉我!”    “珞琳这些天心情不大好,说话冲了些。骥远,先进屋额娘再慢慢告诉你。”雁姬说道,偏过头看到努达海泛白的脸色,不禁怒从中来,她负气地瞪了一眼努达海,没有和他说话就扶着老夫人回屋。    被晾在一边的努达海叹了口气,这次回家,和以前的衣锦荣归,实在是天壤之别。    进到大厅,珞琳板着脸坐在椅子上,空气冰冷而僵硬,屋子里一片死寂。老夫人见状也尴尴尬尬,不知说什么好。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新月是出事了吗?”受到珞琳的刺激,满脑袋疑惑和不满的骥远发难了。   “还有什么话好说?她已经死了,就这么简单,丧礼也都办过了,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死了,你别再提她了。”珞琳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她是生病了还是出了意外?”骥远也急了,口吻变得咄咄逼人。    珞琳被激怒了,一发而不可止,愤怒地大声嚷:“你的心里只有新月,你知道她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灾难吗?她毁了我一辈子!她对我们全家都是虚情假意,我恨不得她真是死了才好!”    “住口住口!”努达海大喊:“你们是反了吗?珞琳你怎么可以这样和你哥哥说话?你还懂不懂长幼尊卑……”    “阿玛!”珞琳腾地从位子上站起来,往前一冲,大声地开了口:“不要在此时此刻,把你阿玛的身份搬出来!你是我阿玛不表示我认同你所做的一切,你要以德服人,不是以阿玛来服人!我是在告诉骥远真相,免得他继续被欺骗感情!”    “不要吵!大家都不要吵了!”老夫人颤巍巍地往房间中一站,大声说:“这样吵吵闹闹成何体统?都给我住嘴!”    “玛嬷!可是……”珞琳急喊。    “珞琳,你也是议亲的人了,安分守己一点吧,不要兴风作浪了!”    “玛嬷,”珞琳一肚子怨气,怒气冲冲地冒出一句,“你和额娘受得了,我受不了!今天非把话都说说清楚不可,不然我们倒替人背黑锅了!”    “那么你就快说”骥远也涨红了脸叫:“让我也弄明白,省得大家不痛快!”    “没错!新月的死是假的,因为她欺骗了我们所有人,一个人逃走了,音信全无,再也不会回来了,也许在路上被强盗杀死了。她根本不喜欢你,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骗你的,清醒点吧,我的傻哥哥!”珞琳俨然激动到了极点。    犹如晴天霹雳,骥远跌坐进椅子里,嘴里喃喃地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努达海闻言心中不由自主地一痛。新月,她怎么会这样傻?她一定是为了他才会出此下策,努达海愕然着,呆住了。    雁姬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她幽怨地看了失态的努达海一眼,再看了看珞琳和骥远,咽了口气说:“罢了罢了,都是过去的事了,骥远你既然知道了真相就不要再去想新月了。这件事甚至惊动了太后,能有如今的结果已经是非常大的幸事了,忘了她吧。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不值得你再想她的。”    骥远听到雁姬的话,完全愣住了,连思想的能力都没有了,他的脑海中新月的一颦一笑还历历在目,搞不清楚她怎会做出这样的事。真的如珞琳所说的,她是在欺骗他?她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吗?骥远感到心中隐隐作痛。又因这股隐隐作痛而了解到,自己还是那么那么喜欢新月。    珞琳的嗓子眼也干的发痛,她发泄出了所有内心的愤怒,觉得自己的喉咙里哽上了好大的一个硬块,她端起茶杯,竟把一杯茶喝得光光的。    场面安静下来,老夫人长长地松了口气,说:“好了,到此为止。骥远,你放心,以后玛嬷会再给你找个好人家的姑娘。从今儿个起,谁也不再提这件事,只记着新月是病殁了的,谁要再提她,就是和我老人家过不去!”    时节逐渐转凉了,新月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理了理衣裳,又补了点脂粉,等天色暗了,老鸨领了熟客进来,新月回头冲客人柔柔弱弱地笑了笑,细细的腰肢往床栏上一靠,客人眼前一亮,咽了咽口水,抱住她倒进床里。    新月闻到那个男人身上的酸臭味,觉得自己的肠子也要呕出来了,但还是死死地攀住男人,长指甲陷进他的皮肉里,引发男人更大的动作。颠鸾倒凤间,汗水冲刷掉了厚厚的脂粉,脑门上也不知何时长了块小斑,指甲盖大小,不疼不痒,却隐隐发黑。   
 二十七

     珞琳的终身最后还是许给了贝子法略。纵使珞琳不愿意嫁给那样的纨绔子弟,可他他拉家已今非昔比,也由不得她挑三拣四了。雁姬也只能说了些‘进门就是正室,男家也不会亏待了她’之类的话勉强来安抚珞琳。之后合过两人的八字,竟然十分匹配,贝子府便急催着订下婚期,要娶珞琳过门,大约是指望珞琳赶快能叫那浪荡子回头。    全家都为珞琳的婚事忙活开了。除了努达海还是整天浑浑噩噩的,自从被皇帝下旨革除官职他就一直在家闭门思过,精神萎靡不振,连话都很少说了,成天不知在想些什么。从前那个威风凛凛的 “马鹞子”真的变成昨日黄花了。    雁姬一心都扑在珞琳身上,替她张罗嫁妆,瞧努达海这副模样也由着他去了,只盼着一家人从此能平平静静地过日子,不再生出事端。    到了婚礼当日,鞭炮齐鸣,鼓乐队和仪仗队分列两队。虽说他他拉家现今颓败了些,但毕竟嫁的是贝子,场面仪式的功夫仍然是全套做足,雁姬见着眼前热闹的情形,心里对这门婚事的担忧总算稍减些。珞琳穿着大红色的喜服,眼中含着隐隐的泪光,拜别父母长辈。雁姬虽然心疼女儿,但是当着老夫人在上也不便多说,仅仅温和地嘱咐了两句要珞琳以后好好相夫教子的场面话。等珞琳上了花轿,雁姬看着轿子直到走远了,忍了多时的两行眼泪才缓缓流下,又急忙用帕子抹去了。    珞琳出阁,骥远也不爱在家多待,总借口公事繁忙宿在兵部。府里越发冷清了,却维持了表面的平静。    这日,甘珠正拿着几匹料子,给雁姬挑选做衣裳,试图让雁姬的心情好起来。雁姬看着那些绫罗绸缎,想到努达海一天天的消沉下去,自己曾经英伟不凡的丈夫变成了一个逃避现实的懦夫;女儿又嫁给那样的人,也不知境况如何。心里的悲苦,就又翻翻滚滚地涌了上来。长叹一声,她把衣料和尺都往桌上一推,叹道:“现在我已经人老珠黄,青春逝去,还要这些布料做什么?衣裳穿得再好看又给谁瞧呢?拿下去吧……”    经过新月引起的一连串打击,雁姬已经失去了从前的活力变得心如死水,对努达海也彻底灰心了。而老夫人上了年纪又添了不少病症,日日需进汤服药,弄得整个将军府就像一个大冰窖,毫无生气,终日里弥漫着草药味。    至于骥远,他的日子过得也不好,出嫁前的珞琳告诉他的一个秘密足以把这个年轻人打垮。新月出走是为了努达海!骥远曾绞尽脑汁想着新月出走的各种原因,却从没想过情敌竟是自己的阿玛!骥远无法对他做出任何报复就只能恨他!恨他夺去了自己的爱,也恨他对母亲的背叛。事实上,他认为努达海对他也是一种背叛,因为努达海自始至终就知道他对新月的感情。如果一个父亲,真正疼爱他的子女,怎么舍得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子女的痛苦上?怎么舍得去掠夺儿子的心上人?这样想来想去,他就越来越恨努达海。对骥远来说,最大的痛苦还不是失去了妻子,而是失去了还必须面对妻子竟然钟情于自己的阿玛。这太难堪了!这太过分了!真教他情何以堪?他无法对任何人透露这些痛苦。家,成为他最恐惧的地方。于是,他总是借口公事繁忙早出晚归或者就干脆在外过夜,以此来逃避与努达海见面的场合。    他他拉家的大小主子都是浑浑噩噩不理事,底下的奴才便开始钻空子,见无人整治胆子就慢慢大了起来,赌钱吃酒、偷懒旷工也是屡见不鲜的事情了。    新月的身子骨单薄,如今又做了勾栏行当体质更是羸弱了。前日晚上着了凉,病一下子重起来,浑身没了力气,歪歪斜斜地躺在床上,连抬根手指都费力。老鸨见她无论如何是起不来做事了,差了人找来一个老郎中给她瞧病。    郎中搭上新月的脉,脸色立马一变,又仔细看了看新月的脸,上头已经冒出了许多细小的疹子,心知不好,忙退出去和老鸨说了几句话,胡乱涂了张治风寒的方子就走了。    那老鸨知道新月得了脏病,可也不想就白白养着她浪费米粮,灌了几次药让她退了烧就继续接客,趁着还没病入膏肓多捞些银钱。    新月没休养几日又开始迎来送往,只觉得身体一天比一天乏力,要涂几层脂粉才能盖住那些新长出的斑点。夜里有些燥热,新月忽然觉得咽喉处疼痛难忍以为是渴了,灌了两杯茶下去才稍稍缓解,客人已经进屋了。    富顺是巴图总管的儿子,成日里游手好闲,专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本想进倚翠阁寻点乐子,哪知见到了服侍他的人却差点没被吓死,眼前的女人竟然有分像那个病死的“新月格格”。    昏暗的房间里,新月的眼神一片茫然斜靠在床边,等着客人拨弄,哪知半天竟没有动静,只听到耳边一声“你是……新月格格!?”    犹如一个惊雷在耳边炸响,新月颤了颤,眼睛里泛了泪花,不知哪来的力气死死攥住来人的袖子,“你是来救我的是不是?是努达海叫你来的是不是?快救我出去……”富顺见新月癫狂的模样吓得赶紧推开她落荒而逃。    老鸨见客人不过半盏茶居然慌慌张张地逃走了,一个耳刮子扇到新月的脸上,“死丫头!刚老实了几天又作死,我看你就是天生的jian骨头,不打不行!”    新月摇摇晃晃地站直,瞪向老鸨,看着看着眼光就凶起来,牙齿咬着颤抖的嘴唇,抬起手背抹掉嘴角的红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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