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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的红飘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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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回头望望背后,在深深的谷底就是蓝色的赤水河。从赤水河到营篷顶,一路都是上坡,而准备进攻的红军就伏在这面斜坡上。毛泽东不禁叹了口气:“这个地形太不利了!”
周恩来也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前方指挥所电话报告,总司令已经到达,总攻即将开始。
毛泽东和周恩来随意在枯黄的、厚厚的草地上坐下来,静等着总攻。
稍顷,在川军据守的营篷顶上腾起了三条灰黑色的烟柱,随后是三声沉重的重迫击炮声。这是红军事先规定的总攻信号。接着,轻重机关枪一齐响起来,开始了对敌人的压制射击。三军团的几门山炮,因为炮弹少只能对敌人的工事进行着郑重地颇为克制地射击,好象一个有威望的老成持重的长者进行着有分寸、有分量地发言。这些音浪汇在一起,在山谷中撞击着,竟一时听不清哪是它的回音。接着,不止一处响起了那种特别激励人的足以使人热血沸腾的冲锋号声,使这场纷繁的合奏达到了高潮。
“冲上去了!冲上去了!”七八个警卫员从后山坡涌上来兴奋地乱糟糟地喊着。其中以周恩来的警卫员小兴国和毛泽东的警卫员小沈叫得最响。他们的脸孔涨得红红的就象喝了一杯浓酒似的。小沈早就把望远镜取出来,跑到毛泽东的身边说:“毛主席,你还是拿上这个看吧,你看已经拼上了,大刀都抡起来了!……”
毛泽东没有答话,也没有接望远镜,因为他已经看得出神。刚才冲锋战士们从山下跃起的时候,他看得很清楚,后来他们的手榴弹在营篷顶上汇成一片蓝色的烟海,就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现在蓝烟渐渐散去,在碧蓝的天空上他又清清楚楚地看见他们跃进的身影。尽管那些身影远远看去只不过一寸来高,但却异常清晰。他们正挥起大刀和敌人拼在一处,敌人正向山下狼狈逃窜……
周恩来也目不转睛地望着营篷顶,不断地拍掌大笑。
“行!行!我们的战士就是行!”毛泽东满脸是笑,转过头问薛枫,“他们是哪个单位?”
“是九军团!”薛枫连忙答道,“他们耍大刀片一直训练有素!”
枪声渐渐稀疏下来。营篷顶上插起了一面红旗。这面红旗,在晴空里舒卷自如地飘舞着,显得特别鲜艳。
毛泽东顿时松弛了许多,在厚厚的草地上坐下来,笑着对大家说:“你们看,我们的总司令一出马就不同,大家的士气多高!”
周恩来也兴致勃勃地坐下来,说:“小鬼们,拿水来喝!”
小兴国和小沈都跑过来,连忙解下军用水壶。
毛泽东接过来喝了几口,还给小沈时笑着说:“小沈呀,守着个酒城,你怎么不装一壶酒呢!”
“我看你昨天喝了不少。就没有装。”
“咳,你不知道这个赤水河边的酒硬是与众不同!如果你带着,我真要远远为总司令干一杯了!”
“那就晚上再喝吧!”周恩来笑着说。
战场上出现了暂时的沉寂,只有稀稀落落的枪声。显然,双方都在组织力量,来打破僵持的状态。
中午过后,炊事员送饭来了。大家一看是肉包子,全很高兴。毛泽东、周恩来同大家一边吃一边说笑。人们刚刚吃完,忽然一阵猛烈的炮火盖住了营篷顶,顷刻间,红军的阵地笼在了烟火之中。接着,敌人开始冲击,显然意在夺回失去的阵地。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搏战,敌人才被打了下去。那面红旗依然在灰蓝色的硝烟中静静飘扬。
战场上再一次沉寂下来。薛枫拿着望远镜聚精会神地观察着战场上的形势。忽然,他低低地叫了一声:“周副主席,你看,敌人似乎向我们这个方向运动……”
周恩来机警地站起来,一面举起望远镜一面问:“哪里?”
“你顺着青棡坡往后看,在那个黑乎乎的山口那里……”“看见了,看见了,”周恩来连声说:“很可能是敌人要向我们这里迂回。”
毛泽东也举起望远镜细细地看,一面说:“很有可能。他们正面攻不动了。”
说过,放下望远镜,吩咐薛枫说:“快摇总司令,问问是怎么回事。”
薛枫立刻摇电话,不通了,原来电话线已被刚才的炮火打断。
这时,警卫员们用尖尖的声音喊:“通讯员送信来了!送信来了!”众人望山下一看,从红军阵地下面的一片青棡林里跃出了两匹红马,正穿越过一片开阔地奔驰过来。这片开阔地正遭到敌人侧射火力的射击,马的前后左右不断飞起一股一股的烟尘。他们好容易钻到这面山坡的青棡林里去了。
“快,快去接他们上来!”
薛枫招呼着通讯员,很快把两个骑兵通讯员接上来了。他们满脸是汗地递上一封信来。
周恩来接过信一看,原来是总司令来的。信上讲了三点:一、对情况侦察有误。原来说敌人是两个旅四个团,据刚才捉到的俘虏供称,敌人实际为两个师八个团。二、又据俘虏供,敌人现在又有两个师增援已到。三、据战场观察,敌似有迂回我军意图,请务必注意。周恩来看完,把信交给了毛泽东。毛泽东一边看,一面认真地思考起来。
信还没有看完,敌人的炮已经接连打在前面的山头上,距指挥所越来越近。接着前面响起了机枪声,显然敌人距此不远。警卫员们紧张地望着作战局长薛枫。指挥所笼罩着严肃的气氛。
薛枫冷静地望了望正在向这里运动的敌人,终于鼓起勇气,有些不安地说:“毛主席,周副主席,你们看是不是指挥所移动一下?”
毛泽东望望周恩来,又望望大家,笑着说:“慌什么!前面还有个警卫连嘛!总司令都在前边,我们跑到哪里去呀!”
说过,又凝望着周恩来说:“这个敌人也太不自量了!你看,是不是把干部团拿上去?”
“我也这样想。”
周恩来说过,就立刻吩咐薛枫说:“快摇陈赓!叫他立刻把敌人打下去!”
命令下达不久,就看见从一个名叫漏风垭的山垭口涌出一支队伍,一个个动作敏捷,简直象小老虎似地向前迅跑。这个干部团原来由江西苏区的红军学校和公略学校合并而成,全是班排连营各级干部。他们军事动作娴熟,觉悟又高,一听是毛主席和周副主席亲自下达的命令,莫不奋勇向前。时间不长,他们就占领了前面关键性的山头,很快就把敌人打了下去。接着一个追击,又把敌人追到青棡坡那面去了。
电话铃响起了欢快的铃声。前方指挥所报告:干部团已接近了敌人的师部。
乐得毛泽东合不拢嘴,笑着称赞说:“陈赓行,我看陈赓可以当军长了!”
薛枫笑嘻嘻地说:“我看这个仗还是有希望的。今天好好地组织一下,把一军团也调过来,明天再大干一场!”
毛泽东摇摇手,说:“不,这是个消耗战,不能干了。”
接着,他以探询的目光,望了望周恩来,进一步申述道:“一个是战前了解的情况不准确,把敌人的兵力搞错了;一个是地形很不好,让敌人占据了有利地形;再一个是我们的兵力不集中,一军团到了赤水。再打下去,虽然也可能把敌人打垮,恐怕要蚀老本,这是不合算的!”
周恩来还没有答腔,薛枫就忍不住说:“那不是太便宜郭猫儿了?我看他的‘模范师’也不过如此!”
“也只好便宜了他,打仗不能感情用事。”
周恩来经过慎重考虑,叹了口气,郑重地说:“再打下去,确实消耗太大,会影响到我们的战略目标。”
毛泽东也叹了口气,有几分难过地说:“这个仗没打好,主要是太轻敌了。不怨天,不怨地,就怨我自己考虑不周!”
“我们大家都有责任。”周恩来连忙接上说,“过去没有打过川军,我们都以为和贵州军队也差不多。”
毛泽东接着说:“恩来,我不知道你的意见怎样,我的意见是明天就渡过赤水,先到古蔺地区集结,然后再根据情况研究今后的行动。”
“好,我看就这样决定吧。”周恩来果断地说。“可是主要是搭浮桥呵!”毛泽东笑着说,“这个恐怕要你亲自布置了。”
周恩来笑了笑,表示全部承担。另外在分工上又提出,总司令和刘伯承仍在前线指挥;伤员的运送安顿由陈云负责。一切都要在今晚处理完毕。毛泽东表示全部同意,最后说:“部队恐怕还要进行一次轻装。那几门没有弹药的山炮,把人真累苦了,我看就丢到赤水河里去吧!”
(十六)
一轮圆圆的落日,带着紫郁郁的暮色将要落到苍茫的山海。山地的晚寒已经袭来。毛泽东仍然留在山上,周恩来踏着夕阳的余晖急匆匆地回到土城。显然,要在一夜之间架起浮桥,在任何材料也没有的情况下,是一件极为繁难的事。
在一个小商店里,他将总部工兵连和各军团工兵连的干部找来,研究架桥办法,随后又同他们一起勘查确定了架桥点。回到作战室的时候,他仍然放不下心去,因为搭桥所需的木船、门板、绳索等等物资都要从民间搜集和购买,哪能一时办得到呢!
在寒气袭人的午夜,他披着大衣坐在作战室里,一面是青棡坡上时断时续的枪炮声,一面是赤水河一阵阵的涛声,他的心越发不能宁静。除了派参谋查看以外,他已经亲自去河边看了两次。工兵们正在全镇搜集门板,你来我往,忙得不亦乐乎。虽然桥开始架了,却时时为缺乏物资而停顿。如果天明以前不能架起来,那可真是全军生命攸关的大事。想到这里,他越发坐不住了。这时,忽然响起急促的电话铃声,他拿起耳机,原来是毛泽东浓重的湖南口音:“恩来呀,桥怎么样呀?”
“已经搭成了一半,估计天亮以前是可以搭得起的。”
对方似乎得到很大安慰,轻轻地放下了耳机。然而他却一分钟也坐不住了。他招呼一个参谋说:“小吕,走,咱们再去看看。”
吕参谋拿着一个长长的三节电棒,小兴国提着马灯,在前面引路,周恩来一脚高一脚低地走在起伏不平的石板路上。
出了土城街,还要下一个长长的陡坡才到了赤水河边。
夜深风寒,涛声震耳。工兵们有的举着火把,有的提着马灯,正在河面上紧张地劳动。赤水河上满是点点灯火。那个戴着眼镜的矮个子工兵连长丁纬,正在桥头指挥,周恩来走到他的身边,他似乎没有发觉。吕参谋说:“老丁!你看是谁来了?”
丁纬转身一看,见是周恩来,又是亲热又是埋怨地说:“哎呀,周副主席,你怎么又来了?刚才,你不是答应我们休息一会儿嘛!”
“休息不下去哟!”周恩来笑着说,“快完成了吧?”
工兵连长指了指河对岸,满脸愁容地说:“现在是万事俱备,就缺两条船搭不到头。”
周恩来一看,在火把的光照下,两岸大树上拴着两根粗大的绳索,有五六只木船已经固定在绳索上,船与船之间搭上了木板,就差短短的一截没有到达对岸。
“还有别的办法吗?”周恩来问。
“刚才打听到,有一个老船工的亲戚家有两条船。”
“快,快派人把那个老船工请来!”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通信员提着马灯,从高高的河岸上领下一个老人来。那个老人拿着长烟袋,穿着小破袄,腰里杀着一条褡包,虽然须发皆白,但脸色赤红,看去还很硬朗。
周恩来迎上去说:“老大爷,您多大年纪啦?”
“七十三啦,快到阎王爷那儿去啦。”他笑着说。
周恩来见老人很开朗,就开门见山地说:“老大爷,听说你也是个受苦人,我们红军从这里过,你可要多帮帮忙呵!”
“那还用说。”老人抽着烟管嘿嘿笑着。“你们一来,就给我们分粮分盐,我开了一辈子船,运了一辈子盐,那些老板也舍不得白给我一把盐吃。”
“我们本来就是自己人嘛!”周恩来笑着说,“你看,我们这桥修得差不多了,就是缺两条船,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老人抽了两口烟,说:“我亲戚家倒是有两条船,就是离这里还有十几里路。”
“你能走得动吗?”
“你看我这胳膊腿儿!”老人比试着,“要是再年轻几岁,我真跟你们走了!”
周恩来笑着说:“那可真太麻烦您了!”
“麻烦什么!”老人梗梗脖子,“我一听说你们要打猴子兵、郭猫儿我就高兴。”
“为什么管他们叫郭猫儿呢?”
“咳,不用提了,说不出口哟!”老人狠狠地在鞋底上啪哒啪哒磕着烟锅,“他那个师的兵都是些夜猫子,一到夜间就出来,钻到老百姓的家里去,这些畜牲!……”
老人一边骂着,一面跟着工兵连的人,沿着赤水河边急步走去,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丁纬走过来,似乎带着哀求的口气说:“周副主席,你快回去休息吧!千万不要来了,我保证天亮以前完成就是。”
吕参谋也在一边敲着边鼓,周恩来只好踏着疲倦的步子爬上高高的河岸。
一座可容三路纵队通过的浮桥,终于在凌晨四时完成。周恩来兴奋地提着马灯,来到爱华商店的后院。从玻璃窗里,看见毛泽东神情焦灼不安,在暗淡的灯光下来回踱步。警卫员小沈伏在桌子上打盹。
“毛主席还没有睡呀?”
周恩来说着推门进去。毛泽东见他面带笑容,就高兴地说:“桥搭好了,是吧?”
周恩来笑着点了点头,毛泽东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拉着周恩来坐下来说:“这我就放了心了!恩来,过了河,你好好地睡一觉吧。”
周恩来笑了笑,说:“我已经通知部队立即渡河。一军团在上游的猿猴场也开始抢渡。估计一天多的时间可以渡完。”
“这就好了!”毛泽东宽慰地说。“陈云同志把伤员的输送工作也搞好了,好不容易呀!”
正谈话间,只听外面有一个熟稔的四川口音说:“你们的兴致不小呵!”
说着,朱德已经推门进来,后面跟着手枪班长袁国平。毛、周一看,朱德满脸满身都是灰尘,虽然疲劳一些,但目光仍旧炯炯有神。袁国平显出完成任务的那种得意神气,眼睛里充满笑意。
毛泽东慌忙将朱德扶到椅子上,说:“总司令,可真是辛苦你了!”
朱德憨厚地嘿嘿笑着,还没答话,袁国平就插嘴说:“总司令今天可动了真家伙了!”
“什么真家伙?”毛泽东笑着问。
“总司令一到阵地,就跟大家说:”今天你们是要死还是要活?要活,就要打好这一仗;要死,后面就是赤水河。你们不是要保卫党中央吗?中央就在这里!‘他的话把大家激起来了,大家一手拿着手榴弹,一手提着大刀,一个冲锋就把营篷顶占领了。总司令紧跟着部队往前冲,我拦也拦不住他,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二三十个敌人,一面嚎叫着,一面打枪,总司令顺手从警卫员身上抽出二十响的驳壳枪,哒哒哒一阵猛打,就撂倒了好几个。我把剩下的敌人都嘟嘟了……“
毛泽东和周恩来都哈哈大笑。毛泽东说:“总司令,这样的事只能干一次,以后可千万不能这样干了。”
朱德嘿嘿笑着,说:“不晓得咋个回事,我打了这么多仗,一次伤都没有负过,好象子弹不找我似的。”
大家又笑了一阵。毛泽东看见小沈也在一边张着嘴傻笑,就说:“小沈,你还愣什么,快给总司令烧开水呀!”
小沈提着大锡壶烧水去了。袁国平也随着走了出去。毛泽东将放弃原定计划,渡过赤水河的事征求朱德的意见,朱德表示同意。
不一会儿,小沈提着滚得咯哒咯哒响的锡壶走了进来,给每人倒上一杯开水。周恩来端着开水说:“毛主席,你不是说要同总司令喝一杯吗?”
“我差点忘了,”毛泽东笑着说,“寒夜客来茶当酒,那是因为没有酒嘛,现在我们守着酒城为什么要茶当酒呢!小沈,快倒酒来!”
“我见马伕老于那里还有,我去拿来。”
不一时,小沈拿来一个军用水壶,给每个人倒了小半碗。毛泽东端着酒碗,同朱德、周恩来碰了碰杯,一饮而尽。然后,带着深深的遗憾,缓缓地说:“这次太便宜了敌人了!以后我们要好好地收拾他们一下才好。”
桌子上响起了电话铃声。作战室报告说,河边上出了一点事,有一些战士不愿过河,要周副主席很快回去。
周恩来立刻提起马灯来到河边。这时天似亮未亮,模模糊糊看到前面围着一大群人,隐隐听到有人在争吵什么。
吕参谋跑过来说:“这个炮兵连纪律性简直太差了!按照轻装规定,叫他们把几门山炮沉到河里,他们硬是不肯。我们说这是上级的规定,他们说,不相信有这个规定,要军委的同志亲自来下达命令。”
“你找他们的干部嘛!”周恩来说。
“干部也不积极。”吕参谋生气地说,“现在好了,周副主席你来说服他们吧。”
小兴国提着马灯,在前面分开众人,周恩来到里面一看,见有些战士坐在地上,守着几门山炮,情绪相当激动。
吕参谋大声说:“你们不是要见军委同志吗,现在周副主席来了,你们有意见就说吧!”
那几个战士一听周副主席来了,抬起头看了看,纷纷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带着几分胆怯试探着问:“周副主席,你们是真的下了命令,不要我们的大炮了吗?”
周恩来温和地笑着说:“不要大炮了,怎么能这样说?”
“既然要,为什么要我们沉到赤水河里去呢?”“是这样,同志们。”周恩来温和地解释道,“不是不要我们的大炮,是因为没有炮弹,白白地背着它,影响我们的行动。我们现在打的是运动战嘛!”
另一个战士迟迟疑疑地问:“这样说,你们真的下了命令了?”
“是的,毛主席说了,我们都同意了。”
最后的一线希望破灭了,炮兵战士纷纷低下头去。有的背过脸去偷偷地抹泪。一个战士抽抽咽咽地说:“首长,我们不是不听命令呵。这几门炮,是牺牲了好多同志才缴获来的。我们把它从江西拖到湖南,又从湖南拖到贵州,什么难过的江都过了,什么难走的山都走了,为什么要把它扔到赤水河里呢!有些山上不去,我们就拆散了背上它,用绳子拖着它,同志们累死了好几个,好不容易到了这里,为什么要丢掉它呢?……”
这个战士一边说着,竟哭起来了。
周恩来望望那几门山炮,也心里酸酸的,觉得很不好受。因为这几门山炮的来历他是很清楚的。但是他的面容仍然很严肃,丝毫也没显出软弱的感情。
这时,从那边过来几个炮兵连的干部,他们本来同战士们的心情相同,躲到一边去了;现在一看战士们在周副主席面前哭起来了,实在太不象话,就严肃地呵斥道:“哭什么!既然首长说了,我们就应当执行命令。快,快把山炮拉到那边悬崖上丢在赤水河里!”
“是嘛,同志们,这是不得已嘛!以后我们还会要缴获的!”
周恩来温和地说。
战士们这才赶着骡马,拉起沉重的山炮,咣咣当当地向悬崖那边走去。
“同志哥,我的同志哥,”一个炮兵干部在后面追着喊,“不要忘记在山崖上做个记号,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还要来搬它的!”
所有在场的人,心里都在颤抖,只有骡马不懂事,仍然象平常那样忠心地专心致志地执行着它们的任务,拖着几门山炮,走到山崖那边去了。
黎明随着漫漫的晓雾来到赤水河上,队伍开始渡河了。
(十七)
红军渡过赤水,即将浮桥斩断,进入川南古蔺县境。由于北面长江沿岸置有重兵,且后面追兵甚紧,军委决定以一部佯攻叙永,仍旧作出渡江姿态,主力则向西南的扎西(威信)开进。
人们对贵州的“天无三日晴”体会得越来越深了。土城之战刚刚晴了两天,接着又是浓云蔽日,大雾弥天。有时白茫茫的大雾甚至终日不散,在高山深谷间行进的战士们,简直整日在云间穿行。目力所及,仅仅是眼前的一小段山路,隐隐约约的黝黑的树影,和路旁湿漉漉的尚未返青的衰草。前面十几公尺以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只能从鸟鸣判断出那里有丛密的林木,从叮咚的水声猜测出那里有山泉或溪流。
这天,朱德因为等电报出发得迟了。他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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