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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书-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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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曰:“吾不用璞言,自贻伊戚,万悔于心,何嗟及矣!”遂见诛。欣有三子。
  长子邃,起家拜侍御中散、东宫门大夫。迁散骑常侍,加平东将军。先欣卒。
  子晴,字诲明。逃窜,遇赦免。
  晴子衡,字伯琳。武定中,中坚将军、齐献武王丞相府水曹参军。
  邃弟令和、令度,与欣同时死。
  欣长兄恭,字元顺。成周太守。卒,赠幽州刺史、容成侯,谥曰简侯。
  恭弟瓘,字元衡。营丘太守,袭父爵固安侯,平西将军。卒,赠兗州刺史,谥曰康侯。
  子长生,袭。长生卒,子元宗袭。广平郡丞,陈郡太守。
  璞字季真,性惇厚,多识人物。历中书博士、侍郎、渔阳王尉眷傅、左将军、长安副将,赐爵宜阳侯,太常卿。承明元年,年五十一,先欣卒。赠安西将军、雍州刺史,谥曰穆。
  子晖,中书议郎。
  晖弟固,太学博士、高密太守。
  固弟钦,州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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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弟叔樊,平西将军、太中大夫。
  钦弟蕴,字宗令,有器干。中书学生、秘书中散、侍御中散。出为燕郡、范阳二郡太守。入为员外散骑常侍、尚书右丞、中坚将军,迁左丞。延昌三年卒,赠平远将军、南青州刺史,谥曰敬。
  初,崇之归魏也,与州里北平田彪俱降,而彪子孙遂微劣焉。
  史臣曰:魏氏之有天下,百余年中,任刑为治,蹉跌之间,便至夷灭。窦瑾、李欣器识既美,时曰良干。瑾以片言疑似,欣以夙故猜嫌,而婴合门之戮,悲夫!宗之不全,自贻伊戚矣。
  列传第三十五 卢玄
  卢玄,字子真,范阳涿人也。曾祖谌,晋司空刘琨从事中郎。祖偃,父邈,并仕慕容氏为郡太守,皆以儒雅称。神四年,辟召儒俊,以玄为首,授中书博士。司徒崔浩,玄之外兄,每与玄言,辄叹曰:“对子真,使我怀古之情更深。”浩大欲齐整人伦,分明姓族。玄劝之曰:“夫创制立事,各有其时,乐为此者,讵几人也?宜其三思。”浩当时虽无异言,竟不纳,浩败颇亦由此。后转宁朔将军、兼散骑常侍,使刘义隆。义隆见之,与语良久,叹曰:“中郎,卿曾祖也。”既还,病卒。
  子度世,字子迁。幼而聪达,有计数。为中书学生,应选东宫。弱冠,与从兄遐俱以学行为时流所重。
  度世后以崔浩事,弃官逃于高阳郑罴家,罴匿之。使者囚罴长子,将加捶楚。罴戒之曰:“君子杀身以成仁,汝虽死勿言。”子奉父命,遂被考掠,至乃火爇其体,因以物故,卒无所言。度世后令弟娶罴妹,以报其恩。世祖临江,刘义隆使其殿中将军黄延年朝贡。世祖问延年曰:“范阳卢度世坐与崔浩亲通,逃命江表,应已至彼?”延对曰:“都下无闻,当必不至。”世祖诏东宫赦度世宗族逃亡及藉没者。度世乃出。赴京,拜中书侍郎,袭爵。
  兴安中,兼太常卿,立保太后父辽西献王庙,加镇远将军,进爵为侯。后除散骑侍郎,使刘骏。遣其侍中柳元景与度世对接,度世应对失衷。还,被禁劾,经年乃释。除假节、镇远将军、齐州刺史。州接边境,将士数相侵掠。度世乃禁勒所统,还其俘虏,二境以宁。后坐事囚系,久之,还乡里。寻征赴京,除平东将军、青州刺史,未拜,遇患。延兴元年卒,年五十三。谥曰惠侯。四子,渊、敏、昶、尚。
  初,玄有五子,嫡唯度世,余皆别生。崔浩事难,其庶兄弟常欲危害之,度世常深忿恨。及度世有子,每诫约令绝妾孽,不得使长,以防后患。至渊兄弟,婢贱生子,虽形貌相类,皆不举接。为识者所非。
  渊,字伯源,小名阳乌。性温雅寡欲,有祖父之风,敦尚学业,闺门和睦。袭侯爵,拜主客令,典属国。迁秘书令、始平王师。以例降爵为伯。给事黄门侍郎,迁兼散骑常侍、秘书监、本州大中正。是时,高祖将立冯后,方集朝臣议之。高祖先谓渊曰:“卿意以为何如?”对曰:“此自古所慎,如臣愚意,宜更简卜。”高祖曰:“以先后之侄,朕意已定。”渊曰:“虽奉敕如此,然于臣心实有未尽。”及朝臣集议,执意如前。冯诞有盛宠,深以为恨,渊不以介怀。
  及高祖议伐萧赜,渊表曰:
  臣诚识不周览,颇寻篇籍。自魏晋以前,承平之世,未有皇舆亲御六军,决胜行陈之间者。胜不足为武,弗胜有亏威德,明千钧之弩不为鼷鼠发机故也。昔魏武以弊卒一万而袁绍土崩,谢玄以步兵三千而苻坚瓦解。胜负不由众寡,成败在于须臾,若用田丰之谋,则坐制孟德矣。魏既并蜀,迄于晋世,吴介有江水,居其上流,大小势殊,德政理绝。然犹君臣协谋,垂数十载。逮孙皓暴戾,上下携爽,不陆俱进,一举始克。今萧氏以篡杀之烬,政虐役繁,又支属相屠,人神同弃。吴会之民,延踵皇泽,正是齐轨之期,一同之会。若大驾南巡,必左衽革面,闽越倒戈,其犹运山压卵,有征无战。然愚谓万乘亲戎,转漕难继,千里馈粮,士有饥色,大军之后,必有凶年。不若命将简锐,荡涤江右,然后鸣鸾巡省,告成东岳,则天下幸甚,率土戴赖。
  臣又闻流言,关右之民,自比年以来,竞设斋会,假称豪贵,以相扇惑。显然于众坐之中,以谤朝廷。无上之心,莫此之甚。愚谓宜速惩绝,戮其魁帅。不尔惧成黄巾、赤眉之祸。育其微萌,不芟之毫末,斧斤一加,恐蹈害者众。臣世奉皇家,义均休戚,诚知干忤之愆实深,然不忠之罪莫大。
  诏曰:
  至德虽一,树功多途。三圣殊文,五帝异律,或张或弛,岂必相因?远惟承平之主,所以不亲旆五戎者,盖有由矣。英明之主,或以同轨无征;守庸之君,或缘志劣寝伐。今若喻之英皇,时非昔类;比之庸后,意有恧焉。脱元极之尊,本不宜驾,二公之徒,革辂之戎,宁非谬欤?寻夫昔人,若必须己而济世,岂不克广先业也。定火之雄,未闻不武,世祖之行,匪皆疑慑。且曹操胜袁,盖由德义内举;苻坚瓦解,当缘立政未至。定非弊卒之力强,十万之众寡也。今则驱驰先天之术,驾用仁义之师,审观成败,庶免斯咎。长江之阻,未足可惮;逾纪之略,何必可师?洞庭、彭蠡,竟非殷固,奋臂一呼,或成汉业。经略之义,当付之临机;足食之筹,望寄之萧相。将希混一,岂好轻动;利见之事,何得委人也!
  又水旱之运,未必由兵;尧汤之难,讵因兴旅?颇丰之后,虽静有之,关左小纷,已敕禁勒。流言之细,曷足以纡天功?深录诚心,勿恨不相遂耳,。
  及车驾南伐,赵郡王干督关右诸军事,诏加渊使持节、安南将军为副,勒众七万将出子午。寻以萧赜死,停师。是时泾州羌叛,残破城邑,渊以步骑六千众号三万,徐行而进。未经三旬,贼众逃散,降者数万口,唯枭首恶,余悉不问。诏兼侍中。初,渊年十四,尝诣长安。将还,诸相饯送者五十余人,别于渭北。有相者扶风人王伯达曰:“诸君皆不如此卢郎,虽位不副实,然德声甚盛,望逾公辅。后二十余年,当制命关右。愿不相忘。”此行也,相者年过八十,诣军门请见,言叙平生。未几,拜仪曹尚书。高祖考课在位,降渊以王师守常侍、尚书,夺常侍禄一周。寻除豫州刺史,以母老固辞。
  会萧昭业雍州刺史曹虎遣使请降,乃以渊为使持节、安南将军,督前锋诸军径赴樊邓。渊面辞曰:“臣本儒生,颇闻俎豆,军旅之事,未之学也。惟陛下裁之。”军期已逼,高祖不许。渊曰:“但恐曹虎为周鲂耳,陛下宜审之。”虎果伪降。渊至叶,具曹虎谲诈之问,兼陈其利害。诏渊取南阳。渊以兵少粮乏,表求先攻赭阳,以近叶仓故也。高祖许焉,乃进攻赭阳。萧鸾遣将垣历生来救,渊素无将略,为贼所败,坐免官爵为民。
  寻遭母忧,高祖遣谒者诣宅宣慰。服阕,兼太尉长史。高祖南讨,又兼彭城王中军府长史。寻为徐州京兆王愉兼长史,赐绢百匹。愉既年少,事无巨细,多决于渊。渊以诚信御物,甚得东南民和。南徐州刺史沈陵密谋外叛,渊觉其萌渐,潜敕诸戍,微为之备。屡有表闻,朝廷不纳。陵果杀将佐,勒宿豫之众逃叛。滨淮诸戍,由备得全。陵在边历年,阴结既广,二州人情,咸相扇惑。陵之余党,颇见执送,渊皆抚而赦之,惟归罪于陵,由是众心乃安。
  景明初,除秘书监。二年卒官,年四十八。赠安北将军、幽州刺史,复本爵固安伯,谥曰懿。
  初,谌父志法钟繇书,传业累世,世有能名。至邈以上,兼善草迹。渊习家法,代京宫殿多渊所题。白马公崔玄伯亦善书,世传卫瓘体。魏初工书者,崔卢二门。渊与仆射李冲特相友善。冲重渊门风,而渊祗冲才官,故结为婚姻,往来亲密。至于渊荷高祖意遇,颇亦由冲。渊有八子。
  长子道将,字祖业,应袭父爵,而让其第八弟道舒。有司奏闻,诏曰:“长嫡承重,礼之大经,何得辄授也?”而道将引清河王国常侍韩子熙让弟仲穆鲁阳男之例,尚书李平重申奏,诏乃听许。道将涉猎经史,风气謇谔,颇有文才,为一家后来之冠,诸父并敬惮之。彭城王勰、任城王澄皆虚襟相待。勰为中军大将军,辟行参军。迁司徒东閤祭酒、尚书左外兵郎中,转秘书丞。出为燕郡太守。道将下车,表乐毅、霍原之墓,而为之立祠。优礼儒生。励劝学业,敦课农桑,垦田岁倍。入为司徒司马。卒,赠龙骧将军、太常少卿,谥曰献。所为文笔数十篇。
  子怀祖,太学博士、员外散骑侍郎。卒。
  怀祖弟怀仁,武定中,太尉铠曹参军。
  道将弟亮,字仁业。不仕而终。子思道。
  亮弟道裕,字宁祖,少以学尚知名,风仪兼美。尚显祖女乐浪长公主,拜驸马都尉、太子舍人,寻转洗马。迁散骑侍郎,转安远将军、中书侍郎、兼秘书丞。寻以母忧去官。服终,复拜中书侍郎。迁龙骧将军、太子中庶子、幽州大中正。转长兼散骑侍郎,加左将军。神龟二年,除左将军、泾州刺史。其年七月卒官,年四十四。赠抚军将军、青州刺史,赐帛三百匹,谥曰文侯。
  子景绪,武定中,仪同开府录事参军。
  道裕弟道虔,字庆祖,粗闲经史,兼通算术。尚高祖女济南长公主。公主骄淫,声秽遐迩,先无疹患,仓卒暴薨。时云道虔所害。世宗秘其丑恶,不苦穷治。尚书尝奏道虔为国子博士。灵太后追主薨事,乃黜道虔为民,终身不仕。孝昌末,临淮王彧因将出征,启除道虔奉车都尉。道虔外生李彧尚庄帝姊丰亭公主,因相藉托。永安中,除辅国将军、通直常侍,寻加征虏将军。以议历勋,赐爵临淄伯,迁散骑常侍。天平初,征南将军,转都官尚书、本州大中正。出除骠骑将军、幽州刺史,寻加卫大将军,卒于官。赠都督幽瀛二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尚书右仆射、司空公、瀛州刺史,谥曰恭文公。主二子,昌宇、昌仁。昌宇不慧,昌仁早卒。道虔又娶司马氏,有子昌裕。及司马见出之后,更娉元氏,生二子昌期、昌衡。兄弟竞父爵,至今未袭。
  道虔弟道侃,字希祖。州主簿,沉雅有学尚。孝昌末卒。二子早夭,以弟道约子正达为后。武定中,征虏将军、大尉记室参军。
  道侃弟道和,字叔维。兄弟之中,人望最下。冀州中军府中兵参军。卒。
  子景豫。景豫弟景熙,武定中,仪同开府谘议。
  道和弟道约,字季恭。起家员外郎,累迁司空录事参军、司徒属、幽州大中正、辅国将军、光禄大夫。转司徒右长史。太傅李延寔出除青州。延寔先被病,道约,延寔之妻弟,诏以道约为延寔长史,加散骑常侍,寄以匡维也。永熙中,车骑将军、左光禄大夫,领广平王赞仪同开府长史。天平中,开府仪同高岳请为长史。岳转除青冀二州,道约仍为长史,随岳两籓,有毗佐之称。兴和末,除卫大将军、兗州刺史,在州颇得民和。武定元年卒,年五十八。赠使持节、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幽州刺史。
  子正通,开府谘议。少有令誉,征赴晋阳,遇患卒。妻郑氏,与正通弟正思淫乱,武定中,为御史所劾,人士疾之。
  道约弟道舒,字幼安,袭父爵。自尚书左主客郎中为冠军将军、中书侍郎。卒。
  渊弟敏,字仲通,小字红崖,少有大量。太和初,拜议郎,早卒。赠威远将军、范阳太守,谥曰靖。高祖纳其女为嫔。敏五子。
  义僖,字远庆,早有学尚,识度沉雅。年九岁,丧父,便有至性。少为仆射李冲所叹美。起家秘书郎,历太子舍人、司徒中郎。神龟初,任城王澄奏举义僖,除散骑侍郎,转冠军将军、中散大夫。以母忧去职。幽州刺史王诵与义僖交款,每与旧故李神俊等书曰:“卢冠军在此,时复惠好,辄留连数日,得谘询政道。”其见重若此。齐王萧宝夤启为开府谘议参军,辞疾不赴。寻兼司空长史,拜征虏将军、太中大夫。散秩多年,澹然自得。李神俊劝其干谒当途。义僖曰:“学先王之道,贵行先王之志,何能苟求富贵也?”
  孝昌中,除散骑常侍。时灵太后临朝,黄门侍郎李神轨势倾朝野,求结婚姻。义僖虑其必败,拒而不许。王诵谓义僖曰:“昔人不以一女易五男,卿岂易之也?”义僖曰:“所以不从,正为此耳。从之恐祸大而速。”诵乃坚握义僖之手曰:“我闻有命,不敢以告人。”遂适他族。临婚之夕,灵太后遣中常侍服景就家敕停。内外惶怖,义僖夷然自若。建义初,兼都官尚书,寻除安东将军、卫尉卿。普泰中,除都官尚书,加骠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
  义僖少时,幽州频遭水旱,先有谷数万石贷民,义僖以年谷不熟,乃燔其契。州闾悦其恩德。性宽和畏慎,不妄交款,与魏子建情好尤笃,言无所隐。义僖性清俭,不营财利,虽居显位,每至困乏,麦饭蔬食,忻然甘之。永熙中,风疾顿发。兴和中卒,年六十四。赠本将军、仪同三司、瀛州刺史,谥孝简。
  子逊之,武定中,太尉记室参军。
  逊之弟世猷,齐王开府集曹参军。
  义僖弟义忭,字叔预。司空行参军、本州治中、散骑侍郎、司徒谘议参军。
  子孝章,仪同开府行参军,早亡。
  义忭弟义敦,字季和。征北府默曹参军。
  子景开,字子达。武定中,仪同开府属。
  义敦弟义安,字幼仁,不仕。义僖诸弟并远不逮兄也。
  敏弟昶,字叔达,小字师颜,学涉经史,早有时誉。太和初,为太子中舍人、兼员外散骑常侍,使于萧昭业。高祖诏昶曰:“卿便至彼,勿存彼我。密迩江扬,不早当晚,会是朕物。卿等欲言,便无相疑难。”又敕副使王清石曰:“卿莫以本是南人,言语致虑。若彼先有所知所识,欲见便见,须论即论。卢昶正是宽柔君子,无多文才,或主客命卿作诗,可率卿所知,莫以昶不作,便复罢也。凡使人之体,以和为贵,勿递相矜夸,见于色貌,失将命之体。卿等各率所知,以相规诲。”及昶至彼,值萧鸾僭立,于是高祖南讨之,昶兄渊为别道将。而萧鸾以朝廷加兵,遂酷遇昶等。昶本非骨鲠,闻南人云兄既作将,弟为使者。乃大恐怖,泪汗交横。鸾以腐米臭鱼豆供之。而谒者张思宁辞气謇谔,曾不屈挠,遂以壮烈死于馆中。昶还,高祖责之曰:“衔命之礼,有死无辱,虽流放海隅,犹宜抱节致殒。卿不能长缨羁首,已是可恨,何乃俯眉饮啄,自同犬马?有生必死,修短几何。卿若杀身成名,贻之竹素,何如甘彼刍菽,以辱君父乎?纵不远惭苏武,宁不近愧思宁!”昶对曰:“臣器乏陆、随,忝使闽越。属萧鸾昏狂,诛戮无道。恐不得仰奉明时,归养老母,苟存尺蠖,屈以求伸。负辱朝命,罪宜万死,乞归司寇,伏听斧钺。”遂见罢黜。久之,复除彭城王友,转秘书丞。景明初,除中书侍郎,迁给事黄门侍郎、本州大中正。昶请外禄,世宗不许。迁散骑常侍,兼尚书。
  时洛阳县获白鼠。昶奏曰:
  谨案《瑞典》,外镇刺史、二千石、令长不祗上命,刻暴百姓,人民怨嗟,则白鼠至。臣闻祯不虚见,德合必符;妖不妄出,咎彰则至。是以古之人君,或怠瑞以失德,或祗变而立功,斯乃万古之殷鉴,千龄之炯诫。比者,灾气作沴,恆阳亏度,陛下流如伤之慈,降纳隍之旨,哀百姓之无辜,引在予之深责。举贤黜佞之诏,道映于尧先;进思纳谏之言,事光于舜右。伏读明旨,俯观征谴,敢布庸瞽,以陈万一。
  窃惟一夫之耕,食裁充口;一妇之织,衣止蔽形。年租岁调,则惟常理,此外征求,于何取足?然自比年以来,兵革屡动。荆扬二州,屯戍不息;钟离、义阳,师旅相继。兼荆蛮凶狡,王师薄伐,暴露原野,经秋淹夏。汝颍之地,率户从戎;河冀之境,连丁转运。又战不必胜,加之退负,死丧离旷,十室而九。细役烦徭,日月滋甚;苛兵酷吏,因逞威福。至使通原遥畛,田芜罕耘;连村接辏霞⒛场6嗨疽蚬蕴扒螅狼渴阉蕉坡印K炝铄餮V褐以益千金之资,制口腹而充一朝之急。此皆由牧守令长多失其人,郡阙黄霸之君,县无鲁恭之宰,不思所以安民,正思所以润屋。故士女呼嗟,相望于道路;守宰暴贪,风闻于魏阙。往岁法官案验,多挂刑网,谓必显戮,以明劝诫。然后遣使覆讯,公违宪典。或承风挟请,轻树私恩;或容情受贿,辄施己惠。御史所劾,皆言诬枉;申雪罪人,更云清白。长侮上之源,滋陵下之路。忠清之人,见之而自怠;犯暴之夫,闻之以益快。白鼠之至,信而有征矣。
  伏愿陛下垂睿哲之鉴,察妖灾之起。延对公卿,广询庶政;引见枢纳,博求民隐。存问孤寡,去其苛碎;轻徭省赋,与民休息。贞良忠谠,置之于朝;奸回贪佞,弃之于市。则九官勿戒而恆敬,百县不严而自肃,士女欣欣,人有望矣。
  诏曰:“朕纂承鸿绪,伏膺宝历,思靖八方,惠康四海。当必世之期,麟凤不降;属胜残之会,白鼠告咎。万邦有罪,实唯朕躬。尚书敷纳机猷,献替是寄,谠言有闻,朕实嘉美。”转侍中,又兼吏部尚书,寻即正,仍侍中。昶守职而已,无所激扬也。与侍中元晖等更相朋附,为世宗所宠,时论鄙之。
  出除镇东将军、徐州刺史。永平四年夏,昶表曰:“萧衍琅邪郡民王万寿等款诚内结,潜来诣臣,云朐山戍今将交换,有可图之机。臣即许以旌赏,遣其还入。至三月二十四夜,万寿等奖率同盟,攻掩朐城,斩衍辅国将军,琅邪、东莞二郡太守,带朐山戍主刘晣并将士四十余人,传首至州。臣即遣兼郯城戍副张天惠率骁勇二百,径往赴之。琅邪诸戍络绎继援,而衍郁洲已遣二军以拒天惠。天惠与万寿等内外齐击,俘斩数百,便即据城。”诏昶曰:“彭宋地接边疆,势连淮海,威御之术,功在不易。朐山险塞,寇之要防,水陆交凑,扬、郁路冲,畜聚凶徒,虔刘边鄙,青、光、齐、衮每罹其患。卿妙算既敷,克城殄众,展疆辟土,何善如之!庸勋之懋,朕用嘉止。故遣左右直长阎遵业具宣往怀。此戍郁洲之本,存亡所系。今既失守,有不存之心;彼见扼喉,将图救援之计。今水雨盛行,宜须防守。卿可深思拟捍之规,攘敌之略,使还具闻。”
  昶又表:“萧衍将张稷、马仙琕、阴虔和等各领精兵,分屯诸堰;昌义之、张惠绍、王神念、王茂光承彼传信,续发建鄴。自存之计,并归于此。量力准寇,事恐不轻。何者?此兵九千,贼众四万,名将健士,远近毕集,邀凭雨热,决死来战,藉众乘凶,希固巢穴。所以倾国而举,非为朐山,将恐王师固六里,据湖冲,南截淮浦,势崩难测,海利盐物,交阙常贡。所虑在大,有必争之心。若皇家经略,方有所讨,必须简将增兵,加益粮仗,与之亢拟。相持至秋,天麾一动,开拓为易。图南之计,事本在今,请增兵六千、米十万石;如其不也,伏听朝议。”昶又表:“贼徒大集,众旅强盛,置栅朐山,屯守门井,并围固城,昼夜连战。恐狡势既强,后难除揃。辄欲令征虏将军赵遐率勒见兵,与之决胜。遐虑众少不敌,若一举失利,则众心挫怯,求待大众俱至,奋锐击之。窃谓此谋,非为孟浪。且臣本奉朝规,令相拒守,以待凉月。今岁已云秋,高风渐举,经算大图,时事既至。且鲍口以东,陆运无阂,朐、固之间,本无停潦,宜时掩击边陲。而贼自夏以来,贯甲不歇,从六里以北,城栅相连,役使兵人,便已疲殆。若大众临之,必可禽捷。一城退溃,众垒土崩,乘胜图之,易于振朽。脱兵不速至,长彼炽心,军士忧惶,自生异议。请速简配,以及事机。”诏曰:“一克获朐山,计本于昶,乘胜之规,终宜有寄。是以起兵之始,即季处分,前机经略,一以任之。今既请兵,理宜速遂。可遣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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