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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昭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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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能让这领头的立刻改变了注意?
    这人不仅是改变了注意,甚至看向他们的时候也冷淡不少,她和彭掌柜好歹也是苏老的手下人。这官差对他们态度的改变说明这官差如见连苏老的面子都不给了。
    竟让他们连苏老的面子都不顾了,显然是因为方才矮个官差的话。
    那么定然是因为有比苏老更加有权势的人说了什么,到底是谁,楚婵不得而知,唯一肯定的就是跟着事情有关。
    那官差不耐烦的道,“还愣着作甚,赶紧跟我们走!”
    见两人还是不懂,这人转身跟身后的官差们道,“赶紧的,把两人抓起来!直接带回官府去!”
    周围围观的人群也议论了起来,“难道真是食肆里头吃食的原因?”
    “说不定真是吃食的原因,瞧大人苏老的面子都不给了,打算直接抓人了……”
    楚婵不语,从身上掏出一块木牌递给这人看,“给我一些时间,不会耽误多久的。”
    那领头的官差瞧见楚婵手中的木牌,猛地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向楚婵,好半晌才回了神,慌慌张张给楚婵鞠了一躬,“大人……”
    这木牌他们自然认识,只有大王身边的谋士才会有这木牌,这木牌就象征着身份。
    楚婵不说话,又回到死者身边开始检查。
    几个官差连话都不敢说了,默默的站在一旁等着。
    围观的人群还有茫然,一时不清楚观察的态度为何都变了,只有一贵族瞧清楚了楚婵手中的木牌,惊讶道,“这姑娘手中拿着大王身边谋士才有的牌子……”
    “宫中的谋士不是只有男子吗?”
    那贵族虽未进宫,不过家中有人在在宫中围观,当初吴太子和吴国使者的事情也是在场,回来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家人,所以这贵族对事情也很是清楚,兴匆匆的跟身边的人将了宫中那日发生的事情,“然后这楚氏就跟大王求得一个谋士的职位,大王称赞她,于是就允了。”
    众人惊叹不已。
    旁边的官差越发不敢说话。
    楚婵一边替死者检查,一边道,“死者七窍有轻微血迹流出,嘴唇手指都呈黑色,显然是中毒而亡。身体还未曾僵硬,死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又让彭掌柜去取了银针过来,把死者吃过的菜全部检查了一遍,银针插入其中一盘菜肴时,立刻变成了黑色。
    人群惊呼,“这菜有毒?”
    “真是被食肆的菜毒死的?天啊,那我们方才都吃过这道菜了……”
    楚婵高声道,“众位莫要急,我会给大家把事情弄清楚的。”
    有人道,“如何弄的清楚,这人可是死在你们食肆里的,如今姑娘你也瞧见了,这菜里可是有毒的。”
    楚婵道,“这菜客人一共要了三份,后厨是一个锅做出来的,菜里若真是有毒,那么跟着这一同起锅的两个菜也会有毒,并没有其他客人出现中毒的迹象,可见并不是菜的原因。食肆庖厨和这客人也无怨无仇,自然不可能下毒毒害他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问道。
    楚婵不语,只打开死者的手掌心给众人看过,“死者手心全是茧子……”又拉开衣裳,露出满是硬茧的肩膀来,“死者虽穿的绫罗绸缎,可肩膀上也有茧子,死者显然是以苦力为生,我猜测他或许是在码头上扛货物为生,他又如何吃的起食肆的吃食?”
    有人忍不住问,“说不定他突然得了一大笔银钱?”
    楚婵道,“肩膀上还有新的伤痕,可见昨日都还在辛苦做工,今日为何突然过来食肆吃东西?不过或许的确有人给了他一笔银钱,让他来食肆吃东西,下药陷害食肆,只是这人怎么都没想到,给他药的人一开始骗了他,给他的是毒药,一开始就没打算留下活口。”
    “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楚婵的目光扫过桌面,道,“这毒是有些像砒霜之类的剧毒,药性很急,服下后很快就会毒发身亡,所以他一定是在吃食端上来之后才在吃食中下了毒,可以瞧瞧这案上……”楚婵指着案上的一点点粉末,“这人很急,下药的时候慌乱不已,药粉洒落了一些在案上。”
    说着又让彭掌柜去拿了银针过来,银针粘上案上那少许的粉末立刻变成了黑色。
    楚婵继续道,“既然是在吃食来之后才下的药,那么一定会有痕迹的,装药粉的药罐或者油纸一定还在附近或者在他的身上。”
    楚婵喊了一个小儿过来替死者搜身,从死者胸前搜过一个揉成团的油纸来。
    这时候并没有纸张,这油纸也不过是用一种布,浸透了油脂制成的,平日用来包吃食什么的。
    楚婵把油纸展开,里面露出一些残留的粉末来。
    众人惊叹,觉得眼前这姑娘也太聪明了些。
    楚婵取出银针,擦拭了油纸上的粉末,银针变成黑色。
    楚婵这才转头看向官差,“大人,方才可都瞧清楚了?是有人想要陷害食肆的名声这才找了死者过来闹事的,只是死者也没想到会丢了性命。”
    官差摸了把冷汗,“大人说的是。”
    楚婵又道,“若是想调查这事,或许可以从死者家属入手,看看最近他和谁接触过,谁给了他大笔的银钱……”
    官差连连点头,这才再也不敢提让楚婵也跟着一块去官府的话了,只把彭掌柜叫去例行问话,又派人把死者也给抬了回去。
    等到官府的人离开,楚婵才让人把现场清理干净,又跟周围人群道,“今日的事情惊吓着大家了,今日大家尽管在食肆吃喝,不收银钱。”
    围观的人群有权势之家,也有普通的庶民,听闻此话,方才又清楚的瞧见是怎么回事儿,自然不会害怕是食肆的吃食有问题了,都欢欢喜喜的进了食肆。
    楚婵吩咐了几句这才离开了。
    楚婵还有事情要做,她想知道是谁要陷害食肆,是因为什么?是想击垮食肆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光从一个死者身上看,能够得知的信息太少,楚婵打算去找人调查死者的身份。
    不过天色都暗了,这会儿也找不着人了,楚婵先回了楚家,打算明儿一早起来在出去找人。
    回去楚家后,楚家人已经从大伯母何氏口中得知食肆出事了。
    家人担忧不已,楚婵把事情解说了一遍,说是没事了,让大家不要担心。
    楚珍道,“大姐,那你可知道到底是谁干的?”
    楚婵摇头,“如今还不清楚,明日打算找人查查那死者家中的事情,或许会有一些线索。”虽如此说着,楚蝉却知道这事情不好办,方才她已经从官差神情中瞧出一些端倪来了,若真是有人指使死者做的,那人的身份也比苏老高上许多。
    这邺城中,苏老虽不在官场,可他是豪强,不少权势贵族都会给他几分面子,因此食肆开业这么久才一直相安无事的,那人连苏来都不放在眼中,显然身份不简单,到底会是谁?
    或许就算真的查到,这事情最多也是不了了之。
    翌日起来,楚蝉正打算去集市找人查查死者的事情,门外突然想起敲门声,平儿开门去看,瞧见外头站着一个俊美无双的少年,平儿瞪大眼,“您……您找谁。”
    少年温和道,“我寻阿蝉,她可在家?”
    “在的,在的。”平儿慌忙点头,又急匆匆的冲进房中,“姑娘,外头有个很好看的人找您。”
    楚蝉出去一瞧,也呆了下,这才迎了上去,“卫公子,您怎么过来了?”


☆、第74章 
    垵口县地处邺城城外,距离邺城不算远,附近这样依附于秦国都城邺城的乡县不少,垵口县算是附近最大的一个乡县了。
    过了十一月,天就格外的冷了些,这会儿正值申时,垵口县人口不算少,平日里上午都有集市,不过天气转冷,晌午过后摆摊子的就都回去了,只剩一些铺子还开着,掌柜的不时到门口转转,看看可有客人上门,路上行人却不多见。
    青石街道两旁的树木早就成了一片秋黄,冷风刮过,几片凋零的黄叶落下,飘落在树下一个身影的肩头上。
    那身影稍显瘦弱,个子也不高,却有着一头发亮的黑发,梳着垂挂髻,面容白皙光洁,着一身黛蓝色绣银边深衣。一身衣物虽有些发旧,但干净整洁。
    这瞧着竟是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姑娘家,只是这姑娘站在寒风之下总觉得有些怪异。
    可不就是怪异,这般冷的天儿,大家都躲在家中,路上的行人也是形色匆匆,唯有这姑娘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寒风肆虐。
    过了会旁边布庄里走出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瞧见这站在寒风中的姑娘忍不住笑了起来,“阿蝉,你站在这儿作甚?”
    这叫楚蝉的姑娘回头,望着这妇人的目光有一瞬的迷茫,复又很快回过神来,笑的眼睛弯弯,“刘家婶婶,我出来给我娘抓点药,不过之前受伤,这几天才好,脑子有点迷糊了,一时半会都有些不记得药铺是怎么走的了。”
    刘婶子神色怪异,不过还是笑眯眯的给楚蝉指了指路,“你顺着这青石路朝前走,在左拐,第二家就是药铺了。”
    楚蝉笑道,“多谢刘家婶婶,那我就先去给我娘抓药了。”
    “去吧,去吧。”
    等 楚蝉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前面拐角处,刘婶子才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奇怪了,这姑娘病了一场,倒连性子都转好了,也算是楚家大姐的福气了。”说罢,又忍不住 摇了摇头,“不对,不对,性子转好了又如何,阿蝉爹退军回来,跛了一条腿不说,还带回一房平妻和两孩子,也真是苦了楚家大姐,在家侍奉公婆上十年,结果男 人回来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作孽哦……”
    楚蝉顺着刘婶子指的路很快就找到了药房,瞧见眼前牌匾上大大的四个大篆大字,‘陈家药铺’,她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楚蝉怎么都没想到她会被车子撞到这么一个朝代了,这不是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朝代,风俗,文化,饮食,时代思想都极为落后,唯一让她值得高兴点的大概就是这地方民风开放,对女子没那么多要求,不用裹小脚,不必足不出户,被休或和离之后想成亲也都是极为容易的事儿。
    不过也仅仅是如此了,这种时代,女子的地位到底还是低于男子。富人权贵之间赠送所用妾侍也是极为平常的事情。
    她是下班时被一辆豪车闯红灯给撞了,一睁眼就成了楚蝉。好在那个世界也没有能够让她惦记的家人了,家人都已经过世了。
    至于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楚家的长女。
    楚家比一般的庶民好一些,主要是楚蝉的父亲在军中任个不大的小官职,也就比一般的庶民强些,不过楚蝉经常听祖母唠叨,说是楚家几十年前也是大家族,后来战乱不断,也就渐渐落败,成了如今的落魄户。
    楚家人口不算复杂,如今祖父祖母跟着他们三房的一块生活。大伯二伯还是住在楚家,毕竟父母健在,分家传出去也不好听。不过平日里三房都是各吃各的,至于两位老人也是由着楚母孙氏伺候着。
    她们三房的人口也不多,她上头还有两个兄长,当年孙氏怀着她的时候,楚父随军,这一走就是十年,如今她也十岁了,楚父前些日子跛着脚带回一个女人跟两个孩子,说这是他的平妻跟一双儿女。
    当然了,楚蝉并不晓得这些事情,都是这几日孙氏告诉她的。她也没有见到楚父回来的场面,因为她是在楚父回来后几天才穿过来的。据说是因为原主受不了楚父带回平妻和其孩子才大病一场的,这一场大病就要了楚蝉的命。
    因为她并不是原来的楚蝉了。
    楚 蝉对原主的记忆并不是太了解,所有的事情都有些模糊,以至于今天她出门给孙氏抓药的时候都不晓得该怎么走了。不过总归还是对她有影响的,她今天是穿来后第 一天出门,按理说不该认识布庄的刘婶子,可看见她的那一刻她迷惑了一下,心中自然而然的又知道这是布庄的刘婶子。
    楚蝉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看了看手中的方子这才踏进了陈家药铺。
    抓了药,楚蝉顺着原路返回,路过菜摊子的时候瞧见有卖鱼的,想着孙氏的病,忍不住买了一条。这时候鱼并不贵,买的人不多,实在是这东西腥味大,一般人处理不好,吃法也就是简单的白水煮,剁成块加水煮开,给点盐,味道自然不好。
    到楚家附近的时候碰见不少邻里,楚蝉都笑眯眯的打了招呼。说起来也奇怪,前世的时候楚蝉并不怎么擅长人际交往,可过来后她发觉自己能够自然而然的处理这些人际关系了,总觉得是脑子里有根弦崩开了,脑子突然就清明了,看什么问题都很容易了。
    说的简单点,就是她觉得自己变聪明了!
    对于原主她还是知道记得的,原主并没有这样一颗聪明的脑袋,原主性子有些急躁,做事不爱用脑子,很莽撞,因此在外人眼中并没有一个好名声。
    她的改变,家人和周围的邻里都看着眼中,只以为是她受了大的刺激又大病一场才转了性子的。
    回到楚家后,楚蝉去厨房找了个小陶罐子,先把孙氏的药给熬煮上了。
    这会儿已经快申时末了,这时代一天就两顿饭,早起一顿,晌午过后一顿,平日里三房都是孙氏做吃的,这会孙氏病着,也不见有人过来煮饭。
    楚蝉并不想理会楚家这乱糟糟的一团,只想着先把孙氏的病养好。
    她先把买回来的鲫鱼处理干净,对了,这地方不叫鲫鱼,叫土鱼,一般的湖泊河里都打捞的起来。
    正 在刮鱼鳞的时候,楚蝉就听见祖母硬朗的声音在外叫骂了起来,“个懒货,这都啥时候,还没人去煮饭,是不是想饿死老娘!一个二个的都不省心,阿原,你媳妇儿 怎么回事儿?莫不是娶回来享清福的?还想我这个老婆子伺候她?淑文病着在,让她伺候两天怎么了?”阿原既是楚父,楚原。
    淑文就是楚蝉的母亲,孙淑文。
    祖母这是在训斥楚父带回来的平妻周氏。
    平妻?楚蝉不由的有点想笑,前世的时候她也看过一些野史,虽有三妻四妾的说法,可似乎并没有平妻的,到底还是一妻多妾制,可这地方竟还有平妻这么个身份,所诞下的孩子自然也是嫡子身份。
    不过所幸只能有一个正妻,一个平妻,妾氏倒没个定数,只要你有银子有地位,想纳多少都成。
    万恶的封建社会啊,楚蝉忍不住叹气。
    不一会外面响起脚步声,余光中,楚蝉瞧见两个差不多高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迟疑了下,慢慢走到楚蝉身边,娇憨的声音响起,“姐姐,我也来帮你吧。”
    楚蝉回头,瞧见一个圆圆脸,约莫十岁左右的姑娘,姑娘脸盘子挺大,好在生了一双大眼睛和尖下巴,一身绸衣也鲜艳明丽,加分不少。
    这姑娘就是楚父带回来的女儿,楚珍,只比她小几个月,也就是说楚父刚参军没几个月就跟周氏在一起了。
    楚蝉听孙氏唠叨过,说这十年,楚父从来没在书信中提起过周氏跟这一双女儿的事情,她们完全被蒙在鼓里,所以这突然回来,原主楚蝉就开始闹了起来,最后把自己闹病了,孙氏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着,最后楚蝉还是去了,不然她也不可能过来了,孙氏也累的大病一场。
    楚蝉定定的看着楚珍,她站在距离自己四五步外的地方,这表示她并不愿意真的接近自己,面上虽带着笑,眼中却没什么笑意。楚蝉又去看她的双手,双手白嫩,显然从未做过事情。
    虽没正式的跟周氏碰打过交道,但依照这几天周氏从未来过厨房的情形看,周氏显然不会让自己这个娇养的女儿过来帮她,那么这应该是楚父的主意了。
    楚蝉晓得原主的一通闹腾对楚父还是有些影响的,楚父大概也觉得有些亏欠她们,所以这才让楚珍过来帮忙的。
    还不等她说些什么,楚珍身后那个约莫跟她们同龄,长相普通,颧骨有些高,显得人有些刻薄的小姑娘就急急忙忙拉住了楚珍,“姑娘,您是夫人的宝贝,何时做过这种事情?就让大姑娘做就是了。”
    楚蝉记得这丫头是周氏带回来的婢女,名平儿。
    楚珍为难的看了楚蝉一眼,“可这怎么成?大娘病着在,娘身子也不舒服,姐姐一个人煮饭怕是忙不过来的,我帮忙也是理所当然。”
    楚蝉回头冲两人一笑,“谁说我要煮饭了?”


☆、第75章 
    穆长絮犹豫,到了翌日去了澹台先生那儿,她看着楚蝉便有些心慌,原本好几次都打算去跟楚蝉说了,可最后想起阿娘流泪的模样,想起这事情若是被阿爹知道,只怕更会厌恶阿娘,阿爹和娘原本的感情就不剩什么了,这事情若是传出去,只怕阿爹会休了阿娘的。
    穆长絮到底还是没把事情跟楚蝉说。
    楚蝉也注意到穆长絮的异常,也有些猜不着原因。
    过 了两日,卫珩给的那几人把事情查清楚了,过来跟楚蝉通报,“陈乙死前的确跟人接触过,那人是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妇人,额角有一小块红色胎记。是个躲在路边的 小乞儿瞧见的,那乞儿见这妇人给陈乙出手大方,后来看着妇人离开,就偷偷的跟了上去,到了集市上时去跟那妇人乞讨银钱,妇人却把他赶开了,小乞儿就悄悄的 跟了那妇人一路,瞧见……这妇人进了丞相府。”
    “丞相府?”楚蝉挑眉,“那小乞儿可见清楚了?”
    “看清楚了,后来我们打听了下,丞相府的确有个三十多岁额叫有一小块红色胎记的妇人,名茹娘,是丞相夫人身边的婢子。”
    楚蝉沉默,回想起在先生那儿穆长絮的态度,心中便有些明白了,看来这事说真跟丞相夫人有关了。
    那人又道,“而且我们已经查清楚了,丞相夫人前些日子在青龙巷开了一间食肆,但是生意不好,想来这事情跟丞相夫人脱不了关系,姑娘打算如何?”
    楚蝉看了他一眼,那人道,“卫大人说了,姑娘若是为难,这事情可以交给卫大人处理。”
    楚蝉笑了下,“我能问下吗?你家大人为何待我如此好?”
    这人是卫珩身边的谋士,名千里,跟在卫珩身边也有好几年了,也是第一次瞧见自家主子如此重视一个姑娘家,甚至听闻了食肆的事情还把他们给送来了。
    几个人长相虽平凡,却都不笨,相反很聪明,当然看得出来自家主子是什么意思了,肯定是对人家小姑娘有兴趣了。
    他们对卫珩忠心,既然是大人喜欢的人,他们自然也愿意帮助。
    可 是听闻这姑娘的问话,觉得这姑娘性子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想了想,千里说的隐晦,“属下跟了大人也有好几年了,从大人小时就跟着大人了,对大人还算 了解,大人除了卫家的事情,对外人和外事从来都不会多管,属下们也不知大人为何对姑娘如此,但肯定的是,姑娘在大人心中一定是特别的。”
    楚蝉失笑,若是之前她或许还不肯定卫珩的想法,现在便有些懂了。就如千里所说,卫珩这人冷情冷血,对自身之外的事情根本不会多管,如今却对她的事情上心了,很显然,卫珩对她上心了。
    不是因为之前的炸药和楚父的事情的那种兴趣,而是真的上心了。
    说白了,就是对她有些喜欢了,爱应该还算不上。
    楚蝉聪明,她虽然不懂卫珩,可她的知觉还是挺准的。
    当 然,对于卫珩突如其来的喜欢,她有些招架不住,她才多大?满打满算才刚过了十三的生辰,搁前世不过还是个孩子,她骨子里到底是有些不太赞同这时代的一些东 西,比如年纪轻轻就嫁人,相夫教子,也正是因为这个,她才希望自己能够多赚一些银钱,做出一些名堂来,这样至少楚家人都决定不了她的命运,不会在她才十三 四岁的时候就把亲事给她定下来,让她嫁给一个陌生的男子。
    说起来,她有些死心眼,喜欢上一个人很难改变,前世她喜欢上邻家哥哥,这一喜欢就是十几年,哪怕后来邻家哥哥结婚了,就算心里放下了,可是让她在喜欢上一个人就难了。
    更何况还是卫珩这样的人。
    不是说卫珩不好,而是太好了,家世人品容貌都出众。可从一开始,她对他的印象便停留在冷淡,冷静,理智,难缠这上头,若不是他救过自己几次,楚蝉是不愿意同他打交道的。
    说白了,楚蝉就是不喜欢他,对他没任何感觉。
    当然了,她也不可能直接同卫珩说自己不喜欢他,不要让他白费功夫了,她要是敢这么说,除非是她傻了。万一卫珩否定,丢脸的不过是自己。
    对于这种事情,楚蝉没打算去管,但是也想清楚了,日后会跟卫家大郎少接触,他聪明,这样一来也就知道自己的用意了。
    楚蝉既然做了决定,也不便和千里几人多说什么,道了谢后,“麻烦千里大哥回去跟大人说声,这次的事情多谢大人了。”说着又从房间提出两个大的食盒来,“这是我做的一些吃食,这盒千里大哥你们吃,这一盒你们送去给大人吧。”
    几人拎着东西回了卫府复命。
    卫珩看着食盒,问道,“离开时阿蝉说过什么?”
    千里摇头,“阿蝉姑娘没多说什么,不过她问了大人为何待她如此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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