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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最后的暗杀名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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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暗杀指令很快就传到了包头。按照毛人凤的布置,军统内派驻在绥远的职业特务赵思武早已紧锣密鼓,专心组织起了对董其武的谋杀任务。
表面上看,赵思武是包头警备司令部稽查处处长,但他的真实身分董其武心知肚明:保密局西北站副站长,主要负责军统在西北一带的侦缉暗杀任务。此人早年投身军统,自幼受过良好教育,比之一般的特务,除了凶悍、狠毒之外,又多了一份脑筋。
毛人凤对他特别寄予厚望,一直令他严密监视董其武,随时等候,制裁令一到,保证万无一失。
对此,赵思武心领神会,多次信誓旦旦密告毛人凤,表示一定不负党国厚望,愿舍身取义,完成此等重任。毛人凤对此大为满意。因为赵思武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此人原为戴笠赏识,就是他的杀手风格中多了份别人难以具备的缜密。自到包头后,他大施手段,买通了董其武身边的个别人,然后又网罗进了一些当地亡命的地霸惯匪。
入夜,包头城凉风习习。城中那条洒满了黄色砂砾的街道上,塞进了一辆小轿车,缓缓驶进了警备司令部稽查处。赵思武诡秘地站在屋沿下,不待轿车停稳,便迎了上去。须叟,一位精瘦的中年汉子身着黑色的中山装由车内钻了出来。
“赵区长。”
“志桐兄。”
两双沾满了革命志士鲜血的手握在了一起。
“前路坎坷,志桐兄想必经历了不少奇险吧。”迎进室内,赵思武便将这位唤作“志桐兄”的杀手着实恭维了一番。此人名曰李志桐,是毛人凤特地选派来绥远协助赵思武暗杀董其武的助手。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李志桐摸摸胡子拉碴的脸,顿时露出了得意之色,“谁让你我在血盆里抓饭吃?”
赵思武止不住哑然失笑,他急迫地俯下身问道:“毛局长对制裁董其武有什么新的指示?”
“没什么新指示。我来包头前,他只是命令我到这里听候赵区长的差遣,协助你完成制裁任务。当然,时间上催得紧一点,让我到这里后,争取一个星期内解决。”
赵思武敛住笑,沉沉地点点头,嘴里却含糊其辞。前次,他组织人准备在包头刺杀傅作义,结果因董其武防范甚严而落了空。事后,毛人凤虽未追究什么,但他心里始终七上八下。最关键的是,虽然没人点破事情的症结所在,可在绥远,大家都明白是军统干的。
李志桐窥出了他的心思,将双手一摊,做出一个万事无所谓的样子,劝道:“现在不比寻常,须用非常手段对待非常之事。”
“志桐兄的意思?”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志桐双眼凶光毕露,“事情都已摆明了,我们何必还顾忌什么?试想,董其武投共之心已决,他本人也早上了家里(军统)的那个名单,现在不立即制裁他,方方面面都过不去。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们过去干的是偷偷摸摸,难以见天日的勾当。现在情形不同了,非常时刻,你我肩负重任,就来个公开行动。”
赵思武听到这里,仿佛心中有了底,但他又不无担忧:“英雄所见略同,我的想法又何尝不是如此?常言道,杀敌三千,自损八百。杀他董其武易如反掌,可我们得安全脱身。”
“赵区长大可不必担心。一旦完成制裁任务,我们可从包头抄便道去兰州,去宁夏,道路四通八达。赵区长常年奔波于此,情况熟悉,一旦你定下了决心,兄弟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不信,你问问,我在上海毛森局长手下,杀哪个奸党分子怯了手……”
“那自然,那自然。兄弟早有耳闻。”赵思武见对方开始吹嘘,忙点着头,打断了对方的话。
随后,经过两天的密谋,赵思武便拟出了他的计划。
这段时间,董其武悄然迎进了解放军联络组,他一直在协助联络组的同志做部队的稳定工作。由于和平起义限于上层掌握,一般中下层虽有耳闻,却无从知道个中详情。一些中、下级军官为了自身利益,又听信特务分子的谣言,不惜以“兵变”相威胁,试图阻止起义。
董其武终日奔波于部队间,用心良苦,面对一些重大抉择,陷入了不能不说、不得细说的窘境。因为停发了军饷,更有甚者,要求将部队西撤到兰州、宁夏。一时间,部队上下暗流汹涌,鱼龙混杂。仅公开宣布和平起义前,该部就发生了叛乱33起。
对此,董其武态度异常坚决,他明确提出:“谁叛变革命就打死谁!”
最绝密的暗杀(13)
面对这些情况,可乐坏了赵思武。他和李志桐密谋开来,准备利用这段时间一直在往部队跑的机会,故意制造一起部队哗变的事端,趁乱刺杀董其武。
因为,董部属下的一○三师师长张岳是个资历同董其武相当的老人,他因35军军长一职旁落董其武之手,一直心怀怨尤。特别是听说将来起义后,他们这批中高层军官要被送去统一轮训,心中更加不满,多次叫嚣说:“董军长贪图富贵,不管弟兄们死活。现在起义了,
还要把我们送进什么轮训班,这不是变相地剥夺我们军权吗?”
赵思武瞅准张岳复杂的心态,主动接近他,一直在背后造谣蛊惑,煽风点火。
按照赵思武与李志桐的密谋,他们首先让李志桐装扮成张岳部队的一名参谋,待董其武到该师后,由张岳出面与董其武相晤,李志桐趁机胁迫部分顽固分子围住董其武理论,如果董其武坚持走起义这一条路,他们趁机起哄。然后,再由李志桐趁乱摸出枪,佯做义愤状,将董其武当场开枪打死。
至于善后,他们早想好说词,许诺推举张岳代理董其武的生前职务,趁乱将部队拖走于甘肃、宁夏一线。
初时,他们找到张岳时,张岳尚在犹豫,后来经不住赵思武的蛊惑,张岳居然动了心,他说:“我只好对不住傅长官了。这也怪不得我们,实在是董其武逼人太甚。”
有了张岳的这番表白,赵思武与李志桐大喜,他们当即决定,趁董其武到张岳师,便立即动手。随即,李志桐将自己锁在稽查处的行讯室里,亲自动手蒸煮了三发毒药浸泡的子弹,又领了两把最先进的勃朗宁手枪,静等董其武钻入套中。
马背上半世风流的董其武岂是等闲之辈。正待这三人怀揣狂跳不止的心龟缩待机时,董其武突然打乱了他们的部署。
说来也怪,这天下午,李志桐验完枪,走到稽查处的大院时,就见心情极佳的赵思武正蹲在那里,与一个老兵模样的卫士笑嘻嘻地聊天。他正欲回避,赵思武却叫住了他,“李参谋,你过来。咱们这个老兵能掐会算,尤其善测字。闲来无事,你也来试一试。”
说着,他走上前不由分说将李志桐推了过去,“这是师部的赵参谋,你帮他测测字。”
李志桐也来了兴趣,便蹲下身,用树杈在地上随手划了个“笑”字。那老兵围着字一看,又打量了李志桐一番,略一沉吟,便拆解道:“这个字表面上看大吉,实则不吉利。”
“为什么?”赵思武赶紧问道。
“笑乃二人升天也。不过,两位长官莫急。信则有,不信则无,二人升天,也可二人逃之夭夭。”
李志桐瞪大眼,紧皱了眉头,见此情景,赵思武朝那老兵挥挥手,便拉上李志桐怏怏回到了室内。
“不吉利呀大不吉利。”赵思武猴子跳圈似地来回踱着步,“二人升天,二人逃之夭夭。难道我们这事做不成了?可如何向毛局长交待。”
“赵区长风风雨雨都闯了过来,还信这个邪?”李志桐似有不满。
“志桐兄有所不知……”赵思武摆摆手,正欲争辩。突然,门外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报告声。
两人打住话,拉开门,却见一名参谋引进一位上校军官,赵思武认得,那是董其武军部的魏高参。
“请坐!请坐!是什么风把魏高参吹了来?”赵思武满脸堆笑,一面打趣,一面赶紧让座。
魏高参谢过后,含笑从公文包中摸出两张请柬,恭恭敬敬地递了上来。赵思武打开一看,原来是董其武设宴招待大家,请他和李志桐今晚务必出席。
赵思武一下愣在了那里。
魏高参挟着公文包,站起身,边告辞边催促:“董军座听说李特派员李志桐先生从上海来,特在军部备上酒席,为他接风洗尘,务请二位赏光。”
说完,便告辞而去。
赵思武和李志桐面面相觑,两人颓然跌坐。赵思武百思不得其解,良久,他才自言自语道:“是谁走漏了风声?难道是张岳?”
李志桐闷在那里,心绪烦躁地摸出勃朗宁手枪,目光痴痴。
“不会!不会!”赵思武起身急促地踱起步来,“张岳同董其武矛盾深着呢。他又听说北平的一些军师长都进了轮训班,进行共产党的那套思想改造,早吓破了胆。再说,军长的职位不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吗?”
李志桐依旧把玩着枪,默不出声。
“志桐兄,说说你的高见?”
李志桐将枪复插于腰间,抬首问道:“我成了上海来的特派员,这回被董其武弄去骑上了虎背,悬着呢。可是,我不明白,是哪个走漏了风声,让他们知道了我的行藏。”
“鬼晓得。”赵思武嘟囔一句,“屁股大的包头来个人,谁不知晓,可眼下这个鸿门宴,我们不能不去呀。”
“走一步看一步。”李志桐沮丧地答道,“这场鸿门宴总是要去赴的。”
董其武的宴会是在他的军部举行的。傍晚,鱼贯而入的客人纷纷涌了进去。赵思武和李志桐刚一进内院,就见董其武身着崭新的军服,热情地迎了上来。
“李特派员,”董其武满面含笑,直接将他和赵思武二人挽入了会客室,“听说你从上海来,一路辛苦劳顿。我们这里地处边地,苦寒荒芜,特置薄酒一席,请你赏光。”
最绝密的暗杀(14)
李志桐本能地往后一闪,回话道:“我只是受上峰差遣,协助赵区长做稽查工作,怎能烦劳军座的大驾。”
说着说着,三人跨进了客厅。可一进门,李志桐与赵思武不由一愣,但见张岳早已坐在那里,表情上极不自在。董其武拉着李志桐的手,向座中各位师长介绍了李志桐的身分。
接着,董其武高声宣布道:“董某人刚接到北平傅司令长官的通知,着即升张岳师长为35军副军长,原师长的职缺由军部参谋处长接任。”宣布完毕,客厅里立时掌声四起。
张岳略显尴尬地起身致谢,然后表白道:“我张某人追随傅长官一生,生是长官的人,死是长官的鬼。感谢长官的栽培,长官让我们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决不含糊。”
董其武待他讲话后,突然敛住笑,大声宣布道:“大家都知道,傅司令已经宣布和平起义,我们身为傅司令的部众,要坚决支持傅司令的正确举措,坚定不移地走和平起义的道路。至于个别人有什么异议,这是人之常情,人各有志,本人概不勉强。”
“可是,”董其武话锋一转,掷地有声道,“有的人妄图制造事端,甚至有针对我个人的预谋。我要正告那些人,你们的枪还没摸出,早成了马蜂窝。只要不扰乱军纪,不祸乱我的部队,我保证来去自由,一定礼送出境。至于和平起义,我董其武和我的10万部队是走定了这条路,坚决跟共产党干。”
会客厅里顿时响起了掌声,赵思武和李志桐不得不夸张地举出双手拍打起来。
事后,赵思武与李志桐在董其武的允诺下,带领那些敌特分子去了兰州。李志桐因未完成任务,又逢毛森同族叔毛人凤叫板,一怒之下,毛人凤将李志桐转押台湾,秘密处决掉了。赵思武后被俘,死于狱中。
至于董其武将军,解放后有人对他放走了这批军统特务,大置微辞。毛泽东得知后,为他开脱道:“莫怪董先生了,他首创‘绥远模式’是立有大功的。放走几个小特务,算不得啥子大事,天塌不下来。”
董其武解放后曾任绥远省政府主席,解放军第23兵团司令员等职,曾参加抗美援朝,1953年后,长期担任69军军长,1955年,他被毛泽东点名授予上将军衔,1980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89年在北京去逝。
王蒲臣颇为自豪地说:“北平最有名的‘飞贼’段云鹏,如今被我招到手下,此人轻功很好,善于夜间飞檐走壁;另外,北平站的爆破队技术也不错,可以负责安放炸弹。”定时炸弹果然装进了北平市长家。
1949年初的一天,南京户外漫天飞雪、滴水成冰。著名的傅厚岗国民党“代总统”李宗仁官邸。一位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走下台阶,紧握住李宗仁的手,其态殷殷,“德公,和谈是惟一可行的出路。就方方面面的情况而言,舍此决无他路。解民倒悬,扶大厦于将倾,全系德公一念。如此,也不枉我何某人今日程门立雪。”
说完,他别过李宗仁疲惫而复杂的目光,转身登上车,向机场奔去,随后飞往了北平。
此人是谁?他就是已经决定和平起义的傅作义派往南京的特使,国民党前北平市长何思源。此行的任务就是说服南京政府能拿出诚意,进一步推动国共和谈,以北平为范例,走和平起义的道路。
何思源早年留学法国,负笈归来后,出任过老家山东省的教育厅厅长、国民党天津、北平两市的市长。1948年春,他主动辞去了北平市长一职。卸任半年来,他拒绝了蒋介石的其他任命,以在野之身,游览了蒋管区的几个城市,所到之处,无不是混乱腐败。“气数已尽啦!”他暗自叹息,这次他以特使身分和僚属旧谊规劝李宗仁取代蒋介石,与共产党谈判,恢复和平,解民倒悬。但李宗仁四处受制,又抱“划江而治”的梦想,有这么大本事吗?他没有把握。
一到北平,何思源便去见傅作义,劝其不要再对南京方面抱有幻想,单独与共产党合作,傅作义踌躇不决,何思源便利用自己的影响,发起了一场“和平运动”,呼吁与共产党和谈,使古城人民免受一场刀兵之苦。
就在何思源奔走之际,军统的魔爪正向他伸来。他刚离开南京,军统特务们的报告就送到了蒋介石的案桌。
“娘希匹,有人吃里扒外,领着党国的俸禄,却大放和谈空气,频频活动。”蒋介石平时最恨他手下高级官员的背叛行为,他冲着毛人凤大发雷霆:“这种人应该严惩,你手下人是怎么搞的?”
毛人凤立刻明白了蒋介石的意思:“总裁息怒,卑职已经布置了。名单上早就有了这个人。”毛人凤非常清楚蒋介石的心思,所谓“严惩”,即杀掉之意,而何思源的材料,则是他亲自送呈上去的。
“党国多难,只有严惩几个人,才能警告那些不忠不义之徒,你们的工作决不可掉以轻心。”蒋介石说完,意味深长的瞥过毛人凤一眼,便愤愤地朝外挥了挥手。
毛人凤明白主子的意思,诺诺而退。
随即,他悄然赶往上海,在毛森的公馆里,毛人凤召军统行动处处长叶翔之,特种技术研究组组长刘绍复,共同研究刺杀方案。
“二位,名单上的人,想必你们都清楚了。这是总裁密令,一定要干得干净利落,不露痕迹。否则,便不好向舆论界交待。”叶翔之点点头,面有难色,“事情只能一件件去做。这些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最绝密的暗杀(15)
毛人凤不急不恼,笑眯眯地自谦道:“哪个让我们是吃这碗饭的?值此危难时刻,我们要替总裁和党国分忧,断不可以个人得失而计较。”说着,他迎向叶翔之用手指往前点了点,表扬了开来:“翔之,你这次就干得不错,关于何思源与李宗仁勾结的报告送到总裁那里,他直夸我们的工作做到了前面。对于那个何思源,总裁指示,一定要严惩。但是,你们都清楚,我是文案出身,对外勤工作并不熟悉,对暗杀更是外行。你们看怎样干才好?”
叶翔之经毛人凤这一说,顿时飘飘然起来:“局座,何思源目标很大,杀他之后可能会有一场风波,所以必须做得滴水不漏。我看可否这样,派人埋伏在何宅附近,等何思源出门时,以枪击毙。这样,我们只要选派个枪法好的人,再派辆车等在附近,就可以了。”
毛人凤仔细想想,觉得可行,于是当场拍板:“好,翔之你负责此事吧!”
叶翔之领命而去,但没过几天,他又发觉自己的设想过于天真,北平是共产党的天下,自己跑过去,弄不好就是自投罗网。思来想去,便又向毛人凤报告:“局座,我们前次订的方案并不十分可行呀!何思源防备甚严,他又和傅作义关系很好,即使枪击成功,我们的人也很难走掉。一旦败露,我们就会陷入被动之中。”
其实,他是怕万一行刺者被捕,蒋介石会找替罪羊,拿出来严惩。他原本是个笔杆子,进入军统后才干起暗杀的勾当,尽管暗杀“业务”并不精通,但政治头脑却比其他特务精明。北平站的特务一向他报告何思源的情况,他便意识到自己给自己做了个笼子。
毛人凤紧盯着叶翔之,心中不由得升腾出一股莫名的怒火,但他强压了下去,依旧和颜悦色地以商量的口吻劝导道:“翔之,我想你提的方案并无漏洞,现在怎么又不行了呢?何思源是那张名单上的人,又是总裁亲自交待下来,再难我们也不能打退堂鼓。”
“局座,且不说现在何思源防备森严,我们不易动手,现在北平是傅作义的天下,我们的人即使得手,也会留下痕迹,因为枪击地点离何家太近了,傅作义如果插手,我们保密局的处境就困难了……”叶翔之滔滔不绝,讲了一大通暗杀不可能成功的理由。
毛人凤对暗杀本是外行,觉得这些理由确实很正当,也无法反驳。可他是奉命行事呀,不暗杀何思源,让他毛人凤怎么向老蒋交差呢?想到这里,他不惜放下了局长的架子,近乎是在祈求对方了,“翔之,困难一定是有的,我们必须进行这项工作,因为这是总统的命令,看来现在是应该研究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的时候了。你去把刘绍复和毛森找来,我们重新考虑杀何方案。”
叶翔之无奈,只得找来刘、毛二人,重新研究刺何方案。
“我们保密局,肩负着总裁的重托,制裁一个高官,如果留下把柄,会让大家都脱不了干系,给以后的工作带来困难。所以这次的行动,一定要做得滴水不漏,翔之认为上次的方案有漏洞,我们要重新研究一次,你们有什么见解,尽管说出来。”毛人凤对几个下属和颜悦色地说。他虽然心狠手辣,表面上却非常和善,特别注意行事做人不张扬。
毛森对叔叔毛人凤的这套手段非常熟悉,并且打心眼儿里反感毛人凤,他和叶翔之关系不错,并精通暗杀绑架,对叶翔之的方案很赞同。“我认为翔之的方案很好,只要我们派个枪法好、素质好的人就可以了。”他对这次讨论颇不以为然。
“哎呀,森儿,这个方案在以前可能还行,可现在北平是傅作义的天下,这样实在太危险了;再说,在我们局里找一个像你这样枪法、功夫都好的人,实在太难了,可又不能让你去做这种事呀!沈醉可以,但远水难解近渴,总不能这时候把他从云南叫回来吧。”
毛人凤见陷入僵局,只得又搬出蒋介石,“这是总裁的命令,我们一定要执行,这是关系到党国安危、保密局的荣誉和诸位前途的事。对业务,我是外行,所以只有偏劳各位了。”
一直不开口的刘绍复说话了,“局座,叶处长、毛处长,我们想做得干净利落,是不是该采用一点新技术呢?”
“什么技术?”三个人的兴趣来了。
“定时炸弹。这种东西,威力很大,还可以控制起爆时间,只要派个人放在何家,让它在何思源在家时爆炸,就可以了。”
毛人凤眼睛一亮,将肥硕的脑袋重重地点了点,说:“刘处长的建议不错。这样一来,我们的同志既减轻了危险,又可趁乱嫁祸于他人。”
听毛人凤这一说,毛森与叶翔之二人巴不得早点解脱,他们忙附和着说:“这种新东西实在太奇妙了,我们怎么没想到呢?还是刘处长有办法。”
“好,翔之,就这样办吧。这次你要带几个人,亲自去北平坐镇指挥,我让北平站的人配合你。”毛人凤说。
“是。”叶翔之答应道,心里却在叫苦:原以为推脱得过去,没想到还是落在了自己头上。此去北平,能否安全归来呢?只得听天由命了,毛人凤的命令是无法违抗的。
叶翔之立刻带上四名得力手下,飞往北平。他出发之前,北平站站长王蒲臣便接到了毛人凤的电报:“必须置何思源于死地,以儆效尤。”叶翔之刚下飞机,便和王蒲臣一起商议起来。
最绝密的暗杀(16)
“叶处长,您看这事该怎样安排呢?”寒暄过后,王蒲臣问道。
“一定要派最得力的人选。你们站有轻功好、懂爆破技术的人吗?”叶翔之问道。
“有,”王蒲臣颇为自豪地说,“北平最有名的‘飞贼’段云鹏,如今被我招到手下,此人轻功很好,善于夜间飞檐走壁;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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