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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最后的暗杀名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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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吩咐的事,学生不敢怠慢,我一回去就召集同志们开会紧急研究,已作了妥善布置。”
“我的好学生都死光啦!”蒋介石孩童般地将手一挥,“你说说看,你们军统为什么如此不中用。”
“总裁!”毛人凤鼓足勇气,眼巴巴地望着蒋介石,自责着,“卑职无能,愿受具结。但是,他李宗仁想放张学良、杨虎城也没有那么容易。”
“喔?”蒋介石已然染霜的眉毛往上一扬,急不可耐地问道,“你安排好了吗?”
毛人凤将肥硕的脑袋点得鸡啄米似的,脸上堆满了得意而谄媚的笑容,“他李宗仁连这二人关在什么地方都不清楚,怎么放人?学生按照总裁的部署,已将军统的重要机构、人员、经费牢牢地掌握在我们手中,他李宗仁那里根本就不能掌握什么。”
凭心而论,李宗仁发布的第一号命令与毛人凤无多大关系。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蒋、李斗法,张学良、杨虎城自西安事变后,已被囚禁达10余年之久,早已为世所瞩目。蒋介石明白,李宗仁故作姿态,释放张学良、杨虎城等政治犯,一则讨好全国民众,启动他的和谈方略;二则借机打压自己。这一箭双雕之举,蒋介石怎能不明白个中道理?他实在恶气难咽,劈头盖脸骂一顿毛人凤,是在寻找出气工具而已。
溪口受命(5)
人称“笑面虎”的毛人凤也是绝顶的聪明人,久居军统,刀口舔血,由一个小小的中校秘书击败众多竞争对手,坐上军统第一把交椅,已属不易。
为人部属,最讲忠心。但仅有忠心亦不够,还要领会揣摩主子的意旨,关键切忌聪明过头,要处处维护体现长官意志、长官水平。即使长官做错了,也要主动揽过责己,体现出长官的高人一筹和深谋远虑。
蒋介石在正式宣告隐退回到溪口前,毛人凤向蒋首先表示与“总裁共进退”,随即报告了自己为应付李宗仁的主张,已经将军统的全部财物、机要、档案、人事及指挥机构等,均移往台北。为应付李代总统,让徐志道出任空头局长。
当时,蒋介石大为高兴,连加赞赏说:“好!好!你走到我的前面!”
毛人凤遂跟从蒋介石回到了溪口。没想到,跟来没几天,李宗仁的第一号命令便让毛人凤替人受了蒋介石的责骂。
“毛局长,”蒋经国谨慎地望一眼父亲,便追问道,“当务之急是如何来补救?李代总统要放人,又是见报,又是广播,有那么简单吗?”
“总裁!”毛人凤冲蒋经国感激地点点头,心领神会,便大胆趋步上前委身在蒋介石旁边说道:“您但请放心,李代总统发布命令要释放的那些人都掌握在军统手中,如果军统不受命,那放人就无从谈起。”
蒋介石眨眼看了一下毛人凤,手指敲动着圆桌,一面骂,一面顺水推舟地再往前一逼,并露出自己的一点点意图,“张、杨二人误国误民,不思悔改。还有……那些在押的政治犯大多冥顽不化,危害民国,我们当然不能放虎归山。他李德邻(李宗仁)要讨好共产党,释放这些人,简直是岂有此理!”
“总裁放心。我已经给各地的军统同志明确了纪律,没有总裁手谕,凡李代总统的任何命令,概不受理。”
“好的,好的。”蒋介石语气平缓多了,“毛局长,你马上去办理;决不能掉以轻心。关于张学良、杨虎城二人,不能放在贵州了。你赶紧去办理,给他们另找一个可靠隐蔽的地方。”
“是。”毛人凤这才如释重负退了出去。
蒋介石瞅着毛人凤矮胖的身影滑落门外,嘴角不由得绽开一丝讥诮笑意,道:“我倒要看看李代总统怎样放人。中国有句老话讲得好,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1949年1月24日,重庆的冬天,阴云密布,虽至中午,然天象气氛与黄昏别无二致。
李宗仁坐上“南京政府”头把交椅,发出第一号命令是“释放张学良、杨虎城和一切在押的政治犯”。并声称将派飞机迎接张、杨共商国是。消息传到囚禁进步爱国人士最多的重庆,各报进步记者都倚借李代总统命令进行营救活动。
这天,一群记者走访国民党重庆市政府询问执行情况,市长杨森避不露面,由秘书长李寰接待,称:“市长政躬违和,尚在休养。释放被囚人士尚未获命令,无可奉告。”
记者们又拥到国民党“空司”重庆区司令部访问司令晏玉琮,晏答:“所询派飞机接送杨虎城一事,本部未获总部命令。”
记者们不辞辛劳,回头又找杨森。杨毕竟是个军人,说话干脆些,在记者包围之中,他说:“我还没有接到命令,就是接到命令,我从何放人?”
记者们一起诘问:“张学良和杨虎城不是关在磁器口吗?”杨森扫视一眼喧闹的人群,没好气地答道:“你们比我清楚,我管不了这件事。”
记者们紧追不放:“谁管得了?”杨森恼羞成怒之下,脱口而出:“西南长官公署第二处,他们管关人。”
记者们遂蜂拥至国民党西南长官公署第二处,可他们根本见不到人。原来,作全力营救活动的几位记者,听杨森市长道破了真情,遂商议如何拜访“第二处”。各报记者一般与“政工处”打交道,对“第二处”向来敬而远之。这一次要破例。然而要找到“第二处”,对这几位记者来说还是新课题。
西南长官公署即抗日时期“军委会”原址,范围很大,房屋众多,机关林立。从下半城金紫门进公署大门,过广场,上大台阶经过几幢大厅,又下石梯,从左侧又上坡,拐弯进小门,旁边不远处有一条为人不易发现的小巷,穿过小巷即“别有天地”——一幢讲究的三层西式洋楼,登楼就是大会议室,正房就是二处的处长办公室。如果从老街公署后门走就近多了,但门警森严,非此中人不得入内。1948年《挺进报》的一位外围发行员,因不知老街底细,只认为是连接大马路的僻巷,在散发报纸时,被“后门”的门卫拉了进去。
这几位进步记者分途寻访第二处,东询西访,处处碰壁。有位记者本领不小,从大门摸索到了后门内的一个外会客室,接近那条不易为人发现的小巷,正迟疑不前,恰好遇见一位曾在新闻界工作过的熟面孔匆匆路过,便问:“二处走哪边?”那熟面孔不经意地朝小巷一指。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记者们闯进了二楼,直叩处长办公室大门。
“笃!笃笃!”里面习惯地应声:“进来!”进来的不是他的部下,而是一位陌生人。
记者送上名片,说明来意,徐远举压住惊恐,故作镇静地说:“兄弟身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迄今没有接到毛人凤局长关于释放张、杨二人的确切通知。请诸位理解,我是军人,只知服从命令。”
溪口受命(6)
记者被打发走后,徐远举大发雷霆,要督察安国华追查怎么会让一个“共产党记者”跑进处长办公室。随即发电至台北保密局局本部,请示如何对付。
记者们哪里知道,西南长官公署第二处,在行政上属公署领导,业务上却属南京国民党国防部二厅指挥;其实不止两线领导关系,它属于军统控制的公开机构,故还要受军统秘密领导,后面的领导线还要重于前二线。
在郑介民与毛人凤角逐军统头目时,第二处处长徐远举左右逢源,两边讨好,利用郑、毛之间的矛盾,巩固其在西南的地位;同时还靠拢政学系,接近张群(张两度出任国民党西南长官,政学系头头)、刘寿朋、张笃伦(杨森前任之重庆市长)。张笃伦与徐还有“裙带关系”。
毛人凤随蒋引退,成为国民党总裁(蒋介石)办公室要员,实际指挥保密局的活动。他指示保密局重庆站扩大为“西南特区”,除领导西南几省保密站外,还指挥部分“湖北站”和“西北区”。实际“西南特区”也就成了除当时大陆上“待解放区”的军统指挥机构。
按照军统组织原则,秘密组织要有一个对外公开机关掩护,但公开机关要受被掩护的秘密组织领导。西南长官公署第二处属公开机关,还要受军统重庆站领导。
毛人凤“随蒋引退”后成立“西南特区”,就派徐远举兼特区区长,更主要是需要他以二处来掩护“西南特区”。
徐远举一跃而为“区长”,成为公开、秘密双层军统的领导人,因此对毛人凤更是俯首贴耳。
实际上,李宗仁的特赦令一发布,蒋介石怒不可遏,将毛人凤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毛人凤在特赦令发布的当日,就电告重庆的徐远举,坚决不能放人。同时,将张学良秘密转往台北。
此时上海、广州、武汉舆论沸腾,指责李宗仁的命令如同一纸空文。李宗仁大为光火,叫来军统徐志道查问,徐志道支吾说:“前局长毛人凤未把监狱交给我……”
李宗仁哪里知道徐志道的难言之隐。大概也只有蒋介石和毛人凤两人才明白其中奥妙。那是蒋介石下野之前,毛人凤奉密召前去听候指示。
“我准备退隐了,卸下千钧重担,去做一个老百姓。我这次退隐,并不是由于共产党的步步紧逼,而是由于党内某一派系,你明白吗?”寒暄已毕,蒋介石以他特有的谈话方式,开门见山地提出问题。
“是,学生明白。”毛人凤不由一惊:老蒋由于桂系“逼宫”准备下野,莫不是嫌未把李宗仁干掉?几个月前,毛人凤曾准备暗杀李宗仁,但至今仍未成功,如今老头子当面谈起此事,难怪他有些害怕。
蒋介石一双眼睛仿佛看透了毛人凤的心思,用一种较温和的语气说:“你不用担心,我这次叫你来,是想布置一下将来你的工作。你可以辞去保密局长之职,但不可丢下整个组织,给李宗仁留个门面,让他自己去应付吧!”
毛人凤缓了口气,悬着的心放下了。他凭着几年工作经验,立刻明白了老蒋的意思,略加思索,报告道:“总统,学生认为,可以把保密局迁往上海,以上海办事处的名义继续开展活动,一切惟总统命令是从。至于李宗仁那边,就拨几十个人过去,继续以保密局的名义,留在国防部,让李宗仁去用吧。”
蒋介石满意地点点头:“可以。但你要明白,我准备把台湾建成反共基地,要先把局本部运往台湾,机密文件也要一并运走,你继续与我直接联络,并领导各地活动。”
毛人凤点头答应,并建议道:“可以让副局长徐志道和福建站站长林超分任正副局长,与李宗仁、白崇禧他们去周旋,抗战时这两个人都在五战区工作过,与李、白关系较好。”
蒋介石点头同意。其实,毛人凤把这两个人交出去,还有他个人的一点隐情。徐志道是正式毕业的黄埔生,干特务工作的资历又比毛人凤深,一直瞧不起只在黄埔军校呆过几天,靠干秘书工作爬上来的毛人凤,毛人凤则想借此机会,把徐挤出保密局,少一个争权夺位的对手。而他所凭藉的,是蒋介石的宠爱和浙江老乡两点。这些小算盘,蒋介石是无法料到的。
毛人凤把蒋介石的指示传达给徐志道、林超等人。为了握紧自己的权位,毛人凤派自己的亲信涂寿眉任主任秘书。“假”保密局下设总务、业务两处,经过讨价还价,毛人凤的亲信黄逸公任业务处长,徐志道的亲戚钮殿臣任总务处长,算是“毛派”和“徐派”共分天下。然而,这个“保密局”只是用来糊弄李宗仁的,并没有真正的外勤人员和组织,只有92名内勤人员。这实际上只是一个空架子。
毛人凤引退后不知去向,当时上海有家报纸以花边新闻刊出:《毛人凤何处去?》。找不到他,一个“政治犯”也放不出来。
其实,当时毛人凤已经从溪口赶去上海,就住在上海市警察局长毛森公馆内,他接到台北转来徐远举的电报,当即回电:“适当释放少许中共在押人员,以缓各方舆情。杨虎城没有总裁指示,不得释放,可由周养浩移送贵州暂避风声……”
李宗仁发布的第一号命令就此泡了汤。
蒋介石遥控政局,第一回合便取了胜,让李宗仁身手施展不开,论功行赏,毛人凤自是要挂头彩的。
溪口受命(7)
二月溪口,春寒料峭。毛人凤狐凭鼠伏,悄然由上海潜来溪口。
蒋介石依旧一身长袍,在丰镐房召见了毛人凤。蒋氏一门,早年经营盐业,在溪口是钟鸣鼎食之家,丰镐房在蒋介石发迹后,又经巨资修缮改建,更显气派。周围环境优雅,绿树环绕,低矮的冬青树被修得整整齐齐,门内天井里置有一个花坛,上面摆着花盆,四季花开不谢,招惹得蜂飞蝶舞。
毛人凤被人领进客厅后,蒋介石还在内房,他不敢稍坐,便专心致志盯着墙上的照片。那是一幅孙中山和蒋介石合影放大的照片。照片上,孙中山着中山装端坐其中,蒋介石戎装笔挺,腰悬佩剑,立于一旁。像片的右下方,挂着孙中山蝇头小楷题词:
安危他日终须仗,甘苦来时要共尝。
介石吾弟嘱书 孙文
毛人凤正看得出神,蒋介石已从内室跨出。毛人凤忙咔嚓一声,端正地行了美式军礼,蒋介石扶着杖含笑摆摆手道:“毛局长,随便点,这次的工作干得不错。”
毛人凤心里一阵狂喜,他明白“这次干得好”,着实是给李宗仁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也为蒋介石出了口恶气。
想到这里,他眼珠一转,满脸笑得稀巴烂,点头哈腰道:“这主要是总裁领导有方,卑职只不过做了应该做的事。”
“呃……”蒋介石把头一摇,坐了下去,又和颜悦色招道:“坐下讲,坐下讲。”
受到鼓励,毛人凤将腆着的肚腹使劲收拢,便将半边屁股搁在了椅上。
“这个……这个……”蒋介石敛住笑,不着边际地感叹,“军统当前任务重啊。对肃清内奸,诛除共谍,严惩贪污,移风易俗,复兴民族,改善民主工作,务必切实执行。”
“卑职谨记,卑职谨记!”毛人凤忙不迭地点头应道。
“不过!”蒋介石话锋一转,“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希望军统同志身体力行总理提倡的三民主义,为巩固党国、复兴中华民族,挽救党国危亡,改善民生作最大努力。因此,要教育军统同志,人人皆应作无名英雄,奋勇牺牲,革命救国,一定可以在大家手里转危为安,转败为胜。鉴于此,我有一个设想……”
毛人凤这时瞪大了眼,只是机械地点着头。
“这次让你来,我是有大事相托的。”蒋介石见火候已到,这才透露心机,“鉴于目前局势,非用非常手段是不能挽救党国于危难之机的。你同军统同志多多商量,给我拟定出一个详细的名单,对那些心存异志、危害党国的危险分子,不能心慈手软。要用非常手段加以肃清。内惩内奸,外惩国贼,必须于短期内加以肃清,你明白吗?”
“是!”毛人凤迅速反应过来,嘴中发出金属一般的撞击声音。
当即,他返回上海,躲进侄儿毛森的公馆,闭门不出,炮制了国民党在大陆的那份最后的暗杀名单。
毛人凤是个善于揣摩主子意图的人,他明白蒋介石对于自己目前处境的全部烦恼,更明白蒋介石怨天尤人的背后,隐藏着只有他才能了解并替他行动的杀机。而这些人,他不用蒋介石明示,心中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所以,拟定这张名单时,他将蒋介石的所有历史上的政敌和现实不满的人全部囊括了进去。其名单如下:
李宗仁、龙云、白崇禧、黄绍、刘斐、李济深、李任仁、李宗煌、朱蕴山、梁漱溟、柳亚子、彭泽民、邓初民、王绍鏊、马寅初、洪深、翦伯赞、施复亮、孙起孟、傅作义、邓宝珊、董其武、何思源、陈仪、杨杰、卫立煌、张澜、罗隆基、章乃器、章伯钧、史良、沙千里、黄炎培、张东荪、王造时、储安平、贺耀祖、范朴斋、程潜、唐生智、陈铭枢、蔡廷锴、蒋光鼐、卢汉、刘文辉、邓锡侯、邓汉祥、潘文华、鲜英、卢焘、顾毓权、荣德生、袁翰清、刘人爵、张严佛、唐伯球、邓介松、肖作霖、陈云章、安恩溥、龙泽汇、陈汝舟、李宗理、杨玉清、唐鸿烈、麦朝枢、林式增、黄翔、骆介子、毛健吾、祝平、骆美轮、李炯、朱敬、瞿绥如、罗大凡、郭汉鸣、徐天深、刘绍武、王慧民、郭威白、黄耀、彭觉之、杨德昭。
以上人员共计84人,蒋介石审核后,又亲笔添上了宋庆龄、张学良、杨虎城三人。毛人凤当时大为惊异,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三人也要添上?”
蒋介石不满地瞥过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你毛人凤还有菩萨心肠?”毛人凤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蒋介石进一步命令道:“你们着手准备,按照名单上的人严密监视,具体行动我会单独通知你。记住,这是党国的最高机密,任何人都不得泄露。”
毛人凤连连应声,领命而去。
就此,军统在大陆的最后暗杀名单在蒋介石与毛人凤的密谋中正式出炉。
头号目标……李宗仁(1)
按照毛人凤拟订的暗杀名单,国民党“代总统”李宗仁赫然列在了榜首。那末,头号目标何以选中李宗仁?
其实,这一点也不足为怪。李宗仁被列为头号目标,正对了蒋介石的胃口。
早年,李宗仁作为新桂系集团的魁首,在广州国民政府鼎故变革之际,并同白崇禧、黄绍竑,引领时尚,但开风气,为两广的早期统一,起了巨大作用。
1926年7月,北伐革命初始,新桂系出动了6万人马配合蒋介石一举荡平南方。
李宗仁,字德邻,广西临桂人氏,1891年生于一个乡间富裕家庭。其祖父李印迁本为一名乡村医生,开有药铺、当铺,拥有大量田产。李宗仁自幼接受私馆的塾师教育。稍长,便考入广西小学堂。
辛亥革命后,李宗仁入广西新军,由排长起家,在纷乱复杂的局势中,渐升营长。1919年,李宗仁谋得桂军团长一职,拉起一支约2000人的队伍,成为起家本钱。在随后的10多年征战中,他执牛耳,白崇禧主管军事,黄绍竑主政外交,三人同心协力,用武力一举统一广西,击败陆荣庭等老派桂系军阀,由此形成三巨头体制的新桂系军阀集团,此三人被称为“桂系三杰”,同为国民党桂系集团的魁首。
早年,这三人在广西志同道合,共同组建起了一只新型军队,通过几年的角逐,逐渐取得了广西的统治权。
1926年,李宗仁派黄绍竑联络上孙中山,取得了政治上的资本,归附了广东国民政府。新桂系由此逐渐演变为一个具有全国性视野的政治军事集团,不再满足于占领一省的狭隘地方势力。
1926年7月,北伐战争开始,新桂系两巨头李宗仁和白崇禧分别担任了重要职务。李宗仁担任国民革命军第七军军长,白崇禧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蒋介石的行营参谋长,黄绍竑则留守广西后方。他们出动六万人马配合蒋介石一举荡平南方,继而,如犁庭扫穴,由南而北,直打到北平,襄助蒋介石完成了表面上的南北一统。
李宗仁是一个极有个人报负的人。他还是一个营长时,请来当时广西出名的相术师为其相面。那位算命先生当时就预言:李宗仁今后前途无量,“有九五之尊”。李宗仁对此深信不疑,他认为老家风水好,1925年,完成广西统一后,李宗仁立即在临桂老家大兴土木,建造府邸,在新落成的立府大门边请高士题写了醒目的对联:“天下皆春,山河永固”,传递出自己的真实心迹。
在北伐战争中,蒋介石的第一军表现差强人意,李宗仁的第七军则所向披靡,被誉为“钢军”。这种情形,使李宗仁对蒋介石的鄙夷言词溢于言表。如“蒋先生原非将材”,“是一位低能的战略家”,“统兵、治政的本领均极端低能”,“既不能将将,也不能将兵”,“蒋氏最多只可说是偏将之材,位居主帅之尊,其智慧、德性、涵养均不逮远甚。”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在新桂系李宗仁、黄绍竑、白崇禧及李济深的武力支持下,公开发动反革命政变,在南京成立非法的国民政府,导致宁汉分裂。蒋介石发动反革命政变后,立即遭到武汉市国民政府的声讨,北洋军阀孙传芳等部也在长江以北跃跃欲试,蒋介石两面受敌,处境困难,李趁机逼蒋下台。
蒋介石下台后,李宗仁即捧出在野的西山会议派分子,成立中央特别委员会。李宗仁、白崇禧实际上控制了南京政府。然而,新桂系在国民党内毕竟根基太浅,缺乏控制全局的人才和力量。为时不久,蒋介石即东山再起,复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李宗仁利用湖南籍军人程潜、唐生智、谭延之间的矛盾,联合程潜、谭延等人,将占据两湖的唐生智击败,夺取了两湖地盘,将新桂系后方广西与两湖连成一片。其后,白崇禧又率部参加第二次北伐,将新桂系势力扩展到北平、天津一线。加之,坐镇广东的李济深是新桂系的朋友,这样一来,新桂系占有的地盘就从两广、两湖沿京汉线一直延伸到了平津,其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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