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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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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做对事情有利,就怎么做,千万不能相互猜忌、像以前那样把人朝歪处想,形势不允许我们不齐心啦。”这些话说得在场的高王二人脸上有些发烧,李渊也就点到为止,“后面遇到事儿,大家一起来商量,觉得好的就由我们自己定啦,定了就做吧,等驿道通了再启奏皇上,只要我们把事情办好了,皇上哪会怪罪我们?眼下看来,形势越来越紧急,如果在军事上不赶快决断,采取一些强硬的做法,可能连太原都不保啊!”
  “将军的才略,远近各郡都知道,将军又是皇上的近亲,这儿的事情,你不来管,谁愿意尽力!如果将军你再犹豫来犹豫去,大家就更紧张了!”王威,高君雅,包括裴寂,都显得对前一阵子李渊的动作迟缓很不满意,但又不好意思点得太透。这郡守,自打上次蒙了一回不白之冤,便畏首畏尾,该干的事儿都不干。现在总算醒过来了,得赶快动作啊,如果刘武周和突厥联手南下,事情就很不好办啦。
  李渊似乎迫不得已地听从了众人的意见,愿意在今后为决断如此重大的军机事务承担风险。王威、高君雅等人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都欢快地表示乐于听命。
  过去李渊与王威较着劲儿,总是压着王威不加提拔,现在为了表示非常时期“和为贵”,李渊当场决定让王威兼任太原郡丞,还当众表扬他“为官清恕”,令他与晋阳宫副监裴寂一道检校仓粮,向军民发放救济。高君雅自上次率军去马邑大败而归后,虽然面上硬撑着,但总被众人背后用手指捣脊梁沟儿,滋味也不大好受;现在李渊专门提到他最光彩的地方:他过去在镇守高阳时,没被敌人破城,说明他富有守城经验,于是安排他巡行城池,负责打造捍御器械。至于兵马铠仗,战守事机,召募新兵,严加训练,军民征发,这些事比较复杂,也非常专业,就由李渊一人多劳了。
  这么一来,王威、高君雅都觉得李渊比较公正,好像真的有点在危机之下抛弃前嫌的味道,两人甚至感动得眼里涌出了薄薄的一层泪花儿,又偷偷地揩去。
  奉太原留守李渊之命,打着抗击刘武周的堂堂正正的旗号,李世民、刘文静、长孙顺德、刘弘基分别前往太原各地招募新兵。五六天后,司兵田德平粗略总算了一下,前来报道的精兵已达三四千人,于是向李渊请示在何处安营。李渊指着城郊的兴国寺说:“勤王之师,就是要兴国的,把他们安置在兴国寺正好。”他害怕王威、高君雅发觉自己对新兵过于关切而生猜疑之心,不再对这事儿多加过问。晚上回家他对李世民说:“古代的君王凭借精锐三千,足以建成霸业。把他们放到兴国寺,正是我们要兴起的好兆头。”
  李渊随后又令刘文静和裴寂私刻朝廷公章,伪造朝廷公文,把晋阳宫仓库里的物资取出,供武装新军使用。长孙顺德和窦琮则负责把新兵中的精锐抽出来,和以前李世民、刘文静秘密组织的数百名健儿汇编成骑兵,在郊外加紧进行正规军事训练。刘弘基继续到太原附近招兵买马。
  几天前,李渊已派出家僮,飞速潜往河东,密召他的儿子李建成和李元吉赶往太原会合;另外还派家僮潜往长安,密召他的五对女儿女婿速来太原。
  又过了段时日,前来兴国寺报到的新军已达上万人,然而李建成兄弟仍然没到。晋阳市面上和官府中的人们对新兵的到来议论纷纷,刘文静听到了有些着急,这天傍晚,他赶到郡守府后园去找李渊,结果没见到人,便又赶往兴国寺,碰到了正在整训新军的李世民,李世民把他引到僻静处说,李渊已经住进了晋阳宫。
  “就是上次那个女子么?”
  “对,是宫里的……”
  “这是好事啊,将军真有帝王气象。”刘文静对这事儿先表示了一番赞叹,然后把市面上和官府中对于招募新军的种种议论告诉了李世民。
  “本来这么关键的时候,是不能贪图安乐的,”李世民皱着眉头说,“当初裴寂提出想请爹爹住到晋阳宫,但又吃不准,就问我妥当不妥当,我回答说有何不妥,这是龙兴之兆。当时我的想法是,一来这段时间爹爹的安全非常重要,爹爹住到那儿,谁也不会知晓。二来这样他们犯下了天条,背负的压力就更大,可以逼着两位老先生动作更快一些!”
  “二郎的想法我很赞成,现在就到了需要逼迫他们加快动作的时候啦!”刘文静着急地说,“眼下新军已经募集了这么多,风声日益走漏,夜长梦多啊,谁知道大郎什么时候赶到?万一被高王二人察觉,发生了异常变化怎么办?”
  二人来到晋阳宫找到裴寂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透过灯笼看裴寂,怎么看都显得有几分诡秘。
  “你没有听过‘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这个说法吗?老裴!将军名应图谶,应该早日顺天从命,你为何不劝将军早日举兵,却这般拖延不休,是何道理!”刘文静开口便这样说道,因为事态越来越紧迫,他的情绪显得有些控制不住了,“而且,你身为宫监,却把宫女拿来招待客人,你死了可以,又何必拖累将军?”
  裴寂的火气也腾地冒了上来,他厉声叫道:“老刘,你说话怎么这样难听?”
  “刘先生是说得急了些,”李世民连忙从中劝解,“但都是为了大局,两位切莫争吵。”
  “老裴,我是为你好,如果事情传了出去,是灭族的罪啊,得赶快动手,不能让事情坏在犹豫、拖沓上面啊!”刘文静尽量缓和了语气,算是对裴寂火气的平息。
  裴寂答应马上去督促李渊,刘文静不愿见到尴尬场面,便借口家中有事先回了。
  夹着尾巴过了这么多年,李渊现在终于放开了,岂止是一般的放开,简直是大大的放开。他即将走上的道路,是一条真龙兴起之路,是一条战争之路,是一条杀人如麻之路,也是一条为所欲为之路。在这条道路上,没有人再给自己立规矩、下指令,我就是法,我就是命令,我将在这条道路上尽情施展统帅万军、治国安民之才,也将肆意放纵自己的欲望和意志。在帝王那里,一切都是不受束缚的。当李渊决定举义造反时,他的身体首先造了反,当他向自己宣布决意走上叛逆之路不再反顾之后,他首先感受到的是阳具的骚动,脚一迈,阳具就骚动,风一吹,阳具就骚动,酒一饮,阳具就骚动。这就是造反者的感觉啊。看看晋阳宫中的美人的脸蛋和胸脯,就知道做皇帝是多么的滋润。当他和几位美人进行肢体的波浪运动时,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先从皇上的宫女身上造了皇上的反,造了大隋王朝的反,这种突破禁区的尝试真是别有一番刺激。他自嘲,他的帝王生涯首先是从床上开始的。
  当李世民和裴寂进来时,他们看到的李渊就像吃足了豆料的马一样,精神抖擞地在室内练剑,他穿着单衣,白皙的身体上露出的肌肉通红通红的,显然是刚刚洗完了澡。对于李世民和裴寂关于如何加紧行动的几条建议,他全都答应了,并且主动把最后期限定为一个月,要他们回去后就按照这个日程紧急部署,同时决定再次派出密使,前往河东催促李建成和李元吉赶得快一点儿。
  “我这大腿,很久不在战场驰骋,肉已经松弛了,”李渊自嘲道,“现在大事情即将来临,这肉自己就硬起来了,哈哈,又要奔啦、杀啦!”他的感觉可真惬意。
  裴寂和李世民走出李渊的房门,来到了夜空下,想到刚才所见的李渊一副从善如流、雄气十足的样子,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下。
  “看来当初是做对了。”裴寂对李世民说。
  两人都笑了。
  幽暗的天空中铺满了星斗,一阵清风吹过,星斗像水花儿一样飘动。
  刘文静的感觉是敏锐的。高王二人的确被惊动了。
  首先令高王二人产生怀疑的是李渊任命了两位逃犯长孙顺德、刘弘基作新军统领,这可是严重犯禁的;其次,他们一点都不知道李渊到底招募了多少人,只知道人数可不少。种种迹象表明,李渊决不是像他口头上所说的那样在为朝廷招募军队。这令他们怀疑李渊有“非常之志”。两人叫来了负责为军队配给军械的行军司铠武士镬,问他,新军的军械物资是不是由他负责配给,配给了多少人的?武士镬回答:不是啊。那么你知道是谁?不知道。这么一来,两人对李渊就更加怀疑了,原来,李渊对新军居然还有另一条物资配给线,这样一来他就把消息给完全封锁起来了,做得可真够隐秘的!
  “长孙顺德、刘弘基都是拒绝皇上应征的逃犯,犯下的是死罪,怎么能让这种人来领兵!”王威气愤地说道,他也想顺便征求一下武士镬对这事的意见,“我想把他们抓起来拷问,查查这中间到底藏着什么鬼,你觉得如何?”
  “这两人都是李将军的客人,如果这样做了,一定会和李将军发生大的冲突,不是很妥吧?”武士镬提醒他们。
  高王二人不再说下去了。
  司兵田德平原来负责点校新兵数目,并登记入册,自从新兵安营到兴国寺后,招募者就把新兵报到处也改在兴国寺。从此,田德平再也不知道到底招募了多少兵力。事情这么蹊跷,不能不引起他的怀疑。他找到同僚武士镬商量,是否应该劝王威大人主持调查一下兴国寺募兵的情况,武士镬劝他道:“讨捕之兵,本来就属于李将军掌管的范围,王大人和高大人只是副手,哪管得了这事!你可别犯傻!”田德平知道得罪实权人物的危险性,随即放弃了这一想法。
  上述两件事,都是由武士镬前来向李渊悄悄汇报的。武士镬平时对高王二人和李渊都套近乎,但遇到了大事,他还是要偏向实力最强劲的李渊的。“这事儿我平时都很少过问,由他们先干着,搞完了再让兵司和你那儿参进来,田德平太多心啦,王大人就有点……哼,想整我可没那么容易。”李渊作出愤愤不平的样子。“多亏你从中调和了一下。你帮的忙我是不会忘记的。现在大敌当前,本该一致对外,可有些人总是想和我过意不去,等我翦灭了刘武周后,有些事情我要好好向朝廷参他一本。”
  武士镬又带着一团疑云走了。
  晚上李渊和裴寂见面时,裴寂还对李渊说了一件有点奇怪的事:前一阵子滞留在晋阳的马邑郡丞李靖,近日不知到哪儿去了。
  “他一再催我发兵去救马邑和雁门,”李渊沉思着说,“现在他倒先跑啦。”
  “这人不像遇事退缩的人,可能是去投了哪个朋友或亲戚。”裴寂说道。
  尽管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但他们总觉得李靖失踪这事多多少少有点不对劲儿。
  这些日子老天一直不下雨,庄稼地里干得冒烟,禾苗都快枯死了。自从周围几个郡都因饥荒发生了叛乱以来,官员们可真把民众的生计当成一回事儿在对待。在上午的议事会上,分工负责这摊事的郡丞王威提议,似应由郡守李渊率领主要官员,择一个良辰吉日,到晋祠祭奠上苍,祈求降雨。这是件好事,李渊答应了,时间粗略定在三四天后。会上王威、高君雅也没向李渊提到募兵之事,看来是知难而退了。李渊心想,相安无事就好。当然也得提防着他们背后搞些小动作。
  到了中午,李渊忽然被儿子李世民叫出,领到郡府后面一个僻静的树林里。远远的,李渊就看到有个人躲在树干后面窥探着,仔细一看,却是晋阳乡长刘世龙。在这一瞬间,李渊的耳毛刷的竖起:要出事了!
  刘世龙是晋阳有名的富人。他对郡守李渊颇为仰慕,曾通过晋阳宫副监裴寂的引见,拜访过李渊,李渊接待他时,表现得很热情。谈话中,刘世龙聊起他和高君雅大人也很熟,裴寂直接道出高君雅无能愚昧,仗着与皇上的关系不断地给李渊穿小鞋等等丑陋之事,刘世龙听了,表现得相当义愤,连称交错了朋友,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没有交错朋友。”李渊对刘世龙说,他正需要找一位和高君雅、王威关系好的朋友,常到二人那里走动,帮忙探听一下二人都想了哪些害人的勾当,让李渊事先知道了,也好有个防备。刘世龙答应扮演这一角色。李渊非常高兴地承诺,日后若有富贵,绝不会忘了帮过大忙的朋友。从此,刘世龙经常主动出入高君雅、王威的家,探听到大大小小的事儿,都偷偷地前来告诉李渊。所以李渊对于自己的对手的动向一直很清楚。
  现在刘世龙匆匆赶来,是要向李渊报告一个重大线索:昨日下午,高君雅和王威来到他的家中,让他带路去晋祠,说是郡守您和郡里的主要官员近日要去那里祈雨。但是到了晋祠,高王二人却草草了解一下祈雨仪式,然后花了大量的时间,绕着晋祠走了好几圈,反复查看周围的地形,问他附近有哪些大路小路,能通到哪里。二人的行为显得十分蹊跷,让刘世龙强烈地怀疑两人想在那里“图谋不轨”,加害于李渊。所以他特地赶来,请李渊严加防备。
  像一道闪电从心头掠过,李渊嘭地全明白了:原来今日上午王威假惺惺的,安排的却是这出戏。他对刘世龙表示了深厚的谢意,然后请他赶紧回去,以防被高王二人和他们的爪牙看到了。
  “我还要再去两人家中探一探么?”刘世龙问。
  “不必了,免得打草惊蛇。”李渊说,“你回去静静地呆着就是了。这事儿最近几天就会解决。”
  回到家中,李渊对李世民说:“鼠辈差点让老夫上了当,不过老夫的骨头硬得很,有那么好啃的么。他们的阴谋,正好给了老夫一个歼灭他们的契机。”
  当天晚上,在晋阳宫的那间秘室内,李渊、李世民和裴寂、刘文静、长孙顺德、刘弘基一道召开了秘密会议。会上,众人认为,在晋阳宫采取行动,比在郡府议事厅更容易控制,因为这里是裴寂作主的地盘。由于近来李渊多次让高王二人在这里与裴寂共同商议如何赈灾救民的事务,所以,将明日上午的郡府议事会像往常一样临时改在晋阳宫,应该不会引起高王二人的怀疑。于是,李渊布置长孙顺德与鹰扬府司马赵文恪当夜从兴国寺挑选精兵五百人,交由李世民亲自指挥,于明日拂晓埋伏在晋阳宫城东门外左侧,防止出现意外。又安排刘文静当夜写下一张伪称高王二人与突厥勾结的密告信,由鹰扬府司马刘政会明日在晋阳宫的议事会上递交李渊,作为逮捕高王二人的事由,刘文静和刘政会今晚应反复排练好这出戏。长孙顺德和刘弘基则带着二十几名精锐武勇,明日一早埋伏在晋阳宫议事厅旁的房间,准备执行逮捕任务。为防止出现意外,李渊勒令当夜众人不得独自入睡,以免贻误大事。对上述吩咐,众人表示没有异议,李渊一声令下,众人像狮虎一般扑腾着起身,踩着重步,悄无声息地分头走了。
  第二日清晨,该准备的全都准备到位后,李渊在晋阳宫议事厅早早就座。约在辰时,军佐引王威、高君雅二人进入大厅。几个人刚刚开始议事不久,晋阳令刘文静便引着鹰扬府司马刘政会匆匆走进大厅,向李渊大声禀报:“将军,刘司马说他有一份密状,要告某人谋反!”
  李渊从容不迫地说:“刘司马,你就把密状交给王大人看看吧。”
  王威、高君雅二人神情霎时紧张起来,眼睛直怔怔地盯着刘政会。
  “不行!”刘政会叫道,“我所告的正是王副留守的事,密状我只能交给李大人看!”
  王威、高君雅二人把眼睛紧张地转向李渊,嘴巴嗫嚅着,想说些什么,又忍住了。
  “真有这事么?拿来我看看!”李渊皱着眉头,装作一副吃惊的样子,他把密状接过瞧了一遍,摆出十分怀疑的神态,对王威说,“这上面说你暗中招引突厥入寇太原,你要不要拿去看看?”
  王威呼地站起身子,一捋长袖,身子像街头汉子要打架似地摇晃着,口中大骂道:“这是反贼想杀我,这是栽赃陷害我呀!”高君雅也双腿发抖着站起身来,脸色惊恐得像座坟墓。
  这时刘文静侧着身子向隔壁大喊:“快来人啦,这里有人要造反!”话音未落,长孙顺德、刘弘基带着刀剑冲了出来,后面紧跟着二十几名手执兵器的武勇,在李渊的指令下,他们把王威、高君雅二人绑成了两个糯米粽。
  “李渊,你指示坏人诬陷朝廷命官,你坏了良心啦,你想造反吗,造反是要灭族的!”两个糯米粽边挣扎边狂呼乱叫,刘文静递过早就准备好的毛巾,让长孙顺德和刘弘基把二人的嘴给堵上,二人口中还在拼命地呜呜着,挣得汁水都流了出来。
  李渊扬了扬手中的密状,对二人说道:“还想抵赖么?这就是你们勾结突厥的铁证,待我仔细查实了,绝不轻饶你们!想不到,想不到哇,真是人心隔肚皮……”李渊摇头叹息着,令卫士将二人关到大厅旁边的厢房。
  这时候,李世民正骑在马上,带着五百名步骑在晋阳宫城东门外左侧的街巷里防范意外。早晨的阳光照在一片长长短短的刀枪上,发出冰块融化一样的水光。李世民的眼睛像剑锋一样冷酷,神态却是那么安详。
  当刘弘基飞骑过来,远远地扬了扬手中的红布,红布像火焰一样飘动着,按照事先约定的暗号,这标志晋阳宫大厅里已经得手了。李世民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睛里放幻出冰冷的阳光,他向后面招了招手,命令五百名步骑随刘弘基向晋阳宫进发,他落在最后压阵。
  一个大时代,就这样像清晨白色的太阳一样到来了,四下里还是一片晨雾,伴着步骑有序而又朦胧的脚步。
  时为大业十三年五月十四日。
  正当晋阳官府和军队中的一些人为王威、高君雅二人私通突厥感到突然和有些疑虑的时候,五月十七日早晨,突厥数万骑突然兵临晋阳城下,它的先头部队从北门飞驰而入,当它从东门突出时,士卒的马背上飘曳着从市面上抢来的花花绿绿的绸布,有的刀尖还挂着模糊不清的人头。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件。听说突厥的大队还在后面,晋阳城内士民一片惊恐,有一阵子乱得像马炸了营似,又不知向何处逃难。郡守李渊却仍然是那么从容不迫,他命令李世民把兴国寺的新军迅速由城郊训练场收缩回城内,由李世民率领精锐骑兵在城内干道附近隐蔽;又命令裴寂和刘文静等人分别把守各道城门,并且勒令把所有的城门全部打开,不准关闭,城墙上不准竖一面旗帜,守城的士卒任何人都不许从城牒向外张望,也不准高声说话。另外他还派甄翟儿的前部下、投降了的贼帅王康达率领所部一千余人,与鹰扬郎将杨毛等,潜往北门暗处设伏。李渊告诫他们:“等到突厥大队过尽后,你们从后面截抄他们的马群,留作以后军用。”
  一切都安排好后,李渊登宫城东南楼向外观察,从早上到中午,晋阳城四周的原野上突厥骑兵扬起的烟尘一直不落。但他们似乎都被晋阳城门大开、城墙上无兵无卒无旗无鼓的神秘景象吓住了,没有一支骑队敢再次突入城内。
  王康达所率的部队,早在跟着甄翟儿做盗贼时就是飞骑抄劫的高手,相当骁勇精锐。到太阳即将落山时,他们以为敌人大队已经走远了,便从北门突了出去,抄劫突厥后队的马匹。谁知突厥前队突然像旋风一样杀了个回马枪,与后队两相夹击,顿时,北门外的原野上敌我双方所有的步骑都隐入了一片漫天的尘埃中。不久在汾河边出现了一些人马,纷纷向河中跳下。到了晚上,城里人才知道那一炷香功夫发生的事情:原来,在强大的突厥骑兵冲击下,王康达部几乎没有反击之力,被迫向汾河退却,最后大部死于突厥骑兵的长刀之下,王康达坠汾河而死,只有杨毛等一二百人跳进河里游到对岸才得以逃脱。当时晋阳军民只依稀地看见突厥骑兵在河边杀鸡宰羊般的阵势,不少人吓得扶墙站立,面白如纸,只有李渊神色依旧自若,似乎比平常还多出了几分笑意。
  “看来突厥一时三刻还走不了,得采取一种可攻可守、可进可退的战法。”入夜,晋阳城仍旧处在突厥铁骑的包围之中,李世民于是向父亲建议,把当年雁门守城的经验用到保卫晋阳上。他对战法的具体意见是,连夜派部分兵力出城,战马和步兵的脚上都绑上粗布,以免弄出声响,悄悄地从突厥军队尚未扎营的西南角溜出去,次日早晨再从别的大路上正正规规地向晋阳城开过来,给敌人造成我增援部队到来的印象,然后占领附近的山峰和高地,对敌人摆出包抄之势。万一敌人强行攻城,城外军队也可以支援城内,在敌士气衰退时内外夹击,给敌造成有力打击。
  李渊批准了李世民的意见,只是要求出城的将士远远地看见突厥人后,迅速地靠近附近的险要地形,决不可与突厥人浪战。如果得知突厥撤围后,不能猛追,只要远远地跟着,将他们送出境就回来,这样敌人便无法知道我实力的深浅。
  当日深夜子时,李世民与刘弘基、赵文恪率五千新军悄悄溜出城去。
  第二天,城外的突厥骑兵发现晋阳来了援兵,赶忙分兵应对。“援兵”依山扎营,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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