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李世民-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次秘密行动的主谋,预先大家做了防止宇文化及变脸的准备,对天诅咒了一番,然后才把这一切都讲给宇文化及听。宇文化及生性不大机灵,又很胆小,听了这事,脸色马上变了,身上直流冷汗,过了好久才平静下来,末了还是答应加入。
司马德戡派许弘仁、张恺进入备身府。“皇上听说骁果要叛乱,就准备了很多毒酒,”他们向认识的骁果声称,“要请众人吃酒席,把所有人都毒杀,只留下南方人在这儿。”骁果们听了,都很害怕,互相转告,骚动得不得了,互相催促着,闹着要尽早发动兵变。
江阳长张惠绍不知从何处得知了骁果即将发难的消息,赶忙骑马来到御史大夫裴蕴的家中报告,两人一道策划,想让张惠绍假传圣旨,调城外的军队突然逮捕宇文化及等人,然后再回宫拯救皇上。他们商议好后,派人秘密向丞相虞世基报告,虞世基怀疑事情没有告发的人所说的那般严重,勒令他们不要乱来,等消息确实以后再说。镇压叛乱的事就这么搁下了。
三月十日,司马德戡召集起参与密谋的骁果军官们,向他们传达了谋主宇文化及的决定:动手的时间就定在今晚。“听将军的命令!”众军官都这样说。当天,刮起了大风,天空中一朵朵浓云低垂,久久没有飘散。
吃过晚饭后,司马德戡派人把御厩的马匹全部偷了出来,到处都可以听到骁果们霍霍的磨刀声。
这天夜里,轮到元礼和裴虔通在阁下值班,专门负责殿内的安全;唐奉义主管把守城门的事,他与裴虔通约好,各道大门都不下键上锁。
到了三更夜,司马德戡在东城将几万反叛的骁果都集中起来,举着无数道火把,与皇宫这边的伙伴遥相呼应。
皇上在宫内望见了火光,而且听到外面人声喧嚣,便走出来问:发生什么事啦?
“草坊失了火,外面人正在救火呢。”正在值勤的裴虔通躬身回答。
这时宫中已经得不到外面的丝毫消息了。皇上一听,以为真的是失火,便又进去了。
这时,宇文智及已调集一千多名骁果,把宫外各条街巷完全给封住了。
十六岁的燕王杨絯发觉出了事,连夜穿过芳林门侧的水洞爬了进来,到了玄武门,他对卫士诡称,“臣突然中风,重得就要死了,”杨絯拼命做出歪嘴流涎的样子,“臣想当面向皇上告别。”裴虔通不让他进,反把他囚禁了起来。
三月十一日,天还没亮,司马德戡带兵来到宫外,下令动手捕人。他分给裴虔通一部分兵力,将把守各道宫门的卫士都给换了。
于是裴虔通带领数百骑乱兵从宫门进去,走到成象殿的时候,宿卫的侍卫见到了他们,慌得大喊:有贼人来啦。
裴虔通立即退了回去,把各门都关闭起来,只留了东门开着,派人进去把殿内宿卫的侍卫全都赶走:谁留在里面,莫怪我们不客气!那些侍卫乖乖地走出来,把兵器扔在地下跑了。
远远地来了一批人,为首的是右屯卫将军独孤盛,他见情况有些反常,就对裴虔通问道:“哪来的队伍,搞得怪模怪样的!”
“事情已到了这地步,”裴虔通回答,“不干将军的事,将军不要乱动!”
“老贼,说的是什么话!”独孤盛大骂道,他还没来得及披甲,就和身边十几个侍卫上前,挥刀喝斥道,“天子在此,你们想干什么!”
乱兵一拥而上,将独孤盛乱刀剁死在台阶下。
千牛独孤开远率领殿内兵数百人跑到玄武门内皇上的寝宫,敲着木壁向里面请示说:“皇上,皇上!现在还有军队呢,还能击败反贼。皇上如果出来督战,众人就不敢乱动了。不然,马上要遇到大危险啦!”
里面没有回音。敢情是皇上听到了外边的动静,早就跑到别处躲起来啦。
独孤开远身边的士卒吓得跑开了。乱兵赶过来,将独孤开远抓捕。后来碰见了乱兵中的熟人,怜悯他忠诚勇敢,就把他给放了。
这时宫外又跑来了一群军士,举着刀枪,吵嚷着要保卫皇上,却是千牛宇文三郎。宇文三郎是皇上的亲戚,从小养在宫中,皇上很喜欢他。每有游宴,三郎都充当侍从,以至于出入皇上的卧室,进进出出守门侍卫都不阻拦。时间长了,三郎竟然和宫女们淫乱,甚至包括妃嫔和公主都和他有一腿。皇后将他的丑事告诉了皇上,皇上也不忍心杀他,待他跟过去一样,只是不准他随便再进出了。当黑夜里骁果们闹将起来的时候,三郎正在玄览门,发觉后赶忙要进宫报告皇上,被把门的裴虔通的亲信拦住不让进,他只好退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后来发现乱兵要进宫抓人,三郎急忙带领五十名侍卫前来营救皇上,结果很快被猛兽一样的乱兵给吞噬了。
平时,皇上选取骁健的官奴数百人,安排在玄武门防守,命名为“给使”,以应付非常事态,他们的待遇要优厚于其他人,皇上甚至将宫女赐予他们为妻。掌管这支军队的将领正是皇上最宠信的折冲郎将沈光,他的顶头上司是司宫魏氏,魏氏也是皇上最信任的宦官,现在却被宇文化及暗中收买了,作了乱兵的内应。十日晚上,魏氏假传皇上的指令,让沈光和这些“给使”们放假外出,他们高兴地找自己心爱的女人去了,现在事起仓猝,这些皇上最倚重的军人竟然没有一人在场。
司马德戡顺利地率兵从玄武门进入,乱兵们踩着铺了上等青砖的地面奔跑,朦胧的晨光中,一道道宫墙回响着啪啪的脚步声,仿佛无数不可捉摸的野兽闯进了这空空荡荡的禁宫。
西阁。皇上在寝宫里换了衣服,逃到这里已有多时了。他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间中夹杂着兵器轻吟的撞击声,他知道,这最后的时刻正在逼近。
这时他本能感兴趣的是,究竟谁是这场叛乱的主谋呢?
“莫非是阿孩吧?”他边竖着耳朵倾听外边的动静,边侧身对皇后说。
阿孩是皇后所生的第二个儿子齐王杨?的小名,当皇后的长子元德太子因病去世后,朝野都以为杨?当继承太子的宝座,对他拼命地巴结,父母也对他宠爱非常,他变得骄横起来,亲近小人,多行不法,追逐声色犬马,还时常强奸民女,惹得皇上越来越讨厌他。他又生性勇武,经常带兵游逛,打猎时也打得比皇上多得多,也不懂眼色分给皇上一些,皇上对这个儿子又恨又忌,便令人找碴儿治他的罪。“朕只有他这一个儿子杨广此言意指只剩下一个正出的儿子(皇后所生)。,”皇上曾对侍臣说,当时赵王杲还是一个孩子,皇上话中没把他算在内。“否则,就该把他拉到市面上砍头,以明正国家的法令。”从此杨?便被父亲软禁起来,总有一名武贲郎将在他身边跟着。为了防止儿子发动政变,皇上派给他的侍卫都是一些老弱,凑数而已。现在在黑暗中遇到这突发的叛乱,皇上第一个就怀疑到可能是杨?主谋。
在这短暂的时刻,皇上的眼前掠过了十几年前发生在仁寿宫的一幕:父亲,血光,惨叫……马上轮到了我啦,轮回?轮回?
形势已经不允许他多想,最前面的脚步和刀剑声已经停在了窗外,后面的还一阵阵地涌来。
裴虔通与元礼带着乱兵来到了左阁,司宫魏氏上前用钥匙打开了门,乱兵涌进了永巷。“皇上在哪儿?皇上在哪儿?”他们互相询问着。
这时有一名美人推门出来,用手向内一指。校尉令狐行达拔刀便朝室内闯,皇上在正厅里,隔着窗户看见了,便对令狐行达说:“你要杀我吗?”
“臣不敢,只想奉皇上西归。”令狐行达回答。
他走上前,一手拿着刀,一手扶着皇上出门下了台阶。
皇后和一群宫女仍留在了室内,被乱兵用明晃晃的战刀看管起来。
裴虔通本是皇上做晋王时的亲信,皇上见了他,便对他说:“卿不是我的老朋友吗?有什么怨仇要反我呢?”
“臣不敢反,”裴虔通回答,“只是将士们想回家乡,要奉陛下回京师。”
“朕正要回京师,”皇上顺着他的话音说道,“为的是上江米船没到,今天我就和你们回去!”
裴虔通不再多言,只是派人把皇上严加看守起来。
天亮后,裴虔通派铁甲骑兵前去迎接反叛的主谋宇文化及。宇文化及度过了一个惊恐不安的夜晚,听到叛乱成功的消息,仍然战栗得说不出话来。一路上,在众人簇拥中,不断有人上前向骑在马身上的他问候,他低头死死地抓住马鞍,口中直称“罪过、罪过”。他是一个从未独立做过什么大事的人,靠着父亲的功勋和皇上的宠信才得到今天的高位,现在主持起这桩远远超出自己能力的事,令他的心跳得简直比马还大。到了宫门,司马德戡出来迎见,将他引入朝堂,众人都称他为“丞相”。他坐定后,好不容易才从梦游一般的心境中清醒过来,下令将皇上押出江都门游街示众。
“文武百官都在朝堂上等着,”裴虔通于是进去对被看守着的皇上说,“皇上必须亲自出去慰劳。”
他把自己的坐骑牵来,逼皇上坐上去。皇上嫌他的马鞍太破旧,在换了一副新马鞍后,才坐了上去。
裴虔通一手牵着缰绳,一手举着战刀,拉着皇上出了宫门,乱兵见了,个个鼓噪起来,声音震动了地面。
皇上的脸红了,他感到十分羞耻。过去,他们可全都匍匐在自己的脚下啊,被造反原来是这般感觉!
宇文化及远远看见皇上要被牵到朝堂这边来,双手直乱摇,“干嘛拉这家伙到这里来,”他着急地喊道,“赶快回去下手。”
“世基在哪儿?”皇上见又被牵回,便问起了他的丞相的状况。
“已经杀头了!”乱兵头目马文举回答。
于是众人又将皇上带回到寝殿,裴虔通、司马德戡等人都拔出雪亮的战刀站在一旁。
“我有何罪,竟弄到这地步?”皇上叹息着说。
“陛下丢弃宗庙,巡游不停,对外好战,对内荒淫,”马文举响亮地驳斥他,“让天下多少男丁死在战场,多少女子和老弱饿死在沟壑,遍地都是盗贼,又专门任用那些奸臣,从来都听不进忠谏之言,怎么还说无罪!”
“我实在对不起百姓,”皇上目光睥睨了一下四周,“至于你们,都荣华富贵到了极点,怎么还会这样做呢!今天的事情,谁是主谋?”
“全天下的人都恨死了你,何止哪一个人!”司马德戡愤怒地说。
在场所有的人又鼓噪欢呼,皇上沉默了。他尽力维持着帝皇的仪态。
宇文化及派了内史舍人封德彝前来数落皇上的罪状,封德彝刚刚有气无力地说了两句,便被皇帝上打断了话头。
“卿是士人,怎么也这样啊!”皇上轻轻地责备道。
封德彝面红耳赤地退下了。
这时几名乱兵将十二岁的赵王杨杲拉了进来。赵王杨杲看见父皇非常危险,忍不住号哭个不停,哭得皇上心慌意乱。
“赵王年龄尚小,请你们留下他一条性命。”皇上柔声向裴虔通请求道。
裴虔通鼻子里哼了一声,“把小孩立即杀了!”他嘶声叫道,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和挑战的快感。
“不要——”皇上忙做出伸手阻拦的姿势,一名黑胡子已举起战刀,“嗨”的一声劈了下去,将赵王杨杲劈为两截,鲜血溅了皇上一身。
皇上眼前一片红光,泪水像鲜血一样涌出,又极力忍住,可头部的眩晕一阵接一阵。
来啦,终于来啦,轮回!
黑胡子上前一步,又高举战刀要劈杀皇上。
“天子自有天子的死法,怎么能用锋刃!”皇上沉声向黑胡子说道,声音里透出无限的帝皇尊严,黑胡子一怔,举刀的手软了下来。
“取毒酒来!”皇上环顾四周,在这一瞬间,他又恢复了鹰的神色,但很快黯淡了下去。
平常早就准备好的毒药,刚才慌乱中没能找到。美人们都已逃散,不能和她们一道轮回啦。
“你是在耽误时间吧,不行!”马文举恶声喝道,他指令令狐行达上前,把皇上推坐在地下。
轮回!皇上平静地解下一条练巾,递给令狐行达,双眼怔怔地直视前方,目光好像要穿透墙壁,看到大海和云空。
令狐行达把练巾缠在皇上的脖子上,用力狠扼。
喘……不过气……轮回……黑暗的海……
“他死啦!皇上死啦!皇上死啦——”
乱兵跺脚鼓噪,随着他们的叫喊,无数咚咚的脚步潮水般向这里汇集。
到了下午,皇后与宫女们拆了漆床板做了一副小棺材,将皇上和赵王杨杲的尸体同时放到小棺材里,停在西院流珠堂。
处死皇上后,宇文化及又下令将皇上的宗室、外戚不论老小统统杀害。皇上的弟弟蜀王杨秀和他的七个儿子,还有那个被裴虔通囚禁的十六岁的燕王杨絯都被杀掉。
齐王杨?近日感觉很是不妙,穿着官服要上朝时,无缘无故就有血从衣裳中流下。坐在房间里,突然有几十个老鼠跑到人面前爬着死去,一看个个都没了脑袋。杨?很是厌恶。第二天乱兵便来逮捕他,这时杨?睡在床上还没起身,乱兵进来了,杨?吃惊地问道:“你们是哪儿的?”没有一个人回答他。杨?还以为是父皇下令抓他,于是说道:“请各位禁军慢一些,儿没有辜负国家。”乱兵一言不发,一边一个拎着他,将他拖到街头砍下脑袋,他的两个儿子也同时遇害。可怜杨?,至死都不知道杀他的是谁。死时年三十四。
宇文化及的三弟宇文士及娶了皇上的女儿南阳公主,因为害怕南阳公主泄密,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事先便没让三弟知道谋反的事。当叛乱发生后,宇文智及派遣家僮庄桃树到三弟的府上把南阳公主杀掉,庄桃树不忍心,便把南阳公主绑了起来,送交宇文智及,过了很久,被宇文士及找上来,才把她放了。
秦王杨浩平素与宇文智及关系很亲密,他竟靠着这重关系保住了脑袋。
宇文化及同时还将一惯与自己不和的几十位大臣,包括丞相虞世基、御史大夫裴蕴、左翊卫大将军来护儿、秘书监袁充、右翊卫将军宇文协,以及他们的全家老小,统统杀掉了。
裴蕴事先想镇压叛乱的计划被虞世基否定了,当乱兵雪亮的战刀架到脖子上时,裴蕴忍不住叹息道:“跟南方佬商议,怎能不误人事!”
虞世基被乱兵押到宇文化及的面前,他的弟弟、起居舍人虞世南抱着哥哥大声号哭,虞世南一贯勤俭恭敬,名声相当好,乱兵不忍心加害他,他哭着请求让自己代哥哥死,宇文化及没有答应,还是把这个世人公认的头号奸臣处决了。
老丞相裴矩知道迟早会出乱子,即使是厮役都对他们很尊重,又主张为骁果们娶妻,等到叛乱发生后,乱党们都说:“裴丞相没有罪。”不久宇文化及来了,裴矩迎到他的马头向他鞠躬,于是免除了杀头的厄运。
老丞相苏威因为很久不预朝政,也得以幸免。苏威名震四海,他亲自去参见宇文化及,宇文化及集合了全体乱党一道接见他,对他的礼数十分周全。
宇文化及自称大丞相,总理军国事务。他假托皇后的指令立秦王杨浩为帝,让他居住在别的宫殿,只干些发诏画敕的事,派兵把他严密监守着。宇文化及任自己和二弟宇文智及为尚书左仆射,三弟宇文士及为内史令,裴矩为右仆射。
三月二十七日,宇文化及下令内外戒严,宣布要回长安。皇后六宫都像过去那样布成御宫,宇文化及在御宫前面另行搭起了一座御帐,他就在御帐中处理事务,兵仗侍卫都模拟皇帝的规格。这支众达十几万的回乡大军抢夺了江都百姓的渔船,取道彭城水路向西进发。
折冲郎将沈光过去一直是宇文化及的好友,他的骁勇谁人不知,宇文化及掌了大权,对他照样重用,仍命他掌管“给使”营守卫御宫。但是现在他沉浸在对十日夜晚脱离岗位深深的后悔中,为何当时不向皇上多问一声呢,为何这般糊涂?他时常一个人呆着,一回想起过去皇上对自己的提拔眷顾,就羞愧得抬不起头来。对于宇文化及这位上司,他简直恨之入骨。
叛军走到显福宫,虎贲郎将麦孟才、虎牙郎钱杰和沈光秘密谋划道:“我们都受了先帝的厚恩,现在低头侍奉仇人,受他的驱使,有什么脸面活在世间啊!我们一定要杀了反贼,就是自己死了也不遗憾!”
“我正是这样期望将军的!”沈光哭着说。
麦孟才于是纠合好友和部下几千人,约定在早晨出发前对宇文化及发动突然袭击。但是有人走露了消息,宇文化及急忙和亲信跑出营外,派人通知司马德戡等率兵前来讨伐。沈光半夜里听到营内有人喧哗,知道事情被人发觉,当即率兵突袭宇文化及的帐篷,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急忙转身时,遇到了新任的内史侍郎、乱党元敏,沈光数落了元敏的杀君之罪,挥刀把他杀了。这时候司马德戡带兵围了上来,沈光和他麾下“给使”营的几百名壮士奋力抵抗,直到战死,没有一人投降。他们总算在这里补上了尽忠皇上的使命。其余同仁都死于叛军刀剑下。
叛军开走后,留守江都的右御卫将军陈棱从成象殿抬走皇上的棺木,取宇文化及所留辇辂鼓吹,粗备天子仪卫,将皇上葬在吴公台下。下葬前打开棺木时,人们看见皇上容貌端庄,一副帝皇的仪态,就和活着时一样。他就这样被埋入黄土,加入了永恒的轮回。
四月三日,东都西郊原野。
阳光下红旗和白旗飘曳,刀枪掠过阵阵水光,在李建成和李世民的指挥下,七万东征大军分批撤退。
本年二月,丞相李渊得知李密率瓦岗军逼近东都城下,担心他得手后势力强大得不可控制,就任命世子李建成为东讨左元帅,李世民为东讨右元帅,带兵七万,打着救援东都的名义出兵东征。三月初,义军来到东都西郊,驻扎在芒华苑。李建成和李世民派人到东都城下要求入城拜见越王杨侗,以便两军联手共抗李密,东都隋军拒不接纳。李世民率军进逼璎珞门,城内隋军开出上万人交战,被打得几无还手之力,慌忙退回城中,从此闭门不出。不久李密率瓦岗军前来向义军施压,双方军队稍稍接触了一下,便各自退走。
东都城中有不少官员秘密派人前来,声称愿做内应,希望义军攻城。右元帅李世民说:“我们刚刚平定关中,根本重地尚未巩固,大军跑这么远来,即便得到了东都,也守不住。”就没有接受他们的要求。
出发时丞相李渊曾规定,这场远征以不影响春耕为原则。现在正是各地春耕开始之时,军士们的家中大都有田待耕,加上后方征调了十几万民?转运粮草,对关中的春耕不无影响。
于是李建成和李世民决定退兵,今天便是大军的西归之日。
“城中隋军见我军撤退,必定在我后面追踪。”李世民作出了这一预见,主帅李建成和随军将官尚书萧蠫、上柱国屈突通、左元帅府长史刘文静、右元帅府长史殷开山都对此表示同意。于是义军在归途中设下了三面埋伏招待追兵。
不久隋将段达果然率一万多人从后面追了上来,到了三王陵,义军左有窦琮,右有桑显和,殿后有刘弘基,三面军队几乎同时杀出,把隋军主力包围起来,左冲右杀。段达大败,落荒而逃。李世民率义军乘胜追击,一路追赶到东都城下,耀武扬威了一番,城中人连箭都不敢朝下射,怕把虎狼似的义军惹毛了。事后检查战果,共斩杀了隋军人头四千多个,俘获隋军八千多名。
“这下东都城内该丧胆了,李密也不敢轻视咱们了吧!”李世民骑在白蹄乌上,含笑对屈突通说道。
“是啊,是啊。”老将军应和着,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几丝喜悦,又有几丝悲悯。他的两个儿子还在东都里面,叫他如何不揪心。
李建成和李世民在东征所占地盘新设置了新安、宜阳两个郡,令行军总管史万宝、盛彦师率兵镇宜阳,吕绍宗、任瑰率兵镇新安。其余大军继续西归。
东都城内越王杨侗号令出不了城门,经过这一次战败,人心更加动摇了。朝议郎段世弘等本来已在秘密和李建成、李世民的军队联系,想来个里应外合,现在义军已回,他们又派人和李密秘密联系上,约定在五月七日夜晚打开城门引瓦岗军入城。结果消息走露,越王杨侗命王世充将段世弘等全部抓捕斩杀。李密听说城中内应业已失手,非常遗憾地退了军。
五月六日,李建成和李世民率军回到长安。他们给丞相李渊带回了一个重大消息:太上皇杨广已在江都被骁果营发动叛乱杀害了。李渊大哭,几乎昏厥倒地,身旁大臣劝他节哀,他回答:“他毕竟做过我的主上,路远不能救他,又怎么不感到哀伤呢!”于是令长安官民为杨广发丧。
五月十四日,新皇帝杨侑将皇位禅让给唐王李渊,自己退居代王官邸。
五月二十日,唐王李渊即皇帝位于太极殿,下诏大赦天下,改隋义宁二年为唐武德元年。无论官人、百姓,一概赐爵一级。过去一年义师所到之处,免征税收三年。停用“郡”的称号,改称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