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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娉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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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头:“可能是身子刚好,不能好睡罢了。”
子煌没说什么,只静静地把我搂在了怀里,于是我就陪他一起看那暖帐上的金丝绣龙。
明黄色,江南苏绣,却绣得威武庄仪。突鼓出的眼睛略显了几分狰狞。我想起历来的皇帝都要睡在这九龙纹下,沾染那一身崇高不可侵犯的气势,就不由得有些心里发寒,忙往子煌怀里靠了靠,还好,他的体温如春。
“最近朝中来了些南国的使者,今日他们联名上了表奏。”他忽然说道,“大概的意思是以后不会再向永络国朝贡。”
我愣了一下,意识到子煌是在跟我谈论国事,才略微沉吟,小心试探道:“那皇上的意思?”
他这次没有纠正我,只笑问:“你觉得呢?”
我心中略动,想起了哥哥的话,若要想日后对朝政有所影响,今日未尝不是个机会,便道:“南国多是蛮夷之众,教化未开,又只顾眼前小利,就算在前朝,也只是附庸之辈。如今忽然采取这种态度,想必是受了他国的影响。”
子煌的眸子中有些异样的神采,又继续问道:“那你觉得是受了什么影响?”
我盯着他,想从他的神色中读出什么,才揣测般地问道:“皇上……想知道我的看法吗?”他却笑了,用手指轻轻点住我的眉心,让那温热的感觉缓缓渗了进去。
“你说说也无妨。”
我脸上微微一红:“当今天下,只两国最强,木泽占北,永络踞南,而南国如今的态度,原因大概只有一个——受了木泽国的拉拢,打算结盟将永络夹在正中。”
说完,想去看他的神色,却不想一下被他揽在了怀里。
“真是可惜了。”他道。
我不明白,想去问,却见他坐起了身,将我的被子盖严,才道:“天色还早,你大病初愈,再歇会吧。”
我才不再开口,只抬头望着帐子上的九龙纹,灯影闪烁,那龙也越发变得明晰。
眷宠 第三节(1)
3。
子煌最近政务繁忙,很少在白天回水苑。我一人闲来无事,便研了水墨,铺了宣纸,起笔画起画来。
前世的我拜电脑所赐,除了签名就几乎没动过笔,而不想这一世却学了一手的好字。
丹青是母亲教的。她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几乎无所不能,但终归还是脱不开规则的约束。
父王是她的天地,她只有天地可依。
这个时代的女人,大多如此。
我也不知自己将来会变成怎样,上一世的思想太虚浮,而这里又太过黯淡,我什么都无法改变。
我拿起笔回想着,仔细勾勒,心中只剩了一个人的模样,是那样的熟悉,就像刻在骨子里般的清楚。
温润的脸,略显忧郁的眸子,颀长的身子,还有柔软的短发。
在他脸上的,是上一世的笑容,包容,却又含着淡淡的神伤。
原来那一世我们的爱,是那般的苦。而这一世,也不知幸福会在哪里。
愣了半晌,才发现笔上的墨蘸得多了,不经意就滴了下去,正落在那人的唇边,慢慢晕开,像极了一湾酒窝。
心里一颤,就停住了笔,然后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发呆。
水苑没有种植其他花木,此时只一片淡淡的绿。风一吹,便摩擦得沙沙作响。心中悚然,才明白过来。其实春天,早就离我去了,留下的只有夏日的燥热,秋日的萧瑟,冬日的彻骨寒意。
即便来年杏花依旧,也不是我心中的那片洁白。
只有我还不知在执著些什么。
这一坐,就发了半日的呆。待夜色笼上,昏暗得看不清楚时,才恍然一惊,身子也不由抖了一下。
走到案前,拿起了那幅画,细细看着,刚要揉掉,却不想听到了子煌的声音:“画的什么?”
我吓了一跳,手一松,那画就滑了下去。还好子煌手疾眼快,接住了,捧到身前仔细看着,尔后就笑了。
自然而然的笑,就像水满了便会溢出一样。
“这画真好。”他搂着我,满心欢喜。
我用了全心去画,子煌自然明白,只他不知道我们前世的纷扰,也不知今世的纠缠。他以为那画中所含的,全是为他。然而这一切,又怎一幅画能说得明白?
我想将画拿过来,他却一躲,避开了。
我才无奈道:“只是随意画的,若皇上喜欢,明日臣妾再绘一幅。”
他摇摇头,捧着那画,眼里流光华闪,我从未见他如此高兴过:“这幅就很好,明日送到绛轩阁裱起来,然后就挂在这里吧。”
他握着我的手,举着那幅画四处比对着,笑得像个刚刚得到心仪已久的礼物的孩子。我心中隐隐作痛,那画里盛得满满的都是我的爱恋,而对他,其中又有几成?
这些……我算不清楚……
正了正心神,我指着面对窗户的一隅,对他道:“就那里吧。”
他愣了一下,笑道:“也好,挂在那里,就可以看到杏花开落……”
这一日小雨,天微寒,夹着寒气的冷风吹来,引得人浑身慵懒。
细雨最留人,这话是一点也不错的。子煌自朝堂上下来,就未再出去,只拥着我,瞧那满院洗过般的浓绿。
我有些无聊,便伸了手出去,接那从房檐上淌落的雨滴,却被他拦了下来。
“这水伤人。”他道,“房檐的水,流百毒。”
我轻笑:“那是迷信。”
他不语,只掏出明黄的帕子,细细将我手上沾着的雨水擦干净,然后握在手心里,不许我再碰……有些微的固执。
我也只好不动,靠在他怀里,听雨落于地的声音。像是一种默契。只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我的手在他的手心里,感到他温暖的血,有流动的声音。我不知道这片掌心里,可否能有种叫幸福的东西滋长出来。但我知道,一旦我握住,就有可能会成全另一份幸福。
我已无望,却不能再让他为我神伤。所以我轻轻攥住他的手,贴在了胸前。他浑身一颤,像被雨水轻击的叶片。
眷宠 第三节(2)
然后他的头便垂在了我的颈窝里。
温热,温热。
浓郁的龙檀香,在鬓角间静静化开,萦绕不绝……
下午,雨稍住,子煌拉着我,换上了平民的衣服,又出了皇宫。
因为是小禄子给商容送的请帖,所以我们到时,他已坐在雅座里。
青衣长衫,手上还是那把万里江山,见我们过来了,便起身,与子煌各自行了礼。
子煌不知何时从袖口里掏出了把扇子,微微挡着唇角,问道:“看商兄对朝中之事颇有见解,何不说来听听?”
商容满脸无奈地道:“在下自懂事起,便一心苦读,只为来日可以考取功名一展抱负,可惜如今朝廷之上,多的是奸佞小人,真正忠心为国的又有几个?”
子煌把扇子合上了:“当今圣上也明白朝中腐朽,加开了恩科,为的就是选贤用能,商兄何不借着这个机会一展抱负?”
商容道:“新皇昏庸,放纵奸臣,又岂知用人之道?”
子煌道:“商兄又未曾见过新皇,怎知他不会用人?”
商容一怔,酒也醒了几分,沉吟打量了一番才道:“永兄究竟是何人?”
子煌这才展开了扇子轻轻扇着,示意旁边的小禄子从怀里掏出一物,展在了商容面前。
那是一块玉佩。
散着水润般的光泽,精工雕琢着九龙戏珠纹,正中是一个“煌”字。
御用之物。
商容的酒一下子全醒了。
他猛然回头,不信般地用力盯着子煌,又上下重新打量了番,“扑通”跪在了地上。
“草民……”他提起了一口气,本是有话要说,却也终是一叹,“有罪……”
子煌并没去扶他,只是伸手将他那把万里江山扇拾了起来,展开,端详了番才道:“的确是把好扇子,那就等你到朝堂之上,我再亲自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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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宠 第四节(1)
4。
细雨,又妩媚地飘洒了下来。
一把油纸伞,撑起了一小方世界。我跟子煌躲在里面,瞧着满街的灯火流离。
出门时并未坐车辇,此时也只好辛苦双脚。
外面是寒冷的,雨珠淅淅沥沥,落在地上,润了万物明亮。
子煌的怀里却是极暖的,混着淡淡的龙檀香,微熏,有如酒醉般的微熏。
待回了水苑,夜色已浓。
雨也变得细腻无声,随着清风左右浮动。
我跟子煌都沾了一身潮腻。也不敢耽搁,连忙换了干爽的衣物。
此时小禄子已点了龙檀香上来,摆在案子上,缥缈浮游着淡淡的香气。我挑着那香炉,斜眼去看正在换中衣的子煌。他似乎很少自己动手穿衣服,动作有些笨拙,只背对着我,低头解着腰带。
我隐隐想起了上一世,他也是不擅扎领带的。那是他唯一的小缺点。想不到这一世,也是如此。心里暗笑,便凑过去接过了他腰间的带子,轻声道:“臣妾来吧。”
他才松手,我低头一看,那带子不知何时已被他系了个死结,便不由得一愣,笑了出来。
他有些窘,轻轻点了我的额头,有些戏谑地道:“这本就该是你的工作。我还没罚你,你倒是敢笑。”
我笑答道:“臣妾知罪了。”然后心情就大好了起来,吐了吐舌头,细心地帮他解那个死扣。
扣子很好解,不一刻便松了,他的衣服很自然地褪了下来。
我一抬眼,就看到了他白皙精瘦的胸膛,不觉有些羞窘,脸上火云满天,也不敢看他,只低着头,回身去拿换洗的衣服。
窗外的雨声渐渐大了,打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鎏金香炉里涌出的全是令人迷醉的味道。
他猛然间拉住了我。
我只看到灯火流转,然后自己便倒在了一侧的床上。
身子上方是子煌。他黑曜石般的眼里,流闪着全是逐渐涌出的情欲。我闻到他呼吸中那股灼热的酒气。手心里传出的,是他心跳的震动,一下一下,清晰极了。
他盯着我看,似是要将我印在眸子里一般。然后嘴唇紧抿,用力地抓住了我身侧的床单。
他在忍,在理智与欲望间挣扎。我心中似是有种温热流过。像先前所说,我已是他的妻,又能执著些什么,我只想让子煌幸福。所以我缓缓地抬起身子,将自己的唇,迎了上去。
只一刹那,我感到了他浑身的颤抖,迷醉之下,是挣扎着的沉沦……
躺在錾金盘龙的大床上,头顶是明黄绣有九龙纹的帐子。淡淡的龙檀香若即若离地飘散进来,引得人浑身酥软。
烛火影影绰绰,透过屏风,落了迤逦千层光华。
子煌伸手挑开了盘龙绳,大帐滑然而下,隔开了那风雨凄离。他将我抱入床榻之中,似是再也抵挡不住那澎湃的情欲,倾身便吻了下来。那吻温柔而火热,像烙印一样烧着我的皮肤。
“抱着我……”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呢喃。
我颤抖着环上了他的腰,感到了他躯体的灼热,不禁一阵莫名心跳。
衣衫在他手中缓缓散落,有些微的寒冷。但马上便被他的温热包裹。
每一寸肌肤都为他的手而战瑟,每一个毛孔都为他而紧缩。
缱绻,难舍,近乎放纵地疯狂,我禁不住呻吟出声。
我只听得到他的喘息,他的低喃,他的心跳,他的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纳入了我的身体,纳入了我的灵魂。
这个男人,在不经意间,已成了我的全部……
风未息,雨未住,零零洒洒地滋润着世间万物,只烛火半闪,跳动着帐中迤逦春光。
夜阑珊,我躺在子煌的怀里,像只猫一般享受着他的轻抚。他的手一向柔软温润,摩擦间像是温碧的软玉滑过。
也不知在什么时候,他的发髻被我挑散了。那乌黑的头发瀑布般地披散了一肩。这时的子煌完全没了先前的儒雅,倒是有种妖冶般的妩媚。
眷宠 第四节(2)
我几乎要沉醉了下去,他的怀抱是温暖的,外面风疾雨密,不是我可以承受的寒冷。
一切,都够了,我只贪恋这一时,不想再去思量,自己还有没有未来……
跟他有句没句地聊着天,微微合着眼,先前的激情留下的倦意缓缓袭上筋骨,困乏引得意识渐渐飘散,只感到他的吻,细碎,温和,像轻舞的翎羽,不断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即将坠入太虚之时,却恍然听到子煌在我耳边低喃。
细微低哑的声音,我听不清楚,却也没力气再去询问,只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刺杀 第一节(1)
1。
悠悠然的,就过了六月。
日子走得极快,像是抓不住般地在指间穿梭。
春闱发了榜,在董相与张相都不反对的情况下,商容果然高中状元。
哥哥也试探着开始与他交好,饮酒畅谈,无一不欢。
而我却厌倦了外面的浮热,只躲在水苑里,不想出门。这些天尤其热得厉害,子煌自朝堂上下来,带了一身薄汗。我帮他更了衣,擦了脸,便陪他坐在软榻上瞧着书。他轻轻一吻,忽然说道:“再过两日,天气热起来了,亲贵大臣们都要去西郊避暑,到时候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我一怔:“那皇后呢?”
他似是不太在意,道:“后宫事务繁忙,还是别扰她了。”
我也明白了,道了声好,便起身去给他沏了茶来。
是洞庭山新进的春茶,条索纤细,卷曲成螺,入得水来,更是清香文雅,浓郁甘醇。
子煌抿了口,便笑道:“这茶叶可真好,叫什么名堂?”
我道:“正经的名堂,臣妾还没记下,不过这个俗称,倒是挺有意思的。”
子煌有了兴趣:“说来听听。”
我回道:“吓煞人香。”
他眉头一挑:“哦?”低头又抿了一口,便赞道,“果然满齿留香,是谁送来的?”
“还不是那个商容,去了趟苏泉郡,寻了不少好茶,特意给您送过来的。”
他“哦”了一声,略微想了想,道:“这个商容最近似是有点散漫了,不如这次把他也带上吧。”
这正是我的意思。商容最近的确虚浮了许多。
“皇上不是还收了他一把扇子吗,打算怎么处置?”
“是子煌。”他微微叹了口气,将我拉到怀里,像是有了心事般地叹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只叫我子煌呢……”
他的气息挑得我耳根滚烫,忙垂下了头,一时无言。
又过了十日,北上的行驾都已准备妥当。
随行的文武官员四十人,随扈一百三十人,侍卫一千五百,宫女一百,太监一百,杂役两百。再加上地方官员随应打点,也算是浩大了。
这自然是太祖留下的习惯,子煌也就没说什么,只是事务繁琐,让人在这盛暑里,又平添了几分烦躁。
七月七日开始启程,西郊的御畅苑,离京不过八百里。却因为安全与过往百姓跪拜,走走停停地行了十余日。
子煌对地方官员的政务功绩做了排查,功过奖罚,升迁贬黜,也算一番调动。
这是他北上的主要目的,不但为找寻人才,也一并治理地方诟病。
之后到了八月,才到了地方。
御畅苑是前朝留下的行宫别馆,先祖重新修葺后,便做了皇家的消暑胜地。到先皇的时候,更是大加装潢,四处都显了堂皇的皇家气派。不过仔细去看,倒也发现其中不少地方少了修整——掉漆,磨损,草木纷杂并毫无章法。
听闻史魏书到任后便终日饮酒,怕是没花什么心思在这些花花草草上。
待一切都收拾得当了,已过了晚膳时分。
第二日颇觉无聊,去园子里散心,却不想七拐八拐地竟是进了马厩。我一向对马匹颇有好感,走了几步便瞧见马栏里有一匹枣红大马,缎子似的皮毛发亮,煞是威风凛凛。我心中一喜,拍了拍马脖子,便一个翻身骑了上去。
驰马回来,觉得身子沉重,有些困乏,便径直地躺下了,子煌回来忙问我是怎么了。
我便“扑哧”笑了出来。
子煌挑眉,环住我的腰,问道:“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我便细细地将昨日之事说给了他听。他竟然笑了出来,然后拉着我的手:“既然想骑马,我就不妨陪陪你。”
我也有了兴趣,道:“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子煌并没惊动其他人,更没叫侍卫过来。一时间,整个马场就只有我们两人。
马厩旁边就是幽密的林子,一阵夏风拂过,便是一派沙沙作响。
刺杀 第一节(2)
我跟子煌坐在马栏的木头上,有句没句地聊着天。
一片浮云飘了过来,挡下了日头,四野便是一片黯淡。
夏日午后的宁静,也就是此了,心情异常地轻松,便轻轻唱起了歌来。
是前世学会的某首歌。歌词不记得了,只记得调子,就干脆用了“啦”字来代替。这首歌我是万分喜欢的,越唱越起了兴头。然而就在此时,我忽然感到了一丝不对,有种特殊的气息在我与子煌身侧流淌了出来。
我心里一紧,忙停下了歌声。此时那片浮云刚刚过去,四周便是一片耀眼的白光。
那一刹那,便像天地初开般的静然。
我与子煌的面前,毫无预兆地多了个男子。
穿白衫的男子,身背一把白色长剑,剑柄上的流苏随风飘舞,白色,耀眼,无法正视。
我一直以为白色不适合男子,太过虚华,稍微不济的人穿上,就损了味道,只剩了庸俗。
而子煌不同,这人更是不同。子煌那日的白衫只衬出了他的温润儒雅,有如月洒长河。而这人则是一种万物无畏的肃然高绝。
我不知他是何时出现的,更不知他的目的,他背着阳光,脸上是一片沉沉的暗影。
只能看到他的唇角微微挑了起来。那神色就像是见到了猎物的苍鹰一般兴奋无比。
我只觉一盆冷水从头而下,禁不住一阵颤瑟。原来单凭气势,也可以让人浑身发抖。
还来不及细想,却意外地听他问道:“你是永络国君?”
此时子煌已站起了身来,他不着痕迹地将我挡在身后,才道:“我就是,不知阁下是……”
他还未说完,那人便打断他道:“有人雇我杀你,抱歉了。”
说罢便回手将他背上的宝剑拔了出来。我这两世下来,见的事情也算多了,却从未受过这么大的惊吓。慌乱之中只感到了那人澎湃的杀气。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袭了心头,我看着他那把寒光熠熠的宝剑渐渐逼近了子煌的衣衫,情急之下心中只剩了一个念想:我不能再失去他了。
就像亘古自有的誓言,刻骨铭心。
我不能再失去他了。
一切电光火石般地开始,一切又是电光火石般地结束。
我抱着子煌,气息紊乱,喘得厉害,耳边只听到了一声“当啷’,便是死般的沉寂。
淡淡的,我只闻到了一股血腥之气,不知道是自己受了伤,还是子煌。惊恐之下连忙睁开眼,便瞧见了一点殷红出现在了自己的衣裙之上。我的身体并没有不适的感觉,所以很明显,那刺目的鲜血绝不是出自我的身上。
“子煌!”我几乎惊叫了出来,心里紧得发慌,连忙颤抖地在他身上搜寻着伤口,直到所有的地方都确认到了,才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他安然无恙。那这血,是谁的?
我微微一怔,才猛地想起刚才似是有个人影冲了过来,连忙回身,便与一双眸子对上。
就那么的对上,天上的浮云缓缓飘过,投在地上明明暗暗。他那双清澈的流动的眼,伏在弯弯的眉毛下面,和微黑的面庞对照,越显得晶莹。感觉明亮的、昏暗的、各种各样的光在他眼底里迅速地旋转,他的唇还是那样微微地扬起,带着不羁、骄傲的神色,只是颜色是惨白的,惨白得没有半分血色映出来。
可他还是笑的,没有一丝掩藏的笑,这笑容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时光从不曾流转,那些曾经的过往又重新回到了身边。还是在北疆的韩王府,还是那样的杏花疏影,还是那个总带了几分嬉皮无赖的男子,拉着我对我许下了那个约定:一年后,你就做我的娘子吧……
那时我幸福得仿佛就像拥有了一切。
可惜昙花只是一现,他能给我的被我弄碎了,许多物事都烟消云散了。
但就是这样有着阳光一般笑容的男子,就是这个我以为再不会与他相见的男子,现在却又出现在了我的生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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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 第一节(3)
居然是希琰,梦转了一个轮回,我居然又见到他了。
只是此情此景,要我情何以堪?
刺目的红从他臂上那道深深的伤口不断涌出来,我的神经还未从刚才的惊骇中缓过劲来,便化成了一团乱麻。
我紧张地想去确认的人,安然无恙,而我衣衫上殷红的鲜血,却是出自希琰的身体。
是那样的想过去伸手抓住他,问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一年多来过得怎样,想过去问他,还记不记得,当时的约定。
我几乎要冲了过去,而就在那一瞬,马厩的门口出现了一阵骚乱。侍卫粗厚的厉喝声让我立时清醒了过来。我才记得,现在的场合与形势,容不得我有半分闪神。
连忙去看刚才那刺客,却在那人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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