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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贼-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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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他很清楚,荀衍有他特殊的任务。
  至于究竟什么样的任务?曹朋懒得去猜想,也不想去猜想。
  他原本可以拒绝,但荀彧和郭嘉联手推荐,又使得他无从拒绝……
  只希望能顺顺利利完成这次任务,然后回到广陵。曹朋自己的事情有很多,单只是报答貂蝉的恩义,就需要费他一番心思。估计也用不了太久,也许五月时,就能够返回广陵了吧。
  在江都休息一日后,使团于江水祠码头,登上舟船。
  此时的江水,颇为平缓。浩瀚如烟的江面,更透着一股壮阔之韵味。
  东汉末年时的长江,远比后世的长江充满生机。宽阔的江面上,更时时显露出雄浑苍茫气概。
  “友学!”
  “喏!”
  荀衍带着自己人,独乘一舟。
  马车停在船尾,由夏侯兰负责照看。
  他带着曹朋,来到船头。身后十名家将自动散开,使得二人有了一个足够的空间可以交谈。
  “听说,你在广陵不甚如意?”
  曹朋一怔,“还好吧,也算不得不如意。”
  “呵呵,我知道广陵人,颇有排外之心。你若想要在广陵立足,恐怕还需要一些周折……其实元龙对你颇为看重,谪居于东陵亭,未尝没有磨砺的意图在其中。对了,东陵亭那边情况如何?”
  曹朋点了点头,“都挺好。”
  重生之后,他开始学习揣摩人心。
  前世的曹友学,只知道猛打猛冲,从来不知道去揣摩别人心思。
  熊耳河水库的那一枪,教给曹朋很多东西。仔细回想,前世如果他能够揣摩人心的话,说不定能避免很多的麻烦,减少很多损失……所以今世,他一般不会轻易和陌生人倾心,而是先去揣摩对方的意图。
  荀衍温温一笑,“我知你心中可能奇怪,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
  这广陵勾连大江南北,乃江北重地,早晚必有战事。以广陵目前之状况,若没有本地大族支持,恐难以维系。所以,他也只能让你去东陵亭,就是为了向本地豪族,表明一个姿态。
  其实,东陵亭也不错。
  我听说你在那边过的挺好,一篇陋室铭,着实让广陵人对你另眼看待,元龙早晚必会重用。”
  “卑职……”
  “你即称我先生,当以学生自居。”
  “啊?”
  “文若言你重细微处,咱们此次往江东,你更需留意才是。
  不过你大可不必担心,此行江东应无甚凶险。多则两月,少则月余,咱们便可返回广陵。”
  荀衍这样说,也是为了给曹朋一个定心丸。
  毕竟,曹朋不过十五岁,他担心曹朋到了一个陌生地方后,会产生恐惧。
  曹朋笑了笑,轻轻点头。
  “先生,您刚才说,广陵必有战事?”
  “嗯!”
  “和那边吗?”
  曹朋一指江南方向,荀衍看了他一眼,一笑,转身离去。
  一切,尽在不言中吧……
  但江东和广陵,真的开战过吗?
  曹朋的记忆里,好像还真不是特别清晰。
  只记得孙吴和曹魏后期,主要淮南,也就是九江郡地区。张辽大战逍遥津,不就发生在那里?
  广陵郡!
  曹朋还真不太记得,曾发生过战事。
  搔搔头,见荀衍回船舱休息,曹朋便径自去了船尾。
  “公子!”
  “嘘!”
  曹朋连忙打断了夏侯兰,看左右无人,轻声道:“从现在开始,你就唤我阿福。”
  “这个……不妥吧。”
  “你要是想害死我,你就接着喊我公子吧。”
  “那夏侯遵命。”前夜的一番交流,夏侯兰和曹朋之间,似乎多了分亲密,少了些疏离感。
  所以夏侯兰说起话来,也就显得随意许多。
  他压低声音道:“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
  曹朋疑惑的看着夏侯兰,不太明白他话中之意。
  夏侯兰嘿嘿笑道:“等这次事情结束,咱们回去以后,我就书信一封给子龙,劝他过来,如何?”
  曹朋闻听,顿时惊喜。
  不过,他旋即苦涩一笑,“算了吧,你兄弟未必能看得上我。”
  “那也不一定,刘玄德当初不也是在公孙将军那边,寄人篱下?我觉得公子如今地位虽不如刘备,可至少算是自立。”
  “这个……”
  夏侯兰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现在是曹朋的家臣,应该为曹朋考虑,而不是想着其他人的好。
  这么一想,刘备如今的豫州牧,似乎也变得不足为道。曹朋十五岁,已经能独挡一面。至少在海西的时候,夏侯兰曾领教过,曹朋是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把整个海西玩弄于股掌间。而刘备十五岁……不,十四岁的时候在做什么?从这一点而言,曹朋不输刘备。
  “阿福,不试试又怎能知道?你不是说: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那……试试?”
  毕竟是关乎常胜将军的未来,曹朋也不由得怦然心动。
  哪怕他明知道,赵云十有八九看不上他。可在心里面,还是忍不住,生出了几分侥幸之心。
  “嗯,试试!”
  夏侯兰点头,神色坚决。
  轰隆隆,春雷炸响。
  阴沉沉的天空,突然间大雨倾盆。
  江面上波涛汹涌,变得激烈起来。舟船剧烈的摇晃,曹朋和夏侯兰连忙稳住车马,仓皇躲进舱中。
  好一场春雨……
  曹朋站在舱门口,看着外面的豪雨,不由得心生几分悸动。
  荀衍说,这将是一次极为轻松的旅程。
  可曹朋觉得,这一次恐怕……不会如想像中那么轻松!
  ……
  午后,使团的船队,在豪雨之中,抵达丹徒。
  丹徒,亦即镇江。属后世镇江的一个区,紧邻京口。
  春秋时,丹徒为吴国朱方邑,后归为楚国,改名为谷阳。秦统一六国,有望气者说:丹徒有天子气!
  开玩笑,这就是说丹徒有可能成为王都?
  秦始皇定都咸阳,又岂能容忍这种情况。于是命三千赭衣徒,凿京砚山败其势。而后改名谷阳,为丹徒。
  而丹徒,也是正对广陵的所在,属扬州北大门。
  使团一下船,便有当地官员前来迎接。为首的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袭青衫,姿容俊美,颇有威风。他站在码头上,手持竹簦。见王朗等人下船,便立刻带人迎上前来。
  “景兴公,别来无恙。”
  “子布,尚安好否?”
  王朗,原为会稽太守,后被孙策所败,逃亡许都。
  其人素有清名,而且才学出众,在江东地区,颇有名望,为许多士人所敬重。即便是孙策曾与之交战,也必须对王朗有几分敬重。此次被孙策派来丹徒迎接王朗的,正是孙策帐下的谋主,长史张昭张子布。
  张昭,原本是徐州彭城国人。
  少时好学,博览群书。二十岁时,拒绝应试孝廉,而与王朗有过几次接触,并深得当时名士陈琳之赏识。后徐州战乱,张昭避祸扬州。孙策起事之后,便任张昭为长史,抚军中郎将,文武之事尽与张昭商议。此次王朗前来江东,张昭更担任了接待使团的事务,以显示孙策的重视。
  王朗和张昭在码头上相互寒暄,另一边,曹朋则跟在荀衍的身后,也走下舟船。
  “先生,那人是谁?”
  曹朋低声问道。
  荀衍嘴角微微一翘,勾勒出一道柔和弧线。
  “想来,应是那彭城张子布吧。”
  张昭出身豪族之家,论出身,还是逊色于荀衍这种祖世豪门子弟。
  所以,荀衍绝对不会上去和张昭打招呼。如果张昭不过来,他甚至有可能对张昭不予理睬。
  也许在他看来,张昭也就是和王朗属于一个层次。
  果然,王朗和张昭寒暄两句之后,便带着张昭走了过来。
  “子布,我来为你引见,颍川荀休若。”
  张昭登时露出惊喜之色,“可是颍川荀三郎乎?”
  三郎,是颍川人对荀衍的爱称。就好像吴郡、会稽人唤孙策为‘孙郎’的意义相同,代表着当地人对其人的喜爱之情。
  荀衍搭手微微欠身,“久闻张子布大名,今日一见,过矜严威武,名不虚传。”
  张昭连忙客套,“休若休取消昭,昭之虚名,实不足为道。”
  两人很热情的拉着手交谈,而曹朋则站在荀衍身后,心里面暗自咒骂:什么人啊这边一大堆人还淋着雨,你们却在虚情假意的说个没完,实在是无聊。赶快吧,还是赶快找地方避雨吧。
  不过,他也知道,这虚情假意的客套,也算是一种礼数。
  别看张昭满口的客气,可实际上,未必把荀衍看在眼里。与其说他是敬荀衍,倒不如说他敬的是荀衍出身;而荀衍也是如此,虽说口中称赞不止,但心里面估计却盘算着,该如何算计张昭。
  口蜜腹剑吗?
  其实,三国时期的这些牛人,哪个不是如此!
  曹朋突然间感觉到,有一双凌厉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
  蓦地抬起头,就看到在张昭身后,还跟着一个青年。看年岁,约二十出头的模样,相貌敦实,给人以忠厚之感。不过那双眸子,却犹如鹰隼般,极为锐利。青年只是扫了曹朋一眼,并未太留意,旋即便将目光转向他处。
  曹朋的眼睛,在不经意间眯成一条线。
  这青年,又是谁?
  “阿福!”
  “啊,先生。”
  荀衍突然呼唤曹朋,让他猛然醒悟过来,连忙上前。
  “我与景兴子布同车,你随荀兰驾车随后……对了,看着雨势,今晚咱们在丹徒过夜!”
  “喏!”
  曹朋躬身行礼。
  而张昭此时也扫了曹朋一眼,“休若,这是……”
  “哦,此为我之书伴,名叫荀朋。”
  “倒是一表人才。”
  张昭微微一笑,赞了一句之后,与王朗荀衍,把臂离去。
  很显然,他也许会留意荀衍,却不会留意荀衍身边的小书童。不过跟在张昭身后的青年,却又看了曹朋一眼,眉头微微一蹙,似乎有些奇怪。但旋即,他便扭过头,随张昭身后离去。
  “子幽,那家伙不弱啊。”
  “哪个?”
  “就是张昭身后那人……此人眸光凌厉,相貌虽敦厚,眉宇间却有杀戈之气,恐非是常人。”
  “是吗?”
  夏侯兰一边赶车,一边下意识的触摸身边的丈二龙鳞。
  “这一次咱们来江东,要小心些。吴越之地,人杰辈出,江表虎臣,皆非虚名,不要轻举妄动。”
  “嗯!”
  夏侯兰点点头,扬起长鞭,催马行进。
  而曹朋则坐在马车上,看荀衍等人登上一辆华美车仗。青年将领则翻身上马,挥手示意部曲跟进。随即,马头上的人群分开一条路来,车仗徐徐行进,朝着丹徒城的方向,行去……
  第173章 梁上君子
  雨,越下越大。
  即便是在江南,在这个季节里,也很少出现这么大的雨水。一般来说,三月的雨大都是轻柔的,无声的。而今天这一场雨,却电闪雷鸣,透出少有的狂暴之气,令人不禁心生畏惧。
  曹朋站在驿馆的门廊下,看着雨水顺着房檐流下,如同挂上了一副水帘。
  夏侯兰提着大枪,拎着双刀,一路小跑的从拱门外跑进来,跳上门廊之后,用力一抖,水星四溅。
  把丈二龙鳞与河一斩靠墙放好,嘴巴里用常山方言低声咒骂。
  所骂的内容,无非是怪这一场突如其来的豪雨……
  “阿福,看这架势,弄不好明天也走不成。”
  曹朋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不好说,江东天气变幻莫测,说不定过一会儿就会放晴。”
  “难!”
  夏侯兰在门廊上坐下,擦干了头发,“就算是雨停了,估计也不太好走。”
  “管他,咱们现在是下人,一切听上面的安排。”
  夏侯兰呵呵笑了起来。
  他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说:“那我先去歇着,今儿个舟上颠簸的我快散了架,浑身不舒服。”
  “恩,我等先生回来。”
  荀衍住所,被安排在一个幽静的跨院里。
  除了十名家将之外,就是夏侯兰和曹朋两人。荀衍这时候受邀,和王朗去参加酒宴,所以不在这边。
  家将们也随同前往,所以偌大的跨院里,只剩下曹朋两人。
  挑亮了烛火,曹朋就坐在门廊下,捧着一部论语品读。这部《论》,出自濮阳辏У淖⒔狻2芘蠓⑾郑锩嬗胁簧俟鄣悖浅S腥ぁeа絷'的确是对《论》下过一番功夫,见解非常独到。
  曹朋看得也是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天已漆黑。
  雨还在下,但是比之先前,却减弱了许多。没有电闪雷鸣的狂暴,噼噼啪啪的打在屋檐上,令这寂静的夜里,平添了几分孤寂。夏侯兰怕是已经睡熟了,从隔壁房间里,传来鼾声。
  曹朋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准备回屋。
  就在这时,耳听扑簌一声轻响,他猛然停下脚步,探手一把握住那了装着河一斩的鹿皮兜。
  目光扫过漆黑院落,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动。
  曹朋搔搔头,拎着刀枪,走进了房间。
  一道黑影,从院墙下的一丛花草中窜出,眨眼间消失不见。
  曹朋把书案旁边的小火炉拨旺,然后又朝着炉子上的陶盆里,灌了一些清水,放上一个酒壶。
  这是荀衍的习惯,每天睡前,都会喝上一壶酒。
  即便是他去参加酒宴,曹朋也得要把酒温好。喝不喝,那是荀衍的事,温不温则是曹朋的事。他现在牢记住自己的身份,是荀衍身边的书僮。既然书僮,就必须要做好书僮的本份!
  来到江东,等同于身处险境。
  一举一动都要小心,否则露出破绽,必会招惹来祸事。
  所以,曹朋很谨慎……
  跨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响,似有人在吵闹。紧跟着,一阵脚步声传来……曹朋连忙走到门口。
  跨院外,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尔等做什么?知不知道,这是朝廷使团,也敢乱闯。”
  “本官奉命缉贼,尔等还不让开若再敢阻拦,休怪本官刀下无情……给我搜!”
  说话间,有一队人就闯进跨院。
  曹朋眉毛一挑,厉声喝道:“什么人。”
  “吴郡贼曹办事,闲杂人等立刻让开,否则与贼匪同论。”
  一个军卒大步上前,口中大声喊叫。
  眼见着就要登上门廊,忽听铮的龙吟声响。
  曹朋二话不说,从兜鞘中拔出河一斩。一道寒光在空中闪过,大刀破空发出刺耳刀啸声,呼的就劈向军卒。那军卒也是吓了一跳,啊的大叫一声,脚下一滑,噗通就摔倒在泥泞中。
  大刀贴着他的耳轮,无声没入地上。
  “此乃朝廷使团驻地,胆敢上前一步,视若寻衅朝廷,意图谋反,格杀勿论。”
  闯进跨院的军卒,不由得停下脚步。
  他们今儿个,是遇到狠人了他们刚才喊着‘与贼匪同论’,人家这边就回一个‘寻衅朝廷,意图谋反’。这罪名之大,可不是他们能承担的起来。而且对方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夏侯兰被惊醒,从房间里走出。
  曹朋探手将丈二龙鳞扔过去,“子幽,给我守在这里。”
  说罢,他提刀向前,垫步拧身,便跳到了院中。
  他这对河一斩的长度,甚至比他的个头还高,长刀拖地,短刀负于身后,往院子里一战,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夏侯兰也不犹豫,探手将丈二龙鳞的枪套取下,大枪蓬的往门廊一顿。
  “何人,胆敢生事?”
  跨院外,传来一声怒喝。
  紧跟着火光闪动,一个青年武将,手持大刀,大步进来。
  “小子,吴郡贼曹缉贼,如果你再敢阻拦,就休怪我不客气。”
  那青年相貌英挺威武,只是却给人一种凉薄狠毒之感。一双蛇眼,扫过曹朋手中双刀,顿时露出贪婪之色。
  曹朋不紧不慢道:“那我也再说一遍,朝廷使团驻地,若无上命,任何人闯入,都将视作寻衅朝廷,以谋逆论处。你再敢上前一步,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小贼张狂,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什么使团,依我看,你就是那贼匪同类……来人,给我把这小贼拿下。”
  两个军卒齐声应命,迈步就冲向曹朋。
  也许在他们看来,一个小娃娃,拎着那么大两柄大刀,吓唬人吗?
  哪知他二人刚一靠近,曹朋脚踏阴阳,蓦地一个旋身错动。长刀在地面上划过,迸溅出星星火光。刀口一片水幕,一抹寒光后发先至,将水幕斩断。那刀光,快如闪电,两个军卒刚站稳脚步,大刀就到了跟前。只听咔嚓两声脆响,两蓬血光和着水幕,在火光中格外醒目。
  军卒大叫一声,翻身倒地。
  胸前甲胄被劈开,一道细若发丝般的红线,在胸口出现。
  那红痕越来越清晰,喷出血雾……
  青年不由得脸色一变,眼中贪光更盛。
  “小贼,找死。”
  曹朋的性子,可谓刚硬。
  从道理上来说,他没有半点错误。
  这里是荀衍的住所,没有荀衍的同意,任何人不能进入。
  如今,荀衍不在,曹朋自然就担负起守卫之责。更何况,荀衍身上还担负着朝廷使命,那就是代表着朝廷的威严。如果回去,被人说削了朝廷的颜面,那问罪下来,曹朋也难逃过责。
  青年舞刀向前,曹朋二话不说,轮刀就砍。
  长刀幻出一抹刀云,朝着青年当头就是一刀。短刀则随着身形转动,诡异的从刀云中刺出,直取青年咽喉。那青年的刀法,显然也经过高人指点,刀法不俗。只见他从容不迫,躲过曹朋双刀之后,横刀斜撩,朝着曹朋肋下抹去……两人在庭院中,你来我往,斗在一处。
  曹朋心里面开始奇怪:这家伙,是谁?
  青年的武艺不差,显然已有二流武将的水准。
  一口大刀使得是水泼不进,而且他个头比曹朋高,腿脚比曹朋长,所以和曹朋斗在一处,丝毫不落下风。
  曹朋有点火了……
  脚踏阴阳步,身形陡然间加速。
  河一大刀自身前发力,每一刀挥出,必带起一声古怪刀啸声。
  一刀连着一刀,刀刀相连。
  青年脸色大变,原本坚实的脚步,开始出现踉跄。
  曹朋的大刀之中,隐含一道道暗劲。而且出刀迅猛,快如闪电,一道道,一条条的刀光掠过,打得青年连连后退。曹朋那刀上的力量,越来越怪异。而在外面看起来,曹朋整个人,几乎被刀光笼罩起来。那雨水落下,好像被一蓬刀光所阻,向旁边散去……夏侯兰不禁暗自感慨:一年前,阿福尚非我三合之敌;可一年之后,他已经隐隐有追上我的趋势……
  这世上,莫非真的有天才一说?
  就好像老师所言:资质和天赋吗?
  就在夏侯兰这一愣神儿的功夫,耳听曹朋发出一声咆哮。
  那古怪的音节自曹朋口中爆发出来的一刹那,竟似蕴含着无上的力量。河一斩的刀啸声陡然间一变,隐隐约约,竟带有风雷之声,铛铛铛,双刀连环劈斩,狠狠的斩在青年的刀上。
  一刀,两刀,三刀……
  青年已记不清楚,他封挡了曹朋多少刀。
  一股股诡异的力量自曹朋大刀上传来,令他狼狈不堪。那刀太快了,快的根本让他躲闪不开,只有硬碰硬的封挡。手中那口精炼钢刀,渐渐出现了裂纹,随着铛的一声脆响,大刀碎裂成片。与此同时,曹朋猱身而上,一刀横抹,朝着青年的脖子就抹了下去。这一刀如果抹中,青年必死无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听跨院外有人高喊:“阿福,住手。”
  曹朋听得出,那是荀衍的声音。
  于是刀口往上一抬,刷的从青年头上掠过。不过在收刀的一刹那,猛然屈肘,狠狠撞在青年的胸口。
  那青年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扑通就摔在地上。
  湿漉漉的头发,散落一地。
  青年的脑袋顶上,牛山濯濯,狼狈至极。
  “谁让你们前来驿站生事。”
  张昭的怒吼声,在跨院外回荡。
  而荀衍则快步走进跨院,见院中的场景,轻轻出了一口气。
  “阿福,为何擅自动手……还杀了人?”
  他看到地上的两具尸体,不由得浓眉一扭,厉声喝问。
  “回禀先生,阿福已警告过他们:擅闯朝廷使团驻地,视若寻衅朝廷,与谋逆同罪。可是这些人,却丝毫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更有这人连番冲击。阿福也是迫不得已,只好杀人……”
  荀衍的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意。
  “子布,莫非江东,已不是朝廷所辖吗?”
  张昭走进跨院,看到庭院中的尸体,还有那青年的惨状,有些恼怒。
  可是,当他听完曹朋那一番话,顿时也变了脸色。没错,汉室衰颓,朝廷威严已荡然无存……可这并不代表着,江东就能独立。至少从目前来说,江东还是朝廷所属,否则孙策又何必费尽心思,想要求取朝廷封号?那是大义,是正统之名……袁术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
  张昭不禁羞怒!
  身为长史,负责接待使团,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他上前一步,走到那青年跟前。
  青年才在两个军卒的搀扶下站起来,可没等他站稳,张昭轮圆的巴掌,狠狠就是一记耳光。
  “韩综,哪个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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