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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贼-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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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大厅里陷入难言的尴尬局面时,一个侍婢跌跌撞撞从内堂夹道中跑出来,一脸的惊慌失措。
  “你说什么?”
  “大小姐,大小姐她出事了!”
  侍婢惶恐的喊叫起来,顿时令大厅再一次陷入了恐慌。
  “你,你,你……”陆绩指着曹朋,怒声道:“若绾儿是凶手,焉能中毒。你诋毁我陆家声誉,我与你誓不罢休。”
  说完,他匆匆离去,陆瑁等人恶狠狠瞪了曹朋一眼,随着陆绩往后宅走去。
  而顾雍,则用一种警惕的目光,凝视着曹朋。
  荀衍轻声问道:“阿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却见曹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恍若自言自语道:“先生,有些事情……你我终究无法阻止!”
  第190章 吹梦到西洲
  陆绾,一个如精灵般动人的女子。
  此时此刻,她就倒在榻上,一袭火红色的长裙,覆盖着娇柔胴体,一脸的安详之色。甚至可以从她的眼眉中,看出一丝幸福。只是不知道这精灵般美丽的女子,是否真的能够幸福呢?
  曹朋站在卧室里,心里轻轻叹息一声。
  萦绕在屋中,那淡淡的紫藤花香,似乎已说明了一切。
  “绾儿死了,你这个混蛋……”
  陆绩疯了似地冲向曹朋,伸手就要抓住曹朋的衣襟。
  却见曹朋一伸手,蓬的攫住陆绩的手臂,略一用力,陆绩噔噔噔往前冲,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也幸亏曹朋没有松手,但那只手犹如铁钳,死死将陆绩压制住,令他无法回身发力。
  “放开我叔父。”
  陆瑁和陆琳两人做势就要冲上来。
  而门口几个家将,也跃跃欲试,想要教训曹朋。
  “都给我住手。”
  顾雍一声厉吼,喝止了众人的冲动。
  在陆逊昏迷不醒,陆家群龙无首的时候,顾雍无疑就是众人的长辈。
  他转过身,盯着曹朋,厉声喝道:“绾儿已经走了,你所说的那些话,又如何能够证明呢?”
  陆绾死了,所有的答案都随之烟消云散。
  顾雍的眼中,有一抹哀求之色。显然他相信了曹朋先前的言语,可这是陆家一桩人伦丑事,他又怎可能承认。当陆家和顾家结亲,两者已变得休戚相关。哪怕顾雍明知道曹朋说的事情不假,却也不希望传扬出去。毕竟这牵扯到的,才是真正的礼教大防,不能不谨慎小心。
  看着顾雍,又看了一眼群情激奋的陆家群小。
  曹朋扭头向荀衍看去,却见荀衍朝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子幽,烦劳你去房间,把昨天那两个匣子取来。”
  夏侯兰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可是他这举动,却让顾雍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夏侯兰的身手不俗,从表面上看来,他应该是荀衍的护卫。论身份和地位,夏侯兰应该在曹朋这个小书童之上。刚才如果是荀衍吩咐,夏侯兰这种举动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偏偏……夏侯兰给人的感觉,似乎是曹朋的手下,而非是荀衍的护卫。顾雍可不是陆绩、陆瑁那种没有经历过是非的小孩子。敏锐的,他觉察到了曹朋的来历,也许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
  不一会儿,夏侯兰捧着两个匣子走进来,递给了曹朋。
  曹朋放开陆绩,闪身躲过了陆绩的攻击,“顾先生,欲使陆氏亡族乎?”
  “陆绩,你给我住手。”
  顾雍一声厉喝,令陆绩顿时安静下来。
  “烦劳顾先生命这屋中人离去,并且告之众人,绝不能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凭什么。”
  陆绩阖怒吼道。
  “陆绩,陆瑁,陆琳……你们先出去。”
  顾雍眼中,有一种赞赏之意。
  他喝退了陆家的家将之后,厉声道:“记住,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透露出去。如果你们想要是陆家满门灭亡,那就只管去试试……好了,你们现在出去吧,记得我的话。”
  陆绩等人疑惑的看了顾雍一眼,默默退出卧房。
  “陆公子醒来之后,请将这两叠纸张,交给陆公子,他应该能够知晓。
  另外,这卧室里的物品,最好不要翻动……包括顾先生在内。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曹朋说着,看了一眼表情安详的陆绾。
  那一身火红的衣衫,恐怕就是陆绾的吉服吧……今生,她也许无法得偿所愿,但愿来世,莫要再受这等羞辱。就让她清清白白的来,清清白白的走吧。想到这里,曹朋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火红色的头巾,走到陆绾身旁,蹲下身子,将头巾覆盖在陆绾那张精致的脸上。
  其实,喜欢自己的堂弟,并不可耻。
  可耻的是那些把这种纯爱,转变成阴谋诡计的幕后黑手。
  曹朋和陆绾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过任何正面的接触。脑海中,闪现出一抹熟悉的场景。
  一轮皎月,紫藤花下。
  一个如精灵般美丽动人的白衣少女,正悠然的抚琴而歌。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亚出色。
  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桕树。
  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
  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州……”
  前世,曹朋曾学过一篇课文,名为《荷塘月色》。立面曾选用过采莲南塘秋这一段歌谣,故而令曹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歌谣中的场景,与眼前的女子,又是何等相似?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但愿得,这一梦,她能如歌谣中所言: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州!
  曹朋站起身来,走到荀衍身旁,“先生,我们该回去了。”
  无论是荀衍,还是顾雍,此时此刻都沉浸在《西洲曲》的意境当中。乍闻曹朋提醒,荀衍陡然间醒悟过来。
  他点点头,向顾雍拱手,“元叹,我告辞了!”
  说罢,他带着曹朋往外走。
  当走到门口的时候,曹朋突然又停下脚步,扭头对顾雍道:“请告知陆公子,富春李景,已死。”
  顾雍激灵灵打了个寒蝉,蓦地向曹朋看去。
  此时,曹朋已随着荀衍走出卧房。顾雍站在卧房正中央,许久之后,朝着那扇门,双手高举过头顶,躬身一揖。
  这小子,究竟是谁?
  ……
  即便是曹朋明知道真相,却也不能说出来。
  只因为,这件事情,牵连甚广。他只能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立面但他相信,陆逊能明白。
  自古以来,政治就是一桩极其丑恶的事情。
  但是今天所遭遇的事情,令曹朋感觉到恶心。不是为了那什么‘不伦之恋’,而是为那些设计谋划此事的幕后黑手。爱情原本是一桩美好的事情,却因为种种缘故,变得如此丑陋。
  联想前世,曹朋的心情格外压抑。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他一言不发,看上去心事重重。
  “阿福,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荀衍把车帘挑起,坐在车中,轻声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原本只是一桩简单的情事……堂姐从小照顾堂弟,随着堂弟一日日长大,堂姐便产生了情愫,喜欢了堂弟。先生,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堂姐虽然明知道自己喜欢堂弟,但也知晓那人伦大防。故而她拒绝了一次次提亲,所为的只是能看着堂弟幸福。
  然而……”
  “然而怎样?”
  “堂弟长大了,要成家了。
  偏偏他要娶得女人,是一个和他家族一样,在江东有着久远历史的大家族。于是,一些人便感到了不安。一天,堂姐收到了一封信,写信的人,正是她的堂弟。那信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类的诗句,一下子便触动了堂姐那根敏感的心弦。积郁在心中多年的情意,一下子爆发出来,于是她便回信,以应和堂弟。
  只是,堂姐没有想到,写这封书信的人,并不是堂弟,而是另有其人。”
  荀衍的脸色,很难看。
  但是他并没有出言询问,只是静静聆听。
  “信中情意浓浓,而见面却是另一番模样。
  一边是海水,一边是火焰,巨大的反差使得本就敏感的堂姐,开始出现情绪上的波动。明知道那不可能,却又忍不住想要去品尝个中滋味。于是,堂姐的心开始扭曲,开始愤世嫉俗,开始……随着婚期日益临近,堂姐的爱意也逐渐变成了仇恨。她生出了杀意,于是在堂弟婚礼的当天,在酒水中下毒。同时,她又换上了一身吉服,做为一种精神上的寄托。
  她希望来生,不再与堂弟是姐弟,而是夫妻……”
  曹朋的言语中,透着一股子冷幽之气。
  他竭力想让自己说的风轻云淡,可是听在荀衍和夏侯兰的耳中,却生出一股子森寒的冷意。
  荀衍激灵灵打了个寒蝉,只觉得遍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垂下头,半晌后幽幽问道:“如此说来,写信的人……”
  “写信的人,已经死了。”
  “啊?”
  “那个人叫李景,是会稽郡富春县人,同时也是会稽郡举的孝廉,曾是景兴先生门下主簿。
  景兴先生被孙策打败之后,李景便来到了吴县。
  这个人,写的一手好字,最擅长模仿他人的笔迹……还记得罗克敌吗?若我猜的不错,罗克敌所盗窃的那户人家,就是李景的家。他盗走的那情信,也正是堂姐写给堂弟的情信。
  我不知道堂姐的毒药是从何处而来,但很明显,与毒杀李景的毒药,源自同一人。
  李景前日死后,官府匆匆验明尸体,便给出了心疾暴卒的结论。可那么明显的中毒迹象,居然没有人注意?呵呵,先生,说句心里话,除非这吴县大小官员都是蠢材,否则不可能出现这样的错误。更离奇的是,李景方死,李景的老婆就急于变卖家产,想要返回老家……”
  “你的意思是……”
  “先生,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说,原本是一件极为普通,甚至是纯洁的爱恋,却因为种种原因,而变得丑陋不堪。我讨厌阴谋诡计,更讨厌那种把耻辱强加给别人的幕后主使者。”
  荀衍不由得沉默了!
  良久,他轻声道:“阿福,其实我也讨厌。”
  他把车帘垂下,再也不说话了。
  有些人,利用陆绾对陆逊的情感,而设下如此丑陋的计策,令荀衍作呕。
  但另一方面,他此次出使江东,又何尝不是用友情做掩饰,行那居心叵测之事?勿论什么阳谋还是阴谋,只要是‘谋’,就称得上丑陋。细想之下,荀衍觉得自己和那幕后黑手,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他闭上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突然间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疲惫。
  也许,该离开了!
  ……
  曹朋没有想到,自己一番话,会给荀衍带来这许多的思考。
  他没有说出那幕后黑手是什么人,但是以荀衍的聪明, 焉能猜不出来,这其中的种种机巧?
  总脱不出孙家兄弟。
  不是孙策,就是孙权……
  不过给曹朋的感觉,孙策属于那种风光霁月之人,不太可能想出这种恶毒的计策。
  那么,是孙权吗?
  如果真是孙权的话,孙策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曹朋可是记得,历史上陆逊是孙策的女婿。不过孙策现在才二十四五,他的女儿,也不过七八岁,断然没有可能嫁给陆逊。至于陆逊和顾家小姐的亲事,反正在三国演义中,没有提及。
  就算是再风光霁月之人,牵扯到了政治,也会变得丑恶吧!
  回到吴县,天色已晚。
  曹朋也好,荀衍也罢,在经历了日间的那一场风波之后,都感到非常疲惫。
  所以回到驿馆之后,荀衍直接就睡下了。曹朋也回到房间,倒在了榻上,闭上眼睛……
  压在心里的那块石头,一下子搬开了。
  可是曹朋却没丝毫感受不到解开谜团的快活。
  顾小姐和陆逊,都没有死。
  也就是说,陆、顾两家的联姻,也会继续存在。日后孙策的女儿,还会不会嫁给陆逊呢?
  曹朋不知道。
  但是他却知道,自己在不经意间,似乎又改变了一桩历史。
  不复与孙吴有姻亲关系,陆逊还会像历史上那样,成为执掌孙吴水军的大都督吗?他还能延续陆家三世荣耀吗?一切,似乎都好像变成了一个谜……一个曹朋无法预知的迷题……
  用力搓揉面颊,把脸搓的发烫。
  曹朋翻了个身子,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在睡梦中,他又一次梦到了那个身着白色衣裙,在绚烂的紫藤花下凭栏抚琴,轻歌曼舞的少女。
  “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
  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绾儿姑娘,愿你来世,等得偿所愿!
  曹朋侧躺在榻上,眼角闪烁一抹晶莹的水光。
  第191章 莫欺少年穷
  清晨起来,又是个阴雨天。
  这贼老天才晴了没多久,就变了脸。窗外细雨绵绵,总让人感觉着,心情似乎有些低落……
  曹朋起床后,在门廊上活动了一下身子骨。
  洗漱完毕,他来到荀衍的房门外,轻轻叩响门扉。
  “先生,可曾起身?”
  “已经起了。”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房间里沉默片刻,传来荀衍低沉的声音,“算了,今日不想出门,吩咐下去,膳时把饭菜端来就好。”
  “先生,你不舒服?”
  “没有,只是不想动……阿福,你若是有事,自便就是。”
  “喏!”
  曹朋答应一声,小心离开。
  他大约能猜出一些端倪。想必是昨日的事情,让荀衍感触颇深,以至于心情低落,所以声音才会如此衰颓。文人啊,总难免多愁善感。其实,曹朋何尝不如此?只是看个人的调整。
  荀衍既然无事,曹朋自然落得个清闲。
  离开吴县两天了,也不知月英走了没有。
  此时此刻,曹朋特别想找黄月英倾诉一番。昨天陆府的遭遇,也让他心智颇受折磨。甚至连他自己,也是在最后一刻才猜出了端倪。苦情的陆绾,实在是让他有一种无法承受之重。
  “子幽,今天荀先生没有安排,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回到房间,曹朋换了一身衣服,询问夏侯兰。
  夏侯兰有气无力的躺在榻上,懒洋洋的回答道:“算了吧,今天不想动,你要出去,自己去吧。”
  看起来,连夏侯兰也受了不小的影响,以至于提不起精神来。
  曹朋看了一眼夏侯兰,摇摇头,转身走出房间。
  在门廊上站立片刻,他找来一支竹簦,在濛濛细雨中,走出跨院的拱门,朝驿站门房走去。
  “你说什么?”
  看着眼前陌生的驿丁,曹朋一脸震惊之色。
  “阚泽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前天晚上他向驿官请辞,昨天一早赶了一辆车,带着一箱子书走了。”
  “去了何处?”
  “这个还真不清楚。
  阚德润与我等交情并不深厚,所以也没有说要去哪里。只是听驿官说,他好像是返回老家了。”
  阚泽的老家,在会稽郡山阴县。
  曹朋有些茫然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两日还一心想着拉拢阚泽去广陵,可突然间,阚泽竟然走了。这使得曹朋有点无法接受,阚泽这算不算是不辞而别呢?他为什么会突然请辞?为什么连个照面也不打?莫非是……
  曹朋突然间苦涩一笑。
  自己一心想要和阚泽打好关系,可人家阚泽,却未必能看得上他。
  想到这里,曹朋不禁有些头痛。呆呆的站在门房前,半晌后才醒悟过来,慢慢走出了驿站大门。
  阴沉沉的天气,让曹朋的心情变得更加恶劣。
  走出驿站后,沿着长街,茫然往前走,全然没有任何方向。
  算了,走了就走了!
  至少我还有月英……
  想到这里,曹朋抖擞精神,往葛府方向行去。
  哪知道敲开葛府的大门,从里面走出一个门丁,“你是谁?因何叩门?”
  “啊,敢问江夏来得黄彣承彦公,可还在府上?”
  黄彣,是黄承彦的名字。
  彣,按照东汉许慎的《说文》解释,就是有文采。美士有彣也,是说文中的解释。而在《尔雅》里又有美士为彦的解释。这承彦,就是承接学问,传承德行的意思,正好与彣字相合。
  古人这名与字,相互间多有关联。
  往往‘字’是‘名’的解释。
  门丁一怔,“你是问江夏黄公吗?已经走了!”
  “啊?”
  曹朋脱口而出道:“黄公,什么时候走的?”
  “好像是前日把……走的很匆忙。”
  曹朋顿时懵了。
  仅仅两天的时间,这世界好像一下子就变了个模样。阚泽悄然离去,黄月英也随黄承彦走了?
  曹朋还想着,怎么和荀衍开口,求荀衍出面提亲。
  可没想到,还没等他向荀衍说这件事,黄承彦带着月英就走了?
  门丁把大门关上,曹朋在葛府门外又呆立许久。心里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燥郁,让他忍不住甩开竹簦,站在细雨中大声吼叫,引得街上行人为之侧目。该死的贼老天,既然给了我一个希望,为什么不等我做出努力,就把我的希望给掐掉了呢?该死,真他妈的是该死……
  曹朋吼叫了片刻,总算是将心中的燥郁舒缓了一点。
  头发和衣服,都被雨水打湿。他在雨中站了片刻,转过身,弯腰准备拾起竹簦……
  一双黑色纹履,突然间出现在曹朋的视线里。他心头一震,连忙直起身子,顺势向后退了一步。
  “甘大哥?”
  等他站稳了身形,才看清楚那双黑色纹履的主人。
  甘宁一身锦袍,手持一支竹簦,正盯着曹朋上上下下的打量。
  “阿福,你没事儿吧。”
  “我有什么事,只是被你……对了,你不是随黄公走了吗?”
  甘宁是黄承彦的护卫。
  黄承彦既然离开了,那甘宁自然应该随行。而今,甘宁在他面前,岂不是说……月英没走?
  “甘大哥……”
  “阿福,黄公要见你。”
  “什么?”
  “我是说,黄公要见你,随我来吧。”
  “哦!”
  曹朋心中,陡然间变得忐忑起来。黄承彦没有走,而且还要见我?这种感觉,就好像登门的傻女婿,让曹朋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他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随着甘宁走的,反正一路轻飘飘的,整个人完全不受控制一样,虽在甘宁的身后,转过长街,转进了一条小巷中。
  这巷子里,有间客栈。
  面积不是太大,但胜在幽静安宁。
  整个客栈已经被黄彣包下,一进客栈的大门,曹朋就看到黄承彦阴沉着脸,端坐在大堂上。
  “黄公,人带来了。”
  “兴霸辛苦了……”
  黄承彦朝着甘宁点点头,甘宁闪身,便退到了旁边。
  “黄……先生,学生给您请安了!”
  “曹公子不必客气,小老儿一介白身,可当不得你堂堂颍川荀氏的门下客之礼。我今天找你来,只有一件事。我要回江夏了,请你把月英交出来,莫要耽搁了我们回去的行程……”
  “啊?”
  曹朋一头雾水,看着黄承彦有些不明所以然。
  “黄公,月英……小姐没和你在一起?”
  “若在一起,我又何必在这里,与你啰唆!”黄承彦再也顾不得什么名士风范,呼的一下子从坐榻上站起来,胸前美髯乱颤,手指着曹朋的鼻子骂道:“曹家小子,我与你把话说明,我绝不会允许你和月英往来。你,你,你……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竟然也敢……”
  “你住嘴!”
  曹朋突然怒吼一声,打断了黄承彦的话语。
  “黄公,我敬你是月英的父亲,所以对你尊敬有加。
  我与月英,情投意合,与你又有何干系?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高祖举事之前,不过沛县亭长,陈胜吴广起时,也只是一介刑徒。自古以来,将相宁有种乎?你也莫太高看了自己,黄家最初也不过一介庶民罢了。我今日虽然落魄,焉知我日后不得飞黄腾达?我在说一句,我不知道月英在哪里?我今天来见你,也正是为了见她……有一句话赠与黄公:莫欺少年穷。”
  曹朋说罢,转身就要走。
  黄承彦怒道:“曹家小子,你莫要张狂,难道就不怕我通报张子布,你的来历吗?”
  曹朋停下脚步,扭头看着黄承彦道:“我什么来历?
  我不过是中阳山一介穷小子,得荀先生看重,忝为他的书童。除此之外,你还能告诉张昭什么?
  黄公,休要用这等话语威胁我,平白让我看低了你们江夏黄氏。”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黄承彦开口身份,闭口地位,着实惹恼了曹朋。
  你黄家百年大族又能怎样?
  我凭着自己的双手,未尝不能打出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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