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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贼-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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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冷飞也在暗中感叹:曹操手下,真是能人无数。
没想到这曹友学竟然如此厉害,比之三年前,可是大不相同。若让他活下去,必然会是陛下心腹之患。
想到这里,冷飞一咬牙。
手中短剑滴溜溜一收,连进两步,迎着曹朋逼来。
虎咆刀带着医生虎啸劈落,这冷飞却不躲不闪,脸上露出一抹阴森笑容,猛然一侧身,迎着虎咆刀而上。曹朋一怔,顿觉不妙。连忙想要变招,却已来不及了。虎咆刀劈在冷飞的肩膀上,刀口没入三分。他想要拔刀,不想这刀却好像被夹住了一样。冷飞全然不顾肩膀上的伤口,顺势一剑刺出,向曹朋胸口刺去。
好在曹朋在刀被夹住的刹那,双足用力,向后飞退。
利剑噗嗤刺中曹朋的胸口,被他衣内的兕皮甲挡了一下之后,曹朋的身体呼的飞出。
短剑上涌来的劲力,让曹朋喷出一口鲜血。
冷飞正要垫步而上,却看到曹朋手中飞出两枚铁流星,朝着冷飞就砸了过来。
蓬的一声响,铁流星正中冷飞的胳膊,顿时将骨头砸断。
曹朋的身体落入河水之中,水花飞溅。
冷飞还想赶过去查看,却见四周护军蜂拥而上……他不敢停留,纵身跃入滔滔大河。在河面上沉浮了两下之后,瞬间不见了踪影。与此同时,王双的渡船也赶到了……
“快救公子!”
王双站在船头,大声呼喊。
十几名军卒腰间系着绳索,纵身便跃入大河。
忽然,有人喊道:“刺客还没死!”
王双顺着军卒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冷飞正奋力向曹朋靠拢过去。王双不敢再有半点犹豫,弯弓搭箭,一箭飞出。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冷飞被王双的利矢射中,身子在河面上挣扎了一下之后,再次沉入水中。与此同时,十几名军卒已游过去,护住了曹朋。王双连忙命渡船靠过去,七手八脚的将曹朋从水中救出。
跪在甲板上,曹朋吐出好几口浑浊的河水。
“休走了刺客!”
他厉声喝道,可是那河面上,却是人影皆无……
远处,刘光的渡船慢慢驶来,与王双的渡船擦船舷而过。曹朋半跪在甲板上,抬头看过去。就见刘光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的向他看过来。
撕破脸了吗?
只可惜你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
王双上前,把曹朋搀扶起来。
曹朋冲着刘光,猛然抬手,做了一个割喉礼……
你想杀死我?没那么容易!
甲板上,灯火通明。
曹朋所做的割喉礼,虽然刘光从未见过,但是却能猜出其中的含意。刹那间,他的脸色铁青,虎目圆睁,凝视曹朋……半晌后,他突然笑了,但笑容格外狰狞!
第364章 瞒天过海
大河西岸,田豫看得清清楚楚。
当曹朋从水中被救上船后,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但随即,田豫的心中暴怒。
他很清楚,曹朋在曹操心里的份量。此次让曹朋随行出使,说穿了就是曹操给曹朋一个缓冲的机会。直接任命?势必会遭遇汉室老臣的阻止。即便能让曹朋入仕,那么相对的,就必须要解除对伏完的制裁。曹操不担心伏完,他担心的是保皇党趁机发难,搞风搞雨。如今形势一片大好,河北统一在即。曹操着实不希望再又什么襟肘,使得统一北方的大业受阻。所以,便有了曹朋出使塞北的举动。
曹朋出使,只需平平稳稳的返回,就是一大功劳。
有了这个功劳,曹操也就有了充足的借口。田豫知道,如果曹朋在塞北出事,那么他即便返回许都,迎接他的必然是曹操的雷霆之怒。可没想到,还是差一点出事他立刻下令,命军卒沿河搜寻,查找刺客的下落。当刘光座船靠岸时,田豫的脸色阴沉的好像要滴出水来。他甚至不理刘光,径自走到了渡口等待。
远处,王双的渡船,正向渡口靠拢。
“守住营地,今日不许任何人出入!”
刘光根本就不理睬田豫的态度,下船后立刻发出命令。
他是正使,自然有资格下令。至少在名义上,包括曹朋田豫在内,都受他节制。
在辕门口,刘光停下脚步。
扭头看了一眼已抵达渡口的渡船,心里暗自叹息:友学,你我都清楚,早晚会反目成仇。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对不起,我一定会把你除掉。
眼中,闪过一抹戾芒。
……
曹朋走下渡船时,身子显得很虚弱。
他身上似乎没什么明显的外伤,可实际上胸口受冷飞一剑,虽然说有护甲防身,但仍被那剑上的暗劲所伤,心脉有些受损。好在,这伤势并不严重,休养一段即刻恢复。不过,在短时间内,曹朋很难在与人交手,否则伤势必将加重……
“友学,我必会找到那刺客!”
田豫上前,低声说道。
曹朋咳嗽两声,从口中吐出一小口血,朝着田豫摇了摇头。
“不用了!”
“为什么?”
“那刺客身手超强,虽被我所伤,也非等闲人能够抓捕。此人既然敢在船上动手,必然有万全之策。想要找到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何必再浪费时间?”
“可是……”
曹朋一笑,轻声道:“放心,他若不死,必会卷土重来。”
“哦?”
曹朋向辕门方向望去。
此时,刘光已没入辕门内,看不见了踪影。
他冷声道:“有人想我死,可我还没有死……那他又岂能善罢甘休?”
田豫立刻明白了曹朋的话中含意。
只是,他又要开始感到头疼,因为那个人……不仅仅是皇亲国戚,还是此次出使塞上的正使。如果他有心想曹朋死,可以有诸多花样,甚至不需要费太多周折。
自己这次不仅要配合好他,还要保护好曹朋。
这实在是一桩棘手的事情……
“你伤势如何?”
“没有大碍!”
田豫犹豫了一下,看着浑身湿哒哒的曹朋,眼珠子一转,轻声道:“从明日开始,你不再执掌护军。”
“为什么?”
曹朋诧异的看着田豫。
执掌护军,手中持有兵权,尚有自保之力。
若没了兵权,那岂不是要束手就擒?
田豫微微一笑,拍了拍曹朋的胳膊,“你病了,你受伤了,你要静养!”
说完,他对随从道:“还不快搀扶曹校尉回帐中歇息……友学,你放心,我会让你的人跟随你一起。从现在开始,你所要做的,就是将养身体,莫再劳神。”
田豫的笑容里,透着自信。
曹朋虽然没有太明白他的心意,可是也知道,田豫和他是一伙儿的,绝不可能害他。
于是,在两名扈从的搀扶下,往营中行去。
田豫负手而立,突然唤了声:“延年。”
“在!”
从田豫的扈从里,行出一名男子,插手向田豫行礼。
“从明日起,你暂领护军……不过,有任何事情,暗中与曹校尉商议,莫要自作主张。
保护好曹校尉,若有半点差池,我必杀你。”
“田绍明白!”
这田绍,是田豫的子侄,但年纪比田豫还大。公孙瓒死后,田豫带着一些族人从渔阳投奔曹操,这田绍也随行而来。他的本事算不上太大,却重在稳重。一直以来,都是田豫极为信任的心腹……把兵权交给田绍,倒也能令田豫放心。
此时,河东岸的军卒源源不断而来。
庞统和韩德从船上下来,一脸焦虑之色道:“公子何在,公子何在?”
田豫立刻命人领他二人入营,随行的……尚有四名飞眊亲卫。几乎是一路小跑,庞统和韩德来到曹朋的帐外。只见王双持刀跨弓,站在大帐门口,异常警觉。
“王双,公子可安好?”
“在帐中歇息,言庞先生立刻进去。”
“那我呢?”
“把马匹行囊都带过来……公子吩咐,需将两个兄弟的铭牌取回,待返回许都之后,风光大葬。信之哥哥在此看护,我这就去收拾东西,以免有什么差错。”
韩德点点头,接替了王双的位子。
一手持斧,一手扶刀,静静站立在大帐门外。
庞统有些提心吊胆的走进了军帐,就看见曹朋正靠在榻上,看似病怏怏的,有气无力。
“阿福,你……”
“我没事。”曹朋朝庞统一笑,轻声道:“只是国让罢了我的兵权,我有点想不明白。”
“啊?”
“国让说我伤了,病了,需要休养,故而不再统领护军。”
庞统闻听,顿时笑了,“阿福何必担心,国让此举乃为你好,他是想要把你保护起来。至于护军……更不需要担心。你这征羌校尉,使团护军主将乃司空所任,国让怎可能将你罢免?他这是欲使你隐迹藏形,暗中保护……试想,你这一病,活动的空间自然变小。即便有人欲对你不利,也必须要寻找合适的机会。
同时,你潜形藏于暗处,岂不是更容易监视对手?”
曹朋闻听,眼睛不由得一眯。
瞒天过海……
好一招瞒天过海之计。
田豫用这样一种方法把自己保护起来,同时也可以充当一着暗棋。
想到这里,曹朋也就放下了心。只是旋即露出苦笑:“可这一路漫漫,我总不成一直无事可做。”
“呵呵,且先忍忍。”
庞统说罢,也算是放下心来。
他和曹朋聊了一会儿,便走出军帐。
曹朋独自在军帐里待着,看着空荡荡的大帐,感觉好生无趣。
至少在抵达南匈奴之前,田豫不会让自己走到明处。既然如此,总要找点事情,以免这途中太过于无聊。可是,找什么事情呢?曹朋翻身,看着书案上那一摞纸张,眼睛突然一亮。既然无事可做,何不写一些东西,省的这路上发闷……
写什么呢?
曹朋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
……
突如其来的刺杀,令使团营地里,气氛陡然紧张。
禁军和护军,在刹那间泾渭分明,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体系。虽然禁军在护军的营盘中,但是却独立出来。从巡视到守卫的兵卒,全部都是禁军兵马,而护军只能驻扎在外,无法靠近过来。
夜,已深。
刘光在大帐中徘徊,无法入睡。
他在等,等冷飞的归来。
他也清楚,先前的刺杀,必然已惊动了田豫等人。冷飞再想出手,只怕是没那么容易。他有些担心,因为在河上,他清楚的看到冷飞身上受了伤。虽说有周全的安排,可河水湍急,万一出什么意外,他可就等于失去了一个极佳的助手。
冷飞虽然是阉宦,手里又没有兵权。
但他那一身武艺,无疑是汉帝手中最为锋利的一柄利剑。冷飞若出了什么差池,必然是一大损失。刘光闭上眼睛,沉吟良久之后,回身在床榻上坐下,轻轻抚摸着颌下青幽幽的胡子茬。这长大了,可真是一桩苦事……他并不喜欢这种事情。
亲自下令,杀死自己最看重的朋友,这滋味不好受。
可是,他必须要杀了曹朋。
别看曹朋隐居三载,可是这名声一日大过一日,早晚会给汉室造成大难。身为汉室宗亲,从他当年入长安,为汉帝斗犬的那一天开始,就已注定了无法回头。
友学啊友学,要怪,就怪你不识好歹,逆天而行。
这天下是大汉的天下,这江山,是刘姓江山。你身为大汉子民,不思为汉室效力,却要帮那乱臣贼子。即便你们是同宗,也是谋逆,也是犯上……早晚必死。
你今死去,他日我必保你家人无虞。
我能做的事情,也只有这些……
想到这里,刘光长出一口气。忽然间,大帐外传来噗通声响,刘光忙抬起头,只见一个人浑身上下血迹斑斑,湿漉漉的走进了帐中,扑通一下子便摔倒地上。
“冷宫!”
刘光吓了一跳,连忙跑上前去搀扶。
只见,冷飞的肩膀上的刀口,犹如裂开的婴儿嘴巴一样吓人。
肩头和大腿上还插着两支钢矢,几乎近半没入肉中。冷飞的脸色惨白,没有半点血色。
他轻声道:“刘侯,速解决外面禁军。”
“冷宫稍待。”
刘光扶着冷飞坐下,连忙跑出大帐。
只见,两个内侍昏倒在地上,早已人事不醒。他心里一动,顿时计上心来……
冷飞找来两个心腹家奴,指着昏迷的太监,低声吩咐道:“立刻把这两个人处理掉,留下一具尸体,另一具就扔进大河。办得漂亮些,休要被人发现了踪迹。”
两个家奴连忙答应,把两个太监绑上之后,扛着便偷偷溜走。
刘光暗自松了一口气,转身返回大帐。只见冷飞坐在榻上,咬着牙,将腿上和肩头的两支钢矢拔出。那两支钢矢上,带着挂刺……这一拔,生生拽下了二两肉来。鲜血汩汩流淌,冷飞几乎要昏迷过去。好在,他早有准备,在拔箭之前,便在口中嚼碎了金创药。噗的喷在手心,用力压在伤口上,身子几乎要缩成一团。
“冷宫……”
“刘侯,奴婢一时半会儿,恐怕帮不上你了。
这曹家子心狠手辣,竟然身怀如此利器……三十天里,我很难再与人交手,一切就要拜托刘侯……刘侯,我知道你和曹家子惺惺相惜。我也知道,咱们这次出使南匈奴,将来必会遗臭万年。可你我都是为陛下做事,有些事情身不由己。陛下若非没有办法,绝不会用这样的方法……他日,总有人会为咱们讨回公道。
所以,休要再妇人之仁。
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只怕咱们这最后一个希望,就要破灭……刘表刘璋刘备马腾之流,皆不足相信。陛下真正相信的人,如今只剩下你我,你可千万别再犹豫。”
“冷宫,光记下了。”
“那曹朋……也被我所伤,估计需要将养些时日。
在我伤好之前,你莫要理他。那小子一身的机巧太多,一个不慎就会出大事。此子交给我来处理,待我伤好之后,必取此子性命……否则,终究是汉室之患。”
冷飞目光灼灼,盯着刘光。
只见刘光用力点头,“冷宫,你放心,我绝不会莽撞。”
“那,我就放心了……”
冷飞说罢,站起身来,忍着身上的疼痛,悄然离开大帐。
刘光紧握拳头,咬着牙,好像压抑着一样嘶吼道:“曹友学,我绝不会再心慈手软!”
……
“阿嚏!”
曹朋猛然打了一个喷嚏,翻身坐起来。
帐中,烛光闪动。
庞统正坐在一旁,手捧一卷书册。
“友学,怎地醒了?”
“什么时辰了?”
“已过了寅时……你再睡一会儿,今天可要过了辰时,才会出发。”
“怎么回事?”
“你睡下之后,临沂侯派人过来,告诉田副使,说随行内侍之中,有两人失踪。田副使在河滩上,找到了其中一人,但另一人却不见踪迹。临沂侯说,那失踪之人,恐怕就是刺杀你的凶手。而被找到的那个人,想来是那刺客的帮凶……”
“田副使怎么说?”
庞统闻听,不由得苦笑反问:“若你是田副使,又如何说呢?”
曹朋一怔,旋即明白了庞统的意思。仿佛自言自语般,他低声道:“这位临沂侯,确是个有手段的……”
第365章 周良
刘光是正使,还挂着一个汉室宗亲的名头。
整个使团当中,以他的身份最为尊贵,头衔也最大。所谓的尸体,不过是掩人耳目,给你一个交代罢了。毕竟所有人都看到了,在河上刺杀曹朋的刺客,是一个太监。整个使团里,太监都归周良管,周良又听刘光的指挥,那刺客的来历也就呼之欲出。刘光扔出来两个太监,就是想要洗清干系:刺客不是我的人!
这种手段,糊弄那些小虾米也还成,可田豫庞统,哪个是省油的灯?
刘光的意思很清楚:此事到此为止!
刺客死了,同党也找到了,不必在追查下去,以免耽搁了正事……
田豫呢,总不可能带着人闯进去搜查,那样一来可就是真的撕破了脸皮。古往今来,大都是一样。为官者虚情假意,当面笑,背后刀,即便心里清楚,也不可能真的撕破脸皮。即便恨不得把对方碎尸万段,但是在表面上还要相互友善。
曹朋心中冷笑。
刘光这样做,倒是洗清了,可也证明了一件事:那死太监一定还活着。
尼玛,果然东方不败啊!
中了两箭,被我砍了一刀,然后掉进河里淹了那么久,居然还不死?这死太监的命,还真够硬,有小强几分风范。不过,你越是如此,我就越是要把你干掉。
“士元,和田副使说一声,我要见周良。”
庞统一笑,“我自会吩咐!”
起身走到帐门口,看了看天色。庞统回身道:“阿福,你再歇一会儿,到时候我叫你。”
“好!”
曹朋说罢,便重又躺下。
脑海中,却仍在不断浮现河上的那一幕,昏沉沉的,又睡着了……
……
曹朋病了!
不过不是装的,是真病了。
也难怪,心神受创,又被冰冷的河水一激……下船时,在渡口上被小风一吹,以至于第二天出发时,曹朋时冷时热,开始发烧。好在,他身子骨甚好,又有张仲景配的伤寒药丸,所以病情并不算严重,只是想要乘马,的确是有些困难。
田豫在探查之后,立刻给曹朋配上了马车。
在车里睡了一觉,出了一身的汗之后,总算是缓解了许多。只是身子还有些发虚,加上身上有内伤,以至于曹朋一整天都无精打采,让人觉得有些萎靡不振。
“友学,过了,有些过了!”
田豫看到曹朋那憔悴的模样时,也忍不住连连摇头。
“什么过了?”
“只是让你装一下而已,你何必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我是真不舒服……”
曹朋厉声吼道,旋即剧烈的咳嗽起来。
“好吧,好吧,你真有病。”
“你才有病!”
田豫嘿嘿一笑,也不和曹朋争辩,隔着车窗说:“今晚露宿灵武谷,我已约好周良,赏贺兰夜色。你准备一下,该怎么劝说,我相信你心里已有了万全之策。”
车内,一阵静寂。
灵武谷,位于贺兰山口。
秦始皇时期,始皇帝派大将蒙恬将三十万大军,与匈奴决战,旋即便对这里进行了有效的控制。然则受国力影响,大秦朝的势力,始终未能越过黄河,只是以黄河为塞。
到汉朝,在灵武谷附近置廉县,算是将西套纳入版图之中。可实际上,汉朝对西套的控制力,并不是特别强横。至少,在东汉末年时,廉县几若于无有……
说起灵武谷,就必须要说一说灵武、灵州。
公元前191年,当时在黄河西岸有一个县城。由于靠近贺兰山,而贺兰山上有灵武谷,所以便有了灵武的说法。公元159年,太尉段颎在逢义山大败先零,而后率部筑基。先零诸种一路逃窜,在灵武谷被段颎追上,只杀得先零从此退出西套。
使团的车马,当晚就在灵武谷扎营。
周良一脸阴郁的走出辕门,沿着山路行进。他此行的目的,是灵武谷旁的山顶,据说那里的景色很美,也算是当地一大特色。他这段时间来,心情颇有些燥郁。原以为这次堂堂正正的出使匈奴,即便刘光为正使,他也可以过上一把瘾。
在许都,着实太憋屈了!
到处都是王公贵族,他一个中宫仆,根本算不得什么。
表面上看,中宫仆也是秩比两千石的俸禄,堪比九卿。但实际上,他这个中宫仆,手里根本没有权力。且不说他上有大长秋,但只是宫中那些禁军,也非他可以使唤。周良能够指挥的,不过他麾下几十个太监而已,哪里又有什么权势?
这次出使匈奴,是他的机会。
可偏偏刘光从渡过黄河后,便总揽大权,他这个副使几乎形同虚设。
田豫邀他赏风景,其真实用意,周良隐隐能够猜测出来。莫非田国让准备拉拢我吗?
若是他真要拉拢我,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如今汉室积弱,曹司空独揽大权。将来等曹司空统一了天下,那我也是元老功臣。
在周良心里,何尝不想要归附曹操。
但苦于没有机会,更找不到什么好门路……
太监,也有人权。
太监归附,也要抱上大腿才行。
田豫嘛……似乎份量不足。倒是那位曹公子很合适不过自熹平以来,士人和太监之间的争斗就不曾停止。想当初十常侍得势的时候,把士人压制的太狠了些。
曹公子乃当今清流名士,曹三篇之名享誉天下……
周良着实不敢肯定,如果他去投奔曹朋的话,曹朋能否收留?
一路行来,患得患失。
山路不好走,周良人又胖,以至于走上山顶时,气喘吁吁,整个人被汗水浸透了。
“曹,曹校尉?”
当周良登上山顶的时候,却见山顶上站立两人。
一个是曹朋,另一个则是韩德。
两人背对着周良,正在观赏灵武谷景色。
听到周良的声音,曹朋转过身来,看着周良微微一笑。
月光下,曹朋一袭白衣。山风拂过,卷起衣袂飘飘,恍若神仙中人……
“周中宫,也来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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