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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贼-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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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周良的声音,曹朋转过身来,看着周良微微一笑。
月光下,曹朋一袭白衣。山风拂过,卷起衣袂飘飘,恍若神仙中人……
“周中宫,也来赏月?”
周良一怔,呵呵笑道:“是啊,听说灵武谷夜色甚美,杂家闲来无事,所以来看看。”
“只是看看吗?”
曹朋迈步走上前来,一把攫住了周良的手臂。
“这等美景,怎能只是看看,还需要用心品味。”
“这个……”
两人都是话里有话,暗藏玄妙。风掠过,曹朋轻轻咳嗽了两声,扭头向山路上看去。
“曹公子,那两人乃杂家心腹。”
“心腹好啊,心腹之人,便可以坦诚相见。”
周良微微一哆嗦,从曹朋这一句话里,听出了他的用意。
你要不要做我的心腹呢?做了我的心腹,我就可以和你敞开心扉的说话,而非遮遮掩掩。
这是在招揽我吗?
周良心里一动,刚要开口,却睁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只见曹朋手里拿着一摞薄薄的纸张,看上去好像是……传说中,银楼里的钱票。
“我这里有一百万钱,若周中宫收下,你我便能坦诚相见了。”
收买,这是赤裸裸的收买!
一百万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周良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心里面犹豫着:我是不是应待价而沽?也许曹公子会多给我一些呢?
大凡太监,往往心里有些扭曲。
其爱好有多种多样,但有一个通病,那就是贪财。
不过,自从十常侍覆没以后,太监的收入可是大大减少。不管是汉帝,还是之前的董卓,到现在的曹操,对太监的约束极为严格,甚少给他们权力,也使得太监们的收入,大大减少。周良身为中宫仆,那如果放在十常侍的年代,可是个极能捞钱的职务。但现在……清汤寡水的,周良自己都不好意思敢说是太监。
哪有做太监做到我这般凄惨,靠着微薄俸禄为生,宫外连个府邸都没有?
可是,他突然看到,韩德的一只大手,放在了刀柄上。
“周中宫,这么晚了,山路一定不好走吧。”
周良激灵灵打了个寒蝉,二话不说,伸手从曹朋手里接过了钱票,“公子一番心意,杂家若不收了,岂不是看不起公子?”
“聪明!”
曹朋脸色突然一正,转身看着周良道:“周中宫,咱们打开窗户说亮话吧……今夜我约你前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若周中宫答应,日后前程不可估量。
朋如今虽只是一介征羌校尉,但想必周中宫也知道这里面的玄机。
我要知道,那刺杀我的人,是谁?”
周良顿时有些犹豫起来,他看了看曹朋,一咬牙,轻声道:“前中常侍,冷飞。”
“冷飞?”
“此人乃陛下之心腹,早在长安时就甚为倚重。
只是,冷飞这次突然出手,杂家事前也不清楚……不瞒曹公子,临沂侯接掌正使之后,杂家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临沂侯的事情,杂家不敢管,也管不了啊。”
曹朋闻听,哈哈大笑,伸手勾住了周良的脖子。
他个头比周良高很多,低着头轻声道:“周中宫,你我同在临沂侯麾下效力,一切事情自有临沂侯主张。我请你来,是希望你能帮我盯着些……你也知道,临沂侯那边我无法靠近,有些事情嘛……你懂得不知道周中宫可愿意帮我吗?”
“愿意,杂家当然愿意……”
“爽快!”曹朋笑着轻声道:“咱们一边走一边说,我有很多问题,需向周中宫请教。”
第366章 匈奴,匈奴(一)
仲夏将至,中原此时烈日炎炎,但塞上却极为凉爽。
此时,正是牧草丰美的时节,但也是冲突最为激烈的时候。为了一块丰美的牧原,部落之间往往会大打出手……
“大人,再坚持一下,前面就是石嘴山了。”
一匹战马上,一名男子摇摇欲坠。
他浑身上下都是血,趴在马背上,几乎无法坐稳。
在他身后,尚有十几骑扈从紧紧相随。一个匈奴人打扮的扈从催马上前,搀扶了男子一把。
男子这才算稳住了身子,抬头望去,只见远处山峦,已隐约可见。
他从马背上,抓起一个水囊,咕嘟咕嘟惯了两口之后,精神略显振奋……
“走,回家去。”
他咬着牙,拢缰绳刚要催马。
身后传来隆隆的蹄声,从远处显出百余骑,正风驰电掣般追来。
“该死的刘豹,要赶尽杀绝吗?”
男子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反手抽出长刀,就要迎上去。扈从大吃一惊,连忙拦住了男子。
“大人,不可恋战……
刘豹此次,欲置大人与死地,若迎战反而正中下怀。我等拼死拦阻,请大人速走。”
“洪都,一定要活着!”
“大人放心,洪都死不了。”
青年说着话,拨转马头,厉声喝道:“檀石槐的儿郎们,随我保护大人撤离。”
十余名骑士同时呼喝,摘弓催马向后冲去。
男子不敢犹豫,拨马就走。
远处百余骑越来越近,只见马上的骑士,清一色匈奴人装束,最醒目的就是他们那独有的髡发辫装,令人一眼便能认出他们的来历。所谓髡发,就是将头顶部分的头发剃光,周围蓄发,结成一根根小辫的发型。面庞略有些大,高颧骨,眼窝略有些凹陷,肤色白皙。这些人,正是曾对汉人造成无数灾难的匈奴人。
眼见青年令人冲过来,为首的匈奴人嘬口发出一连串古怪的音节。
百余骑在刹那间散开来,挽弓射箭。而青年洪都一边在马上闪躲,一边予以还击。
短短数百步的距离,不断有人坠落马下。
这也是塞北胡人最常见的对决方式,一时间箭矢如雨,往来不断。
洪都的骑射功夫,显然精湛。没有马鞍,没有马镫,他整个人好像与战马融合为一体,匈奴人的箭雨极为凌厉,却无法令他受到伤害。同时,他不断还击,在一个眨眼间接连射杀三名匈奴人后,胯下坐骑突然一声凄厉的长嘶,噗通就摔在了地上。
他可以躲避箭矢,但马匹却难以躲避。
洪都坠马之后,十余名匈奴人呼啸着向他冲来。
“雍奴,你休想杀我。”
洪都在地上骨碌碌一个翻滚,呼的跳起来,手中已多出一支明晃晃的长刀。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手中这支长刀,竟然是曹军里刚开始推行的制式钢刀。刀脊带着一抹暗红色,在空中一闪而过。为首的一名匈奴人被他一刀斩落马下,洪都脚下疾奔,三两步竟追上了那匹无主的战马,探手抓住辔头,一只手按在马背上,腾身跃上马背。战马甚至不知道,它的主人已换成了别人……洪都在马上身子猛然一斜,手中长刀横着一推,旁边的一名匈奴人顿时身首两处。
说时迟,那时快。
从洪都落马,到再次上马杀敌,不过十几息的时间。
可就在这十几息里,洪都的同伴已折损了大半,只剩下三五人,而且个个带伤。
“洪都,左贤王敬你是一条好汉,何苦跟随檀柘卖命?
若你肯归降左贤王,不但可以不死,女人,牛马,任你挑选,你可休要自误下去。”
“雍奴,雄鹰一辈子只有一个主人。
刘豹想要我投降,那是做梦……檀大人与我的恩情,又岂是牛马和女人可比?”
洪都说罢,就要再次重逢。
可是几名仅存的扈从却拦住了他。
“洪都,去追随大人的脚步吧,这里有我们在足矣。”
洪都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突然仰天一声历啸,“檀石槐的儿郎们,冲锋!”
那名叫雍奴的匈奴人,眼中闪过了一抹戾色。
“既然你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杀了他们。”
匈奴人呼啸着,催马疾驰而来。
几名扈从毫无惧色,弯弓搭箭,向匈奴人冲了过去。
洪都的眼睛,闪过一抹泪光,猛然拨转马头,掉头就走。
“洪都,你这个胆小鬼,竟然敢逃走。”
雍奴没有想到,洪都居然临阵而逃。要知道,洪都有黑水之狼的绰号,凶悍勇猛,是黑水鲜卑的第一号猛将。雍奴此次是抱着杀死洪都的念头而来,却未曾想到洪都居然不战而走。他怒吼声,催马追击……可那些扈从,却拼死将他拦住。
三五扈从,竟拖住了雍奴的脚步。
等雍奴斩杀了这些扈从之后,洪都已跑出去了近一里地。
“追,不杀了洪都,绝不收兵。”
雍奴厉声呼喊,带着匈奴兵,朝着洪都逃走的方向,急驰而去。
……
石嘴山,因贺兰山脉与黄河交汇处‘山石突出如嘴’而得名。
这里,是塞上江南,物产资源极其丰富。
与后世那种荒凉苍茫相比,此时的石嘴山绿茵茵,透出盎然生趣。这里的植被,尚未经大肆砍伐,也没有战争的洗礼。出石嘴山向北,就是彻头彻尾的‘胡区’。
曹朋已经可以乘马而行,精神看上去比前几日好了很多。
只是脸色仍略显苍白,有些有气无力。身上的伤势,已好转大半,可是却无法上阵搏杀。冷飞那一剑的威力,绝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恢复过来。但至少,他已无性命之忧。曹朋表面上看去很平静,但心里面还是有一些担忧……因为冷飞的下落,仍未找出来。即便是周良帮忙,却始终没有线索。这让曹朋总有些不安。
冷飞,已成了曹朋心头上的一根刺。
这家伙的功夫太厉害,也不属于那种面对面的敌人。
他藏在暗处,随时都有可能给曹朋致命一击。哪怕曹朋有信心,能挡住冷飞的刺杀,可这整日里提心吊胆,终究不是个事情。‘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的道理,曹朋算是彻底明白了。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使得曹朋更要置冷飞于死地。
“周良说,查不到线索。”
“整个内营都查了吗?”
庞统轻声道:“都查了……不过,内营之中,尚有临沂侯的部曲。周良虽然控制内营,可是临沂侯那边却无法查找。他派人说,临沂侯防范的很严密,他也不敢轻易露出马脚。只说请你暂忍耐一下,待有机会了,他一定会设法查找……”
“让他……保护好自己。”
曹朋一蹙眉,低声对庞统吩咐道。
冷飞虽然危险,可是曹朋却不希望因为这个冷飞,把他好不容易埋下的暗线暴露出来。
周良在宫中,用处更大。
若是为了一个冷飞……
“阿福,你说冷飞会不会死了?”
“你说呢?”
庞统顿时止住了话语,耸了耸肩膀,苦笑一声。
曹朋坚信,冷飞没有死。到了他那种身手,怎可能轻易死掉?刘光当然会竭力保护这个冷飞,因为这冷飞,是他手中的一张王牌。可如果不解决冷飞,终究是个麻烦。
想到这里,曹朋突然轻轻咳嗽起来。
他从怀中取出一副方帕,掩住了嘴巴,而后随手扔在了地上。
队伍继续行进,石嘴山山口依稀可见。
一个内侍从路边走过,见无人留意,偷偷的从地上捡起了那方手帕,只见上面沾着殷红的血迹。
他脸上露出一抹森冷笑容,旋即一瘸一拐,随大队继续行进……
出石嘴山,视野顿显开阔。
天苍苍,野茫茫,那份塞北的仓皇,令人陡然间感到心胸广阔。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果然好诗!”
曹朋不由得呢喃自语,旋即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庞统一旁看着他,忍不住哑然失笑:“阿福,从未见过你这等自恋之人,哪有自家夸奖自家?”
“啊?”
曹朋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心中暗自苦笑。
王维的《使至塞上》,正合了今日之景色。坏就坏在他最后那一句,令庞统生出误会。
不过,无所谓,自恋就自恋吧,总比自——慰强。
曹朋正要开口说话,忽见前面军马停下。
他连忙问道:“何故驻马?”
“曹校尉,前方有人……”
曹朋闻听,忙催马冲到高处,手搭凉棚看去。
只见一匹马落荒而来,马上一个青年,匍匐在马背之上。
与车队正好照面,那匹马立刻止步停下。马背上的青年,旋即摔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好像是被人追杀?”
曹朋带着韩德王双,连忙纵马赶了过去。
只见几名护军已到了那青年的身边,韩德一眼便认出了青年的装束,忙对曹朋道:“公子,这家伙好像是鲜卑人。”
“鲜卑人?”
曹朋一怔。
如果早二十年的话,他倒是会对鲜卑人存有几分顾虑。
不过现在……
他下马走上前去,田绍连忙迎过来,手里捧着一支长刀,递给了曹朋。
“公子,这口刀,似乎是奉车侯所造。”
“哦?”
曹朋闻听,不禁露出好奇之色,伸手将长刀接过来。
就在这时候,远处一队匈奴人疾驰而来,铁蹄声阵阵,匈奴人口中发出怪啸,声势好不惊人。
“汉蛮子,留下货物,把洪都交出来!”
雍奴的叫喊声,传入曹朋的耳内。
不过,雍奴是用匈奴话叫喊,曹朋也听不太明白,于是回头问道:“那家伙在喊什么?”
……
最近成都扩大限电范围,悲催的覆盖了二点五环……
一直到十一点才来电,以至于昨日无法更新,还请原谅。
最近成都的天气挺怪异,每到傍晚,电闪雷鸣的,好像有人渡劫,吓死老汉了!
第367章 匈奴,匈奴(二)
雍奴是南匈奴左贤王刘豹麾下的豪帅。
按照周礼的说法,两千五百人为师,亦得为千夫长。‘长’与‘帅’同义,故而千夫长也称之为师帅。匈奴与汉纠葛很深,所以也就引用了这个称呼。
豪帅,即师帅。
雍奴此次奉命袭杀,却不想那主人跑了。
跑了主人,那就千万不能放过黑水之狼。如果杀了黑水之狼,无疑是一桩美事。
想必,左贤王也不会因之而责怪。
他一路追击下来,就看到了一个汉人车队。在雍奴眼中,汉人就是被屠戮的羔羊。虽说草原上有许多汉人集市,可对于雍奴而言,并无太大的意义。既然赶上了,那就杀了他们。汉人羸弱,那是匈奴人的对手?以至于,雍奴并没有看清楚那车队的仪仗。
曹朋正在观察手中长刀,他已经确认,这口长刀,正是出自于曹汲之手。
曹汲造刀,用灌钢之法,以柔铁为脊,加以锻打而成。曹汲打造的刀,刀脊呈暗红色。而其他地方,比如河一工坊打造出来的长刀,就没有这一抹暗红。可以说,这一抹暗红色,也是曹汲独有的标志,别人就算是想要模仿,也模仿不来。
故而在许都,曹汲打造出来的刀,又名‘残阳血’,取得就是那一抹暗红之韵。
这口残阳血,应该是曹汲在建安四年前后所造。
曹汲每年都会造出几口宝刀,被人以重金收购……眼前这昏迷的青年手里的这口残阳血,应该就是被人收购的那一批。只是,天晓得怎么落在了这青年手中。
也许是他重金购买;也许是他抢掠回来……
曹朋本来并不想插手此事,可雍奴那一句话,却惹怒了他!
“信之,一个不留!”
韩德大吼一声,催马就冲了出去。
雍奴哪里想得到,这些汉人竟然敢反抗。眼见韩德冲过来,他本能的抬手就是一箭,却被韩德在马上轻松闪过。而他这一箭,也惹怒了随行护军。三名军司马勃然大怒,回头向田绍看去。
田绍也知道,这时候他必须做出决断了!
他是大汉使团的护军,代表着大汉的荣耀……
反正出了事,有曹朋顶着,田绍也不担心,于是森然冷笑道:“传令下去,一个不留!”
刹那间,三军齐动。
匈奴人这时候才看清楚了这车仗的旗帜,雍奴也吓了一跳。
“我等是……”
他想要高呼:我们是左贤王部曲。
可是,韩德哪会给他这个机会?胯下坐骑,飞驰而来,眨眼间就到了雍奴跟前。大斧本藏于身后,只见那韩德在马上猛然长身而起,圆盘大斧挂着一声风雷,呼啸而来。那雍奴连忙举刀相迎,只听铛的一声响,刀斧交击,雍奴被一股巨力掀起,呼的就落到了马下。没等他起身,韩德的马已经到了,战马仰蹄,凶狠的踹在了雍奴胸口。只听咔嚓一声,雍奴的胸骨,被那马蹄一下子踹碎……
韩德,如虎入羊群,大斧翻飞,无人可挡。
王双也耐不住寂寞,催马轮刀,杀入敌阵当中。
匈奴人大叫一声想要逃窜,却见三队护军呼啸而来,将匈奴人圈住,就是一顿狠杀。
这场发生在石嘴山脚下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
当刘光赶到时,只见遍地残尸,血流成河……
“谁让你们大开杀戒。”
刘光勃然大怒。
曹朋已命飞眊将青年看护起来,听闻刘光的喝问,他立刻催马上前,“我下的命令。”
“曹朋,你可知道,我们此行出使匈奴,乃为结好,你岂可……”
“结好归结好,若是连脸面都护不住,结好又有甚用?临沂侯未听,他们要我们留下货物吗?”
“可是……”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曹朋突然双手高举过头顶,仰天大声呼喊:“霍将军,若在天有灵,请佑江山。”
当年,霍去病纵横漠北,杀得匈奴血流成河。
以至于草原上流传这首民歌……
曹朋喊罢,向刘光看去。
却见刘光满面通红,一双眸子怒视曹朋,半晌后冷哼一声,拨马返回车队。
曹朋在讥讽他!
想当年,霍骠骑何等雄姿,令匈奴俯首。
而你,身为汉家子弟,竟然连这一点担待和勇气都没有。
刘光感觉着,周围那一双双目光,带着嘲讽之意。他心里憋屈,他感觉着窝囊。
他也想杀匈奴,可他是正使,他知道自己此行匈奴的目的!
心里面,对曹朋的所作所为,暗自赞叹。但是在表面上,他必须要去质问曹朋。
如果是在以前,曹朋或许会给他留有颜面。
但大河刺杀之后,两人已撕破了面皮,注定了会成为对手。
既然是对手,曹朋打击起来,绝不会有半点心慈手软。若换成刘光站在曹朋的立场上,同样不会放过曹朋。他扭头向曹朋看去,却见曹朋也正立马凝视着他。
心里面万般的愤怒,到此时也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曹友学,我誓杀汝!
……
使团,继续行进。
当晚,在距离石嘴山山口以北三十里处的一个市集扎下营寨后,没有多久,便看到一队匈奴骑军从朔方方向赶来。他们,正是呼厨泉派来迎接使团的人马。
前来迎接使团的,是右贤王去卑。
此人,是呼厨泉的心腹,更是呼厨泉的左膀右臂。呼厨泉登上单于之位以后,也不太轻松。左贤王刘豹是于夫罗之子,手中掌握着一支极为强大的力量……
而呼厨泉虽为南匈奴单于,对刘豹也颇为忌惮。
他必须要压制住刘豹,而想要压制刘豹,就必须要依靠去卑。这几年来,去卑的右贤王部不断壮大,也有呼厨泉暗中扶持的原因。以去卑牵制刘豹,使得权力保持在一种平衡的态势下。只有如此,呼厨泉才可以更好的统治住南匈奴。
刘光和去卑是老熟人了!
早在当年汉帝东归时,两人便认识。
去卑前来迎接,刘光自然热情招呼。当晚,左使周良,右使田豫皆在大帐中款待去卑。
本来,按照规矩,曹朋也应参加。
但也不知是刘光故意还是其他原因,曹朋并未得到通知。
而他本身,也不太愿意去向匈奴人示好。刚杀了一群匈奴人,扭头又要向对方示好?
至少曹朋做不来这种事情。
况且,他本身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军帐里,灯火通明。
一名行军大夫,正在小心翼翼的为洪都疗伤。
这行军大夫,原本是少府太医院治下的太医。因此次出使的缘故,曹朋专门找了华佗,请他派出。这一路上,的确是帮了不少的忙。行军大夫为洪都取下身上的箭矢之后,抹上了金创药,这才长出一口气,从王双手里接过了湿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已经没事了……不过失血过多,恐怕一时半会儿难以恢复,但不会有性命之忧。”
曹朋听罢,微笑着点头道谢。
他送走了行军大夫后,回转军帐,就见洪都幽幽醒转。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洪都醒来后,看清楚周围的状况,立刻反应过来,强撑着想要下榻,向曹朋拜谢。
“咦,你这官话说的不错嘛。”
洪都说的是汉话,所以曹朋倒也不需要人翻译。
“小人原本是长安人氏,兴平中,李傕郭汜围困长安,小人护着老母逃出京兆。本来是想要到塞上投奔一亲戚,不想中途母亲受了风寒,得黑水鲜卑大人檀柘资助,方救回母亲的性命。在那以后,为报答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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