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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贼-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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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善一下伙食,犒劳自己和曹朋的辛劳。
  西凉骑兵,大都会配备弓矢。
  两匹战马上都有弓箭,魏延拿着弓箭,带着龙雀,就跑出去狩猎。
  还别说,收获挺不错。射杀了两只兔子,意外的抓获了一条刚刚冬眠苏醒,爬出来透气的草蛇。
  可没想到,回到寨子里,典韦已经醒了。
  从典韦口中得知曹朋走了,魏延当然着急。
  这几天,一起出生入死。魏延对曹朋的感官,是噌噌的提高。曹朋虽然羸弱,可杀戈果决,全不拖泥带水。只看他杀魏平,杀张信……都只是一刀,却表现出了非同寻常的杀人技巧。
  魏延有种预感,曹朋将来,定非池中之物。
  就这么走了?
  魏延当然不会乐意!听典韦说,曹朋刚走没多久。魏延二话不说,立刻骑上另一匹战马,风一般的冲出寨子,想要追上曹朋。哪怕曹朋一定要回家,魏延也想和曹朋说一声:保重!
  谁料想,刚出寨子没多远,就看到一个白袍小将,把曹朋打落马下。
  魏延这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他性子傲,却是个重情义的人……否则当初,他也不会为了义阳武卒,心甘情愿的当一个都伯。曹朋虽然加入的晚,却是义阳武卒除魏延之外,唯一幸存下来的兄弟。至少魏延是这么认为,所以看到曹朋口吐鲜血,跌落马下的时候,魏延顿时觉得一股气直冲头顶,大吼一声,催马就冲向白袍小将。
  白袍小将之所以攻击曹朋,就是因为曹朋胯下的那匹西凉战马。
  再加上曹朋那一身军中打扮,以至于白袍小将误以为,曹朋是宛城军。他刚把曹朋打落马下,还没等拨转马头,回去刺杀曹朋,耳边响起一声巨吼,一匹西凉战马,风一般冲到了跟前。
  “无耻贼人,敢伤我兄弟。”
  刚才白袍小将不给曹朋开口的机会,这一次魏延,也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龙雀大刀高举头顶,魏延双手握刀,呼的一声,一刀劈落……这一刀,魏延可说是用尽了全力。曹朋生死不知,在魏延看来,正是因为他的缘故。这怒极之下,刀罡更盛。一抹冷幽的刀风在日光下闪闪,夹带万钧之力,砍向那白袍小将。
  白袍小将虎目圆睁,双手握紧丈二银枪,鼓足一口丹田气,双臂用力,猛地向外一崩……
  “开!”
  铛铛铛……
  在电光火石间,龙雀大刀与丈二银枪交击十数下。
  魏延气力相合,这一刀可谓是达到了巅峰状态。白袍小将只觉得手臂被震得快要失去了知觉,虎口鲜血淋漓,胯下白马也是希聿聿暴嘶不止,踏踏踏……连退十余步,方才稳住坐骑。
  好厉害的家伙!
  白袍小将只一个回合,就知道这魏延,比他高出不止一筹。
  可他现在也没有其他的退路,一咬牙,一横心,丈二银枪扑棱棱一颤,挽出一个斗大的枪花,分心便刺。
  魏延也有些惊奇!
  这小将的武艺,不差啊……
  看他的年纪,大概和自己差不多。
  不过这枪法确实不赖!丈二银枪,可不是后世那种花枪,用白蜡杆做枪身。通体是用生铁打造,份量应该在三十余斤。这小将能挽出枪花,说明他的确是下过苦功,有真功夫……
  但,管你有没有真功夫,你伤了阿福,就必须死!
  魏延想到这里,催马再次冲向白袍小将。
  掌中龙雀大刀刀云翻滚,刀啸声犹如鬼哭狼嚎,刺耳之极。唰唰唰,疾风暴雨般的刀云扑向白袍小将。也看不出来,魏延在这一刹那间到底劈出多少刀,那刀云之中,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白袍小将咬碎钢牙,虎目圆睁。
  眼见着魏延冲过来,他也别无选择,大枪噗的一下子直冲进刀云之中。
  叮叮当当……
  金铁交鸣的声响,似雨打芭蕉般的密集。
  魏延突然一声暴喝,“给我撒手。”
  大刀凶狠的劈在了白袍小将的枪脊上。而白袍小将刚才一枪刺出,正是旧力方消,新力未生的档口。龙雀大刀劈在枪上,白袍小将只觉一股巨力从大枪上传导过来。再也无法拿捏住大枪,丈二银枪呼的一下子,便脱手飞出。魏延得势不饶人,做势就要再次攻击……白袍小将连枪都拿不住了,又哪里敢再和魏延交手,二话不说,拨马就走,想要躲开魏延。
  只是慌乱中,他没有看清楚方向,竟朝着山寨方向跑去。
  山寨门口,站立这一个黑铁塔似地彪形大汉。魏延紧随白袍小将,看见那大汉,大声喊道:“典将军,休要放过那小贼,他杀了阿福!”
  典韦在魏延离开之后,呆在屋子里好生无趣。
  他是个闲不住的人,所以便一瘸一拐的走出来,想要活动一下腿脚。哪知道,刚走到寨子里,就听到外面传来魏延的怒吼声,以及一连串的金铁交鸣声。典韦一怔,连忙跑到寨门口。
  还没等他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见一匹白马迎面跑来。
  紧跟着,魏延的呼喊声传入典韦的耳朵里,典韦一听,当时就懵了!
  他挺喜欢曹朋这娃娃,感觉这娃娃无论是德行还是品性,都非常出色。虽然说话有点牙尖嘴利,而且还把他呛得无话可说。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着曹朋对脾气,对胃口……而且曹朋说话,也颇有条理,还读过书,能用圣人之语。在典韦看来,这娃娃的才华,足够出众。
  可现在……那小娃娃死了?
  典韦只觉的胸中憋着一口气,如果不发泄出来,他整个人就会被炸开。
  “小子,我要让你给娃娃赔命!”
  眼见白马冲过来,典韦却不躲不闪。
  前腿弓,后腿伸,一个弓箭步迈出,前脚落地的一刹那,用力一顿,只听蓬的一声响,典韦随之迎着白马,一拳轰出。
  典韦是什么人?
  整个三国时代,有数的高手。
  这一拳蕴含了典韦心中无尽的愤怒,蓬的一拳,轰在了马头上。
  巨大的力量,直接轰碎了那白马的头颅。白马希聿聿惨嘶一声,噗通就摔倒在了地上。
  马上的白袍小将被摔得头昏脑胀,躺在地上难以站立。
  典韦二话不说,迈大步就走向白袍小将,口中发出一连串的咆哮,犹如巨雷般,在空中炸响。
  “小子,我撕了你!”
  白袍小将这才看清楚了典韦的长相。
  “典校尉……我是夏侯兰。”
  蒲扇大手在空中陡然一顿,典韦一把攫住白袍小将的胳膊,“你认得我?”
  “典校尉,我乃夏侯将军帐下军侯,我叫夏侯兰,曾随夏侯将军,在主公身边见过您!”
  夏侯兰?
  典韦愣了愣,“你是夏侯家的?”
  “不是,末将是常山真定人氏……”
  “老子管你是什么人,你杀了小娃娃,我要你偿命。”
  典韦说着话,探手就抓住了夏侯兰的另一只胳膊,双臂做势就要发力……
  “典将军,阿福还活着,阿福他还活着!”
  另一边,魏延下马跑到曹朋跟前,把他抱在怀中。只见曹朋面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一道血丝。
  不过,他的脉搏跳动还在,只是感觉有些微弱。
  魏延抱起曹朋,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
  典韦听到曹朋还活着,顿时喜出望外。甩手将夏侯兰丢在一旁,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魏延跟前。
  “这娃娃,没事吧。”
  “气脉尚存,只是有些不太稳定。”
  “快给我看看。”
  典韦伸出手,抱住了曹朋的身子。
  这小人,怎地这么轻?心中顿时生出一丝怜惜!典韦扭头怒视夏侯兰道:“你这小子,为何伤人?”
  夏侯兰这会儿才算明白,原来刚才伤的那个小孩子,居然和典韦认识。
  看典韦的模样,好像和那孩子非常亲密。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夏侯兰在夏侯惇帐下效力,可是听说过典韦的凶名。
  这位爷,那要是发起狂来,可是连夏侯将军也要退避三舍。
  夏侯兰不禁暗自叫苦,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躬身道:“典校尉,末将哪知道这位公子和典校尉认识……昨天小将在宛城杀了一夜,也不知此地是何处。看这位公子胯下西凉马,还是军中装束,所以就以为……此末将之错,还请典校尉责罚,末将绝没有半句的怨言。”
  典韦无心理睬夏侯兰,抱着曹朋,往寨子里走。
  魏延回去把两匹马牵过来,瞪了夏侯兰一眼,也急匆匆的跟在典韦身后行去……
  站在寨子门口,夏侯兰看了一眼地上的马尸,又看了看典韦的背影。苦涩一笑之后,他回身捡起了那支丈二银枪,拄着枪,一瘸一拐的往山寨里走……这两天,还真他娘的倒霉啊!
  夏侯兰站在空旷的寨子中,仰天一声长叹!
  第053章 曹公帐下,谁可为将?
  强武者,善医。
  这句话并不是说,功夫好的人就是好医生。而是说,在长期的习武生涯中,他们各自有一套检视自身的方法。典韦强武,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于是在不知不觉中,也有了这种能力。
  曹朋的伤势看上去很严重。
  后背肿的好像馒头一样,一道血棱子高高隆起,令人触目惊心。
  然则典韦在检查了曹朋的身体之后,却意外的发现,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由于重生后以太极养身,以八段锦配合八字真言强壮气血和脏腑的功能,曹朋的体内有一种自行调节的能力。
  夏侯兰的境界不过易骨,比之魏延还差了一个等级。
  丈二银枪抽在曹朋的身上,却被缳首刀抵消了大部分的力量。所以曹朋的伤势属于体外伤,而非内伤。看上去很严重,可实际上也只是被夏侯兰打岔了气息,暂时昏迷而已……
  “夏侯兰,可有金创?”
  典韦拿起曹朋那支短剑,在火堆上过了一下之后,擦拭干净。
  夏侯兰正感觉着有一点内疚,听到典韦的吩咐,连忙上前回答道:“我这里有上好的金创。”
  说着,他从随身的兜囊里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陶罐,递给了典韦。
  典韦接过来,从陶罐中倒出一粒鸽卵大的黑色药丸子,闻了闻,脸上顿时显出一抹赞赏之色。
  “好金创!”
  “这是末将出师时,老师从左仙翁那里讨来的金创。”
  “左仙翁?”典韦一愣,疑惑的看了一眼夏侯兰。不过,他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用短剑在曹朋身上的那道血棱子上,轻轻划了一下。一股暗红的淤血从刀口处汩汩流出。曹朋的身子,很明显的颤了一下。典韦按着曹朋的身子,又划了两刀,将淤血放干净,这才把金创放到嘴里嚼烂,抹在刀口上……馒头似的血棱子,明显消肿许多,典韦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
  “典将军,阿福他……”
  “大体上没甚大碍。”典韦站起身,把金创还给了夏侯兰,黝黑雄武的面膛上,多了一丝笑容,“这娃娃也不知练得是什么功夫,不但气血旺盛,而且内腑也很强壮,应该没有问题。”
  魏延,也长出了一口气。
  “你师父是谁?”
  “回典校尉的话,末将师从童渊。”
  “童渊?”典韦顿时露出一抹惊异之色,“可是那与剑王王越王子师齐名的枪王童渊吗?”
  “典校尉也知家师之名?”
  典韦笑道:“王子师的弟子史阿,如今在曹公帐下效力,而且还是二公子的剑术老师,我焉能不知童渊之名?”
  不过,他旋即露出一抹古怪之色,上下打量了一下夏侯兰,“只是你这身手,未免有些差了……史阿的身手可是高绝,如果只是切磋,我都未必是他对手。”
  言下之意,若真刀真枪,史阿不是典韦的对手。
  夏侯兰脸一红,懦懦言:“其实,末将不过是童师记名弟子。童师当初就说,我的资质很难练成,本不愿收我……童师的弟子,和末将从小一起长大,所以苦苦哀求。童师耐不住我那兄弟的苦求,就让我随着他一起学习。只不过童师的精力都放在我兄弟身上,我……”
  典韦露出恍然之色,“怪不得,我就说童渊偌大声名,岂能连徒弟都不认真教授?对了,看你这模样,应从军已久。虽说功夫算不得高明,可做个千人督绰绰有余,为何只是军侯?”
  “回典校尉,末将原本在白马义从。”
  “啊?”典韦大吃一惊。
  三国时期,有几支部队,堪称精锐。
  刘备手下的白耳精兵,以丹阳兵为基础建立;刘备入主西川之后,还有一支无当飞军,擅长山地作战;曹操的虎豹骑,目前还在组建当中;袁绍的先登营,因大将麴义桀骜不驯,为袁绍所杀,先登营随之解散,袁绍旋即组建大戟士,但同样尚未成型。除此之外,徐州吕布麾下八百陷阵,号称天下无敌;而白马义从,则是幽州公孙瓒所属,堪称骑军精锐。
  没想到,这夏侯兰居然是白马义从!
  “那你为何到了元让麾下?”
  “去岁公孙将军与袁绍交锋,白马义从为麴义先登营所败。末将本是义从先锋,因初战不利,故而公孙将军要治我等的罪。我那兄弟也在白马义从效力,于是传出消息,末将连夜逃出……流浪半载,去岁八月时抵达洛阳。正逢夏侯将军招兵,所以末将就加入夏侯将军麾下。”
  原来如此……
  典韦轻轻点头,表示理解。
  三人在篝火旁坐下之后,魏延虽然仍有些不爽夏侯兰,但敌意似乎已减轻了不少。
  典韦又问道:“我记得元让驻守育水东岸,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夏侯兰闻听询问,不由得苦涩一笑。
  “昨日张伯鸾突然反叛,元让将军旋即做出反应,督军准备救援主公。不成想阵脚被溃军冲乱,元让将军也无力回天。夏侯将军麾下,多以青州兵为主。当时战败,青州兵随之抢掠溃兵,有反乱之势。末将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冲散,也不知怎地,就到了育水西岸,还与叛军交锋数阵……”
  典韦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青州兵反乱?”他连忙问道:“那主公的情况如何?”
  “这个……末将倒是不太清楚。”夏侯兰接着说:“等到后来末将反应过来,想要再杀回东岸的时候,叛军已封锁了育水沿岸。张伯鸾亲领大军,就屯扎在育水东岸,并且严加防范。
  末将几次想要试图冲过去,奈何叛军人多……
  昨夜子时,末将最后一次想要渡河,被张伯鸾之子张甦所部发现,一路追杀。末将也是慌不择路,加上天黑也看不清楚周围的状况,就跑到了这里。本来,末将还想着怎么杀回去,不成想看到小公子,以为是叛军斥候,所以……典校尉,末将实不是有意想要伤害小公子。”
  夏侯兰言语间,带着一丝丝讨饶。
  他从白马义从逃出来,在河北呆不下去,才投奔了曹操。
  哪知道,宛城一战失利,居然还打伤了曹朋。夏侯兰到现在也不清楚曹朋的身份,可是见典韦如此重视,以为曹朋的身份非同寻常。加之曹朋也是姓曹,夏侯兰以为,他是曹操族人。
  如果真如此,他在曹操帐下,可有的苦日子了……
  典韦摆摆手,“此时怪不得你……文长,你也莫再生气。阿福性命无虞,不过是暂时昏迷而已。估计过了今日,就可以醒转过来。大家日后都在主公帐下效力,你也莫再斤斤计较。”
  魏延虽然不快,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件事,说穿了就是一个误会,还真就怪不得夏侯兰。
  典韦作为三人中,身份最高的一个人,此时显然已成为主导。
  “先做些吃的,阿福醒了之后,也需要将养一下。”
  典韦一声令下,魏延和夏侯兰马上动了起来。
  这餐具是现成的,食物魏延刚狩猎过来,也不需要什么麻烦。夏侯兰显然是想要和魏延搞好关系,主动承担起处理食材的任务。看得出来,他挺有经验。把草蛇处理干净,用一根木条从蛇口中穿进去,架在篝火上燎烤。然后拎着两只兔子,在水井旁边清理皮毛和内脏。
  典韦心事重重,在一旁沉思不语。
  屋中,弥漫着一股烤肉的香味,魏延和夏侯兰两个人处理食物,三个人坐在篝火旁,谁也没开口。
  “夏侯!”
  “末将在……”
  “青州兵反乱的情况,严重否?”
  夏侯兰轻声道:“依着当时的情况来看,的确是挺严重。”
  “这么说来……主公岂不是危险?”
  典韦一句话出口,夏侯兰和魏延,都不禁动容。
  是啊,青州兵如果反乱,那么从西岸逃回去的曹操,势必面临更大的危险,万一……三人不敢再往下想,一个个面面相觑。
  “你们真是杞人忧天!”
  一个低弱的声音,突然传来。
  魏延扭头看去,惊喜的呼喊一声:“阿福!”
  只见刚才还昏迷不醒的曹朋,不知在什么时候,已苏醒过来。
  正强撑着身子,想要坐起……典韦连忙跑过去,一把攫住他的胳膊,“娃娃,你怎么起来了?”
  同时,心中暗自惊异。
  依着典韦的看法,曹朋至少要到天黑以后,才有可能苏醒。
  没想到,只半日的光景,他就醒过来了……之前,典韦就感觉到了曹朋的气血旺盛。他身子虽有些弱,可这气血却很强盛。气血强,则内腑壮;内腑壮,则肾元足,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这孩子,究竟练得是什么功夫?
  曹朋骨头架子好像散了一样,后背更是疼的要命,火辣辣的,好像被炙烤一样。
  他慢慢爬起来,对典韦说:“黑大个,你别担心。青州兵虽然乱了,却不会威胁曹公性命。”
  “哦?”
  “夏侯元让是个大笨蛋,打仗还行,可要说治兵,他差的远。曹公帐下,若说治兵严谨,也就四个人能算得上厉害……其余之人,或长于守,或善于攻,可独当一面,却非大将之才。”
  曹朋的脸还有些惨败,但说话中气却很足。
  典韦知道,这娃娃已没有大碍。只需休养一下,便能够恢复。
  听了曹朋这一番话,他不禁有些好奇。
  “娃娃,你说主公帐下有四个人算得大将,敢问那四个人?”
  “我姐夫教过我:将者,智信仁勇严。听上去好像很容易做到,可实际上……曹公帐下,议郎曹仁,可为大将;颍川太守,典军校尉夏侯渊,三日五百,十日一千,令部下效死,可为大将;裨将军徐晃,性简约谨慎,常远斥候,先为不可胜,而后战,追奔争利,士不暇食,可为大将。此三人者,皆可独镇一方。除此之外,尚有平虏校尉于禁,治军严谨,使将士效命,军纪森严,知晓轻重……亦可以为大将。”
  曹朋笑着说:“我记得这一次平虏校尉,似乎也随军而来。”
  典韦不禁为之惊讶,看着曹朋,忍不住问道:“阿福,你姐夫何人?”
  曹朋脸色一沉,没有回答。
  魏延在典韦耳边低语两句,典韦顿时大怒。
  “黄射小儿嫉贤妒能,不当人子……阿福,你别担心,吉人天相,你姐夫一定不会有事。”
  哪知曹朋冷冷一笑,“黑大个,你先别为我的事情操心,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脱离困境。”
  第054章 同行
  困境?
  典韦有些转不过弯儿!
  魏延和夏侯兰倒是猜出了一点端倪,顿时勃然色变。
  咳咳咳……
  曹朋一阵剧烈的咳嗽,苍白的脸浮现出一抹病态的嫣红。坐了这么一会儿,又说了这么一会儿的话,让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疲乏感。于是他换了一个姿势,头枕在廊柱上,把后背悬空。
  “黑大个,你们刚才说的那些,我都听到了。夏侯也说了,他在西岸杀了一夜,几次试图冲击育水防线,都未能成功。这说明什么问题?张伯鸾已经控制住了宛城的局势!也许你会以为,曹公会反扑。但我告诉你,曹公会反扑,但绝不会是在眼下。南阳豪强,断然不会坐视曹公继续攻打宛城……如果说早先他们因为曹公势大而畏惧,故不战而降。那么现在,张伯鸾已经给他们做出了一个最好的榜样。曹公若继续征伐南阳,会比之前困难百倍。”
  典韦黑黝黝的面颊,抽搐了几下,却没有说话。
  夏侯兰默不作声,只是静静聆听。
  之前,他或许还以为曹朋和典韦有什么关系,甚至有可能是曹操族人,故而心生畏惧。可畏惧是畏惧,要说敬服,却不太可能。然则现在,夏侯兰已经知道曹朋和典韦并无关联。
  但心中,却没由来多出了几分敬意……
  这小娃娃,不简单!
  魏延更不会开口,因为他知道,曹朋的大局观极强。
  “若只是南阳豪强,曹公打也就打了。问题在于,北方诸侯林立,其他人岂能容得曹公放手作为吗?”
  典韦露出凝重之色,“你是说……”
  “淮南袁术,河北袁绍,还有荆州刘表……特别是刘表,断然不会坐视宛城丢失,那样一来,荆襄大门等同于敞开,荆州势必受到威胁。曹公迎奉天子,占居大义之名,已经遭人忌惮。如果这个时候曹公强行征伐,定然会被其他人所敌视。刘表好歹也是汉室宗亲,大可联合袁术袁绍,甚至包括徐州吕布。曹公为避免四面受敌,唯有退兵,也只可能退兵。”
  曹朋侃侃而谈。
  他倚着廊柱,单薄的身体,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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