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烟波-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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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抬头看看天色，的确已经太阳偏西了。中午也只是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算，现在被乌里奥一提，饥饿的感觉立刻一阵阵涌上来。
　　“走了走了！吃饭去。”乌里奥一边走一边嘀咕，“小槿怎么还不回来？难不成今天出大事了？”
　　他还是不要回来得好，否则我怕会吃不下饭，我也一路碎念。
　　前厅中早有人摆了一桌精致的酒菜，连跑去逛街的流光和碧曜也在，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想等我们，早吃上了……
　　“喂喂，你们太过份了吧？”我苦笑着挤过去，拣了红旁边的空位坐。
　　“谁让你这笨蛋一开始学魔法就好像着了魔似的，什么都顾不上了。”祁红说着，倒转筷子就要敲我。
　　“是我错了！让我吃饭啦，真的快饿死了。”我哭丧着脸道。
　　看着最后一个空位，乌里奥微微沉了脸，若有所思。
　　“我在集市时听说了，好像今天是基罗的每月例会，墨槿应该还在城主府吧。”流光插了一句，显然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
　　“往常的例会最多到下午也结束了。”乌里奥“哼”了一声道。
　　“老师，你不会担心那个猪猡城主能把墨槿怎么样吧？”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墨槿的杀气可是真的，看那猪猡少爷的模样，也知道他老爹是什么德行，不吓死就算是好的了。何况墨槿是长老会直接任命的监察长，城主也没有权力对他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有些不安，但愿是我多虑了。”乌里奥叹了口气道。
　　“流光，你一个人去哪儿了？”我转过话题，想打消乌里奥的担忧。
　　“集市啊。”流光笑道，“基罗的东西很全，只要烟波大陆上有的，九成以上都可以买到。”
　　“你是不是女人啊，这么喜欢逛街。”我白了他一眼，果然，这个时候和流光斗斗嘴最容易放松了。
　　“我看你才是女人呢！”流光又好气又好笑，嘴里一口菜差点儿噎着。
　　“都闭嘴！”祁红喝道。
　　我吐吐舌头，朝流光扮个鬼脸，乖乖低头扒饭。
　　果然，直到吃完饭，墨槿依然没有回来，倒是一个宪兵跌跌撞撞冲进来，不过还没开口说话，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喂！”我吃了一惊，蹲下身推了推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手里有一种粘湿的感觉，一看，竟是鲜红的血渍。
　　“糟糕！”乌里奥立即提高了声音道，“去个人，到神圣魔法师协会，请海蓝斯分会长过来下！”
　　“是！”门外一阵轻微的骚乱，然后是一阵脚步声远去。
　　“真的出事了？”流光皱着眉，满脸的不可思议，“基罗的城主克罗狄有那么大胆子敢动商联有名的冰山监察长？再说，他有这能力吗？”
　　“我去城主府把墨槿接回来。”祁红说着，转身向门外走去。
　　“我也去！”我连忙跟上去，顺手揪走希洛身上的小金翅鸟，一面回头道，“那个人醒来后如果有说什么，立刻来通知我们。”
　　“知道了。”流光制止了正欲跟从的希洛和碧曜，指指那个昏迷的宪兵，低笑道，“祁红在，没事的。先担心我们自己吧，如果那个城主真的敢动墨槿，我可不觉得他会放心乌里奥魔导师在这里。”
　　我赶上几步，和祁红并肩而行。
　　夜色渐渐地笼罩了基罗城，很明显地可以感觉到，街上的气氛非常凝重，巡逻的士兵每隔几分钟就过去一队，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城主的府邸建在基罗的最高处，很远地就可以看见。
　　沿着坡道向上走，我不住地望着祁红俊美的侧脸，不禁笑了起来。
　　“笑什么？”祁红白了我一眼。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那时和你夜探镇国侯府的事。”我如实道。
　　“少乌鸦嘴。”祁红没好气道，“我可不想再遇上这么麻烦的事。”
　　“可是……你的期望恐怕要落空。”我拉着他闪到路边，让过一队策马而过的士兵，无奈道，“你看今晚城里的样子，肯定会有剧变。我们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今晚之前居然能隐藏得毫无异状，这个城主如果不是平时装疯卖傻，就是背后另有人控制。”祁红道。
　　“后者的可能性大一点。”我耸了耸肩，实在很不愿意承认那只老猪猡是个人才。
　　“你们！喂！说你们呢，干什么的？”说话间，刚过去的一小队骑兵竟然又转了回来，居高临下用马鞭指着我们，傲慢地喝道。
　　“我是墨槿监察长的师弟，有事找他，请问他现在是在城主府吗？”我按下怒气，不动声色地问。
　　“监察长正和城主商议要事，闲杂人等不得打扰！”骑兵队长道，“你们，这前面已经禁止通行，快滚！”
　　“这样么？红，我们先回去吧。”我笑了笑，拉着祁红往回走。
　　“队长，时间……”一个骑兵小声提醒。
　　“知道了，快点，出发！”骑兵队长又看了我们几眼，大约是觉得我们听话又无害，便带队飞驰而去。
　　“你这人，演戏水准越来越好了。”祁红的语气听不出是赞赏还是讽刺。
　　“不是为了少点麻烦嘛？”我拉着他的手，心意相通，立刻离开大路，借物掩形，向城主府潜去。
　　“呯！呯！”
　　“你这是干什么？”祁红皱着眉看我打晕两个落单的士兵，拖到隐蔽处。
　　“给！”我剥下他们身上的制服，扔了一套给他。
　　“你不会觉得穿成这样就能混进去吧？”祁红不赞同地道，“既然有这么周密的计划，士兵彼此之间肯定有暗号切口联系，我们到哪里去弄？就算逼他们说，我们也分不清真假。”
　　“哪能呢。”我笑笑，一面将制服往身上套，“只是穿成这样，如果潜入时被人发现，或者有别的什么特殊情况，比较容易脱身。一片混乱中大家都穿着同样的衣服，谁有时间一个个对暗号？”
　　“大不了全部一把火烧了。”祁红嘴里说着，却还是换上了制服。
　　我将两个士兵的内衣撕成布条，绑住他们的手脚，顺手把嘴也堵了，让他们即使醒来也无法挣扎呼救。
　　借着夜色的掩护，我们很轻易地潜入了城主府。毕竟外围的守卫尽管都是很精锐的士兵，但想看住我们，明显不是一个等级的。
　　“这么大，要从哪里开始找起？”我趴在屋顶上，望着灯火通明的府邸直皱眉。
　　见鬼的，一国侯爷的侯府都没那么大，一群贪官！
　　“分头找吧。”祁红沉思道。
　　“好，你西我东，一小时后还在这儿见面。”我点了点头。
　　“如果被发现了……”祁红叮嘱道。
　　“如果被发现了，这小家伙绝对能带着我逃走。”我笑着摸摸从我怀里探出脑袋的小金翅鸟，不然我要带它来干什么？
　　“知道就好。”祁红说完，也不多废话，轻巧地跳下去，很快就看不见了。
　　“我要从哪里开始找起呢……”我嘀咕着，小心地移动着脚步，刚想溜下墙头，不远处传来的谈话声让我立刻继续趴下。
　　幸好基罗士兵的制服也是黑色的，只要不弄出声响，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庄主，放心吧，我们的计划一定万无一失的。”
　　“警告他们，一切小心为上，准备了那么久，我可不想功亏一篑。”
　　“是。只要基罗在我们手上，长老会的势力就削弱了大半，统一商联……”
　　“好了，先不必多说，饭是要一口一口吃的。”
　　“是，属下知道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小心地探出头，只能见到两个一身红衣的背影。一个傲然挺拔，显然是那口气让人想扁他的庄主。
　　庄主？什么庄主？我满脑子问号。
　　“克罗狄那头猪呢？”那庄主道。
　　“刚去了东厢房。”
　　“真是色胆包天！”
　　“庄主，可要……”
　　“不必管他，反正他想风流快活，也就只有这一夜了。”
　　“可是那个人……”
　　后面的话被夜风吹散，已听不真切，不过我已经获得了大量有用的信息。
　　东厢房？好吧，先去那里看看。
　　我抬头看看月亮的位置，找准正东方向，小心地掩了过去。
　　让我意外的是，这边的守卫异常地松懈，可以说，几乎看不到人影。
　　以前因为兴趣，我看过一些有关建筑布局方面的杂书，从记忆中的片断分析，再对照这府邸的布局，我大致还能够分辨东厢房到底是哪一片。在找错三个院落无人后，终于找到一个有士兵守卫的地方。
　　“应该是这里没错吧！”我看看死死把在院门口的两个士兵，让小金翅鸟过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轻易从后面溜了进去。
　　一排厢房都没有亮灯，黑沉沉的。
　　难道要一间一间找吗？我皱了皱眉，爬上屋顶，揭开瓦片向屋里窥视。
　　没人……下一间……
　　很快的，小金翅鸟飞了回来，邀功似的蹭蹭我的脸，显然它把那两个士兵耍得够呛。
　　不过……怎么说，如果城主在这里的话，守卫也太松懈了吧？
　　正当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时，只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从尽头的房间里传来。
　　我精神一振，连忙小心地顺着屋脊走过去，掀起瓦片。
　　“美人儿，别怕，我会好好疼你的。”漆黑一团的屋中传出一个压抑的喘息声，还夹杂着衣料撕破的声音。
　　我不禁厌恶地撇嘴，居然在做这种事……我可不想长针眼……
　　隔了一会儿，大约是眼睛适应了黑暗的关系，屋里的情形渐渐可以看到轮廓。
　　床上的男人似乎迫不及待地撕扯着身下之人的衣物，看不清容貌，但那胖如酒桶的身材还是让我差点吐出来。
　　难怪不敢点灯呢，看来这克罗狄城主还真挺有自知之明的，不过那体重……下面的人不会被压死吧！
　　是现在冲进去，还是等人家办完事再说？我正犹豫着，目光一转，忽然看到放在桌上的一把剑。
　　很眼熟，那是……
　　墨槿的剑？我浑身一震，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透心的凉。里面的人难道是……
　　想到这里，我丝毫不敢怠慢，也不顾虑会不会惊动了守卫，跳下墙，一脚踢开紧闭的房门。
　　“什么人！”克罗狄怒斥道。
　　当然，这种时候被打断，无论是谁都会生气的，不过我没时间和他纠缠，首先一个火球扔到桌上，点亮了蜡烛，屋中的情景顿时纤毫毕现。

第一百零二章　火凤摩天
　　我傻了。
　　我彻底傻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一头猪……抱着个大枕头，正不停地亲吻啃咬，手里用力撕扯着，床上散落着许多碎裂的布片和棉絮……
　　“滚出去！”克罗狄狠狠盯着我。
　　借着明亮的烛光，我这才发现，他虽然在看我，可眼中却丝毫没有焦距，只是一片疯狂和迷乱。
　　或许是因为太过震惊，我一时忽略了周围的情况，直到反应过来时，桌上的剑已被另一个人握在手中，冰冷的剑锋紧贴着我的脖子。
　　“谁？”我暗自后悔自己的大意，却也是真的没想到这房中还藏着一个人。
　　“你不是这里的侍卫，你是谁？”身后的人声音嘶哑，似乎在强忍着什么，透过薄薄的衣料，我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肤上滚烫的温度。
　　“墨槿？”熟悉而又陌生的嗓音让我迟疑了一下。
　　“是你。”宝剑慢慢地离远了些。
　　我连忙脱出他的挟制，转头看去，但眼前的情景却让我愣住了。
　　墨槿乌黑的长发完全披散开来，苍白的颊上透着粉色，原本冷冽的眼神仿佛化成了一汪春水，勾人心魄。仅仅只是刚才那些动作，就好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此刻只能背靠着墙，不住地喘息着。
　　不可否认，这样的墨槿充满了一种致命的诱惑，让我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在我见过的人里，单以容貌而论，恐怕只有清栩能够和他相比吧！
　　“看什么？滚！”墨槿低吼道。
　　“呃……”我连忙回神，有些尴尬地别开目光，一眼扫到床上依旧在努力“奋斗”的克罗狄，不禁好奇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只是幻术而已。”墨槿喘息道。
　　“幻术……”我一头黑线，看他疲倦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去扶，“你怎么了？”
　　“滚！”墨槿一把拍开我的手，好一会儿才道，“我……中了药也是真的，要找个清静地方逼出来……”
　　我一怔，立即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会躲在这里。用幻术控制了克罗狄后，这里反而成为整座城主府最安全的地方了。不过……看他的样子我也知道他被下了什么药，但那种药是可以逼出来的么……
　　“有刺客！抓刺客！”突然间，一声尖利的呼喊划破长空。
　　我一惊，难道是祁红露了行迹？不可能啊！以红的本事，谁能发现他？
　　喧哗声渐渐由远而近，我知道事不宜迟，必须马上离开。刺客出现，定然会有人过来保护城主，到时候我们就被堵在这里了。
　　“城主！你没事吧？”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显然是外面的两名守卫抢先过来了。
　　“没事！滚！”我学着克罗狄的口音压低嗓子一声大吼。
　　虽然有点不一样，但男人做那事时声音有些许变化也是正常的，那两个侍卫终于是没有冲进来，大概也是他们没想到刺客会如此大胆吧？
　　“墨槿，这里不能呆了，快走。”我一边说着，一边去扶他。
　　“滚开！不要碰我……呜……”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一把捂住了嘴。
　　天哪，现在我们是刺客好不好？还那么大声！
　　“城主大人还真是勇猛啊，那么久了都没停过。”隔着门，外面传来低低的笑声。
　　“这也难怪，你又不是不知道，城主肖想墨槿大人的身体多久了，南院里那些个男女宠侍，哪个的容貌没有三分和墨槿大人相似的？”
　　“嘘！小声点，别被听到了！”
　　我听得简直哭笑不得，低头看了一眼被我制服在怀里的人……显然，他已经快气炸了。
　　“等我出去，一定把那头猪碎尸万段！”墨槿咬牙切齿道。
　　得，你只要不是想把我碎尸万段就成！
　　“能走吗？”我问道。
　　墨槿勉强挣脱我的扶持，然而下一刻身体就往前栽去。
　　“小心！”我吓了一跳，连忙又将他捞回怀里。
　　“我会杀了你！”墨槿狠狠地瞪我，无奈此刻他那充满魅惑的眼光实在是没什么杀伤力。
　　“知道了知道了。”我干脆一手搂着他的腰走。反正红不会让你杀我的，怕你啊……
　　猛地开门，闪身，在两名侍卫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我两记手刀，干脆地将他们劈昏过去。
　　院外已有星星点点的火光在闪耀，显然整座府邸都被惊动了。
　　“小家伙，帮个忙！”我拍拍小金翅鸟的脑袋。
　　在墨槿惊异的目光中，小金翅鸟的身体化成一团金光，慢慢舒展开来。
　　“上去！”我抱起墨槿跳上金翅鸟的背，“坐稳了。”
　　金翅鸟一拍翅膀，载着我们飞起来。
　　由于鸟背上的位置很窄，我不得不紧紧地抱着墨槿，以免他因为全身无力而摔下去。
　　凌厉如刀的风刮过脸庞，几乎是一眨眼间，整座城主府已成了脚下一个小小的亮点。
　　“嗯……”怀里的人终于忍不住漏出一丝呻吟。
　　“喂，你还好吧？”我小心翼翼地问。
　　“放开我！”墨槿吼道。
　　“那可不行……要是从这么高摔下去，我保证你连尸体都找不到。”我也是满脸的无奈。
　　高空的温度很低，但更反衬出他炽热的体温。脸庞、颈部□的白皙肌肤被欲火烧得通红，隐忍的表情反而流露出一种禁欲的美。
　　老天，你别再诱惑我了好不好？我也是个正常男人，禁不起这样的挑逗啊……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样东西，连忙取出冰玉盒，拈了一粒朱果送到他唇边：“吃下去。”
　　“什么？”墨槿道。
　　“九叶芝兰的果实属寒性，虽然不对症，但是应该能压制你体内的药性。”我不由他分说，将朱果塞进他嘴里。反正流光说过，朱果不但能够疗伤治病，就算正常人吃了也是大补之物，不怕吃死人……
　　甜美的果实几乎入口即化，让他想吐都吐不出来。
　　“小家伙，下去一点，看看情况。”我说道。
　　“只有这时候你才想到我。”金翅鸟不高兴地扁扁嘴巴，却还是听话地带我们降低了高度。
　　城主府中的情景渐渐放大，然后清晰起来，我也看见了所谓的“刺客”。
　　是……红？与他交手的那人也很眼熟……对了，就是我趴在房顶上偷看到的那个什么狗屁的庄主！竟然能和红动手不落下风，这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怀里的身体慢慢恢复了正常的体温，只是依然没什么力气，软软地靠在我胸膛上。。
　　“红！”我探出头去，一声大喊。
　　祁红抬起头来，然而那表情却让我一惊。
　　第一次，在他脸上，我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杀气。他是真的想杀了那个人！
　　我深深地明白，祁红远比大多数人类都厌恶杀戮，他讨厌血腥味，讨厌人性在他面前展露出最丑恶的一面。然而……那人究竟做了什么，能让这样的红真正起了杀人的心？
　　我这一声喊叫惊动的不止是祁红，那庄主也对我一笑，邪魅的神情让我从心底泛寒。
　　同样是火红的颜色，祁红只会让我觉得温暖而热烈，但穿在那人身上，仿佛是一个浑身浴血的妖魔……
　　金翅鸟更贴近地面，翅膀掀起的狂风吹得那些普通士兵东倒西歪，站不住脚。
　　“红，上来！”我一手抱着墨槿的腰，伏低身子，伸出手去。
　　祁红凝视了那庄主半晌，终于抓住了我的手，握紧。
　　“小家伙，回去了。”我示意金翅鸟走人。
　　“呼～”金翅鸟如钢铁般坚硬的翅膀扫开几个不知死活的士兵，冲上半空。
　　我手上用力，将祁红拉了上来。
　　“别看我。”祁红从后面抱着我，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我沉默了一会儿，一手按住了他环绕过我的身体，在我胸□叠的双手。
　　“那个人类……”好一会儿，祁红才开口道，“他的力量很强大，却不是他自己的。他杀死无数幻兽，炼化晶核，夺取它们的力量……”
　　我听得倒抽一口凉气，几乎能够与圣兽朱雀匹敌的力量，那个混蛋到底残杀了多少幻兽？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很重……”金翅鸟委屈地道。
　　“啊，抱歉，我们回佣兵工会吧。”我拍拍他。
　　“等一下。”祁红松开我，念了几句咒语，从半空中洒下无数火雨，组成一只美丽的凤凰形状，盘旋飞舞而落。
　　随着一声凤凰的清唳，转眼间，整座城主府就被淹没在一片火海中。
　　“走吧。”祁红道。
　　“便宜他们了。”墨槿一声冷哼，声音已恢复了平时的寒冽，看来九叶芝兰的果实还真有效。
　　以金翅鸟的速度，不过是眼前一花，我们依旧回到了佣兵工会。
　　“墨槿大人！”一群士兵都傻愣在那里，不知道是该继续动手，还是停下行礼。
　　“次元斩！”墨槿纤长的手指划破空间，将面前的一切人、物尽皆吞噬，不留丝毫痕迹。
　　我不禁一身冷汗，回头看看祁红，只想着这两人还真是毁尸灭迹的最佳搭档……
　　“你们终于回来了。”流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苦笑道。
　　“从头到尾都躲在后面没有动手的人有什么资格叫苦！”碧曜冷嗤道。
　　“谁说我没有动手？”流光理直气壮地指着还在冒烟的房子道，“那群杂碎放的火不是我扑灭的？”
　　我无语，敢情你就一专职消防队员……
　　“随心！”希洛一头扑进我怀里。
　　“没事没事。”我安抚地拍拍他的背，回头看了祁红一眼，却见他微微别开了目光，不由得一声苦笑。
　　是哪个白痴说的，左拥右抱是福气……

第一百零三章　春宵一刻
　　我赞叹地看着眼前精巧的机关建筑，没想到基罗佣兵工会居然还隐藏着如此庞大的地下建筑，真的丝毫不亚于风族的手艺呢。
　　“基罗是佣兵工会重要据点之一，不然我也不会常年驻守在这里。”乌里奥在前面带路，一边解释道，“这边的地下建筑是当年南部大动乱时为了以防万一而修建的，但之后不久，自由商业联盟成立，这里就从未使用过。”
　　“那么基罗现在的形势，老师你不管？”我挑了挑眉。
　　“佣兵工会的宗旨就是不参与大陆政局。”乌里奥道，“超然于政治之外，这是我们的生存法则，也是各国朝廷都能容忍我们横跨整个大陆的底线。”
　　“那么现在要怎么办？而且墨槿还是基罗的监察长吧？”我说着，微微瞟了一眼一直不出声的墨槿。
　　“先隐入地下，等到基罗的形势稳定了，不管谁主政，佣兵工会依旧只是佣兵工会而已。至于小槿么……”乌里奥一笑道，“反正按照原定计划，他也要跟你们去奇雅城。”
　　“计划？”墨槿冷冷地插口。
　　“嗯，我要你帮助他们，护送一个人回奇雅城。”乌里奥停下脚步，在一堵墙上一按，打开一处暗门。
　　“啊！是你！”门内的人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