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烟波-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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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我终于坐不住了。不过这样还能专心修炼的人大概是疯子吧？也不怕走火入魔！
　　墨槿站起身，推开窗子。
　　“着火了？”我来到他身后，讶然道。
　　由于隐黎镇并不是去奇雅的必经之路，所以也不算热闹，而我们为了不引人注意，只选了家不起眼的小店投宿，今晚除了我们就没有别的客人了。何况，这火势……如果是失火，不可能一下子烧得那么厉害，难道是蔷薇山庄终于动手了？
　　“这火……有些不对。”墨槿沉思道。
　　“火不对？”我愣了愣，转身往外冲去，“总之先到外面去，如果真是有敌人，屋里太狭窄了。”
　　墨槿一言不发，取了宝剑。
　　“随心！”随着一声惊呼，希洛冲了进来，差点与我撞个满怀。
　　“怎么了？”我连忙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有敌人？”
　　“你……跟我来！”希洛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突然一把抓了我的手就跑。
　　“洛？”我一头雾水，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跑。
　　站在小院里，只见大半间客店都已经没入了熊熊烈火中，屋梁墙壁不住地坍塌。
　　“敌人呢？”我左右四顾，却找不到敌踪，甚至连祁红他们都不见，“红，还有碧曜他们呢？”
　　“他们在里面！”希洛指着大火道。
　　“什么！”我失声叫了起来，在这样的火中，祁红大概不会有事，不过其他几人，大概连灰烬都不会剩下吧！最多碧曜可以通过和我的契约返回幻兽空间。
　　“喂，你不觉得这火中的气息很熟悉吗？”墨槿淡淡地道。
　　我微微一怔，勉强按捺下心底的焦虑，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这是……天火？朱雀的天火？难不成这火是祁红自己烧的？
　　“洛，到底怎么回事？”我转头问道。
　　“我不知道。”希洛摇了摇头，“我只是出来吹吹风，突然间火就烧起来了，我没有感到任何魔法波动的痕迹。”
　　我和墨槿对望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感觉。别说是不懂魔法的希洛，就是作为魔法师的我们，在火起之前也没有丝毫预感！
　　即使是祁红，他在使用火系魔法时，我也会感觉到周围魔法元素活动的迹象，更别提刚才我正在进行冥想，绝对不会没有察觉的。
　　那么……这火究竟怎么回事？
　　“先确定里面的情况吧。”墨槿提醒到道，“你有没有办法收了这火？”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收得了红的火焰。”我白了他一眼，想了想，又道，“不过我体内有红灌注的天火，一源而生，也许可以进去看看。”
　　墨槿皱了皱眉，一挥手，抛出一件杯子似的器具。那东西一飞到火焰上方，立即发出几道明亮的白光，交错组成一个六芒星图案，将熊熊烈火都罩在其中，一丝火花都没有溅出来。
　　“红的力量太强，我不知道能撑多久，尽快。”墨槿道。
　　“谢了！”我示意希洛在旁边给他护法，自己直向火里冲去。
　　“不必，要不是因为任务的被保护人也在里面，我才懒得管闲事。”墨槿冷冷地道。
　　我脚下一绊，差点扑倒。这家伙……这种话没必要也实话实说吧！
　　有些不安地走进火中，然而，那些火苗似乎有生命一般，见我过来，都自动向两边分开，给我让出一条足够一人通行的道路。即使偶尔有几朵火苗窜上来，舔过我的衣服和肌肤，也感觉不到丝毫灼热和痛楚，只是一片温暖舒适。
　　踏过倒塌的房门，我走进原本属于祁红的房间。
　　桌椅床榻早已化作飞灰，祁红的身体漂浮在半空中，全身发出耀眼的红光，无数的火焰将他衬托得如同浴火重生的凤凰一般。
　　我慢慢地走上前，可以看到他的面容很平静，仿佛只是睡着了似的，但一道道火蛇确实是从他体内散发出来的。我不禁暗自庆幸，还好祁红没有意识，否则真正攻击的天火一瞬间就会将整座客店化作虚无，恐怕……也包括我们在内。
　　伸手握住他的手，不出我所料，肌肤上传来的是骇人的高温。
　　这样的情况虽然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但是以前也只是体温过高而已，现在这些火焰又是怎么回事！
　　“红！醒醒！”我使劲推了推他。
　　沉眠中的人没有任何反应，火红色的发丝如水波似的飘散开来。
　　“红！”我现在没有心思欣赏那种美，狠狠地抱住他。尽管怀里抱着一块烧红的炭火的滋味很不好受，但是我却突然有一种感觉，如果这次放了手，或许以后我会再也抓不住他……
　　“看！那个人类！”
　　“别伤害他，他是主人的契约者。”
　　“不过是个普通的人类而已。”
　　“主人会生气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
　　“………………”
　　耳边不断传来一些唧唧喳喳的对话声，就像是一群孩子在争吵着。明明是一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语言和发音，但奇怪的是我却都能够听懂。
　　“是谁？”我转头问道，“谁在说话？”
　　“人类就是笨！”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我们一直都在你旁边，你也每天都在驱使我们，居然找不到我们！”
　　“他是人类啊，要不是主人的契约，他也听不见我们说话。”另一个声音插道。
　　“火元素？”我愣愣地看着身边跳跃的火焰。
　　“是火精灵！笨蛋人类！”前面的声音斥道。
　　“你们的主人……是红？”我急忙问道，“你们知不知道红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因为主人的灵魂印记不完整啊。”火精灵的声音显得很无奈，“主人本来是掌控世间一切火焰的圣兽，但是由于灵魂的缺失，有时天火就会失控。随着他的力量越来越强，发作得也会越来越厉害，最终……”
　　最终什么，火精灵没有说，我也不敢问下去，只是心底无端地发寒。
　　“有办法解决吗？”我想了想问道。
　　“有，但是很危险，九死一生，而且主人自己做不到，只有四圣兽之外的人才能办到。”火精灵道。
　　“说！什么方法？我来！”我毫不犹豫地道。
　　“封印在四圣兽记忆中的虚幻之境，玛雅遗迹中会有答案，去那里的方法，青龙知道。”火精灵道。
　　“记忆中的虚幻之境？”我皱了皱眉，“那现在呢？怎么样才能暂时把这些火焰给收了？”
　　“这容易，你是主人的契约者，我们可以将那些暴走的天火封印在你的身体里。”火精灵飞快地答道。
　　“好，动手吧！”他话音未落，我已经说道，“我要怎么做？”
　　“冥想吧！”随着火精灵的声音，周围无数的烈火争先恐后地向我扑过来，空气中活跃的火元素以平日千百倍的速度汇聚着，几乎形成一个肉眼都能看到的小型龙卷风。我不禁苦笑，要是我每天冥想时都这样，恐怕没几天魔力就超过大魔导师了。不过就不知道再之后会不会因为史上最奇怪的饮食过度而爆体身亡……
　　慢慢的，我吸收火元素的速度开始跟不上汇聚的速度，一阵阵剧烈的痛楚刺激着我的脑袋，我知道这是冥想过度的状况，却只能强行忍耐。
　　眼前渐渐发黑，神志也慢慢地飘远了，隐约中，我听到了火精灵们的对话声：
　　“喂，你这样会把他弄死的！”
　　“就是，主人的天火多么强大，人类的身体怎么能容纳？”
　　“可是你刚才也没说不可以啊。”
　　“是你动作太快了，我来不及反对！”
　　“那现在怎么办？再下去他的身体要撑爆了。”
　　“哼，到时候看你怎么像主人交代！”
　　“喂喂，你们别吵了！别忘了契约，他死了主人也会……”
　　“哎呀，糟了！快点快点，大家……”
　　后面的我已经听不到，失去意识前我最后的反应是，紧紧抱住怀里的人。果然……那些火精灵不怎么可靠啊，就像一群顽皮的孩子。不过，即使明知道会这样，恐怕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的吧？
　　然而，红，虽然我只是个凡人，但我依然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撑过去，活下去，和你一起……

第一百零八章　元素之心
　　睁开眼睛，我只觉得身体一阵轻飘飘，好像躺在云堆里似的，舒服得不想起来。
　　眼前的景物渐渐变得清晰，华丽的流苏纱帐洁白如雪，随着一阵微风轻轻地飘动，透过一层薄纱，可以见到房内的布置摆设，无不精巧别致，价值不匪。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不是在客店里昏迷的么……还是说，我又一睡十天半个月了？
　　“醒了？”旁边传来祁红的声音。
　　“红！”我猛地坐了起来，一瞬间，昏迷前发生的事全涌入脑海。
　　“放心，我没事。”祁红唇边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他们呢？”我转头看看，确定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你这白痴！”祁红突然抬手重重地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我该说你是胆大包天，还是实在运气太好？”
　　“我怎么啦？”我抱着头一脸茫然地看他。
　　“你以为我的天火是随便可以收的吗？真是不要命了！”祁红瞪了我一眼，语气中充满了担忧，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那我现在？”我愣了一下，试着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明明状态好得出奇，似乎……没什么不妥嘛。
　　“因为血魂结咒的关系，火精灵们怕你死了会拖累我，所以主动和你签订了契约。”祁红没好气道。
　　“火精灵的契约？”我眼睛一亮，“那是好东西吧？”
　　“你这算不算是傻人有傻福？所有魔法师梦寐以求的元素之心，火精灵居然主动送上来给你。”祁红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元素之心？那是什么东西？”我不解道。
　　“和元素精灵直接签订的平等契约，直到你死时自动解除。”祁红解释道，“你得到的是火元素之心，以后使用火系魔法时消耗的魔法力只是正常的三分之一，而且对除禁咒之外的所有火系魔法免疫。”
　　“这么好？”我先是一怔，随即是狂喜，这回真是因祸得福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条件的。”祁红继续道，“从此后你不能再学习或使用任何其他系别的元素魔法，包括魔法卷轴。除非你得到另外的元素之心。”
　　“不能学就不学啊，反正空间魔法又不属于元素魔法。”我无所谓地道。虽然不能用魔法卷轴有点遗憾，不过世上事本就有失才有得，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知足者长乐！
　　“行了，那就滚出去！我要睡觉。”祁红一边说，一边直接钻进被窝。
　　“你又多久没休息了？”我皱了皱眉，心疼地抚摸着他的红发。
　　“这回不是我愿意的。”祁红趴在床上，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不满地嘀咕道，“你失去意识的时候，火精灵自动守护在你周围，除了我，谁也不能接近你，害我只有自己动手把你搬到狄羽世家……”
　　我默默地下床着衣，替他拉好被子，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直到他进入梦乡，这才小心翼翼地开门出去。
　　夏日的午后，阳光火辣辣的，灼得人皮肤生痛。房间里大约是设了什么魔法阵的关系，凉爽宜人，但在外面简直就是受罪了！
　　“洛，你在那里做什么？过来！”我皱着眉，对正抱膝坐在对面屋顶上的希洛招了招手。真是的，没有我看着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吗？这样子不晒得脱水才怪！
　　“随心！”希洛一跃而下，金色的眸子仿佛映着太阳似的光辉，“你没事了？”
　　“嗯，又让你担心了。”我叹了口气，柔软的指腹拂过他有些干裂的唇，看到他的样子，什么责怪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比起祁红，无法接近我的他，在精神上只会更疲惫吧……
　　“看见你没事……就好。”希洛微微别开眼神。
　　“最近的客房在哪里？”我怜惜地将他搂进怀里，湿热的气息喷在他耳边。
　　希洛把头埋在我肩窝里，一指祁红边上的房间，而我也如愿地看到他美玉似的耳垂慢慢泛起晶莹的红色。
　　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我几乎是有些野蛮地踢开房门——谁叫我双手都没空呢，不用踢的怎么办——不过将怀中人放在床上的动作却依然温柔。
　　“随心？”希洛睁大眼睛，疑惑地看着我。
　　“睡觉！”我抓过被子往他身上一裹，粗声道，“要是明天再让我看到那么憔悴的样子，我可要好、好、罚你！”
　　希洛体会出我话中的意思，微红了脸，顺从地闭眼。
　　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如同精致的扇贝似的，遮住了眼眶下的阴影。
　　我忍不住低头，用舌滋润了一番他干燥的唇，这才起身，开门出去。
　　“碧曜！”我一声呼唤。
　　“什么事？”碧曜离开出现在我身边，幻兽契约就是这点最好用了！
　　“我昏迷的时候，可有发生什么事？”我问道。
　　“没有，很平静地就到了狄羽世家。”碧曜摇了摇头，也有些不解。
　　“呵，这样就把那小鬼送回来了，神器还真是好赚。”我抓了抓头发，苦笑道。
　　“要见见狄羽世家的家主吗？”碧曜道。
　　“等他想到要见我时再说，我不急。”我想了想，对他一笑，转过话题，“流光和墨槿呢？”
　　“一个在房里修炼，一个在和狄羽家主讨论神器的价格问题。”碧曜答了一句，又毫不放松地追问，“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说！”
　　“是有一点头绪。”我心里一声哀叹，哪有幻兽会这么嚣张的，到底我和他谁才是主子啊？
　　“少罗嗦！”碧曜瞪了我一眼。
　　“我一直在想，这一路上实在太平静了，蔷薇山庄没道理这样放任我们，明明之前还不依不饶地追杀星离的。”我一边考虑一边道，“前天我随口问了一下流光，他说，报名参加了拍卖的东西都会寄存在拍卖会的宝库里，以示公平和安全。所以我想，蔷薇山庄不会是不想开罪拍卖会的主办方，所以想等我们拿到神器才动手吧？”
　　“把神器交到本来就实力不弱的敌人手里，蔷薇山庄都是白痴吗？”碧曜冷笑道。
　　“也是。”我尴尬地笑了笑，又皱眉道，“碧曜，如果神器现在放在拍卖会，而狄羽世家又把它卖给了我，那我要怎样才能拿到？狄羽世家是要陪我去奇雅吗？”
　　“没有这个必要，按照正常手续，只要狄羽家主写一张撤销拍卖的契约书就行，在拍卖会开始一个月之前，都是可以撤销……”碧曜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
　　“对了，就是这个！”我狠狠地一拍掌，“他们的目标是那张契约书！”
　　“的确，很有可能。”随着一个清冷的声音，墨槿飘然而来，“奇雅拍卖会的背后不仅仅是商联，同时暗中还有三大帝国支持，在上面闹事而被查到来历的话，会在整个大陆没有容身之地。如果可以有别的路走，没有人愿意铤而走险的。”
　　“嗯……那这应该是他们知道星离把神器当成报酬之后做出的决定吧！”我摸着自己的下巴，沉吟道，“你觉得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动手？”
　　“我不知道那个混帐会怎么想，不过……”墨槿冷笑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这里，一口气直接把对自己造成威胁的因素全部抹煞掉！”
　　他那充满了杀气的声音让我心底一寒，然而……将我们和狄羽世家一网打尽，蔷薇山庄有这么大的胃口吗？
　　“在想什么？”碧曜道。
　　“在想……恐怕从拿到契约书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开始有得忙了。”我无奈地一摊手。
　　“你自找的。”碧曜丢下一句话，消失了。
　　我无语地看着他原来站的位置，难道我的麻烦就不是你的麻烦吗？我有事你也一样要倒霉。不过……我体内的邪气已经解决了，那么当初要收集七件神器的理由也不存在了，我还有必要为了那见鬼的神器去自找麻烦吗？何况……我已经有两样神器了，一攻一守，天衣无缝，再多一样我也没有手去使用了吧！
　　“箭在弦上，就算你现在不要，一样躲不开这麻烦。”墨槿淡淡地道。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抬头道：“墨槿，继续教我空间魔法吧！”
　　“嗯？”墨槿闻言倒是愣了一下。
　　“既然避不开，那就努力撑过去！毕竟自己的小命还是靠自己保护最保险。”我耸了耸肩道。
　　“你这人……”墨槿微蹙着眉，好一会儿才道，“有时候胆小得要命，有时偏又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似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啊。”我一脸的理所当然，“明明可以避开的麻烦硬要自己撞上去，我又不是那种只知道喊什么‘正义必胜’的白痴。但是……如果关系到原则问题，不能逃避的事，那就主动去寻求最佳的解决办法，总比事到临头才不知所措的好。”
　　“那么，你的原则是什么？”墨槿道。
　　“我在意的，流血丢命都在所不惜；我不在意的，金山银海也懒得一顾！”我毫不犹豫地答道。
　　“呵！”墨槿突然发出一声冷笑。
　　“有什么好笑？”我沉下脸色道。
　　“要是你生在千年前大陆上的黑暗时期，一定是被神圣魔法师协会追杀的异端。”墨槿道。
　　“神圣魔法师协会？”我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恨意，不由得想起当时祁红也是同样的表情，于是更加好奇起来。
　　通过这段时间在大陆上的游历，我看到的神圣魔法师协会其实并没有什么势力，因为光系大都是治愈魔法的关系，所谓的神圣魔法师协会倒更像是一个类似大型连锁医院性质的民间组织。
　　“千年前的神圣魔法师协会拥有的可是能够影响几国政局、大陆形势的强大力量，因为他的会长深不可测，传言中，已经达到了传说中的光火双系圣魔导师的境界。在他身边，汇集了无数魔法天才，他一手建立的神圣魔法师协会势力如日中天。”墨槿说着，顿了顿，才接道，“只是，在他之后，大陆上再也没有出现过能够与他比肩的魔法师，神圣魔法师协会的势力也渐渐衰弱，直到三百年前，各国皇室终于厌倦了被人骑在头上的感觉，合力清剿了协会。当然，这些做法都是不能公开的。从那之后……神圣魔法师协会的地位一落千丈，然后就逐渐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那真是可怜。”我毫不同情。无论哪个时空，政治就是这样。不管是什么组织还是个人，想凌驾于皇权之上，这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下场。可是……难得听到墨槿一口气说那么多话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这次醒来后，墨槿对我的态度似乎好了很多……至少那种令人寒入骨髓的杀气是收敛得多了……
　　“我回去了。”墨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晚上继续过来学习。”
　　“是，墨槿师兄！”我笑着地答应了。不过，他刚才到底是来这儿干嘛的？
　　转头看看空无一人的庭院，又抬头看看火辣辣的太阳，我终于还是决定，趁这时候练习一下魔法吧！毕竟最近我的力量增长太多，刚刚又得到了那什么元素之心，必须尽快适应才行。人家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但现在别说敌人了，我连我自己有多大能力都没搞清楚，这怎么行！

第一百零九章　染血妖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元素之心的关系，不用说火系魔法了，就是空间系魔法的修炼，我也能明显感觉到容易了很多。
　　经过一晚上的练习，空间系最基础的攻击魔法次元斩我已经可以使用出来，虽然无论大小和威力都只够吞噬掉一个茶杯的……不过万事开头难嘛！想到墨槿那惊讶的眼神，我就不禁一阵得意。
　　真是，我不偶尔发下威，你还真当我是傻瓜啊？
　　心情大好之下，我抱着希洛美美地一觉睡到大天亮。
　　一睁开眼睛，我就看到一双金色的眸子眨呀眨的，正直直地盯着我看，不由得笑道：“怎么，我睡着的样子很帅？”
　　希洛白皙的脸上微微一红，推了推我：“起来了！”
　　我“嘿嘿”一笑，将他抱过来，搂在怀里吻了一阵，直到双方都开始气息不稳，这才放开他。
　　果然，幻兽的体质跟人类就是不一样，不过只是深深睡了一觉，希洛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仿佛昨日的憔悴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推门出去，太阳已经高高挂起，恐怕都过了晌午了，难怪这么饿……我昨天也没吃什么主食呢。
　　我吐吐舌头，摸了摸早饿扁了的肚子，想着该去哪里弄点吃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醒来后就没在这里见过一个下人，总不成狄羽世家里连个使唤人都没有吧？真是奇怪！
　　正想着，不远处隐约飘来一股淡淡的香味，刺激得我饥肠辘辘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真差的待客之道！我心里暗自抱怨着，一面拉了希洛向香气飘来的方向找去。
　　很奇怪的味道，不像是食物，却也不像花香，很淡，如果不是非常注意，恐怕不会察觉到。
　　穿过一片无人的院子和回廊，呈现在我眼前的景物却让我不禁愣住了。
　　不但是星离和斯凯，连流光和碧曜也在，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中年男子，眉宇间与星离倒有五六分神似，应该就是狄羽世家的家主，狄羽星皓了。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