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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烟波-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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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你们在烧什么？”我疑惑地指着空地上一堆正在燃烧的落叶道。
那奇怪的香气，就是从落叶燃烧后的烟气中散发出来的。
本来我读高中时，学校经常会把扫成一堆的落叶烧掉，每到那时，难闻的气味充斥整个校园，为此学生可没少提意见。然而……现在突然在这里看到同样的场景，却着实有些诡异。何况，烧个叶子需要狄羽世家两位主子同时看着吗？
“这叫香叶。”答话的却是狄羽星皓，“香叶燃烧后的香气虽淡却可笼罩数里方圆且经久不散，久立于这种香气中会阻碍魔法师和剑客对魔法力、斗气的凝聚……这是解药，服一粒可保十日不受影响。”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玉瓶笑笑，分给了流光和碧曜两粒，其他的却收入了怀里。不想告诉他我服过紫云果，希洛和灵珠融合后都是百毒不侵，而祁红是圣兽，更不会被区区毒草影响。毕竟，没有必要把自己的底牌都翻给别人看。
星离边上的斯凯盯着希洛，脸上闪过惊疑不定的神色。
我心里暗笑，知道他在震惊什么，事实上连我都曾有过一瞬间的呆愣。明明知道希洛是幻兽，但从他身上却感受不到任何属于幻兽的气息，甚至……什么气息都没有，就好像虽然眼睛能看到他，却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一样。想来，如果是不认识他真面目的人，根本无法从气息上判断他到底是什么。
“抱歉，难得诸位来到敝庄，可是非常时期，恐怕招待不周，请各位多加包涵了。”狄羽星皓温和地道。
“招待不周倒是无所谓，只是……”我无奈地苦笑道，“我快饿死了，有吃的没有？”
“哈哈哈……”狄羽星皓先是一怔，随即发出一阵大笑，转头吩咐道，“斯凯，去厨房拿些点心来吧。”
“是。”斯凯又深深地看了希洛一眼，这才离去。
“哼！”我不爽地瞪他一眼，手一捞，示威性地扣住希洛的腰将他搂在怀里，我的就是我的，看什么看！
“随心！”希洛微微一挣，没有挣脱，只好有些无奈地任由我抱着。
不过……我好奇的是，为什么拿点点心这样的小事都要斯凯去呢？
仿佛察觉了我疑惑的目光，狄羽星皓苦笑了一声，随即道：“你发现了吧？这座山庄里已经没有多余的人了。”
“为什么？”我脱口而出。
“如你所料。”狄羽星皓淡淡地叹了口气，“蔷薇山庄不会放过我们，所以我也不想增加无谓的牺牲。庄里的普通下人已经被我遣散，留下的精锐也都进入了各自的防守岗位，算是背水一战。”
“你得到什么消息了？”我反问了一句。
不是说狄羽世家是大陆上消息最灵通的地方？那么他一定有了什么消息来应证我昨天的猜测才对。
“蔷薇山庄的人早已到了附近，缺少的，恐怕只是一根导火索。”狄羽星皓缓缓道，“现在只要有一丁点儿火星，立刻可以蔓延成燎原大火。”
“契约书。”我会意道。
就在不安的等待中，一天慢慢地过去。
今天从一早开始，我就没见到祁红，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连带着小金翅鸟闪雷也不见踪影。我又到他房里看了一次，果然……还是没回来呢。
这时候，每个人都在抓紧时间积蓄体力，准备应付随时可能到来的大战。
“唉……”我望着昏黄的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
似乎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我就与麻烦结下了不解之缘，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不管别的，只是陪着心爱的人，好好游历这块美丽的大陆呢？
当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隐没在地平线上的时候，消失了一整天的祁红和闪雷终于出现在我面前。
“红，你跑哪儿去了？”我连忙递给他一杯茶，“怎么了，小家伙，都这么累的样子！”
“人家还是小孩子嘛，你们都虐待我！”闪雷委屈地抱怨。
“闭嘴！”祁红一个暴栗子敲上它的小脑袋。
虽然好奇祁红去了哪里，但是如果他想告诉我的话，自然会说。于是，我略过了这个问题，只道：“我在想，要是我们拿了契约书就直接用飞的飞往奇雅城，蔷薇山庄还追得到我们不。”
其实这个念头我已经考虑很久了，反正把星离送回狄羽世家的那一刻起，我的佣兵任务就完成了，接下来他们的死活关我什么事！
“那除非是放弃拍卖会，立刻离开商联，不然南国到哪里都是蔷薇山庄的势力范围，与其和不知会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敌人纠缠，还不如在这里一次解决，一劳永逸！”祁红悠闲地在凉亭里藤制的躺椅上躺下，闭目养神。
我笑嘻嘻地挨过去，捏着他的肩膀帮他按摩放松，顺便吃点豆腐。
晚风吹过他的丝丝红发，还有几缕调皮地吻上他的脸颊，一片温馨。很难想象，也许下一刻这个宁静的地方就会变成浴血的修罗场。
没一会儿工夫，祁红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睡着了？我愣了愣，拿出一件斗篷给他盖上。
只是……这一天他究竟去做了什么，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么疲惫的样子？
“随心，你在这……”流光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见到我一个禁声的手势后，连忙住口。
看到他，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那日小客店里，在祁红的火焰中，被困的他们究竟是如何脱身的？而且看上去都毫发无伤！星离是绝对没那能耐的，斯凯的伤即使好了，纯剑士的他也对这样的烈火没辙，碧曜……似乎黑暗魔法并没有什么防御魔法。
不过，以流光的性子，恐怕即使我问他也得不到什么正经答案的吧！还不如以后问碧曜呢。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流光莫名其妙地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
“你来干嘛？”我没好气道。真是的，不知道这时候我想和红独处吗？
“路过啊，你怎么这么大火气。”流光耸了耸肩，在我旁边坐下来，“反正我又不需要准备什么，当然，要打起来也别期待我能帮多少忙。”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道：“流光，给你一个选择，拿着朱果，我让闪雷送你去奇雅城。”
“嗯？”流光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提议，不觉愣了一下。
“你没必要陪我们淌这趟混水吧？何况……”我想了想道，“奇雅城里，还有你要救的人，不是吗？”
“他……也许是我自作多情，多管闲事……不，他一定会这么说的吧。”好久，流光才苦笑了一声，“而且，蔷薇山庄的行事作风向来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错放一个的。现在说退出，未免太晚了点。”
“那随便你了。”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反正我是不信他没有自保之力的，也不担心他的安全。至于他的私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流光又不是我的谁，我没兴趣去探究他的隐秘。
“算了算了。”流光叹着气站起来。
“你去哪里？”我一怔。
“你脸上就差没写着‘我很不欢迎你’六个字了，我还不识相一点自己走人啊？”流光白了我一眼，郁闷地道。
有这么明显？我无语。
流光走后，小院中又安静下来。
我伸手拈起一片被风吹过来，落在祁红发间的红色花瓣，正想扔去，突然心中一紧。
蔷薇的花瓣？我皱着眉盯着手里的花瓣。印象中，在山庄中一路走来，似乎都没有发现这里种植有蔷薇。
“血的味道。”祁红睁开了眼睛。
“什么？”我呆了呆，摊开手掌，却见捏过花瓣的手指上都染了一层嫣红，凑到鼻端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血腥气立刻飘散开来。
用力揉了揉那花瓣，鲜红的色彩褪去了些，露出底下原本的粉白。
这是……用鲜血将白蔷薇的花瓣染成了红色？
一瞬间，我不禁脸色大变。
“呼～”一阵风迎面扑来，夹杂着血的气息，无数鲜红的花瓣如同雪片一般从半空中飘落下来，仿佛一场血宴的祭典。
“来了。”祁红淡然一笑，揭开身上的斗篷坐起身来。
第一百一十章 凤翎凰影
“红，你别动，我来。”我按住了祁红的肩膀，看着无声无息出现在小院中的十几个红衣人，笑嘻嘻地道，“就当是……检验一下我这段日子以来的练习成果？”
“好。”祁红微微一笑，又躺了回去，火红的眸子一转，又加了句，“不过时间有限，我只给你一分钟，不能全部解决的话……”
“足够了！”我俯身吻了他一下，缓步走出凉亭。
“不知死活！”一个红衣人低声骂了一句，一挥手，围了上来。
“到底是谁不知死活还不知道呢。”我撇撇嘴，结起手印，开始念诵咒语，“让大地上所有的罪恶，都在纯净的烈焰中化为虚无，虚幻的火神加护我身，赐我无上之力，燃烧希望的混沌——凤舞九天！”
这是我第一次使用高级魔法，事实上，我记住咒语的高级魔法也就这么一个，不过当时一直无法使用的魔法现在用来却非常轻松。元素之心带给我的好处可不仅仅是减少魔法力消耗那么简单，同时还大大加快了魔法发动的速度和之后魔法力的恢复速度，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魔法师近战上的致命弱点。
巨大的火凤凰降临，瞬间吞噬了小院中的一切。
“对付几个小喽喽居然用出凤舞九天，你还真是奢侈呢……”祁红喃喃地自语道。
“这样比较有成就感啊。”我抓着他的手把他从躺椅上拉起来，一面道，“走，去前面看看吧。”
只是这一会儿工夫，庄子里已经喊杀声四起。
我就郁闷了，明明两天都不见半个鬼影子，可现在这些正和红衣人打得不可开交的“精锐”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啪！”的一声，一具红衣人的尸体摔落在我面前，脖子扭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明显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洛……你杀的人，实在很没有美感。”我叹了口气，无奈道。
“杀人还有什么美不美的。”希洛顺手将一个偷袭的家伙扔进池塘里，不满地瞪了我一眼。
我笑吟吟地看着他矫健翻腾的身影，战斗中的希洛和平时被我抱在怀里的乖宝宝向来都判若两人。
“奇怪……”祁红微微皱起了眉。
“怎么了？”我一怔。
“都是些杂鱼，怎么不见那个混蛋。”祁红一边说着，锐利的目光在人群中不断搜索。
“小说里的大魔王都要等到最后才出场的嘛，这才能显示他的身份。”我笑笑，发出一个次元斩，吞噬掉向我飞来的小刀。
嗯，不错，比昨天的威力又大了一点！
“被槿看到会气死。”祁红翻了个白眼给我。
我想起当日在基罗佣兵工会里墨槿发的那个次元斩，不由得耸了耸肩。
“你才是臭鸟呢！揍你！”突然间，旁边传来一个生气的声音。
我转头看去，正见一个红衣人被闪雷的翅膀打得抱头鼠窜，慌不择路地掉进了池塘。
不对劲……总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皱着眉看着这一切。
“原来是这样吗？切！”祁红突然狠狠地一声低咒，转头就走。
“红？”我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该留下还是跟着他。
“不用管他们，我们走！”祁红头也不回地一声大喝。
“啊？噢！”我一头雾水地追上去。
“差点被狄羽世家摆了一道。”祁红有些不甘心地道。
“我们是诱饵！”我脑中灵光一闪，脱口道。
“不错，我从空中看到，他们想从庄后的秘道逃走。”祁红道。
“怪不得这里的攻击这么弱，狄羽星皓想让我们吸引蔷薇山庄的主力，好让他们顺利脱身，不过好像蔷薇山庄也不是笨蛋呢。”我不禁笑了起来。
“难得，你居然没想着将计就计，扬长而去？”祁红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主动往可以避免的麻烦身上撞可不像你的作风。”
“我是很想说，我们立刻抽身走人吧……反正是狄羽星皓自作自受。”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偷瞧了他几眼，随即又无奈地笑道，“不过……你的表情告诉我，不把蔷薇山庄那个混蛋主子大卸八块是不会罢休的。”
“哼！只有这家伙……只有他……”祁红的面容一片冷肃，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绝对不能原谅！”
我耸了耸肩，凑近去握住了他的手。
红……坚持要在这里和蔷薇山庄决一死战的理由……也包括了这个吧！不过，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会奉陪。
从后面出了庄子，是一片树林，林中都是千年古树，枝繁叶茂，几乎遮蔽了天空，即使白天也是阴森森的，夜晚更是不见一点儿光线，要不是祁红拉着，我几次差点儿撞树干。
“上去！”祁红拉着我轻巧地飞上一棵茂盛的古树。
透过繁密的枝叶，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的情景。
四支巨大的火烛插在地上，当中被一群执剑的红衣人围住的正是狄羽星皓、星离和斯凯，看他们衣衫染血的样子，似乎受伤不轻。
“夭叶，放他们走，我给你契约书。”狄羽星皓喘着气，吃力地道。
“夭叶，是那个白痴庄主的名字？”我凑在祁红耳边低声道。
“嗯。”祁红点了点头，忽的又一皱眉，“放手！”
“树上就那点地方，你让我挪到哪儿去？”我一脸无辜，手上却将他环抱得更紧。
那仿佛众星拱月般被手下围在中间的夭叶仿佛若有所觉，抬头向我们藏身的大树望了过来。
我心中一紧，连忙屏气凝息。虽然这棵古树枝叶繁密，林中光线又暗，但高手可不是用眼睛来搜寻敌踪的。
夭叶的目光沉凝了一阵，却是很快地转开了。
没发现？我倒是愣住了。
“这就是敛息术了。”祁红傲然一笑。
“我也要学。”我小声道。
“好。”祁红点点头，指指下面。
我会意，立刻住口，舒服地抱着他接着看戏。唉……我真是越来越习惯在怀里抱个东西了，果然是被希洛惯坏了！
远处狄羽山庄内传来的喊杀声渐渐轻了，看来那边的战况已经接近尾声。香叶的毒性，加上墨槿、希洛、碧曜那样的高手，结局不会有什么悬念。不过……这最后到底算是谁赢了呢？
“可惜，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夭叶看着狄羽星皓，笑得妩媚而妖冶，“契约书我要，你们的命……我也要。”
“你不怕我毁了它？”狄羽星皓举起一卷羊皮纸。
“何必呢？”夭叶淡笑着道，“你也知道，印鉴上有魔法防护，不是随便能毁掉的，你以为……我会给你这个时间？”
狄羽星皓不禁沉默了。
“大哥……”星离拉拉他的袖子。
“我拖住他们，斯凯，带星离走。”狄羽星皓道。
夭叶一挑眉，还未开口，不料，星离的大吼差点把我从树上震下来：“不要！我不要！大哥你抛弃了庄里的人和柳随心他们，现在又要我抛弃你吗？我不喜欢这样！一点都不喜欢！”
“真是的，不用喊这么响吧！”我掏掏耳朵，心里却觉得，这任性的小鬼似乎可爱了些，没那么讨厌了，至少和他那个狡猾的大哥相比……
“有趣，真有趣！”夭叶大笑道。
“怎么，要动手吗？”我碰碰祁红。那白痴妖怪庄主放肆的笑脸怎么看都让我有想一拳揍上去的冲动。
“不想看了？”祁红道。
“我只是觉得……再不结束今晚就没觉睡了。”我一摊手。
“噗哧——”祁红被我逗得笑了出来。
“谁？”夭叶凌厉的目光立刻投了过来。
“喂，夭叶庄主，好久不见！”我大大方方地探出头，居高临下地挥手，笑眯眯地打招呼。
“是你们？”狄羽星皓不可置信地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是我这人不喜欢当蝉，只喜欢做那个拿着弹弓准备打黄雀的猎人。”我一边轻松地说着，但那笑容丝毫没有映入眼底。
“你们，去把契约书拿过来。”夭叶指指身边的几个手下，但眼睛却只盯着祁红。
这家伙，看不起我是不是？我撇撇嘴，随手发出一个魔法：“爆炎！”
“区区二级魔法也敢卖弄。”那红衣人很不屑的一挥剑，剑上附着的斗气很轻易就抵消了我的魔法。
不过……
“爆炎！焰箭！火墙！”我一眨眼工夫又扔出去几个小魔法。反正我现在使用这种初级魔法，魔法力的损耗和发动时间都几乎可以忽略不记了。
“轰！”那红衣人轻敌之下，被我的焰箭轰得一片焦黑，还带累了身边的两个同伴。不过即使他全神贯注结果也是一样的吧！
夭叶轻轻地“咦”了一声，终于正眼看我了。
果然，烟波大陆就是个凭实力说话的地方。我不满地撇嘴。
“你这混蛋！”旁边的红衣人反应过来，一起愤怒地向我冲过来。
“我来。”我玩上了瘾，正想再来一次凤舞九天，却见祁红已挡在我前面，唇边泛着冰冷的笑意。
好吧……我退后几步，将战场让给他。
不过红啊，你就这么恨那个夭叶吗？如此注意别人，我可是会吃醋的……
“你们怎么会来的？”狄羽星皓脸上有些郁闷，又有些尴尬。
“这个么……”我抬头看天，能说是祁红从天上看到的吗？
“罢了，是我有愧于你们，只是……”狄羽星皓苦笑道，“请你再帮我救一次星离，他还只是个孩子。”
“大哥！谁要他救了！”星离叫道。由于狄羽星皓和斯凯的舍命保护，他倒是没受什么伤。
“报酬。”我不理会星离，开口道。
“什么！还要报酬！你这个无情无义的混蛋！”星离先跳了起来。
“没好处的事我不干。”我眼睛都不眨一下，“我是佣兵。”
“只要你救了星离，狄羽世家所拥有的你都可以拿走。”狄羽星皓沉声道。
“好。不过……今天谁都不会死。”我忍不住大笑起来，顺手揉揉星离的头发。唉……欺负这小孩子还真好玩。
“混蛋！你这……”
“轰！”星离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边上一声巨响，热浪滚滚而来，灼得人皮肤生痛，似乎整个大地都在抖动。
我一惊，连忙张开灵极盾的守护结界。
好一会儿，震动才平息下来，满天的烟尘渐渐散开，然而……我震惊地发现，灵极盾之外方圆一里内居然什么都没有了。草木，石头，尸体……什么都没有，只剩下祁红和夭叶遥遥对望。
夭叶的一头长发都披散开来，唇边流淌着一缕血丝，身上的红衣似乎也更红了。
祁红手里多了一把暗红色的剑，不是他平日用火焰幻化出来的那种，而是真正的宝剑，可我却从来没有见过。
“红！你没事吧？”我用灵极盾护住星离他们，自己跑到祁红身边。
“就凭他，伤得到我？”祁红一扬眉。
“神器……凤凰剑……”夭叶的脸色如见鬼似的惨白。
“抱歉，今天一早我就拿着契约书去了一趟奇雅城，将神器带回来了。”祁红淡淡地道，“取剑倒是轻松，不过让这任性的兵器认主倒是费了我不少工夫。”
“你……你今天是去做这个？”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祁红耸了耸肩，表示默认。
我回头看看狄羽星皓，暗自磨牙。好啊……居然连我也瞒。还有狄羽星皓……就算你把神器给了我们也不是出卖我们的理由吧！哼哼，这笔帐我迟早讨回来，走着瞧！
“不可能！神器绝不可能轻易认主！”夭叶歇斯底里地大吼，“凤凰剑，那是用第一代圣兽朱雀的翎羽打造而成的，怎么可能认凡人为主！”
我无语地看了祁红一眼，这个……这个……祁红好像可以算这把剑的主人吧？
“随心！”就在这时，希洛的声音远远传来，随即两条人影飞快地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出了什么事？”墨槿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那边解决了？”我岔开了话题。
“嗯，碧曜在收拾残局。”希洛答道。
“你？哈哈哈哈……”夭叶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
“他不会是受的刺激太大，疯了吧？”我嘀咕道。
“月易人，想不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还能见到月易一族的人！”夭叶仰天狂笑道。
我不禁大惊地望了墨槿一眼，他居然……看出墨槿的身份？怎么可能！
“墨槿和那把匕首离得太近……触发了封印的波动。”祁红低声道。
我一愣，立刻恍然，这才是墨槿不将匕首带在身边而送到隐雾山的真正理由吧！那天晚上红欲言又止的就是这个？
“小心！”狄羽星皓突然焦急地大喊道。
小心什么？我一怔，夭叶这样子，似乎也不可能再玩出什么花招了吧？而且祁红正盯着他呢。
就在我沉思中，眼前一下子暗了下来，我连忙转头，却不见了祁红他们的身影，茫茫天地静得没有一丝声音，就好像……这个世界中只留下了我一个生命。
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的身体在我面前如同电影慢镜头似的缓缓倒下，失去了光彩的眸子空洞地望着我，鲜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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