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烟波-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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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封神结界
　　由于路途不熟，原本三天的路程我们足足走了七天才到达都城。
　　碧曜的伤势虽然还没有完全复原，但已不需要再进入沉睡中，所以我也没有将他收进幻兽空间。
　　只是……真是失策啊，尽管我长了一张很平凡的脸，但是祁红已经很耀眼了，再加上一个暗精灵，走在街上就能感觉到火辣辣的视线，这对于习惯被人漠视的我来说，感觉很不舒服。
　　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碧曜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除了苏醒后对我说了句谢谢，就没有主动开口说话过！祁红也是很不爽的样子，明显很厌恶自己被人当什么稀有动物观看。
　　“我们现在去哪里比较好？”我低声问道。
　　“神庙。”祁红隔了一会儿才道。
　　“神庙？那是做什么用的？”我不解道。
　　“愚蠢的人类供奉护国神兽的地方。”祁红道。
　　“清栩应该不会在那里吧？”我想想清栩也不像那么无聊的人。
　　“通过那里，我可以找到他的位置。”祁红的语气颇有些不甘不愿。
　　我一震，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祁红皱了皱眉，回头道。
　　“没什么。”我对他笑笑，心里说不出是感动还是什么。祁红明明那么讨厌清栩，现在却肯帮我去主动找他……
　　虽然清楚地听到我们的对话，但碧曜眼中却是波澜不兴，宛如一片死水。
　　随便拉了个路人问了神庙的方向，立刻就得到了异常详尽的回答，看来清栩在天龙帝国还真是非常崇高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城市的热闹繁华几乎比得上我那个世界了，不愧是都城啊！我一边走，一边不住地赞叹。
　　突然间，碧曜贴近了我，低声说了句：“有人跟踪。”
　　我一怔，转头看祁红。
　　“从刚刚转弯时开始的，不过是小角色，无妨。”祁红神色自若道。
　　“我们都是第一次来这里啊。碧曜，是你的仇人吗？”我疑惑地问道。
　　碧曜依旧是一惯的沉默无语。
　　“管他呢，要是有人不识好歹……”祁红一声冷笑，没有说下去，但想来后面的不会是什么好话。
　　说话间，我们已来到位于皇宫边上的神庙。
　　“好森严的戒备啊！”我看着门口守卫的士兵吐吐舌头，“这要怎么进去？”
　　“谁说一定要进去里面？”祁红撇了撇嘴，“这神庙除了皇室祭天之外，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除非打进去。”
　　打进去……我脑子里浮现起以前电视上某大侠被官兵满城搜捕的情景，不禁一头冷汗。
　　祁红闭上了眼睛，要是仔细看，会发现他的身边浮现起一层淡淡的红光，若隐若现。
　　“奇怪。”好半晌，祁红皱眉道，“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我心中一紧。
　　“我能感到他的气息，虽然很微弱，但确实是在神庙里面。”祁红也有些茫然，“青龙没有无聊到这个程度吧，而且那个气息，实在太弱了，若非我仔细，还真会被忽略过去。”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碧曜冷冷地插了一句。
　　“……的确。”我无语，这家伙还真是一开口就直切要害，但是，有那么容易进去么？
　　“要进去，也没有那么难。”祁红不屑道，“由于神庙不允许外人进入，只要进了门，里面就不会有人拦你了。”
　　“问题是，怎么进门？”我瞅瞅门口足有两排的士兵。
　　“跟我来。”祁红说着，转身向神庙边上一条无人的小路走去，一面道，“外面的守卫大半是装样子的，显示一下皇家的威势的。真正的守卫是存在于人类心目中那些无聊的信仰。即使没有守卫，也没有人敢私闯神庙。所以，要进去，只要……这样，翻墙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我傻乎乎地就被祁红带着跃过高墙，几乎同时，碧曜轻盈地落在我身边。
　　“不然你以为有多复杂？”祁红白了我一眼，“跟我走，别出声！”
　　我苦笑了两声，跟着他往里走。
　　祁红显然并不认识路，只是寻找着某个固定的目标前进，于是好几次都走到了没路的地方，然后继续翻墙……真该感谢里面无人守卫。
　　“就在这下面了。”祁红终于停在一座大殿里。
　　“地下室？”我四处打量着殿中的设置，“一定有机关吧！”
　　“谁要干这么麻烦的事。”祁红半跪在地上，右手按住了地面。
　　红光一闪，空中中扑来一阵灼人的热浪，坚硬的青石板瞬间化作飞灰，露出一个足可容纳三人通过的洞穴来。
　　“真是野蛮的做法。”我嘀咕了一句。
　　“罗嗦！”祁红一脚把我踢了下去。
　　“哇～哎哟！痛痛痛……”我呲牙咧嘴地爬起来，谋杀啊！不过幸好不算太高，大约只有三米左右。
　　“活该！”祁红和碧曜也跳了下来。
　　地下室中没有任何照明设施，但并不昏暗，反而有一层淡淡的金色光华笼罩着。
　　宽敞的空间里空空荡荡的，只有正中间放着一张石床，床的附近围绕着六根高低不等的石柱，每根柱子上都嵌有一块颜色各异的宝石，看上去显得有点诡异。
　　床上躺着一个人，双手叠放在胸前，神态安详，若不是一缕贴在脸上的发丝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飘动着，简直就像一尊完美的雕塑。
　　“清栩！”看清了那人的脸，我忍不住一声惊呼，冲上几步。
　　清栩，清栩怎么会在这里的？他到底怎么了？我脑中一片混乱。
　　“唔……”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哼，我连忙回头，只见祁红半跪在地上，一手扶着冰冷的石壁，眉头禁皱，一脸的痛苦之色。
　　“祁红，你怎么了？”我连忙道。
　　黑影一闪，却是碧曜自己返回了幻兽空间。
　　“封神……结界……”祁红勉强抬手，指着一根柱子道，“毁掉上面的晶石，快！”
　　封神结界？我一头雾水，不过总算明白那些柱子和宝石是造成祁红痛苦的原因，急忙取出瑞士军刀，用刀柄重重地砸向旁边柱子上的黄色晶石。
　　“咯！”那看似脆弱的晶石在我全力一击下竟然只是稍微裂开了一点裂缝。
　　“什么鬼东西！”我愣了一下，举刀继续敲。
　　“咯嚓”一声，晶石终于碎裂。
　　一瞬间，地下室中变成了一片黑暗，只有我们跳下来的那个洞口洒下来一点光明。
　　“祁红，你怎么样？”我紧张地问。
　　“没事。想不到竟然是封神结界，是我大意了，早该想到能困住青龙的绝对不会是简单的东西。”祁红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
　　我想了想，摸索着走到他旁边，蹲下身。
　　祁红背靠着石壁而坐，喘了几口气，解释道：“封神结界是专门用来对付幻兽的结界，哪怕是神级的幻兽也逃脱不了。只是布置结界的条件太苛刻，而且结界本身还不能移动位置，根本不实用，所以近千年来都没有人使用过了。”
　　“你……还好吗？”我担心地问。
　　“只是恢复力量需要一段时间。”祁红自嘲地笑笑，“若是普通的幻兽，只怕一进入结界时就被完全封印了。碧曜虽然是精灵，但他和你缔结了幻兽契约，也会受到一些结界的影响……这回真差点阴沟里翻船。”
　　我放下心，刚想扶他起来，只听石床上发出一声低吟。
　　祁红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红光一闪，飞快地化成手镯回到了我的手腕上。

第十七章　清风栩栩
　　“是你……”清栩银色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惊讶，似乎还夹杂着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想不到救我的人又是你。”
　　“意外，只是意外罢了！”我尴尬地一笑，向他伸出手，“能走吗？赶快离开这里比较好。”
　　清栩点头，抓着我的手借力站起来，目光落在我手腕上的血玉镯上却是一凝。
　　“等等！”祁红微弱的声音在我心里响起，“剩下的五块晶石都是极品，不要白不要，去挖了带走。”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认命地用军刀用力去撬那些晶石。
　　清栩呆了呆，却没有阻止我，只是有些苦笑。
　　“这里要怎么上去？应该有机关吧？”好不容易把五块晶石都带走，我抬头看看顶上的大洞，下来我可以跳下来，但上去，我可没办法跳三米高啊。
　　“机关启动会惊动外面的人，我的力量现在被压制在最低点，还是不要惹麻烦的好。”清栩淡淡一笑，抓住我的肩膀，“别动，这点距离我还可以的。”
　　我还没说话，只觉得一阵微风环绕在身边，然后身体就不由自主地被送了上去。这就是风系魔法吗？真的可以飞啊！
　　踏上上面的大殿，清栩微微喘了口气，看来以他目前的状况施展魔法，消耗一定不小。
　　“跟我来吧。”清栩说着，带着我熟门熟路地穿门过院。
　　“你对这里很熟？”我好奇地问。
　　“嗯，当年天龙开国时，我无意中帮过一点忙，之后那个皇帝就在皇宫边建了神庙。我欣赏那个人类的智慧和魄力，曾经在这里住过一阵，帮他安定了建国之初的混乱。虽然过了近千年，神庙也修过数次，但基本格局还是没有变的。”清栩一面侃侃而谈，一面顺利无阻地带我离开了神庙。当然，出去时还是翻墙。
　　“我看，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说吧。”我担心地看着清栩，虽然我立刻想问白熠的事，但清栩现在的状态实在不适合。
　　“找家客栈吧。”清栩点头，两次使用风系魔法早已耗尽了他残存的体力。
　　为了不引人注目，我找了家街尾不太显眼的客栈，无视里面所有人落在清栩身上惊艳的目光，要了两间客房。
　　“我要修炼，尽快恢复体力，麻烦你晚些过来好吗？你的问题我会一一解答。”一进门，清栩就掩饰不住脸上的疲倦。
　　“好，你休息吧，我就在隔壁。”我点点头，退了出去。
　　刚关好房门，红光一闪，祁红就自动离开了我身上。
　　“喂，你还好吧？”我一把拉住他要摔倒的身子。
　　“没事！”祁红的样子明显不比清栩好多少。
　　“真是的……”我摇摇头，将他扶上床。
　　祁红大概也是没力气和我斗嘴了，盘膝坐下就开始进入冥想，一面说了句：“晶石呢？把红色那块火系的给我。”
　　“哦。”我连忙拿出那块红色晶石给他，好奇道，“这个可以帮你修炼？”
　　“这晶石已经是极品了，里面蕴藏的火元素非常充沛，修炼起来自然事半功倍。”祁红道。
　　我愣了一下，这么说来，那块风系的晶石是不是对清栩有用？
　　“想去就去，愣着干什么？”祁红没好气道。
　　我不禁笑了起来，看来祁红虽然因为不明原因讨厌清栩，但也仅仅是讨厌罢了，远远不到成为仇人的地步。
　　轻轻地将风系晶石放在清栩面前，我不想打扰到他们，便在房门外守护。
　　只是，他们两个一修炼就是一整天，等到清栩终于打开房门走出来时，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上去说吧。”清栩一挥手，带着我一起飞上屋顶。
　　在这个几乎没有污染的世界里，星空璀璨得惊心动魄。
　　“很抱歉，把你卷进这里面来。”清栩歉然道。
　　“算了。”我笑笑，枕着自己的双手在屋顶上躺下来，“老实说，开始我是很不爽的，但是不管我怎么想，暂时也回不去不是？所以还不如安下心来，努力让自己活得好一点。”
　　“你真的是很特别的人类。”清栩浅浅一笑。
　　“多谢夸奖。”我压制住激动的心情，“不过，这次可以送我回去了吗？”
　　“这个……恐怕有问题。”清栩的笑容有些难看，“那天我们受到了不明对象的攻击，因此熠的空间转移出了差错，没把你送到预定的目的地……只是，那以后我一直在昏睡中，现在我也不知道熠他在哪里了。”
　　“什么？”我一声惊叫，差点没跳起来，“你也找不到他吗？”
　　“这次你若不是刚好有红同行，你要找到我也没有那么容易吧？”清栩道。
　　我无语，何止是不容易，根本就是没可能嘛。
　　“说起来，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和红在一起的？”清栩奇怪地问，“那家伙不是发誓不再走出火焰山吗？”
　　祁红发誓不出火焰山？我第一次听到这个，不由得愣了一下才从当初被白熠误送到火焰谷开始的事都叙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清栩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没想到红竟然也会信任人类。”
　　“其实人类也好，幻兽也好，换成任何一个种族都一样的。”我懒洋洋地道，“重要的不是种族，而是心吧。”
　　“心吗？”清栩叹了口气，“不过这么多年了红还是一样讨厌见到我。”
　　“对了，祁红还没修炼完吗？”我坐了起来。
　　“他自找的。”清栩无奈道，“本来他只是稍微受到了封神结界的影响，休息一会儿就会复原，可是他为了不见我，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附体……幻兽化形附在一个没有和自己签订契约的人身上是非常耗力的，平时红当然不在乎这点消耗，不过……”
　　“那个白痴！”我忍不住低咒了一声。
　　“所以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把他带来的呢。”清栩微笑。
　　带来？其实有一大半是祁红主动的吧，我最多只是推波助澜而已！我暗自翻了个白眼，跳下地去，回头道：“我去看看他。”
　　看清栩的态度，应该是祁红单方面讨厌清栩，可是他们明明同为四圣兽啊……

第十八章　寂寞如风
　　悄悄地溜进屋里，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祁红突然睁开眼睛，倒是吓了我一跳。
　　“干什么？作贼啊？”祁红道。
　　“没有啦。”我干笑着抓了抓头发，“修炼完了？”
　　“嗯。”祁红顿了顿，看着我好一会儿才道，“回去的事怎么样了？”
　　“这个就真麻烦了。”我一声哀叹，“清栩说找不到白熠的气息，说不定也是被封印起来了。”
　　“身为圣兽，竟然会被区区人类封印……”祁红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
　　“问题是，我怎么办？”我苦着脸道，“一天找不到白熠我就一天回不去啊。”
　　“这里有什么不好的。”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祁红眼中竟然闪过一丝笑意。
　　“再好也不属于我。”我郁闷道。
　　“……”祁红不语，突然伸手重重地在我脑袋上拍了一掌。
　　“哎呀！你干嘛又打我！”我悴不及防，差点被他拍到地上去。在火焰谷中的时候这种事倒是常有的，据祁红说是锻炼我的反应力，不过出谷后他就没再时不时地偷袭我，害我反应也迟钝了不少。
　　“给我打起精神来！这么点困难就把你难倒了？”祁红喝道，“不就是找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不禁浑身一震，是啊，只要找到白熠就可以了啊，我的运气不是很好，一到都城就找到清栩了，何况，还有祁红和清栩帮我……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呆了一下。清栩帮我是天经地义的，毕竟他有责任送我回去，但是祁红……我凭什么理所当然地认为祁红会帮我？而且还是和他最讨厌的清栩在一起！
　　“没事了？没事就去做饭，我快饿死了！”祁红道。
　　闻言，我脚下一滑，差点跌倒。这前后也差太多了吧！
　　唉声叹气地出了门，找到厨房，麻木地在众位厨师好奇的目光中炒了几个菜，端回房里，却见院子里清栩一身白衣，含笑看着我。
　　夜风扬起他的衣袂，飘飘若仙。
　　“那个……清栩，你饿不饿？我刚刚做的。”我不自觉地迎了上去。
　　“不用了，谢谢。”清栩摇了摇头，微笑道，“我们根本不必靠摄入食物存活，吃东西对我们来说，只是口腹之欲罢了。”
　　神仙啊？辟谷啊？我无语。那祁红整天嚷嚷着饿死了又是耍我啊！
　　“他喜欢你。”清栩突然一句话，硬生生地让我停住了脚步。
　　“啥？”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清栩却是勾动了一下唇角，在挑乱了我的心之后飘然而去。
　　好一会儿，我也想不明白他的话，有些不解地抓了抓头。
　　喜欢么？祁红？我当然也是喜欢祁红的。两个相看讨厌的人怎么也走不到一起吧？只是清栩特地对我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喂！你想饿死我啊？”房门被拉开，祁红探出头来吼道。
　　我正在沉思中，被他吓了一跳，手一松，托盘坠落……
　　“喂！”祁红以非人的速度出现在我面前，漂亮地接住托盘，另一只手重重地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呢你！”
　　“你……”我动了动嘴唇，低声说了一句话。
　　“什么？大声点！没吃饱饭啊？”祁红瞪我一眼。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提高了一点声音。
　　“啊？”祁红明显愣住了，一脸的莫名其妙。好半晌，他端着托盘径直走回房间，只留下一句：“有病！”
　　我一阵泄气……有病……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啊？
　　“的确，傻病。”碧曜在我面前现出身来。
　　“喂喂，我哪里傻了！”我一把拉住他。
　　“一个习惯了寒冷的人，在尝试过一次温暖的滋味后再回到寒冷中，还能一如从前地习惯吗？”碧曜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
　　我不禁呆了一下，看到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院门外，连忙道：“碧曜，你去哪里？”
　　“出去转转，有点私事。”碧曜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转转？深夜？我虽然好奇，但碧曜既然说了是私事了，我也不想追根究底，毕竟我不是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奴隶。
　　“既然给了别人温暖，就不要残酷地再收回去。”碧曜的声音远远传来。
　　温暖吗？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到底是谁给了谁温暖？祁红是寂寞的，然而，无论在哪个世界，我也同样的寂寞……
　　“你还要不要进来！”房门再一次打开，传出祁红的怒吼。
　　“要要！当然要！”我可不想再这儿吹一晚上冷风，连忙冲了进去。
　　就这一会儿工夫，桌上的饭菜已被消灭了大半。
　　“吃饱了，我先睡了。”祁红丢下筷子，也不看我一眼，跳上床背对着我躺下。
　　“喂……”我错愕地看着他的背影，怎么就觉得他哪里怪怪的。
　　猛然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以祁红的耳力，不可能听不到刚刚我和碧曜说的话吧？那他是……不好意思吗？
　　想着，我差点笑出声来，连忙硬生生地憋住了。我可不想再挨祁红一顿暴打！
　　慢吞吞地吃完饭，我走近床沿，轻轻地拉过被子给他盖好。
　　祁红的呼吸均匀而平静，显然是真的睡着了。
　　看看那张空了一半的床，我一咬牙，脱了衣服躺了上去。
　　见鬼的，我明明就怕冷，这种天气去睡地板简直是造孽！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好了，反正是死不了的……大概……

第十九章　镇国侯府
　　好暖和……我迷迷糊糊的，直觉地往身边的热源靠过去，用力蹭蹭。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随着耳边一声大吼，我一下子清醒过来。
　　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双火焰般的双眸，不过这次像是真的在冒火……
　　“早、早上好。”我头上直冒冷汗，悄悄收回如八爪章鱼般缠在他身上的手脚。
　　祁红一言不发地翻身下床。
　　不和他的目光直视，我才暗暗松了口气。
　　刚才好恐怖啊！我毫不怀疑他会不会一拳揍过来……
　　抓起外衣穿上，一封信从衣服里掉了出来。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我似乎是接了佣兵工会的一个任务，要把这封信送到天龙帝国都城的……
　　看了看信封上的地址，我道：“我们出去转转吧？顺便买点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白虎，看来是一段不短的旅程呢。”
　　祁红突然一皱眉，随手抓起桌上的茶杯朝着窗口砸过去。
　　我吃了一惊，连忙转头看去，只见一条毒蛇正爬在窗台上。
　　“啊呀呀，小鸟你也太粗暴了！我可是好心来报讯的。”蛇身子一弓，“啪”的一下掉在我身上。
　　我顿时僵住了，虽然脑子里知道这是魔兽森林外见过的那条蛇，是祁红的朋友，但好歹我是从文明社会来的，被一条毒蛇盘在脖子上的滋味还是让我全身发冷。
　　祁红一声冷哼，一把捏住蛇的七寸处把它抓在手里，没好气道：“有什么消息，说！”
　　“我忘了！”蛇一扭头。
　　“喂，去厨房。”祁红转头看我。
　　“干什么？”我一怔，现在首先要关心的好像不是早餐的问题吧？
　　“煮、蛇、羹！”祁红一字一顿地道。
　　“我我我想起来了！”蛇一声惨叫，“好心没好报啊！”
　　“快说！”祁红说着，手上用力一捏。
　　“哎哟！轻点轻点！”蛇立即耷下了脑袋，哀叹道，“那个暗精灵有危险了，你们救是不救？”
　　“碧曜？他怎么了？”我这才注意道碧曜自从昨夜说出去转转后就一直没回来。
　　“不知死活的小子。”蛇趁着祁红手一松之际，猛地滑出他的掌握，又挂到了我的脖子上，“昨晚我出来溜达，刚好看见他翻墙进了镇国侯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