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烟波-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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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是妖孽！”紫霄指着祁红一脸不服。
　　“喂喂，我说……”我一边扣着衬衫扣子一边下床，“亏你还是个道士，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是妖了？”
　　“不错，他的确是非人类。”白浩淡然道，“但是他的气息虽然古怪，却不是妖魔，反倒更接近仙家的清气，只是又多了几分暴烈。霄，你感觉不出来吗？”
　　“我……”紫霄张了张嘴，终于没有说出口。
　　闻言，我倒是怔住了，好奇地打量了白浩一番。不对啊，能够如此清楚地感应到祁红的气息，怎么也不应该是个普通人。可是，在他身上，我的确没有感觉到丝毫与常人不同的东西。
　　“戏演完了？完了的话你们可以走了。”祁红冷冷地道。
　　“对不起，打扰了。”白浩道，“关于紫霄，我会好好教训他，不会再给随心少爷添麻烦的。”
　　随着房门再度合上，我忍不住一声哀叹。
　　好好的一个夜晚，真是活见鬼！
　　“随心，你家到底是干什么的？”良久，祁红好奇道，“你不是说，在你的世界，仙鬼妖魔都只是传说中的东西？那他们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重新爬上床，“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本家的人，以前陈天宇从没说过什么……不过那时就算他告诉我有人能御剑飞行，大概我也会当他在做梦。”
　　“真有意思……还有那个白浩……”祁红说着，微一皱眉，“连我都没有察觉到他有任何异于常人的地方，真是奇怪。”
　　“嗯，这个地方不宜久留，明天我们就走吧。”我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原本我以为陈家不过就是有钱而已，可如今看来，远远不止是那么简单。我可没兴趣把自己卷进什么莫名其妙的家族纠纷、豪门恩怨里去，还是及早抽身的好。
　　“很晚了，再不睡就天亮了。”祁红道。
　　“不继续刚才的事了？”我一声低笑。
　　“继续个鬼！”祁红抓起一个枕头砸过来。
　　“好了好了，睡吧！”我搂着他倒进被我里。情事中途被人打扰……我要还能若无其事地做下去，就真的变成衣冠禽兽了。不过……紫霄是么？等着吧，不折腾死你我不叫柳随心！
　　“你咬牙切齿地骂什么呢。”祁红道。
　　“墨槿……不会有事吧？”我突然想起还在隔壁昏睡的人。
　　“放心吧。”祁红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月易族……本质上还是人类，那些修道者不会拿他当目标的。”
　　“改天谁再喊妖孽，你就变出原形给他们瞧瞧。”我伸手拈起他的一缕红发，笑道，“在我们的国家，凤凰、龙和麒麟三者可是被当作祥瑞的灵兽呢。”
　　“又是龙。”祁红不满地嘀咕。
　　我无语……不过被他提醒了，我又开始想念远在烟波大陆的人。
　　碧曜是不是和流光在一起呢？他吃的苦也够多了，以后要幸福就好。玄夜是否躲过了魔族的追杀？不过这家伙一肚子阴谋诡计，应该没问题的。若冰和若雪一定还在忙于风城的重建，清栩和白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做好准备把我们弄回去。还有……被我留在圣地的希洛……
　　也许是太习惯他在身边，以为他就会这么永远地陪伴着我直到天荒地老，所以我一直都忽略了很多，等到看不见了，才蓦然惊觉，希洛的伴随，从来都不是理所当然的。那么，他的心情呢……我到底了解过多少？
　　洛，等我回来再对你道歉……以后，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你在想他。”祁红道。
　　“对不起。”我叹了口气，翻身把头埋进他的肩窝里。
　　“你啊……总是替别人考虑得太多。”祁红低声道，“墨槿呢？你要把他怎么办？”
　　“什么？”我吓了一跳，“墨槿？关我什么事啊？”
　　“你做了不负责？”祁红没好气道。
　　“我做了什么啊？”我苦笑道，“喂，烟波大陆没有一条规矩说，看了哪个男子的身体也得负责吧？”
　　“是没有。”祁红答道，但就在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听他又道，“不过月易族的封印，只能让自己的另一半解除。”
　　“那个封印不是墨影弄的吗？”我睁大了眼睛。
　　“墨影只是在原本月易族的封印中多加了一道封印气息的。”祁红道。
　　“那……那当时你为什么让我来解这封印啊？”我哭丧着脸看他。
　　“人命关天，你不解……还能有谁……”祁红说着，翻了个身，用背对着我。
　　“这个，反正我不知道这回事，能不能当没发生过？”我推了推他，“墨槿不是什么都没说吗？”
　　“你自己去问槿。”祁红不耐烦道，“好了！睡觉！”
　　我顿时哑然，你跟我说了这些，我还能睡得着么……

第一百三十二章　陈氏暗影
　　“啊～”我一边打哈欠一边走下楼，祁红更绝，一句懒得见到那些无聊的人类，就干脆化成手镯依附在我身上。
　　“早，随心少爷。”白浩恭敬有礼地打招呼。
　　我点点头，眯着眼睛，幽魂状从他身边擦过。
　　“一大清早的就这么没精神，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坐在西餐桌上首的陈蛟一脸怒气。
　　“人样喽。”我随口答应了一句，摇摇晃晃地拉开桌边离他最远的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去。
　　好困啊……失眠了一夜，到天亮时才迷糊了一会儿，就立刻被叫醒了，我有精神……才怪……
　　“喂，你不要再惹爷爷生气了！”我旁边的陈天宇小声提醒。
　　“嗯？”我揉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这才看清，除了陈蛟和陈天宇，还有白浩和紫霄、林蔷姐妹俩都在。
　　“你……唉……”陈天宇无奈地叹了口气。
　　早餐倒是纯中式的，每人一份熬得稀烂的白粥，配上几碟子精致的各色小菜，再加一杯豆浆。桌子正中摆着烧饼、油条、包子之类的，任由大家取用。
　　我抓起一叠榨菜往粥里一倒，拿筷子搅拌一下，稀里呼噜地几口喝完，然后拿起温热的豆浆，站起来就往楼上走。
　　“你去哪里！”陈蛟重重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一阵跳动，顿时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住了。
　　“当然是去送饭啊。”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爬楼梯。
　　“你、你……小小年纪就如此纵欲，成何体统，成何体统！”陈蛟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自动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只心里暗自嘀咕。纵欲？拜托……不就是晚起吗？难道一定是做那种事？年纪都一大把了，思想真不纯洁……
　　“红，真的不出来？”我在心里问了一句。
　　“我要补眠，别吵我。”祁红答了一句就没声了。
　　我盯着腕上的血玉镯子看了半晌，无语。唉……我也好想补眠啊！
　　推开房门，墨槿依然睡着，清晨的阳光撒在他的脸庞上，消去了平日的冷酷和煞气，凭添了几分柔美。
　　我站在床边深深地凝视着他，昨晚祁红的话又浮现在脑海中，让我一阵莫明的烦躁。
　　“嗯……”墨槿一声低吟，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
　　“醒了？感觉怎么样。”我立刻换了一副笑脸。
　　“头痛。”墨槿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我把豆浆放在床头柜上，走到窗口，拉上两层窗帘，遮住刺眼的眼光，一面说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不会喝酒，去梳洗一下，喝杯豆浆吧，对宿醉的人比较好。”
　　“这是哪里？”墨槿道。
　　“陈家。”我顺口答了一句。
　　墨槿“哦”了一声，掀开被子，看看身上皱巴巴满是酒气的衣服，微微皱了皱眉，走向房间内自带的浴室。
　　我来到阳台上，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二楼，不高，以我现在的能力，安全地跳下去是轻而易举。不过这是城郊的高档别墅区，家家户户都有车，所以根本不会有公交线路或出租车开到这边来。我可不想一路走回市区……还是想办法让老爷子乖乖地送我回去吧！
　　“咚咚咚。”门口响起敲门声。
　　“进来！”我提高声音喊了一句，随手一按阳台扶栏，翻身坐到了上面。
　　“随心少爷。”来人果然是白浩，但意外的是，他身后还跟着面无表情的紫霄。
　　“什么事？让我清静一下都不行么！”我不耐烦地挑了挑眉。
　　“少爷，您今天早上九点有课，再不出发会迟到。”白浩道。
　　“啊？”我倒是一愣，完全把上课这回事忘光了。
　　“随心少爷想来是不愿意住在这里的。”白浩说着，从紫霄手里接过一个文件袋放在桌上，“这里有您租下的那套公寓的所有产权证明，是老爷子送的见面礼。”
　　“呵，见面礼？真是好大的手笔啊。”我瞥了那文件袋一眼，心中却是一凛。一套房子……不到一天所有的手续都办齐全，陈家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觑。不过，你们是一定要强行插足到我的生活中来吗？
　　“这只是老爷子对小辈的一片爱护之心。”白浩公式化地回答。
　　“条件。”我直接问道。
　　昨天明明那么强硬地带我回来，我才不信就这样轻易就放我自由呢。
　　“每一个陈家血脉身边都会有一个专属的暗影负责保护他的生命安全，比如老爷子身边的我，天宇身边的林薇。”白浩顿了顿，似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才继续道，“老爷子说可以放你自由，不过作为交换，你必须把紫霄带在身边。”
　　“什么？”我一呆，下意识地看看冷着一张脸的紫霄，脱口道，“监视？”
　　“不，是守护。”白浩摇头道，“除了不能赶他走之外，他会服从你下达的一切命令，相信他会成为你的得力助手的。”
　　“如果我要他去死呢？”虽然觉得很没新意，但我还是随口问了一句。
　　“你不会。”白浩第一次露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微笑”的表情。
　　“对，我是不喜欢杀人，不过……”我耸了耸肩，笑了起来，“说实话我不觉得他能帮我什么。真要是真碰上什么强盗杀手甚至妖魔鬼怪的，到底是谁保护谁还难说得很呢！”
　　“你说什么！”紫霄狠狠地瞪着我。
　　“我说——你、太、弱！”我抬起下巴，挑衅地瞪回去。
　　紫霄的手微微颤抖着，胸膛急剧起伏，大概我是第一个说他太弱的人吧！
　　“呯！”就在这时，浴室的门开了。
　　“不请而入是你们陈家的家教吗？”墨槿一边扣上衬衫的扣子，冷冷的目光从我们脸上扫过。
　　喂……不要把我也包括在内好不好？虽然……呃……好像我也的确是“不请而入”了……但好歹我不是陈家人吧！
　　静了好一会儿，屋中竟然没有任何声音，我怔了怔，才发现白浩和紫霄都在傻傻地看着墨槿发呆。
　　“咳咳！”我一声轻咳。昨晚天色昏暗，又是打斗中，随后墨槿喝醉了酒，又是被我抱回来的，所以他们都没有看清楚墨槿的脸，所以今天看呆了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我心里的那种焦躁和不悦又是什么……
　　墨槿冷冷一哼，捧着豆浆的杯子来到我身边。
　　“看来随心少爷对身边的人的能力很是自信。”白浩显然也知道了昨夜紫霄和我们的过节，然而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即使是其他方面，紫霄也是可以帮得上忙的，随心少爷何必在这些小节上跟老爷子过不去。”
　　我皱皱眉，的确，这件事本身对我并没有什么坏处，只是我看不惯他们把人当成礼物送的做法而已。烟波大陆贩卖奴隶也就罢了，这里可是文明社会啊！
　　“我们什么时候走？”墨槿慢慢地喝完了一杯豆浆，开口问道。
　　“好吧。我的第一个命令。”我想了想，露出一丝笑意，伸手一指紫霄，“换衣服！我可不想带个道士满大街乱晃，让人家把我当神经病看。”
　　紫霄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我已命人备车，送您回去。”白浩满意道。
　　“谢了。”我跳下地，经过桌子时顺手拿起文件袋在手指间一转，眨眼间文件袋就凭空消失了。
　　白浩的眼神微微一凝，却没有说什么。
　　我不在意地扯了墨槿下楼。想监视就监视吧，不过紫霄可没有白浩那么深的城府，相反的脾气还挺暴躁，我就不信不能气得他自己走人！
　　大厅中，陈蛟早已不在，只有陈天宇和林薇，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看看尚未收拾的桌子，随手捞了根油条叼在嘴里，晃悠悠地出了门。
　　“请上车。”迎上来的年轻人我怎么看都很眼熟，愣了好一会儿才道，“紫霄？”
　　脱下那身灰色的道袍的紫霄，简单的短袖衬衫、休闲裤，一头长发也剪成了齐耳的短碎发，显得清爽利落，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就送到这里了。”白浩道。
　　爬上那辆招风的林肯，却发现开车的是紫霄，我忍不住好奇道：“你会开车？”
　　“废话。”果然，一离开白浩的视线，紫霄就没好脸色给我。
　　我吐吐舌头，安静了没一会儿，不禁又笑出声来。
　　道士开车？这世道……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你就打算这么带着他？”祁红的声音突然在我心里响起。
　　“醒了？”我微微一笑，“有个免费的苦力不好吗？何况你也说了，不过只是区区一个人类而已。”
　　“白浩，还有那两姐妹，身上都没有灵气的波动，真是奇怪。”祁红道。
　　“嗯……”闻言，我也沉思起来。的确，如果只是白浩一个人也就算了，可林薇既然是陈天宇的暗影，那至少也该有不输给紫霄的能力才对，不然怎么保护家族的第一继承人？
　　“算了，你慢慢想，我继续睡了。”祁红道。
　　“喂……”我无语。
　　“学校，还是公寓。”紫霄的问话简洁得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都不，去商业街。”我勾起一丝笑容，吩咐道。
　　“课……”紫霄提醒了一句。
　　“第二个命令。”我一挑眉，打断他的话，“替我去上课，把笔记抄回来。”
　　“你……”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脸，但可以想象他现在一定是满肚子火气发作不得的表情。
　　“你不是任何命令都会服从？”我懒洋洋地问道。
　　“……知道了。”好一会儿，紫霄才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同时一转方向盘，拐入繁华的商业区。
　　唉，这种性子的人欺负起来就是好玩，不过……让一个道士去上大学金融系的专业课，我会不会太恶劣了一点？
　　然而，这种想法在我脑海中没存在几分钟，就被我抛去九霄云外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群魔乱舞
　　祸水啊……我偏头看看身边的墨槿，再一次长叹。
　　把他一个人扔家里我不放心，可带出来……实在是太招摇了！一个男人长成这样，唉……
　　原本我一个人考到这座城市，带的行礼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可是现在多了两个人，别的不说，光是衣服就要添置许多……
　　走进一家男装店，我挑了几套衣服让墨槿进试衣间去换，自己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等。
　　祁红是死活懒得出来，我也只好由他去睡，反正他的尺寸我比自己的还熟，不用试应该也会合身。
　　沙发边上的玻璃小几上，放着一叠杂志报纸，大约是给等待的同伴准备的。我随手抽出一本翻了翻，都是些时尚服饰、流行饰品的广告示意图，便放了回去。看看左右没人注意这边，我飞快地从储物戒指里拿了一本小说出来看。
　　“谢谢光临！”店员亲切地喊道。
　　我不经意地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在玻璃门合拢之前，见到一个背影闪了出去。
　　“啪！”手里的书掉在地上。
　　一瞬间，我仿佛触电似的，猛地跳了起来，几步冲到门口。
　　店外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一条街道，冲眼看去尽是熙熙攘攘的人潮，那没入其中的白影，就仿佛是融进大海的一朵浪花，再也找不到丝毫痕迹。
　　“随心，你在干嘛？”墨槿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没有……”我霍然一省。
　　“熟人？”墨槿看看店外。
　　“不，我认错人了。”我回头对他一笑，转过话题，“试好了？”
　　“嗯。”墨槿点了点头，一面拿出一根玉簪，想把披散的长发挽起来。
　　“别动。”我按住他的手，随手取了根银蓝色的发带将他的头发束起。虽然墨槿戴簪子很好看，不过在现代一个男人做这种打扮也太奇怪了。
　　付了钱，在店员“谢谢光临”的告别声中走出店门，我抬头看看接近天心的烈日，决定先找个地方解决了午饭，顺便避避正午的暑气。
　　唉，都秋天了，真热。
　　突然间，身边传来一股沁人的凉意，顿时让我浑身舒爽。转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墨槿就塞了个东西在我手上。
　　“这个是？”我好奇地看着手里的……项链？链子倒是很普通，是在烟波大陆的市集上随处可见的小玩意儿，做工并不精致。只是那挂坠，一块水滴状的蓝色半透明晶石，表面打磨得莹润可爱，然后用极细的针尖雕满了肉眼几乎看不清楚的花纹。光只是拿在手里，就仿佛感觉到清凉的水气包围在身侧，将炎热的暑气一扫而空。
　　“水系的晶石，我在上面刻了魔法阵。”墨槿淡淡地解释道。
　　“给我的？”我愣愣地看着他，半晌回不过神来。我也见过了好多魔法阵，但一般都是画在地上的，而要将这么精密复杂的符号全部雕刻在小小一块坠子上，还不能错了一丝一毫，这种事我连想都不敢想，可是墨槿却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不要就还给我。”墨槿皱了皱眉。
　　“要！怎么不要！”我连忙将项链挂到脖子上，顿时，天上的太阳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恶了。
　　“这个不止是用来避暑的。”墨槿提醒了一句。
　　“我当然知道。”我不禁笑了起来，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初到烟波大陆时的那个魔法白痴了，怎么会不明白这小东西的珍贵。拿着它，就是相当于穿着一件防弹衣啊，虽然因为火元素之心的关系，我不能自己发动它，但是墨槿绘制的应该是触发式的防御魔法阵，只要遇到攻击就会自行启动，在这方面来说，可是比灵极盾还好用。
　　“走了！”墨槿说着，当先向前走去。
　　“作为回报，今晚我请你们吃大餐。”我笑着追上去，心里开始计算着一会儿去超市需要买些什么食材。
　　“我又不是……”墨槿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又咽了回去，同时加快了脚步。
　　“喂，等等我啊！”我怔了怔，刚要追，目光从路边一家西餐店扫过，透过宽大的玻璃，熟悉的影子映入眼帘。
　　不可能……我使劲晃了晃脑袋，抬手揉揉眼睛，再看，那座位上已经没了人。
　　“柳随心！你今天傻了？”墨槿怒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小跑了几步赶上去，将那身影抛在了脑后。
　　应该是看错了吧，那人是没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墨槿冷冷地“哼”了一声，正要说话，我突然心中一紧，脱口道：“等等！”
　　“怎么了？”墨槿道。
　　“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我皱着眉，回头打量川流不息的人群。
　　每个人或是行色匆匆，或是跟身边的朋友谈笑着，一切都很正常，并没有什么眨眼的，但是我心里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明显，就像是……被一条毒蛇在暗中盯住的青蛙。
　　“你确定不是你的错觉？”墨槿怀疑道。
　　“你没有察觉到？”我倒是一呆。
　　墨槿摇了摇头。
　　我不禁沉吟起来，墨槿是不会忽视如此强烈的视线的，那么……目标是我一个人？
　　“引他出来。”墨槿低声道。
　　“嗯。”我想了想，拉了他往小巷里拐，一面道，“你能不能做出一个空间结界，把我们拉入异空间，免得波及到旁人？”
　　那时在天龙帝国的皇宫中，玄夜也这么做过，但是墨槿的魔法力在这个时空中被压制了，是否还有这样的力量呢？
　　“可以，不过不能持久。”墨槿肯定地答道。
　　“那就速战速决。”我说完，停了下来，又补充了一句，“如果真的需要战斗的话。”
　　这是一条死胡同，尽头堆放着些货物似的纸箱，几十步之外就是繁华的商业街。
　　“出来！”我一声冷喝。
　　“食物……”出现的并不是一个声音，而是从四面八方飘来的。
　　空气中渐渐弥漫开一阵阴云，明明阳光还是一样强烈，却穿不透这些阴气。
　　“墨槿。”我低声道。
　　“开。”墨槿低声念了一句咒语，一道银光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去，顿时，小巷外的一切声音和气息都消失了。
　　“灵气……食物……”随着阴森森的声音，结界中更显得诡异。
　　这还是大白天啊，不会真的有鬼吧？我有些不安起来，活了二十年都没遇到过什么怪奇现象，怎么去烟波大陆转了一圈，回来没几天，什么吸血鬼、修道士都出来了，这回更好，青天白日活见鬼！
　　空气中的阴云渐渐变成黑气，然后聚拢起来，凝结成一个个人影。
　　好恶心……我的脸色开始发青。
　　好吧，就算你们是鬼，但聊斋里讲述了那么多漂亮的女鬼，怎么你们就长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