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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烟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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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死活的小子。”蛇趁着祁红手一松之际，猛地滑出他的掌握，又挂到了我的脖子上，“昨晚我出来溜达，刚好看见他翻墙进了镇国侯府里。”
“镇国侯府？”我茫然地重复了一句，“那是什么地方？”
“龙潭虎穴！”蛇吐着红信道，“反正那个地方进去了就别想完整着出来就是。”
我不禁紧锁起眉头，那是碧曜所说的，他还有一定要做的事，难道就是指这个？不过现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我抛开杂念，尝试着召唤碧曜，然而，幻兽空间毫无反应。
抬起头，对上祁红的视线，我摇了摇头。
“镇国侯府么？”祁红唇边泛起一丝笑意，“能切断幻兽和主人的精神联系，还真是不简单呢。”
“先去看看吧？我们总不能丢下碧曜不管。”我说道。
“不能去。”祁红还没开口，清栩的声音已从门外传来。
“为什么？”我奇怪地问道。
“很危险。”清栩的脸上一片严肃。
“危险？”听到这个答案，我更好奇了，一个侯府里到底有什么，能让四圣兽中的青龙都觉得危险？
“因为镇国侯府中保存着一件神器！”清栩道。
“神器！”祁红的目光一下子冷冽下来。
“烟波大陆七大神器中排名第三的无尽弓。”清栩点头道，“两百年前，金石帝国兵临都城之下，危急时刻镇国侯府的第一任家主不知从何处得来无尽弓，一人退三十万大军。其实，这两百年来，要不是有镇国侯府在，天龙帝国早被灭了。”
“一人退三十万大军，神器有那么恐怖吗？”我吐吐舌头。
“如果真的是无尽弓的话，的确连我们也未必挡得下神器的攻击，你还要去么？”祁红看着我。
“要。”我想了想，笑道，“我说过，我不会为了别人赔上自己的命，但是……我也不喜欢连尝试一下都没有就放弃。不管怎么说，先查看一下吧，镇国侯府也不会见人就用神器不是？”
“在这儿等着！”祁红再不多说一句废话，临走还一把拽走趴在我肩上的蛇，“带路！”
我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去，一面回头道：“清栩，我们只是去查探，不会有事的！你好好休息，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你跟来干什么？”祁红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添乱么？”
“不用说到这个程度吧……”我一阵泄气。
“我好倒霉啊！”被祁红抓着尾巴倒提在手里的蛇垂泪道。
“再罗嗦就把你煮了！”祁红斥道。
“这个……你不能变成人形吗？”我问道。
“你以为化身成人那么容易啊？”蛇有气无力地道，“只有高级幻兽才有天生能幻化成人的能力，我这种低级幻兽就得通过修炼了。像我的话，如果没有特殊机缘，再修炼个三千年估计就差不多了。”
再三千年……我大汗，白娘子修炼成人也不过才一千年吧？可怜的家伙。“那名字呢？总不能就叫你‘蛇’吧！”
“没有幻化成人也没有认主的幻兽都不会有名字。”蛇说道。
“你就叫泥鳅好了！”祁红说着，随手将它往人家房顶上一扔。
“到了？”我停下脚步，看着不远处那座气势不凡的府邸。
“嗯。”祁红应了一声，左右望望，嘀咕道，“正面进去似乎不容易，早知道晚上再来了。”
“等等！”我拉住他，怎么觉得这地方有点熟呢……
“干什么？那边小路应该人少些。”祁红道。
“对了！”我连忙掏出那封从佣兵工会拿来的信，信封上的地址可不就是镇国侯府的么？只是没写上侯府的名字罢了。
“走吧，正面拜访。”祁红也笑了起来。
嘿嘿，看来我果然有先见之明啊，不过……信封上写的那个收信人“凌汐”又是什么人呢？和镇国侯府扯上关系的，怎么也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农妇的儿子吧？
不知道怎么的，我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会惹上大麻烦……
第二十章 陷入圈套
“佣兵？”侯府门前的侍卫怀疑地盯了我一眼，但在看到我的佣兵卡时，立即肃然起敬，看来魔导士这块招牌还是蛮好用的。不过相比更让人疑惑的是，堂堂魔导士、A级佣兵来做给人跑腿送信的任务吧……
“尊敬的魔法师先生，非常抱歉，凌汐副统领目前不在侯府中……”侍卫一脸为难地道。
“这样啊。”我愣了一下，乖乖，侯府的侍卫副统领？这官当得也不小了吧？
“侯府的信件之类的都有专人管理，阁下只要将信交到那里，就可以取了收条到佣兵工会了结任务了。”侍卫道。
“那么，麻烦你带路吧。”我点点头，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本来么，我关心的就不是信，能进侯府去探探底才是最重要的。
“这边请。”那侍卫对同伴交代了几句，恭敬地引着我从边门走进府内。
我有些不安地看着四周，右手不自觉地抚上左腕上的手镯，微暖的触感让我渐渐定下心来。
简单的讨论后，祁红还是依附在我身上同行了。
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这镇国侯府表面上也和普通的豪宅没有丝毫区别，与我心目中“龙潭虎穴”的印象可是相去甚远。
一边走，一边默记着路径，突然间，耳边传来侍卫的声音：“魔法师先生，到了，请进。”
我连忙收敛心神，随他进入一间偏房。
“不对！快退出去！”祁红急促的声音在我心里响起。
我一惊，连忙转身，就在这时，门窗上同时落下几块铁板，将所有的出入口都封得死死的，屋中顿时一片黑暗。再回头去找那带路的侍卫，哪里还找得到人影？
我不假思索地一个火球扔向铁门。
“呯”的一声，火光闪过，屋中又恢复了平静，那铁门上更是连个痕迹都没留下。
“住手。”祁红阻止了我，“门上加持了魔法防御，没那么容易打破的，别浪费魔法力，看看情况再说。”
祁红沉着的语气让我很快冷静下来。的确，我和镇国侯府无冤无仇，只是来送信的佣兵而已，他们为什么会设下圈套对付我？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了我和碧曜的关系？
“哼哼……”外面传来一阵阴沉的冷笑，“小小的一个魔导士就敢来我镇国侯府撒野？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说，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只是个佣兵。”我无力地道。
“少装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凌汐的关系吗？”门外的人厉声道，“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凌汐？我更晕了，原来问题竟然是出在信上？可是我都不知道自己和他有什么关系，真是莫名其妙。
“你别妄想逃走，即使你能出这铁笼子，外面也还有上千张弓正对着你！”那人又道。
“也就是说，外面还不如这里安全？”我嘀咕了一句，摊开左手，聚集起一些火元素，掌心顿时冒出一朵小火花。借着微弱的光线，隐约可以看见屋中的布置。
敲了敲墙壁，沉闷的声音告诉我，里面也是夹着铁板。
“祁红，以你的力量，应该可以劈开这笼子吧？”我在心里问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也听见了，外面更麻烦。”祁红不负责任地道。
“我讨厌麻烦。”我叹了口气，拉了把椅子坐下来。
接下来是什么？以我看小说的经验，最常用的方法是从什么地方喷迷烟进来，把里面的人迷昏过去。
“你可不可以别那么乌鸦嘴？”祁红道。
我无语地抬头看着屋顶四角冒出来的红色烟雾。好老套的剧情……
“冲出去，昏倒。选一还是二？”祁红道。
“……二。”我趴在桌上呻吟道，“希望他们把我和碧曜关在一起，还能省下好多麻烦的。”
“别动，那些烟对于服用过龙涎果的你来说没什么大作用，我用魔法力刺激你一下，一定时候就会让你醒过来的。”祁红道。
“喂……”我还来不及抗议，只觉得脑子里像是突然被针刺了一下似的，顿时失去知觉……
“头好晕……祁红见鬼地用的什么方法啊……”我迷迷糊糊地恢复意识，手已直觉地去抹血玉手镯。
不料，一摸竟然摸了个空！我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脑袋也一下子清醒了。
猛地跳起来，看了看四周，我才安下心来。
只见祁红正站在不远处，似乎正研究着地牢的铁栏。
“醒了？”祁红头也不回地道，“时间正好，现在是午夜，刚适合越狱。”
午夜？我愣了一下，不由得想起客栈中的清栩，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找我们呢？
“那个家伙的话你不用担心，他知道怎么做最合适。”祁红一声冷哼，顿了顿，又道，“这个距离，你可以感应到碧曜了吧？”
“嗯，不过很微弱，召唤也没有反应。”我点点头。
“那走吧。”祁红说着，伸出手，即使是加持了魔法的铁栏也没有发挥丝毫作用，在炽热的烈火中化作飞灰。
“怎么回事！”牢中的守卫立即被惊动了，纷纷向这边靠近。
“去找碧曜。”祁红扔下一句话，手一扬，抛给我一串亮晶晶的钥匙。看来在我昏迷的时候，他还真是做了不少事啊……
“知道了！”我心知这些侍卫绝对伤不到祁红一根头发，转身向地牢深处跑去，沿途碰到几个侍卫也被我随手打昏了。
要知道祁红可不是单纯的魔法师，在火焰谷里被他噩梦似的操练了大半年，我的身手也不知比以前厉害了多少倍，像这种普通人，等闲十来个我还是能轻松应付的。
何况这地牢内的看守还真没什么本事，或许镇国侯府太依赖那些加持防御魔法的牢门了吧！今天不巧碰到祁红这个变态的高手就一片混乱了。
奔跑中，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
“碧……”我刚惊喜地叫出一个字，却立刻收了声。
不是碧曜，不过的确是熟人。
第二十一章 无尽之弓
“夕凌？”我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虽然是伤痕累累，但仍然可以认出他是夕凌！然而，他怎么会在这里？那个叫做夕怜的女孩又是什么人？
“你怎么会……”夕凌看到我，原本无神的眸子闪过一丝光彩，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我先放你出来再说……”我干笑了几声，连忙找钥匙开牢门。
反正救一个是救，两个也是救，没看到也就算了，既然碰上了，我也不能说句“抱歉我走错门了”，然后扭头走人不是？
“不要管我，你带着我，绝对出不去的。”夕凌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说法了！你以为你很伟大是不是？”我皱着眉把他扶起来，让他一手搭在我肩上，一边数落道，“人活一辈子哪有不求人的？这种时候就应该说：‘谢谢你来救我，帮我一把吧！’，OK？”
“呃……”夕凌显然被我的话冲击到了，好一会儿才道，“下次我会记得。不过……那个什么‘欧开’是什么意思？”
“啊？”我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英语给带出来了，“那个……是我家乡的方言啦。哈哈！”
“你……真是个特别的人。”夕凌勉强笑了笑。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走出牢门，我又重新感应了一下碧曜的气息，锁定方向，带着他一起走。
找到碧曜时，我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一直担心碧曜会像夕凌一样被折磨，不过现在看来那种事并没有发生。
“你来干……”碧曜明显不希望看到我。
“闭嘴！”我粗暴地打断他的话，一边打开门，“一个两个都这样，你这家伙，当初我花那么多工夫救你回来可不是为了让你再来死一次的！”
碧曜张大了嘴巴，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还是咽了回去。
“扶着他，走了！”我把夕凌交给他，揉了揉肩膀。
毕竟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也不是轻松的，唉，要是穿越到武侠世界就好了，有内功可以练啊！对了，不知道斗气有没有这种功效？回去问问祁红看。我乱七八糟地想着。
“不好！”碧曜突然一声惊呼。
“怎么……”我一句话还没说完，也立刻感受到了一瞬间空气中出现的异常沉重的气势，不禁脱口说道，“神器！”
“镇国侯的长子，雷奥帝斯，这一代的神器执掌者。”夕凌脸色惨白。
“无尽弓吗？”我自语了一句，猛地浑身一阵，不管他们，直接冲向地牢入口。
祁红，你不可以有事！
远远的，我就听到了祁红的声音，不同于平日里的无所谓，很凝重的语气，念诵的是一段我很熟悉的咒语：“…………让大地上所有的罪恶，都在纯净的烈焰中化为虚无，虚幻的火神加护我身，赐我无上之力，燃烧希望的混沌——凤舞九天！”
伴随着刺眼的白光，灼人的热浪迎面扑来，逼得我连退了几步才站稳。
凤凰的清唳在空中响起，我抬头望去，只见一支银白色的光箭和一只火焰幻化而成的凤凰重重地相撞在一起。
“轰～”一声巨响，凤凰胸口被光箭穿过，随着悲鸣声，碎成一片火雨。同时，那光箭也失去了光芒，化作点点星光散去。
“祁红！”我一声大喊。
火红的发丝在爆炸产生的劲风中狂舞，望着那挺拔的背影，我第一次觉得，平时从来没个正经时候的祁红原来也有这一面……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真的很帅啊！
“他……挡住了……无尽弓……”随后赶来的夕凌满脸的不可置信。
碧曜也掩饰不住震动之色，不过毕竟他知道祁红是圣兽朱雀，还没有太过吃惊。
“别高兴得太早了！”对面传来的声音正是白天铁屋外听过的那个。
“雷奥帝斯！”夕凌低声道。
我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侍卫的环绕中，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锦衣青年，手里拿着一张弓，正对着我们。
仔细看来，这青年的相貌倒不错，就是眼神阴沉了些，嘴唇薄了点，明显是个阴险薄情的人。
“伤脑筋啊。”祁红低声道。
“你没事吧？”我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
“再接我一箭！”雷奥帝斯说着，手一松，又是一支光箭流星般地射来。
“怎么办？”想起刚才光箭和火凤凰碰撞时的场面，我不禁头皮发麻。
“只有试试看了。”祁红淡淡一笑，双手一合，在身前布下一道火焰盾牌。
光箭撞上盾牌，出人意料地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和刚才的惊天动地相比，安静得近乎诡异。
火盾和光箭就在半空中僵持住了。
“不妙。”碧曜微微皱眉。
“怎么？”我只觉得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火系魔法最强的是攻击，现在被迫用到防御魔法，看来刚才那一击消耗的魔法力很大。”碧曜低声道。
我转头去看雷奥帝斯，发现他唇边的一丝狞笑，忍不住暗自咒骂。
“神器的威力不是凡人可以阻挡的。”夕凌颤声道。
废话！祁红本来就不是“凡人”。
我不死心地盯着雷奥帝斯，忽然发觉，虽然箭已离弦，但他仍然维持着开弓射箭的动作一动不动。
对啊，我眼前一亮。神器再厉害也只是一件死的武器，而使用它的才是活生生的人。是不是这无尽弓也和魔法一样，需要主人的精神力操控射出的箭呢？
火焰盾牌已经消散了不少，虽然光箭也有些黯淡，但速度却是缓慢多了。祁红额头渐渐渗出汗水来。
不能等了！大不了一起死罢了。我咬咬牙，迅速聚集起火元素，一扬手，十几个火球出手，绕过相持的盾箭，直奔雷奥帝斯。
围绕在旁的侍卫一片哗然，纷纷上前阻挡。
“呯！轰～”
十几个火球接连爆炸，扬起的烟雾一瞬间迷了所有人的眼。
“破！”祁红一声冷喝，火焰盾牌光芒暴长。
“小心！”碧曜惊呼道。
一缕细细的白光已到眼前，我和祁红合力，终究还是没有完全抵消掉无尽弓的力量，留下了那么一丝。
刹那间，我脑中一片空白，几乎什么也没想地扑到了祁红身上……
心口处凉凉的，并没有痛觉，果然不愧是神器，杀人都是不痛的。
“喂！你白痴啊！”祁红在我耳边大喊，“你不是说绝对不会为了别人丢掉自己的命吗？喂！”
“可是……你是祁红，不是‘别人’啊……”我勉强对他笑笑，意识渐渐远去。
“随心！”隐约地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我却分辨不出是谁的。
第二十二章 花开无声
黑暗中，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能跌跌撞撞地向前走。
路并不平坦，坑坑洼洼地，让我好几次险些摔倒。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就算是死了，难道地狱就是这鬼样子？还是说，异世界连地狱都特殊一点。
就在这时，前面隐隐透过来一丝亮光。
出口？我忍不住向前跑去。
近了……突然，一束刺眼的白光迎面照来，我忍不住抬手遮住了眼睛。好一会儿，等眼睛对强光有些适应了，我慢慢放下手。
只见，一片雪白中，背对着我站着一个人。
简洁的T恤、牛仔，清爽的短发，一股久违的熟悉感从我心底蔓延开来，苦苦的，酸酸的，偏还带着点儿涩和甜。
“……”我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那人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存在，慢慢地转过身来。
随着那张侧脸渐渐清晰，我的心跳快得好像要从嘴里跳出来。然而，就在终于要看清楚他的面容的那一刻，忽然间，他的脚下冒出一团火焰，瞬间将他整个人吞没……
“啊～～”我一声大叫，猛地坐起来，只觉得背上湿漉漉的，凉意透骨，竟是已经让冷汗浸透了。
“喂？没事吧？”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祁……红？”我小心翼翼地转头，果然发现自己正是躺在床上，身边坐的是祁红。
“怎么，噩梦？”祁红挑了挑眉。
噩梦？是吗？我努力回想，但就是想不起来我究竟梦见什么了，只好道：“我忘了。”
“白痴。”祁红一撇嘴，抓起一叠干净的衣物劈头盖脸地扔过来。
“喂！我是伤患……咦？”话还没说完，我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到处都没有不适的感觉。扒开胸口的衣服，也没见什么箭伤。
难道……真的是在做梦？我有些发傻。
“看什么？”祁红没好气地道，“你昏迷了一个月，伤痕早就长好了！”
“什么！你说我睡了一个月！”我吓得一跃而起。
“要不是龙涎果的功效，你早就死几次了，只是昏迷一个月而已，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祁红瞪着我道。
“当然有！”我理直气壮地道，“我要洗澡！”
“呯！”门口传来一阵碗碟碎裂的脆响。
“抱歉。”碧曜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
“回来！”祁红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丢回房里，自己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我要睡觉，你的主人你自己看着办！”
“喂！祁红！”我叫了一声，又看看碧曜，一脸无辜。
“圣兽也是会累的。”碧曜耸了耸肩，“你昏迷的这一个月中，一直是他在照顾你，换药、饮食、清理都是亲力亲为。”
不是吧？我愣住了，是那个什么事都无所谓的祁红，会为我做这些？
“……”碧曜看了我一眼，别过头去，低声道，“谢谢。”
“这才对嘛。”我拍拍他的肩膀，“我们是朋友不是？所以互相帮忙、互相拖累都是理所当然的。不过碧曜，你为什么要去镇国侯府？他们又为什么要对付你？”
“现在……请不要问。”碧曜一边帮我换衣服，头却低下去，让我看不到他的眼睛。
“好吧，现在不问。我等你告诉我。”我淡淡地笑了，“只是，你要记住，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所以，多珍惜一点自己。”
“我知道了。”碧曜说着，顿了顿，又接道，“对了，你从侯府救出来的那个人类，伤势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对谁都不说一句话，只坚持要等你醒来。”
“夕凌？”我系好外衣的带子，随口道，“祁红怎么说？”
“说：由他去。”碧曜一挑眉。
“好吧，明天我去看他。”我叹了口气，“啊，碧曜，那天我昏迷后，我们怎么出来的？”
“幸好清栩大人及时赶到，救了大家。”碧曜道。
原来……最后听到的那个声音是清栩啊……
深夜。
整整睡了一个月，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好，没有分毫的睡意。
让碧曜回去休息，不必再守在我身边，我一个人踏出了房门。
不过说实话，我真没想到清栩会将我们带回神庙里躲藏，这一个月里，侯府的卫兵虽然将整个都城搜了个底朝天，但这里始终安安静静，一点儿都没有被波及。或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到哪个世界都试用吧？
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间，不远处飘来一阵悠扬的笛音。
这么晚了，会是什么人呢？我好奇地寻着声音而去，终于在一棵桃花树上找到了吹笛的人。
比起一月之前的清冷，如今满树桃花盛开，灿若云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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