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烟波-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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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红毫不介意我火辣辣的视线，悠然自若地捡起昨晚被我扔了一地的衣衫穿上。
　　“红，一会儿陪我出去一趟吧？”我突然冒出一句话。
　　“嗯？去哪儿？”祁红微微一怔。
　　“这次能够顺利回到烟波大陆的话，大概以后都不会再来了，我想多买些东西带过去。”我一边说，一边颁着手指计算，“食物有保质期，不能带太多，不过布匹绸缎和一些日用品倒可以多带些，不是我说，那边的东西实在是太落后了！”
　　“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娇生惯养？”祁红回头白了我一眼，“我可没兴趣陪你发疯，叫墨槿或希洛陪你去。”
　　“这怎么是发疯呢……”我无语。
　　“起来了！”祁红随手抓起我的衣服砸过来，刚好全盖在我脸上。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拿起衣服套上，有气无力地去梳洗。
　　望着镜子里倒映出的面孔，我继续叹气，明明回到这边才不过几天工夫，却已经经历了太多的事。曾经心心念念想回来，可是现在真的回来了，我倒又想回去了……难道我这人就是天生犯贱不成？
　　梳理整齐，回到房间时，祁红已不见了踪影，半开的房门外隐约飘进来一阵香味。
　　我一耸肩，推门出去，正见墨槿端着一口锅子从厨房里走出来。
　　“槿，你真是越来越娴淑了啊！”祁红坐在桌面上，笑嘻嘻地道。
　　“你也是……”墨槿头上一阵黑线，重重地放下锅子，手一甩，丢了个次元斩过去，“越来越恶劣了！”
　　祁红一笑，偏头闪过，不过他身后的花瓶又遭了殃。
　　我摇摇头，径直绕过战场，取了碗筷来。
　　锅里是熬得香喷喷的小米粥，金黄色的，让人一看就有食欲。
　　一顿早餐就在打打闹闹中过去，我满足地放下筷子，抬头道：“红，刚才说的是开玩笑的，我想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祁红闻言微微一怔，对上我认真的目光，不由得点了点头。
　　“正好，我趁这时候把墨槿身上的晶核弄出来。”希洛道。
　　“可以弄出来？”我一愣。
　　“嗯，应该可以。”希洛想了想道，“这晶核无法被炼化，留在身体里不但没有好处，还会阻碍了原有的力量。”
　　“怪不得，这个空间对槿的影响比我预想得大多了。”祁红道。
　　“那也好，我们最多两天就会回来。”我算了算时间道。
　　“两天？你们要去哪里？”墨槿微皱着眉道。
　　“怎么，舍不得离开我？”我趴在他耳边一声低笑。
　　“我杀了你！”墨槿微红了脸，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过终究没有再追问下去。
　　我抬头朝祁红眨眨眼睛，却得到一个“你很无聊”的回应。
　　摸了摸希洛的金发，我淡淡地笑了笑。唯独这段记忆，我不想让他们共有。
　　搭上了去X城的长途车，三个多小时后，我和祁红已经踏上了那片我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土地，然后在汽车站直接找了辆出租车回家。
　　那是一条位于城市最边缘的老旧的巷子，两边都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建造的平房，经过了大半个世纪的风雨侵蚀，大都已摇摇欲坠，连车子都只能开到巷口就进不去了，只能自己走。实在很难想象，如此繁华的城市中还存在着这样阴暗的角落。
　　“终于回来了！”我叹息着，取出一把带着锈迹的钥匙，打开缠在门上的黄铜锁。
　　“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一打开大门，祁红就连打了两个喷嚏，随即捏着鼻子抗议。
　　我也很无语地看着桌面上、窗台上积着的厚厚一层灰，毕竟我离家也那么多天了，又没人进来打扫，没变成鬼屋就很不错了。
　　“算了，直接去墓地吧。”好半晌，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退出门去。
　　我的时间不多，可不想再花在打扫卫生这种事上。
　　“真看不出来，这地方居然有你这种人。”祁红一边走，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空荡荡的小巷并没有几个人影，偶尔一只花猫从房顶上轻巧地窜过，唯一还有点激情的，也就一棵大树下围着一堆光着膀子的男人，正大声吆喝着赌钱了。
　　“这个地方，能出去的人都出去了，留下来的只剩下老人和这些米虫了。”我耸了耸肩，不在意地道，“再往前走就是墓地了，自从市里修建了公墓之后，这边就少有人来，因为没有人管，盗墓贼也猖狂得很，偶尔有被抓到的，打一顿就交给警察。时间长了，这地方也越见荒芜，还有传说晚上闹鬼的。”
　　祁红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哟，小柳，你怎么回来了？听说你去城里念大学了！”突然间，一个扛着把锄头的大汉招呼着，看到祁红，不禁好奇地打量了几眼，“你朋友？”
　　“不。”我笑了，一把搂过祁红，“我情人。”
　　“哈？”大汉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大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又开玩笑！你这小子，去了城里嘴巴倒是更坏了！”
　　很痛……我的肩膀是肉做的……我撇撇嘴，很是无力，谁在开玩笑啊……
　　“怎么，去看你奶奶？”大汉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早点回来，别呆到太阳下山了！这几天山上不安宁。”
　　“不安宁？”我和祁红对望了一眼。
　　“都说，闹鬼呢！”大汉又重重地拍我的肩膀。
　　“有鬼最好不过，我抓一只回来给大伙儿玩玩。”我笑着招手和他告别。
　　“真是的，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啊。”大汉摇着头走远了。
　　“你觉得呢？”我转头问道。
　　“你不是因为这个才来的吗？”祁红浅浅一笑。
　　“嗯。”我牵了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萤……我要弄清楚，极阴之地的异空间里，那股熟悉的气息究竟和萤有没有关系。还有，我要对他说，现在的我，很幸福……
　　出了巷子的另一边，就是进山的入口了。不过说是山，其实最多只能算是个大点的土坡，而且因为常年无人打理，荒草早已埋没了原本的小径，只能看到几座零落的孤坟。
　　祁红手一挥，一道火焰往前呼啸而过，瞬间清理出一条能让两人并肩行走的山路来，但却丝毫没有烧毁周围的植物。
　　我不禁一声暗笑，要是明天大家看到这条根本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开辟出来的路，恐怕更确定山上在闹鬼吧……
　　太阳渐渐下山，我从储物戒指里拿出饮料和食物分给祁红。
　　“你怎么会……把他葬在这里的？”祁红突然道。
　　“萤说，要留在离我最近的地方。”我喝了口水，停下来辨别方向。
　　祁红一声冷哼，扭过头去。
　　“还吃醋？”我苦笑。
　　“没有。”祁红重重地咬手里的面包，仿佛是在咬我的肉似的。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一边学着祁红的样子用火焰开路。
　　“小心点，把整座山烧了我可不管。”祁红提醒了一句。
　　我看你的样子是巴不得我把整座山烧了吧……我无语。
　　继续往里走，两边的植物越是茂盛，偶尔还有巨大的蜘蛛网挡路。
　　“还要走多久？”祁红忍不住问道。
　　“就是前面了！”我喘了口气，有些力不从心地道。没办法，祁红袖手旁观，我要在这个魔法元素不稳定的空间里控制魔法，虽然有火元素之心的帮助，但还是比平时多花了几倍的力气。
　　“你这人啊……”祁红一声叹息，挥手处，眼前瞬间被清理出一大片空地来，一座简单的青石墓也出现在眼前。
　　“萤……”我怔怔地看着墓碑好一会儿，这才艰难的举步。
　　“等等！”祁红突然一把拉住我。
　　“怎么了？”我不解地回头看他。
　　“看来……这闹鬼的传闻倒不是假的。”祁红微微勾起了唇角。
　　我一惊，凝神观察着青石墓，抛开了多余的感情，果然察觉到，墓的周围似乎有些不一样。
　　祁红抬头看看天色，沉思道，“再过一会儿天就黑透了。”
　　“先试试看吧！”我想了想，手一挥，扔了个火球过去。
　　“嗤——”的一声轻响，火球在距离墓碑不到一尺的地方突然像是遇到了水似的，竟然慢慢地消融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我不禁一声惊咦。
　　“看来还不是一般的鬼呢！”祁红冷笑着，手一翻，掌心冒出一团火焰。
　　“红，等一下！”我连忙拉住他。
　　“干什么，怕我毁了他的墓不成？”祁红一挑眉。
　　“当然不是……”我苦笑着按住他的手，指了指天空。
　　就这一会儿工夫，原本晴朗的天空竟然开始飘起了乌云，光线也立刻暗了下来。
　　“真麻烦！”祁红撇了撇嘴，熄灭了火焰。
　　“好像我们又惊动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我转头道，“怎么办？”
　　“用这个。”祁红说着，手里多了一本古老的魔法书，翻到其中一页，递到我眼前。
　　“净化之光？”我愕然道，“红，这是光系魔法啊，我怎么可能使用？”
　　“不行也得行！”祁红白了我一眼，“这些怨气，如果我所料不错，八成跟墓里的家伙脱不了干系。不过好在还不是很强大，只要将怨气净化，应该就能让灵魂回归原本的洁净，否则，他就真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不是这个问题……”我捧着魔法书，苦着脸道，“我身上有火元素之心，根本用不了光系魔法啊！”
　　“火元素之心我会暂时帮你压制，毕竟我是它们的主子。”祁红唤出了凤凰剑，又继续道，“至于你没有修炼过光系魔法，就把火元素用光系魔法发动好了。”
　　“什么？这样也行？”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不行的话，我只能将他的灵魂一起消灭了。”祁红不负责任地道。
　　在我们说话间，天空的黑云已经形成了一个漩涡，中心还隐约闪着暗蓝色的电光。
　　“我知道了……”我认命地开始念诵咒语。不过……用火元素使用光系魔法，真的没有问题吗？
　　祁红手一松，凤凰剑悬浮在半空中，剑身上火光闪动，仿佛无数的火精灵正翩翩起舞。
　　随着我的咒语，身边渐渐亮了起来，但却不是光系魔法应有的那种圣洁的白金色光华，而是淡淡的红色，难道是因为我使用的是火元素而非光元素的关系？
　　红光越来越亮，隐隐夹杂着些金芒。
　　“……净化之光！”我终于念完咒语，一瞬间，只感觉到体内的火元素疯狂地向外涌去，就好像一下子被抽干了所有的力量似的，连站稳都困难。
　　“光系九级魔法……你还真的用出来了？”祁红一把扶住我，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
　　仅次于禁咒的高级魔法……我苦笑不已，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红色的光芒带着淡淡的温暖，以我们为中心向四周一层层散开去，让我有种错觉，就好像我是那颗太阳……
　　红光过处，草木恢复生机，天空依旧晴朗，慢慢的，和夕阳的余晖融成了一片。
　　“这算是成功了吗？”我疑惑道。
　　“大概吧！”祁红一摊手，“毕竟……谁也没尝试过那种乱七八糟的魔法使用方法。”
　　“你……拿我当试验品？”我哀怨地道。
　　祁红扭过头去不看我。
　　“随心……”我正想继续和他闹，空气中飘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萤？是你吗？”我大声道。
　　墓碑上方渐渐凝结成一道虚影，然后缓缓变得清晰起来。
　　“萤……”我忍不住走过去，想碰碰他，手却从虚空中穿过，什么都抓不住。
　　“抱歉，我只是……想留在离你最近的地方而已。”萤的笑容中却带着无尽的悲伤，“我只想……看着你幸福……”
　　“我……”我的嘴唇动了动，凝望了他好一会儿，终于泛起了一丝笑意，“我很幸福，真的。”
　　“他的幸福我自然会给！”祁红收了凤凰剑，挑衅地看着萤，“即使还有下辈子，他一样是我的，已经逝去的人，何苦再执着留恋。”
　　我怔了怔，不由得伸手过去，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掌。
　　的确，这像是红会说的话……
　　“是吗……”萤看着我们交握的双手，带泪的眼中却含着解脱似的舒畅，随即，那虚影化成的身体逐渐散做无数银色的沙砾，随风逝去。
　　“萤！”我一声大喊，冲上几步。
　　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慢慢落入我的掌心，仿佛是离去之人的眼泪。
　　“这是？”祁红好奇地拿起水晶细看。
　　“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一件遗物，当年我送给萤的。”我说着，偷看着他的脸色。
　　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萤从我眼前消失，我却没有了当初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我知道……我永远都忘不了他，这心里，始终给他保留了一个谁都无法侵入的角落。然而……我对他的那种感情，却已经不再是爱情……
　　“呵呵……”祁红居然笑出声来，随手将水晶抛给我。
　　“红，怎么了？”我茫然看着他，我说了什么好笑的事吗？
　　“空间晶石，还是极品的。”祁红指着水晶道。
　　“啊？”我顿时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极阴之地的异空间一定是利用了萤和这块晶石形成的，鬼王估计也是陈家的一枚棋子，只是目前还不知道用处。”祁红道，“把这晶石交给墨槿，问题就解决一半了。”
　　就这样？我傻乎乎地看着手里的水晶……
　　“你这……狗屎运！”祁红也很无力地看着我。
　　“因为……我是主角啊！”我终于笑开了。
　　最后一把钥匙到手……然后就是月食之夜和堕落之神了，总有办法解决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重临旧地
　　由于祁红坚决不肯在我家那“鬼屋”过夜，祭扫了奶奶的墓后，我默默念了一句再见，告别故居，在夜幕的掩护下，直接飞了回去。
　　“这里是……”我怔怔地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色，“屏风山？”
　　“不会告诉我说，没兴趣吧？”祁红笑道。
　　“当然。”我当先走进了树林，记得再往前不多远，就是上次进入异空间的地方了。
　　“小心些。”祁红提醒道。
　　“我有数。”我一挥手，张开灵极盾。
　　虽然鬼王阴极和暗魔鬼瘴已经被紫霄封印，但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谁知道这鬼地方还有什么东西！
　　寂静的夜，只有微风吹过树梢的轻响。
　　祁红弹指挂起几个火球当作照明。
　　由于上次战斗的影响，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林只剩下枯枝残叶而已，一片凄凉。
　　“试试那个空间晶石。”祁红看了看四周道。
　　“好。”我取出水晶托在掌心，开始念动空间之门的咒语。
　　透明的水晶渐渐发出柔和的白光，我面前的空间慢慢地扭曲起来，终于形成了一扇门——好吧，我承认这东西方不方圆不圆，真的不怎么像门的样子，不过好歹我把空间之门打开了不是，其他的……就宽容一点算了。
　　“走！”祁红抓了我的手，跨进了门内。
　　耀眼的白光散去后，我看清了周围的环境，果然，和上回的异空间大同小异，只是没有了诡异的邪气，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暖的圣洁之气。
　　“看来，这块晶石的主人也不是普通人呢。”祁红道。
　　我无语，对于母亲的记忆，我几乎没有，只是年幼时偶然听奶奶提起过一些，却也只是零碎琐事。不过，以陈家的背景看来，我的母亲无论如何也不会普通的。
　　“只是有一件事我还不明白。”祁红走了几步，微皱着眉道，“当时，鬼王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吸取我的力量？”
　　“是因为暗魔鬼瘴的关系吗？”我想了想道。
　　“雷伊说，暗魔鬼瘴是因为人死之前强大的怨念而形成的。那么……究竟是谁？”祁红道。
　　“我离开了故居，离开了萤，所以萤那种要呆在离我最近的地方的执念被利用了，不过萤没有害人之心，形不成那么庞大的怨气。”我沉思道。
　　“我今天弄不清楚原因绝不甘心！”祁红一声冷哼，“走，先出去再说。”
　　“嗯。”我答应一声，收起空间之门，将我们送回原处。
　　祁红闭上眼睛，默默地感应了一阵，带着我向前走去。
　　没走多远，我也发现了不同之处，不由得皱眉道：“好重的阴气！”
　　“那边。”祁红手一指。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棵足有三四人合抱粗的大榕树上，贴着十几道符纸，正在微微震动着，还发出明明暗暗的紫光，而一丝丝肉眼很难察觉的黑气，慢慢地从封印的空隙中漏出来。
　　我心中一沉，紫霄的封印原本施加了隐形咒文，不应被普通人看到，可如今这样子……分明是封印快要到了极限。
　　“现在怎么办？”我转头问道，“好像这封印撑不了多久了。”
　　“看来这暗魔鬼瘴的力量倒是比之前更强大了不少。”祁红也有些犹豫。
　　“你们在干什么！”就在我们沉吟间，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而严厉的声音。
　　“紫霄！”我欣喜地转身，这还是第一次觉得那么高兴见到他。
　　“你们……你……不是人类？”紫霄身后还跟着四个身着道袍，须发皆白的老者，一看到祁红就厉声喝道。
　　祁红挑了挑眉，一扭头，摆明了懒得理会。
　　“你……”那老者还想呵斥，紫霄走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那一脸的怒意很快化成了一种说不出的尴尬之态。
　　“好了，先解决了暗魔鬼瘴吧，要是封印被冲破就麻烦了。”另一个老道士插口道。
　　“麻烦四位长老了。”紫霄说着，退到我身边，又轻声道：“那是我们剑宗的风、火、水、地四大长老。”
　　“哦。”我吹了声口哨，看着他们将榕树围在中央，然后各自闭目执剑，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喂。”祁红叫了一声。
　　“什么？”紫霄一怔。
　　“如果我没看错，它们是在加固封印吧？”祁红道。
　　“是的，四大长老合力，应该能将暗魔鬼瘴重新封印，至少百年之内无忧。”紫霄答道。
　　“咦？那百年之后呢？”我脱口道，“百年后封印的效力减弱，若是那时的剑宗没有可以进行再封印的修道者怎么办？”
　　“这……”紫霄张口结舌，半天答不出话来。
　　“不将之彻底根除，始终是祸害。”祁红冷笑道。
　　几道纸符围着榕树急速旋转起来，最后只能看到一圈淡淡的金色光圈。
　　“封！”随着一声大喝，金光没入榕树中，一闪不见。同时，那不断往外溢出的黑气也消失了。
　　“封印完成了。”紫霄舒了口气。
　　祁红撇撇嘴，却没有说什么。
　　“你们所说的，剑宗并非不知。”为首的老道士走过来，看着我们一声轻叹。
　　“风长老。”紫霄道。
　　“可是那暗魔鬼瘴并不是现在的剑宗能完全净化的。”风长老点点头，继续道，“因为，它并不是由一个人的怨念形成的，甚至……不是普通人。”
　　“你是说……”祁红微微皱了眉。
　　“不错，是修仙者。”风长老道，“修仙之人生前便具有强大的力量，死后化成怨气，也远非普通人可比。唉……”
　　“既是修仙之人，又何来如此的怨气？”我不解地道，“修仙，不是首重修心吗？”
　　“不错，这其中定然又有一段悲伤的往事，却非我等能知了。”风长老说完，又深深地看了祁红一眼，招呼同伴御剑而去。
　　“喂！”我捅捅紫霄，好奇地道，“你跟他们说了什么？明明刚才还一副要降妖除魔的样子！”
　　“也没什么。”紫霄淡然道，“不过就是——神兽，凤凰。”
　　“切！雷伊这家伙！”我一怔，随即一声低咒。
　　“我还有些事要办，先走一步，你们切莫再动这封印。”紫霄警告道，“百年之后，谁知道我们还在不在这个世界，是毁灭还是新生，都是后来人的事，也不是我们现在可以考虑周全的。”
　　“紫霄？”我像是不认识似的看着他。
　　“不要在这里逗留了。”紫霄向我一点头，御剑而去。
　　“都走了。”我回头看祁红。
　　“结果还是没什么收获。”祁红“哼”了一声，转而又笑道，“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我们也走吧！”
　　“啊？”我茫然地应了一声。
　　祁红不等我多说，拎起我，化成原形，直飞夜空。
　　从天空中望下去，万家灯火组成的魔法阵似乎和上次略微有了些不同。
　　“魔法阵正在逐渐完善中，看来陈家花了不少工夫。”祁红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问道。
　　“你先回去。”祁红说着，直接降低了高度，随即又化成人形，一手拎着我的衣服，把我从半开的窗户里扔了进去。
　　“喂！你去哪里？”我捂着脖子喘了几口气，头探出窗口喊道。
　　真是的，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抓着我的领子扔来扔去？迟早有一天我会被勒死……
　　“去陈家看看情况。”祁红答应了一句，见我要开口，立即打断，“放心，我没打算潜入，只是想在上空看看，就回来。”
　　“那你自己小心。”我叮嘱了一句，没有要求跟去。毕竟我知道自己的能耐，别人我确实不放在眼里，但要是遇到了堕落之神，我只会给祁红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