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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烟波-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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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期间如果你们继续打，那要修复的范围就更大了。”吉尔提醒了一句。
我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脑门上正挂下无数条黑线……
第一百六十八章 火神诅咒
踏着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我终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跨进佣兵工会，一进门就瘫倒在长椅上，连根手指都不想再动一下。
“你这是……去当矿工了么？”原本正在大厅中和乌里奥谈话的祁红看到我的模样，先是一愣，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
我低头瞅瞅身上沾满尘土的衣衫，一声哀叹：“别提了，那个扫把星，遇到他就准没好事！”
“谁让你到处拈花惹草的？活该！”祁红瞪了我一眼。
“拈花惹草？”我大叫冤枉，“我哪有，明明……”
“好了好了，闭嘴！”祁红打断道，“先把你自己去收拾干净，像什么样子。”
“遵命。”我有气无力地爬起来往后走。
洗澡倒是很方便，往宽大的木桶里装满水，然后丢一个小魔法进去，几乎一瞬间的工夫，水就烧热了。虽然这种方法一度被指责为浪费……
脱了脏兮兮的衣服，整个人泡进没到胸口的热水中，原本一身的酸痛也慢慢地缓和下来。
浴桶很大，就算两个人坐在里面也不会显得拥挤。
我舒服地叹了口气，靠在桶沿上，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修复大半个广场，还不准用魔法帮忙，真不是人干的活儿，何况在忙碌中还要应付龙轩的唇枪舌剑。不过看到那个优雅的美少年比自己狼狈十倍的样子，倒是心理平衡不少，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啊！
半梦半醒之间，我隐隐感觉到有人靠近，是很亲近的气息，并没有激起我一点儿敌意，随即，一双微凉的手按上我的头，轻轻地按摩起来。
“槿？”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嗯？”墨槿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穿过轻雾一般朦胧的热气，墨槿素来冰冷的脸庞也显得柔和了许多。
我淡淡地笑了起来，其实，墨槿那冰山般的外壳下，隐藏的却是水样的温柔，只不过，他的温柔只要我一个人享受就好。
“对了，希洛呢？”我突然想起来。
“在修炼。”墨槿淡然道，“红从圣地的典籍里找来的功法，希望能让他炼化那枚晶核。”
“红？”我怔了怔，然而，提到炼化晶核，我倒想起一事来，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枚小巧的晶核交给他。
“这是？”墨槿疑惑地看着我。
“遇到你之前，我们在隐雾山杀死了一头有翼狮兽，这是留下的晶核。”我解释道，“那时一直忙着，没有炼化，后来我得到了火元素之心，才发现……连非火系幻兽的晶核我都无法炼化，所以就一直丢着忘记了。”
“给我？”墨槿道。
“有翼狮兽的特殊能力是对风、水、光三系魔法免疫。”我点头道。
因为人类的体质关系，墨槿在防御上是最弱的，他又不像我有神器灵极盾护身，这枚晶核应该能够弥补一下吧！
“随心公子，您洗好了吗？可以吃饭了。”门外传来侍童清脆的喊声。
“就来了！”我扬声答了一句，从浴桶中站起，毫无遮掩地跨出来。
“你……穿上！”墨槿别开头去，劈手甩过来一堆干净的衣服。
“怕什么，又不是没看见过。”我一脸的无辜。
“你下流无耻好色成性！”墨槿斥道。
“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擦干身上的水迹，穿上里衣。
“笨蛋！”墨槿终于看不下去，过来帮我重新整理结成一团的衣带。
我狡黠地笑笑，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和动作，从心底泛起一阵温柔。
“好了，滚！”墨槿收手，顺势一推我。
笑闹着来到偏厅，只见桌上早已摆满了菜，祁红自然是不会等着我们来才动嘴的，早就捧着一只雪鸡翅啃得津津有味。然而……希洛在修炼也就罢了，怎么……
我左右望望，不禁好奇地道：“乌里奥老师呢？”
“好像要等什么人。”祁红头也不抬，显然大半心思都放在眼前的美食上。
“从来没听说过这么贪吃的圣兽。”我苦笑着摇摇头，拉着墨槿一起坐下来。
“你那里不是有句什么话，叫民以食为天么？”祁红说着，丢下骨头。
“我去看看老师。”墨槿又站起来，向外走去。
看看一桌热腾腾的菜，再看着空荡荡的厅里只剩下我和祁红两个人，我叹了口气，探出手将一盘大虾端到自己面前，开始剥虾壳。
“那个新生的事我听希洛说过了。”祁红往椅背上一靠，开口道，“传说在大陆的东方有一个古老神秘的家族，从众神的时代起就背负着火神的诅咒。无论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只要是那个家族的直系血脉都逃不过被诅咒的命运。”
“火神的诅咒？那是什么东西？”我好奇地问着，一边自然地将去了壳的虾送进他嘴里。
“我正要说，别打岔。”祁红眯着眼睛，满意地享受我的服务，继续道，“根据圣地的典籍记载，火神是六位元素之神中，掌管火元素的神坻，传说他的性格亦如火焰般爆裂，喜怒无常，有关诅咒的事虽然记载不详，不过……想必是那个家族的先人冒犯了神的威严吧。”
我听得入神，不敢打岔，只等他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润喉，再往下说。
“火神的诅咒加在人类的身上会赋予他极其强大的力量，以无法使用其他元素魔法为代价，可以无需咒语使用任何火系魔法，而且消耗的魔法力不足正常的十分之一。”
“这么厉害？”我吓了一跳，又疑惑道，“可这怎么叫诅咒呢？”
“当然是诅咒。”祁红一声冷笑，“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任何不属于自己的力量都是有害的。”
“难道说……这强大的力量后面会有后遗症？”我迟疑道。
“不错。”祁红点头道，“火神诅咒的力量虽然强大无比，但是它是以生命为代价的，用得越多，死得越快！”
“啊？”我闻言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那我和龙轩打架，不是等于在消耗他的生命？可他明白这后果吗？明白的话怎么还这样乱用魔法？
“喂！”祁红指指我的手。
我一愣，随即哭笑不得，靠过去，将挑出来的虾仁送进他嘴里，一面问道：“火神诅咒有办法解除吗？”
“如果有办法，早就解除了吧。”祁红淡然道，“何况，就算有，也不能解。”
“为什么？”我更奇怪了，解不了还罢了，不能解？那是什么道理？
“凡人私自解除神的诅咒就是逆天，会有天谴。”祁红说着，脸色微微一沉。
我的手一僵，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堵，天谴么……
“不是想做好事吧？”祁红道。
“怎么会！”我丢了个白眼给他，“只是好奇罢了。而且……怎么说呢，我好像更不喜欢那些所谓的神了。”
“神？”祁红唇边勾起一丝嘲讽似的笑意，“在虚幻之境中，所谓神的嘴脸，你还没看透吗？”
“不是。”我叹了口气，有些意兴阑珊地道，“只不过多少有点梦想被破坏了的感觉。”
“反正不关我们的事。”祁红又拎了一只鸡腿过来啃，“明天我跟你去学院，你带我进白塔去瞧瞧。”
“白塔？那里不是不许普通学生进入的吗？”哦一愣道。
“也不是不许，只不过白塔藏书楼每一层都布置有魔法结界，只有修为够了才进得去，越往上越难。”祁红不在意地道，“以你的程度，至少上到第五层没有问题。”
“好。”我点头答应，也没有问他进那里想找什么，既然是祁红要做的事，自然会有他的理由。
“随心！快找希洛来！”墨槿急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怎么了？”我一惊，站了起来。
只见两个侍童扶着一个浑身浴血的人走进来，后面跟着乌里奥和墨槿。
“我去。”祁红一把按住我，“希洛在修炼，你别害他走火入魔。”
“咦？”我帮着侍童将伤者放在椅子上，看清他低垂的面容，不禁挑了挑眉。
“你认识他？”乌里奥奇道。
“不算认识，只是在途中露宿时有一面之缘。”我说着，微微皱起了眉。
这人……是那什么“淫贱”佣兵团的团长伊戈尔吧？以我的速度，他应该走在我们前面才对，怎么会现在才到稷兰？而且这模样，难道是遇到了厉害的强盗不成。
“这伤，恐怕只比死人多口气了。”墨槿稍一检查道。
“怎么会这样？”乌里奥眉头深锁，一脸的焦虑。
“让我看看。”希洛和祁红一前一后走进来。
“死马当活马医吧。”我看着希洛为难的神色，安慰道，“救得了是他命大，救不了就算他倒霉喽。”
“你这也算是安慰？”乌里奥哭笑不得。
“本来就是如此。”我一耸肩，无奈道，“当佣兵就是刀口上舔血，说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怕死就别干这一行。”
“话虽如此，但是伊戈尔身上还有非常重要的秘密，他现在不能死。”乌里奥沉声道。
又是秘密？我不禁哀叹，怎么随便碰到的一个佣兵纠缠到后来也会缠到我身上？
“麻烦吸引器。”祁红白了我一眼。
难道这是我愿意的？我无语。
“好了。”希洛收敛了灵气，站起身。
“他怎么样，还有救吗？”乌里奥连忙道。
“一半机会。”希洛道，“他的外伤我基本治好了，但是他失血过多，元气枯竭，能不能捱过去很难说。”
“你们好好照顾。”乌里奥叹了口气，吩咐侍童。
接下来的一餐饭，气氛也沉闷下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白塔探秘
第二天一早，祁红便化作血玉手镯依附在我身上，随我一起去了学校。
“啊～”我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地走进校门。
“大哥，你怎么了？”霏霏蹦蹦跳跳地迎上来。
“困死我了。”我继续揉眼睛。见鬼的好不容易摆脱了天不亮起床苦读的日子，没想到到了另一个世界我竟然再一次自动送上门去……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该不会是我嫂子没有满足你吧？”霏霏凑近了我，低笑着说了一句。
“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我一头黑线，抬手要敲，她却娇笑着跑远了。
“大哥快点，要迟到了！”霏霏远远地招手。
我叹了口气，勉强打起精神，向教室走去。
欲求不满吗？我不禁苦笑，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明明分别了十天的心上人就躺在身边，我竟然能忍住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抱着他说了大半晚的话，弄得早上起来睡眠严重不足。
斯非兰可学院是以魔武兼修为主的，因此魔学院和武学院之间的课也可以自己挑感兴趣的选修，而像我这种对斗气一窍不通的人就被划在一个班级里，从最基础的知识开始学起。
看着讲台上口沫横飞的老师，我不禁在心底一声哀叹。
这是什么课啊？斗气的起源？我的天，斗气的历史关我屁事，什么时候才教我点有用的东西？看来，即使是隔了两个空间，学校的弊病都没有丝毫改善，教出来的都是一群只有理论不会实践的书呆子。
“没耐心了？”祁红轻笑道。
“在这里学完斗气，不会要好几年吧？”我哀怨道。
“正常的话该是六年。”祁红道，“斯非兰可已经是比较注重实际能力的了，其他学院要学的理论课更多。”
我差点趴下，学校……果然是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转头看看，只见大部分学生也和我一样无聊得发霉，只有龙轩……居然连这样枯燥的东西也听得津津有味，还一脸认真地做着笔记！怪胎……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我一溜烟地冲出了教室。
“喂，这可是你自己要来学校的。”祁红道。
“我自找罪受不行吗？”我无奈道，“什么时候才教我斗气啊？”
“反正你在乎的是学习，又不是毕业证书，下次不喜欢的课就翘掉好了。”祁红很不负责任地道。
“这也行？”我一愣。
“怎么不行。”祁红淡然道，“斯非兰可从来没有因为出勤率不够而被开除的先例，说实话听这种课真是浪费时间，你有兴趣的话我讲给你听，保证比书上写的真实完整。”
“不必了！”我一阵干笑。
也没发觉旁边经过的学生看着我一个人傻笑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我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建筑吸引了。
从近处看，才发现白塔说是塔，其实却是一座塔形的精美高楼。
“胸卡。”唯一的入口处，守门的老头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忍着气摘下胸卡递给他。
“新生？”老头终于抬了抬头，却是一脸的不屑，“进去吧！第一层向全校学生开放，别乱闯，被结界反弹可不是闹着玩的。”
“谢谢，我会量力而行的。”我对他一点头，跨进大门。
白塔的设计连一扇窗子都没有，里面的光线都来自挂在天花板上的魔法灯。
穿梭在一排排书架之间，鼻中闻到的是淡淡的檀木香和书香，让人不自觉地心神宁静。
第一层的学生不少，但每个人都专心看着自己的书，偶尔走动，脚步也是格外放轻了的。
“这里没什么好东西，我们往上走。”祁红提醒道。
我“嗯”了一声，转了一圈，找到楼梯。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突然间，我感觉到全身一震，似乎穿越了一道看不见的墙似的，难道那就是所谓的魔法结界？
“呵，比我预想的轻松，照这么看来，上到第六层没问题。”祁红道。
“红，你自己来的话，直接上到顶层也行吧。”我无奈道。
“别开玩笑了。”祁红不满地道，“魔法结界有报警的功能，一旦发现外人闯入，我们立刻会被追杀的，哪还有时间找东西。”
我闻言也更好奇了，祁红要找的东西啊……
沉思间，我已经走上五楼。其实在三楼就几乎看不到几个学生了，五楼更是空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不见。
“先在这儿找找吧，五楼也该有不少好东西。”祁红在我身边化出人形。
“说起来，你到底找什么？”我转头看了一圈排列得密密麻麻的书架。
“元素之心是不可解除的契约，我想找找还有没有别的补救方法。”祁红道。
我怔了怔，看着他俊美的侧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原来……他还是在意的吗？
“你自己挑感兴趣的翻翻吧。”祁红一面浏览着书架，一面随口道，“你现在魔法力是够了，但是魔法咒语知道得不多，白塔的藏书可是整个烟波大陆最全的。”
“知道了。”我点点头，也四处转悠起来。
反正下堂课还是那见鬼的历史，不如在这里看书呢。
《火系魔法精华》、《高级魔法汇编》、《禁咒的禁忌》……我在标着火系魔法的区域看过去，随手抽出一本《高级咒语》来，翻开几页，泛黄的纸张上记载着一条条魔法咒语，大部分都是我没见过的。
祁红教我的功夫向来偏重实用性，如果一个魔法有用，何必去学两个，又不是魔法大赛。魔法这东西，要多用才会熟练，贪多也不是好事。
所以我对这人人梦寐以求的珍贵魔法书并没有多大兴趣，只是随便看看就放了回去。
继续往前逛，转到斗气的区域，我随便拣了本《剑士入门》看起来。
书是半图半文，舞剑的图样配上清晰的解释，一套入门剑法便明明白白地展现出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似乎哪里有点儿不对劲……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身后射来两道冰冷刺骨的视线。
“谁？”我猛地转身。
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同样穿着天青色校服的少年，一头银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翠绿的眼睛仿佛两块晶莹的翡翠，秀美的脸庞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漂亮是漂亮了，就是……像个精致的人偶娃娃，少了点儿生气。
见我不说话，少年也不开口，只是眼睛却盯在我手里的书上。
“你要看这本？”我迟疑着将书递过去。
少年接过书，再不看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更傻了，这是什么态度？说到底，他身上没有魔法波动，应该不是魔法师。那么能上到五楼，斗气算是很强了，怎么会来看一本入门书……咦？我终于发现那一丝不协调感是从哪里来的了。
这一层的书籍随便一本拿出去都能卖个天价，但怎么会混杂了一本入门书在其中呢？放错了……这不可能吧！难道说那本书另有什么古怪？早知道刚刚应该好好研究一下的。
“怎么了？”祁红走到我身边，手里抱着两本书。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抛开刚才的想法，“要再上去吗？”
“也好。”祁红重新依附到我身上，顺势将拿的书丢给我，“收着，因为结界的关系，这里的书无法带出所在楼层，不过放在储物戒指里应该可以。”
“喂！”我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不会被发现吗？”
“怕什么！”祁红不以为然道，“这里书那么多，少两本谁会注意，下次来再放回去不就得了。”
我一头黑线，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如他所说，把书收了起来。
第六层的结界果然比第五层难闯得多，不过由于是塔形建筑，空间却是更小了，一眼就可以望遍。
“你最好不要乱翻斗气方面的书，很危险。”祁红沉声提醒，“你毫无基础，而楼上的书级别都太高，胡乱练习会走火入魔的。”
“呃……我知道了。”我吐了吐舌头，乖乖地找魔法书看。
塔中看不到外面的天色，不知不觉间，肚子开始饿了起来，估计快到中午了。
我合上手里的书，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今天就先这样。”祁红抬手又扔给我一堆乱七八糟的书，“走吧，下次试试能不能闯入第七层。”
我苦笑着将那些书连同自己手上那本一起塞进了储物戒指。
下了楼，从守门老头那里取回胸卡，一出门，强烈的光线让我一下子睁不开眼睛。
“小杂种，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给你几分颜色，你就真的把自己当人了？”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
我皱眉之余，也不禁一愣，那是什么骂法？
“咦？随心，去看看！”心底响起的祁红的声音竟不如往日的沉稳。
“难得红会有兴趣看人类的热闹。”我耸了耸肩，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倒没有我想象中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人群，对峙的双方一边是个满脸傲气的大少爷，还带了好几个跟班的。而另一边……
是他？我不禁多看了那银发少年几眼。沐浴在阳光下的银发闪着细碎的光华，显得更精致，也更像人偶了。
任凭对面的人如何辱骂，那少年都只板着一张冰块脸，毫无表情，仿佛被侮辱的是完全不相干的别人。
“随心，我要他。”祁红忽然道。
“哈？”我闻言吓了一跳。
“别乱想，先把人给我带回去！”祁红大约也察觉了自己的口误，有些尴尬地道。
“怎么带？动手抢？”我瞪着那少年精致的脸庞，心口一阵发闷，现在倒觉得他那张赏心悦目的漂亮脸蛋有点碍事……
“你又乱吃什么干醋！”祁红好笑地道。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叹气，无奈地走上前。既然是祁红要的人，我再不情愿也要给他办到的。
“你和那畜生一伙的？”那大少爷见到我插足挡在他面前，脱口道。
“畜生？”我回头瞧瞧银发少年，从他的眼中却看不到丝毫愤怒，再看那位趾高气扬的大少爷，我深吸了口气，斜睨着他道，“你这人……眼睛脱窗啊？他这么漂亮，哪里不像人了？倒是你……眼睛不像眼睛，嘴巴不像嘴巴，身材走形得像个水桶……哇，还有口臭！你该不会是什么山精鬼魅变的吧？”
“你……你……”大少爷颤抖着手指着我，半晌说不出话来。
“本公子最讨厌跟丑八怪打交道，走了！”我一把抓住银发少年的手，拖着他就走。
也许是被我不合常理的行为吓到了，一时间竟然没人想到拦截。
不过，原本以为想带走那银发少年还要花一番工夫的，可没想到他却出人意料地听话，拉他走就走，不迎合，也不反抗。
此时正是午餐时间，学校中来来往往地都是学生，但一看到我，准确说来是一看到我拉着的人，无不一脸嫌恶地避开去。
“大哥……啊！”霏霏正要冲过来，却猛地退后了几步。
“怎么了？”我明知故问。
“大哥你怎么和……和这个怪物在一起？”霏霏有些害怕地看着我身后。
“怪物？”我一愣，随即是哭笑不得。
“大哥！”霏霏又叫了一声。
“行了，我有分寸。”我安抚地拍拍她的脑袋。
怪物？开什么玩笑……莫名的，我心里有些难受起来。这少年……应该还没有我大吧，整天被人家当成怪物指指点点的，难怪会自闭成这样子。不过……他和祁红到底有什么关系……
第一百七十章 禁忌之子
“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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