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烟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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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尽量。”我干咳了几声，一板脸，努力作出“高深莫测”的表情。
　　“参见祭司。”意外的是，来接我的人竟然就是凌汐。只是看他垂下目光不看我，一副素不相识的样子，我也不禁苦笑。在他面前，我哪里来的“高深莫测”呢。
　　举步跨上华丽的马车，放下车帘，我抬起双手，看看那一红一青两只手镯，更是无语。
　　“放轻松点，没事的。”清栩安慰道。
　　“大不了放把火连皇宫也烧了。”祁红不屑道。
　　“红，墨影会生气的。”清栩的声音很无奈。
　　“切，难道那只乌龟还能伸出头来咬我？”祁红道。
　　“红，玄武和乌龟是不一样的……”
　　“我高兴！”
　　“都闭嘴！”我忍无可忍地一声大吼。真见鬼，要吵架也别挑附在我身上时吵啊，两个声音在我脑子里吵得我头都痛了。
　　“抱歉。”清栩愣了一下，随即笑笑。
　　祁红却是一声冷哼，不过也终于消声了。
　　我舒了口气，然后就听到外面凌汐问道：“祭司大人，请问出了什么事吗？”
　　一呆，我才发现我刚才是用嘴巴喊出来的……
　　“祭司大人？”大约是见我没出声，凌汐显得有些焦急。
　　“没事，我……正在和龙神交流！”我严肃地答道。随即，就听到车外一阵惊叹，然后是窃窃私语声。
　　“噗——”祁红不禁轻笑出声来。
　　“这是谁害的？”我一脸郁闷，拉开一点车帘看看外面，“红，清栩是天龙的龙神，出现在我身边会失去神秘感，但是你躲起来干嘛？又没人认识你。”
　　祁红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扭头看着窗外：“我还没有习惯怎么和人类相处吧。如果你想的话，没有别人在的时候，我陪你。”
　　“红……”我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心底一片温馨。
　　祁红从来不会说什么感性的情话，但就是那平常的一言一语，轻易地就能让我感动。
　　“你那是什么表情！”祁红瞪了我一眼，“我只是不想和那条长虫呆在一起罢了！”
　　长虫？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清栩，不由哭笑不得。
　　不过，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这只鸟儿就是暴力、别扭、外加嘴硬心软啊……

第三十章　太子到访
　　当了所谓的祭司，我就名正言顺地住进了神庙。在我的要求下，凌汐就成了守护神庙的侍卫统领。反正拒绝不了，那不如找个认识的人还方便些呢。
　　“呼……”我散去手里的魔法力，累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直喘粗气。心里第无数次后悔要多学点魔法，祁红还真是不客气，短短两天，我好像又回到了火焰谷那段凄惨的日子。
　　不过幸好如今还有清栩在，祁红实在折腾我过份的时候，清栩总能恰到好处的出现，两个人唇枪舌战一番，最后定然是不了了之。
　　“喂，这样就受不了啦？”祁红坐在凉亭的扶栏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才怪！”我一咬牙，猛地跳起来。
　　“算了。”祁红一声轻笑，“看在明天你要参加那无聊婚礼的份上饶了你，免得堂堂天龙祭司一副无精打采的表情太丢面子！”
　　“红……”我无奈地哀叹。
　　“说起来，我还是不赞成留下。”祁红慢慢收敛了笑意。
　　“为什么？”我一怔，困惑地道，“因为清栩的关系？”
　　“只是一种感觉，似乎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祁红没有理会我故意的撩拨。
　　“感觉啊。”我沉吟起来。事实上，我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妥，或许是因为那夜见到的怜雅太过平静。她……真的甘心让婚礼顺利举行吗？还有凌汐……
　　“放心，那个人类还没有胆子拐带未来的皇后私奔。”光芒一闪，碧曜出现在我面前，“再说，就算他敢，世上又有几个女子舍得抛弃抛弃手边的荣华富贵，跟着情郎亡命天涯呢？爱情这种东西，在现实面前，其实什么也不是。”
　　我一阵默然，虽然碧曜的话有点偏激，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何况以我的观察，凌汐不是不顾礼法、胆大妄为之徒，而怜雅心机深沉，更不是那种追求浪漫、不解世事的天真少女。那么，究竟还有哪里不妥……
　　“碧曜，你的伤都没事了？”祁红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已经都好了。”碧曜道。
　　“那就好。”我笑了笑，暂时甩开那些恼人的东西，“碧曜，明天的婚礼过后，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我知道。”碧曜的神色很平静。
　　“红。”我犹豫了一下，转头道，“幻兽契约是可以解除的吗？”
　　“唉？”祁红闻言也愣了一会儿才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解除幻兽契约对主人会有很大的伤害。”
　　“不用了！”碧曜的语气有些急促，“不用了……这样就好……”
　　“好吧，不过你要是想离开了，随时可以告诉我。”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是。”碧曜微微低下头去，避开了我的眼神。
　　“启禀祭司大人，太子殿下求见。”凌汐在花园门口恭敬地道。
　　太子？我不禁一呆，这时候天都快黑了，太子不在寝宫准备明天当新郎，跑到神庙来做什么？
　　一边想着，我嘴里说道：“请殿下进来吧，待我更衣之后便去相见，碧曜，你替我招呼一下吧。”
　　“是。”碧曜点了点头，跟着凌汐去了。
　　“太子这个时候来恐怕不会有什么好消息带来。”祁红厌烦地皱了皱眉。
　　“我也知道，但是毕竟是太子啊，拒之门外总是不妥。反正过了明天就自由了，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得好。”我说着，拉了他回房。
　　换掉身上那件汗迹斑斑的衣服，梳了梳头发，镜中的我比起初来这个世界时已经改变了不少。头发长了，身体结实了，眉宇间多了几分坚忍不拔。最重要的是，当时我比祁红还要矮上两公分，可现在这差别几乎已经看不出来了。
　　或许是对太子洛凯的来访心存怀疑，祁红没有拒绝同行。
　　走进花厅，只见里面除了碧曜，就只有一个二十上下的青年在座。金发蓝眸，面容俊秀，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举手投足间都无比优雅。
　　“随心见过太子殿下。”我平平淡淡地打了个招呼。由于清栩在天龙帝国受到的尊崇，我这个祭司的地位也是超然的，倒是不用太谦卑，平白让人小看。
　　“不必多礼，请坐。”洛凯倒也没有太子的架子，一派随和。
　　我点点头，拉着祁红在他对面坐下。
　　“这就是那位以本身实力硬接下无尽弓的魔法师吗？”洛凯的目光在落到祁红身上时突然一亮。
　　“雕虫小技，让殿下见笑了。”祁红懒洋洋地回答，语气虽然谦虚，脸上却没有高兴的表情。
　　“岂敢，就连我国的莱依特大魔导师都说没有把握硬抗神器的攻击呢。”洛凯真诚地道。
　　祁红撇撇嘴，也不想多说什么，干脆地扭过头去。
　　我听出了洛凯话中隐隐流露出来的招揽之意，心里微微有些不快，但毕竟不想公然扫了太子的面子，见他尴尬，便立即扯开了话题：“不知殿下在大婚前夕来到神庙，可是有什么要事？”
　　“是这样的。”洛凯定定神，很快地回过神来，“怜雅小姐曾言道，昔日在火焰山遇袭，幸得祭司大人仗义相救方才幸免于难，救命之恩不敢忘怀，只是目前怜雅乃待嫁之身，而祭司大人又将在大婚过后便离去，于是托我前来道谢。”
　　我听得一愣，怜雅那个女人又在玩什么花样？要道谢的话，那天晚上她就可以说了，何必让太子亲来。再说，这桩婚事怎么看都是政治联姻，而且恐怕还是镇国侯强行要求的，皇帝并不乐见。可这位太子殿下却是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
　　到底是什么跟什么？我只觉得头更疼了。看来天龙的这潭水比我想象得要深得多。只是，清栩，你究竟为什么要让我牵涉到里面去呢？我实在想不明白。尽管我相信，清栩对我绝对不会有恶意，可我依然讨厌这种暧昧不清的状态。

第三十一章　黑暗之光
　　清晨。
　　我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祁红的睡颜。
　　虽然一路同行我们都是住在一起的，不过现在我终于摆脱了睡地板的命运了。不愧是属火的朱雀，抱着祁红睡觉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寒冷！
　　清栩和碧曜都是心思灵巧、慧眼如镜，相信他们都看出来了，不过既然没有人首先捅破这曾窗户纸，我也就当作不知道。
　　睡着的祁红丝毫没有平时暴力的影子，恬静而安详。我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地抚过他的眉眼、鼻梁、脸颊，最后在那两片水润的唇上摩挲。
　　大约是觉得不舒服，祁红微微偏了偏头，却是没醒。
　　我差点没笑出来，难得看到这么可爱的祁红，不多玩一会儿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
　　“你……够了吧。”祁红迷迷糊糊地一把拍开我作怪的手。
　　“抱歉，吵醒你了？”我笑嘻嘻地抱紧他，顺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被你这么弄还不醒，除非是死人。”祁红没好气道。
　　“唉……”我把脸往他的红发里蹭蹭，叹道，“真不想起来。”
　　“快点！”祁红被提醒了，挣脱了我的怀抱，用力将我拖起来，“一会儿迎接的人就要来了！”
　　“阿嚏！”我冻得打了个哆嗦，手忙脚乱地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随心，你起来了吗？”就在这时，清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等、等一下！就来了。”我慌忙提高声音应了一声。
　　“心虚了？”祁红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才没有。”我吐吐舌头，心里却是一阵郁闷。看来还是找个机会向清栩坦白交代的好，我和祁红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反正我在哪里都是孤身一人，别人说什么我根本就不会在意，而祁红，恐怕他更蔑视所谓的闲言闲语。
　　不就是爱上一个男人么？在我的世界里，有好多国家同性恋都合法了，何况是这个文明落后的魔幻世界，谁还能跳出来咬我们不成。
　　一边乱七八糟地想着，我匆匆整理好衣服，打开了门。
　　清栩依旧是一身简单的白袍，只是眼中流露出凝重之色。
　　“怎么了？”我心里微微一紧，不会真的有麻烦了吧？
　　“凌统领已经在外面等候了，说是请你进宫。”清栩道。
　　“进宫？”我愣了愣，“婚礼不是先要在宫外的广场上举行，与民同乐吗？为什么现在要我进宫。”
　　“大概是有什么要商议的。”清栩淡淡地道。
　　“清栩，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我看着他的眼睛道。
　　“也许……”清栩偏过头去，只留给我一个微笑。
　　“好像闻到有阴谋的味道。”祁红冷笑道。
　　“不会吧？”我转头道，“对付我们那个皇帝又得不到好处。”
　　“反正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祁红道。
　　“算了，就去看看吧，不然我的好奇心也安份不下来。”我想了想，终于下定了决心。
　　清栩点了点头，化作一道青光附到了我的左腕上。
　　“真拿你没办法。”祁红叹了口气。
　　“我只是觉得，就算是自己跳进陷阱，也比什么都不知道强吧？”我笑笑道，“未知的，才最可怕。说实话，不把这里的事彻底解决，我还不能安心继续上路呢，天晓得哪天谁在背后捅我一刀子。”
　　“说得也是。”祁红无奈地一笑。
　　坐上马车，我和祁红便在凌汐的护卫下进了皇宫。
　　“祭司大人，请。”来迎接我的是一个慈眉善目、身穿白色魔法袍的老人。
　　“那是光系大魔导师莱依特，天龙帝国皇家魔法师之首，皇帝很给面子呢。”清栩在我心里提醒。
　　我连忙回礼，恭敬地随他走进华丽的宫殿内。就算不看他的身份，至少我还是懂得敬老尊贤的。
　　刚踏上白玉阶，祁红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我一愣，回头问道。
　　“没什么。”祁红沉默了一会儿，重新举步。
　　我心中微微一沉，看来今天的事不简单啊。
　　正想着，我已走进大门，顿时，几道锐利的视线射了过来。我敏锐地感觉到了其中的杀气，转头，只见眼露杀机瞪着我的是一个锦袍中年男子。
　　“那是镇国侯。”清栩淡然道。
　　镇国侯！我又看了他一眼，暗自记住他的容貌。扭头，却见祁红正看着另一个方向。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阴影中，站着一个浑身裹在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里的人，看不清面貌，只能看到几绺黑色的长发从斗篷中露出来。
　　既然是祁红注意的人，一定不会普通，我集中了精神力锁定那人，却不由得大吃一惊。
　　明明真真切切地站在那里，却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气息，仿佛只是一片深沉的黑暗。
　　“那个人……”清栩的声音也严肃起来，“恐怕跟封神结界有关系。”
　　什么！我差点惊呼出口，不过眼神已死死地盯住了他。
　　莫非就是他封印了清栩吗？那他也一定知道白熠的下落！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咦，不对！清栩不会是早知如此才让我搅和进来的吧？这个家伙……
　　“不是我故作神秘，只是不确定罢了。”清栩道。
　　“这位是我国的客卿，黑暗系魔导师玄夜。”莱依特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开口介绍道。
　　“玄夜见过祭司。”玄夜淡淡地开口，声音清脆而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我不禁有些意外，本来以为又是一个老头，想不到听声音却是非常年轻呢。魔导师啊……
　　“这两位是米塞尔丞相和天风太医。”莱依特继续介绍了剩下的两人。
　　我点了点头，回了一礼，没空细想为什么太医也在，随即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玄夜身上。
　　“他的境界未必只是魔导师，随心，你要小心。”清栩沉声道。
　　我也有同感，这个玄夜给我的感觉，比旁边的大魔导师莱依特还要可怕得多。可以说，如非必要，我真的很不愿意和他动手。
　　一时间，空旷的殿中暗流汹涌，一片死一般的沉默，似乎谁也不愿第一个开口。

第三十二章　初次交锋
　　“父皇请几位入内。”洛凯的出现及时打破了殿中一触即发的气氛。
　　我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禁一愣。洛凯的一身打扮可不像要成亲的人啊？
　　穿过华丽的殿堂，幽雅的御花园，我故意落在最后，低声问身边的祁红：“怎么样？”
　　“皇宫的气息很古怪。”祁红一边打量着四周的景物，一边说道，“前面设置有光系的结界，似乎在隐藏什么东西。”
　　“光系结界？那就是那个莱依特的杰作了。”我沉吟道，“按照常理来讲，光系是用来恢复、治疗的，难道是皇帝出事了？”
　　“常理？哪个常理啊？”祁红莫名其妙看了我一眼。
　　“秘密！”我嘿嘿一笑。常理，当然是从魔幻小说里总结出来的常理了！
　　“白痴不知道会不会传染。”祁红一声轻嗤。
　　“喂……”我不满地瞪他，刚说出一个字，心中警兆突起，让我立即停住了脚步。
　　就在这一瞬间，周围的人一下子都失去了踪影，连刚才还在微风中摇曳的花草也纹丝不动，就仿佛时间静止了一样。
　　“我们在别人布置的异空间中，稳定心神，不要被外界迷惑了。”祁红沉声道。
　　“嗯。”我应了一声，和他并肩而立。
　　“我也大意了啊，想不到他居然敢在这里就动手。”祁红冷笑道。
　　“红……”我的眼睛扫过郁郁葱葱的花木，“这里是异空间的话，也就是说，所有的景物都是假的，就算毁灭了也不会对现实世界造成影响，是不是？”
　　“不错。”祁红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脸上露出隐隐的笑意。
　　“爆炎术！”我丢了一个昨天才刚刚学会的魔法出去。
　　爆裂开的火花飞入花丛，顿时将一大片植物烧得一干二净。
　　“祭司大人，您的行为是否太粗鲁了些。”随着一个清冷的声音，玄夜的身影从紫藤架后走出来。
　　“果然是你！”我狠狠地盯着他。
　　玄夜发出一阵淡淡的笑声，随即抬手放下了斗篷的风帽。
　　终于看到了他的真面目，我却不禁一怔。
　　乌黑的长发和乌黑的眼眸，在我那个世界再平凡不过，可是在这个魔法世界里却明显异类。苍白的皮肤好像是长年不见阳光，甚至显得有些透明。他的五官很清秀，但也的确只是清秀而已，只是，那缺少血色的唇边却带着一丝冷笑，仿佛是对世界的嘲讽。
　　“小心，不要看他的眼睛！”清栩急促的声音在我脑海中炸响。
　　我猛地惊醒过来，不觉出了一身冷汗，怎么……会突然看得失神了呢？好像那双黑珍珠似的眸子里蕴藏着什么，把我整个心神拖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黑暗魔法里有很多针对心神、灵魂的魔法，但是那类魔法一定要通过眼睛来施展。”清栩道。
　　我点点头，舒了口气。总之，不直视他的眼睛就行了是吧！
　　“我可没有施展任何魔法，别太大惊小怪。”玄夜轻轻一笑。
　　“少废话！说你的目的！”我打断他的话。
　　“我的目的很简单。”玄夜说着，向我们走过来，直到三步外才停下脚步，晶莹的眸子闪烁着不知名的光彩望着祁红，“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你流泪？”
　　“哈？”我和祁红面面相觑。
　　他的目的是要祁红流泪？？不是脑子坏掉了吧？？？
　　突然间，青光一闪，清栩竟然解除了化形，出现在我身边。
　　“果然是你设置了封神结界。”清栩道。
　　“不错。不过你已经没有用了。”玄夜的目光依旧定格在祁红身上。
　　“那个传说果然是真的？”清栩微微一扬眉。
　　“哦？”玄夜脸上惊讶之色一闪而过，终于转头看他。
　　“传说？什么传说？”我好奇地问道。
　　“能够脱胎换骨、起死回生，甚至重聚灵魂的药——灵之水。”清栩淡然道，“配置灵之水必须有四样药引，分别是：青龙的唾沫、白虎的汗水、朱雀的眼泪和玄武的血液。”
　　“所以他要对四圣兽下手！”我恍然道。
　　“不愧是青龙，这么快就明白了。”玄夜道，“不过，前面两样我已经到手了，玄武的血液也有办法取得，只是……”
　　“只是朱雀的眼泪让你很为难。”清栩接道，“唾沫、汗水、血液都可以强行取得，只有眼泪，可不是能用力量得到的。”
　　我忍不住偷看了一眼身边脸色铁青的祁红，的确，让这家伙流泪，我怎么都无法想象！
　　“白熠在哪里？”清栩冷然道，“他对你已经没有用了吧！”
　　“的确，但告诉你也没什么好处不是？”玄夜轻笑道，“放心，我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只是在我的事办完之前，我不希望你们来捣乱罢了。”
　　“那就用武力强迫你说！”祁红一声冷哼，手一扬，一条火龙飞扑过去。
　　“圣兽朱雀果然不凡。”玄夜的话还没说完，火龙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他的身体。
　　“幻象？”看着那身影渐渐消失，我脱口而出。
　　“看来上回成功封印了青龙和白虎的确有些侥幸。”半空中玄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下次等我想好方法再来吧！或许……杀了你身边那个人类会有效？”
　　“轰～”祁红身上红光暴长，顿时漫天火雨覆盖了整座花园，只有我站立的一小块地方被清栩护着安然无恙。
　　我暗自吐吐舌头，头却开始痛起来。那个玄夜不是开玩笑吧？不过……就算我死了，以祁红的性格真的会流泪吗？
　　清栩忽然一皱眉，重新依附到了我身上。
　　看着失去阻挡的火雨向我扑来，我不禁一呆。
　　“咯嚓”一声脆响，眼前的烈火地狱仿佛是玻璃世界似的，片片碎裂开来。
　　我眼前一花，再看时，只见花园已经恢复了原状，洛凯等人都停住了脚步回头看我。
　　紫藤在风中轻轻摇曳着，刚才的一切恍如一梦。
　　“祭司大人，怎么了？”洛凯疑惑地问道。
　　我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显然，连莱依特大魔导师都没有发现刚才发生在异空间里的事。
　　玄夜依旧静静地站着，感觉到我的视线，回头道：“祭司大人，有事？”
　　“不，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我慢慢地笑起来。
　　玄夜么？好吧，既然你都下了战书了，我不接的话不是等于怕了你吗？

第三十三章　深宫惊变
　　朝阳殿。
　　“什么？新娘死了？”我惊愕地看着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洛凯，抢上几步。
　　床上的女孩一身红衣，虽然没有了气息，但面目栩栩如生，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正如大家所见。”镇国侯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突然觉得这人似乎也没这么可恶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接连失去儿女，作为一个父亲来说，没有比这更伤心的事了。
　　“天风太医刚才已经诊断过了，是服毒自杀。”洛凯轻声道，“时间，就是昨日我前往神庙的一小会儿。”
　　“问题是，现在要如何对宫外等着准备参加婚礼的百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