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烟波-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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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无语了，再一次确认，清栩果然不是仙子……
　　吃完饭，小五还是没有回来，我也不怎么在意，订了客房，在柜台留下个口信，就扯着清栩上街去购物。
　　其实我们也没什么需要补给的，最重要的还是选了三匹好马，毕竟我不想靠着两条腿穿越一个大陆。
　　清栩也没什么兴致，我惦记着他的伤，又心里有事，早早地送他回了客房。
　　直到天黑，小五才兴冲冲地跑了回来，随身的包袱明显鼓起了不少，不过他对马的兴趣明显比对我们的大多了。
　　夜慢慢深沉，我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推开窗子，左右看看。
　　两边的房间都很安静，不闻丝毫声息。
　　“差不多了。”我扎紧衣服，免得带出的风声太大，然后从二楼跳了下去。不是我不想用空间魔法，只是这么近的距离内，任何魔法波动都会惊动清栩的。
　　无论如何，不想他冒险，还不如今晚我自己先去一探。以我现在的力量，小小一个艾利城，就算真的闹出什么事，也没人奈何得了我。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不见一个人影。不过好在下午的时候，我就有意无意地问清了藏珍阁的所在，在走错了两次路之后，终于找到了地头。
　　“排场倒不小。”我抬头看着金光闪闪的牌匾撇了撇嘴，然后纵身上了屋顶，伏低身子向里面张望。
　　院子里也是静悄悄的，不过我可不信这么重要的地方真的没人守卫，小心地放出一丝魔法力探进去，果然，一下子就碰到了阻碍。
　　“魔法阵么？这倒是有点儿麻烦。”我抓了抓头发，嘀咕道。
　　不过……很快的我就笑起来，有谁规定一定得走院子穿门入户的吗？
　　我打定了主意，发出一声奸笑，沿着屋顶来到正堂上，小心地揭开一片瓦，查看里面的动静。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也没有任何呼吸。
　　我放轻动作，手下却丝毫不慢，很快地揭开一堆瓦片，在屋顶上拆出一个大洞来。
　　“这不就结了！”我干净利落地跳下地。
　　院子里那个魔法阵布置得的确不错，无论怎么入侵，定然会触发警报，不过……大道三千，何必死守着一条不放？魔法的确是个好东西，不过这个世界的人也实在太依赖魔法了，对旁门左道不屑一顾。在我看来，简直处处都是破绽。魔法师，嘿嘿，死要面子活受罪，时间长了脑袋就僵化了啊。
　　然而……接下去的路恐怕是不容易取巧了。
　　我仔细地检查着屋中的物品，想起以前和祁红闲聊时他说过，一般的宝库什么的都是建造在地下，既不容易被外敌侵入，而且只要去了潮气，环境也适合保存珍贵物品。
　　果然，书桌底下的地面有一道细微的缝隙，要是不注意，还真是很容易就忽略过去。
　　我没有费心去找机关控制，何况谁也不知道打开机关后会不会惊动主人。虽然这里的魔法机关很精致，不过……碰上我这个蛮干的，你就自认倒霉吧！
　　从储物戒指里取出重剑，将斗气灌注剑身，只见原本黑黝黝的剑锋似乎闪亮了些。我倒转剑柄，用力一插——“噗”的一声轻响，长剑像是刺豆腐似的刺穿了青石板。
　　“好剑啊好剑！”我不由得赞叹，手上用力，在地面上划了个可容一人出入的圆，左手小心地用斗气的吸字诀吸住石板，然后轻轻提起，放在一边。
　　“大功告成！”我满意地一笑，收起剑，从洞口跳了下去。
　　下面……究竟会有什么呢？

第二百一十章　魔器噬魂
　　地道里很暗，没有一丝光线，不过石壁上每隔几米都有一盏灯，估计是因为我不是打开机关进来的，所以魔法灯并没有亮起。
　　走了一段路，转过一个弯，可以看到前方的岔道口透出一丝微弱的光，还隐隐地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还有人看守？那就有点麻烦了。我苦恼地抓了抓头发，一声轻叹，开始努力思考对策。
　　当然，如果我是来杀人夺宝的，那么无声无息地除掉几个看守的下人是再容易不过了。可问题是……人家本来就没有招惹我，是我理亏了，要是再杀人的话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啊。不管怎么说，被现代法制教育熏陶了近二十年，我是没办法变得和这里的人一样，视生命为草芥的。
　　其实，有时候我自己也明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妇人之仁最要不得。只是……我始终觉得，有一些东西，别说是换了环境，就算是成了神，也应当执着依旧。
　　放轻脚步走过去，贴在岔道口的墙壁上，我努力分辨着宝库门口的呼吸声。
　　应该有四个看守，两个正在谈话的精灵，还有两个气息脚步都非常沉重，大约是兽人。
　　我在储物戒指里翻了翻，勉强找出点合用的东西，却是一支迷香。原本是进入森林之前，小五让我们带上对付野兽群的，我懒得分辩也就随手塞了进去。
　　再取出一个净化空气的口罩带上，我点燃了迷香，用手一扇，淡淡的烟就顺风飘了过去。
　　“咕咚！”很快的，我就听到了有人跌倒的声音。
　　“喂，你们怎么了？困了？”一个粗豪的声音困惑地道，“离交班就快了，回去再睡啊。”
　　我不禁吓了一跳，难道迷香对兽人无效？
　　“二哥，我好像也有点困了。”另一个声音道。
　　“再坚持一下……喂，都起来……唔……怎么我也困了……”
　　随着两声重重的闷响，直到好一会儿都没有声息传来，我这才松了口气，收起迷香，走了出去。
　　真是虚惊一场啊，看来是因为精灵的五感比较灵敏，所以很容易受迷香影响，而兽人反应迟钝，身体又强壮，迷香的效力就差了许多。
　　绕过躺得横七竖八的四个守卫，我来到宝库门前。
　　门锁很精巧，而且分为机械和魔法两重，几乎不可能在不惊动人的情况下用正常方法打开。
　　我一声暗笑，取出墨槿的那把匕首，插入细细的门缝中，上下滑动。
　　匕首削铁如泥，我只觉得手上似乎微微一滞，厚重的门栓就断了。
　　门既然已开，魔法钥匙自然也没了功效，我伸手一推，厚厚的石门就开了一条缝，刚好容我能侧着身子进去。
　　宝库四周都点着魔法灯，一排排高低不一的柜子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奇珍异宝，看得我眼花缭乱。
　　不过……麻烦啊，这么多东西，到底哪一件才是清栩感觉到的黑暗气息呢？
　　“你是谁？”正在我苦恼间，角落里突然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
　　“嗯？”我吃了一惊，猛然转身，手里也凝聚起一个透明的火球，却在看到说话的人后，舒了口气，又散去了魔法力。
　　只见角落里放着一只大笼子，里面关着三个美丽的少年，二女一男，身上都只有极少的布料遮掩私密部位，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由于笼子只有半人高，让他们都不得不蜷缩在一起，显然是把他们也当成物品看待了。
　　“狐狸精？”我猛地脱口而出。
　　“我们是兽人中的狐族，却不是妖族精怪。”一个少女怯怯地答道。
　　我同情地看了他们一眼，却也很无奈。毕竟我不可能带着他们出去，何况我本来也不是什么烂好人。不过，亲眼见到了这些所谓的极品性奴，我也没多少兴奋。漂亮是漂亮了，但比起我家的，果然差远了。
　　不管他们，我继续开始搜寻自己的目标。
　　“你是要找噬魂吗？”那少女却继续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我一愣，纳闷地道。
　　“你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发出的气息和噬魂很相似。”少女犹豫着道。
　　我身上？我怔了怔，要说我身上能和黑暗有关系的，莫非是……暗月刀？
　　心念一动，我立即取出暗月刀，果然，宝库一角的架子上传来同样的气息，似乎和暗月刀交相辉映。
　　就是这个了！我捧起一个锦盒，打开一看，只见一颗黑色的珠子静静地躺在绒布上，看起来却没什么特别的。
　　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干脆地将锦盒和暗月刀一起丢进储物戒指，反正带回去后就让清栩去头疼好了。
　　目标达成，我再也没有看那些珍宝一眼，就想从原路离去。走过那个笼子时，我的脚步一顿，又看了一眼那提醒我的少女，微一犹豫，终于拿出匕首，几下将锁链挑断。
　　“谢谢你，你是好人。”少女惊喜地看着我。
　　“错！我不是好人，只是个贼而已。”我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我没工夫带着你们，逃不逃得了，看你们自己的造化吧！”
　　说完，我也不管他们会怎么做，闪身就出了宝库。
　　四个守卫依然没有反应，不过看起来迷香的药力已经快过了。
　　我不敢多做停留，一路迅速出了藏珍阁，随即脱下大口罩，深深地吸了口新鲜空气。
　　看看夜色中依然沉静的藏珍阁，我知道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热闹起来，得意地一笑后，立刻返回客栈。
　　从二楼敞开的窗户窜入房中，没等我站稳，屋内已传来清栩的声音：“你干什么去了？”
　　我一呆，再仔细一看，没错，这的确是我的房间啊？
　　清栩一身白衣，坐在窗下，似乎就等着我。
　　“你怎么在这里？”我干笑道。
　　“干什么去了？”清栩不答反问。
　　“做贼。”我叹气，一屁股坐到他对面，随手摸出那个锦盒丢在桌上。
　　清栩皱了皱眉，打开锦盒。
　　“听说，这玩意儿叫什么……噬魂。”我耸了耸肩道。
　　清栩翻来覆去地看着珠子，良久也没发觉什么，突然一转念道：“把暗月刀给我。”
　　“哦。”我连忙取出暗月刀，又道，“原本我也找不到这东西，只是暗月刀似乎和它有什么特殊的感应似的。”
　　清栩不理睬我，将暗月刀和噬魂放在一起。
　　我没趣地撇撇嘴，起身关了窗子，将冷风挡在外头。
　　“随心……”清栩低声叫道。
　　“嗯？”我连忙凑过去，紧张道，“有什么发现吗？”
　　“下次……”清栩咬了咬嘴唇，好一会儿才道，“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
　　“放心。”我不禁笑了起来，“再说，我现在也算是个高手了吧，一个小城市拍卖行的宝库能有多危险了。”
　　“你的实力提高得太快了，根基不稳啊。”清栩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我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转过话题，“倒是这噬魂，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也说不上来。”清栩的眉又皱了起来，“只是，它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不舒服就不要看了！”我一惊，就要将噬魂收回。
　　“等等！”清栩一把按住我的手。
　　“怎么？”我心中一跳，不着痕迹地缩回手。
　　好在清栩似乎也没注意到我的反应，只是一手拿着暗月刀，一手拿起噬魂。
　　“你发现什么了？”我连忙问道。
　　清栩没有回答，手一动，将噬魂按在了刀柄的一个凹陷处，大小竟然丝毫不差。
　　“暗月刀和噬魂本是一对？”我惊愕地道。
　　“也许。”清栩松开手，然而噬魂却仿佛被嵌在了刀柄上似的，纹丝不动。
　　“我觉得……这刀的感觉怪怪的，还是收起来吧。”我迟疑着道。
　　“嗯。”清栩点了点头，将暗月刀递给我。
　　“说起来，那群笨蛋应该发现宝库失窃了吧。”我幸灾乐祸地说着，伸手去接刀。
　　然而，就在我刚要触碰到刀柄的一瞬，原本暗淡无光的暗月刀突然发出一道强烈的光芒。随即，整个空间以刀为中心，涌起了铺天盖地的黑暗气息。
　　“呯！”的一声，清栩的身子竟然被那股力量弹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
　　“清栩！”我大惊失色，顾不得暗月刀，慌忙冲过去扶起他。
　　“我没事……呜……”清栩的话说到一半，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无力地摔进我怀里。
　　“清栩！清栩！”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和胸口的血迹，我心疼之余更是震骇。
　　尽管清栩伤势未愈，但能把他一下就伤成这样，那股力量也未免太恐怖了！
　　抬头看去，只见暗月刀静静地漂浮在空中，我几乎可以感觉得到，附近空气中所有的暗元素都在疯狂地向它涌去！而它却周身散发出幽冷的寒光，如同一个静止的漩涡一般，毫不费力地吸纳着庞大的黑暗力量。
　　“刀魂，竟然是刀魂……”清栩颤声道。
　　“刀魂？”我不解地重复了一句。
　　“噬魂，竟然是暗月刀的刀魂……”清栩一手揪住了我的衣袖，清澈的双眸中竟然流露出一丝恐惧。
　　我心中一紧，没多想地将他搂进怀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暗月刀。
　　“是我大意。”清栩闭上了眼睛，“竟然……让魔器复苏了……”
　　“魔器复苏？那会怎么样？”我咽了口口水，干涩地道。
　　“神器和魔器的区别……”清栩苦笑道，“神器能发挥多少力量和使用的人息息相关，而魔器……却是反过来控制使用的人心神，所以才叫魔器……”
　　“什么？！”我闻言不禁失声叫了起来。
　　那现在怎么办？我低头看清栩，却对上一双无措的目光……

第二百十一章　终极召唤
　　暗月刀的压力越来越大，整座房子都开始颤抖着呻吟，不少被惊醒的客人七嘴八舌地询问着怎么回事，没一会儿工夫，客栈里就灯火辉煌，一片喧杂。
　　“不好，这样下去房子会塌！”我脱口道。
　　清栩一挥手，勉力布下结界，阻止暗月刀的魔气外泄。
　　“你伤得很重，不要再勉强自己了！”我皱了皱眉，打横抱起他，轻轻地将他放在屋子的角落。
　　“嗡！”暗月刀突然一震，发出一声清鸣。
　　我只觉得脑袋一晕，顿时耳鸣眼花，不觉暗自骇然。
　　按照清栩的说法，在凡人手中施展不出真正威力的神器都如此厉害了，但此刻的暗月刀尽管无人操控，但魔器的天性就让它更厉害？
　　就在这时，刀柄上的噬魂闪过一道诡异的光华，似乎发现了我的存在。
　　我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张开灵极盾的防御，几乎与此同时，暗月刀微微一颤，一道凌厉无匹的刀气狠狠地砸在我的防御罩上。
　　“嘶——”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揉揉发麻的手腕，不由得惊颤不已。这是什么力量？若不是有神器护身，只怕就刚才那一下子也够打残我了！
　　或许是见自己刀气无功，暗月刀似乎愤怒起来，流转的刀锋不断震动，无数道刀气如雨点般向我扑来。
　　我吓了一跳，连忙缩小灵极盾的防御范围，只将我和清栩护在其中。
　　幸好，刀气分散，虽然数量多了，但比起最初的那一道，每一道刀气的威力反而下降了不少，尽管灵极盾的防御差一点被打破，不过好在我还是坚持下来了。
　　“呯”的一声，琉璃结界碎成片片虚空。
　　“噗——”清栩又吐出一口血。
　　“清栩！”我失声惊呼。
　　“快走。”清栩一手抓着自己胸口的衣襟，急促地道。
　　我无暇多想，一把抄起他的身子，便从窗口跳了下去。
　　“轰～”就在下一刻，整座客栈仿佛被引爆了的炸药似的，轰然倒塌。
　　虽然有一点担心小五，但很快地我就把这点念头抛诸脑后了，怎么说他也是个暗精灵，总不会被砸死的，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我们自己的麻烦！
　　“嗡～”暗月刀在烟尘中现形，刀身一震，顿时化作一道流光朝我追来。
　　“喂！这也太欺负人了吧！”我一声惊叫，配合空间传送之术，拔脚飞奔。
　　真是的，这么多人在，这该死的刀凭什么就追着我不放？难不成是看我人品太好了不成！
　　一追一逃，转瞬间我就已经绕着艾利城转了几个圈子，途中我使了无数种法子，奈何那暗月刀却似铁了心似的，就是死咬着我不放！何况我还要护着清栩，不能放手一搏，形势更见危急。
　　“随心，把我放下吧。”清栩在我怀里低声道。
　　我愣了一下，刚想出言反对，忽然心念一动，点头道：“好。”
　　猛地拐个弯，将暗月刀抛远一些，我飞速将清栩放在一棵茂盛的树杈上，随即转了方向，一面回身发出一个火球，大骂道：“老子是个人，难道还怕了你这破刀不成？”
　　“随心！”清栩也发觉了我的打算，忍不住一声惊呼。
　　暗月刀似乎被我激怒了，不依不饶地追下来。
　　“等我回来！”我丢下一句话，又跑了一阵，感觉距离艾利城已经足足有几十里路，不怕误伤到旁人，这才停了下来。
　　“嗤——”数百道刀气撕裂空间，明显是想把我打成筛子。
　　我反手取出重剑，用灵极盾挡下刀气后，趁着空隙顺势一剑劈过去。
　　“呯！”刀剑相交，巨大的反震力把我震得直飞出去，后背重重地砸在一棵树上。
　　“我靠！”我忍不住破口大骂，这是什么见鬼的防御力啊！
　　暗月刀上流转着魔魅的光彩，仿佛是在嘲笑我。
　　“居然连一把破刀都看不起我？”我低咒着，心里却发了狠，一扬手，发出一道火焰，将暗月刀包围了起来。
　　我就不信治不了你，看我把你重新炼成钢水！
　　暗月刀在我的天火中左冲又突，我不敢大意，调动了所有的火元素，死死地困着他。
　　唉，可惜魔界的火元素太少了，也幸好我现在是火魂载体，自身就是火元素才能支持，如果是在烟波大陆，绝不会打得如此辛苦。
　　心神一分，暗月刀就找到了破绽，几道刀气一下子劈过来。
　　“去死！”我一急，顾不得保存力气，全身力量猛地压上去补上缺口，才没让暗月刀突围而出。
　　天色渐渐开始有些亮了，我不禁暗暗叫苦。
　　天火中的暗月刀被我烧得老实了很多，但我知道，只要我一放手，绝对困它不住，到时候那魔器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然而，最大的问题是……我的魔法力快枯竭了，纵然我能化自身为火元素，但终究不是无穷无尽的。
　　如果红在这里就好了……我暗叹了一声。
　　说起来，也不知道祁红现在怎么样了，虽然明白，以他的能力是绝对不会出事的，但思念一生了根，就再也拔不掉了。
　　慢慢地，我的眼前开始模糊，身体里一片空荡荡的，然而眉心处却越来越热，到了最后简直像是要烧起来似的灼痛。
　　天火之身居然还能感觉到被火烧的痛苦？我不禁觉得有些荒唐。
　　“啊～”我忍不住一声大吼，视线都被染成了艳丽的火焰色。
　　经脉中残存的火元素突然一古脑儿地向眉心处涌去，蓦然间，我看到自己的意识海中出现了一滴鲜红的液体，散发出可怕的灼热气息。
　　血？我心念一动，顿时恍悟了那滴血液的来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祁红时，他引入我体内的契约精血！只是没想到契约虽然失败了，但精血却留存在了我的意识中。
　　血滴流动着，不断变化各种形状，渐渐地显现出朱雀的形态来。
　　“红……”我着迷地看着那只飞舞的朱雀。
　　突然间，朱雀仰头发出一声清唳，双翅一振，猛地划破虚空，消失在裂缝中。
　　我脑中一震，立刻清醒过来，只见包围住暗月刀的火焰一下子消散，而一只全身燃烧着熊熊火焰的朱雀却从我身上冲了出来，向着黯淡了许多而显得有些凄凄惨惨的暗月刀扑过去。
　　“轰～”暗月刀被撞飞出去，插入一棵大树，直没至柄，刀柄上的噬魂一亮之后迅速黯淡，然后“啪”的一声掉落到地上。
　　我精神一松，顿时疲惫感上涌，一屁股坐倒在地，然而，此刻我心里却一片茫然。
　　这就算……我赢了？
　　只见那朱雀解决了暗月刀之后，绕着我飞舞了几圈，星星点点的火元素渗透进我的身体，熟悉的力量顿时将我的伤复原了大半。
　　“红？”我讶然道。
　　朱雀发出一声轻笑，火焰卷起，待得落到地上时，已化成了人形。
　　“真的是……红？”我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道。
　　“还赖在地上等我来拉你么？”祁红的双臂抱在胸前，一脸懒洋洋的笑意。
　　“哎哟！”我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才确定不是做梦，但随即又惊奇地道，“红，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你说呢？”祁红看着我反问。
　　我一愣，回想起刚才在意识海中看到的一幕，脑子里猛然闪现出墨槿说过的话：血魂结咒等同于同等本命契约，而契约的最基本功效是召唤。在双方自愿的前提下，即使远隔千万里，也能瞬间将对方召唤到自己身边。祁红目前的实力依然远胜你，他要不愿意，你是无法召唤他，但是以你现在的力量，至少可以强行破开空间，将你自己传送到他身边去……
　　莫非……刚才是……
　　“契约召唤。”祁红一耸肩，颇有些不甘心地道，“虽然也是我自己没有抵抗你的召唤，但没想到你现在竟然有这样的力量了，倒让我有些意外。”
　　我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就这么简单？那我不是早就可以把祁红召唤到身边么？何苦还要分开这么久！
　　“有什么好后悔的。”祁红看出了我的想法，没好气道，“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