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烟波-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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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清栩对望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想必这几天工夫里，戈里德已经调查过我们的来历，不过西大陆形势复杂，却是调查不到什么太有用的东西的，所以他的消息来源应该是日落之城。根据现有的剧本，我算是来“上贡”的，就算戈里德有什么话，至少也要先享用了“贡品”才会召我进去说。
　　“是是。”我故意露出一副惶恐的表情，借着低头的姿势掩去眼中的怒气。
　　“美人儿，还不进来？”戈里德懒洋洋地道。
　　清栩又回头望了我一眼，慢慢地掀开纱帘走进去。
　　“行了，把脸上的东西去了吧。”戈里德站起身来，语气又炽热了几分。
　　“是。”清栩顺从地抬手，揭开面纱。
　　虽然隔得有些距离，但我也听到了戈里德抽气惊叹的声音。
　　我暗自捏了捏拳头，在心里咒骂不已，该死的肥猪！他要是敢碰了清栩一根头发，我非把他剁成肉酱不可！
　　“那么，幻玉告退了，城主大人慢慢享受吧。”幻玉轻轻一笑。
　　“去吧去吧！”戈里德不耐烦地挥挥手，目光却死死地在清栩身上打转。
　　幻玉掀帘而出，与我擦身而过时，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我心下一定，知道外面的城卫军他会应付，打量了一下环境，除了里面的清栩和戈里德，只剩下两个看守我的城卫军，几乎可以无视，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在戈里德身上。
　　“美人儿，过来吧！”戈里德急不可待地扑了过去，“你主子的事不是什么大问题，一会儿我再听你好好说。”
　　我一呆，没想到还有卫兵在边上看着，他就开始上正戏了？这也太猴急了吧！
　　清栩轻轻一闪，让戈里德抱了个空，一面将怀里的琴放在桌上，淡淡地道：“长夜漫漫，不如让我先为城主大人弹奏一曲如何？”
　　“呃……也好，也好。”戈里德不甘不愿地退了几步，拿起桌上幻玉为他倒好的酒，一饮而尽。
　　清栩头也不抬，自顾调好琴弦，开始弹奏起来。
　　我空自着急，但清栩没有示意，我也不敢轻举妄动。不过，随着琴声渐渐高亢起来，我开始品味出了其中的不同。
　　无数的风元素从琴声中聚集在清栩周围飞舞着，到了后来，铮铮的金戈铁马杀伐之音中，更带了震动人心的力量，一下下地敲击在我心底。我身边的两个卫兵皱着眉，脸色发白，明显很不舒服，但主子在旁边，也不敢失态，只能强忍着。
　　“原来你还会魔法，可惜太弱，只能用在琴的造势上了。”戈里德却丝毫没有被琴声影响的样子。
　　我不禁心中一凛，虽然清栩是刻意地表现出自己修为很低，毕竟要在一个高手面前完全隐藏魔法波动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故意表露出一点，给人造成错觉。没办法，比起斗气来，这或许就是魔法的一个明显缺陷。然而，戈里德的表现依然让我吃惊，好歹也是青龙的力量啊，怎么也不该连一点儿反应都欠奉吧！
　　“铮！”清栩用力划过琴弦，七弦齐断，两个卫兵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屋中静了一下，随即响起一阵掌声。
　　“好琴，不错！”戈里德赞赏着，亲自倒了一杯酒端到清栩面前，色迷迷地笑道，“美人，琴也弹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喝酒了？”
　　我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声，不信这个时候戈里德还看不出我们想干什么。
　　“你们是幻玉的刺客？”戈里德神色丝毫不变，见清栩没有动作，自己饮了那杯酒，慢慢地道，“可惜……谁叫这美人正是我喜欢的类型呢？纵然心存疑虑，但还是跳进来了，幻玉送的人不错嘛……美人，今晚之后，随我回府如何？”
　　清栩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我却连肺都快气炸了，这肥猪……就算明知我们是来杀他的，他也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既然你不反对……春宵苦短，我们安歇吧！”戈里德随手扔了酒杯，一把向清栩抱过去，至于我……完全是被他无视了。
　　清栩一皱眉，还没有所动作，比他更快的是一道红光，瞬间化成一片烈火，而戈里德就像是飞蛾扑火般，自动扑进了火里。
　　“呼～”现出身形的祁红偷袭成功，用力一捏，天火暴涨，戈里德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接被烧成了灰。
　　我准备的魔法硬生生地收了回来，看着地上的一堆灰，三人都面面相觑。
　　就这样？完了？
　　“难道那个该死的暝河让我们杀的，就是这样一个蠢材？”祁红沉着脸道。
　　我眨眨眼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主修的火系和空间系魔法都可以让我十分确定，戈里德的确是被烧成灰了，绝对没有什么障眼法。
　　“会不会是假冒的？”清栩皱眉道。
　　“我见过他，没错。”祁红否定道。
　　我用脚了拨那些灰，很是无语。就好像比赛时明明事先辛苦做了无数准备，到正式上场时裁判却告诉我，对手病了，不战而胜！全力一拳头打在了空处，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窗外吹进来一阵清风，卷起满地的灰，无端的，却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氛来。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不灭魔体
　　“要不……我们干脆把这些灰烬装回去给暝河？”我干笑着提议。
　　祁红和清栩对望了一眼，默默地点头。
　　我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个盒子，蹲下身便要动手，突然间，心底涌起警兆，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多次在死亡边缘锻炼出来的身体已超越理智，迅速暴退几米。
　　“小心！”祁红伸手一拦，挡住正要上前的清栩。
　　一瞬间，窗外隐隐传来的丝竹歌舞之声都听不见了，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果然没这么容易。”祁红一声冷笑。
　　慢慢地，只见满地的灰烬飘了起来，逐渐凝结成一个人的样子。
　　不是吧？这也行？我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戈里德应该是魔族吧？可魔族什么时候有了凤凰那种在灰烬中重生的本事了？
　　“喂，布结界，其他的交给我们。”祁红头也不回地道。
　　清栩不答，手一挥，整个房间被拉入一片琉璃色的结界中，然后他的人也退到了最后面。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守住了祁红的侧面。
　　“呵呵呵呵……”随着一阵夜枭似的难听笑声，灰烬组成的人渐渐显现出面目来，果然是戈里德。
　　祁红不等他站稳，神器凤凰剑已在手，漫天炽热的天火向他席卷过去，竟是出手就用了全力。
　　戈里德肥胖的脸上布满了狞笑，一把厚重的大剑上蓝光闪烁，挥舞中只要一接触到天火就发出蒙蒙雾气。
　　我暗叫一声不好，这家伙果然是剑士！斗气原本就克魔法，何况他居然是克火的水系！怎么会这么倒霉……
　　“嘿嘿，美人，等我打发了这两个家伙再好好疼你。”戈里德怪笑着，似乎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处境，淫亵的目光直在清栩身上打转。
　　我恼恨不已，横跨一步遮住了他的视线，原本准备好的魔法炎流术却收了回去，迅速换成空间系魔法，造成他身边的空间错位。
　　祁红四散流溢的天火被引入错乱空间，忽然从戈里德的身后冒了出来。
　　“呼”的一声，戈里德顿时变成了一团火球。
　　我立即又准备了几个魔法，丝毫不敢大意地盯着火球，天晓得他能复活一次能不能复活无数次？
　　“哈哈哈……”火焰中传出一阵狂笑，“就凭你们也想杀死我？哈哈哈，暝河想了那么多年，还不是一样只能在旁边干瞪眼，哈哈哈……”
　　“我就不信真有不死不灭的功法。”祁红一声冷笑，凤凰剑脱手，狠狠地将火球钉在地上。
　　天火散去，戈里德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凤凰剑则插在他脚边不足盈寸处。
　　果然……我和祁红对望了一眼，心中俱是一沉。
　　“想必日前日落之城的动乱也和你们脱不了关系了。”戈里德阴沉着脸道。
　　“是又如何？”我耸耸肩，既然他这样误会，那我干脆把事情都揽过来，也好让留在日落之城的碧曜和流光轻松一些。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知道日落之城的目的了吧？”戈里德说着，语气中杀机隐隐。
　　“是，又如何？”我依然是这么一句，心里却暗自嘀咕开来。
　　幽冥生物，日落之城的实验，毒蝎沙漠的死囚……该不会……不过，那怎么可能？戈里德可是魔族人！
　　“知道暝河为什么如此忌惮我吗？”戈里德冷笑了一声，手中大剑一横，蓝色的水系斗气暴涨开来，一下子将残余的天火都扑灭。
　　“大剑师。”祁红皱了皱眉，但也没太在意。
　　我撇了撇嘴，也没说什么，大剑师，也不过和我这个魔导师同一级别，说不定他还没达到巅峰状态呢。重要的是他那死而复生的能力！
　　“你是日落之城的实验品？”清栩静静地道。
　　“不错，而且是至今为止唯一成功的一个！”戈里德一阵狂笑，肆无忌惮地道，“虽然负面效果带来了这身肥肉，不过……却被我炼成了九重不灭魔体！哈哈哈，王子？哼哼，我戈里德从此不死不灭，他暝河还拿什么和我斗！”
　　我听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死不灭，那是什么概念？上回一头幽冥鬼龙就已经让我吃足了苦头，可是幽冥生物毕竟弱点也很明显，无法随意出现，被光明所克。然而戈里德不同，他是魔族，虽然和光明系相克，但却没有如幽冥生物般被死死压制。何况，幽冥生物头脑简单，没有自我思考的能力，而他……狡诈无比，再加上大剑师级别，那造成的杀伤力就不能光看表面了！
　　“天哪……”我痛苦地一拍额头。
　　“红，随心，速战速决，虽然有结界在，但是时间久了，城卫军还是会发现异常的。”清栩提醒道。
　　“可是这家伙怎么才能速战速……咦，不对！”我说到一半，心念一动，脱口道，“如果试验已经成功了，那日落之城还在研究什么？”
　　“不错，不完全的九重不灭魔体还是有办法对付的。”祁红也笑了起来。
　　“嗯，原来是个次品。”我加了一句。
　　戈里德虽然不知道“次品”是什么东西，不过料想不是什么好话，大剑一扬，无数锋锐的斗气却向我和清栩扑来。
　　欺软怕硬啊！我翻了个白眼，不敢用被克制的火系魔法，连续发出几个次元斩，划开空间，将斗气吞噬。
　　祁红一招手，凤凰剑自动回到他手里，他也不用魔法，一挥剑，拦住了戈里德。
　　“来得好！”戈里德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这一交手，我才发现，这大剑师果然名不虚传，虽然我们仗着偷袭灭了他两次，但一当他认真起来，那身肥肉却没有带给他丝毫负担，一时间竟能在祁红的抢攻下不落下风。
　　我拿出无尽弓，拉满弓弦，瞄准空中缠斗的两人不分敌我地乱射一通。
　　祁红的天火是万火之源，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力量，只用体内最纯粹的朱雀天火，与祁红一体而生，即使是用神器射出的火箭，也不会伤到他分毫。
　　而戈里德就比较倒霉了，和祁红打斗之余还要防御我的骚扰，不免就手忙脚乱。虽然我的火箭单体威力并不算强大，但毕竟是神器无尽弓发出的，要是被多射上几箭，一样要脱几层皮。
　　这样一来，很快的，戈里德就只剩下了招架之功，祁红的凤凰剑在他肩背等处留下了数十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然而……诡异的是，那皮翻肉卷的伤口里竟然没有流下一滴血迹！
　　“轰！”祁红再一次将戈里德化成了灰烬。
　　“清栩，看出什么了没有？”我喘了口气，回头问道。
　　再这么下去可不行，戈里德不死不灭，但我和祁红的魔法力却是会被耗光的，到时候不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清栩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但看到祁红的动作，不禁问道：“红，你在干什么？”
　　“当然是继续烧！”祁红发狠地将那些灰烬卷入白色的火焰中，“我让他连灰烬都不剩下，看他是否能在空气里复活！”
　　“哈哈哈，如果这么容易，那还叫九重不灭魔体吗？”说话间，戈里德的身影又出现在火焰之后，“不用枉费心机了，你们杀不死我的。”
　　“杀不死我也要封印你！”我一手飞快地从储物戒指里拿出十七八个魔法卷轴扔了过去。
　　这些卷轴都是空闲时我自己做的，并不是六系元素魔法，而是当初我从玛雅遗迹里学来的古神语魔法，大都是用来困人和封印的。
　　“咦？”戈里德大约也没想到我还有这一着，大意之下，卷轴化成的千万道金光将他的身体重重锁定起来。
　　可惜我很清楚这些魔法的弱点，就是时限性，当初我自己念咒都困不住雷伊多久，魔法卷轴的效果就更差了。纵然我一口气扔出十几个，恐怕也没有大用，原本做那些卷轴就是我闲着无聊打发时间用的。
　　“随心，试试净化之箭。”清栩沉静地道。
　　“可是……”想起对付幽冥鬼龙时那一箭的威力我一阵心动，可是……此刻的我已经明白，使用青龙珏的力量是在消耗清栩的元神，那怎么可以……
　　“愣着干什么？”清栩奇怪地看着我。
　　我望望无尽弓，又望望他，一脸的犹豫。
　　清栩愣了一会儿，很快明白过来，一声轻叹道：“放心吧，只是一箭的话，我还撑得住。”
　　我不理他，转头去看祁红。撑得住？反正他撑不住也会强撑，这种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祁红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但很快的还是对我点了点头。
　　我心中一定，深吸一口气，举起无尽弓。
　　此刻的戈里德暂时动弹不得，倒是一个很标准的活靶子，但他脸上却依然平静，显然不信我能杀他。
　　心口温温的，青龙珏瞬间将我的火魂载体压制。
　　松手，圣洁的白色光箭如同一道美丽的流星，穿透了戈里德的胸膛。
　　“啊～～”戈里德脸上原本满不在乎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起来。
　　“成功了吗？”看着那些金光和戈里德一起消失，我有些不安地问道。
　　“恐怕还没有。”祁红身形一晃，来到我身边。
　　果然，隔了一会儿，空气中奇异地扭曲了几下，不过这回重生的戈里德却满脸的狞笑，大口喘息着，显然是受创不轻，而且愤怒到了极点。
　　我不禁暗暗可惜，看来净化之箭还是有效果的，可是戈里德毕竟不是幽冥生物，并不像幽冥鬼龙似的毫无抵抗力，若是多用几次，说不定真能将他净化，可是……我又看了清栩一眼，那苍白的脸色让我一阵心疼。
　　清栩的身体，怕是承受不住再来一次的。
　　“随心，直接使用青龙珏的净化之力。”清栩忽然道。
　　“什么？！”我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这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借青龙珏间接发出的净化之箭已经带给他如此大的负担了，直接使用青龙珏的力量，他是不要命了吗？
　　“对光明系的无法完全免疫，就是你这不完全体的弱点吧。”祁红说着，第一次主动靠近了清栩，一手按在他肩上。
　　“红？”我不解地看着他。
　　“你不知道风和火本是相生的属性吗？”祁红没好气地道。
　　“啊？”我眨眨眼睛，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祁红是要用自己的力量和清栩融合？风助火势？
　　“快点！”祁红不耐烦地喝道。
　　“了解！”我“嘿嘿”一笑，转身面对着戈里德。
　　其实不能怪我没想到这一点啊，谁记得祁红和清栩的属性本是相生的，明明是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嘛……
　　“神器青龙珏！”看到漂浮在我身前的玉珏，戈里德悚然动容，但刚才的一箭让他元气大伤，一时间无法发动攻击。
　　“不好意思，我和你无怨无仇，你要怪就去怪暝河吧。”我嘀咕了几句，念动咒语，青龙珏发出明亮的光华，将正往结界撞去的戈里德笼罩在其中。
　　“啊！啊～”光幕中传出凄厉的惨叫声。
　　我也是第一次使用青龙珏，只觉得全身魔法力源源不断地涌出去，没一会儿工夫就流失了一大半！果然神器不是好用的东西……我苦笑了着，用力一咬舌尖，喷出一口精血。
　　碧绿的青龙珏上染了我的血，更加晶莹透亮，妖艳无比。
　　“嗯……”清栩微微低吟了一声，唇角渗下一缕殷红的血丝，身子也晃了晃，几乎要站立不住。
　　虽然青龙珏耗损清栩的元神，但提供魔法力的人可是我，就在我眼前发黑，眼看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光幕中终于安静了下来。
　　我送了口气，精神一懈，青龙珏上光彩黯淡，立即化成一道青光钻入我的心口。
　　屋子里除了被打坏的家具之外，就只留下我们三人，而戈里德……连一粒灰尘都没留下来。
　　“喂！”祁红突然一声惊呼。
　　“红？清栩！”我一回头，只见祁红僵硬地抱着清栩下滑的身体，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脸色异常难看。
　　随着清栩失去意识，琉璃色的结界也渐渐消散。
　　“他还好吧？”我坐在地上一边喘气一边道。
　　“没事，只是晕倒而已……你还不过来接着！”祁红气冲冲地吼道。
　　“我没力气！魔法力透支了！”我白了他一眼，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又没人让你抱着，你把他放地上好了。”
　　“你……”祁红顿时被我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久，却突然一笑，“那好，我带他回客栈了，你有了力气后自己回来！”
　　“喂！”我吓了一跳，连忙蹦起来。
　　然而，不等我说话，祁红粗鲁地抱起清栩跳窗而去。
　　我怔怔地站了一会儿，不觉笑出来。
　　明明就是口硬心软嘛，不过难得能有个机会让他们单独相处而祁红还不能甩手走人，或许是个机会，能让他们解开千年的心结吧！
　　“快！在上面！上去看看！”就在我琢磨的时候，楼下已传来吵杂的喊叫声。
　　我吃了一惊，才想起结界打开后，附近的城卫军自然会发现此处的不妥，恐怕马上就会来搜查了。虽然平日里我也不惧他们，但此刻……毕竟刚才一战消耗了太多的魔法力，尽管还没到刚才对祁红说的“透支”的程度，但再跑去和军队打群架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
　　迅速在房间里检查了一遍，确认戈里德是死得不能再死了，我随手弹出一个小火球，开始放火，毁灭证据。
　　“走水了！”
　　“快快！愣着干什么？城主大人在上面！”
　　“快去找水系魔法师来，一群笨蛋！”
　　“………………”
　　我笑了笑，不管乱成一片的花月楼，趁乱悄悄离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　宝镜玄武
　　回到客栈，我刚从窗口跳进去，迎面就砸过来一个茶杯。
　　“红……”我眼明手快地接住杯子，一脸的苦笑。
　　“你还知道回来！”祁红恨恨地瞪着我。
　　我耸了耸肩，将杯子送回桌上，转头望去，只见清栩半靠在床榻上，已经苏醒过来，而祁红一副气急败坏的神色，显然谈得不怎么愉快。唉，亏我还特地绕了几个圈子，拖了好些时间才回来呢。再说了，不是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花月楼的嘛……
　　“随心，你没事吧？”清栩静静地道。
　　“没事没事，刚才还把那些城卫军大大地戏耍了一番呢。”我“嘿嘿”笑了几声，“你呢？要不要紧？”
　　“无妨，青龙珏的大部分反噬之力都是红受了，我却不碍事。”清栩微笑着摇了摇头。
　　“你还敢说！”祁红一声冷笑，毫不客气地道，“你每次都是这样，所有的事都自己一人扛着，也不管做不做得到，你以为你很了不起？还是你以为没有了你就成不了事了？你，别太自以为是了！你不是救世主！”
　　“红……”我怔了怔，虽然知道祁红不高兴，但也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地发作出来。通过血魂结咒的联系，心底深处传来隐隐的酸痛感觉，对上那双仿佛要喷火的红眸，我不禁上前抓住了他的手，果然，从掌心处传来微微的颤抖。
　　他……不仅仅是愤怒和激动，还有着害怕吧……即使是祁红，也会害怕失去……
　　“我要一个人静静，别跟来。”祁红甩脱了我的手，身形化作一道红光穿窗出去，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我忍住想要追去的欲望，呆立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拉把椅子到床边坐了下来。
　　“他这人，向来都是这么口不对心的，你不用担心。”清栩淡淡地一笑，脸上的神色虽然丝毫不变，但我看得出来他的心里并不如表现出来的一样平静。
　　“刚才……没发生什么事吧？”我苦笑着问道，没话找话。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总不能就这般相望无语吧！
　　“几千年了，还不是都一样。”清栩轻描淡写地把话题扯了开去，“总之，这次的事情算是成了，明天你去见见幻玉，恐怕我是不能陪你去了，自己小心些。”
　　“我明白。”我点点头，又道，“玄武镜是做什么用的？”
　　“你知道玄武的天赋技能是什么吧。”清栩道。
　　“你说过，是先知。”我回答道。
　　“玄武镜……总体说来，是一件辅助性的神器。”清栩想了想才道，“用秘术开启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