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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晓岚全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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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大声笑起来。
从此以后,在宫中常有人称皇上为“老头子”,乾隆听见,也不生气。在皇上审阅《四库全书》抄本,因讹误发火生气时,有人趁机上奏,疏请将纪晓岚部议降职,皇上想起'老头子'这件事来,觉得纪晓岚劳苦功高,忠勤可嘉,遂驳回疏请,诏谕特准免议。
至于陆锡熊、陆费墀以下的校勘人员,有很多人所受的处分是很严厉的。翰林蔡葛山就是其中一员,他与纪晓岚交情很深,曾向纪晓岚发牢骚说:“我校四库书,因为讹字夺俸,实在觉得冤枉。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些年,白白辛苦了一场,不但得不到升迁,还把这些年积存,全搭进去了。”纪晓岚劝慰道:“事已至此,先生何必太认真?因此事受罚之多,多至几百人。您与他们相比,境况尚属不错。您不见总校陆费犀,新近郁郁而死,落得倾家荡产,人亡家败吗?
先生何不想想,若非此事,那些遗书秘籍,一生还会有读到的机会吗!“”要说也是。“蔡葛山点点头,”我确有一事,深得校书之力。“
“是哪件事?”“我的一位幼孙,偶然吞下一枚铁钉,郎中以朴硝等药,攻之不下。幼孙日渐弱,就在这时,校《苏沈良方》,见有小儿吞铁物方写道:'剥新炭皮研为末,调粥三碗,与小儿食,其铁自下。'依方试之,果然炭屑裹铁钉而出。我这才知道杂书也有用啊!”说完蔡葛山欣慰地笑了。
《苏沈良方》一书的作者,是苏东坡和沈存中,他二人是宋代的学者,都对医药很有研究,宋人将他们的药方,集成此书。到清朝初期,世上已无传本,只有《永乐大典》收其全部,纪晓岚编纂《四库全书》时,十分珍视这一文化遗产,便嘱咐纂修官王史亭,将此书排纂成帙,刊印出来,使之在世上流传下来。
纪晓岚领修四库,遍读天下群籍,使他成为儒林的一代宗师,确实是受益匪浅,同代人概莫能及,也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通儒。同朝文士,无不对他肃然起敬,他自己也诚然不客气,曾自豪地夸耀可以称得上“无书不读”了。
这话传到了乾隆皇上的耳朵里。一次,乾隆问道:“纪爱卿,你学问渊通,举世无双,有你这样的朝臣,朕非常欣慰,朕来问你,你还有什么书没有读过?”跟皇上亲近惯了,纪晓岚也不再故意谦虚了,只老实地说道:“回奏万岁,臣似乎无书不读。”好吗,这话果然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乾隆心中不悦,于是说道:“那好,明日朕让爱卿背一部书。”一听这话,纪晓岚愣了,自然一时不慎,说了过失之语,这不是捅了漏子吗?天下这么多书,纵使记忆力再好,也不能全背过呀?眼前常用的书,还能背得一字不错,但以前背过的书,时间久了,难免有错字、漏字、漏句,那样就要犯欺君之罪了。皇上考问,当然也是常见之书,但这一部分,就谁也保证不了卷卷背诵如流。虽然皇上是有意为难,但对这当代君王,哪能有旨不尊?纪晓岚越思越想,不知如何是好。
回到家中,将此事说与明。明心里替他着急,并替他猜测起来。不时地问起,会不会背这部?会不会背那部?她虽然来到纪家以后,读了不少的书,在当时的女性当中,已是很有学问的人,但与纪晓岚比起来,她读的那些书,毕竟太有限了,简直是万不及一。但是,纪晓岚见她那关切认真的样子,心里更加喜欢她了。
尽管纪晓岚不断地摇头,明还是不断地问着。忽而看到书架上的那部《皇历》,就是明常翻的那部,想起从来没见老爷动过这部书,便问道:“那么,老爷念过这部《皇历》不?”一下把纪晓岚问愣了,他确实没看过,笑一笑,说道:“我又不推卦占命,择吉日良辰,念那东西干什么?”“《皇历》也是书啊!您常说无书不读,如果皇上让你背,你说它不是书行吗?”纪晓岚听明讲得有道理,就把《皇历》拿过来翻了一遍。
事有凑巧,就在这天晚上,宫中的一个太监,听说皇上要考纪晓岚,很关心这事,太监是受纪晓岚捉弄过的,很想让皇上给纪晓岚来个下不了台,正可解解心中的积怨,便去提醒皇上,要皇上变变法,让纪晓岚这回出出丑。
乾隆这时也在考虑此事,遂说道:“纪晓岚敏而好学,过目不忘,经、史、子、集,都是难不住他的,朕想他不可能看历书,这种书对他没多大用处,这有可能难住他。”太监听着皇上的主意高明,连称万岁爷办法巧妙。
第二天早朝罢后,乾隆留下纪晓岚背书,在场的几位大学士兴致很浓,都想看看纪晓岚能否通过这场“殿试”,人们猜想,天下书籍,浩如烟海,难道你全读过!这回纪春帆有你难看的了。
这时殿内悄然无声,皇上在御座上看出纪晓岚虽然表面镇静,但怎么也掩饰不住有些紧张,皇上心中颇有几分得意,皇上久久不语。纪晓岚看着,也只得耐心等待。过了多时,终于乾隆开口讲话了。
“纪爱卿,几十年来,你勤学不倦,经、史、子、集,宫中秘籍,藏家珍典,你确是披览无遗。今天你将朕提的书背诵下来,朕便赐你'无书不读'四个字,你看如何?”“微臣纪昀,恭听圣上赐教!”纪晓岚说着心中有些着急,不知皇上到底提的是哪部书,一颗心像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乾隆捋着胡须,一笑说道:“那么,你就把六十年的《历书》背上一遍,怎么样?”听到这里纪晓岚立刻安定下来,心里感激明,多亏她昨晚提醒,今日果然是背历书,真是太巧了!
纪晓岚面露喜色,十分流畅地背诵出来,而且皇上提到哪年,他都详细对答。乾隆又让他倒背一遍,他亦如初。皇上看这次又没能难住他,心中倒也高兴,说道:“呵呵呵呵,爱卿真可谓是'无书不读'啊!”于是,纪晓岚倒背历书的趣事,在世间广为流传。
十四、发配乾隆
纪晓岚出言失谨,被乾隆皇上召进宫去,惹出了一场“倒背”历书的麻烦。经过这回教训,纪晓岚心中确是紧张了好一阵子。说话办事,便有点谨小慎微了。但时间不长,胆子又重新放大了,更显得精神机警,找不出丝毫破绽。纪晓岚的官职,在乾隆皇帝举办了千叟宴之后,也由兵部左侍郎改授左都御史。
这天皇上忽然宣召,要纪晓岚进宫面君,纪晓岚行在路上,猜测着皇上的意图,将新近朝里朝外发生的大小事件,一一在心中排队,以备皇上察问。尤其是自己职责之内的事情,更是成竹在胸,可是没有想到,这回皇上出了个难题。
行过君臣大礼之后,皇上给纪晓岚赐坐,然后捻着胡须说道:“纪爱卿,朕来问你,江南山水,秀甲天下,你可否想去游览一番?”纪晓岚一时不知皇上为何说出此话,赶忙顺其意答道:“圣上容禀,江南山青水秀,物产佳绝,人杰地灵。癸未、甲申年,臣蒙圣上恩典,督学福建。有幸过江,领略了江南美景。然臣福份浅薄,因父丧匆匆归里,未能尽心赏观,存憾至今。江南山水,常入梦中,如蒙皇上垂爱,微臣愿意供任江南。”纪晓岚以为乾隆要放他外任,心中翻滚起来。那年吏部授任纪晓岚为贵州都匀知府,因他文才出众,乾隆把他留下了,没有舍得让他赴任,改授亲察一等。但时过不久,出了泄露查盐机密一案,被贬到新疆效力三年,吃了不少苦头。这次,圣上又有什么想法,纪晓岚不得而知。圣上有命,不得不从,到江南做个封疆大吏,那也是个美差啊!纪晓岚一边在心中思索,一边回答着皇上,有意试探一下皇上的用意。
不想乾隆皇帝笑了起来,口中说道:“朕怎么舍得让你离开朕躬呢,只是看你对江南有否向往之意。”“臣确是向往多时。不过,臣蒙圣上垂爱,受命纂修四库,恭谨勤奋,惟恐有负圣恩,没有心思去游历江南。”“那么朕来问你,江南如此迷人,朕是否该去江南一游?”纪晓岚忽然明白了,是皇上又萌生了巡游江南的念头。心想皇上曾经五次去了江南,给国中政事的掌理,造成诸多不便。再说耗费巨大,有损国力。更何况皇上已是年近七旬的老人了,惟恐他经不弃旅途的颠簸。忠心事君,就要直言敢谏。于是,纪晓岚委婉地阻谏说:“吾皇万岁,容臣细禀,圣上政躬勤慎,国运昌盛,万民祝福。虽是七旬高龄,仍不惮劳瘁,巡视疆土,查勘民情,剔除弊政,英明治国,使日月增辉,山河添色,历代君王,莫能相比,圣体康健,万庶同颂,乃万民之福。乞望龙体珍重,国泰民安。臣恭颂吾皇万岁!万万岁!”乾隆听了,脸上略有不悦之色,说道:“朕思虑已久,主意已定。只是耽心一帮老臣阻拦,不好驳他们的面子,特召你来,斟酌一下,讲出让人心悦诚服的理由,让那些老臣们无话可讲。”乾隆皇上是既要顺利地六下江南,又要让朝中大臣心悦诚服,没有话说,这是其本意。本来,乾隆是一国之君,说一不二,臣属们怎会管得了皇上的事?
乾隆在封建帝王中,还算是较为开明的君主,常以从谏如流自我标榜,致使忠心报国的大臣们,直言敢谏,出现了象刘统勋、裘日修、陈大绶等敢于冒死直谏的一代忠臣,为乾隆朝的政治清明,做出了卓越贡献。这时刘统勋已经去世,但由他开创的直谏之风尚存。
皇上想第六次下江南巡游,也不得不考虑大臣们的劝谏,所以将纪晓岚召进宫来,密议两全其美之策,既能顺利南下,又能免去大臣们的阻谏,君臣的面子谁的也不伤着。
纪晓岚心里清楚:皇上出行,非同寻常。不但耗费大量的财富,给地方百姓增加负担,而且给国家政务造成许多不便,同时也让地方官员穷于应付,苦不堪言。但此刻皇上要他出个主意,要他一同来愚弄那些忠正的大臣,此事却非同小可!一旦传闻出去,他将受到全国上下的嘘声,留下千古骂名,甚至可能在朝中文武的死谏之下,皇上也众愿难违,不好应付。到那时,皇上若为平息大臣们的怨气,翻脸不认人,给他定个“妖言惑君”之罪,推出去当了替罪羊,丢官革爵不说,搞不好会身首异处,株连子孙。那么,他是有苦也无处诉说想到这里,他有点不寒而栗了。这个计谋,是献还是不献?纪晓岚犹豫起来,一时拿不定主意。
“纪爱卿,你为何不回朕的话?”乾隆看纪晓岚只顾思索,又追问道。
“万岁容禀:是纪昀该死,方才听圣上说起江南,贱臣便魂不守舍,心飞到江南了。”“呵呵呵——”乾隆捻着胡须笑起来:“朕又没说让你去江南,你发得什么呆?快快与朕说来,朕当如何向大臣们言明此事?”“这”纪昀语塞,赶忙跪在地上,继续奏说:“关于这圣驾南巡一事,非同一般。恭请圣上宽限两日,纪昀细细思考之后,臣再奏闻圣上。纪昀愚钝不敏,请圣上恕罪。”乾隆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说:“好吧,你且退下,两日后进宫奏来。”这也确实难怪纪晓岚,连皇上自己都难决断的事,纪晓岚怎敢轻易开口。乾隆好像看出他的苦衷,也没有难为他,让他回家思索。
纪晓岚回到家中,一时坐立不安。皇上对他如此器重,他不能不为皇上出谋献策。然而,事关重要,作为人臣,需要万分谨慎。此时此刻,皇上历次南巡的传闻,不停地在他的脑海中涌动起来:皇上曾五次南巡,或是称奉皇太后出游,查阅海塘;或是称带皇子巡视,考察吏治,都是堂堂正正的理由。尽管如此,每次启驾南巡之前,都有忠正勇敢的大臣出来劝谏。这也难怪那些大臣的劝阻,因乾隆到了江南,除了尽兴地游山玩水,还临幸了众多的江南佳丽。
那些地方官绅、富商大贾,为了迎合皇上,讨取乾隆的欢欣,竞相营造园林,作为皇上驻跸之所。到处物色美女,教以琴棋书画,歌舞笙箫,个个色艺双绝。皇上久居深宫,所见的都是北地佳丽,一旦见南国娇娃,更喜其温柔玉肌,宛转娇喉。每次临幸,都痛快淋漓,真想脱去龙袍,居留江南,专注地享受那花间柳巷的快乐!
纪晓岚在宫中为官多年,又有一些相熟的太监,早就听过这些传闻。他想起皇上那一年下江南的传闻及其以后发生的事,真有些“不寒而栗”了:乾隆那次巡幸江南,一路上眠花宿柳,御驾到达杭州的时候,已经临幸了十几个江南美女,这些事,都瞒着皇太后的耳目。一来因为皇太后的坐船在御舟后面,不易察觉;二来皇上不是上岸到官绅家里,便是在深夜悄悄地弄上船来,皇太后哪里知道?
但乾隆这次南巡,所做的种种风流事,却没能瞒住皇后乌喇那拉氏。
这个乌喇那拉皇后,是满州正黄旗人,一等承恩公那尔布儿之女。她比乾隆小七岁,在乾隆登基以前,就是他的侧福晋。乾隆登基坐殿的第二年,她被封娴妃。乌喇那拉氏不仅美貌超群,端庄秀丽,而且温恭和顺,深明大义,深得乾隆皇帝的宠爱。乾隆十年,她又被晋封为娴贵妃,乾隆的第一个皇后孝贤皇后富察氏逝世,乌喇那拉晋为皇贵纪,代理皇后管理六宫事务。乾隆十四年,她被封为皇后,并陪伴皇帝两巡中州,先后生了十二子永璂,皇五女和皇三十子永瑁不料想,就在这次陪乾隆皇帝下江南巡视时,她的厄运终于来到了。
乌喇那拉氏的凤船,在皇太后的后面。一路上,她派几个心腹太监,打听皇帝的举动。她见皇帝无所顾忌,乱播龙种,心中无限恼怒。但因太后十分溺爱乾隆,乾隆的种种无道的作为,又全都瞒着皇太后。皇后即使向太后讲了,太后怎么不向着皇上?所以皇后一路忍耐。
现在到了扬州,扬州又以美女著称,说不定皇上会干出些什么风流事体。皇后心中,不胜酸楚。
夜色来临,几艘船停在岸边。皇后透过舷窗,看到御船上灯火通明,不见皇上召见,心中无限惆怅。正在这时,太监到舱内报道:“启奏娘娘,皇上把许多歌妓,接到船上来玩耍。”乌喇那拉氏皇后立刻气得双眉紧锁,玉容失色。恨不得立刻赶到御舟上去劝谏,又怕当着一帮妓女的面,羞了皇上。
皇上怒恼,事态就无法收拾,皇后站在船头上听前面御舟上传来一阵阵歌舞欢笑,皇后心中痛苦难忍。
皇后原是深通文墨的,便回进舱去,拿起笔来,写了一个极长的奏章,劝皇上保重身体,不可荒淫。写到伤心的地方,忍不住掩面痛哭,哭过了再接着写,在一旁伺候着的宫女太监,劝又不好劝,只好站在一旁看着。
皇后写完了奏章,向岸上看时,正是灯火通明、车马杂沓,那班妓女,辞别皇上,登岸回院的时候。皇后悄悄说道:“这班妖精走了,俺可以见皇上去了。”皇后匆匆地梳妆了一回,抹去脸上的泪痕,手中拿着奏章,任尔太监、宫女们拉住皇后衣角,如何劝谏,她总不肯听。
这下急坏了总管太监,他趴在皇后脚下,连连磕头说道:“皇上正在快活的时候,娘娘这一去,不但没有什么好处,反叫皇上生气,那时不但奴才要掉脑袋,怕娘娘也未必方便。
况且时候到四更了,那班下流坯子也去了,皇上正好睡觉呢,娘娘既有奏章,待天亮以后,奴才替娘娘送去,岂不是好?“皇后听了,止不住又流下泪来,呜呜咽咽地说道:”皇上这样荒淫下去,天怒民怨,社稷危亡,便在眼前。
我职司六宫,居于坤位,有匡君之责,如何任皇上妄为?我今主意已定,拼着一死,也要去见皇上一面。倘若不幸死在御舟之上,你们便把我的贴身衣服和皇后的宝玺,送去俺父亲大将军家里,只说俺因苦谏皇上而死。“皇后说到这里,便忍不住哽咽万分,不能说话了,双腿一软,侧身坐在椅子上,宫女上前服侍,洗脸送茶。
停了一会,止住了哭,皇后一纵身从椅子上直跳起来,嘴里说声:“俺终须要见皇上去。”便飞也似地走出船舱。
皇后踏上跳板,宫女、太监们忙去搀扶着。皇后急急走着,两眼望着前面的御舟,忽然见御舟桅杆上,挂着一盏红灯,闪闪烁烁地射出光来。皇后气得话也说不出来,伸着手向那红灯指着,两眼一翻,倒在宫女们的怀里。晕厥过去了。
那班宫女、太监们慌了,既不敢声张,又不敢叫唤,架着皇后,轻轻地拍着皇后的胸口,按摩着穴位,又灌下人参汤,皇后才慢慢地清醒了,眼泪又像小河一样直淌下来。
皇后见了御舟上的红灯,为什么如此伤心?原来,宫中有个规矩,皇帝在屋子里倘有召幸,那屋子外面,便点着一盏红灯,叫人知道回避,又叫人不可惊动皇上的意思。
如今在御舟上,那盏红灯,没有地方可以挂,便挂在了桅杆上,因此皇后见了,知道皇上有宠幸的人,心中不觉一酸,眼前一阵黑,便晕了过去。
待到皇后醒来,吩咐总管太监到舟上去打探,谁在那里侍寝,那太监去打听了回来,悄悄地报道:“如今在御舟上侍寝的,有三个人,一个是扬州的闺秀,两个是方才留下的歌妓。”皇后听了,不觉叹了一口气,说道:“皇上敢是不要命了吗?俺越发不能不去劝谏了。”说着,听得远远的雄鸡啼鸣。皇后又说道:“五更时分了,皇上也可以叫起了。”皇后叫侍女整一整衣服,悄悄地走上岸去。宫女们扶着,太监们随着,前面照着一对羊角小灯,慢慢地走到御舟上来。
御舟上值夜的侍卫,和岸上的守卫的兵士,见皇后忽然到来,慌得他们忙趴下去跪见。太监传皇后的旨:不许声张。
皇后也不用人通报,走进中舱,见桌上放着三五只酒杯儿,杯中残酒未冷,桌下落着一只小脚鞋儿,金绣红绫,十分鲜艳,皇后看了,轻轻叹了一口气,便直入后舱,锦帐绣帷,正是皇帝的寝室。
乌喇那拉皇后直走到御榻之前,也不叫醒皇帝,突然在地上跪倒,拔去头上的钗簪,一缕云鬟,直泻下地来。然后从太监手中接过一本祖训,朗朗地背诵起来。
乾隆皇帝正搂着两个妓女睡着。那妓女却不敢合眼,见忽然走进一个贵妇人来,知道不是平常的妃嫔,忙悄悄地把皇帝推醒。
皇帝睡眼惺松,听见有人背祖训,他没奈何,只得从被底下坐起来,披上衣服。又在被面上跪倒,恭恭敬敬地听着。
待听完了祖训,乾隆走下床来,十分恼怒,直问皇后说:“你什么时候闯进来的?”皇后低着头答道:“臣妾该死,听过五更鸡鸣,天已放亮,臣妾请个圣安!”乾隆冷笑一声:“好个不知体统的皇后!没看到桅杆上的红灯吗?敢是在暗地监察朕躬?”一句话,问得皇后无可回答。
乾隆气愤不减,又接着说道:“你在暗地里监察朕躬,倒也罢了;如今这夜静更深的时候,你悄悄地闯进寝室来,敢是要谋刺朕躬吗?”这句话说得太重了,皇后也觉得实难承受,也愠然变了脸色,两行珠泪,倏地流淌下来,凄声说道:“陛下这句话,叫贱妾如何担当得起?贱妾既已备位中宫,便和皇上是嫡体。圣驾起居,是贱妾应当伺候的。如今听说皇上有过当的行为,贱妾不自揣量,窃欲有所规劝,又怕在白天抛头露面,失了体统,特于深夜到此,务请陛下三思。烟花贱妾,人尽可夫,陛下不宜狎近,倘有不测,贱妾罪该万死了。”皇上被惊醒了好梦,心中万分愤怒,又听皇后骂那妓女,更加忍耐不住,把床头的小钟,打了一下,进来四个太监,皇上喝道:“拉出去!”太监看见是皇后,却不敢怠慢,便恭恭敬敬走上去,扶皇后起来。皇后直挺挺地跪着,死活不肯起来,哭着说道:“陛下不顾念贱妾的名位,也须顾念俺夫妻一常怎么没有一点香火情呢?陛下无论如何愤怒,只求看了臣妾的奏章,臣妾便是死了也不怨啊——”说着,皇后把那奏章高高捧起。
皇上无可奈何,把奏章接过来,约略看了几句。见上面拿他比着隋炀帝、正德帝,不觉大怒,把奏章抛在地上。抢上前去,扬手一巴掌,打在皇后左面粉颊上,接着,右面脸上又是一下。打得皇后两腮红晕,嘴里淌出血来。
太监急忙上去遮住,皇上气得愤愤地披上风兜,走出舱去。说一声:“见太后去。”皇后用膝盖爬行,抢上几步,抱住皇帝的一条腿,死劲不放,说道:“陛下今日便是杀了臣妾,也请陛下看完了臣妾的奏章再走,呜呜呜”皇上被皇后抱住了,脱不开身,一时火起,提起另一只脚来,奋力一踢。可怜皇后肋骨上挨这一脚,“啊”地一声惨叫,痛得晕倒在地。
皇帝也不回头,气冲冲抢出船头,跳到岸上。侍卫赶忙上前保护着,走进太后船中。
这时天色已明,太后正在梳洗。侍女们报说:“皇上驾到。”太后不觉吓了一跳,慌忙看去。只见皇上衣服不整,满面怒气,走进舱来。一开口,便把皇后如何胡闹,如何有失体统的话说了一通,又说道:“她深夜直入,居心不测,请太后赐死。”皇太后听了,十分诧异,问道:“皇后是怎么到御舟上去的?”立刻把侍候皇后的宫女、太监们唤来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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