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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门-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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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胄进殿时,那小吏刘仁轨正在一一述说太行道的情形:“……马邑、雁门、楼烦、博陵四郡共计三十四县,人口一万七千九百四十一户,土地四万八千二百六十二亩,仓廪存粮两万四千四百三十四斛,饲养牲畜牛马六千八百九十六头,此番迁徙,大部迁到了太行以南的信都、襄国、武安三郡,北四郡目下所余人口不足三千户,地方仓廪存粮不过九百斛,牲畜牛马全数迁走,来前任公托臣下向太子殿下及朝中诸位大人言道,北贼若果真借道我太行南下中原,管叫他饿死在太原以北。”
  李世民听毕微微一笑:“也亏你记得如此仔细,只是如此大的迁徙,百姓们却吃了大苦头了。我担心的是突厥人没有饿死,倒是把那些安分耕织的小农户饿死些许,就是朝廷造孽了!”
  刘仁轨不慌不忙地道:“殿下放心,四郡太守县令守土有责不曾离辖地,各署书吏班役人等均由郡丞县丞统领随民南下,仓粮以十天为份当口粮下发,留出明年开春的种粮,所余粮足以支撑到明年三月份。各郡皆拨库金百锭,若一路上牛马牲畜有死伤走失者,照价在当地赁买补偿农户。”
  民部尚书裴矩皱眉道:“仓粮都吃掉了,百姓又一年不能农事,这一来一去,朝廷损失着实不少!”
  刘仁轨笑了笑:“裴公善计算,这两万多斛粮食,让百姓吃掉总比资敌来得划算!”
  众人听了均不禁莞尔,李世民挥了挥手:“难得你年纪轻轻,见识却不浅,这一遭着实辛苦你了,下去歇息吧!”
  待刘仁轨下殿,李世民冲着戴胄点了点头,笑着道:“议得差不多了,此番应对突厥大军,不比寻常战事,总要准备充分方可收全胜之功。刚才大家说了这许多,任瑰那边甚至都已经开始做了,总体方略诸公和我心中都有数了,如晦,你这大司马就说说罢!”
  杜如晦也不起身,就在席上冲着李世民略欠了欠身,侃侃而言道:“说起来此番所定方略极简单,不过紧守边隘、纵敌深入、坚壁清野、以待敌怠八个字而已。方才老帅和驸马所估算突厥大军数目,与兵部估算大体暗合,当在二十万以上。如此兵力,实非目下朝廷所能力敌。依照敌军目的不同,我们的应对方略亦有所变化,若是突厥大军叩关而入,朝廷应严令李靖和任瑰、王君廓,紧守关隘,不得擅自出战。另以霍国公所部、蒋国公所部、燕王所部为援军分别策应三方,即以秦州兵策应灵夏,以玄甲军策应太行天纪军,以天节军策应王君廓,为保万一,应敕命并州李世勣所部移师向北,至信都、赵郡一线策应幽州军,另遣刘弘基独领一军出秦、陇,策应兰州和凉州。若是突厥大军绕关而入直下长安,朝廷便令京北各郡将村镇民户粮畜迁入城中以避,务必保证野无余资,此外,朝廷应派一军出渭西侧应武功,以确保京城安危,目前长安兵力五万七千,城内粮资充裕,据坚城防守两到三个月应不难,而东西勤王之师,最远的二十天内也应能赶到关中,待敌粮尽,我军击之,当可一鼓而下。”
  李世民苦笑道:“人家大摇大摆的来,我们要把老百姓迁到城墙里边去躲避,甚至背井离乡到外地去躲避,这奇耻大辱叫人委实难以受得。只是如今形势如此,不由我们不忍辱负重。”
  杜如晦道:“现在的关键是是否要发出征兵令符,将关中之地及荆襄一带的军府尽数征发,以目前朝廷兵力,实不足以与突厥联军决战。即使兵力对等,我军在骑兵方面天然势劣,在突厥军粮尽时或可将其逐走,却无力聚歼追剿。”
  李世民想了想,道:“未雨绸缪,有些事情不能到了跟前再做,我看这征发军府的事情,应该尽早,否则等到突厥越过了原州一线,恐怕就来不及了。”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谏议大夫王珪突然开言道:“杜公,目下朝廷兵力,是否不足以打赢这一仗?如若不征发军府,长安便有失守之虞?”
  “长安不会失守,我将亲自担起守卫长安之责!”杜如晦还未来得及说话,李世民已然抢先将话头接了过来。
  王珪冲着李世民欠了欠身,道:“若是长安无虞,臣以为不宜征发关中及荆襄一带的军府。”
  李世民皱起了眉头,问道:“哦,为什么?”
  王珪坦然道:“连年征战,各地人丁锐减,以关中为例,贵为京兆之地,武德元年一府之丁不足万户。朝廷征薛仁杲,去其一成,征刘武周,又去一成,征王窦,去两成。今年眼见山东河南两道大灾,便是扬州东吴之地,也已现出欠收的端倪,天下还指望着关中荆襄两地能略略多收成些,也能匀给其他的州郡一些赈民的口粮,如今一旦征发了两地军府,则今年的秋种便没有指望了,如此两地明年开春能够粮种自给就已经很不错了。”
  “王公此言差矣!”太子左庶子长孙无忌道,“事分大小,经有权变。而今北寇突厥兵临灵下,长安即将面临数十万敌军的袭击,这是战争。打仗的事情可不是几个儒生在那里斗嘴皮子,是要真刀真枪上阵是要流血死人的。此刻因为一场秋种而放弃征发府军,以现下的兵力应敌,放走了贼军主力,日后再要征伐起来,恐怕更是劳师糜饷得不偿失啊!这却又何必呢?”
  王珪毫不客气地反驳道:“长孙大人可知征伐高丽失利并未导致前隋社稷崩坏,倒是大业十一年的一场蝗灾惹下了塌天大祸。一时间大江南北大河两岸千里饿殍,知事郎起于长白,翟让兴于瓦岗,转眼间十八路反王蜂起,大隋天下顿时支离破碎。殷鉴不远,我大唐当以为戒。大人所言劳师糜饷之说,王珪不敢苟同,打个比方吧,现下的大唐就好比一个乞丐,能花一文钱办了这个事情,可是乞丐今天身上只有这一文钱,花掉了就饿死了,所以不能花;待得明日,乞丐讨得了十文钱,于是花五文钱办了这个事情,如此看来他办得亏了,花了五倍的冤枉钱。可是实际上呢,头一天乞丐是要用全副的身家来办这个事情,第二天乞丐却只需要用一半的身家来办这个事情。这个比方虽然不雅,却极贴切的,请长孙大人想一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长孙无忌还没有说话,李世民却已经开了腔:“王公以为此番不宜毕其功于一役?”
  王珪恳切地道:“国朝方立,四海方平,大灾之年在即,臣以为朝廷应审时度势,量力而行!”
  李世民点了点头:“此事容我再想想!”
  会议开到此时,已经基本上接近收尾,当下又议了后方粮秣调度等相干事宜,李世民直接点将由尚书左仆射萧瑀总揽其事。
  又说了一些细务,众臣方散去。李世民招手叫上了戴胄,大步走进偏殿,一边解着朝服一边问道:“你几时到的?这一向身子骨还好?”
  戴胄跟进来道:“臣晚间进的城,身体一向还不错。”
  李世民笑道:“方才的会议倒也热闹,王珪最后那个谏陈当真是出乎意料、闻所未闻啊!”
  戴胄神情肃穆地道:“臣却不这么觉得,便拿臣担任太守的江陵为例,偌大一个都城,只有五千户住民,百业凋零民生凋敝,一派破败局面。臣窃以为,殿下现在是太子,不是原先专事征伐的秦王了,万事当从大局处着眼,目下国家最紧要的便是体恤民力,止征伐、兴文事!”
  李世民脱掉了外袍,坐在自己的席位上,挥手命戴胄也坐。
  戴胄谢恩后坐下,道:“王珪此人,臣原先一直以为不过是一个腐儒书生,今日听得他这一番宏论,方晓其人确有王佐之材,建成才会将其延至左右。臣以为他当个民部尚书绰绰有余。”
  李世民笑了笑:“我有比民部尚书更重要的差事委他去做!”
  他顿了顿,道:“不说他了,先说说你吧,你知道我急着要你回京师为了什么?”
  戴胄一愣,欠身垂头道:“臣——不知!”
  李世民叹了口气:“崔善本月下旬忽染急症,我派了三拨宫医去给他诊脉,都不见效,眼见这几日就不行了……”
  他转过脸来极认真地道:“玄胤,大理寺这个地方主司朝廷法度管理狱讼,是人命所系,若是所托非人可着实了不得,是以我召你回京,是希望你这个老朋友能够出任大理寺少卿,随时准备接过崔善的差事!若说呢,大理寺虽是九卿之一,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也算不上什么大官了,以你的资历能力,进三省宣麻拜相也是等闲事。如今百政方举,处处都缺人。说不得,既是老朋友,你总要替我这个太子分分忧的嘛!”
  戴胄站了起来,神情认真地道:“臣愿为朝廷分忧!”
  李世民摆了摆手:“你坐下,听我说。崔善这个人不是我的旧臣,我当太子前也未曾和他打过交道。可是我从心里极器重他,不为别的,此人能够紧守律例抗拒我的太子令,这份风骨实实令人钦佩,更何况年初他还顶撞过元吉,救下了张亮一条性命。身为廷尉,最要紧的是用法行权,这需要个忠直方正的人来坐镇方可让皇上和我放心。崔善别的能为如何,我不清楚,可他做这个大理寺卿是称职的,我希望你在这方面能学崔善,恪尽职守不畏权贵,大唐开国不久,可以做错事,却万万不可杀错人啊!”
  戴胄道:“请殿下放心,臣当竭力报国,不敢惜身!”
  李世民点了点头,道:“萧瑀和封伦都上了年纪,虽说忠勤练达治事审慎,精神总归不及壮年人。尚书省这两个位子,你以为如今朝中诸臣,谁来接掌最为妥当。”
  “房玄龄、杜如晦!”戴胄毫不迟疑地答道
  李世民“哦”了一声,沉吟片刻问道:“无忌如何?”
  戴胄答道:“无忌兄雄才伟略,城府森严,可托付大事。然则于辅佐君主治理庶政上,终归不及房杜二公。”
  李世民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方才所言体恤民力,止征伐、兴文事,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与别人商讨得来?”
  戴胄诚挚地答道:“是臣这些年在外任职上得来的体会。如今百姓苦与战乱久矣,若是不能与民休息持重治庶,则秦、隋之危,亦将现于我大唐。”
  李世民站起身来,绕着案子走了两圈,说道:“你说下去,我听着呢!”
  戴胄道:“开皇末年,海内殷阜,府库存粮可供五十年之用,然隋炀帝二十载而亡其国,何也?殿下当年在天策府时曾经言道,炀帝广置宫室,以肆行幸,所造离宫别馆,自长安至洛阳,乃至并州、涿郡、扬州,相望道次,遍布各地,此其败亡之一也;美女珍玩,征求无度,朝中皆以为晋身之阶,为君者贪心不足,欲壑难填,为臣者曲意逢迎不敢谏劝,此其败亡之二也;东征西讨,穷兵黩武,恃其富强,徭役无时,干戈不息,百姓不堪盘剥压迫,这才揭竿而起,终至身戮国灭,为天下所笑,此其败亡之三也,这时眼前之事。史上秦亦二世而亡其国,因其虽平六国而据有四海,却不知息民养生,妄恣骄纵,北筑长城万里,关中修阿房宫八百里,恣其奢淫,好行刑罚,终归数十年而亡其国。这两朝一远一近,臣以为殿下都应善自借鉴,引以为戒。”
  李世民缓缓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这一阵子我常常在想,一朝气数,虽决于天命,然福善祸淫,亦由人事,为善者福祚绵长,为恶者降年不永。若是朝廷不能使万民安居,则虽有兵甲百万,亦不能不败其事。从这一层上说,体恤民力善用征伐确实是立朝之本。”
  戴胄道:“开创新朝,需要君主以大气魄、大胆识为常人之所不能为,于是战乱杀戮所不能免;然则治理天下却须朝廷与民休息慎用刑罚,老子云治大国如烹小鲜,经过数十年战乱,天下本来就已经元气大伤,此时擅动刀兵,无异于惩民于水火,故此臣对适才王珪所言深以为然。恕臣直言,当年在天策府,殿下主掌征伐,身边人除房杜二公外余皆乱世之材,而建成为太子监国治政,身边多盛世治庶之材,殿下能重新起用王珪和魏徵,此真社稷之福也!”
  李世民傲然一笑:“不只他们二人,我已经命尚书省行文隽州,召韦挺回朝。李纲年前病故了,否则我也要把他召回来。朝廷公器,不能以私恩授。天策府的众臣僚,辅佐我多年,不可轻弃,然则治理天下,终归要兼容并蓄,武德老臣、天策文武,东宫旧人,门阀世族,寒庶仕子,都应在朝中有其相应位置,这才是个朝廷的样子。”
  戴胄喜道:“殿下能够这样想,真乃大唐社稷之福……”
  李世民摆了摆手:“现在说这话尚早,尚书、中书、门下三省,为天下政务之所系,必须要一些年富力强又忠勤审慎的人来担任,不过目下说这个还不是时候,你我是老朋友了,你又在地方日久,与朝中诸臣没有来往,我才征询一下你的意见。如今朝局尚且不稳,你还要谨慎言行才是……”
  第九节
  太子詹事主簿山东宣慰使魏徵与宣慰副使李桐客一行人持节前往山东,在数州郡宣示了皇帝和太子对于玄武门一案案犯的赦令,兼且巡视了一番地方灾情。魏徵在历城接了当地富绅百姓的状子,当机立断请节斩了山东道行台右仆射诸葛德威,这才安定了地方。宣慰使团一行人又返回头驰至并州,山东道行台尚书令并州都督李世勣向来尊重魏徵,以师礼待之,两人见面自然又有一番话讲。这么一来一回,便过去了二十多日,待得魏徵等人启程回京时,已经是七月下旬了。
  这一日行到磁州境内,却见远远的来了一队军兵,押解着一长串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囚犯正在逶迤而行。这般囚犯男女老幼均有,一个个浑身带伤步履维艰,显然是吃了不少的苦头。魏徵在马上见了,不禁回想起自己在大理寺天牢当中的光景来,暗自皱起了眉头,稍一转念,飞马赶到了押解队伍的头里,高声问道:“这里谁主事?”
  “何人大胆拦路”一名统军骑着马排众而出,来在队前,斜着眼睛打量了打量魏徵,撇着嘴问道:“你这老儿好大的胆子,这里押解的都是朝廷的钦犯,你胆敢拦路,不要命了么?”
  这时那走在前排的囚犯似是认出了魏徵,急忙拖着镣铐踉跄着跑上前几步跪伏下来高叫道:“洗马大人,救救志安罢!”,一边说着一边号啕大哭起来。
  那些押解的兵丁却不认得魏徵,见这囚犯如此大胆,便跑上来抡起刀枪柄便是一顿欧击,打得那人满地乱滚。
  魏征大怒,叫道:“住手!”
  那统军冷冷一笑:“你是何方神圣,敢管这等闲事?”
  此时李桐客手中持节自后面赶了上来,喝道:“大胆,这是朝廷山东持节宣慰使魏徵魏大人,你们竟敢无礼?不要命了么?”
  那统军一个错愕,左右看了看两人,似乎还不大相信。
  李桐客伸手将节举过马头,冷笑道:“面节如面君,皇上亲授符节在此,你们兀自端坐马上,难道不怕犯下大不敬之罪么?”
  那统军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翻身落马,跪倒尘埃道:“小人不识得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魏徵也不理他,自顾自问道:“我问你,这些都是些什么犯人?”
  那统军答道:“回禀大人,这些都是钦命要犯原东宫太子千牛卫李志安及齐王府右护军李思行及其家人,一干人等于八日前在磁州被执,卑职奉命押解他们回长安。”
  魏徵点了点头,语气温和了些,道:“此番我奉圣敕东来,就是为了此事,你把这些人都放了罢!”
  那军将大惊,抬头道:“卑职不敢!”
  魏徵笑道:“不干你事,朝廷六月廿二日上敕已明白宣示天下,六月四日以前事连东宫及齐王,十七日前连李瑗者,尽皆赦免,并不得相告邀赏,违者反坐。你们太守明知此敕还要擒拿这些人,本身已经有罪,你回去告诉他,叫他自劾,否则我回长安,第一件事便是上表弹劾他违敕。这不是儿戏,你要原话向他转达,明白么?”
  那统军呆了半晌,颓然应命。
  魏徵命军卒给李志安等人打开了枷锁,温言抚慰道:“不要怕,朝廷已经颁发了明敕,免了你们的罪。地方官擅自揣摩上意自行其是,你们不要惶恐。如今连我这等东宫头号罪臣都被赦免留用,何况尔等?随我回长安去,皇上和太子自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二李自是千恩万谢,一同上路。
  行了一阵,李桐客微笑着言道:“玄成公,说实在话,我真为你捏着一把汗呢!”
  魏徵笑道:“怎么,觉得我的胆子太大了?”
  李桐客道:“杀诸葛德威,赦免李志安、李思行,这些事情虽说不错,我总觉得还是请敕办理的比较好,皇上和太子虽说都发了明话,可大人毕竟是东宫旧人,做这些事情总应该避避嫌疑才是。太子现在嘴上或许叫好,心里难免不会想点别的什么,日后发作起来,我担心大人吃不消。”
  魏徵哈哈笑道:“我等受命离京之时,前东宫、齐府左右,均已被赦免。而今地方官员却又捕捉志安、思行等人,如此朝廷政令敕命威严何存?我等既为特使,得以便宜行事,便不能徒有虚名见错不纠,倘若因我等的犹豫使朝廷失却信义,岂不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对朝廷有利之事,理当知无不为;个人冒点风险事小,误了国家事大。太子殿下既以国士相许,我又怎能不以国士相报?”
  他顿了顿,感叹着道:“再者说,我们这位太子殿下的心胸,实是千年不遇,他根本就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小心眼的人……”
  ……
  李艺率四万大军突然开拔,委实把泾州上上下下的文武官员晃了一大跳,刘诚道得到消息赶到北门处,只见一片旌旗遮天蔽日,长矛刺密匝匝闪着寒光。他一路跑来,急得出了满头满脸的汗,此刻也顾不得擦,跑到李艺马前拉住了缰绳气吁吁道:“王爷出兵,怎么也不知会下官一声?”
  李艺抬头看了看天色,嘴角带着微笑答道:“本王接到太子急令,迅速北出夏州以为策应,匆匆整军不及相告,还往刘大人见谅。”
  刘诚道呆了呆,道:“如此军情,尚书省和兵部怎么没有行文报来?”
  李艺一笑:“太子的令是又天策亲军信使送来,这些信使一路换马,昼夜不歇,自比驿报要快许多。不要紧,估摸着再过三到四天,兵部的行文也就该到了,军情紧急,大军出征在即,刘大人,本王不便多耽搁了!”
  刘诚道喃喃自语道:“可是,没有兵部行……”
  “没什么可是的!”李艺沉下脸打断了他的话,傲然道:“本王统领天节军,节制经原两州兵马,手上有皇上授予的军政全权,必要时候可便宜行事。刘大人若再要耽搁本王出兵,本王便不客气了!”
  见李艺一道阴冷狠毒的目光扫将过来,刘诚道浑身一哆嗦,急忙松手退后了两步道:“不敢不敢,诚道怎敢干预王爷军务,只有代泾州上下恭祝王爷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了……”
  李艺“哼”了一声,伸手自腰间拔出佩刀高喊道:“出兵——”
  人头甫动,战马嘶鸣,大军缓缓开拔。
  走出了四十余里,李寿骑着马赶了上来,道:“大哥,刘诚道那老滑头会不会向朝廷奏报?”
  李艺冷冷一笑:“让他奏报去罢,待他的奏表到了长安,我们已经渡过大河了!”
  李寿恨恨地道:“应该打开泾州府库,把仓粮全都随军带走!”
  李艺摇了摇头,道:“泾州府库没有多少存粮的,都疏散到南方几个郡去了,豳州目下也正在疏散,所以我们动作得快,否则等到了豳州,粮食都疏散走了便麻烦了。豳州武库中还存有一万只短臂弩,这物什可着实是个好东西,在战场上抵得两万精骑。”
  李寿道:“不过豳州城池高深,恐怕轻易不容易攻克!”
  李艺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谁说我要攻城来着?”
  李寿愕然。
  李艺笑道:“我此刻还是大唐的燕王、天节将军,又顶着国姓,进大唐的州郡还要攻城?真是笑话!陈奉——”
  陈奉催马赶了上来。
  李艺道:“你这就赶到前面去,通知守城的豳州别驾赵慈皓,便说我天节军过界,要在他豳州驻节一日,让他赶紧出城五里,迎接我的王驾,另外准备好羊羔美酒,犒赏我的士卒!”
  陈奉拱手领命而去,李艺悠然自得地哼着小调,继续催马前行……
  ……
  长孙氏服侍着李世民宽了衣服,笑吟吟道:“又和大臣们商议了了一整天,乏透了罢,你先在榻上略躺躺,我去下厨给殿下弄几样小菜来开开胃口。”
  李世民一伸手拉住了长孙氏,道:“别去了,让厨下去安排吧,我平素不怎么挑吃,你知道的。好容易过来一趟,你陪我多说会话。长孙氏一笑,也不执拗,吩咐宫人去安排,自己沏了一盏茶端给李世民,李世民一边吹着浮叶一边问道:”这里还住得惯吧,缺什么东西只管吩咐内侍省置办,如今已经是太子妃了,所用不可再如以前在王府那般简单,太寒酸了不像样子。“
  长孙氏拿出一把小扇子轻轻给李世民扇着,口气淡淡地道:“臣妾在用度上向来以足用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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