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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前落蕊-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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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罗无奈地耸耸肩,自顾自地吃起桌上半凉的菜,容轩在一边看着,也摸不透漫罗的心思。
  漫罗一个人闷头吃菜,尝过这道又去尝另一道,待到将每一道菜都尝过以后,她才放下筷子,低着头道:“其实,我是真的很喜欢容轩,真的。”
  有那么一瞬间,容轩感觉自己似乎真的能够感受到漫罗对自己那深刻的爱意,然而下一刻他猛然清醒过来,再看漫罗的时候,对于那些从内心深处透出的悲意,他除了沉默,什么都做不了。

  卷廿伍 表白

  冷风拂过,仿佛将一切带走。
  漫罗始终低垂着头,刘海遮住了双眼,叫人一时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只是隐隐感觉到一层悲意,似是从内心深处透出来,顿时冻结了空气。
  她说:“其实,我是真的很喜欢容轩,真的。”余光扫到容轩,见他呆愣地杵在一边不知所措,漫罗淡淡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似乎透着几许悲凉,紧接着她复又启口,“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我也曾告诫过自己,说你是绝对不会爱上我的,你那么恨我,总是千方百计地想着杀了我,”她突然自嘲地一笑,“这样的容轩,怎么可能对我动情?”
  抬起眼,她对上容轩的双眸,见对方眼中装着满满的不解,她却只是自顾自地往下说,“虽然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要如何真正对你放手,我突然开始怨恨曾经的自己,若不是当初我先伤害了你,又怎会让你这般恨我,哈哈!”她的笑声越发的凄凉,“到头来,竟是我亲手葬送了你爱上我的可能,我是自作自受,对吗?”
  容轩始终站在原处一言不发,可是眸中却闪烁着一丝别样的光色。漫罗缓缓走到他面前,温柔地执起他的手,而他竟没有躲避,只任由漫罗那般与之十指相扣,深情而问:“容轩,倘若这世上有一种能忘记过去的药,你愿不愿意为了我服下它?”
  容轩并没有立刻地回答她,而是沉默了许久,才不答反问:“你希望我忘记过去?”
  漫罗微抿了下唇角,轻声地说道:“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她凝望着容轩眸中泛起的一道精光,再度问道:“倘若我不曾对你做过那些残忍的事,倘若我自始至终都是今天的这个颜漫罗,容轩,你会不会爱上我?”
  风似乎停了下来,世界也仿佛静止了一般,那一刻,容轩怔忪地站在漫罗面前,脑子里只剩下那一句话,“你会不会爱上我?”
  会不会?他应该立刻回答“不”的,可是为什么,他竟然犹豫了呢?正如那一日,他手握匕首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杀颜漫罗报仇,偏偏下不了手,如今就连他都开始不懂自己,究竟是颜漫罗变了,还是他变了?
  抬眼瞧见漫罗眼中期待与悲伤结合在一起的那抹情愫,他双唇微微翕动,却终究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而就在他挣扎着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漫罗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听上去很欢愉,也很嚣张,她打趣地望着容轩那双如星辰般迷人深邃的眼睛,而后戏谑道:“容轩,你被我感动了哦!”
  此话一出,顿时将之前那片深深情意打碎,容轩猛然惊觉自己又被眼前的这个人给戏弄了,刹那间眸中的光色全然黯淡下去,转眼覆上了一层冰霜,他倔强地否认,“没有。”
  而漫罗却仍旧毫不收敛地笑着,“明明就有,你还不承认。”
  容轩被逼急,不禁扬了声道:“我说没有就没有。”下一刻忽见漫罗收起笑容,他微凝了眉头继续开口,“我才不会信你那些鬼话,更不会被你感动。”
  漫罗双手环抱于胸前,唇角再度扬起,然而这回只是淡淡的微笑,却没有了之前那番调戏的味道,“哦?可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容轩,如果我所说的那些前提都成立,你会不会爱上我?”
  这次容轩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甩出一句“不会。”漫罗瞧着眼前这个满身傲气的少年,突然想起初见容轩的时候,他也是这般模样,只是当时他的眼神要更加凌厉。
  将手从漫罗手中抽离,容轩再度启口,话语中透着无比的决绝,“我恨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爱上你,不要痴心妄想了,颜漫罗。”不知是从哪来的一股勇气,他连名带姓地喊出七皇子的名字,随后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漫罗,等待着对方的暴怒。
  可是漫罗却没有发火,而是微微颔首,牵了牵唇角,轻声道:“如此最好,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容轩不过是七皇子的一名侍宠罢了。”她如是而道,随后勾起一丝冷笑,“走吧,我送你回房,顺便有些事要问你。”
  对于漫罗的反应,容轩虽觉奇怪,却终究没说什么,而那一句“容轩不过是七皇子的一名侍宠罢了”所造成的伤,也被他悄悄地藏了起来。
  走在漫罗身边的时候,他偷偷地看了一眼那人的表情,竟意外地在那对桃花媚眼中看到了满满的悲凉,记忆中,这种神情似乎不该属于七皇子,而偏偏,此刻对方眼里的那份受伤的感情这般真实。
  在那条寂静的路上,漫罗只觉心痛得仿佛裂开,她终究没有对容轩坦言,终究还是骗了他,骗了自己。
  其实她是真的喜欢容轩,在她心里,容轩从来都不是什么侍宠,而是她真心想要守护的人。也许颜筱朵真不是个东西,有了罹湮却仍想着容轩,像她这种女人在古代是不是应该被浸猪笼呢?可是停不下来,那种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她努力地想要放开一些,却发现自己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可是做不好,也必须做到。
  既然容轩,你那么恨我,那就罢了吧,我不会再强求你了,也不会再像个傻瓜一样说些类似表白的话来自取其辱,从今往后,你我只是主仆关系,就这么简单。
  ~
  夜凉如水。
  漫罗双手伏在窗台上,痴痴地望着夜空,天上繁星点点,不知有哪一颗真正懂她的心。身后是容轩的声音传来,“你有什么话要问我?”
  她没有回头,目光始终专注地落在那块黑幕之上,过了许久,才缓缓问道:“如果有人在你对我下毒之后救了我,你认为那个人会是谁?”
  容轩微微一怔,他并未料及漫罗所要问的竟是这个,关于这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能在七皇子中毒之后为他服下另一种毒的人,必定是他身边之人。而真正被七皇子允许接近的,又只有那么几个,又能想到以毒攻毒来对抗曼陀罗之毒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排除来去,最后他能想到的只有那一个。
  “罹湮。”容轩平静地吐出这个名字,随后看到漫罗终于转过头来,“你说,是小罹救了我?”
  容轩轻轻一颔首,“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但试想七皇子身边的人,有哪个有那种头脑,能想到以毒攻毒?”他稍稍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当日漫罗刚中毒那会儿,是罹湮和芷兰陪在您身旁的吧?之后您被皇上接到宫里,整日整夜都被太医们轮流看守,那些老太医不可能大胆到用下毒这么冒险的法子来救你,主要是他们担不起这个黑锅。”
  轻扬唇角,容轩勾起一丝骄傲的笑,“而那段时间,惟一能近身伺候您的人是芷兰,可我不认为芷兰有那个胆量,所以说,其实早在没入宫之前,就有人在您身体里下了另一种毒,至于那个人是谁,听我如此分析,漫罗心中应当已有谱。”
  罹湮……漫罗不禁眯起眼,的确,罹湮的嫌疑最大,可是他之前不应该也很恨我吗?为何要救我?看来这其中藏了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救我的人若真是罹湮,以他的头脑,必当会查清楚用什么毒能克曼陀罗后再有所行动,所以说,她体内的另一种毒是线索。漫罗点头应道:“我知道了,另外,你帮我留意下,有什么毒是可以克制住曼陀罗毒的。”
  “好。”
  漫罗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容轩的肩膀,算是慰劳般地说了句,“辛苦你了。”继而便打算转身离去。
  怎料便是在转身的那一际,她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脚下虚浮向后跌了两步,容轩在身后忙扶住她,问道:“漫罗,你怎么了?”
  而漫罗却浑身无力,想要离开的,可是却软软地依偎在容轩的怀里,瘫作一团,“我可能有点累。”她挣扎着想离开容轩的怀抱,可是却被容轩拉住。后者将漫罗扶到床边坐下,然后为她把了把脉,一边淡然而道:“你先在我这休息会儿,别乱动。”
  她虚弱地靠在容轩的肩上,此时容轩突然发现漫罗的脖子处有几缕紫色线条,而线条往下,到左侧琵琶骨的地方,是一朵绝艳的紫色曼陀罗刺青,再往下是什么却被衣物挡住。让漫罗躺在他的怀里,他试着取过一根银针,插入那图腾中,过了须臾,再拔出银针,却见那针没入皮肤的一端微微泛黑,他大惊,“这图腾有毒?”
  下一刻,他摸到漫罗的腰带,道一声“得罪了”,为其宽衣。

  卷廿陆 中毒

  放下半截泛黑的银针,容轩的手慢慢地摸到漫罗的腰带,道一声“得罪了”,而后开始为其宽衣。
  漫罗虚软无力躺在容轩的怀里,意识到对方接下去的举动,她猛然握住容轩的手,力道使不出,只能轻轻地触碰到他的手背。
  “住手,不然我砍了你的双手。”她刻意放出狠话,希望容轩能够停下为她脱衣服的动作,却怎料那个本该恨她入骨的少年,这会儿竟是不顾她的威胁,表现的异常坚持,“你就算想要砍了我的双手,也要先保住性命不是?”
  漫罗努力地想要阻止容轩,奈何自己因中毒无力,这会儿竟是被容轩轻而易举地拂开了握住他的手,从没有感到这般力不从心,此刻她只能用恶狠狠的眼神死盯着容轩,而对方只是一边抽出腰带,一边漠然地启口,“你总是这么凶,想来这会儿若不是你中了毒,我就要遭殃了吧?”
  他这话听起来不带丝毫情感,容轩这人一向如此,其实他并不怕受罚,伤痛对他来说或许已成习惯,他总那样坚强内敛、冷漠傲然,只不过,如今他作为一名医者,却多了一颗仁者之心。
  而漫罗没有想到,容轩竟会救她,此时抱着她的这个少年,不应该是全天下最想她立刻死掉的人吗?偏偏如今容轩的执意,让漫罗越发感觉到自己的身份即将曝露。
  “你要是敢脱了我的衣服,我一定要了你的性命。”漫罗的话语中已无了底气,反是容轩对之只是一笑而过,“不脱下你的衣服为你立刻治疗,怕是先丢了性命的人是你。”言下,雪白的长衫被一点点地褪下,漫罗绝望地合上双眼,心里早已呼喊了无数次的“不要”,可是有何用?这一刻无力的她阻止不了容轩,阻止不了一切。
  男人脱你的衣服,表示他对你有欲望。那是那个Gay对她说的话,似乎并不是太久远的事。她依然记得,那夜的月亮很圆,而她就站在她老爹所经营的那家酒店的总统套房里的落地窗前,痴痴地望着天边的明月,好像那么近,又那么远。
  她曾经很爱那个男人,那时天真的她还傻傻地以为,那个人以后会成为自己的丈夫,她期盼着这么一个平凡的男人将她带离她那个奢华的世界,她不要做企业家的女儿,也不在乎是否有钱,她只是想要一个人真心待她,而不是像她的老爸老妈一样整日在国外为着某个Case在与人交涉,也不是像她的姐姐那样,明明生活在一起,却总感觉心离得很遥远。
  她没有告诉那个男人其实她是个有钱人的女儿,但是她身边的很有朋友都知道,可她的朋友其实不多,有些只是看中了她的钱罢了。她很怕,常在夜里失眠的时候反复想着同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她穷困潦倒了,那么如今她身边那些所谓的朋友还会剩下多少?
  她不敢去多想那个答案,只因答案早就存在于心里。
  她曾以为那个男人是真的爱她,直到那一个晚上,他脱了她的衣服却什么都没做之后,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开始就想错了。
  男人因为欲望而脱女人的衣服,那么,脱了衣服却没欲望又说明了什么呢?她在心里嘲笑着自己,然后给出答案——说明那男人根本就是个同性恋。
  其实她早就知道,她曾找人调查过那个人,而私家侦探表示,她的男朋友确实是个同性恋,在他过往的性生活记录中,全是在和男人做,而她却是他的第一个“女”朋友。
  很讽刺,可更讽刺的是她明知如此,却依然贪恋着对方指尖的温柔,她始终没有把话挑明,没有提出分手,只是因为她也会害怕,一旦连那个男人都离开了她,那么这个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一个男人会不为了钱而对她好。
  那一年,颜筱朵二十八岁,而在这个时代,颜漫罗十八岁。
  ~
  容轩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失神般地望了一眼漫罗褪下的衣服里边的“真相”,忽而抬起眼,以一种分外惊诧的目光对上她的双眸,他不敢置信地问道:“这就是你不想让我脱下你衣服的原因?”他的双颊微微泛红,语调倒是很平静。
  漫罗很是虚弱,靠在容轩的怀里隐隐听到他的声音,很好听,比她之前那个男友的声音好听很多,脑海中那个男人的面容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容轩的容颜,她看见那个少年眉宇间的十足傲气。微微扬起唇角,她贪恋地汲取容轩怀抱的温暖,直到那个好听的声音再度响于耳边,“怪不得一直以来你都只用道具来玩我,却不曾亲自上阵,原来七皇子是个女儿身。”
  这话顿时将漫罗游离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她使劲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于是她压低了嗓音,恶毒地道:“此事你若是敢泄露出半个字,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容轩轻轻地耸了耸肩,“你放心,这事儿说出去对我没好处,我不会做此等傻事。”他取过另一根银针,在漫罗的右肩试了试毒,过了一会儿,将银针取出,发现尖端并无泛黑,便又把那根银针收了起来。看来所有的毒都集中在那个紫色曼陀罗刺青上了,可是究竟是什么毒,会单单集中在刺青上边?
  就在容轩为之大为不解的时候,忽见漫罗左侧琵琶骨上那一朵紫色曼陀罗瞬间变色,顷刻间化作如血般的殷红,肆意地绽放着其华丽姿态。
  容轩见之大骇,双目豁然睁大,继而脱口惊呼:“是九转丹砂!”
  这是来自于玄漪的一种奇毒,平日多被打造成挂件首饰佩戴于身,玄漪子民认为,那是吉祥的护身符。而在玄漪,每个人身上都会有刺青,即便是刚出生的婴儿也不例外。那是象征他们身份的标志,至于刺什么图案倒是不一,而贵贱之分主要在于刺青的位置,稍微有些地位的人,他们将刺青刺在背部肩胛骨处,而一般庶民则是刺在手臂上。
  据说有人误将九转丹砂打成的粉末服下,而因此中毒,在毒发之时身上的刺青会化作血红,就好似一朵妖冶的花盛开于皮肤之上,而中毒者会浑身无力,这般情况只会维持三个时辰就会断气,那是一种很安乐也无丝毫痛苦的死法。九转丹砂的毒发期是七七四十九天,算起来,四十九天前,恰好是漫罗刚刚中了曼陀罗毒,却还未被送入宫内的时候。
  原来是九转丹砂,容轩暗自想着,手里却已经开始行动,让漫罗平躺在床上,他依然采取施针疗法为其逼毒,同时写下一张药方走到屋外,叫了月儿来,将药方交给她,吩咐她去熬药,并说,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准进他的房间,包括他的师父——陆贤。
  倒不是说容轩连他师父都提防着,而是漫罗的身份不可以让更多的人知道,既然这个人可以伪装皇子十八年,就一定有她的理由。
  走回床边,将帘帐放下,他钻到帘内,将漫罗扶着坐起,让他靠入自己的怀中,而后又说了一句“得罪了”,便开始揉按她的几处穴道。
  漫罗虽是中毒已深,却也并非无知无觉,她闭着双眼靠着容轩的胸怀,那模样就好似睡着了一般,可是容轩所做的一切她都知道,她很清楚那个人正在努力地救她,她也相信,容轩一定能救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其间月儿来敲门,送了煎好的药来,容轩接过后又把门给锁上,随后端着药碗来到漫罗身边,细心地将那药汤一小勺一小勺地喂给她喝,起初还生怕药比较烫,他特地在嘴边吹了好一会儿,才送到漫罗口中。
  这些,漫罗全知道。
  待一碗药汤全部进了漫罗的肚子,容轩才将那些插在漫罗多处穴道和曼陀罗刺青上的几处银针全取了出来。
  忽而漫罗一阵恶心,连咳了好几声,容轩立刻取过手绢递到漫罗嘴边,对方一张口,吐出一口污血,紧接着又是一口。
  温柔地替漫罗穿好长衫系上腰带,容轩扶着她缓缓躺下,随后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体内的毒已清得差不多了,之后只消多加调养身息便可无碍。”见到漫罗微睁了眼,露出一条狭长的眼缝,他又接着说道:“今日就在我这儿睡吧,我去书房睡。”
  “容轩。”漫罗突然叫住打算离去的容轩,声音很轻,但足以让他听到,“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
  容轩愣了愣,继而又坐回床沿,淡淡地抿了抿唇,才凝视着漫罗说道:“好,我留下来陪着你。”

  卷廿柒 爱恨

  “容轩,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漫罗问得很轻,但足以让容轩听到,那厢容轩刚要离开,忽而因这一句类似恳求的话语而回过头来,入目的竟是漫罗眼中的一片情意。他呆愣了许久,终是又坐回了床沿,淡然地抿唇凝视,“好,我留下来陪着你。”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留下来,只是当时望着漫罗那一双迷离的眼,心中的某根弦似被轻轻地拨弄了几下,顿时一阵酸楚涌上心头,也许是不忍,也许是感动,然而直到很多年以后,再度想起这一日的场景,他依然不明白,当初那微妙的情绪变化是不是因为情动。
  听闻容轩的话语,漫罗欣然地笑起来,她微笑的样子很美,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如桃花嫣然媚人。不知是否因为如今心知漫罗实乃女子,所以对其的看法则有了一番改观,总之那一刻,当容轩看到眼前的这个少年打扮的女孩对他巧笑颜开,他竟也不自觉地回以一个笑容,虽然很浅,却是美到了极点。
  “我从没有见你这样笑过。”漫罗的手轻轻抚上容轩的手背,此刻的她仍很虚弱,而意识却比刚才清晰了很多,之前她意识离散的时候,脑子里尽是前男友的模样,后来又出现过容轩和小罹的脸,混乱间三张不同的容颜相互交替,惹得她头昏脑胀,而此刻,她很清楚,她的眼前只有容轩一人。
  “你笑起来很好看,以后,可不可以一直对我这么笑?”她柔声而问,但容轩却始终没有回答她,笑容也渐渐地敛去,可他终究没有拒绝漫罗的触碰,只任由对方与他双手相抚。漫罗见容轩不答,眼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今天……谢谢你救了我。”
  有一道异样的光色从容轩眼中一闪而过,他半眯着眼打量了漫罗好一会儿,才冷声而道:“这话倒不像漫罗会说的,您何时也开始学人客套了?”
  漫罗微微勾起唇角,如是而道:“我只是就事论事。”该感激的,她从不会吝啬那“谢谢”二字,事实是今日容轩确实救了她一命,就算只是让她免受毒发之苦,这一句谢谢也是应当的。
  她并不怕死,或许只要她死了,就可以回到以前的那个世界,曾经无数次的想念那个并不美好的世界,还有那座钢筋混凝土的城市,可是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当容轩在她身边奋力想要救她的时候,她突然不想回去了,只想守在容轩身边,哪怕只是在远处看着他也好。
  或许这样矫情的话不适合她这样的女子来说,霸气强势如她,应当为了自己所爱不择手段,爱情不过是生活的助兴节目,她明知不能将其看得太重,却终究还是败给了容轩,败给了一份得不到的感情上。
  曾经嘲笑自己的愚蠢,颜筱朵已经被爱伤过一次了,所以她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可是,当容轩发现她身为女子的时候,她心里想的不是杀了他,而是保护他。这是为了什么?似乎不言而喻。
  “你今天累了,早点睡吧。”容轩的声音慢慢地在耳边荡开,漫罗深情地凝望着他,此刻的这个少年身上没有了往日的傲气,反是多了几分温柔,漫罗很是贪恋这样的他,和那一抹温柔。
  更紧地握住容轩的手,她问:“那你呢?”容轩沉默了一会儿,后敷衍般地道:“我没关系。”
  什么叫没关系?是不睡没关系?还是一起睡没关系?漫罗缓缓地坐起身,然后平静地对上容轩的眼,她看上去面色苍白,仍旧是满脸的病态,可是口吻却显得分外坚定,她说:“一起睡吧!”
  若是在以前,一个皇子对自家侍宠说出这样的话也不见得奇怪,可如今,漫罗刚被容轩发现了自己性别的秘密,这会儿又提出要同寝,自是让容轩大惊,旋即双颊泛起红晕,“你……不是说笑吧?”
  对于容轩的惊诧,漫罗不答反问,“你觉得我像是在说笑吗?”
  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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