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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前落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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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里发现的,倘若我没有猜错,这是凶手衣服上的东西。”
漫罗从容轩手中接过那缕金丝,随后半眯起眼。她沉默着,脸色阴沉,容轩虽然就站在她面前,却看不透此刻她心中的想法。
“容轩,你过来。”陆贤突然唤了声容轩,他猛然回过神来,正巧与漫罗抬起的双眼对上,而后他轻轻颔首,转身朝着陆贤的方向去了。
至床边,陆贤将两样东西交到他手,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续命先生这会儿倒是完全没了痞味,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认真,“这个你好好收着。”
容轩瞧了瞧陆贤递过来的东西,那是一根头发和一个纸包,略显不解地偏了偏头,他问:“这是什么?”
将医药箱合上,陆贤这才抬起眸,认真地启口,“一根不属于死者的发丝,和一些从死者衣服上取下的花粉。”
“花粉?”容轩不解地问道,此刻陆贤又道:“对,当时郡主在睡觉,睡衣上不可能沾有花粉,所以这些花粉定是凶手从外边带进来的,拿回去分析一下是什么花,也许对找出凶手有帮助。”
容轩点点头,将两样证物握在手里,忽而漫罗扬声道:“容轩,把那根头发拿来我看看。”言辞间是不容拒绝的命令语调,容轩微微怔然,终是款步行至漫罗面前,将那根发丝递与。
漫罗接过之后仔细地观察着,发丝的色泽偏浅,有点接近栗色,而颜安晴的头发是乌黑的,所以这的确不会是从她头上掉下来的,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凶手的头发了,而这个发色,嗯……
猛然从座上站起身,“苏总管,你留下来看陆贤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协助他,”她的语调依然强势,继而对上容轩的双眼,她说道:“容轩,你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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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湮斋犹如一座空城,当然,那是因为它的主子不在,它主子的贴身侍从也不在,于是这一刻的云湮斋内只有一些小奴才和小丫鬟们,漫罗和容轩走进去的时候,一群下人都吓得跪倒在地,磕着头说真不知道主子究竟去了何处。
漫罗只冷冷一笑,随后甩甩手,打发他们下去了。再然后,她拉着容轩进入了罹湮的卧室,在他的床上找了好一会儿,把枕头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才终于在某个角落发现了一根细长的发丝。
同样是很浅的光泽,纤细而柔软,将那根发丝递给容轩,她说:“比对一下,和你手上的那根头发是不是属于同一人的。”
容轩起初一惊,他万万不曾想过,漫罗从刚才起就一直沉默着,原来是因为她在怀疑罹湮。可是,这两根发丝,无论从触感上还是色泽上都像是同一个人的,如果说凶手真的是罹湮,那么他的动机又是什么?
微微颔首,容轩看向漫罗的双眼,那双眼睛里不含丝毫感情,只是让人觉得特别的深邃,就犹如无底洞一般深不见底,“只凭这样的比对,确实很像是同一人的,但也不绝对。”
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漫罗闭上双眼,不久又睁开,十分无力地道:“那就拿回去与你师父一同研究下,另外,你手上的花粉,你们可以试着从曼陀罗入手,我希望尽快得到答案。”
“曼陀罗?”容轩微微一怔,忽而想起花厅里摆放着的那一盆紫色曼陀罗,他似乎恍然明白了些什么,“我会尽快给您答复。”
漫罗疲惫地甩了甩手,“你先回去吧,今天辛苦你了。”她如是而道,却见容轩依然站在身前,抬起眼,她问道:“怎么?还有事吗?”
“如果凶手真是罹湮,您打算如何处置他?”容轩淡然启口,而这个问题却是十分的难,至少漫罗是那么认为的。
虚弱地抿了抿唇角,她道:“我不知道。”而后又是许久的沉默,直到容轩的声音响起,将这诡异的气氛打破,“容轩先行告退。”言下,他毅然转身,朝着外边走去。
漫罗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很累,似乎从来没有这么累过,仿佛有一块千斤大石压在心头,让她无法喘息。
而说来也巧,容轩从云湮斋出去,恰逢刚从外边回来的罹湮,二人一照面,皆止下脚步,“为何容轩公子会从我云湮斋内出来呢?”
面对罹湮的质问,容轩只是冷然一笑,“与其好奇这无关紧要的问题,我看罹湮公子还是多想想待会儿要如何应付七皇子吧!”
罹湮微眯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而后他轻柔一笑,“多谢容轩公子指点。”
卷卅叁 挟持
云湮斋外的气场略显不妙,罹湮与容轩四目相对,一人傲得漠然无情,而另一人则笑得万种风情,那一幕在这深夜里亦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感觉分外怪异。
“与其好奇这无关紧要的问题,我看罹湮公子还是多想想待会儿要如何应付七皇子吧!”容轩冷然而笑,对罹湮并未抱有丝毫的同情。
而罹湮只是微微眯起眼,眸中忽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色,而后他轻柔地笑了起来,如过往一般绝色倾城,“多谢容轩公子指点。”言下他淡然颔首,看似是真的在对容轩的提醒表示感激。
容轩闻之,轻轻地扬起了唇角,那嘴角边的一抹笑意带着些许讽刺,除此以外竟让人辨不清真正的含义,只听他用淡漠的口吻低沉而道:“罹湮公子客气了,今日便不再打搅,容轩告辞。”语毕,也不顾罹湮的回应,疾速与之擦肩而过,绝尘而去。
至此罹湮方才收起脸上的笑容,秦隽朝着容轩离去的方向望去,又想起之前容轩的话,不免有些心惊,“主子,七皇子在里边呢,您打算怎么做?”
罹湮无声地叹息了一声,“还能怎么做?怕是今夜难逃一劫。”他望了一眼天边的明月,而后说道:“别愣在外边了,进去吧!”
罹湮带着秦隽走进中堂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坐在前端太师椅上的漫罗,那人的面色看上去不太好,似乎显得很是疲惫。
见罹湮归来,漫罗才稍微振作了些,然后冷漠的目光从二人身上扫过,她微笑而问:“怎么?主仆俩总算是回来了吗?上哪儿去玩了,这么晚才回来?”
罹湮和秦隽纷纷俯下身来请安,继而罹湮答道:“漫罗等了很久吗?之前不知您今夜会过来,所以就带着秦隽在府里四处逛了逛,不料时间过得挺快。”
听着罹湮的这番解释,再看他那一脸媚色的笑容,漫罗不禁扬了扬眉,“哦?是吗?”上扬的音调带出一股散漫的味道,继而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却慵懒地吐出一番惊人之语,“其实也没等多久,我大约是在安宁郡主死了一个时辰以后才到这儿的。”
此话一出,罹湮和秦隽皆是一惊,只是他们所惊讶的内容不同,罹湮的惊讶不过是伪装出的一种情绪,而秦隽则是惊讶颜漫罗当着他主子的面提到安宁郡主之死的用意。
“安宁郡主死了?”罹湮大骇启口,口吻中尽是不敢置信。而漫罗却淡然地看着他,沉默许久方才问道:“你不知道吗?”
漫罗的这一场心理战术打得极好,沉默的那一会儿,周遭寂静无声,谁都只字不言,却是越发的让罹湮心里无底,他不知道漫罗为何会在深夜造访他的云湮斋,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恐慌,就怕是对方发现了什么。
垂下头,罹湮郑重地坦言,“罹湮不知。”
漫罗忽而笑了起来,那笑声有些阴森,“这就奇怪了,你刚才说你只是带着秦隽在府里四处闲逛,可是安宁郡主被杀如此大事,你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她故意做出不解的模样,然后伸出两指在身侧的茶几上轻轻敲打,“我很好奇,皇府里有哪块地方消息那么不灵通,能将那些下人们的吵闹声都给阻隔了?”
罹湮大骇地抬首,在对上漫罗的双眼时忽而一怔,糟糕,他露馅了,颜漫罗是故意在套他的话,逼他自己承认他今日出了府。
猛然屈膝跪倒在地,罹湮惶恐地道:“七皇子恕罪,今夜罹湮确实是出了府,之前……之前说了谎,只是因为害怕您责罚。”
秦隽在他主子跪下的那一刻也一同跪了下来,待罹湮话音落下,秦隽重重地磕了个响头,对着漫罗恳求道:“七皇子殿下,您要罚就罚奴才吧,此事与主子无关。”
漫罗微微勾起唇角,那一抹笑容带着一丝邪气,“真是主仆情深呀,上回还是小罹为了救你这奴才而担下一切罪名,这回你算是报恩吗?”她如是而问,继而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站起身迅速走到罹湮面前,她蹲下身子望入对方的眼中,“那次的罪受得还不够吗?小罹,你让我很失望。”
罹湮没敢看漫罗,自顾地垂下眼睑,继而强硬地启口,“罹湮愿受一切责罚。”
伸出食指抬起罹湮的脸,漫罗冲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我还是老规矩,你只要说出你今夜去了哪里,我就可以恕你无罪。”
固执的人漫罗不是没见过,可是像罹湮这么固执的,倒是确实少见,只见他认真地对上漫罗的双眸,说道:“您还是罚我吧。”
“啪”的一声,一个重重的巴掌顿时落在罹湮的左颊,使得那块皮肤突然如火烧般滚烫,“你还是不愿说是吧?”漫罗冷冷地笑着,“好,很好。”说着,她站起身,对着外面唤道:“来人!”
一声令下,从门外走进两个下人,漫罗回到座位上,对那二人下令道:“把秦隽押下去,打到死为止。”这一道命令可不比当初“重杖五十”那么简单,如今这句“打到死为止”意思再明了不过,便是摆明了要断了秦隽的命。
罹湮一听这话立刻急了,“七皇子饶命。”膝行来到漫罗身前,他磕了一头,复又启口,“七皇子,今日这事是由我而起,就算要以命来抵,也应该是罹湮的命。”
“不是,是我的错,七皇子殿下,您杀了我吧,但请放过主子。”此刻被两名下人押着的秦隽亦尖锐地出声。
漫罗听着心烦,沉声厉喝道:“全给我闭嘴!”顿时,四处沉寂下来,如万物寂灭一般。漫罗深深地呵出一口气,却又显得分外决绝地道:“罹湮,你听清楚了,今日除非你说出来你究竟去了哪里,不然秦隽必死无疑。”
“七皇子……”罹湮忽又扬声欲说什么,然而刚起了个端便被漫罗截断了话锋,“你不用为他求情,也不需要把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这件事究竟是谁的责任我自有分寸,只是我做下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若是今日秦隽死了,便是你害死了他。”言下,她手一挥,秦隽便被带了下去。
“不要!”眼见秦隽渐渐从他的视线范围内消失,罹湮尖锐地叫出声来,惨烈的叫喊带着整条声带在颤动,泪水顿时划破眼角,“求求您,不要这么做,求您……”
有一股心酸在心头渐渐漫开,漫罗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似在隐忍些什么。俯下身,她凑近罹湮,嗓音显得有些暗哑,“那么告诉我,一直以来你总是背着我私自离府,究竟是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罹湮看着漫罗,狠狠地咬了咬下唇。他不能说,如果一旦让颜漫罗知道了浅笙的存在,他的身份便会遭受到怀疑,再来就连浅笙也会受到牵连,他不希望浅笙有事,所以……哪怕今日需要牺牲秦隽,他也必须咬紧牙关,保护浅笙。
漫罗见罹湮依然沉默着,终是又叹了一口气,“好吧,罹湮,你会后悔的。”她突然站起身,迈开缓慢的步子就要离去。
但是她万万没有料到,她才刚走了两步,甚至连脚步声都没听到,就感觉脖间被一把锋锐冰凉的利器抵着,有个沙哑中带着柔和的嗓音在她耳畔说着威胁的话语,“往前走。”
漫罗知道那是罹湮正拿着匕首在掌控着她的性命,从未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年也会狗急跳墙。遵照着他的指示漫罗走到中庭,继而又听罹湮命令道:“让他们停手,扶秦隽回房。”漫罗依然照着做了,随后挟持与被挟持的两人又回到中堂,罹湮正在考虑下一步要如何做,突然感觉手腕被一股大力扭弯,而后身前的那人一个侧身躲开了他手中的匕首,下一刻漫罗抬起一脚狠狠地踢向罹湮的腹部,对方闷哼一声跌倒在地,匕首从手中滑落,发出清脆的落地响声。
漫罗飞快地拾起,随后一脚踩在罹湮的背脊,愤怒地低喝:“你好大的胆子。”那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方寸不断,反是当事人好些时候才反应过来,方才那一番动作,分明就已表现了漫罗会武功的事实。
而正当此时,有个来自抚容苑的下人匆匆赶来,漫罗见其匆忙的模样,便对他招了招手。那人来到其耳畔轻声耳语一番,继而只见漫罗脸色大变,打发了那小厮之后,她垂首望了一眼一派狼狈的罹湮,再瞧了瞧自己手中的匕首,终是无情地问道:“这,就是杀死安宁郡主的凶器,对吗?”一阵冷风拂过,将这个夜打得分外阴寒。
卷卅肆 凶手
那个抚容苑的下人乃容轩派来的,他在漫罗耳边只留下了那么一句话:“主子让奴才前来告诉七皇子一声,说已经确定了郡主衣服上所沾的花粉正是属于曼陀罗。”
说来也是巧合,本来研究花粉之事的进展也不会进行得这么快,偏偏这曼陀罗,容轩对其可谓非常之熟悉,当日他便是将这种花提炼出花粉制成毒药而以此来毒害漫罗的,所以,他只需要看一眼,闻一闻味道便可知这是什么花粉。
将那小厮打发离去,漫罗无力地垂下头,淡漠地望着地上一派狼狈的罹湮,她忽而将手上的匕首握得死紧,沉默了半晌,终是无情地问道:“这,就是杀死安宁郡主的凶器,对吗?”未等罹湮作答,漫罗拿开脚一把拽住对方的衣襟,将他揪了起来,莫名的大力间含着无限的愤怒,她说:“是你杀死颜安晴的,凶手是你!”
漫罗的声音很压抑,而罹湮只是垂着首,低声笑着,许久他才抬起头来,对上漫罗的双眸痴痴地笑,那模样在漫罗看来特别的妖孽,“若是我不承认呢?”
将罹湮的双手反扣在身后,漫罗与其一同去往内室。顺手关上房门,她一把将罹湮推到床上,为免接下去的谈话被人听到,她又走到窗边将窗户也合了起来,此时方才倚在窗边看向罹湮,“容不得你不承认,若不是有足够的证据,我不会平白无故地冤枉你。”
说着,她踱着沉重的脚步来到床边,伸出手轻柔地环住罹湮的脖子,她的声音忽然变得飘忽起来,“以前在宫里,我柒林殿外有一株紫色曼陀罗,我特别的喜欢,所以就找人给我移栽到了花盆里带了回来,后来我看你云湮斋内也没什么盆景,就让人把那盆曼陀罗送到了你这儿来。”她深深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本来我柒林阁外也该种满了这种曼陀罗的,可自从我上回曼陀罗中毒以后,苏总管就叫人把那些花都锄了,所以说,你花厅里所摆放着的那一盆紫色曼陀罗,是整个皇府里惟一的一盆。”
罹湮脸上的笑意慢慢地敛了去,专注地凝望着漫罗,他的目光一瞬不瞬,“所以呢?就凭一盆曼陀罗,你就认定我是凶手?”
“当然不。”漫罗淡然地笑起来,“安宁郡主的睡衣上沾有曼陀罗花粉,这只能说明你有嫌疑,”说话间,她将手从罹湮颈边抽了回来,继而从袖中摸出一缕金丝,“可是这个,你应该认得吧?我还记得你那件衣服是白色的,在袖口和领口处都镶着金丝边,看上去简单而华美,我一直很喜欢看你穿那件衣服。”
罹湮闻之,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忽而又闻漫罗启口,“小罹,我想再看你穿那件衣服,可以吗?”
漫罗这话虽是看似在询问,然而事实上她的口吻中尽是一股不容人拒绝的强势,罹湮稍稍一怔,气势显得有些弱了下去,“那件衣服弄脏了,我叫下人丢掉了。”
“呀!弄脏了啊,真可惜,我还特别喜欢小罹穿那件衣服呢!”说着,漫罗眯起双眼,露出一丝邪魅的气息,“可是究竟是怎么弄脏的呢?该不会是一不小心沾上了颜安晴的血吧?”至此,漫罗脸上的神色完全被严肃所取代,一把捏住罹湮的下巴,她说:“你与颜安晴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你非要杀了她不可?”
漫罗的力道很大,抵得罹湮的下巴生生的疼,可是他依然固执地忍着痛,闭口不答。
缓缓松开手,漫罗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罹湮,而后幽然启口,话藏玄机,“你身上的这套衣服也很漂亮,可是,不适合你。”见罹湮猛然抬首,她依然只是冷冷地与之对视,“你知不知道,你这次犯了多大的错,颜安晴是什么人物?她再怎么说都是个郡主,如今她死在我的府上,这其中的牵连有多大你想过没有?”
罹湮呵呵笑着,丝毫不理会漫罗的恼怒,“那又如何?上天注定她今夜要死,就算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也不影响我杀她的决心。”挣扎了那么久,辩解了那么久,直到这一刻,罹湮才真正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你说得没错,凶手就是我,七皇子殿下,您要将我交给宁王吗?”他笑着问道,反让漫罗心头的火苗越发旺盛。
冲上前狠狠地赏了他一巴掌,漫罗厉声喝道:“鬼话连篇,说什么上天注定,如果下一个注定的是我,你是不是连我也要杀?”而罹湮回应她的只是一个“是”字。
漫罗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笑了很久方才止住那疯癫的声音,“我要知道理由,你为何要杀她?”
罹湮捂着红肿的脸摇了摇头,“我不会说的,既然我今天会承认一切,就没想过要苟且偷生,您尽管把我交给宁王处置好了,大不了便是一死,不是吗?”
紧紧握住双拳,漫罗站在床前冷眼望着罹湮,她想一直以来她都错了,自以为很了解罹湮,到头来才发现,原来眼前的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个谜,她不过才与他相处了几日,竟敢自诩懂罹湮?实在可笑!
“真是了不起,罹湮,你很伟大,既然你不怕死,那就给我乖乖等死吧!”言下,她扬声下令,“来人,将我把罹湮押入地牢,没有我的准许,谁都不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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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漫罗没有回自己的柒林阁,而是去了容轩的抚容苑,躺在容轩的床上,她呆愣地望着床顶,忽然发现就连这种高度都变得遥不可及。
容轩自漫罗来后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看着这个平日里特别霸气的七皇子,如今却如一个受挫的小女子一般疲惫地发着呆,一语不吭。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容轩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您没事吧?”
漫罗侧过脑袋,望了一眼坐在桌旁的少年,轻轻地摇了摇头。容轩与罹湮都有那么个习惯,他们总是对她表现出尊敬,即便是在叫她“漫罗”以后,也时常用“您”这样的敬语,可事实上,他们两个打心底都不想尊敬她。
“您来我这儿,是有话想和我说?”容轩复又问道,此时漫罗才从床上坐起,屈膝抱着自己的双腿坐着,她低着头道:“不是,只是突然觉得心里很乱,想找个人陪着我。”
容轩愣了愣,才又调侃道:“若是让外人瞧见了那强势的七皇子成了如今这模样,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漫罗抬起眼,对上容轩一双黑亮的眸子,烛光下,少年的脸庞显得红润有光,而那微微扬起的唇角带给人一丝别样的温暖。漫罗淡然地笑了一笑,说:“你也别取笑我了,我是真的心烦。”
容轩走到床沿坐下,柔声道了句,“我知道。”继而与漫罗四目相对,那一瞬间,心跳莫名地快了起来,“在罹湮那里,他和您说了什么吗?”
漫罗惨淡地一笑,“他承认了颜安晴是他杀的,还说让我尽管把他交给宁王,他不怕死。”不知为什么,在复述罹湮说过的话时,反而比听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还要悲伤。
容轩微微抿了抿唇角,又问:“那么,您打算怎么做?”
“我还能怎么做?”将头埋入自己的臂弯之中,她摆出最无助的姿势,脑海里却在顷刻间滚过很多个念头。其实她并不愿去想,这对她而言实在是一个太难的问题,她无法果断地做出抉择,怪只怪颜漫罗还不够绝情,不够狠心。
“我把他关入地牢了……”漫罗闷声而道,随后抬起目光对上容轩的眼,“他不肯说杀人的理由,我也一点都猜不透他的心思,突然间发现,我好像从没认识过他似的,那种陌生的感觉,已经无法用距离来衡量。”
容轩无奈地吐了口气,“虽然如此,可是您依然想要保护他。”
漫罗亦不否认,只微微颔首道:“你说得对,我很想保护他,可是惟独这一次,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做。”她的身子蜷缩在床上,显得格外的脆弱,“我承认我确实很讨厌颜安晴,可也不至于恨到要她死,偏偏如今罹湮杀了她,如此大罪,我若不将他交出去,万一不巧欲盖弥彰,后果将更严重。”
她是真的没有办法,有时候身为权贵却也有诸多烦恼,更何况此事涉及太广,颜安晴乃皇亲国戚,难得入京一回却被人所杀,这事一旦传出去,将引起各方面的争相指责,不是她一人能够轻易解决了事的。
“所以,你要牺牲罹湮?”容轩略显吃惊地问道,而漫罗的回答是,“我别无选择。”
卷卅伍 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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